《少年纵马长街》 卷一1:上钩 我第一次见到林狘的时候,他纵马南街,肆意洒脱。那时候,我望着他起伏的腰身,和紧绷的长腿,暗自发誓:我要他臣服于身下,要他独为我疯狂,要他折断筋骨,永生永世只能任我宰割。 于是,我板着脸上前,亲自拷走了他和他的马。 随后,我让手下几个官差去安抚百姓,请了个师爷专门为人记状,还将损失也陈列在案。 一直走到县衙大牢里,我的表情都没有变过,跟在边上的狱卒盯着我阴沉的脸,大气都不敢喘。 但没人知道,我的心越跳越快。 我将他绑了起来,少年矜傲的脖子高仰,神态放荡,说:“知道我是谁么?” 我冷笑了一声。 “知道,怎么不知道。” 丞相家不学无术的公子,整日游手好闲,浑噩度日,不是在这里惹事生非,就是在那里惹是生非。京城里的人都没拿这废物公子当回事,脾气不怎么样,添乱第一名。 不料林狘像是很震惊一般,奇怪我能说出他的名讳,然后变得更加嚣张。 “那我的马呢?” “什么马。” “大人你可别装傻,那可是御赐的汗血宝马!皇上亲自送给我爹的!” “哼。” “大人这是什么态度?” “死了。” “就算你是大理寺卿正也不能……什么?!死了?!!” 林狘猛地站起身,枷铐连带着摇响了锁链。他开始激动地上前想要讨回一个公道,讲了许多没过脑子的狠话,半是威胁半是警告,最后像个不服输的斗鸡一样瞪着我。 “闭嘴!你要讨公道,谁替南街三百八十二户人家讨公道?” 我忽然一阵烦躁,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细白手腕上晃动不止的锁链。 看得眼睛疼。 在我吼完后,他不说话了。 但还是刺刺地不肯认错。 良久。 林狘终于缓和了点问:“真死了?” 我挑眉,故意说:“骗你作甚?” 他突然开始失落了起来,但很快又恢复那不可一世的表情,赌气说:“死了就死了,皇上也不差我爹这匹马!” “是不差,那就请丞相家公子与你的马一块在我大理寺呆两日。” 林狘的眼睛在听到马的时候,亮了。而等我押着他往放马的地方蹲大牢的时候,他眼睛更亮了。 表情倒是丰富,我觉得很奇怪:丞相三元及第,怎得养出一个这般喜武的儿子? 我当然知道,留着他待两晚是不可能的。 两个时辰后,丞相大人就亲自找上门来了。 “秦大人安。” “不敢,丞相大人言重,该是下官有罪。” “犬子肆意妄为,惹得大人不快,该罚!” “并非我不快,林小公子确实该罚,当由南街三百八十二户百姓罚。” “既如此,这段日子还望大人多加管教。” 我沉沉看了一眼这老匹夫,不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后面的人早做好了放人的准备,就等着这匹夫前来接。 不料丞相突然朝我行了一礼,略有深意招人送来一些东西,然后不痛不痒说了两句,竟就直接走了。 我摸不透那老匹夫在筹谋什么,却叫人将林狘带到后院,好吃好喝伺候着。 等我处理完前面的事情,回到后院,便是这样一副光景。 林狘吃跑喝足,斜躺在藤椅上,一双长腿勾着椅背,整个人睡得七零八落。那张脸白中透红,鸦睫下流光映出一片暗色,他朱唇微张,几点水光溢出,隐约可见里头粉肉。 我看得微微失神。 待反应过来时,我的手早已捧住那张脸,轻轻舔了一口肖想过无数次的唇。 0:钓鱼 我知道他会喜欢我。 秦御书爱马。 更爱好腰。 南街四十七条小巷,三百八十二户人家,摊贩过千,从住南街头的王氏婆婆,再到南街尾的徐家寡妇,每一个人都归他管,而我,则将这些归他管的人祸害了。 他很生气。 但是不敢拿我怎么样。 因为我的身份是丞相之子,哪怕我名声臭,就这层身份,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可我没想过,他会把我的马杀了。 一开始我是不信的,但秦御书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想到那临死前还未吃上一口好草的汗血宝马,还真是有些凄惨。 幸好幸好,秦御书只是说着玩玩的。 他让我在大理寺多待两晚,虽说这的大牢条件不怎样,但有一点却比家里好:不会连他的面也见不着,嘿嘿。 我装作一副失望的样子,藏住眼睛里的窃喜,对着他大骂特骂。 当然,我那权势滔天的老爹肯定会来捞我。 真可惜,好不容易来看秦御书一次,短短两个时辰就结束了。 几个小侍卫带着我到后院,拿出不少山珍海味,我没怎么吃,反倒对这间雅致的小院子起了兴趣,四处花果飘香,惹人心醉。 看来大理寺卿这日子,过得挺不错。 随手往葡萄架上偷了几个青涩的小果,我皱着眉将那股酸味压下去,暗想:这花花草草估计也不好侍弄。 等了好一会,秦御书还没来,我索性往他的藤椅上一躺,闭目养神。 秦御书刚踏进来一步,我就感知到了。 我暗自猜测他看见我时的表情,预想该怎么醒过来,好继续演上我顽劣之徒的本色,忽然间,唇上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 我朦胧间睁开眼,正对上秦御书凑过来的脸,暖春三月的光穿过他的发丝,衬得那棱角分明的下颚软了几分,连带着我心里也软了几分。 “大人?” “你倒是睡得好。” “大人后院风景宜人,天为罗盖地为毯,正是好眠时刻” “哼,来这里可不是让你享福的。” 我微微惊讶,佯装无事,克制演道:“我爹来了?” 秦御书露出一种晦暗不明的表情:“是,丞相大人让我好好管教你。” 我故意冷笑嘲讽:“敢问大人,不知何时能让我回家见我爹。” 秦御书的手高抬,不知何时捏住了我的后颈,在我晕过去的最后一刻,我听到他叹息道:“林小公子,或许有些难了……” 那双丹凤中闪过一丝狠厉,我曾暗中见过不少次。 我再次醒来时,四周无光,喉间略带刺痛,身上似乎被麻绳所束缚,半分不能动弹。 不止如此,冷风微微吹来时,我感觉肢干处凉意重重,那寒意仿佛要钻入肺腑。我勉强动了一下酸胀的脑袋,终于发觉,自己不着寸缕,眼睛应该是被人蒙上了黑布,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前面似乎是有个人影。 良久,那人影摸上了我的脸,指尖都在发烫。 他掐住我的脖子,用力掰向某个方向,浓烈的麝香吐息在眼上那块黑布。 醒了? 见我不答,他加大力度,用更为冰冷的语气道:“既然林小公子醒了,就由下官替丞相大人好好管教你了。” 我心底涌上一股欢喜:是秦御书。 1:下药(h) 林狘醒了。 那双眼中满是蒙昧无辜,独有一番少年锐气。 我心底突然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恨不得将这人催折身下。 少年浅浅梦呓的样子浑然天成,丝毫不知自己早已成为身侧豺狼虎豹的盘中餐。 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动手了,该是我独享的,别人一分也别妄想要! 我抱住林狘被软香散迷昏的身子,暗想:哪怕是用点手段得到他又怎么样呢?好歹也算是得到了。 林狘被我脱光了绑在暗室一张藤椅上,与院子里的分毫不差。 他上半身缠着层层麻绳,一圈又一圈勒在手臂上,挤出道道红痕,最后被反吊在藤椅后边。麻绳顺着胸前两点嫩红交叉,绕后勾上了长腿,一部分沿大腿根部紧紧与藤椅相连,令一部分则将小腿和大腿并起,高抬跨过扶手,最终牢牢钉死在一处。 我故意露出了那筋瘦的腰身,只肖多看几眼,光想着那动起来的滋味,就足够引我下腹邪火蠢蠢欲发。 这时,林狘眼上那块黑布似乎有了点动静。 我知道,软香散药效到了,他该醒了。 我掐住少年的脖子,凸起的喉结在掌心微微滑动,林狘似乎已经从话中分辨出我是谁。 “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一些让人欢喜的小玩意。” “你怎么敢对我下药?!卑鄙无耻!” “大理寺刑法万千,林小公子怕是有所不知。” “狗东西!你可知我是谁?若我爹……” 我厉声打断:“便是丞相大人知道了又如何?” 林狘忽然哑言。 我凑近那饱满如玉的耳垂,轻舔低语道:“多说无益,林小公子还是乖乖受罚吧。” 他浑身颤抖,无力的四肢妄图挣扎,然而软香散即便失效,还有一类功效残余——催情。 方过半盏茶功夫,他双颊泛红,呵气如兰,缚住的双腿不自然上下磨蹭,显然被情欲所折磨。 “解开这些……” “不。” “嗯……唔!” 我趁他开口之际,左手捏着他的下颚高仰,长舌直穿贝齿,搅动里头一腔涎水。右手则摸上了胸前红润的茱萸,我的食指与中指夹住乳尖,轻轻揉搓,那可爱的小东西立马硬挺几分。 林狘对此极为敏感,挣脱愈烈,甚至一口咬住了我的舌根。 “嘶——” “滚!别碰我!” “林小公子有这等血性,又何必在皇城底下作威作福。” 我一口咬上那起伏不定的喉结,狠狠留下两道牙印。 “啊……滚!狗东西!” “做梦。” “不准摸我!嗯……” 我口中含血,粗暴喂进那软糯双唇中,免得这硬嘴又吐不出好话。 我肆意玩弄那两个早就红肿的奶头,林狘浑身猛颤,偏又因为麻绳不能动弹,他的气息混乱不堪,在唇水交融间泄出点呻吟。 我在他迷乱时分,俯首亲上魂牵梦萦觊觎的腰身。 林狘嘤咛一声,背部绷紧如弯弓,少年的腰被迫隆起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不要……别碰我!啊……” 这反应…我心道林小公子真是个宝贝,简直处处合我心意。 我轻按那如圆盘凹陷下去的腰窝,林狘瞬间瘫软,下身玉茎高竖,抵住了我的咽喉。 我轻笑出声,指尖如风般拂过两粒软囊,在林狘抗拒的尖叫喘息中伸到臀缝,若再进一步,就要探进那幽穴。 林小公子,你当真是让人惊喜。 0:在装(h) 秦御书对我下药了。 我有些惊讶,自四肢传来的燥热愈演愈烈,似是火烧,从胸膛一直燃至下腹。 好难受。 偏偏秦御书咬上了我的耳垂,那张倾倒众生的脸正贴着我,私语窃窃,而我一点看不到。 更难受了。 我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喘息的空间,可就像离了水的鱼,无论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这股窒息感。 秦御书。 秦御书…… 药效发作后,我张开嘴大口呼气,生怕把这个名字叫出口。 最初认出他的那丝欢喜消失殆尽。 我心底涌上一股恐惧,甚至慌张到全身颤抖不止。 我绝不能让他知晓,我对他所有的触碰悦然至极,否则定会被当做疯子,被这个人远远撵走。 我用尽力气挣扎,甚至搬出我爹的名号,然而秦御书似乎并不在意。 难不成爹早知道了我这些心思?特地送了个机会满足我多年夙愿? 我犹疑思忖间,秦御书落下一吻将所有猜测打乱。他矜贵无比的玉手掐上了我的乳头,却让我更加亢奋。 然而,心底总有一个声音提醒我:不行。 秦御书这等铁血手段的人,弱冠年岁便执掌大理寺,迄今六年威严赫赫,何等人未曾审讯过?若被他知道我设计仙人跳,蓄意诓骗,肯定完蛋了!再加上我这难以言说的情愫,听到估计也只会犯恶心,来日必定下场凄惨。。。 我不想惹怒他。 我怕,惹怒他后再无机会。 我狠心咬了他一口。 可秦御书却开始变本加厉。 他摸上了我的腰,诱我不断深陷。 不要…… 我能听到自己喊出来的声音是何等妖媚下贱。 秦御书将手指伸进菊穴时,我的恐惧几乎到达了顶端。 修长的手指被滚烫的肠壁紧紧包裹,我能感觉到肠肉都在兴奋的蠕动,可见我对他们的到来是何等的欢喜,连身体的反应都如此淫荡。 “林小公子,你这小穴可真紧致。” 我脸发烫:“弄、弄出来……嗯……” “是,弄出来的骚水也多。” 苍天!他在嘀咕什么! 秦御书指尖微微抠弄,我便感觉下面流出不少淫水。 我厌恶极这副反应,只恨不得赶紧逃离此处,然而后穴却紧缩着不肯让秦御书退出。 秦御书低低笑了:“林小公子,别跑,你看你的小穴多舍不得我。” 我又羞又愤,秦御书加快了手指的抽插,一股痒意自腰椎升起,直直汇入天灵盖,我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脑中瞬间空空如也。 “是这里么?嗯?” “啊……” “那看来是了。” 我不知他碰到了哪处,快感立即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浑身更是过电般抖动。 “不要,别碰那里……” 我咬牙对抗着快要绷断的理智,怎么办,只是手指竟就这般欢快了么? 秦御书并未放过我,而是对着那处重重摩擦,我越是隐忍,他便越是肆意。 终于,那股愉悦压过了我,我口中泄出阵阵媚叫,身下淫液滔滔不绝涌出。 “嗯…不,不要……” 林小公子可知自己看上去多诱人? 我听着他的话,眼角湿热一片,暗骂自己不争气,轻易就要被看穿。 温软的舌头舔了舔我的脸,秦御书不知在做什么,竟抽出了手指。 我心底绝望:果真,马上便要被这人丢开了。 然而下一刻,硕大的巨物抵住了我的后穴,强而有力贯穿了我的身体。 撕裂般的痛感让我尖叫出声。 1:是的,操到了(h) 可惜林狘看不见他如今的模样。 亦看不见我眼中的痴狂。 那红腻腻的小穴吐出丝丝淫水,将我的手指包裹其中,只需稍微戳动那一层软肉,便如蚌夹贝壳般越吸越紧。 我进出时刻意刮了刮菊口,穴口的褶皱敏感缩起,煞是可爱。 林狘可知自己有这么一个妙穴? 勾得人心驰神往。 因着软香散的功效,林狘腿下一片水光绝色,汁液横飞,如同酥酪蜜浆融脂膏般透亮。 很快,我耳边便是一阵淫水浪潮,啧啧作响。 指尖似乎顶到一块硬物,我满意按了按,林狘果然叫得更欢,双腿痉挛不止。 “嗯……不…不要。” 他抗拒更烈,我脑中却无端升起一股暴戾之气。 越是这般鲜衣怒马的少年,我偏就想看他乖乖求饶,逐渐沉沦在情欲中;想让他在我手下媚叫,一直喊到喉咙嘶哑;想饮其血,啖其肉,将那一寸寸傲骨撕拆入腹。 我甚至恨不得,手指为刀剑,戳烂那下流的骚穴。 我喉间发干,顶着那骚点肆意捣弄,肠液瞬间喷涌而出,那些媚肉直直吸到我的指根,还有更进一步的意思。 真是……极品。 我心中如此赞叹道。 然而此刻,我的注意力却落在了林狘那张脸上。 他满面春色红霞,从耳根一直延续到脖颈,唇色如樱,刻着深浅迭岱的牙印。眼上黑布有一团湿润,簌簌留下两行清泪,使得那张有些倔强的脸立刻多了几分凌虐的美。 就像是被弄折翅膀的鸟。 明知难逃一死,还在妄图挣扎。 我的心脏狠狠一动,徒然间意识到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 我舔干少年咸湿的脸,抽回手指时,似乎感受到骚穴的不舍之意。 我笑着扯开腰带,立即将肿胀的阴茎填满那欲求不满的骚穴,被包裹的滋味让我沉醉不已。林狘肠肉轻颤,通道里头的淫水不断喷刷我的阴茎,倒是显得欢迎之至。 “呜……” 我稍一动,林狘整个人弓起,呜咽出声。 “滚!不准动!快滚出去……啊……” 他的叫声逐渐惨烈,好像有些承受不住。 我抚过他的额间,早已被汗水浸湿。 林狘牙关咬紧,似在忍耐着什么,连带着那张脸痛苦无比。 我捏了捏他绷紧的屁股:“放松点,太紧。” “呼……滚出去……” “你只会这一句么?” “出去……出、出去滚出去!!” “哼,口是心非,你下面的嘴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猛地顶到深处,林狘手臂青筋暴起,从鼻腔闷哼一声。 他克制着不愿叫,我偏不肯,每一次都大力顶弄,几乎要将他操翻。 骚穴处粉肉大张,随着我的节奏吞吐肉棒,那肠肉依然紧,却稳稳容纳我整根。我的龟头擦过骚点时,林狘抖如筛糠,只喉间滑动不止,却仍不肯出声。 我没什么耐心,手指大力按开他的嘴,那妖娆勾人的呻吟总算泄出。 林狘不知为何突然发狠,极力想要摆脱我的手。 我冷笑一声,掐住他的阴茎,林狘立马不动了。 “林小公子……是不满意了么?既然如此,我让你也快活一回便是。” “住…手……嗯…” 他的阴茎掩映在茂盛毛发中,我不费力就撸到了根部,不想只轻轻逗弄了几下,竟就直接射到了我的手上。浓烈的精液沾满五根手指,指间还能拉出几道细腻的黏丝。 我慢条斯理地抹在了林狘脸上,轻笑:“林小公子,想不到你这么快?还是让我来教教你,如何?” 我掐住少年的腰,阴茎更为激烈地顶着骚穴。 被绳限制的身躯,只能任由我摆布,留下无数青红痕印。 我近乎沉迷般望着这一切,肆意将自己放逐在少年体内。无论是那副伤痕累累的肉体,还是他迷乱时挣扎的模样,都逼得我快要发疯。 0:还在装(h) 好痛…… 可那人是秦御书。 我只要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兴奋。 我甚至希望绳子绑得更紧些,免得被他看出端倪。 滚!滚出去! ——别走…… 不…不要! ——想要,想要更深…… 痛……啊! ——痛又如何,再痛些也无妨…… 我口中所言,都与我心中所想南辕北辙。 可我不敢宣诸于众,那一字一句实在太过大逆不道,借着药效能有这一时之欢,已是黄粱美梦。我忍耐着那份情欲太多年了,只能小心藏起,轻轻放下,既害怕被发现,又害怕它永世见不得光。 眼下……眼下这样足够了。 “啊……” 秦御书用力掰开了我的嘴。 而另一只手正玩弄着我的胯间阳物,刹那间,无数快意似乎都涌入腹下。 完了,彻底完了…… 我朦胧间想到,我曾趁机跑进水牢,偷偷窥见过秦御书审讯的样子,他用那根骨分明的手,握刀一层层剐去囚犯皮肉,冒着热气的血飚溅淋满虎口、根端下的薄茧还有削平后泛白的指甲缝隙,在昏暗阴冷的牢糟地水中反射出湿青青的光。那双手,乃是为惩戒天下罪人所生,可持笔,可挥鞭,亦可上书奏请四方,明明是这样一双正得发邪的手,此刻却紧紧裹住了我那污秽之物。 我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泄在那双手上。 更别说与秦御书血水相融。 可恶,太超过了点! 终究,我承受不住这等刺激,在他身下婉转媚叫。就当是那药的作用吧……让我放肆一回,秦御书喜欢烈性之人,反正我都装得这般像了,这时漏点馅应该也不会被发现。 他的阴茎尺寸不凡,顶弄得愈发深,我浑身酸麻不止,尤其后穴处,仿佛被浇了辣椒油一般胀痛,我歪着头想要寻找一丝解救之法,呼吸的节奏却随着那起伏的身躯被打乱,续续断断,毫无章法。 “嗯……” 我弓腰承受那股热流,菊穴缩紧之际,秦御书射出道道精液,将肠道全部灌满。 啵唧一声,龟头与肠肉分离时,带出浓稠银液,宛如飞泻泉瀑。 可惜,我现在看不见,不过光是想象着被射满后的糜丽之景,就足够心神驰漾。 我暗自喘息,秦御书忽然伸手摘下了我眼前的黑布。豆大油灯刺眼至极,我眯了眯眸子,终于看清那张脸。 霜肤胜雪,唇点绛梅,凌冽丹凤勾魂摄魄,衬得整张容若鬼斧的脸更添绝色。我痴迷望着,总觉得秦御书眼下那颗美人痣红得几乎要滴血,待反应过来不妥之时,已经恰到好处收敛了神态转而愤懑。 秦御书嗓音淡哑,微微露出情欲过后的模样:“林小公子,如何?” 我佯装怒意:“什么如何?装成这种样子来可怜我?可笑!” “呵,倒是一如既往不听话。” “谁要听你这种贼人的话!” “嘴硬。” “识相点就赶紧以死谢罪,今日之辱,必当相报!” 以我现在这个模样去威胁他,肯定讨不到好。 有时我也怀疑秦御书还会不会看出些什么,毕竟我确实嘴硬,根本舍不得他去死。 我用尽力气瞪着他,其实不过虚张声势。 出乎我意料的是,秦御书反倒怔愣良久。 他抬起一只手,我觉得他可能会扇我一巴掌。 然而秦御书只是轻轻拢住垂落在我鬓边两缕乱了的薄发,堪称温柔地别在耳后。 “林小公子莫急,我定会好好管教你,叫你不敢相报。” 1:也是疯疯的囚禁上了 我险些疯得就要放他走了。 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块黑布有些碍眼。 林狘这等人,若看见自己被折辱至此,该是怎样一番反应?那张本该肆意张扬的脸,如今陷于情欲,哪里看得出纵马时分的豪情万丈?而那遒劲的腰身,早沦为我亵玩的掌中之物,青紫掐痕交接不暇,失了力道。 我简直爱极他臣服的模样,哪怕是用了点下作药物的结果。 该结束了。 林狘定会因今日之举恼羞成怒,绝口不提在大理寺监牢的事情。 没人会知道他雌伏于我身下,而我则会是唯一看过林狘糜乱荒淫样子的人。 该放人了。 我不喜欢将人困两次,新鲜的猎物,才有将死前那股挣扎不休的劲。 躺平赴死便没什么意思了。 我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林狘,看到我便会在午夜梦回时分想起这狼狈往事,忿忿咬着牙,满脸写着不甘心死死瞪过来的林狘。 可当这场景成了真,幻化在眼前,我只感觉一股邪火天然穹起。 三分媚意,是软香散之效;剩下七分倔意,却满是林狘这个人发自心底的不服。 既然不服。 我凭什么放他走? 这不够。 我要的才不止这些!——他这眼神,又让我想到最初在南街上的惊鸿一瞥。 是了,远远不够。 我随意撩起他额间的碎发,想起房中那只笨笨的鸟雀,一天到晚啼鸣,唯有我摸上那不甚丰满的羽翼时,才勉强闭上了嘴。 或许林狘这个人,值得我为他破例一次。 林狘被我扔进了大理寺监禁最严密的水牢。 我命狱卒解开了他身上的绳。 私下则找大夫拿了上好的膏药,涂在他泥泞红肿的私处。 当晚,林狘发起了高烧。 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纨绔小公子,指不定身子骨早已虚空。 “大人,他体内余毒未清。” “毒?什么毒?可有解决之法?” “……” 这民间大夫祖上世代行医,此时却犯起难,思考许久才答复:“草民或可调理,根除却是没办法。” 我点头:“这院内的药,你可以随意取用。” 大夫立马脚程飞快地告退了。 我盯着林狘苍白的脸,与丞相那老匹夫相似的眉眼跃入眼帘,心中犹疑:何人敢对他下毒?丞相府中可有人知? 我沉着脸为他上药,林狘似乎觉察后穴痛楚,皱眉呢喃两句。 那副虚弱的样子令我有些烦躁,手下力道微重,林狘闷哼一声,却没醒来。 我这才将心思收回,专注于指间动作。 穴道口肠肉猩红,我伸进去时,温热的触感瞬间包裹手指,轻轻一转,很明显有收缩进去的力道。 真能吸! 我嗤了嗤,暗自庆幸没轻易放过这等妙穴。 我又给林狘喂了点水和流食。 他闭着眼,似是沉沉睡去。 我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却也不屑于玩弄病弱残躯,任林狘在牢中恢复了几日。 这天,我正在书房写折子。 梁顶暗卫忽然呈报:“大人,林公子醒了。” “嗯。” “林公子说想见您。” 我停了笔:“之前我让人在牢房中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暗卫道:“您要打造的铁环,工匠已经连夜制成,只是您要的那种鞭子,材料难寻,还需等几日。” 我简单应了一句。 暗卫立马悄无声息融入这无边暗色中。 我慢悠悠走至水牢深处。 林狘似有所觉,恹恹斜了眸子,少年脸上仍有病气,攥紧的拳头却暴露了他的不安。 我满意笑笑:“林小公子迫不及待要找我,可是有什么话说?” 0:好耶,被囚禁了! 我也不想刻意叫来他暴露更多。 只是我昏胀迷糊地醒过来时,正好直直对上被挽起的宽袖下,手腕中央蜿蜒出的一道黑线。 不由瞬间清明。 秦御书发现了? 诚然,我的名声在京城中不算好,但好歹也是丞相独子,不少人就算在私下称我为废物公子,却没一个敢舞到正主面前下毒谋害。 所以外面的人干不了这事,唯有家里才能搞阳谋。 幼年时,我爹曾笑眯眯端来一碗汤药,拍了拍我的头。 “狘儿,听爹的话,乖乖全部喝完。” 我只当是什么灵汤妙药,谁知一口苦到舌根。我难过得想要吐出来,爹却仍旧紧握着那碗苦药,我那时被爹的表情吓到了,果断闷头喝了整碗。 “狘儿真乖,继续去玩吧。” 我吐着舌头转头找侍女去要蜜饯。 后来我才知道,这药是每年都要喝的,我爹身后之人将剑隐匿在暗处,若我不能如愿服毒,那剑便会分毫不差地穿透我的心脏。 秦御书要是问起这些,我该怎么答? 慌乱中我喊了两声他的名字,谁知他竟真的过来了。 事已至此,我只能先发制人。 我抬起手腕,不善道:“你做了什么?” 秦御书凤眸一转,又落回到我脸上,笑道:“林小公子前几日不是已经体会过那等滋味了么?怎么还问,莫不是……又想了?” “卑鄙无耻,惯会下药!” “我早说了,大理寺刑法万千,林小公子可服?” 我故作气愤扭头,不再看他,实则在担心秦御书的试探,这人疑心重,真要被他看出点什么,我先前所做一切只怕都得前功尽弃。 很快有股浓厚的麝香气猛地吞吐在我耳侧,我心尖忽的一颤。 “林小公子别不说话。” “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他捉住我的手腕,在那毒线的末端轻轻舔了一口,一股酥麻的电流瞬间顺着那处蹿遍我的肺腑。 “好。” 这声音不知怎的就蛊了一下我的耳膜。 不是,好什么好啊? 咔哒——清脆的金属碰撞音瞬间让我回神。 秦御书不知从哪拿出几条锁链,将我双手双脚都拷上。 他话语间带着一股势在必得:“既然林小公子不愿主动开口,那我也不客气了。” 秦御书用力甩开我的胳膊,下一刻,四周传来锁链源源不断的摩擦声,我脚底空泛,整个人由锁链抬起,面朝下,双手被反绑吊起,我勉强抬头顺着那方向看去,牢顶不知何时垂下一个手掌大小的铁环。 这是什么机关? 秦御书站在一侧,轻轻拍了拍掌。 我的双腿立马不受控制地张开至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 嘶—— 好痛。 菊口处传来撕裂感,显然那日的伤还未好全。 “快放开我!” “不,这可是专为林小公子设计的。”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放开!” “哼,你既然不肯实话实说,大理寺自有办法逼供。” 秦御书的手摸上了我的腰封,那单薄的衣料一抓即掉,我的亵裤也被褪至腿弯处。 我眉心一抖,他的双指却猛地撑开了后穴。 不行…… 这种姿势,想必所有反应都会暴露。 我下意识想要挣扎,无奈浑身颓软,反倒响起锁链抖动的索索声。 秦御书冷笑了一声,松开手抓上了我的屁股。 我暗道不妙。 仅仅只这简单的揉搓,我都觉得极为舒服,胯下阴茎亦有抬头之势。 臀瓣不慎被人重重击打,颤得软肉翻腾。 秦御书笑了,他双手握住我的腰,附身在耳后低语:“你果然是念着要我……” 1:绑着操,还滴蜡(h,失禁) 我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林狘似乎知道自己身中剧毒。 他神情倒是装得很真,只是我说起那毒的时候,他眼底的惊讶委实压得太快,镇定速度也远超常人。就像无数被大理寺审讯后翻供的犯人一般,因为太过无懈可击,才显得漏洞百出。 我不禁好奇,他为什么要说谎? 还是说,他难道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毒发身亡么? 我莫名有些怒意上头,随后想起暗卫说的那些东西,又渐渐冷静下来。 林狘越不肯承认,我偏越要撬开那张嘴。 大理寺的人有很多种办法听到实话。 那几条锁链是特制的,栓住人的地方加了软垫,最多留下一点痕迹,不会磨出血。另一头则连着几个铁环,可以调节高度和角度。林狘被我平吊在半空中脱光了下半身,他的阴茎低垂着,强行撑开的后穴暴露出一道方方窄窄的粉口,越到深处颜色越深,不知里面会是什么糜丽光景。 偏偏屁股雪白浑圆,肉感十足,有着少年人的滋味,我觉得甚是可爱。 轻轻握在掌中揉了揉,果然与想象中的触感一样好。 林狘硬了。 我甚至还没怎么碰他。 我低笑出声:“你这次怎么湿的这么快?莫不是几天不见一直在想我?” 林狘脸蹭的红了,无声晃着锁链抗拒。 我也没想得到回答,从腰间掏出一颗暗红色的药丸,顺着穴口放了进去。 “这是什么?拿出来!” “好东西。” “你又想干嘛!” “自然是干你。” “你!满嘴淫语!哼!” 那红丸确实是和软香散一样功效的好东西,很快就化作细腻稠水,融进后穴,咕噜噜流出不少亮晶晶的液体。 我看得心神摇曳,伸指探去,果然将那处染得糜丽潋滟,又热又敏感。 “嗯……住手……” 林狘拼命往前躲,却不知他这姿态根本逃脱不开。 后穴肠道将手指包裹得密不透风,绞劲如焚,我轻轻一动,他的腰立马耸起,反而夹得更紧。 啧。 只做过一次就这么骚。 我收回手后又重重拍了那骚屁股一巴掌,里头媚肉颤颤流出不少淫液。 “哼嗯~!”林狘连忙咬紧了牙关。 这些天,我倒也食髓知味,想念得紧。 我不再同他废话,将身下肿胀发紫的阳物对准穴口插了进去。 里面早已软成一滩春水,却仍旧紧致无比。 林狘惊呼一声,我握住他的腰狠狠往前顶。 “不要!” 他双腿颤抖着乱动,在空中疯狂摇荡铁链。 我掐了一下他不安分的腿,随即开始用力顶弄。穴口淫水泛滥,响如春锣,两颗小丸拍打在他的腿根处,每一下都引得臀肉滚动。 我从密格中拿出一盏红蜡灯,点燃后豆烛簌簌亮起,照得银台一片暗香浮光。 “此物我珍藏良久,不知给林小公子用如何?” “什么?嗯……啊!好烫!” 点点红蜡如落梅般滴在翘起的臀瓣上,飘出异香,随后融为一滩碎朱。 林狘的腿紧紧绷着,我手一抖,浓稠蜡液如瀑倾倒,滑入股缝,顺沿着私处一路往下,所过之处惊澜频起,他口中泄出几声呻吟,脸上因痛白了三分,泌出些许汗珠。 不久后,红蜡完全凝固,在他的身躯上蜿蜒成赤色的河,随着我肏进肏出时的动作,抖落了不少浸着淫汁的红渣。 我俯身亲吻他的腰窝,林狘沉声闷哼。 他的阴茎高扬,龟头缓缓射出几道精液,后穴猛地抽缩。 我趁机抱起他,抄着腿弯将他上下折迭,对着里头最敏感的骚点狂顶不止。林狘挣扎片刻,头部忽而后仰,锁链顿时铮鸣不休,他哀哀呜咽一声,阴茎朝前泄出一股黄液。 竟是爽得射尿了? 0:恋爱脑没救了(h) 好热…… 我甚至分不清,这股燥热,究竟是来源于自己,还是秦御书插进来的东西。 他在我肠道内塞了一颗奇怪的东西。 一阵热浪猛扑向我,顷刻间情欲的浪潮没过我的意识。 那人可是秦御书…… 是我肖想已久,费劲心机想要靠近的人。 既然如此,我还在挣扎什么呢?分明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不!绝不可! 我狠心咬了一口舌尖,总算有了半刻清明。 默念:秦御书才不会喜欢主动贴上来的发情公狗。 我绝不可变成那样! 然而,穴口在肉棒的一次次冲撞中软化,根本控制不了。 我仿佛只是飘在水上的一叶扁舟,只能随波逐流。 烫…… 身后不知是什么落下。 每流过一处,就像燃起火一般,又痛又难受。 我被那痛烫醒了,可我越是清醒,越是忍不住想要沉沦其中。 秦御书将我抱起,那双手托住了我敏感的腰,顶弄得更深。 “嗯……”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必然很淫乱,颓然倚靠着秦御书,整个背都紧紧贴在他怀里,贪求一丝丝欢愉中的解药。 秦御书的唇亲上了我的耳垂。 那力道不轻不重,我觉得有些痒。 不料他却在此时抽动得又狠又快,我被肏到脑中空白一片,情不自禁吐出两口浊气,却发不出声音。 呜……好舒服,下面涨满了,全满了,满得要泄了…… 我肯定是要泄了。 不然怎么像踩着云飞天了? 我知道自己陷入一种极为诡异的境地。 待反应过来时,穴口缩得更厉害,而下面那根阴茎正流出潺潺浊液。 我闻到了那股尿骚味。 想必秦御书也闻到了。 一股巨大的恐惧袭来,我脑中似乎有根弦绷断了。 “不……不要,滚出去!” 我迫切挣扎着要离开秦御书,不想被他发现,自己竟然能被一个男人插出精。 而且更是舒服到失禁。 “呵……原来小公子竟是喜欢的么?” “住口!” “你瞧瞧,他都高兴得流了这么多。” “不……啊……” 秦御书插进来的阴茎似乎又涨大了一圈,将我后穴全部塞满,他稍一加剧动作,快感立即从四面八方袭来,将我所有思绪打断。 我咬着牙关不松口,秦御书用力掐着我的腰,另一手紧捏着我下颚,让我被迫仰头。 耳根被他舔舐得啧啧发响,秦御书在喘息间隙说:“林小公子忍得可辛苦?不如爽快点叫出声……下官想听……” “做梦……我绝不会,嗯……” 他的阴茎在此时全根没入,我双目不由失了神。 “毒是谁下的?” “……” “嗯?” “……不知道” “还在说谎。” “是——我…不知。” 穴内的媚肉被一股浓稠的精液冲洗,蠕动得更加欢快。 秦御书极为耐心一遍遍重复审问。 我差点就要将真相说出,幸好最后一刻还是咬定了不知道。 果然,他根本就没有打消过自己的怀疑。 秦御书忽然松开了手,我重心不稳往前跌落,身后的阴茎被迫从深处抽回,带来某种鞭笞般的快意。一阵天旋地转后,我又落回了原来的位置,不过与最开始完全不同,因为我的双腿发软根本使不上力。 “我说了,今日我要听实话。” 话音未落,锁链淅淅索索响动,绑住我手腕的那两条锁链缠得更紧,不断往上延伸。而脚下那两根则重重垂地,将我悬空竖吊。 秦御书再次从身后抱住了我,刚出精不久的阳物居然又挺立起来,一寸寸插入泥泞不堪的后穴。 “不愿意说的话,我便肏到你愿意为止。”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这种幻觉。 不然,为何我觉得从他口中说出的荤话是如此好听? 1:全是心眼子 林狘被我肏到这种地步,仍不肯说。 我捏着少年的后颈,他闭着眼,双颊连至眼尾通红一片,脸上残存几分不屈之色。 我盯着他咬破的下唇良久,凑近舔了一口。 满是铁锈血味。 我拔出射完瘫软在林狘体内的阳物,龟头啵得碰出一声轻响。亮晶晶的淫液粘在毛发和柱身,还有部分顺着少年发颤的腿流下,他的后穴被撑得太大,就算东西退出去,也没有完全阖上,洞口描摹着我阳物的形状,张成一个圆圈。 林狘无力倒在我的臂弯中。 红丸会使得他陷入迷醉的境地,却不会封闭他的感知。 这东西最初来自于青楼妓馆,老鸨常用来对付不听话的雏妓,刑部这边的能人稍作改良,反倒对某些软硬不吃的囚犯有奇效。 林狘能撑过药效,并不在我意料之中。 他一个纨绔风流的官家子弟,嘴怎么这般牢? 我解开了那些锁链,简单做些清理后才上药。林狘睡得沉沉不省人事,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露出这种令人疼惜的可怜状。 我唇角往上翘了翘——果然林狘还是醒着更诱人。 我嘱咐水牢门口的守卫,让他在林狘醒后送些白粥过去,随后才离开。 林狘吃的东西也被我下了点药。 倒没什么别的危害,只是会让他的神智没那么清明。 处理完近来积攒的一摞政务,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召来心腹暗卫:“林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并无异常。 “哼,手下一大片人被连根拔起,他倒也忍得住。” “丞相还命人传话给林公子。” “哦?说了什么?” “让他好好听大人的话。” 我冷笑了一声。 这些天,朝廷内部氛围紧张。 西北战事正烈,文武官却为了一堆鸡毛蒜皮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败仗传来,皇帝勃然大怒,接连罢免了好几位势重的老乌纱,一时间人人自危。 刑部倒是没什么事情,工部兵部的人就头痛不止了。 林丞相却绷得住气,老神在在站在最前面看皇帝发威。 我自然看得透局势,毕竟那些被贬斥的倒霉蛋都是丞相麾下的暗子,西北战事哪里真就严重到这种地步,不过是皇帝借口清人,要斩掉一些拖他后腿的旧贵族累赘。 皇帝今年满十四,堪堪登基一年,羽翼未丰,林家乃本朝百年开国功臣,祖上三代文至相,武至候,积威甚重,虽说本家子嗣凋零,但依附的根系家族势力庞大,既是心腹,也是大患。 这尊大佛压在头顶,皇帝必然会不惜一切抓住机会,除掉他皇权落地前的任何障碍。 我捏着皇帝写来的密旨,眯眼假寐,脑中却在想:林家若不是出了林狘这等给祖宗丢脸的子孙,皇帝真要对付林家人,只怕会动摇国本根基。 林家人……得亏林家的奇才们不多。 我猛地睁眼,似乎嗅到其中蹊跷:可是真的不多?历任林家掌权人皆是惊艳才绝之辈,短短百年就与皇室合力将国扶稳,没道理没落在林狘一个混账二世祖手里。 要么就是故意养废的。 我试探过,林狘徒有一身好皮肉,实则内里是个绣花针。 那毒查出来的时候,我第一个怀疑的便是皇室。 毕竟公然对林家人下毒,除了眼红其势力的皇帝,还真找不到第二个。 而今,我却觉得不一定了。 我想到丞相那老匹夫的话,尤为觉得好笑:他凭什么把林狘送到我这?焉知我不会暗中断了他林家的香火传承? 手里那道密旨被我捏皱,仿佛染血的“杀”字在火舌中卷边成烬。 亲父毒子,圣君死令,林狘,你招惹的人倒是不少。 0:沉沦(h,马奴) 若是从日后往前回想,在水牢度过的那段光阴,当是我这辈子荒荡淫靡之最。 我仿佛醒着,又仿佛活在梦中。 欲总是在不断地冲击着我的理智。 我看不到日升月落,亦记不清今夕何夕,在我的意识中,似乎只有两种状态,一种是秦御书过来找我的时候,另一种就是秦御书不在的时候。 他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挑动我的情绪。 幸亏有那些春药替我遮掩,否则秦御书早该察觉到不对了,不过从那天起,他也没再逼问我体内毒的来历。 秦御书每次来都会有新花样。 比如会将我浑身缠上绑着金铃的细红绳,他肏急了,肏狠了,无数金铃便齐齐发出清脆响声,事后那些绳子没一根干净的,因为我若是叫得没有金铃声大,没让他听见,秦御书就会往穴里塞铃铛,所以那些金铃也被玩得很脏。又比如他会用小夹子钳住我的乳头,在我痛不欲生时插进来,干得我欲仙欲死,可怜的乳头就算破了皮也没被放过,又遭吸又遭舔,过分点还会被咬,秦御书仿佛长在了荤话本子里一般,恨不得能咬出奶来,还故意倒来羊奶,边喝边羞辱他产的奶水甜。 有一回,秦御书大发善心,将我从水牢里抱了出去。 我四肢无力,抬起眼皮也只觉烈阳眩目。 忽然间,我的腰上像是被什么羽毛轻轻扫了一下。 “可还记得你那汗血宝马?” “……” “如今长得却不如你鲜美。” 秦御书握住马尾,在我脸上蹭了蹭,柔软的深棕马毛带着一股皂角香,应当是刚刚洗过。 他说:“林小公子,我驯服过的马不计其数,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 我被迫趴跪在马厩边缘,穴口大敞,秦御书握着猩红的肉棒,抵住我的腰进出其间,那一刻,我似乎真以为自己是被他骑着的战马。 “啊……不要……” 我非常清楚如何最能讨得他的欢心,越表现得屈辱难耐,秦御书似乎越兴奋,体内的阳物也跟着粗大了一圈,几乎要捅穿我的后穴。 驯马用的鞭子抽在我的屁股上,我痛得颤了颤。 “跑快些!” 我没有违抗秦御书的命令。 双腿顺着他的节奏伏动,每被鞭子抽一次,便像马儿跑动一般更快些。 玩到最后,我虚脱倒在马厩的草地上,秦御书嘲讽般用鞭子抽我的腰:“这就跑不动了?真没用。” 那时我神智早被消磨,察觉到秦御书的不满意,我闭眼顺从摸到他的阴茎含入口中。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憋屈吞吐,用马鞭挑起我的下巴,轻声道:“乖马。” 一开始,秦御书都由着我舔舐,后面却紧紧按住了我的脑袋,往深喉处顶。 我虽然难受,却只装模作样挣扎。 他的精液射进了我的喉间,我下意识要退,却来不及,最后还是吞了好几口下去,剩下的粘液则喷满了我整张脸。 若非秦御书正紧紧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想必我现在已经感动得流出泪。 这是唯一一次,秦御书直接把我丢回了水牢,没有帮我清理掉那些东西。 精液在我脸上融成黏腻的水膜,夜深时,我背靠在粗粝的泥墙上,用手指一点点剐蹭着脸颊,将秦御书残存的味道吞噬入腹。 我的另一只手逐渐滑入软弱湿热的小穴,顺着我的心意开疆内里拓土。 我口中的是秦御书…… 我身下的也是秦御书…… 闭上眼,想的是秦御书肏我的模样。 “嗯……” 我在心里说:肏死我吧,秦御书。 水牢深处暗得不见五指,我听见自己的喘息声逐渐剧烈,冥冥中仿佛有另一股气息包裹着我。 “啊嗯……”射了。 我的身体颓靡往下滑,情欲折磨得我几乎失去了认知。脑中闪过片刻空白后,我自嘲笑笑:秦御书,你可知道,我光是想着你干我就能射到高潮? 1:求我(h) 林狘似乎不容易玩腻。 我素来是没有什么耐心的,偏偏极耐心把所有花样都在林狘身上试了个遍。 那张脸在我身下沉沦时,总是带着几分慌乱和不屈,但林狘的妙穴会在此时夹得极紧。 缠得死人。 我也会恶劣心大起,在他耳根旁吹气:“你若还一直吸这么用力,我会忍不住想玩烂你。” “嗯…闭上你的嘴!” “莫急,我会肏得你后头闭不上。” “下流!卑鄙!天下间竟有你这种无耻……啊!” 我微微一笑,握住他的腰深深顶弄,拿起一面铜镜放在他跟前,笑道:“你为何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林狘偏头瞄了一眼,瞬间憋红了脸愤怒扭开。 “今日就到这吧。” 我抽出了身下的阳物,不打算射在里面,一松手,林狘立马软瘫倒地。 他喘着粗气,狠狠咬着唇,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看了一眼他那挺立的阴茎,知晓他未尽兴,也不着急走,就杵在那里等着他的动作。林狘手指动了动,却没力气自泄,只恼羞成怒瞪着我,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赶我走,见我没动静,他咬咬牙,忿忿闭眼等着这阵情潮过去。 竟是放着眼前的大活人不管么? 我冷哼一声,蹲下身捏住了他的阴茎,林狘猛地睁眼:“放开!” 我没答他,指尖夹住那根浮起的阳筋上下撸动,不时擦过龟头,直撞上会阴。林狘颤了颤,喉间有些哽咽,他奋力想往后撤,却被我一手捞了回来。 软香散可不是白吃的。 林狘有些难堪地扭动,只略略闷哼,怄气般不肯低头。 我握着自己的庞然大物凑上去亲昵:“林小公子,想不想变得同我一般大?” “无聊,谁要和你比这种……嗯……滚!” 他一脚踢来,却被我握住足腕拉得更开。 我刻意撸得更快,林狘果然喘气不止,虚虚靠在一侧。 他弓起身,正待意乱情迷时,我的手却堵住了他的精口,在他瞪过来前轻语:“求我,就给你。”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身上的血都在燃烧。 若那张嘴能亲口说出这个字…… “做……做梦!” 我抑制住那股血气,眉眼间不自觉染上阴翳:“哦?” 软香散并非一蹴而就的东西,会一点点蚕食林狘的心智,玩弄得越久,他的挣扎越浅。我有时也会好奇林狘究竟靠什么撑到现在,可一看到他那令人血脉喷张的表情,便也开始无所顾忌起来。 总归,人在我手上。 林狘双腿打颤,腰臀皆紧绷如弦,他呼出的热气越来越多。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下回再来时,一道细如蚊吟的声音想起:“我要……” 仅两个字,甚至算不得求,就勾得我再度发狂。 我抱起林狘又插了进去,不管他如何抗拒,只死死捏着他的腰身套弄,当场肏得他淫水横流。 “嗯……” 林狘在我放开精口时,就全数射在我腹上。 不算浓稠的白浊流至交合处,衬得画面糜乱更甚。 我掐着他的脖子深深吻了下去,拇指大力按着林狘因慌乱而上下鼓动的喉结,这似是而非的戏弄就如同我们两人此刻的处境,不管他如何逃,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想听他求我。 要是早能听到这一句,我怕是什么都能给他。 少年最后被我肏晕了过去。 我抱着他满是痕迹的身体,轻柔拨开了粘在额间的发。 我对着毫无知觉的林狘说:“早些求我不就好了?” 我想了这么多法子折辱他,或是让他带着女妓用的金铃,或是夹痛他的乳头,又或是带他到马厩野合,将他当成畜生一般肏。 可不就是等着这一刻? 我痴痴笑出声。 片刻后,那笑消散在云烟中,我眷恋般掐了一下林狘的腰,硬邦邦的,却不知为何能做出许多下流的动作。 你逃不掉的,林狘。 我抽出了一把匕首,在心中数了十下。 我用帕子擦去匕首上的血,将林狘安顿好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水牢。 0:逃离 “喂,听说了么?” “你是说丞相被抄家的事情?” “那可不,现在全京城都在盯着呢,我有个发小在御前伺候,他说从没见过那位生这么大气,吓得他以为自己要被砍头了。” “你还有这么发达的朋友?” “……” 水牢狱卒的谈话声骤然远去。 丞相家,不是我家么? 我蜷缩在一角,不知为何,那抄家二字竟如梦魇般挥之不去。 初听到这个消息,我是不信的。 我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惹怒圣上?我林家又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定是那些人胡乱编排,爹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闭上眼。 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既然如此,爹为什么不来接我呢? 翌日,狱卒照例给我送饭。 我故意打翻了饭菜,胡搅蛮缠让他们再给我乘一份。我虽被秦御书关在了水牢,可他们并不清楚我究竟犯了什么事情,只听秦御书吩咐要宽待我,对我基本有求必应。 我闻了闻那新菜的味道,果然没下药。 往后几日我都故技重施,总算稍微摆脱了软香散的药效,我把着自己的经脉,心底微沉。 大抵是最近京城事务繁忙,秦御书这会顾不上我。 我提着一颗心,想了各种办法准备应付他,谁料他根本没出现。 这日,我又等来了那两个狱卒。 在他们打开牢门摆放饭菜时,我拎起小心藏在身后两根粗重的铁链将二人砸晕。 我冷着脸飞快地换上他们的衣服,拿着火炬和令牌在水牢中匆匆穿行。四周呜嚎哽咽频起,阴森如夜半鬼行,我低着头走过,眼看就要离开这鬼地方,余光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忠叔。” 那背影动了动。 我以为他没有认出我,冒险又想喊一声,熟料蓦然转身的忠叔已是老泪纵横,他伸出血痕累累的手,从牢狱中爬过来,我这才发现,他两条腿竟是被人齐根砍下,如今包裹这两条厚布,早被血浸透。 “小少爷……” 忠叔嗓音嘶哑,面庞因激动显得深红一片。 我脑中想起许多在府中与忠叔相处的事情,颤着手指摸上这如父亲般宠爱我的林府管家。 “忠叔,林家怎么样?我爹呢?” 忠叔语气虚弱无比,眼中衰败如落柳:“小少爷,莫问了,你还活着,活着就好……” 那一刻,我的心脏仿佛被人踩在脚底。 手臂忽然一沉,我低头,有双枯干粗粝的血手正死死攥着一个檀木盒,我刚要问,却见忠叔眼睛不自然瞪大,泛着白光,浑浊的眸中一片释然。 他死在了我跟前。就隔着一道牢门。 我懵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原来忠叔就靠这盒子吊着气,盒子托付给了我,气就散了。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藏起来的,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交给我。 我轻轻阖上了忠叔的眼,抱着盒子飞速跑开。 在用令牌出了大理寺后,我不顾一切的跑向林丞相府。 爹…… 你会等我的吧…… 我站在一个卖板栗的摊贩面前,林府离这只隔了一条街。 门口不少人进出,一车车拖出许多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我熟练转身走向了后院一处低矮的墙角,轻松就翻了进去。 以前读书偷懒的时候,我一般就会从这里溜出去。 我避着搜查的官兵,将林府上下走了个遍,却找不到一个活的林家人。 我心有不甘,忽然听人大叫—— “走水了!快来人!” “东南方那边的火,快叫人过来!” 我脚步一转,直直闯进了东南的火海中。 那里,是我的书房,藏着最重要的东西。 我抽出腰间的刀,利落将两个目瞪口呆的官兵砍伤,一脚踹开了房门。 我翻箱倒柜找到了我爹幼年时送给我的银翕项链,又顺手拿起了旁边装画的盒子里最小的一副。 我恋恋不舍地看向那个纸筒,或许从今日起,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曾无数次描摹秦御书的丹青。这间书房除我之外无人能进,因为藏的都是秦御书。 我红着眼一步步走出书房,火星燃肩,映我如地狱修罗。 握着刀的手微抬,对准了面前包围我的人。 良久,我负伤抱着东西从林府逃出,衣裳已被烧毁殆尽,唯余一身血的焦味。 我回头望了一眼林府,轻声叹道:“秦御书,我可还有再见你的机会?” 我用力擦去眼角遗落的两滴泪,如同一齐斩断这些没用的儿女情长,独独带着复仇的野心下定决心般往一个方向走去。 身后,林府火光憧憧,漫地硝烟。 1:放手 林狘果然不是真纨绔。 他抽出刀在火中厮杀时,我手下的暗卫摸了摸后脑勺肿起的一个血块,在旁边感叹:“林公子这下手可真狠。”他身上胡乱套着囚服,正是与林狘互换的那一套。 我瞥了他一眼,暗卫立马闭上了嘴。 “你说,他身上的毒是不是也在骗我?” “大人,林公子在牢里确实不像会武功。” “那短短几个时辰就会了?” “这……属下也不知。” 此时,林狘一刀捅穿了官兵首领的喉咙。 他的眼神淬着血,肩负熊熊焰火,似在发泄满腔恨意。 一枚暗器趁机偷袭射来,林狘闪躲不及,被命中腰侧,他面色愈冷,反手掷出尖刀,刺破了对方臂膀。 我右拳不自觉收紧,见他安然越过十几具尸体,才渐渐松开。 “大人,我们的人要追么?” “不,只需将想要杀他的人处理掉就行。” “是。” 我久久望着林狘远去的背影,心底涌起一股疯狂的念头。 我舍不得就这样放过他。 要不然就此收手?将少年的尚未丰满的羽翼就此折下,变成从此只有我能窥见的金丝雀……我自嘲般笑笑,不知自己究竟在犹豫些什么,明明林狘就是我亲手放跑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 可笑,我才不后悔。 林狘逃不掉的。 若非这次我派人故意将丞相家的消息透露给他,林狘仍是我的笼中客。 而他能够这般顺利离开,也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许是我太好奇,林狘究竟是怎样骗过我的,才能安心在那牢中装成那种模样。要是我将一把刀递到他的手上,他会不会在我肏的时候突然捅穿我的心脏?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的面容微寒。 林狘,骗人可是要付出代价了,大理寺没有人能够例外。 林忠并非我刻意安排到水牢里的,但我知道,他似乎交给了林狘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哼,明明都自身难保了,居然还能把手伸到我的监牢。 我心底略过林丞相那老匹夫的脸,思绪不禁飘回了当日的朝堂。 林家倒得太快,实在令人蹊跷。 就算是树倒猢狲散,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以那老匹夫的算计,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下场。小皇帝夺权风声大雨点小,绝没有一击即死的机会。 林家有什么必须消失的理由吗? 我想不通,至少林狘仍在被老匹夫庇佑着。 到死都能护住林狘周全,我不认为这样的人会轻易送死,可暗卫传来的消息,那被斩首的人确是林丞相无疑……这是拿自己的命换了儿子的命? 沉香木燃尽后的灰絮纷纷扬扬,落在京城无声坠下的血色夕阳中。 我无心再看,抬步欲走,忽见一纸屑飘在空中,上面有一点墨痕,写着:愿秦御书…… 周围的地方被烧得焦黑,看不到后面是什么。 我犹疑捡起这泛黄的宣纸片,皱着眉瞧了许久,不知为何,我心底泛起一股怪异。 直到最后我没也扔了那纸片。 我独自来到那间关押林狘的水牢。 空荡荡的,不再有少年压抑的喘息声。 愁闷不知从何而起,我命人将这一块锁了起来。 终有一日,这牢门会再打开,就像林狘,终有一日还会回到我身边。 卷二0:塞外雪 “惊野?” “嗯。” “你又做噩梦了?” “……” 胥尧叹了口气,拍着我的肩安慰道:“睡不着的话,我陪你出去走走?”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 “那好,早点回来。” “嗯。” 我垂着眸低低应了一声,掀开营帐幕帘,冷雨呼啸而来,刮得人满面风霜,那寒意直入肺腑,往我的旧伤上蹿。 好疼…… 我闭上眼,顺着那痛感逐渐描摹成一个字。 是秦字。秦御书的秦字。 这个名字萦绕在我的舌尖,咀嚼了一圈后又咽了下去。 我苦笑不已,明明已经过去了五年,这人还是阴魂不散。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在我大腿根部刻下了一个字,结出的血痂掉落后显印出红痕,不管我用多好的膏药都祛除不掉。 这简直就像是被打上了秦御书的专有标记,这辈子都只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风雨愈盛,我握着一盏油灯穿行其中,腿已痛得麻木。 我从怀中小心拿出一张泛黄的画纸,看了两眼又收了回去,生怕不小心将它打湿。 是五年前从京城带过来的,也是我最后一点关于秦御书的东西了。 刚到西北边塞之时,我总是隔三差五将画拿出来看,觉得那人在冥冥中会庇佑我。后来血流得多了,怕弄脏,就不敢再拿出来了,也不敢带到战场上去,于是我特地找工匠做了防护的东西。 本来是没什么念想的,如今……如今倒是真成了念想,毕竟再也没有机会相见这画上的人了…… 还是不要相见为好。 我在心里如此感慨道。 那人本就卿相之姿,绝世之貌,似我这般薄命的武夫,就该默默翘首望月,我最好的下场,就是留着这点念想,然后死在某个边陲贱民的刀下,将所有的一切带进黄沙里。 我又摸出了一个檀木盒子,上面的雕花红漆早已斑驳,但里头褪色的红绸却裹着一块光华流转的玉佩。 我至今都不知道,忠叔将这块玉佩给我的目的是什么。 自林府逃出后,我一路遭到不少追杀,那枚银翕项链中,藏着我爹旧部的消息,我拿着那东西去找人帮忙,却被有心人提前埋伏,险些丧命。 我亲眼看着无数人为我而死。 最后一个护卫临死前对我说:“林少爷,去西北吧……” 他拿出了一套通行的文书给我,随后换上我的装束从万丈高的悬崖上跳了下去。 林府彻底败了。 我打开文书,里面是惊野二字。 我还差三个月弱冠,这是我爹为我提前取好的字。 林狘已经死了。 从此以后我就是陆惊野,陆是我娘的姓,她生在秀丽的江南水乡,只可惜摊上了我这个逆子,因难产客死京都。 我拿着文书很顺利就出了关口,一步步从春日血色的京城,走到了永冬极寒的塞北。 这里同样是一个容易死人的地方。 人的骨头尤为轻贱,马蹄下,盔甲隙,烽火里,散得到处都是,踏碎的,砍断的,烧枯的,想认也认不出,血肉混着沙土埋进不见天日的硝烟中,只要还活着,无论在什么时候,好像都能被死不瞑目的冤魂缠上,人命在这里唯一的主人就是将领手中的令旗,旗往哪指,命就往哪填。 或许正是这样的地方,才不会在乎人的过往,反正结局都一样,幸运点的话,说不定有人能捡着你的骨头,逢年过节倒点酒祭奠阴间的魂。 塞外五年,我一路从无名小卒升至万夫长,拜托我替他们收尸的人越来越少,同期进来的竟然只剩下了胥尧一个。 我无声叹了一口气。 身侧冷意更甚,我在漆黑的深夜抬头,几点白沫落在脸上融成水。 初雪渐深,有些东西却铺天盖地涌来。 我伸出手,接了一滩雪,对着远方道:在京城的人,或许一辈子也赏不到塞外这般肆意狂乱的雪吧…… 没关系,我还会见很多次。 1:画中林 门扉处传来一声轻叩。 “大人,已过了半个时辰了。” “再奉一盏茶给他。” “可是大人……小王爷都连着喝完一壶了。” “哦?我秦府何时缺了这点茶水?” “是……” 隔着书房传话的小厮欲言又止,匆匆离开。 我停了手中的笔,满意看向今日新作的画。片刻后,我又发觉有些不对……他的腰应该还要更细些。我遂又提笔改画,待到屋中最后一缕淞墨烟逸散时,我才抿了口茶不急不慢地将画卷起来。 “小王爷,你不能进!” “你敢管我?!我今日一定要见到他!” “小王爷,莫要让属下为难了,大人有吩咐,不能进。” 我拉开房门,那争吵的两人齐齐看向我,一人脸上满是惊恐,另一人则眼睛发亮。 我嘴角微微勾起,虽笑却未动皮肉:“拜见小王爷,不知找下官有何事?” “秦御书,我想要与你春风一度。” “嗯?” “听闻你喜好娇媚少年,怎么,是我长得不合你心意么?” “王爷皮相自是风流出众。” “不,你比我更好看,我就要睡这样的!” 洛天闻衿傲指着我,语气隐含着势在必得之意,倒是直率,可惜我不吃这一套。 “你为何偏要缠上我?” “你好看。” “我不喜欢主动上门的。” “可平日里那些官员送你的,你都会照单全收。” “王爷怎能和他们比?” “怎么不能比,难道我还不如那些小倌?” “王爷说笑了。” “我不管,我今日来……今日来了就不回去了!” 洛天闻瞪着眼睛想要往书房闯,我终于沉下脸拦住他:“王爷若要如愿的话,可不能往前走了。” “为什么,你里面藏着别的美人吗?” “不是。” “那你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 “我不喜欢别人进去。” 洛天闻余光瞥见里面空荡荡一片,总算点头应好。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嗯,那个……” “春风一度?” “对。”洛天闻有点兴奋过头。 “今日怕是不方便。” 洛天闻狠狠皱眉,直言:“你在找借口拖我?” “下官不敢。” 我低头附耳轻语:“三日后你再来,下官陪你玩个够。” 我故意捏了一下他的腰,洛天闻惊呼一声,红着脸答应了。 “不许赖皮,说话要算话哦!” 他临走时逞能凶道。 我笑着摆了摆手。 待他走远后,我脸上的笑渐渐凝固,最终化为一片寒冰。 我负手站在长廊之上,面前悄无声息跪着一个暗卫。 “大人,您三日后真的要……” “他既然要玩,我何不奉陪到底,随便准备一点东西就好。” “是。还有一事,线人传来密报,说是林公子他们到域嘉关了。” “知道了,叫人继续护住他,不到性命悠关时绝不可出手。” “遵命。” 我顺着长廊走至日暮,打开一处机关,徘徊许久,兜兜转转还是来到了那座水牢。 林狘离开这里五年了。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里仍留有他的味道。 我狰狞笑了笑,也是,他在这流过血,亦垂过泪,还被我干得神智不清,呻吟不止。 林狘,哦不,陆惊野,你可知这五年我有多想念你的滋味? 逃到西北又如何,我照样能将你弄回来,继续臣服于我身下。 水牢的灯明复灭,我捏了捏僵硬的眉心,将那股疯狂而嗜血的念头压了下去。 我心中烦躁远甚从前,吩咐小厮道:“去将撷芳阁的明缨公子请过来。” 0:脸像他 前夜的雪压垮了好些马棚与营帐。 胥尧跟着去帮忙搬东西,回来的时候热出一身汗。他拿起我桌上的麦茶猛地往嘴里灌,喝空半壶后才找了点话与我闲聊。 “听说东营那边捡到一伙人。” “匈奴么?” “嗯,都是女人和孩子,看起来饿狠了,要不是这场雪冲垮了房子,也不至于往敌营跑。” “送点吃的带他们去军工坊。” 胥尧应声,外头恰好有东营的人,他屁股还没坐热又跑了出去。 我摇了摇头,继续处理桌上的公文。 晌午过后,我抽空瞧了瞧练兵的情况,罚了几个惯会溜号的懒骨头后,总算没人再敢懈怠。 路过军工坊的时候,我看到了胥尧说的那些人,妇孺皆是面黄肌瘦,眼神呆滞,不过边境的人常年饱受战乱,活成这般模样并不足为奇。 见这块安顿得差不多,我转身欲走,后厨忽而传来一阵吵闹。 “贱蹄子!看我不剁了你那多出来的手!” “小东西敢冒犯到你汉军爷爷头上,胆子可真大。” “别说,这小匈奴长得倒是不错。” “不,不要……求求你们了……不要啊啊啊啊~~~” 几个男人的打骂声冒出,后厨叮叮当当响了一阵,随后便是一听就知道在做什么的糜乱呻吟声。那被狎玩的应该是个少年,叫的有些惨烈。 我没有闲心管这些,军营里整日想着开荤的男人不少,既是对待犯错的战俘,倒也没什么。 “骚狗,你这屁眼流得水可真多!怎么,军爷爷操得你爽不爽。” “他奶奶的,这小匈奴真会吃!” “嗯……呜……” “贱蹄子,上辈子怕是个鸭妓,真紧!” 我听到这些不入流的话,皱着眉想要快步离开,转身间却不经意从窗缝里瞥见了那位正被凌辱的少年的脸。 他发丝脏乱,身上的衣裳被三个男人撕得粉碎,一根紫红的肉棒在股间进出,肏出大片淫水。口中还含着一根正吐着浊液,另外一个男人则撸动自己的阳物,兴奋地去逗弄胸前的两点红缨。 少年闭着眼,面上潮红一片,双手胡乱在半空挣扎,疼痛着泄出不甘愿的呻吟。 “不要……呜哇…嗯……” 我紧紧盯着那张唯一干净的脸,如在晴日遭雷劈,浑身僵硬地定在原地。 砰—— 后厨门忽而被踹开,被惊扰了兴致的男人们愤怒回头,看清是我后,立马提起裤子惶恐请罪。 少年失了力,颓然瘫坐在遍地腥臭的淫水中喘息,仍深陷在痛苦的情欲中。 “求陆万夫长饶恕!” 见我面色不虞,又赶忙推卸责任:“是这小子先偷东西的!” 几个人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等着我发落。 “逃午练者,杖责五十,你们自去领罚,下回可别被我再碰见!” 三人叫苦不迭,我解下了身上的披风盖在衣衫褴褛的少年身上,将人抱回了温暖的营帐。 我将滚烫的麦茶递给少年时,他缩瑟躲了一下,才颤着手接过。 “谢……谢将军。” “你会说中原话?” “嗯。” 他又小声补了一句:“我娘是中原人。” 看着少年黯淡的神情,我鬼使神差地挑起了他的下巴。 一双异色的瞳孔中满是畏惧,左眼湛蓝,右眼漆黑,尾部缀着一颗嫣红的美人痣。 我心底隐约闪过失落,说不清是为什么,在看到这双眼睛后,我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不过是脸长得和秦御书相似而已。从脾性到身形,分明完全不一样。 “将……将军?” 少年似乎想要逃,但极力忍住了自己的害怕。 我敛眸后退了些,他果然松了一口气。 “你叫什么?” “兰……兰芩。” “哪个秦?” “芩草的芩,我娘说草名贱,活得更久。” 许是见我问的时候反应太大,兰芩特地解释了一句。 我低低应了一声,犹如在雪中寻宝,到头来只狼狈挖了一手泥。 “兰芩。” “啊?” “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 “可是将军……” “我不是将军,你可以喊我陆惊野。” 1:眼睛像他(h) “秦大人好会,奴家……嗯……” “大人,奴家,奴家……好舒服,再深一些。” “啊……不行,后面要被…要被弄坏了。” 明缨攀住了我的肩,口中淫语连珠,耳后金钩垂下一排红珠链,链上流苏在起伏中碰出阵阵清音,遮掩住了几分妖媚面庞。 我狠狠往前顶了一下,跨坐在我身上的明缨猛地仰头,发出一声浪叫。 我隔着面帘捏住他的下颚,吐息道:“睁眼,闭嘴。” 明缨遂睁开了那双英气十足的眼。 纯净透亮的眸涌出几分迷惘,刻意挡下刻在骨髓里的精光,反倒格外多了些许倔强。 若是只看这一双眼,与那人有七成像。 我倒抽了一口气,托着他两瓣香臀,从太师椅上站起,每走一步,明缨便闷哼一声,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放肆。 明缨被我抱上了床。 那双腿立刻如灵蛇般缠上来,明缨故作挣扎状,却是在轻轻磨蹭我的后背。他似是知道我迷恋的是什么,一瞬不瞬看着我,缓慢将脸靠近。 就在他即将吻上我时,我伸出一根手指制住他的双唇。 旖旎的气氛戛然而止。 尽管我胯下阳物还插在那淫荡紧缩的穴中。 “我早同你说过,我不喜欢越界的人。” “大人当真这般狠心,连亲亲明缨都不肯?” “你这套对我没用。” “那什么对大人有用呢?难不成……是我这双眼?” 明缨笑了起来,亲昵摸了摸我的脸,眼神魅惑至极,里头像是藏着钩子,只等贪吃的鱼咬上去从此跌入无尽深渊。 我面露厌恶,反手用力钳住那雪腕,冷道:“不要露出这种表情,他不会有这种表情。” 明缨脸上滑过刹那的僵硬,很快又恢复自然。 像他这样的聪明人,怎会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呢? 既能在我身边待这么久,瞧人颜色的功夫定是炉火纯青,不过近来还是娇惯了些,才让他觉得有机可趁,妄图僭越红线。 我心底狠厉渐生,强硬掰开他的腿压过头顶,开始用力肏干。 我捂住他的嘴,在那些淫词破坏我的兴致前绞杀于胎腹,明缨只得泄出几道勾人的哼唧声。 “呜……啊嗯……” 木床吱呀呀地摇,明缨逐渐浮上一层痛色,颤抖更甚。 后穴被我干到翻红不止,肏出来的肠肉连着几根血丝,骚水从交合处溢出,掺杂些许浑浊艳色。两具成熟肉体相互碰撞,如山倾般震得硕石俱碎,滚滚四散而下。 “睁眼。看着我。” “呜……” “我只说一次。” 明缨忍不住淌出泪,可怜巴巴望着我。 那通红的眼尾,使我想起那个哑着嗓子求我的少年。 林狘,你就该这样看着我,永远只这样看着我。 趁我愣神,明缨立马脱开我的手,娇声喊道:“大人,奴不敢了,啊嗯……都是奴的错,求大人这次饶了奴……嗯,求求大人了……啊啊啊!” 我抽出了阴茎,精液滋啦射在床垫上,明缨松了一口气,瘫倒在软被上。 “多……多谢大人。” “下次若还敢——” “明缨不敢!大人!” “那就好,认清你的身份,也认清你还能待在这里的原因。” 我重新整顿好了衣冠,最后提醒了他一句:“乖乖扮好他就够了,该你要的我都会给你,不该要的,趁早绝了这念头!” 明缨打了个寒噤,苦笑应是。 我冷眼看着他与记忆中的影子逐渐融合,待扶正了那面帘后,转身离他而去。 0:芩非秦 胥尧问起我兰芩时,军营中早已传遍了我的谣言八卦。 ——据说,南营最骁勇的那位陆万夫长,看上了一个匈奴少年。 这种还算是比较客气的,更有甚者,连夜编排了一套肉麻香艳的情事,比起淫书艳词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胥尧铁青着脸走近营帐,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咬牙道:“那个匈奴人是怎么回事。” “看他可怜多几分照顾。” “真是如此?” “不然呢。” 我平静抬头与胥尧对视,他眼底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你对那个匈奴人……可有什么别的想法?” “别的想法?” “我知道你的性子,可旁人不知道,东营那边早就传疯了,那些闲言碎语被将军知道的话……” “我从不管这些,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可是……” 我打断道:“没事的阿尧,有你懂就行了。” 胥尧忽然就不说话了,他定定看着我,说了一声:“好。” 兰芩被我养了一段时日后,面色红润了许多。 他不太爱说话,吃饭的时候也只捧着碗小口嚼,我见他只敢夹面前两碗小菜,主动将碟子换了过来。 兰芩震惊地看着我,小声道:“将军,这些就够了。” “不是说了么,我不是将军。” “您总有一日会当上的。” 无论我怎么提醒,他都不愿意改口,听惯了倒也没有什么,只嘱咐他不可在人前宣诸于口。 兰芩太听话了,除了这种小要求,基本上事事都会以我为先。 他在军工坊没有家人,爹娘早几年就死在战乱中,我可怜他一个人会受欺凌,便将他带入营帐同眠。兰芩看似怯懦,在某些事情上却格外固执,比如说我想让他睡更柔软些的床垫,他偏要枕着地上的草席,若是我不答应的话,宁可自己一个人抱着被子在外面待一晚。 这等时节,便是军营里的汉子都撑不住,更别说他一个半大的少年了。 我有时盯着那张脸,总会恍惚,但马上又清醒,因为兰芩和秦御书实在不太相似。 可惜我还是疏忽了,这些谣言对我来说如浮云,于兰芩却有大不同。 他在这种事情上性子又相当的闷, 直到有一次,我偶然发现,兰芩在洗衣时被人推下了冰河。 寒冬河水冰凉彻骨,跌进去就是个死。 兰芩运气好,被树枝勾住了衣裳,侥幸爬上了岸,他打着哆嗦湿漉漉回来,一路上顶着各色的目光走到我面前。 “谁干的?” 兰芩只摇摇头,跟我讨了一杯热水。 就算是他不说,我也能找到人。但看见兰芩隐约有哀求的意思,我只好无奈改口,让他下次小心点,别再出意外,便也没有再过多追究。 我派人送了药过来,反复叮嘱他一定要按时喝,兰芩白着脸,看起来像是要哭的样子:“多谢将军……” 其实我并不是想要兰芩有多感谢我。 反倒是我心有愧疚,因为从一开始,我对兰芩就有着一种十分莫名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又过了几日,我和副将领一同赶往练兵场,副将忘拿了一份重要的文书,我们只能返回营帐取。 我刚走到门口,里面便传出一个嚣张的男音。 “你倒是命大,掉进那条河都没死。” “将东西还给我。” “哼,这是万夫长大人赏你的?还是你又在哪里偷来的?” “不是!这是我的!还我!” “贱人!不过凭借皮相勾引人,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我寒着脸进去,果真是在后厨欺凌过兰芩的叁人之一。 想到兰芩被推下河也有他们的手笔,我不禁怒火中烧,一脚踢在这混账的心尖,他口喷鲜血,蜷在一侧痛得打滚。 我上前握住兰芩的肩,他的衣服被撕毁了一角,眼含热泪,指着那人道:“将军,那是我的……” 我看了那混账一眼,就将他腰间塞着的一个布条抢了过来。 兰芩焦急握在掌心,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我走上前攥起那混账,眯起双眸:“你真当我的人是你能够指染的?” 1:狱和欲 叁日后,前厅果真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王爷来得有些早了。” “不早,都日上叁竿了。” “呵……王爷是怕下官跑了么?” 洛天闻瞪了我一眼,显然被猜中了心事。 “王爷别急,下官可不是食言之人。” 我一指勾住他腰间的玉佩,牵引他来到一处暖房。 洛天闻好奇打量周遭陈设,面露疑惑,刚开口要问,我忽而上前搂住他,将他拥入怀中。 我低头咬住他的耳垂,小王爷浑身颤了颤。 “王爷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之后的一切,千万莫问。” “……好” 在洛天闻说出这个字后,我用力将他推入了暖阁。 满室暗香盈袖,洛天闻趴跪在我身前,双手被腰带反绑在背后,我慢条斯理地褪下他的亵裤,沾了软膏的手指在那细嫩的穴口处流连。他的阴茎被我用特制的贞操带锁着精,稍一撸动,那小东西便颤颤立起,洛天闻嘴里塞了一块香帕,受到刺激后只能呜咽出声。 我一边玩弄他的阴茎,另一边用两根手指在穴外画圈,洛天闻靠在我肩上,屁股无助耸动。 “痒么?” “呜呜……嗯……” “王爷放松些。” 我堪称温柔地探入一指,洛天闻便狠狠往前缩。 软膏融在穴内,很快在菊口处溢出大量淫水,我加到叁指后,洛天闻已然尝到了乐趣,主动附和上了我的律动。他闷闷发出一些喵叫似的声音,待到快感积聚到了某个极点时,双臂骤然绷紧了许多。 “唔——” 我抽出手指,转而拿出一根透明偏翡绿的玉势插了进去。 洛天闻艰难吞吐着,终于一点点全吃了进去,我感知到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故意咬住他耳朵低笑道:“王爷真乖。” 洛天闻的娇臀瞬间紧绷。 我起先只是缓慢地推动玉势,软膏将肠道变得更顺滑后,我便加快了速度,他喉间发出的娇喘变了调,连那含着的香帕都沾满湿濡的涎水。 “唔嗯……嗯……呜呜呜!” 我在插到底后,猛地将玉势拔了出来,一道浓烈腥膻的淫水随之喷出,连着黏腻的银丝。 洛天闻下意识想要夹紧腿,我趁机又将玉势埋入正在回缩蠕动的后穴。 反复几次后,他的淫水喷射得到处都是,将那通红柔软的后穴染上一层晶莹。 洛天闻失了力气,我将他翻过身,掰开他的双腿,笑道:“王爷看看,这些可都是你一个人流出来的。” “嗯……” 我见他双眸迷离,这才将堵住嘴的香帕撤出。 洛天闻沉沦在情欲中,压着哭腔失神道:“呜,前面……嗯……” 我当着他的面用玉势玩弄后穴,九浅一深地抽插着,故作不知问:“前面什么?” “秦御书……哈……本王命你将那东西拿走。” “拿走什么?”我飞快捅弄他的骚点。 “啊啊……慢点,啊好舒服……让我射,秦御书!” 他全身痉挛不止,再一次在我手中泄出淫水。 洛天闻扭动着双手,想要去碰那贞操带,可惜腰带绑得太紧,最后只能抬着一双可怜巴巴的鹿眼望着我。 “秦御书…本王……呜呜……饶了我吧呜呜……” 我碰了碰那硬挺的阴茎,咔哒一声解开了掣肘。 白稠的精液立马一股又一股流出,洛天闻舒坦倒在我怀中喘息不止。 “舒服了?” “嗯……” 我抱着他清理了一番,玩到傍晚才命人亲自送他回了王爷府。 洛天闻幽怨盯着我:“我还会来找你的。” 我眯着眸子笑:“恭候王爷。” 转身后,我脸上的笑荡然无存。 我将擦手用的帕子撕得粉碎,独自走进了书房的暗室。 一张又一张的画挂在墙上,四散在地上,全是那人的神态。平常的样子有,在床上的样子也有,还有在战场上杀人的……我紧盯着墨最多的那副,一身傲骨的少年在火中挥刀方遒,所过之处白骨累累。 我眸间闪着兴奋的光,方才一点没硬的阳物现下隐隐发热。 彩蛋:秦某对画自泄 秦御书像是着魔一般将画取了下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将手放在了肿胀发紫的阳物上。 秦御书看着画中的那张脸,仿佛又回到了少年纵马的那一天。紧绷的腰身与勾魂的长腿,还有那滋味极好的妙穴…… “林狘……林狘!你怎么敢离开我的?” 秦御书眸中泛着红色的血丝,手指的动作逐渐加快,柱身上浮起的每一根青筋都在诉说着他浓烈的欲望。 呼……他的气息微乱,不知何时,那画上的人开始变得扭曲。 少年从骏马上跃下,一点点将自己的衣服剥去,主动坐了上来,他闭着眼睛起伏,口中陆续哼叫了几声。 秦御书双目变得更为深沉,他握着少年的腰大肏大干,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少年挣扎不已,他钳住那筋瘦有力的双腿,在少年露出愈发淫荡的表情后,后穴的阴茎涨得更大。 “就这样肏烂你好不好?” 秦御书轻轻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穿戴整齐的少年正浴火离开,他的背影染着几分血色,脚下踩着尸骨,头发丝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林狘……林狘…… 少年锐利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头。 带着情欲的嗓音在暗室中响起,秦御书捏紧了画,他闷哼一声,白浊随之释放,一股又一股冲到了画里的人脸上。 秦御书痴迷般紧盯着林狘,似乎少年正被精液浇了满脸,活色生香地站在他面前。 他抱紧了画,在心底承诺:林狘,很快我就再把你抓回来的…… 0:卑劣 我命亲卫将人拖了下去,施加最重的军法。 旁边忽然响起小小的声音:“将军……” “嗯。” “罚得这么重……是不是不太好。” “你无须担心这些。” 我知道兰芩在想什么,无非是我为了他一个匈奴人大动肝火,会影响我的声誉。 可惜我并不在乎这些,打仗并非全靠笼络人心,我既能当上万夫长,自然有我的本事。 半夜时分,我毫无倦意。 营帐外风雪深重,我听到草垫上本应熟睡的人又翻了个声。 “兰芩?” “……” 半晌后,兰芩才低低应了一声。 “将军,谢谢你。” 少年带着点哭腔,将放在心口的布包打开,是一个用羊毛和草籽缝制的布偶。 “这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不值钱……将军,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 “您能不能帮我保管一段时间,我……我怕丢了。”少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看向我的眸被雾气遮挡,显得湿漉漉的。 “好。” 我伸手将少年视为珍宝的布条放在了木盒中,郑重对他说:“只要我没死,你随时都能拿回去。” “将军怎么会死!” 兰芩似乎有些慌乱,连忙从草垫爬上来,捂住了我的嘴:“将军这么好的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你是小傻子吗?长命百岁的都是妖怪了。” 我弯了弯眉眼。 兰芩呆愣在原地,他此时跨坐在我身上,忽然落了泪。平日坚韧如松的少年只是因为听到我会死,就哭了。 我暗道不妙,在京城时,我就对那些世家小姐的眼泪敬而远之,没料到来了军营竟然也有这等天下第一头疼事情。 “别……别哭,我答应你行不行?” 我起身想要为他拭泪。 兰芩忽然闭眼吻上了我的唇,少年干净的气息探入口中,我对着那张放大的脸,一时间竟然没有推开。 他眼角那颗嫣红的美人痣,在夜色水光中妖娆生姿,使我迷了心智。 秦御书…… 我捧着朝思暮想的人,疯狂侵进他的口唇,恨不得就此揉碎入骨。 兰芩不知何时钻入我的被窝,隔着里衣抚上了我的阴茎。少年手法生涩,凭着一腔热血胡乱摸,竟真引得我动情。 “嗯……将军。” “什么?” 恍惚间我以为秦御书在喊我。 “将军大恩,兰芩无以为报,只求您不嫌弃我。” 少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将自己脱光了,用后穴磨蹭着我的阴茎。他大胆拉下我的裤子,对准后就要坐下去。 我猛地睁眼,那双异色的蓝黑双瞳直直撞入我心尖,我像是临头浇下一盆凉水,连忙将他推开。 这是兰芩,不是秦御书。 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他。 我近乎凶狠地盯着那张脸,连我自己都弄不懂为什么生出这么大一股戾气。兰芩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我,人都是卑劣的,喜欢逃避的,我自以为能放下所有的爱与仇,原来都是在自欺欺人,实际不过是个被戳到痛处就跳脚的小丑。 兰芩似乎被吓到了,光着身子颤抖低头:“对不起,将军……我知道我身子脏……” 我平复了些心绪,将他揽入温暖的被中,亲昵蹭了蹭那张脸:“没事,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不需要,睡觉吧。” 少年闷声点头,抱紧了我的腰。 半个时辰后,兰芩的呼吸声变得绵长而缓慢。 我锐目一睁,眼底浮现挣扎之色,手指微动,最终还是忍不住摸上了那张脸。 秦御书,要真是你该有多好…… 不过也有不好,我现在这副卑鄙至极的样子,可不能让你看见。 1:做局 自那日后,洛天闻时常会来秦府,我用在他身上的东西越来越多。 起先只是一些小玩意。我拿用温水泡过的银缅铃塞入他的后穴,震得他肠壁发痒,淫水直流。也会故意将硫磺圈套在他的阴茎上,洛天闻憋红了脸,偏偏身下的羊角顶得他浑身无力,最后只能求着我让他出精。 有次玩得过火了些,将十几颗珍珠塞进去后,插进去的玉势不小心给碰断了,洛天闻吓得哭了出来,可惜双脚被我高高吊起,挣扎不能,怒骂不准我再动。 后来我寻的物件便古怪了起来。 有次我拉他去了后院一处凄静地,将几根粗粝的茅草捆在一起,在红肿的花苞中开拓蜜水。或是带他去染坊,用各色的布捆着他,拿着烈马割下来孽根插到他双目失神到流尿。 彻底玩花后,洛天闻的眼神开始时不时往我身下瞄。 这日刚过戌时,他便抄了小道赶来,身后只带了一个小太监。 我关上书房门,那小太监立马溜了,我瞧着那方向,似乎是往宫里去。 回头一看洛天闻,他果然眼睛亮亮的:“今日又有什么?” 我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王爷,不可过分耽于玩乐。” “你怎么跟我皇兄一般说辞!” “我与圣上自是同心同德。” “我不管,本王已经来了,就不会轻易走。” 我嘴角浮起一点笑,捏着他的脸道:“下官可有哪次让王爷失望过?” 洛天闻满意了,乖乖听我话脱光了衣服,平躺在书桌上。 我从柜子上拿出一罐浮梦灵融入香油中,一点点抹在了洛天闻身上,凝脂雪肤如淬芳露,比之刚出生的婴孩还要滑腻几分。 浮梦灵见效极快,香油才用一半,洛天闻早已情动,喘息不止。 我的指尖擦过他胸前的红豆,他反应极大呻吟了一句,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多摸一摸这里。” 我并未答复,用指甲掐着他的乳尖上下摆弄,洛天闻舒爽弓起腰,鹿眼勾起媚态,水盈盈看着我。 我冲他笑了笑,顺他意思朝后穴探进,两指就将那里勾出潺潺淫液。 眼见他越发焦躁,满脸写着:“只有这些么?” 我便拿起桌上干了墨汁的狼毫,缓慢捅了进去,洛天闻惊了一瞬,我轻声道:“下官为王爷做一幅画如何?劳烦王爷为我供墨。” 我从洛天闻背后抱起他双腿,抽出一张宣纸垫在身下,粘稠汁液顺着笔筒流向狼毫尖,在白纸上洇出墨痕。 “王爷,还需再多些……” “嗯……好。” “这一笔画得有些浅了,再画一次。” “呜…好深……啊啊!” 洛天闻双腿颤颤,狼毫每添一笔,便在穴内戳动媚肉,引出更多墨。 待到画完时,天已经黑了,他浑身软成一滩水,喘着气虚倚着我。 洛天闻瞥了一眼那画,脸似烧红:“你画的不好,本王不喜欢。” “是吗?下官自认画技不输国手。” “呵,口出狂言……嗯啊!” 我拔出狼毫,沾了点朱砂,随意洒在宣纸上,笑道:“别的不说,国手大人能用到王爷这独一无二的墨汁么?” “做梦!” “那王爷现在再看,我画得好不好?” 洛天闻本欲驳我,谁知认真看过后,竟点头赞了一句。 星星点点的朱砂铺在曲折杂乱的墨痕上,如纵斜枝桠缀红梅,各中浓淡相宜,互增几分虚实意境,就连不慎落下的淫液,也似刻意飘出的梅魂,丝丝缕缕散着清香。 “王爷可愿赏给下官?” “行,赏给你。” 洛天闻刚答应完,脸上就出现懊悔之色,我没给他后悔的机会,直接卷画收走。 这时,他忽然抱住我,仰起毛茸茸的脑袋说:“画也不能白赏你。” 我料定他不会轻易放弃,正要拿话堵他,洛天闻的手却放在了我下半身处,抢先捏住我的命根。 “秦御书,你陪本王玩了这么多次,也该让我玩一次了。” 0:战场 近来军中形势急迫,域嘉关久攻不下,已僵持数日。 我带了一小队人试图从敌后方突破,偷袭杀了看粮草的小兵后,此战正式打响。我握有精兵两千,引来敌营二十万追击,极大缓解了前线对战压力。 这般派人送死的计策,最初是主将手下一个参军提出,但底下人却一水看着我。 主将军便问:“惊野,你有几分把握?” 我瞧见他眼底浮现的精光,知道此人非我不可,再无推脱犹豫,拱手道:“既为将军解忧,属下万死莫辞。” 我带走的都是这么些年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没一个孬兵,自然也插不进任何一方势力的人。他们跟着我离开的时候已有必死觉悟,无一人面露悔色。 临行前,我将兰芩托付给主将。 少年自那晚将布偶送予我保管后,似乎连带着一些东西也跟着封存起来,整个人气质大变,如同一根雪中孤竹,削薄背脊又瘦又挺,看似易折,实则坚韧十足。 异色的瞳沉沉目送我离开,我知道,他会站到看不见我的背影为止。 “陆头,前面就到峡口了。” “好,按计划进行。” 我纵马踩过几个水坑,溅起飞泥一片,在下属提醒后不再多想。 二十万敌军紧随追来,面前正是百丈高豁口的域嘉深峡。 明知前面有埋伏,却不得不战。 因为双方都知道,双方胜负必在此地分晓。 我朝胥尧丢了个眼神,数十个火把轰然烧起,引得峡中曲道口处铺好的粮草火势大起。 匈奴惜粮,见此一幕恨红了眼,全军燥动难耐。 果然,敌将一声令下,三万骑兵率先出击,想夺回剩下粮草,我冲胥尧那方打了个手势,骑兵稍一深入,立即有无数巨石从峡谷两侧滚滚而下,不管多悍的马,都会被惊得乱了阵脚。 还未出一卒,我已先废对方四万先行的兵马。 然而,我却丝毫没有懈怠之意。 实力不足,才需要诡计补足,一旦敌将知道我方具体人马,强攻之下,我毫无胜算。 终于,在用各种陷阱耗了对方三分之一强兵后,敌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举领着剩下的人冲进来,势必要拿下此地。 我吹了一声口哨,两百刺客顺着陡峭的悬崖滑索而下,手里的弯月刀银光闪烁,瞬息间杀人无形,他们目标非常明确,一击得手后绝不恋战。敌将一开始被打得猝不及防,而后阴着脸抬起金盾反击,匈奴们暴怒大喝着砍下索链,被近身的刺客失了平衡,血溅当场,无数人头滚滚落下,敌寇气势大涨,十万匈奴便自行搭人梯而上,想要将峡谷上方的人赶尽杀绝。 峡谷缝隙间落下的尸体越来越多,而我的人肉眼可见减少。 藏到此时,我知道时机已到,屏气凝神,在暗处拉弓,对准敌将首领,一支穿云箭破风射入他的肩胛,打落下马。 敌军军心大乱。 我举刀而立,直指苍穹,怒喊:“杀!” 剩余一千多人蜂拥而下,如天降神兵,我挑的人我知道,这些天都养得精神劲十足,就等军令一下,只待冲锋,反观对面,如被猫戏耍的鼠辈,三鼓后竭。 我冲在最前,双目杀意十足,所遇之人,皆斩于刀下。 铠甲不知饮了多少人的血,层层尸山自我脚下垒起,我抬起已然麻木的手,生生捏死最后一个站在对立面的匈奴,将那俱残躯,丢在一侧。 回头时,零星的几个人冲我笑了笑。 “陆将军,我们赢了。” 我扯了扯嘴角,似有血倾泻而下,可惜我早已无感无痛。 我眯着眼撑起最后一点清明,却见胥尧焦急冲我而来,口中大喊着什么。 他猛地扑住我,利刃贯穿他左肺,刺入我右胸,竟久违让人心脏抽痛。 我瞪着眼睛看他,反手杀了还剩一口气的偷袭小兵,与胥尧一同跌入血海中。 “惊野,你没事就好。对不起,我没机会看你……看你封功拜将了。” 他的手垂落在一侧,我终于听清了全部。 薄暮的光洒落在胥尧染血发丝间,我还听见远方雄师齐鸣,奔涌袭来。 1:朝堂(h渣) 洛天闻说完后脸色一变,盯着我的脸惊讶问:“你为何……” 我为何毫无反应是吧? “难怪,难怪你从不真正与我……竟是个银枪蜡烛头?!” 我冷冷笑了一声,任谁被这般嘲讽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王爷慎言,下官只是对你毫无感觉罢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强求为好。” “你……你竟敢!” “王爷,你该回去了。” 洛天闻气得眼睛都红了,穿好衣服匆匆离开。 我转头从画篓里抽出那副淫作,拿着灯烛烧得一干二净。 这样的东西,不配与其他的放在一起。 命人换了书桌和笔墨后,我才阴着脸回房。 门扉将才阖一半,一双柔若无骨的手爬上我的胸膛,从背后拥着我的人呵气如兰:“秦大人冷落奴家许久,让奴家好生伤心。” 我收起藏在袖中的匕首,反手捏住他的腕子,将人抵在门上:“谁准你擅自来找我的?” 明缨故作委屈:“就许洛小王爷来,不许我来!大人好狠的心!” “你倒是消息灵通。” “大人与洛小王爷兀自快活,还管明缨是哪个。” 他作势要推开我,我擒住他的下巴,眯眼笑道:“既来了,可不能就这么轻易走。” 红珠面帘之上,一双英气的眼直勾勾瞪着我。 明缨的手开始作乱,从我的腰一路往下摸,等到那玩意立起时,忽然问:“大人可真厉害,难不成与洛小王爷未尽兴?” 我自然不会朝他解释这么多,抄起他的双腿用滚烫的阳根抵住紧涩的后穴:“你在说我不行?” “明缨不敢。” 我故意只在菊穴口处磨蹭,明缨环住我的脖颈,不安扭动。 半盏茶后,他总算忍不住,娇媚开口:“大人……” “嗯?” “明缨想要……” “想要什么?” “要大人插进来,肏死奴家。” 他半是羞怯,半是算计,只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我,深不可见底。 我朝他脸上吐息道:“好。” 明缨惊呼一声,却是我将他的背靠在了朝外敞开的窗台上。 亵裤下早已湿透,毫不费力就将我的阴茎全部吞入,明缨的头半探出窗外,口中的呻吟震得那几颗玉兰枝头纷纷扬扬,纯白玉瓣落入他的发间,抖落时暗香浮盈。 “啊……会被人……嗯……看见的” “无妨。” “不……不要,奴家害羞。” 我笑了笑,捂住他的嘴,望着那双眼顶得更深:“那就不准叫出声,只让我一个人听见。”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明缨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面帘杂乱地盖着他的脸,白皙酮体靠坐在窗台。他曲起腿,手指挖出后穴一点精液,娇声笑:“秦大人,你这些天与小王爷日日欢好,怎的还射得这般浓?” 他的舌头缓慢勾上了手指,故意在吮走那点白浊时发出淫靡的情色之音。 “不喜欢?” “秦大人总爱逗弄奴家。” 我破天荒亲昵地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既然喜欢,就都留给你。” 明缨似乎愣了愣,露出一个有些错愕的表情。 我不再与他多言,命人将他照料好后,换了一身衣裳,往深宫某处赶去。 来人一袭墨袍,窄而削薄的肩上是一张威严肃穆的脸。 “臣,拜见陛下。” “秦御书,你可让朕好等!” “家中猫缠得紧,弄脏了臣的衣服,不敢着污衣面圣,还请陛下恕罪。” “你养的哪只猫?胆敢这般作乱你!” 我看着小皇帝咬牙切齿的模样,心情颇为舒爽,餍足道:“陛下莫怪他,怪就怪臣宠坏了,不过……那猫甚是可爱,陛下见了或许也会喜欢得忍不住原谅他。” 小皇帝倒抽了一口气,恶狠狠警告:“让那猫离你远一点!” 我笑得更为热烈:“陛下,这可不是臣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眼看洛云琅就要发作,旁边的小太监忽然说:“陛下,王爷来了。” 小皇帝立马变了脸,瞪了我一眼甩袖离开。 也不说先前这么着急传召我是为了什么,就将我晾在了御花园。 我站在萧瑟的花树下,似是想到了某些好笑的事情,嘴角勾起:这些年真是白长了岁数,心性还如少年般耐不住。 0:醉酒 二千精锐,不到二十个人活了回去。 我带着胥尧归来时,军营众将看我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震惊转而敬畏。 再无一人敢出手拦我。 我负伤半跪在主将面前:“幸不辱命。” 主将扶起这满身冲天血煞,眼神复杂:“好!” 四周随即响起疯狂的喝彩欢呼。 士兵三两成团,眉间洋溢着打了胜仗的喜悦。 我用余光瞥见人群身后那个少年,他正炯炯盯着我,左瞳湛蓝生辉,右瞳如沉墨玉。 我回来了。 我冲少年做了个口型,兰芩抿唇未语,那双紧握的拳终于放下。 一进营帐,少年果然直接抱住了我的腰,闷头撞入怀。 我柔声问:“有没有好好听话?” “嗯,我过的很好,就是……” “就是什么?” “将军。” “啊?” “我好想你。” …… 兰芩的耳朵根红了,我绷了许久的冷面勾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托你的福,或许往后我真能当上将军。” “从我第一眼看见将军起,就是这么想的了。” 兰芩眼眸发亮,话语间满是真挚。 倏忽半月而过,胥尧醒了。 谁能料到,这人的心脏竟长在右侧? 胥尧从阎王爷那捡回了一条命,而穿透他肺腑的那把刀,最终只砍碎了被我当做护身符放在胸口的玉佩。 我心下激动,冲进军医处后,果真瞧见转危为安的某人,正苦着一张脸喝药,上半身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隐约透着血色。 我忙上前替他托着碗:“慢点,小心伤口裂开。” 胥尧颇为感慨:“惊野,想不到还能见到你……”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怎会见不到我?” 他脸上有着死劫逃生之后的释然,只定定看着我笑,眼底风波云涌。 匈奴此战大伤元气,军马往后退了千里,若不好好休养几年,绝不敢再轻易进犯。 西北多年战事告停,我与那近两千的孤魂功不可没。 庆功宴当晚,我与活下来的人亲自埋了捡回来的尸骨,朝着月光向他们敬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似乎只有这般,心中的无限惆怅,才能随着倾泻而出的佳酿消融入黄沙泥地。 我醉得厉害,坐在火堆前听着众人将峡谷那日的险境吹得神乎其神。 有几个新兵甚至还大着胆子过来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只抬头笑了笑,竟直接将他们吓跑了。 “他奶奶的,陆将军冲我笑了,好帅!” “狗屁,分明是对我笑的,你个白痴!” “喂喂!小声点,还没封将军呢,小心被听见!” “这不是迟早的事情……” 我听着这言论直摇头,勾起一壶酒跑去找了胥尧。 他清清冷冷养着病,似乎在读一封信,见我来了,收起信问:“嗯?不去庆功?” “怎么舍得留你这个大功臣一人在这里。” 他眼尖手快,抢过我手里的酒,大口喝下:“今天不拦着我了?” 我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脑袋:“明明就好得差不多了,躲别人就算了,躲我做什么。” 胥尧闷笑,仰头与我对饮。 烈酒滚滚入喉肠,连带着这屋中都仿佛炙热了几分。 “阿尧,他们都死了——” “我们此战赢了!” “终于赢了……” 我知道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酒意上头,埋在心底的这些话,兜兜转转还是只道给了他一人听。 险些,连这一人我都要失去了…… 我狠狠抱住胥尧,后背两根肋骨磨得我手臂生疼,然而我只是将他拢得更紧,喃喃重复:“阿尧,你还活着,真好……” 醉梦浮生,犹如一场虚幻。 一个热烈的吻钻入我的唇舌。 酒似乎醒了几分,紧接着,一个人影将我扑倒。 彩蛋:阿尧和惊野的初遇 陆惊野初入军营时,浑身上下都带着刺。 他的脸上总是带着化不开的恨意,旁人只要一靠近,他就会像头凶悍孤狼,朝所有人露出尖利的牙齿。 除了发狠训练,陆惊野似乎不把其他事情放在心上。 起初少年的资质也不过平平,丢入人群中根本就找不到。 然而陆惊野愣是一步步爬到了最前面。 他从不怕被人揍,更不怕死。 就算是同期妒忌他晋升太快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一点——陆惊野是个活在血里的疯子。 最开始,胥尧是唯一能靠近他的人。 午后操练结束,陆惊野被人堵在了军营的一个隐蔽角落,休息时间实在太过宝贵,现在没有任何人会管他这个无名小卒的死活。 军队固然纪律严明,但对私下里的斗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试想,一个在新兵中都立足不下去的人,往后走上战场不是送死又是什么? 那伙人盯上了陆惊野时常放在袖中的画像。 “喂,藏着什么好东西,拿来给我瞧瞧呗。” “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陆惊野对这些人的嘴脸早已无动于衷,眼神暗含轻蔑。 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用不了一两句话就激得失去了理智,打成一团。 陆惊野似乎并不知害怕和退缩是何物。 他被人抱住了腰,掀翻在地。 他全身被人疯狂踩踏,血流不止。 他的头发被拔掉许多,脸上青紫一片。 当然,那伙少年只会比他更惨。 陆惊野会成倍报复回去他们施加于他的一切。 两边都不可能讨到好。 打到最后,陆惊野跌跌撞撞爬起,像个恶鬼一样锁住一人的脖子:“东西还给我。” “呸,什么东西?既然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 陆惊野眼里怒意滔天,指尖在收紧时微微颤动:“不想死的话,赶紧拿出来!” 他就像个疯子一般,红着眼睛威胁他们,却并未察觉到,手里这个人正在口吐白沫,没有一点自我意识,说不定真得会被捏死。 “我看见他放进里衣了。” 一道声音骤然响起,勒住了即将跌落悬崖的疯马。 陆惊野直接撕碎了对方的布甲,果然摸到了画像。 幸好…… 没坏。 他惨惨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看也不看这些败类,转身就走。 这个帮他的人就是胥尧。 后来,陆惊野一个人在帐内擦药的时候,胥尧进来了。 他说:“我可以帮你擦后背。” “不必。” 胥尧根本没理会他的抗拒,直接抢过陆惊野手中的药膏,在对方瞪着眼睛警告他的时候,将一块温热的玉塞到了他手中。 等陆惊野回忆起那群该死的狗崽子究竟是什么偷走自己玉的时候,胥尧已经将干净的纱布缠了上来。 “抬手。” 陆惊野低着头,半张脸隐匿在豆大煤油灯的阴影之下。 出乎意料的是,少年竟然乖乖听话照做。 尽管神色依旧冷漠孤傲得不近人情。 “下次可别把这么好的玉带在身上了。”胥尧嘀咕了一句,“免得被偷都不知道。” “嗯。” 他还很轻的在心里说了一句。 “谢谢。” …… 很久之后,陆惊野好奇问过胥尧,为什么要帮他。 胥尧满不在乎地说:“也不算帮你,他们曾偷了我的东西,你正好替我教训了他们,我不过顺手踩他们一脚罢了。” 陆惊野信了。 胥尧就是这样的性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他有情又无情,他喜欢的,恨不得送出全部的好,不喜欢的,再冷漠也不为过。 那时,陆惊野连一点怀疑之心也没有。 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胥尧根本就不是一个会惹是生非的人。 自然也就错过了胥尧眼底闪过的暗光。 分明,那深深印在骨子里的爱慕之意,他要比任何人都熟悉。 1:醉翁意(h/抚琴) las hu wu.n et 船坊深处,歌舞升平。 美人犹抱琵琶半遮面,指尖频频转,媚眼悠悠勾。 一双嫩色葇荑搭上我的肩,施然递来精致的金盏花杯,甜香四溢的酒面映出我清醒的眸,转瞬又被醉意所掩盖。 “大人风寒可有好转?” 明缨娇娇问道,脸上却故意露出他看穿一切的得意。 “明知故问!” “哪有!奴家自听闻大人病了,日日忧思不已,你摸摸,奴家是不是瘦了……” 明缨牵引着我抚上他的脸,我却笑闹用力捏了一下。 “疼!” “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大人就喜欢作弄奴家,哼,若是洛小王爷,大人定会疼到眼珠子里去!” “醋了?” “谁不知道这些天他日日去秦府闹!” 我皮笑肉不笑:“我得了风寒。” “大人心思真坏,说这些骗小王爷,指不定真把人气着了。” “方才还站我这边说话,这么快又站在王爷那边说话,看不出来,你竟是个小墙头草!” 明缨捂唇失笑,凑近我耳边轻声道:“不管,今日这墙头草注定赖上你了!” 我顺势将他揽入怀中,眸中笑意深不见底:“可知我这个时候来找你做什么?” 明缨眼珠子转了转,喉间微动:“奴家乖乖听大人安排。” “好。”指定网址不迷路:yu sh uwu.clu b 我掐上他的两粒乳珠,深深浅浅地逗弄一番,扰得他浑身发痒才作罢。 明缨娇嗔瞪了我一眼,竟推开我的手:“大人莫急,奴家最近学了点新东西,献给大人如何?” 我挑眉看向他,只见明缨从旁边抱出一副古琴,和着船坊外的歌声弹奏了一曲。 明缨琴技不俗,可这一曲实在拙劣,让人不敢恭维。 我不清楚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面帘挡住了半张脸,只剩一双英气的眼,不带任何情绪地盯着我。 终于,我上前按住了他的手。 明缨眼睛里干干净净的,话中却惊讶问:“秦大人,我弹的不好么?” “不好,污耳至极。” “大人这么说奴家好伤心……” 我打断道:“我来教你。” 我不再犹豫,脱去他的衣物,压着他的手抚上了琴弦。 明缨趴跪在我身前,后穴早已湿濡一片,我握着硬挺的器物,捅入那又软又热的私密深处,一边肏干着,一边指导着他如何弹。 “震弦,用力。” “啊……是这样么……” “明缨学得真快。” “嗯嗯……啊……是大人教的好,啊啊——震得太快了。” 伏动的身躯痉挛不止,原本厚重的琴音逐渐变得嘈杂。 “唔……乳头,要被大人弹坏了……啊!” 我握着他的腰,故意将胸前挺起的两个小红粒磨上了琴弦。 “好舒服……大人,明缨会了……嗯,可以出师了。” 我用力狠狠肏入深处:“还需多练。” 明缨在我泄出后失了力气,口中还在求饶。 我却阴着脸精准捏住他的下颚,面帘上的红珠碰撞出阵阵清音:“确实是新东西,你倒是胆子大得很!我上次就说过不许擅自……” “大人。”明缨笑盈盈打断:“奴家都记得,今日,任凭大人安排。” 我忍着心底的怒火,试图在言辞间找出破绽。 有一瞬间我失控般想要揭开他所有藏起来的秘密,然而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我定了定心神,冷冷放开他:“这是最后一次,别做不该做的。” 言及至此,我走出了船坊。 凉风拂面,裹挟水汽洗尽四周躁意,唯余花香窃窃私语。 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消息打听到了?” “那是自然,谁不知道撷芳阁的明缨公子是他的幕中客。” “嗯?你们说的可是……他不是得了风寒么?” “这你也信!出来寻花问柳的借口罢了!” “他的意思可就是上面的意思,若能探到一点风口……” …… “恭贺大人,下官就先祝大人高迁了!” 我勾了勾唇,心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谁叫你这次这般厉害,竟真打赢了……我又怎能输给你呢?林小公子。 0:醉酒(h) “惊野……” 胥尧虚虚吐出一圈酒气,眼神中带着强烈的侵略欲望。 长舌迅速占领我整个口腔,将涎津卷吞入腹。诡异的喘息声与肢体的摩擦声在营帐内交错响起,我脑中如遭雷击,混沌许久后才分辨出面前这个人的身份。 “阿尧?” 他的手探入我的衣襟,温热指尖稍一触到肌肤,我仿佛被烫到一般想要逃走。 “我不会离开你的,惊野,别怕。” 湿热痒意从脖颈处传来,胥尧像是在安抚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动物。 清冽淳厚的酒香逐渐化作室内的暧昧旖旎,我昏昏沉沉融入这如梦似幻的夜色中,胥尧摸过的地方燃起火来,烧得我心肺燥热难耐。 忽然间,两根作乱的手指按住了略有些黏腻的后穴。 许久未曾被人碰过的禁区迎来不速之客,一道灵光猛地将我激醒,如同当头泼来一盆凉水,将情欲冲得干干净净。 我羞愤之下推翻了胥尧。 “嘶——” 胥尧的脸色愈发苍白,捂住了胸口的伤。 我清楚看见了纱布上渗出来的血迹,心底立马涌上无尽的自责愧疚。 刚想要上前扶起他,胥尧抢先一步抱住我的腰。我念及他的伤,犹豫不敢乱动,两只手在半空茫然挥舞,最终虚虚拢住了他。 “惊野,我原本打算,到死都不会告诉你。” “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这种念头的?” “一直都有,从未变过。” “这就是你处心积虑接近我的原因?” 一股寒意蹿入背脊,抱住我的人在此刻变成了冰凉的毒蛇。 “不是的,惊野。” “你骗我。” “我没有!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我把你当最好的兄弟,你却想肏我?” 我在说出这个字眼时,那种被人深深觊觎的不适涌了上来。 “是!你要愿意这么想的话,那就是!为什么?你连对那个匈奴都这么好,却不给我一点机会?惊野!我救了你的命,你当我挟恩以报也好,不自量力也好,今日我就把话讲明白了。我从没把你当过兄弟,我一直就想肏你。” 胥尧不顾一切地扑向我,抽出里衣捆住我的双手绑在床头。 事实上,我轻易就能撂倒他,可他胸口流出的血越来越多,我怕真的碰伤他,便只能任他作为。 胥尧眼底的痴迷与欲念不加掩饰地向我展露,他在怒吼之后反倒平静了下来,破釜沉舟般道:“只要这一次就够了,惊野。” 他的吻断断续续落下:“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惊野,满足我这一次好不好,就算以后再也不能相见……”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 尖利的肉刃插入那干涩穴中,肠壁被迫拓开一条通道,钻心噬骨的痛从下腹传来,像是要把我整个人劈成两半。 “惊野……” 他的气息就在我的耳边徘徊。 埋入体内的巨物每肏动一下,都是无尽的折磨。 “你好棒,我好喜欢你,你缩的这么紧,是不是也有一点是喜欢我的?” “……” “流多一点水好不好,就当你能多喜欢我一点。” “……” “同我说话,惊野,惊野……理理我。” 我闷哼着不肯出声,身下的痛楚比战场上无眼的刀剑伤人更甚。 胥尧哭着求我,捧着我的脸不断深吻,我闻到浓烈的血味,心底绝望想:阿尧,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他射完后,像是失去了最后一点支撑,闭眼晕倒过去。 我用尽力气挣裂缚住手腕的衣物,四周狼藉一片,烈酒余热未消,我的心里像是被人撕了一个大窟窿。 我叹了口气,重新为胥尧换药,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京城的消息姗姗来迟,也不知道是我在躲着胥尧,还是他刻意避而不见,那夜之后我们没在见过,我心中苦涩,知晓我和胥尧恐怕再也回不到往昔了…… 圣旨传来,我被封为了骠骑大将军,赏黄金千两,良田万倾。 胜仗人人加官进爵,一片雀跃之声,我却笑不出来。 我跪谢圣恩后,宣旨的礼官忽然笑眯眯按住了我的肩:“慢着,陆将军,还有一道未读。” ——“濯新进骠骑大将军陆惊野即刻进宫面圣,不得有误,钦此。” 礼官恭敬递出圣旨:“请吧,大将军,随下官回京。” 我心脏狠狠一震,目光顺着营帐飘向很远。 不知为何,五年塞北风雪,我从未退过半步,此刻竟萌生惧意。 1:五年 林狘接的那道圣旨,全拜我所赐。 不知他那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我兀自想着千里之外的人接到圣旨时的反应,不自觉笑出了声。 谁料竟招来了门口待命的小厮:“大人可有吩咐?” “无事。” 我收敛自己的嘴角,顺势问:“最近洛天闻可有来过?” “小王爷半月前被我们赶出去之后就不再来闹了。” “继续拦着他,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入秦府半步。” 上次小皇帝将我召入宫中,虽未言明是何事,但我已经猜到了大概,回去后就令人传出我感染风寒的消息。 洛天闻被我关在门外,必定要去闹小皇帝。 好事,只要他能够拖住小皇帝一时片刻,我就有可乘之机。 洛天闻是小皇帝的软肋,亦是我抓回林狘最好的一颗棋。 自我成功将他勾走时,我就料到,有朝一日他会成我最大助力。 “风寒”那几日,我在府中过得很忙。 只因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胜了。 一切都源自暗卫呈上的那封西北密报:域嘉关大捷,十万汉军将四十万匈奴悉数诛杀降服。 我随即命人暴露去撷芳阁的行踪。 明缨熟知,我无事不会登三宝殿,配合与我演了一场。 当日船坊四周皆是百官密探,我只需放出林狘的一点消息,他们就会替我把想要的都准备好。 毕竟,谁让我是皇帝身边最得势的鹰犬,又是他手中用起来最顺心的刀呢? 大理寺上下早被我变成铁板一块,没有任何缝隙可钻营。这群人既然想从我身上探听帝王风向,我何不趁了他们的意?就算小皇帝最后发现这件事情有我的手笔,木已沉舟,覆水难收——更何况,他现在自顾不暇,哪里管得到我? 朝堂之上,边境捷报频传,小皇帝难得龙颜大悦。 此时立即有人上前逢迎,将胜仗夸得惊天地泣鬼神,恨不能当场对帝王歌功颂德,将这千秋业绩载入史册。 君臣一派融融之际,果然有人提到陆惊野之名。 带着两千兵马突入敌营后方,灭杀二十万精兵,最后破厄归来,如此堪称神迹再现的领军之帅,小皇帝总算得了兴趣。 不仅顺大臣之意,对他大加封赏,还下旨命人回京述职,准备亲自为他接风洗尘。 得到消息时,我正在书房逗弄笼子里的金丝雀。 毕竟我尚在“风寒”,病重不能入朝。 小厮得令告退后,我摸上了金丝雀,鸟儿瑟瑟发抖,却不敢逃离我的掌心。 我养过许多鸟,他们其实都活不长久。 因为我怕他们想要飞逃出走,宁肯买来时就直接狠心折断双翼。 我不知鸟是怎么想的,或是认命乖乖当人玩物,又或是羞愤之下郁闷致死,无论哪一种,都会让我徒然失去乐趣。 后来某日,我宛如醍醐灌顶般悟了:跑就跑嘛,再抓回来就好了。 有这么大本事敢跑,我若不显出一点神通,怎么能使得这小东西心甘情愿臣服。 他当然可以有自由,却也应该珍惜我放他逍遥这么久的机会,听话回来。 不管是洛天闻,明缨,还是小皇帝,林丞相,更甚至是藏在暗地里偷营弄权之人,我都会一个个算进去,绝不让任何人阻挠。 陆惊野……林狘,你可知这一刻我已经等了五年? 0:等我 回京……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以陆惊野的身份回去。 我的存在就是一个谎言,功绩抵不过欺君之罪,若被人查出罪臣之子的身份,恐怕还会连累更多人。 尽管我似乎并没有可选择的余地。 我又翻出了我爹留给我的玉佩,域嘉关一战中,此玉为我挡了一刀,功不可没,后来我急着返程,匆匆将碎玉拾掇进了木盒中。 如今再看,我发现了其中似乎别有玄机。 玉仍然还是那块玉,即便是碎了,其内里的质地依旧流光溢彩,但在某些碎片上,似乎映出玄黑色的斑点。 白日不显,夜间被烛灯一照,这斑点就格外引人注目。 我正想该用什么手段取出里面藏的东西,兰芩骤然掀开营帐。 索性也不急,我随手盖上了檀木盒,问兰芩:“找我何事?” “没什么,我进来歇息一会。” “好,不必太勉强自己。” 我领兵外出那段时日,兰芩就跟着主将手里的军士一同训练。他有半个汉军血统,长久来往后倒也飞速融入了其中。 少年的心性在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中变得沉稳,实力肉眼可见地成长。 他除了会对我多说几句,几乎不理会旁人。 离开前夜,兰芩难得将被褥抱上了我的床。 “将军,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怎么了。” “将军是不是要走了?” 我已经许久没看见他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了,点头答应。 兰芩埋头抱住我的腰,忽然闷声说:“将军,你最近是不是不高兴?”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与胥大哥的表情一模一样。” “啊?是嘛……” 我想要摸上少年乌发的手尴尬顿住。 兰芩忽然抬头,凭空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脸颊处:“将军,京城离这里是不是很远?” “嗯,特别远。” “那能不能不去?” “小傻子,这可是圣旨,不去是会被杀头的。” “那……将军,你此番离去,还会回来吗?” “嗯,结束就回来。” 少年似乎得到了一个承诺,浑身散发着愉悦。 兰芩从床上爬起,忽而翻身跨坐在我下腹,我倒不嫌弃他重,笑着问:“你要做什么?别闹,快些睡。” 将军马上就要离开了,兰芩希望将军能高兴一点。 我对他有些无奈,少年在这种事情上敏感又固执。 然而下一秒,我的呼吸陡然一窒。 兰芩拿出了一根黑布条,将自己的双眼蒙住。 那张太过相像的脸凑近我轻声道:“我知道将军不喜欢我的眼睛。” “不,你怎么会这么想……” 兰芩先一步捂住我的嘴:“将军,兰芩都明白的。” 明白什么?明白我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么? 在我愣神之际,兰芩摸索着抚上我的脸,用湿漉漉的舌根舔着我的唇:“只要将军能高兴一点,兰芩做什么都愿意的。” 他撬开我的牙关,缓缓滑过我口中每一处,亲吻的模样卑微又小心,像是捧着什么珍宝一样怕给摔了。 兰芩的手不知何时解开了我的衣物,握住那性器开始上下撸动。 我一惊,想要推开他,可那张脸…… 我的瞳孔猛缩,至此我终于意识到,回京对我而言,最难以面对的人始终只有一个。 秦御书…… 我激烈上前反吻少年,紧紧扶着他的后脑勺,恨不得将这些年的思念和绝望全部倾泻给他。 兰芩气喘吁吁与我分开,我下面已经有了反应,少年似乎笑了笑,俯身抓住我的阴茎,径直含了进去。 诡异的触感蔓延至全身,兰芩面色微红,不动声色地开始吸吮,马眼被弄得酸麻舒爽,少年一点点吞到最深,几乎要吃进咽喉处了。 紧缩蠕动的抽插错觉让我浑身颤抖,最要命的是,从我这个角度,能够清楚得看到那张脸上的表情。 仿佛千里之外的人,正跪在我身前…… “嗯……” 少年扶住根茎,一口气没入最深处,我闷哼一声,弓起腰身泄出阳精。 兰芩羞涩笑了笑,当着我的面全咽了下去。 我哑着嗓子说:“你不用这样。” “将军觉得舒服吗?” 我叹息一声,将少年抱入怀中,解开那根黑布,在他的眼皮上轻吻:“兰芩,等我回来。” 梦里不知是谁答应了一句。 我那时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试图用虚幻的承诺消弭心底的不安。 五年边塞,五年霜雪,怎么能比得过一睁眼真正见到他?我真不知自己是期待多一点,还是更多一点。 秦御书,你不会忘了我吧? 卷三1:回京 林狘的肩是不是应该更宽一些。 …… 不对,他的腰定要更细一点。 …… 我不满意地盯着面前的两幅画,左边是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他单手握住勒马的缰绳,马蹄高扬,衬得少年的神色更甚飞扬。右边那副似乎还是同一人,只是脸上的轮廓更显肃杀,朗朗眉目褪去青涩,如寒辉照朔。 余光一角,我瞥见待命许久的暗卫嘴唇似乎动了动,放下手中画笔,问:“你想说什么?” 暗卫似乎有些惊慌,随即跪下:“属下不敢私自妄议大人之事。” “不敢?” “请大人恕罪。” “没什么不敢的,说便是。” 暗卫于是犹豫问:“大人既然想见林公子,为何不亲自去呢?” 毕竟陆惊野现在正在长街骑马游行,光是呆在这冷冰冰的书房,都能听到外头火热的欢呼声。 我神色有一丝扭曲,随意在心里找了个借口后,挥手喝退了这个脸色吓得苍白的暗卫。 我倒是迫不及待想亲自去见他。 奈何时机不对。 我的视线扫过这一屋子的画,每一张,都是我想象中林狘应该有的模样。 但都不是他。 每一张都不像。 我横生一股戾气,忽然间觉得这些画变得如此丑恶,恨不得一把火全部烧掉。滔天怒火席卷我的全身,我发了疯似的将面前的画一张张撕毁,满室飘飞的纸片落在身侧,直到全部毁干净后,才总算平静下来。 哼,我变成这种模样。 都是因为这画上的人。 我颤着手指,拿起沾墨的笔,将我刚刚叁个时辰精心描摹的东西一点点涂黑。 火舌逐渐吞噬掉这些碎纸,我静坐在室内,灰烬落满衣袂。 日暮时分,我打开了书房的门,立马有小厮上前询问。 “备衣,去宫宴。” 还未入殿,丝竹乐声纷至沓来。 我在一个小太监的搀扶之下,拾阶而上,迈入文武百官眼中。 小皇帝见到我的时候,很是惊讶。 我忽略了那目光中的一丝愤恨,直直跪下:“臣食君之禄,未尽担君之责,此罪万死难辞。” 洛云琅连忙扶我起身:“爱卿病重,不必行此虚礼。” 我刚一坐下,立马就有不少人上前逢迎。 有谄媚说好话的,也有恭祝我早日康复的,这场宴会,原本是为边关将领接风洗尘的,却因我的到来,抢尽风头。 小皇帝也没看懂,我为何今日会出现。 只是在瞧见洛天闻火热眼眸时,终于再顾不得其他,一个人独自生闷气。 当然,他的表面功夫做的极好,一场接风宴,频频往我这边慰问,稍微有点眼色的官员都看得出,谁才是真正得了圣心的人。 递来我手边的酒换了一杯又一杯,我却以病因为由,半滴不给面子。 即使做派如此猖狂,削尖脑袋往我身边凑的人,也依旧不少。 一个礼官笑着道:“秦大人抱恙未愈,怕是还未见过陆将军吧。” 我转身答:“今日喝药时,倒是听到了动静。” 礼官显然没料到我会青睐于他,激动指着对面一个人说:“大人,那位便是陆将军了。” 我顺势望去,正对一双凌冽星目,韬光炯炯。 只这一眼,我整个人如陷焚溺之中,半身火热,半身寒凉。 0:再遇 许是我的眸光太过炙热,他只粗略扫了一眼,就淡淡移开了。 秦御书并未认出我。 也是,真要在这种场合下揭发我的身份,该倒霉的是我不是他。 我松开了紧握着的双拳,自嘲般饮下面前佳酿,与塞外糙烈的酒不同,口中滋味转了一圈后,倒多了几分甜。 这令我有些上瘾,连着喝空了叁壶。 若非如此,我只怕忍不住,总想往秦御书那边看。 他容色苍白,仍残存病态,连嘴唇都更偏深绛,然而这完全挡不住那一身惊人威势。 行若风,动若雷,炬目若鹰隼,京城水土养出来的人似乎格外尊高华贵,难怪自秦御书来后,这场接风宴的主风向就逐渐往他那飘。 我暗恨心底那份隐秘的期许,究竟为何,我会希望他能一眼认出我? 我随主将等人远渡关山,班师回朝,陛下亲自在京都城门相迎,长街人烟浩荡,澎湃欢呼响彻天际,排面可谓空前绝后。 我骑马行于一侧,远远朝君王方向望去。 并没有真正想见到的那个人。 要是说一点都不失望,肯定是自欺欺人。 可如今真见到,得了一份令人死心的结果,那股失望竟愈发浓烈起来。 一番封赏过后,宴会高潮迭起。 秦御书和兵部等人政敌相见,分外眼红,话语间难免针锋相对。 皇帝司空见惯,任由下面两方人开始争辩,无非还是指桑骂槐那一套,明面暗里阴阳怪气地含沙射影,想要在口舌上胜过对方。 不知是谁提到了前任林相, 场面一下子变得难堪起来。 六部无首,皇帝独权,在喜庆时候提晦气事,无非是触洛云琅的霉头。 我心惊地看着皇帝暗下去的脸色,找了个理由先行出去散心。 逃避也罢,矫情也罢,我不愿意听那些人对我爹高谈阔论。 酒意灼热,我挥退了周围的人,独自去往御花园。我虽许久未曾来过宫中,但面前景色依旧,连花都和新岁一样浓香。 我实在太久没有感知到如此繁多的色彩,一时间迷了眼四处乱蹿。 偶然来到一座假山,流水似敲玉碎声,悦然入耳。 我寻了一块青石坐下,腰间猛地多出几道力,将我拖入漆黑的假山内。 我下意识擒住了那人的手腕,在他翻身压过来时踢向对方脚根,不料却被他灵敏躲过,反而让人勾住了腿,动弹不得。 靡厚的麝香味铺天盖地涌来,属于男人的气息喷洒在我耳侧。 “陆将军好身手。” 我僵在原地,神智骤然清醒——秦御书?他不是该待在宴会中左右逢源么?怎么会找上我? 那一刹那,我脑中空荡荡的,只剩狂风呼啸。 秦御书,他知道我是谁? 很快,他就打破了我的猜测:“方才还在宴会见过,陆将军可认得我?” 我提起的心脏落回原地,跳动的频率快了几分。 “认得,秦御书秦大人,听说你管大理寺?” “呵……” 他似乎笑了笑。 微弱月色照在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离得近了,我才看清,他面皮瓷白清严,丹凤凌然生威,唯独眼下一颗美人痣鲜红泣血,衬出些许阴鸷郁气。 秦御书森然靠近:“既知大理寺,陆将军也该听说过我的一些传闻罢……” “什么?” “没听过?那你靠过来,我说给你听。” 我下意识附耳过去。 “像陆将军你这样的,长得甚合我心意。” 我呆愣在原地,双唇被迫覆上一片柔软,猝不及防的深吻激烈而暴戾。 原本平静的心湖如投下石子,荡起阵阵涟漪,仿佛之前所有故作的不在意都是虚伪假象。 1:交锋 “嘶——” 我惊怒瞪向他,暗骂:林狘,你怎么敢推开我?! 口中泛起一阵铁锈味,我抹去嘴角鲜红,笑了笑:“陆将军不愿意?” 他眼睫颤了颤,僵硬答:“秦大人自重,在下没有龙阳之好!” “陆将军,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情。” “嗯?” “我的意思是,我就喜欢肏你这样的。” 林狘的表情终于崩裂,他眼神复杂,看我如蛆跗骨,唯恐避之不及。 一股难以言说的火热逐渐涌入我的四肢百骇。 对,就是这种眼神。 林狘,果然只有你才会给我这种感觉。 肖想了五年,整整五年,足以令我做出疯狂的事情。忍不住提前来见他,忍不住在他离开之后,像个采花狂徒跟踪,忍不住看见那张脸时,将他拉入黑暗深渊,告诉他所有不见天日的真相。 久违又上瘾的燥意阵阵袭来,伴随着熟悉的愉悦感。 我知晓,我的模样必定狼狈。可只要这个人是林狘,这些都无所谓,林狘一定就是我命中的克星,能够拥有属于他的一次又一次的例外。 毕竟我纵容他太多次了…… 我的手指伸向少年,然而预料之中的触感并未传来。 林狘用力捏住了我的手腕,丝缕痛楚蜿蜒而上,我只能停止动作。 “秦大人,休要再胡说!” “怎么,你不信?那不如试试,被我肏过后你就知道我不是在胡说了……” “闭嘴!秦御书,我们不过第一次见面而已,多谢你厚爱,只可惜,我不愿意。” 他又一次推开了我。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假山。 “陆惊野……” 我盯着背影消失的那处,轻轻念出了这个名字。 差点忘了,林狘如今,叫做陆惊野。 不是五年前那个任我拿捏的少年了。 我的手掌渐渐收拢,指骨间摩擦出鸣戾之音。 那又如何呢? 我笑了笑:我会再次征服少年的傲骨,将苍龙缚为案鱼,将猛虎捆作家犬。我会编织好蛛网,一点点缠住陆惊野,让他心甘情愿地认命。在此之前,我不介意猎物的任何挣扎,更何况他向来要更烈性些。 假山外有另一人在等我,我在见到他之后,脸上的笑很快化为一片冰寒。 “秦御书,你为何躲我?” “王爷对下官似乎有所误会。” “我误会了什么?你宁可装病也要摆脱我!” “下官风寒未愈,恐传染……” “骗人!” 洛天闻眼眶通红,上前攥住我衣领:“你之前对我这么好,是不是都在骗我!我看出来了,你根本就是在耍着我玩!” 我毫不留情地掰开他的手指,掸了掸袖,索性道:“是。” “你承认了?你怎么能承认!” “王爷错了,下官之前不过陪你玩了一场,只不过现在腻味不想再玩罢了。” “那你就随意将我丢弃!本王不允许!” 我凶狠地对着这个哭闹的孩子说:“王爷,你这样只会让我烦。” 洛天闻一吓,很是陌生看着我,眼底遮不住的迷惘,似乎在问:他怎么突然这样了? 可我原本就是这样,此前一切都是故作柔情,只为得到一个好用的棋子,棋局既胜,何必还要留着无用的弃卒。 “还请王爷知趣些,同下官断了这些瓜葛。” 身后的人似乎冷得发抖,然而应该为他披衣御寒的,从来都不是我。 我唯独没想到,陆惊野听到了这段话。 因为在当日离宴前,他亲自端了一杯酒过来。 在避人耳目处,他警告我:“也请秦大人知趣些,不要同我有瓜葛。” 啧,他是怕自己变成下一个洛天闻? 我一口饮下他递来的烈酒,五脏六腑滚烫如火——或许他不知道,他和洛天闻,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他是我要吃下的将帅,是我赢下棋局的战利品。 我笑而不语,却未想到,陆惊野之后竟会主动送上门。 0:潜入 秦御书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懂。 可我仍觉得荒诞无比。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此人是否真是秦御书。 如秦御书这样的人,怎会说出这种直白下流的求欢浪语? 他喜欢英烈少年郎,越是性情骄纵,越是能夺他欢喜。 秦御书虽然不滥情,却容易腻味,被他囚过的猎物,从没有回头之说,最终只配跪在他脚边求饶。 我深知这一点,因此才敢断定,秦御书没有认出我是谁。 他的骨子里流着金戈征伐的血,在冠绝古今的皮囊之下,藏着狰狞的杀意。 就像他爱马一样,秦御书总是会先温柔地摸着马的鬃毛,用伪善易惑的面孔将他们循循诱入陷阱,于是,等他一脚跨上铁鞍时,再驯不好的野马最终也会乖乖屈服。 他从不会在一开始就将囚徒逼入绝境,他最喜欢一点点将人困住,摧毁所有生路,直到磨灭对方最后一丝烈性。 在那双手伸向我时,我似乎陷入一种幻觉,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牢狱,以林狘的身份被这个人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 我推开了秦御书。 犹如印证一般,现在站在此处的人,是陆惊野。 尽管我从秦御书的眼睛里看出,我再一次被他盯上了。 诡异的兴奋感袭来,我克制着自己颤抖的手指,飞快地从此处脱身。 塞北的历练,让我不再只是少年林狘,同样也不是任秦御书揉搓的打马纨绔。 我脑中乱成一团麻,假山中的脸与五年前重合在一起,却又因为他说的那些话莫名剥离。 一面冷艳疏离,一面阴郁猖獗,不管哪一个,都让我招架不住。 犹豫半晌,我还是回头了。 我只是打算偷偷看一眼,可惜那两个人迎头给我泼了一盆凉水,方才的万般忧虑与愁苦,竟就这么容易平息下来了。 秦御书对面的少年矜贵骄纵,长相完全不似他从前喜欢的口味,但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 毕竟这个人,刚刚还堂而皇之地对我露出兴致。 那位少年一看就是尊贵非凡之人,平日无事不顺意,偏偏却要在秦御书跟前露出摇尾乞怜之态。我对这样的神情自然不陌生,秦御书这人素来如此,赶着送上门的,他只会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 寒风吹酒醒,我胸膛中炙热跳动的心一点点变缓。 我不能同他有瓜葛。 林狘已经死了,至少在没洗脱林家罪名前,我只能本本分分做好陆惊野。 反正,秦御书身边从不缺人,五年前跑掉的林狘恐怕早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更何况如今只得了一句“甚合心意”的陆惊野。 与其沉溺在这个人身上,不若找机会搜寻一些我爹的消息。 那日回去后,我把几块碎玉拿出来反复查看。 联想到忠叔当年是在大理寺交给我的,我最终还是把主意打到了秦御书身上。 说来也怪,秦御书这些年的铁血手段愈发令人胆寒。 大理寺上下无缝可乘,治兵极严,简直像是在皇城众人头顶悬而未落的铡刀,闻者变色。 作为第一交椅的秦御书,如同疯子般监视着所有人,凡被他抓到把柄的官员,不管什么位置,都逃不过大理寺刑法伺候。 也因此,积威甚重。 无奈,我只能趁夜色从他住宅后侧翻进去。 令我有些意外的是,里面的布局似乎和五年前没什么分别。 我在竹林间穿梭时,隐约可见书房灯火。 我正欲寻机会摸进去,一队巡逻的官兵恰好来到此处。 背后猛地冒出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口鼻,馨香袭来,我屏息弯起手肘,这人硬生生吃招,却将一片凉薄的金属刀片送上我的咽喉。 我双目瞪起,往前探去,转身攻向他的要害。 熟料,他顺势勾住了我的双脚,将我扑倒在地。 下一秒,锋利刀片割断了我的腰封。 1:夹紧点(h/腿交) 暗卫禀告我,有人从后山闯进来时,我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林狘。 不久前,我正服下伪装的药物,好骗过这段时间来刑部打探的人。这药实际倒不会伤身,只是暂时会虚弱一段时间,且单看面相尤其严重。 我吩咐暗卫撤掉了一部分巡逻的人,打开了某个许久未用的蒙尘木盒,独自前往竹林。 林狘的警惕性极高,我刚一近身,他就差点反制成功。 我心口吃痛,顾不得其他,抽出刀片想要威胁,林狘这不怕死的竟直直往刀口撞,我怕真伤到他,连忙后撤,打算在他转身时踢折他脚踝,好重新压制他,不料却出了一点意外。 布帛的撕裂声刺耳至极。 我扔了刀片,掏出早准备好的药粉,眼见就要用在他身上,林狘整个人忽而弹起,翻身击中了我的手腕。 白色尘埃漫天飞舞,纷纷扬扬落在他的发梢,还有那张野性英武的脸上。 他星眸亮如昼,在惊愕下微微扩张。 在他愣神这一刹,我抱住他的腰往侧边一滚,试图重新占据上风。 林狘反应过来后,借力继续反抗,结果我们就着这姿势连着滚了好几圈。 待到停下时,四周只剩营营虫鸣。 “你撒了什么东西?” “陆将军夜半私闯官舍,不该先解释?” “……” “哦,我懂了,陆将军,莫不是来找我的?” 此时我在上,他在下,那药粉会使人浑身失力,想必他已经察觉。 我勾唇笑笑,额头贴近他,刻意在耳边蛊惑:“不承认?这次可是你主动上门的……” 语罢,我立即含住了那饱满的耳垂,轻轻啃咬。 陆惊野反应极大,攒足了力气抽出被压住的双手,在甩开我时不慎扇了我一巴掌。 我倒也不觉得脸很痛,解药我早就吃过,眼下陆惊野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他眯着眼半靠着一颗青竹:“这次是我不对,秦大人……下次再来府上拜访。” “下次?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陆惊野脸色有些难看,他衣裳散乱,外袍上沾满泥泞,蜜色胸膛半敞,在我赤裸不加掩饰的目光下,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意识到,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 我上前锁住他的双手往后掰,强行吻了上去,另一只手则探入衣襟之下。他死死咬住的牙关,在我故意掐了一把腰腹后,立即出现了突破口。我吻得更深,恨不得将他的舌头缠碎吞下去。 “想不到陆将军的腰这般细……” “住口!” “忘了同你说,我身上的香囊,有催情之效,这露天席地正是好时光,陆将军不若与我快活一场?” “你为什么偏要执着于我!” “那陆将军又何必执着抗拒,安心享受这场鱼水之欢不好?还是你担心我会弄疼你?” 我用唇堵住了他的回答,手捏住了胸前软趴的红豆,在不断玩弄之下,很快变得硬挺。 陆惊野此刻虚弱无力,眸中水光渐盛,已然动情。 我将他翻过来压在青竹上,扒下部分亵裤,手指开始抚摸他的阴茎。 铃口处有些湿,稍一逗玩,龟头就轻松抬起。他的性器在我掌中一点点变大,陆惊野的喘息声则一点点变乱。 “嗯……” 我加快了撸动的速度,他整个人僵硬无比,喉间忍不住闷哼。 “陆将军舒服么?让我肏一次的话,会更舒服。” 我用力舔着他的耳根,果然这副身子开始轻颤。 他不肯答复,我索性不再惯着他,解开身下束缚,将阳物对准了双腿缝隙插进去。 我又朝他吹了一口气:“陆将军,夹紧一些。” 0:被夸紧 纵使我想过被人发现,也决计料不到,秦御书亲自来将我抓了个现行。 那张脸掩映在枯叶间,格外透着苍白感,又缠绕着阴郁病气,尤为色衰,偏眼下的朱红泪痣突兀冒头,像是要侵占我全部视野。 他怎么病成这样了? 我心里忽然生出一根刺,有点不太舒服。 秦御书力气极大,带着我连番滚向更深处。 异香浮动,煎人心智,我很快意识到,自己浑身气力正在流失。 我忍着半身僵麻,只想快速逃离此处,却忘了面前虎视眈眈的秦御书。 青竹狠狠砸向肩骨,一双玉手指冷生寒,扎进我衣袍,如鳞蛇游动,所过皆惊颤。 秦御书的吻像是炙热炭火,连带着我这股清灰复燃。 胯下那不争气的东西,在他亵玩之下震跳不已,冒出潺潺淫液,似乎在渴求更多。 秦御书的指甲一点点掐住龟头下的冠沟,缓慢刮蹭,酥麻快感从马眼一直蔓延到全身,比世间最恶劣的刑具还要可恨。 他的阳具插入我的腿间时,我甚至能感受到,那淫荡之地因寂寞而抗议缩动。 我不禁悲哀,自己怎会希冀着秦御书捅进去? 硕大的性器来回摩擦着会阴,两粒囊丸上下鼓动,肉与肉之间紧密贴合,传递着最原始的律动,描摹出那根阔别已久肉棒的形状。 好大……是不是比五年前更大了…… 他快速地前后突进,偶尔碰到后穴,流出的肠液让这过程更加顺畅。 我浑身止不住的抖动,在秦御书疯狂的撸动下喷射出精液,巨大的高潮盖过理智,我喘着粗气,再睁眼只能看到竹枝上残流过的浓白。 耳边传来男人的低笑,秦御书抬手放在我眼前:“陆将军射的又多又浓,在军营禁欲了多少时日,嗯?”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般下流!不择手段!” 我当然知道自己有多享受这一刻,但我不可能亲口承认。 秦御书并不否认我的话,他只是强行捏过我的下颚,不断纠缠着与我深吻,一次又一次交换着口中涎水。 我几乎将全部重量都托付给了他,在迷眩目晕的吻中,他扶住我的双腿,用力合拢,阳具在窄涩的通道中抖落源源不断的精液,与我先前那些混在一起,顺着腿根流下。 秦御书猛地整根拔出,将剩下的全部喷到股缝穴口。 他两根手指顺势在菊口打转,撑开肉肠进到里面。 “唔……不要!” “陆将军,你下面的穴好紧。” “闭嘴!滚!” “你自己都不玩的吗?我果然没看错人,好生厉害能吸的穴。” 股间的黏腻让我感到一阵惊恐,秦御书会怎么想我?一个嘴上抗拒,身体却早已沦陷想要的龌龊之徒? “滚!滚出去!别碰我!” 我在挣扎中徒然生出一股力,将他推开,可我刚一迈开腿,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旁边栽。 我抠着泥地奋力挪动,手脚剧烈震颤,半点劲使不上。但我仍一心一意缓慢朝前爬去,或许这样,就有机会逃走。 秦御书上前抱起我的腰,开始往竹林入口处走,瞬间将我的希望破灭。 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却让我极为惊恐。 “放开。” “不。” “秦御书,有本事你就把解药给我!” “陆将军真会说笑。” 腰间禁锢的力又加大了几分,根本就不像是病重之人的样子。 我总算生出悔恨,为何要在今日潜入秦府,不然也不会被他算计上! 1:你哭什么?(h) 陆惊野被我抱到了厢房的床上,犹如操线傀儡般任我摆布。 他靠坐在床头,双腿紧闭,手腕戴上了特制的铁拷,无力垂在身前,我用封条堵了他的嘴,因而只剩那双眼愤恨地瞪着我,满是警惕。 打从我在床底暗格翻出一盒浮梦灵起,他就用这种不善的眼神盯着我了。 我并没有多解释,而是一点点脱掉了他上半身剩余衣物。 曾经的少年早已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将领。他体格壮硕,肤色深沉,战场上常年累月的厮杀,养出这一身劲骨丰肌,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我满意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扫过每一处,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陆惊野的眉头却狠狠皱起。 最终,我的视线落在了腰腹。纵横交错的伤口下是掩盖不住的精瘦腹肌,两道斜沟勒出鲜明弧度,使得堪称纤细的腰格外多了几分力道美。 我上前揉捏时,硬朗而富有弹性的触感颇令人爱不释手。 而当我的吻落在他腰上时,甚至能清楚感知到身下人的震颤。 我俯下身,用力吮吸啃咬着那些伤疤,沾满浮梦灵的手却捏上了胸前红肿的乳头。 果然,半柱香后,陆惊野腰身就软了下来,气息紊乱无比。 比春药更烈的膏药缓缓划过他的每一寸肌肤,陆惊野不安地扭动着身躯,在我的手指要再度往下滑时,他忽然急切地向旁边一滚,扑入我的怀中。 我笑了笑:“投怀送抱?你这么心急?” 他似乎呜咽了两声,许是狡辩。 我猛地松开手,陆惊野的脸便陷入绸被,我在床尾高高捧起他的屁股,强势分开了双腿,多挖了一指浮梦灵,直接塞入了菊穴。 肠肉受到刺激不断紧缩,绞着我的手指不肯放。 淫靡春水如潮涌出,随着我抽插的速度变快,穴内简直酥软如云泥。 “唔唔……” 我勾起手指碰里头的骚点,陆惊野捂着被子闷头呻吟,臀肉莫名抖动。 当我意识到,自己成为了他身体的掌控者时,我兴奋异常,不断探向那软肉一次又一次的玩弄。我十指握住他的手,共同抚弄着前端再度竖起的阳物,很快陆惊野就射得满床都是精液淫水。 在他的喘息声逐渐下落时,我的阴茎顺利地插到了穴底。 “嗯……” 陆惊野似乎被钉在了原地,突如其来侵犯让他浑身僵硬,不过很快又在肏干下沉沦。 我掐着他的腰,飞快律动,所有耐心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我内心升起强烈而暴躁的念头,疯狂冲击着肠穴。 想要捣碎这具身体,想要插烂这淫荡的穴,想要将这个人的血液、骨头、灵魂都永远融入我。 这种被紧紧包裹的滋味,我想了太久,也等了太久。 欲念撕破了我此前所有的从容不迫,我拥住陆惊野的背,就像是把那些阴暗卑劣的东西寄生在这个人身上,直到属于我的猎物真正被吞没。 我撕掉了他嘴上的封条,陆惊野泄出压抑到极致的叫声,魅人勾耳。 “不……啊…啊……” “陆将军是不是被我肏得很舒服?” “嗯……不要” “不要什么?那我顶这里好不好?” “啊啊!不……唔唔……” 他强势将脸埋入枕中,再不肯抬头。 我毫无章法地撞击他的骚点,肉体间每一次碰撞都附和着淫靡响声,发泄般的快感席卷全身,在他几近崩溃的闷喊中,我将精液射在肠穴最深处。 我喟叹一声,与他跌入柔软床被。 浮梦灵带来的情热难以退散,我舔舐着陆惊野的脖子,轻咬着肩颈软肉。 一路亲到了腰窝,他忽然难以自制地颤了起来。 我拔出阴茎,起身拨开他的腿根,被撑开的肉穴立马喷出一股浓浊,我稍微一按,丝缕淫液就沾到了我的手指。 我本想弄更多,陆惊野却颤得越发厉害。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厚重的鼻音:“秦御书……别看……别,不要往下看了。” 我愣了愣,将他翻了过来,看到那张脸的瞬间,我的心脏骤停。 一股复杂的情绪升起。 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究竟为什么,我会说出这句话。 但我只是轻轻吻去他破碎的眼泪,柔声问:“林小公子,你哭什么啊。” 0:骗子 “你……你叫我什么?” “如今不喜欢听了?那继续喊你陆将军如何,林狘。”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哦?是嘛,那你说说,这个痕迹怎么会出现在你这里?” 他掀开了我的腿,藏了五年的红痕,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暴露在这个人眼前。端端正正的秦字,每一笔都沾染着污秽,仿佛揭开那段水牢隐秘,才知道这些东西根本见不得光。 我惊恐地瞪着他,秦御书目若实质,似乎早已看穿一切。 * 其实在他靠近打量我时,我就猛得想起了腿间那个暴露身份的痕迹。 绝对不能被他看到!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是林狘! 若他知道,如今这个光是被他碰一下就动情的陆惊野,是曾经那个林狘,我想要掩盖的东西,全都会化为乌有。 可是……好舒服。 腰腹升起挠心痒意,乳头又热又硬,他一摸,我就忍不住渴求更多。 哪怕没有这些催情的药膏,我都会沉沦在这愉悦中。 秦御书简直比这世上最厉害的春药还要毒人叁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撞过去,挡住他继续往下探的手指,至少,秘密能撑住片刻也好。 秦御书一口气插到底时,我从未觉得自己的真面目竟是如此可恨。 剧烈的满足感几欲击垮我,理智的弦彻底绷断,他每撞一次,我就越发想抛弃过往,不顾一切地让他肏死我。 或许,直到此刻我才肯承认,秦御书缠上陆惊野是一件幸事,毕竟我现在能与他偷欢半晌,全靠这个新身份。 林狘已经是个死人了,他何必在里面横插一脚呢? 穴内的庞然大物正在吞没着我全部感官。 唔……好深,好快…… 他问我不要什么——当然是不要被你知道我究竟是谁,也不要你听腻这塌上浪言,更不要你嫌弃这副淫荡身躯,玩弄过后随意丢弃。 秦御书的阳精填满了我整个灵魂。 我不禁悲从中来,瞬息间过往如走马观花般一一闪现,迟来的惊惧惶恐游遍全身,眼角热流滚动,我暗道:总会被他知道的。 就算五年前得了一场好梦,五年后也该醒了。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反正都成空。 我绝望地看向他,原来我竟是这样舍不得…… 秦御书说:“林小公子,你哭什么啊。” 他明明没看到那个痕迹,却这样喊我。 为什么…… 为什么他能这么简单拆穿我…… 或许他早就认出我是林狘,是五年前逃掉的玩具。 又或者,我根本没有逃出过他的掌控。 他吻上浑身颤抖的我,轻声细语地说:“林狘,别哭了,再哭的话,我就把你的身份告诉给别人。” “混蛋……你故意的,你早就知道!” “嘘,林小公子,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不准这么喊我!你这个骗子!” “这可由不得你,现在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呢。” 不知为何,极致愤怒下,我忽然冷静了下来。 我咬牙忍耐着他的触碰,问:“秦御书,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想要你,你给么?” “我何德何能被你这般算计。” “可我就是喜欢你这样,陪我玩够了,我就放过你。” 他捏住我的下颚,重重咬了一口,那双丹凤暗藏冷钩,恂恂诱人。 “好,你说话算话。” “自然。” “你要怎么玩。” 秦御书笑了,他钻入我两臂间,握着我的腰坐起,咬着我的耳垂道:“多年不见林小公子,实在想念得紧,让我再肏一次,可好?” 我生气咬了一口他的脸,那孽根对准穴口捅得极深,我惊呼出声,嘴下不慎用力过猛,竟真留了一道血印子。 没等我愧疚消散,情欲再度袭来。 我暗骂:怎么……怎么这么快又变这么大? 彩蛋:续床戏(h) “秦御书……你不累么?” “林小公子是怕我太累肏不动你么。” “啊……” 他故意在这一次顶得极用力。 “不……嗯,太…太快了……啊啊” “那再快一点?” 秦御书似乎只是简单询问,身下阴茎起伏频率徒然加快,二人交合处糜烂成汁,四散撞出水花。 陆惊野呜咽出声,他那肉穴紧紧绞着里头硕大器具,翻天覆地开阖,成吨袭来的快感让他都分不清,这股无力感究竟来源于何处。 “秦御书!你要肏到…嗯…何时……” 陆惊野终于崩溃问道。 秦御书不答,转而问:“林小公子被肏爽了么?” 陆惊野恍若未闻,这等令人耳热的话,他难以启齿。 秦御书丝毫不急,埋在里头的阴茎开始往四处乱转,淫水顺势从缝隙泄出,打湿前端耻毛。忽然间,龟头似是碰到一处凸起,犹如耸立山脊,他稍稍往那一戳,怀中的人似是被触到什么隐秘开关,不自觉弹起。 秦御书勾唇一笑,调整好姿势准备攻山。 “不要……别顶那……啊……” 陆惊野口中喘息连连,他的臀瓣被人托举着随意揉搓着形状,肉刃顺着一处猛击,震得里头软肉巍巍颤颤,狂缩不止。 过电般的痒化作涓涓快意,逼得他情欲高涨,脑中一片空白。 陆惊野觉得自己软成一滩泥,只能任秦御书捏出各色形体,他爽得快哭了,却偏偏还是不肯回答秦御书。 耳边传来男人炙热的气息,针扎似的痛,又像绒毛轻抚,万蚁啃噬。 “舒服么?” “嗯……” 陆惊野低低叫了一声,头埋在男人颈窝。 秦御书气到冷笑,他恶劣地抓起抵在二人小腹处的阳具,磨着指甲一点点刮弄,极富技巧地逗弄着铃口,不一会,那阳具就肿胀更厉害,流出一点细碎白液。 紧接着他故意挤弄着龟头,用尽手段要榨出里头残存精液,可惜,等那股洪流喷涌时,秦御书又可恶地堵住了精口,活生生掐断其生机。 “呜……” 陆惊野前后被双重夹击,痛感并着愉悦蔓延至全身,惹得他双腿发颤,白目翻腾。 “秦……秦御书” 陆惊野声若蚊吟。 “你说什么呀,林小公子,我听不清。” “啊……啊啊!”陆惊野张开嘴,似乎要说这些什么,最终只留下一滩晶莹涎水。 秦御书故意在此时大力撞了进去:“再说一次。” “秦御书!秦御书秦御书秦御书!秦御书——” 陆惊野的嗓子有些干哑,一声接着一声喊他的名字,最后几乎是低吼了出来。 秦御书的丹凤眯成一道翘起的弯月,他仿佛安慰般舔了舔对方敏感的耳垂,语气诱惑无比:“你要什么?说出来。” “…不行……嗯啊……” “有什么不行的,你不说,我如何知晓?” “秦御书……” 陆惊野到嘴边的哀求,最终还是化作这一声沾满情欲的呼喊,他咬着下唇,拼命忍着些什么,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抖动,连腕上的铁拷都发出碰撞的金属音。 秦御书眸中闪过危险暗光,他将男人高抬,几乎只留下半个龟头还埋在穴口,支撑的手指很快松开,陆惊野身体急速往下坠落,凶狠的阴茎则向上径直没入根部,只恨不能直接肏烂骚穴。 “啊!” 窒息快意层迭扑来,陆惊野觉得插着他的那东西能贯穿他的五脏六腑。 秦御书接连十数次这样玩弄他的后穴,喷出的淫物黄白交错,流露出一股奇异气息。 “秦御书!”陆惊野带着哭腔喊,“我受不住了……” “真的么?” 他一放开前面的阳物,马眼处的精液止不住喷溅,沾了不少在两人胸膛上。 或许是堵得太久,这些精液一开始又浓又白,射到最后却只剩一滩稀稀拉拉的白稠。 “我肏得你舒服么?” “舒服……” “真的?” “嗯……” “好,那下次再继续。” “唔……” 回应他的是唇边溢出的低哼。 秦御书在缠着陆惊野舌吻时,总算射在了那淫乱不堪的穴中。 1:看你玩自己(h) 林狘不情不愿答应我的样子,当真令人心痒。 他真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可笑! 我肖想了五年,筹谋至今,岂能在此时功归一篑? 那夜最后,林狘嗓子喊哑了不少,整整一盒浮梦灵更是被用了个精光,于床席间散出诡靡香气。我轻揉着他因情事略显疲色的眉心,不经意擦过发红的眼尾,忍不住吻了一下这双英气生风的眼。 “你又想做什么?” “若我说想再来一次,你肯答应么。” “秦御书!你可懂节制二字如何写!” 陆惊野推开我的力度并不重,竹林那药粉的药效失了大半,他忿恨要下床,却被我扣住了脚腕拉回怀中。 我笑道:“逗你的,既然陆将军都不介怀含着这些睡一晚,我自然无妨。” 我伸手揩了一层他股下的黏腻白浊。 陆惊野连忙拍开了我的手。 我喊人来送了水,将他抱到了盥洗室。 我原打算亲自帮他清理这些,陆惊野却铁了心要赶我走,他神情实在有趣,我有点舍不得,想继续逗弄一番,徒然间,我脑中滑过一些有意思的画面,临时改主意退到门扉处。 屏风后云雾缭绕,偶有水声轻溅,伴随着压抑的喘息清吟,一道侧影黑压压印在绘有花鸟虫兽的帘幕上,朦朦胧胧能辨别出身形——最细的地方,是舒展凹陷的腰身。 我舔了舔唇,似乎还留有某些滋味。 门被人彻底关上。 过了几日,我牵着陆惊野往大理寺最深处走去。 他一路无话,只是在踏入水牢后,面上红润尽数消退。 我搔了一下他的掌心,笑着问:“陆将军,可还记得这里?” 他咬牙道:“昔日折辱,如何能忘。” 我笑得更为欢悦,递给他两根铁链:“是你自己戴上,还是我来?” “不必劳烦!” 陆惊野爽快负上十斤的铁,行动如常。 我上前晃了晃那铁链,他警惕后退,抿唇解释:“秦御书,别卖关子,我先前答应过你,不会作悔,你何必试探来试探去的。” “陆将军别心急。” 我拿出一颗暗红丸,塞进他衣间,示意他附耳过来。 陆惊野犹疑凑近,我捏着他耳尖说:“只要你在我面前自泄一次,今天就放过你。” 他惊怒丢掉红丸:“不行!你做梦!” 我挑眉,满不在乎说:“或许明日,全京城就该知道,林相后裔死而复生,还立下汗马功劳……” “够了!” 他解开了自己的衣襟。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陆惊野一点点脱光,他靠坐在墙边,双腿半拢半开,一手揉玩着乳头,一手撸动着阴茎。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观赏性,似乎仅是机械地上下套弄,好不容易龟头缓慢抬起,陆惊野却偏着脑袋靠在一侧低喘,不愿多看。 我居高临下地扫过那具身体,目光在腰间停顿一瞬,后又转向了那张脸。 陆惊野射精的时候,眸中有过片刻失神,整个神态莫名有些屈辱不甘。 他脸很红:“可以了么?” 我捡起旁边的红丸,弯腰调侃:“不够,后面那穴我也要看。” “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沉默着冲他微微笑了一下。 陆惊野恨恨移开眼,不自然张开腿,将红丸送入后穴。他低着头伸出两根手指,在穴口打转,迟迟不肯进去。 良久,他终于下定什么决心,硬挤了小半指探入。 但很快,那穴就像是遭受了什么洪水猛兽,直接全吐了出去。 “陆将军莫怕,你下面的水够多了,不会疼的。” “你闭嘴!” “我只是想教你。” “不用!” 陆惊野仿佛生了什么反骨一般,报复性插到了底。 我看到那红嫣嫣的穴抽动了一下,淫水顺着他徐徐蠕蠕的手指淌出,逐渐冒出咕叽响声。 “嗯……” 陆惊野难受耸起屁股,铁链顺着他的频率在地上翻滚。 他情动更甚,口中喘息不断,屡屡咽下唾液。 我紧盯着他每一寸,没有放过陆惊野任何一个表情,心中涌起火热。因而,我没错过他偷望我的那一眼,满是欲念,哪怕浑身带刺,也舍不得求人。 霎时所有热度全部汇往一处—— 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现下我只想玩烂他。 我蹲下身,揽住了陆惊野的腰,顺着他的手指一同捅进穴内。 “林小公子,你这样怎能尽兴?罢了,我来帮你……” 0:又被骗了(h/四根手指)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秦御书。 还未走到那水牢,我就忆起,彼时那些荒淫事。 明明知道自己喜欢他,喜欢到浑身兴奋发抖,还是甘愿重新戴上枷锁,试图留住一点旧梦。 明明知道自己会变得狼狈,可他光是站在那,我就忍不住想全部射出来。 我不敢抬头,也不敢去看他,我强迫着自己保持最后一点清明,决不能喊着他的名字自泄。 “唔……” 若这双手,是秦御书的,该多好。 他掌心常年温热,似暖玉,指腹又生了薄薄一层茧,不管摸到哪里都很舒服。 我怎敢让这样的手插进我那淫荡的穴?会不会一下被他看出,其实我对这些事乐意之至,所谓的威胁也不过是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多在他身旁待一会? 我不求别的了。 装太久也会累的,偶尔放肆任性一下,只当满足这点痴念也好。 偷偷看一眼就好…… 许是我真要败露了,否则,秦御书如何会像我所希冀的那样,伸进他的手指呢? 穴紧紧咬着那四根东西,稍一动,就飞快地冒出春水,而我的心脏鼓动如雷,随着包裹住的暖玉上下震颤。 他的手指细长,总归比我更深,痒意透过肉穴流窜至腰间,在他带着我碰到某一处时,强烈的刺激让我情不自禁弓起腰,肠道狠狠往里缩,吐出更多粘稠淫液。 “要像这样,多摸摸它。” “啊……别!啊啊!” “口是心非,你分明最喜欢这里。” 我心想:我才不喜欢,我只是喜欢你摸它。 我生怕自己把真心话说出,挣扎要退出,秦御书扯着锁链不肯,反而更快握着我鞭笞骚点,热流过电般的恐怖愉悦彻底占据我,我仰头尖叫,止不住痉挛。 “爽么?就是得这么玩啊,陆将军,想不想要我肏你啊?” “唔嗯……啊……不,不……” “真的不要?” “啊啊……别弄了,唔…这是什么,好烫啊啊……” 秦御书与我的肉棒相互交缠,他握着柱身随意摩擦,硕大的龟头擦过滑腻精液,有那么一瞬,我感觉我与他融合到了一起。 前面的阴茎,后面的淫穴,好像都快被他玩坏了…… 腰间力道忽重,天旋地转间,我趴在秦御书腿间,嘴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大肉棒,而身后的穴仍吸着两人的手指,洞里头浪水翻涌,骚得不像样,说是天地下最嚣张的淫窟也不为过。 “会吃么?这个也要我教?” “你说过,今日我自泄就行。” “方才可是我帮你弄的,你自己不行却怪我?” 他捏住我的脸,用肉棒碰了碰:“让我射一次,算作这个约定的惩罚。” 我装模作样瞪了他一眼,压抑着欲望:“你不会又出尔反尔?” 秦御书涨大的龟头已然触到了我嘴边,哄道:“你有本事的话说不定很快就结束了,等到我后悔可就不是这个罚法了……” 我佯装犹豫,实则迫不及待张口将那阳物吞了下去,我含得很深,肉头直接抵住了喉管,呛得我下意识要退出,又憋着劲不肯放。 我学着秦御书用手刮他的囊丸,挤弄肉根,待适应后,一点点吃得更深。 喉管被迫撑开,涨出粗粝形状,却让我有一股诡异的满足感。 “嗯……” 我摆了一下屁股,秦御书的手指还在作乱,两股情绪纠缠碰撞,我甚至分辨不出,究竟是哪个更爽。 我扶住他的阴茎,迅速吞吐,舌头勾住铃口,将溢出来的液体全舔干净,随后游遍整个柱身,仿佛在品味佳肴,尝得啧啧作响。 眼见秦御书的阴茎又肿了点,我对着那龟头狠狠一吸。 不料下一秒,他突然推开我,手指和阴茎同时拔出,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秦御书倒抽一口气,强行按倒我,将肉棒捅进肉洞,开始疯狂抽动。 “骗子!你说好的!你出尔反尔!” “我后悔了。” “你……啊……啊啊卑鄙无耻!” “是,我偏要毁约,你又能如何?” 欲念深重的吻狂风骤雨般袭来,我根本拒绝不了。 1:玩不腻(h) 直到今日我才明白,若是林狘有心勾引我,我怕是根本拒绝不了。 要是早些年,有人说我有朝一日会因欲念自乱,我定会将他打入大牢,扇烂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可眼下……我倒是更想知道,林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舔了? 他喉结滑动的那一下,我很清楚听到了吞咽的声音。 是咽的我的东西。 我神思有些恍惚,紧盯着他的脸,不料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我差点就轻易全射进他口中。 失控的怒意迫使我重新压制住陆惊野,我的脸色定然很差,否则他不会露出如此惶恐的表情。 “秦御书……你言而无信!你……啊……” 那两根铁链绕过他的双腿,与手一起吊在高处,陆惊野的妙穴正对着我,里头插着一根猩紫的阴茎,每一下都进得极深。陆惊野狠命偏头撞了一下脑袋,他牙眦目裂,眼尾处缀着一抹红,几根发丝浸汗粘在脸颊侧面,姿势看起来有些难堪。 我半跪在地,握着腰又是一阵冲刺,笑着亲了他一口:“规矩由我定,这才几天,你就想着摆脱我了?陆将军,你没得选,乖乖让我肏就好……” “唔…啊啊!” 陆惊野绷紧了上半身,脖颈处几根青筋游动,而下方的穴猛烈缩动,似乎要将闯入的异物绞杀殆尽。 “呵,你这是故意报复我么?” 他艰难吐出几个字:“不……闭嘴……” “嗯?不是?那是什么?你刚刚射的时候有没有想我?” “……别问了…啊……啊,别说了……” “这么会吸的穴,我若不告诉你,你怎知我有多爽啊,林小公子?” 他的呻吟声填满了整座水牢,手脚抖如筛糠,肉体交合处的碰撞之音融进腕上铁索的响动中,在我听来,恍若天籁。 “你真是个尤物!” 事后,我捧着他的脸如此赞叹道。 陆惊野被我玩到没有一丝力气,瘫软在我怀中,闻言睁开眼,最终无奈闭上。 我餍足勾了勾唇:“我就当你听到了这夸奖。” 离开水牢后,他似乎终于攒足了话,驳了我一句:“秦御书,我等着你玩腻所谓尤物的一天,到时可别不认账!” “好,你等着。” 陆惊野只听了这一句,就匆匆睡去。 我抱紧了他的腰,视线在那些青红痕迹中滑过,终定在了腿根处那个秦字上,我的手指轻柔描摹着五年前刻下的字,暗叹:玩腻?怎可能!怕是一辈子都玩不够,小公子真是好骗。 之后这些天陆惊野常住在大理寺,并未多加掩饰,我倒没有像从前那样拘着他,反而任他出入,外面的人只当他得了我的青眼,纷纷上赶往前凑。 送什么的都有,金银珠宝,香车美人,简直不成体统。 我刚从皇宫敷衍完小皇帝回来,就看到秦府门口多了一堆求见陆惊野的人。 我不耐烦,冷着脸:“都围在这里?来人,将这些妨碍刑部公务之人送入大理寺!” 此话一出,这群探子立马乌泱泱作鸟兽散。 我满意离去,在府中转了一圈,却没见到陆惊野的影子,料想他可能出门,遗憾往书房走。 然而,刚踏进去第一步,我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有人打开了暗室的机关。 除我之外,还从没人胆子大到敢进去那里。 我不急不缓地走入暗道,果然在尽头遇到熟悉的人。 我抢走陆惊野手中的纸片,漫不经心放进了木盒中,重重盖上:“你在我这里找了这么久的东西,就是这个?” 他瞳孔巨震,喉中哽涩:“秦御书,你怎么会有……” “慢着,林小公子,该是我先问你。” 我上前一步,逼进他道:“你想要找什么。” 0:暴露 我是被疼醒的。 入眼并非冰冷铁牢,而是暖衾柔枕。 哪怕如今这局面我早有预料,腰间传来的酸涨感仍令我不适。 我举步维艰,涩着喉咙打开房门,一个圆脸小厮立马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朗日光照乾乾,落在庭前窗柩,投下大片橘黄倒影。 我神色有些恍惚,心头渐暖,温声说:“倒杯茶水给我吧。” 小厮很快送上热茶,顺带布置好了吃食,我惊讶看着那几道色香味全的菜肴,终是一句话也没问。 小厮笑得和善:“主家吩咐过,大人醒后怕是会饿,让后厨一直备着。” “嗯。” 我瞧他似乎有几分眼色,不想如此多嘴。 幸好这小厮也未多解释,笑眯眯将空盘子端下去,临走还贴心关上门。 我从烈阳焚空坐到薄暮晖斜,待饮尽最后一口凉茶后,某个迟钝念头涌上心尖:他这算是什么?派了个人监视就将我囚在这种地方? 我眼神一厉,匆匆出门,圆脸小厮果然跟了上来。 “大人可需要车马?” “不必。” “大人慢走。”他停了步子。 直到我走出院门才猛地生出强烈的违和感。 我惊觉:秦御书竟就这么轻易放跑我了? 这荒诞事实折磨了我一路,等我回到之前的住处后才渐渐消弭。 主将亲自过来问我:“你何时与刑部那位有这么好的交情?” 我尴尬答:“泛泛罢了。” 主将横了我一眼,显然不信:“近日来拜访你的人,险些要把此处的门槛都给踏破了。” 我面露诧异,多番打听下,才知道我成了秦府的红人,与秦御书私交甚好,情谊甚笃。 事实上,门外那些叙旧邀约,无一不是想借我之力攀上秦御书。 我收拾了一些东西,不露声色地又回了秦府,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秦御书还对我有所图,那我就能一直留在他身边。 我安分了几日,一边暗中派人去打听五年前的旧事,一年趁机将秦府内外摸了个透。 午后,秦御书被传召入宫,我躲开暗卫偷溜进书房,翻阅了一些公文,却挑不出半点毛病。 我反倒疑心大起,离开前不慎碰倒了一筒笔,我慌忙收拾准备物归原处,这才注意到,桌上的笔筒底座纹丝不动。 我轻轻转动那平淡无奇的笔筒,书架后敞开一道暗门,望去如黑渊深不见光。 我提步独行廊中,不知为何心脏剧跳。 最先映入眼底的是堆迭如山的案牍,多但并不乱,标记了年份时辰的泛黄纸页星布罗棋,几乎要将整个暗室填满,随后是一张方桌,笔墨纸砚整齐排列在一侧,另一侧则是书信公文。 我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右前方角落散的宣纸,与其他井井有条的东西相比,这实在很难令人不在意,仿佛偶然生出的乱枝,格格不入。 我打算先看那些书信,手伸到一半,却转而拿起了旁边精致的木盒。 哒—— 这……这是?!! 木盒骤然离手。 我死死盯着这张纸片,边缘泛着焦黑,又轻又薄,似乎一碰就要碎了。 他是从哪里找到这东西的?又为什么要留着这样的地方? 刹那间,我脑中无数诡异思绪凌空闪过,纷纷扰扰乱如麻,却半点捉不到痕迹。 再抬眼时,秦御书不知何时出现,夺走了那纸片,句句皆是逼问。 我实在顾不上回答他,纸片上那几个字仿佛刻印在我面前,难以释怀。 秦御书的眸幽暗深邃,他揽住我的肩压在暗室墙上,弓膝分开我的双腿,随后挑起我的发尾笑道:“还是不肯说实话?” 我呆愣在原地,他的舌尖趁机缠了进来,一手捏住后颈,一手顺着裤缝探了进去。他狠狠揉了一下我的臀肉,报复般掐着拧了一圈。 “不,等下!” 挣扎时,秦御书仍亲着我的脸:“我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书柜轰然倒塌,成千上万的纸页漫天飞舞,落入一室尘埃。 1:承认(h/肏尿) “你瞧瞧,你的身体可要比你的嘴要诚实得多呢。” “呜…唔!” 他背对着坐在我身前,双腿被我抱着分向两侧,那根紫红狰狞的性器深深陷进后穴,正飞速抽动。我低头擒住他的唇瓣,趁机全根顶入,明明被夹住的人是我,我却有一种错觉,似乎这样能够将他彻底揉碎进怀中。 四周皆是纸页,陆惊野方才不慎碰倒书柜,成千上万的案牍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宛如飞瀑流泻。我连忙揽他入怀,严严实实护在身下,一册又一册的书简砸在背后,顷刻就将人全部吞没。 纸墨芸香缭绕间,我那身下胀物寻进了他紧涩的穴,不顾一切地寸寸深入,侵犯入骨。 彼时,陆惊野已然情动,穴中肠肉热度惊人,泄出一滩淫水,洇染附近纸墨。 我放开他的唇,咬上那鲜红欲滴的耳根:“湿得好厉害呢,把大理寺的案宗全部弄脏了……” 手臂处重重传来一道力。 ——他的指尖几乎快要掐进我肉里。 我笑了笑,挺腰肏得更深:“你的意思是,嫌我不够用力?” 陆惊野闷哼一声,仰头闭上了眼,他的腿狠狠颤动,连带着穴也缩得更紧。 “秦御书……” “嗯?又想说不肯做了?” “我……我问你,那个盒子里是什么。” 我稍稍一愣,反问:“你真这么想知道?” “嗯……我,我想……啊,我要……啊啊!” 我忽然不愿意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只这两个字就够了。 我握住了他的腰身,对准骚点疯狂上下摇动,恨不能插烂那里,引他跌入欲海深渊,省的总是纠结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陆惊野呻吟越发放浪,喘息时字句混乱,连不成篇。 “啊…告诉…啊啊啊,我……啊……” “你真是,一点都不乖。” 我无奈叹息一声,指着不远处的盒子说:“我捡的,觉得字好看就留着了。” “骗人……呜……” 陆惊野眸含春水,潋滟生光,他就转头用这样一双眼看着我,竟让我生出些许欺负人的愧意。 他颤声说:“秦御书,你是不是,早知道那是我写的……” “是又如何?” “你既然知道……你既然知道!”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旋即,我将人一点点箍进身体里,犹如小兽护食般,每一处都要笼罩在我的气味之下。 我贴着陆惊野的脸,轻轻说:“我五年前确实故意放跑了你一次,可是你跑得太远了,我不想追这么远…我费尽心机才把你重新捉回来,林狘,陆惊野,不管你现在叫什么,都不要试图逃开我……一次也不准。” 他忽然安静了下来。 或许是被我的话吓到了。 又或许,是明白了,我绝无放过他的可能。 我笑得愉悦,甚至称得上有些狰狞,我的舌尖舔弄着他的脸,安慰般向我的猎物传达强烈的占有欲:“你若是表现得再害怕一点,我觉得我会更兴奋。” 我的手指伸进他的口腔,搅弄这里头的涎水,蠕软舌根蹭过指根,透明粘液顺延而下。 同样被裹着的还有下面的阴茎,穴里软成肉泥,一戳就糜烂无比。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喊你林小公子的时候,你都会夹得特别紧啊……” “你是不是最喜欢我这样喊你……” “那我多喊几次好不好,林小公子,林小公子……” “林小公子……” 这一声之后,他忽然发出惨叫。 我皱眉,却见他前头精关失守,浊液汩汩冒出,喷出大量黄液。 0:上位(h) “林小公子……” 秦御书的低吟缥缈无边,似乎一直在我耳边回荡。 他不知道,那张破碎的纸片,曾经写满了我对他所有的绮念。 初见绝色时的惊艳,暗自临摹后的窃喜,无痕春梦下的羞怯……所有该被深藏的,只配独自腐朽的,见不得光的绮念,我以为早就烧得灰飞烟灭。 他见过了。 他在何时见过? 是在五年前的林相府么? 原来我此前拙劣的装扮,在他的面前就是个笑话。 我逃不开林狘的命运,被他识破,嘲弄,抛弃的命运。 我亦逃不开丞相之子的身份,哪怕所有人都识得将军陆惊野,我在秦御书眼里仍是林狘。 直到此刻,我才终于认清了自己。 一个谎言,要用千千万万个谎去圆,即便如此,还是有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天。我原本以为,这一天的到来会让人痛失生的希望,然而,我的内心竟然变得极为平静,就好像一个久久在岸边垂钓的人,实在是不太在乎鱼儿能否上钩,只会暗暗道:是,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于是这个人扔掉了鱼竿,转身溺入河中。 “你喜欢我叫你什么呢?” “……” “陆惊野?” “林狘?” “还是……林小公子?”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喊你林小公子的时候,你都会夹得特别紧啊……” 秦御书的呢喃声声化作绕指柔,他一喊,我就舒服得心生欢喜。 我喜欢他这么叫我,这是旁人未曾知晓的,独我一个人能听到的暗语。 剧烈的刺激与快感如浪潮般涌来,我忍不住想:为何不能就此与他沉沦情河,洗去所有浮屠往事?防守欲念的城墙一点点出现裂纹,在分崩离析的瞬间,我似乎看见一阵白光,将我整个人斩成无数碎片,残躯肉身疯狂痉挛,大股淫液从身下破口而出,完全不受我控制,一道又一道,榨干我最后一点力气。 我大口喘息,无力瘫靠在他的胸膛上,秦御书轻轻捏了一下我疲软的阴茎,笑问:“怎么又被我肏成这样了?可射爽了?” “林小公子……唔?” 我扭头,飞快捧着他的脸结束一吻,咬牙切齿道:“闭嘴,不准再喊了!” 秦御书怔愣片刻,忽然笑得更为愉悦,连这满室尘埃都因他熠然生辉,他好看的眉头挑起:“你要能次次主动亲我,我就不喊。” 我顿感脸热,但转念一想,反正他连那张纸条都看到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我抛却刚才被肏到失禁的羞愤,强迫自己起身,那涨到极致的阳物赫然出现在视线里,我不管不顾地颤着腿,扶着秦御书的肩,对着穴缓缓吃进去。 “嗯……” 我转而抱紧了他的脖颈,索性一口气插到了底。 “秦御书……” 我喟叹般吟了一声,双腿夹住了他的腰,又抬头亲上了他薄软的唇。 “我想看着你的脸。” 他笑了笑:“这是怎么了?你明明就喜欢我这样喊你。” 是,但今日,不能只我一个人丢脸。 我幽幽盯着他浓黑墨眸,深情勾住他的唇舌,吮吸着他甘甜的涎液。与此同时,我身下的穴紧紧绞着他的阳根,顺着流下的滑腻蜜水反复进出。我动得很快,毫无章法,秦御书的气息变得有些紊乱,我不再压抑着自己对他的渴望,每一下都像是要顶穿自己。 前段弹跳的性器顶端划过他的小腹,流下一道道水痕。 我感受到穴肉正在紧缩,轻轻冲他呵气:“秦御书,刚刚我被肏成那样的时候,吸你吸的爽吗?” “呵……你在勾引我?” “……是,这不是你想要的么……嗯?” 那根阴茎每次顶出来的时候,都会擦过最舒服的一点,而后又捅得更深,如此周而复始,我沉浸在这欲仙欲死的情念中,险些忍不住嘶吼出声。 “林小公子……” “闭嘴!” “我怕你受不住。” “受不住?五年前我都受住了,现在才哪到哪。” 我一口咬上了他的下颚,牙印深可见骨,我很早就想这样做了,在他身上留下点我的痕迹。 这不要命的肏法让我意识有些恍惚,表情也变得奇怪了起来,幸好我还记得自己最后一丝执念。 “秦御书,射给我……啊,全部射到里面。” 我猛地坐到最深处。 交合处噗嗤声经久不竭,直到填满了所有空隙后,才舍得流出部分。 我无声露出痴笑,鼻音渐浓:“秦御书,被我夹射的滋味如何?” 1:信我 林狘不该是这样的。 这个念头出现时,我终于意识到,这其中有什么东西失控了。 于是我开始疑惑:那林狘应该是怎样的? 宁死不从?不,他没这个本事,他的穴也舍不得我。 反正,总不该是眼前这样。 他表面顺从,满心满意依附在我身下,实则却在试图操控我的情欲,如同他看我的殷切目光,暗藏钩锋。 穴里又湿又软,传出灼灼热意。 林狘仿佛天生就会挑逗勾引,知晓一个人的弱点后,精准拿捏对方的喜好。尤其咬我的那一口,像野狼一样狠,撕磨着我的血肉。 他眼尾泛着异样的红,神色放荡,似乎不再压制汹涌兽欲,不断朝我索要更多。 这让我有些陌生,随即心头涌上狂喜。 ——他在求我,在求我射给他。 此刻执念成真,我忽然觉得,这天地间任何东西都变得毫无意义。 唯有这个人,无论要什么,我都能替他办到。 他即将臣服于我。我会一点点侵蚀掉他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肉,每一滴血,就连他的叁魂六魄,也终会归属于我。 当然,被掌控的滋味并不好受。 譬如现在,他似乎隐约压我一头。 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讨厌,甚至被激起了一丝征伐反骨。 所以我笑着亲吻他,夸赞道:“林小公子可真厉害。” 我顿了顿,捏着他的臀瓣又补了一句:“前面和后面都挺厉害的。” 陆惊野慌忙闭上眼:“你别勾我了。” “嗯?我勾你?方才喊着要我射的人是谁?” “你……你又得寸进尺!” 我见他面露虚态,遂不再多言,只轻吻着他披散黑发:“好,我不说了。” 暗室侘然阒静。 我听着他沉沉入眠的呼吸声,一下一下落在我济济跳动的心尖,不知为何,竟觉浮生若梦,流光犹影,往事如常所愿。 我是不是太纵容他了?但那又能怎?我如何不是在纵容自己?幸好也就林狘一个人,不然早就乱了套。 林狘桀骜,是世间最难驯的良马,而我却要等着这匹良马翱行千里,在他最为风光无限时分,一举夺下他的所属权。 最开始,我只想囚住他。我习惯于将一眼看上的人完全掌控在手心上,不许出半点差错,我的手段不算多好,但次次奏效。 可后来,我想要贪更多。不是一时欢晌,而是某些连我也算不清的将来,因为林狘身上的秘密太多,变数太多,我要算得更深,才能把他从旁人为他设定的轨道上抢来。 我拢紧了他的腰,暗自宣告:林小公子,我对你可是势在必得! 再度醒来时,怀中空空荡荡的,只袖子上一点余温,提醒着我方才的好梦。 难得我竟睡得没有一丝防备。 我下意识去寻他,却见一个人影,呆呆站在桌前,失焦望着木盒。 我松了口气,跨步上前从背后拥住他,陆惊野浑身一僵,我眯着眼睛问:“这么想找到这个,那我送还给你?” “嗯……嗯?秦御书!你,你说什么?” 我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那不给你了。” 陆惊野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猛地推开我,双目圆瞪:“你可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我敏锐察觉到不对劲,试探道:“除了我的名字,别的还有什么。” 他表情崩裂,似乎陷入一种诡异的状态中,看不出悲喜。 良久,他终于抬头,眸中印出我的身影。 “秦御书,我不是要找这个东西,我只问你一次,就一次,你肯不肯答应。” 几根碎发横在他坚毅脸庞上,我上前替他拨开,轻声答:“嗯,你说。” “五年前林家灭门之事,可与你有关?” “有。” “你……做了什么?不准骗我!” 我拉住他的手,缓慢扣住十指:“没做什么,只救了一个人。” “谁?你救了谁?” 我轻叹一口气,腕间忽然用力,他顺势被我抱住:“还能有谁,自然是最不识好人心的那个。” 陆惊野语气失落:“是我……” 我安慰般吻了下他的耳根,强行按着他的脑袋靠在我肩上:“林狘,都告诉我吧,我能帮你。” “可我……怎么相信你。” “怕什么,也只有我会帮你。” 肩侧传来一阵湿意,细微的沙哑音色传出,淡若青烟:“好。” 彩蛋:秦御书的梦(切片老婆h) 秦御书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陆惊野变成了五年前林狘的模样。 少年削肩窄腰,神情倨傲,如同一柄待出鞘的剑,颇具锋芒。 秦御书之所以清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正是因为这看得他眼热的少年,在见到他第一秒,竟立马露出痴狂之姿。 他上前捧着秦御书的脸,头一歪,语调高昂:“你是来见我的?真好!” 秦御书皱眉,挥开少年的手退了一步。 林狘立马难过起来了:“原来不是,我就说,这样好看的人,怎会看得上我。” 不…… 秦御书想要否认,少年自说自话打断他:“没关系,我往后会来见你!” 林狘笑得张狂:“我可不管那么多,反正你一定要看到我!” 秦御书很想说,不用他这么费事,他早晚会主动将他囚住。可他没有机会,因为这个林狘很快就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少年一丝不挂地靠坐在墙边,双腿向他敞开。他面颊绯红,眼尾沾染着情欲,仰头大口喘息,溢出的涎水顺着嘴角流往下颚,一滴滴落在地上,与另外一滩液体交汇。 秦御书定睛一看,少年的手指正快速撸动涨红的阴茎,几乎只能看到残影。 他喊着:“呜……好舒服,秦御书……多摸摸它……” 秦御书一惊,被他这淫荡之语挑起性致,喉咙有些发干。 林狘这才转着水眸看向他,对他邪气一笑,满是媚意。 旋即,他另一只手掰开了自己的穴,正对他撑开,勾引道:“你来肏我好不好?” 林狘翻了个身,趴着将屁股朝向秦御书,撺掇似的摇了摇,口中浪语不断:“嗯……想要,想要插进来,全部射满……” “秦御书……” 秦御书红着眼上前,脱下裤子,不由分说肏了进去。 他早就没心思管林狘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再忍下去,他估计就要把自己憋坏了,他现在只想遵从林狘的话,狠狠肏他,干烂这个淫荡的穴。 “啊……好大……啊啊啊,好厉害” “秦御书,再快一点……还要!嗯……啊!” “呜……我好舒服,啊……啊” 林狘爽得翻了个白眼,那妙穴夹得极紧,配上他无所顾忌的荤话,秦御书恍惚得几乎不知今夕何夕。 然而,肏着肏着,秦御书发现,身下的人又变了。 少年的肩逐渐宽厚,背上十几道入骨伤痕刺眼至极,陆惊野扭头看他,压抑不住的喘气,求道:“全部射给我,好不好?” 秦御书蓦然回神,终于掌握到了主动权:“不好。” 这场性事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陆惊野不死心,蹲下含住他的阳物,嚅嗫道:“求你了嘛。” 秦御书犹如被临头浇了一盆凉水,他捏着对方那张脸,冷言说:“闭嘴,他才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果然,这个陆惊野很快也消失了。 秦御书恨恨想:这是什么梦?专门来闹他的? 可接下来出现的人,却令他有些失神。 他们或是嗔怒,或是瞪眼,或是拼命反抗,越是被摧折,越是勉厉挣扎,就像不肯屈服的烈马。秦御书走马观花,每一幕都深深吸引着他的目光。 真正的陆惊野,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征服欲。 一双手如蛇般缠了上来,有人在他耳边吹气:“你不是一直想骑我么?” “陆惊野?林狘?” “都是我。” 他轻声笑了笑,又说:“也可以都不是我。反正,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么?” “不。” 对方还要狡辩,秦御书忽而转身,用力擒住他作乱的手,直直看向他的眼睛:“林小公子。” 陆惊野一愣,面上惊慌失措。 “你在怕什么?” 秦御书话如刀剑,字字诛心,他又逼问了一次:“你做这些,是在怕什么?” 陆惊野眼神茫然:“我……我不知道。” 秦御书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他紧紧抱住了眼前这个人,抚着他的发说:“不管是什么都别怕,好不好。” “你玩完不要我了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敢来见你的。” “不会。”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这是我的梦,林小公子,我做什么要骗你这个?” “可是……” 秦御书用深吻堵住了他所有的不安。 他在梦里再次狠狠地肏了陆惊野一场,差点把他玩哭,射精时,陆惊野叫得极大,他的穴疯狂缩动,直到榨出最后一点精液才肯罢休。 秦御书餍足亲着他发颤的眼睫,柔声说:“才不骗你。” “我不信,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只喜欢肏我!” 秦御书难得因他的话沉默。 陆惊野见状,绝望流泪:“你滚!我不要见你!走开!” 话音未落,秦御书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缓缓吻开他的泪,长叹一声:“怎么会不喜欢呢?明明就只有你一个人,能遭我如此对待了……” 卷四0:惊喜? “陆大人,主子说今天晚上会回来。” “嗯……” “大人,您可在听奴才说话?” “什么?” 阮元,也就是一直伺候我的那位圆脸小厮,无奈悠悠叹气,将方才的话一五一十再复述了一遍。 我漫不经心地点头。 阮元问:“可要格外备些吃食?” “随便。” 我觑了觑他那高兴的样子,莫名心烦:“我才不会见他。” 阮元眼睛亮亮的,擅自做主将我后半句当耳旁风,喋喋不休地开始念要做的菜。 我气得将他赶了出去。 阮元挨了我一顿批,仍笑意盈盈:“大人放心,奴才全部都会办好的。” 我瞪了他一眼,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人犯蠢一次也就够了!怎么会接连栽倒在同一个地方? 我胸口堵塞不已,暗骂:谁叫他是秦御书呢…… 若我能回到当日暗室,我定会亲手在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些事前将自己杀死。 明明只要多问一句,我就能发现,秦御书根本就没见过藏在林府里的东西,他或许碰巧捡到了那张残页,又碰巧没有随意扔弃,这才碰巧……被我误会。 无论如何,我都不该在他面前暴露如此痴态。光是想到我那些污言秽语,我就悔恨到了极致。 我恼怒自己的放荡,又恨这放纵太短,以至我陷入难堪的境地。 住在秦府这半月以来,秦御书的态度模棱两可,他既不问我为何一改脾性,也不管我那些没头没脑的说辞。 他只说,他会帮我。 而我同样头脑发热,竟然答应了! 我真想烧死那个被秦御书蛊惑的蠢货! 入夜后,秦御书没有敲门就进来了。 他在这些事情上素来蛮横,我若同他说理,只会被一句——这是我的府邸,何处不能去?给堵回去。 我仍独自生着闷气,他却似乎心情甚佳,看得我更为恼火,恨自己真是一点也不争气,总是会被他的情绪所牵引。 “你来做什么?” 他满不在乎地挑眉:“谁又惹着你了。” 我冷笑:“你说呢?” 秦御书笑着将脸凑过来,极为暧昧地在我耳后低语:“怎么,昨晚做得太狠了,又生我气?分明是你说想要的。” 我面上顿时一热,连忙逃开他的气息,指着骂:“你怎么有脸说的,你……” 秦御书抓住我右手食指,眸色深沉,缓慢而用力地含着亲了一口。 “我有脸说,你敢听么?” “闭嘴!”我真是要疯了。 我从他的神情能够推断出,他又在想些离谱的主意! 秦御书这些天好似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不分场合地撩拨我,为得就是把我勾上床。他没有直说,可每回看我的眼神,都明晃晃地想诱我主动。 我何其了解秦御书的秉性,越不让他做,他越会想尽办法做。 我狠心拒绝了两次,迫于形势只能顺从,否则事情说不准会变得更糟。谁知他好像上了瘾,不逼得我说些难以启齿的话,根本不肯罢休。 我心知自己惹上了麻烦,千方百计要躲他,可偌大一个秦府,偏就拦不住秦御书,我节节败退也是理所当然。 秦御书此时故技重施,我警惕大起,他见状,立马装模做样哀伤问:“那我下次轻些?” “谁会信你!” “林小公子,你这话让我好生难过。” 顶着这样一张脸,哪怕这委屈之情如此拙劣,我还是心神大恸。可恨! 就在我愣神之际,他将我拉入怀中,我刚反应过来要挣脱他,秦御书将头埋进我肩窝中,深深吸了一口:“别跑,让我抱一会。” 我的手僵在原地,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还是妥协般偷偷虚拢住了他。 “陛下过几天要领人去春猎。” “你要跟着去?” “不止,陛下点名让你也跟着。” 我一愣,随即咬牙推开他:“是你从中作梗给我找事?” 秦御书眯着那双丹凤,勾唇辩解:“我如何作梗?你与我交好,那些人自然想拉你进来趟浑水。” “说到底都是你害的。” 秦御书得逞般笑了笑:“过奖,陆将军莫急,为防你应付不来,我特地准备了些惊喜给你。” “什么?” “你到时便知,提前知道惊喜可不就失了趣味。” 之后,不管我在床上怎么磨,他都不愿多说。 然而很快,我就知晓了这惊喜究竟是什么。 春猎当日,皇家独领风骚,威势赫赫,后头万马齐鸣,君臣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城外青山奔去。 我与秦御书共骑一乘,他倚在我背后,脸色苍白如纸,一袭狐绒黑裘牢牢系在颈间,遮掩住我们二人身形。他气息孱弱,仿佛轻触辄碎,却勉强睁着眼纵马迎风。 撑着重病伴君,文武百官谁看了不感慨赞叹。 只除了我。 怎么就信了秦御书所谓惊喜的鬼话,白白期待这么久? 我全程不敢多声张,唯恐被人发现异样。 黑裘之下,秦御书的手紧箍着我的腰。 而再往下一寸,那个地方被人用巨物顶着,几颗小小缅铃震颤不止,正闹得天翻地覆。 布甲早被浸染湿透,而我的穴口,还在大股大股往外流着淫水。 1:缅铃(h/马背) “陆将军,你前面好硬呢。” “你能不能……嗯,少说两句?” 我笑了笑,往他耳根附近吹气:“我这不是看你难受,想帮你射出来么?” 我的手隔着衣物捏住他的阴茎,缓慢撸动,很快他的前端也湿了一片。 “不准弄了!再弄就给我滚下去!” 我贴上他的背,抱得更紧:“我现在这副身子骨,若是摔落下马指不定就殒殁了,你舍得?” “我看你根本就好得很……嗯…别…别蹭那!” 陆惊野气息骤变,他的腰微微弓起,双腿猛地夹紧马腹,惹得马儿扬蹄狂奔,如离弦之箭,直接一跃蹿到了前头。 不过,他这句话倒是猜对了。 我确实好得很,不像看起来那般弱。毕竟有人想借此次春猎做点事情,我何不提前服用药物,衬了他们的心意守株待兔呢?可惜陆惊野不知,还以为是我昨夜玩太狠失了精气,进宫后一直寸步不离搀扶着我。 临行前,小皇帝见我状态不佳,再叁劝阻无果后,只吩咐陆惊野照看好我。 我观洛云琅神清气爽,眉松面软,不禁疑惑为何今日寻不见洛天闻。 类似春猎这种能光明正大出去玩的事,小王爷向来比任何人都热衷。 等我眼尖瞥见小皇帝衣领处不慎露出的红痕,我转瞬了然。 陆惊野奇怪问我:“你笑什么?” “没什么,少了一只野猫来缠我,等会就能更好与你待在一块。” 他脸一红,仍在试探:“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谁要跟你待在一块!” 我倒也不驳他,我算是看出来了,陆惊野吃软不吃硬,只要耐着性子折腾他,我总能让他乖乖顺心求饶。 出城门后,我趁机将一串灌好水的缅铃塞进他的后穴中,悠悠问:“可喜欢这个惊喜?” 陆惊野姿势僵硬坐在棕黑骏马上,禁不住咬牙:“你……你给我拿出来!” “我送出去的东西,可从来没有还的道理。” “我不喜欢!我不要!你给我拿出来!” “嘘……再乱动的话,小心被周围人看到。” 似是发觉了周围那些探究的目光,陆惊野这才忍着性子不再多言。 及至此时,我料定他差不多快到极限,伸手一探,前面果然烫意惊人。 “蹭哪?这里么?” “啊……” 我故意顶了顶后穴一处坚硬,那串缅铃共五个,连珠排列,是我精挑细选找人打造而成,但凡受到丁点刺激,都会狂震不止。 马背颠簸,这几个小东西只怕一路没有停过。 “舒服么?我瞧着你挺喜欢的。” “嗯……不……啊……” 他极力克制自己的表情,眼眶发红,浑身却抖动不断,连握着缰绳的手都在轻颤。 陆惊野微弯着头,终是拉着我的衣袍求饶:“秦御书,算我喜欢好不好,帮我……嗯,拿出来。” “你亲我一口,我就允你。” “你……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陆将军,这可是你求我的。” 陆惊野无奈深吸了一口气,纵马寻到队伍边上,在确认四下无人探看后,总算扭头飞快地啄了一下我的唇。 “好了,把那些该死的玩意拿出来!” 我面露遗憾:“你最是会敷衍我。” 我另一手顺着腰缝滑进去,多亏了这件黑裘作遮掩,否则陆惊野只怕真会将我踢下马。 他的穴滑腻黏润,一碰就漏出大片淫水,我毫不费力就插到了底,到处转着寻那几颗缅铃。 “嗯……” “陆将军,你吸的好紧,连我的手指都不肯放过。” “啊啊啊……你快点!” “你屁股翘高一点,我才更好找。” 陆惊野于是将双手撑在马上,勉强抬了抬臀。 肠肉紧裹着我的手指,捻着振铃狠狠刮过骚点,他气力不支,竟又坐了下去,手指随马跑动的频率上下颠进颠出,让穴缩得更为厉害,流出更多淫液。 “啊……不要……出来!我不要你帮了!” 他的腰凶狠扭动,却让这快感更甚。 “呜……秦御书……我受不了,求你,求你……” 他浓重的喘息声落在我耳侧,灼热的风吹过人群,而我的心脏却在剧烈跳动。 “啊——啊啊啊!你在做什么……啊!” 我加快了手指抽插的速度,掐着他的腰说:“林狘,你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么?” 在我抽出缅铃的瞬间,那穴缩到了极致,肠肉疯狂蠕动,张着大口似乎想将周围的东西全部都吸进去。 “嗯……唔唔——” 他侧头咬住了我的手臂,掩住了所有的呻吟。 我吃痛笑道:“林小公子,我真想在马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肏进你后面。” 恰在此时,陆惊野在军营结识的主将特地前来找他,见状不由问:“惊野?你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红?” 陆惊野彻底慌了。 他迟迟不肯释放的阳精,这会射满了我整个手掌。 0:他喊疼了 “别跟着我!” “陛下口谕让你照顾我,陆将军想要抗旨?” 我冷笑一声,大步操着弓箭离开。 青山密林,天高皇帝远,此地只我二人,难不成他还能告我一状? 然而,还未走出几步,身后却没了人声。 我骤然一慌,连忙顺着来路回去,果然看见秦御书虚力倒在一颗槐树下,面相差劲到了极点。 哪怕我猜到他用了些手段伪装,乍见之下,仍觉刺目心惊。 何等政敌,能让他不惜使出这些手段?我真是一刻也看不得他这副狼狈的模样,若那人在眼前,我定亲手替秦御书除了这些挡路的祸害! 我沉着脸背起他,秦御书毫无芥蒂地枕在我耳侧,闷声笑道:“不是不让跟着?” 浓烈的麝香气息萦绕在鼻尖,我却倍感心安。 嘴上却呛道:“再问,你就一个人自生自灭去。” 秦御书轻舔了一下我的耳尖:“真的么?你马背上舍不得丢下我,现在就舍得了?” 我偏头打了一个激灵,怒意蹭蹭上涨,恨恨剐了他一眼:“你还敢提刚才的事!若不是你,主将怎会见我那副样子!” “后来不也替你瞒好了?” 我脚步一停,半是悔恨半是羞愤:“瞒?你那解释连城门口的叁岁稚童听了都嫌臊!” 那时,我根本没想到主将会上前搭话,吓得直接在他手上泄出,偏秦御书这厮不知安分二字怎么写,背后的阳物直戳戳顶着我尚在开阖的穴,好像真要如他所说,当着主将的面给肏进去。 我支支吾吾想搪塞,却找不到理由解释。 眼见主将关切愈盛,我实在求助无门,无奈主动用穴磨了磨秦御书的裤裆,小声冲他威胁:“不帮我的话待会就坐断他!” 秦御书果然收起看戏的心思,转头冲主将说:“云帅莫怪,应是在下久病缠身,不慎度了些邪气给陆将军。” 主将狐疑地看了我二人一眼,松了口气,而后叮嘱我:“原是这样,惊野,你万不可占着自己体格好,不把小病当回事。秦大人已是前车之鉴,你住在他府上更要当心。” 我无奈点头答应。 主将一走,我忍不住质问秦御书:“你是生怕他猜不出这些邪气是什么?” “哦?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呢。” 我立即闭上了嘴,不与他做这些口舌之争。 好不容易到了猎场山脚,皇帝将人分为好几拨,说是要来一场比试,底下臣子附和称赞,争破头想要表现。 我不喜参与这些,拿了标记过的弓箭,专门往人少的反方向走。 秦御书也不知是何打算,竟一直跟在我身边,起先倒也相安无事,但他走得越来越吃力,时不时给我一些隐晦暧昧的眼神,看得我心痒。 可我哪里敢让他独自离开?秦御书明显是要引出某些人,才费尽心机给对方制造机会。 我背着他一路行至密林深处,还抽空打了几只迷了眼的大雁。 忽然,秦御书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差不多了,你小心些。” 我拔出插在大雁脖子上的利箭,眼神一厉,迅速转身冲后面偷袭之人掷去,边对他道:“搂紧我。” 秦御书趁机亲了我一口:“好。” 瞬息间,密林四面八方皆藏敌手。 我顾不上再同他计较小事,抽出腰间长刀,捅进了刚才中箭未死那人的心脏。鲜红的血顺着刀沿滑落,我反手砍向剩下的人,面无表情地解决掉这群刺客。 “你当真只练了五年功夫?” 我呼出一口浊气,甩了甩刀,对着满地尸体嗤笑:“不然呢?我以前可是个纨绔。” 秦御书伸过衣袖擦拭我的脸,很快染上一片血痕,轻声说:“林狘,别这样说,我知道你是个假纨绔。” 我没由来心里咯噔跳了一下。 什么意思?他又查出些什么了? 秦御书不知何时从我背后跳了下来,他握住我的手,刀尖对着自己猛扎下去。 “你干什么!” 我着急回头,却见一具尸体从他旁边倒下。 刀精准割破了刺客喉管。 秦御书恍若根本没看到那人,转而问我:“林狘,我好像没问过你,五年前你身中剧毒,这毒,你如何解的?”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严肃的神情,心脏不禁抽疼。若真有一天,秦御书与我林家站在对立面,我该怎么办?我后知后觉意识到了恐惧,我甚至开始怀疑,他在暗室对我的承诺,究竟是敷衍我的权宜之计,还是他精心谋划的连环骗局。 晃神间,秦御书脸色突变。 他用力拉我入怀,左臂挡住了从树上飞落一击,秦御书一脚踢在刺客小腹上,抢过我的刀,双手握紧刀柄,往要害处挥去。 杀完人后,他还略有遗憾感叹:“可惜,都是些死士,问不出东西。” 秦御书搜寻了一番,没找到有用的东西,正要把刀还给我,总算意识到我似乎有些不对劲,皱眉问:“你刚刚在想什么?差点被他得逞。”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撕下一片衣角,拉起他的左手缠了上去。 剑划破他血肉的一刹那,我眼中似乎只剩下了那突兀的血色,所有顾虑尽数灰飞烟灭,这一幕在我面前无限放大,反复重演,仿佛周身伸出无数只手,正使劲掐着我的脖子。 真是令人窒息。 ……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 我低头,抖着嘴唇问:“疼……疼不疼?” 那把陪我征战沙场的刀当啷一声落地。 秦御书缓缓拥住我,良久,叹息道:“不是叫你,小心些么?”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林小公子,我好疼啊……” 我身上蓦然一重,心脏似在被人拉拽,我惊恐抱住他:“秦御书?!!” 那伤口处洇出的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那剑上涂了剧毒! 1:睡醒后发现…… 我的林小公子肯定吓坏了。 毕竟我当着他的面晕了过去,还中了那么严重的毒。 残存的一点记忆中,全是他焦急惶恐的模样,不带任何伪装的脸。我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但却莫名排斥,我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的剑眉,却只触碰到虚无幻影。 我猛地睁眼,入目是雪白如悬霜的钟乳石,参差不一散在穹顶。 温热掌心抓了个空,我踉跄起身,脚步虚浮,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 很快,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涌入脑海,我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走。 受制于左臂的伤,我走得并不快,但我知道自己脸上想必拢着阴翳——陆惊野不见了! 那把剑上有毒。 一股不可忽视的疼痛开始灼烧我的四肢百骸,直侵入五脏六腑。 其实也不是不能忍,可他无意中显露的顾惜之意,还是让我改了口。 好疼…… 幸好他不用承受这些。 我早就提前服用了不少解毒的药物,只是与那虚药撞在一起,才会让情况急转直下。 这一切都令我十分懊恼。 可我确实又很想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才没有过多解释。 显然,我的期待落了空,现在我连他的下落都一无所知。我设想过无数种可能,独独没算到陆惊野会离开。 他居然敢跑。 他怎么敢丢下我一个?! 我的脸色不禁又阴沉了几分,附近的湿气愈重,热意扑面而来,抬目望去,云雾蔼蔼浮浮,萧索氤氲交错飞洒,掩映着一泓玉泉。 暗水流声,忽而扬起清越落珠溅琼之音,拍浪岸石如积如素。 我疑惑上前,正见涟漪圈圈泛起,一道水柱冲天,直逼门面。 热泉溅落满身,而我的视线却对上了一双水光透亮的黑眸。 他赤裸着上半身,宛如刚出水的菡萏,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宽厚胸膛,纤细水流蜿蜒而下,化为点滴水珠,自腰腹融入暖泉。 我惊诧于遇见这番美景,对方的视线随我俯身而下移。 不知为何,我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那些不可名状的怒火、疯狂还有不甘,在看到他后,全数偃旗息鼓。 我捧起陆惊野的脸,偏头亲上了他的唇。 一个清浅的,带着水汽的吻。 陆惊野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他微微张口:“秦御书……” 我闭上眼,舌尖趁机纠缠上去,不顾一切开始掠夺他的生息,我舔弄着他的牙齿,汲取溢出的津涎,仿佛吃了蜜一般沉醉。 我几乎用尽全力,来感受这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抱着陆惊野,跌入泉中,涓涓暖意从四面八方汇来,柔水若拂,激起阵阵隐流。 他被动地接受着,吸吮容纳侵入的气息,此刻我们二人彻底沉溺,任由窒息快意掠夺走所有思虑。 “嘶——” 钻心痛楚迫使我清醒,左臂不由一颤。 陆惊野慌忙向我渡气,揽着我游向岸边,见我咳得厉害,神色愈发凶狠:“秦御书!你这手是能沾水的么?!” 我弯了弯嘴角:“我没事……咳咳,你在担心我?” 他气得捏紧了我的手腕:“那你继续去泡!泡烂了也不关我事!” 我扫过他起伏高隆的胸肌和半藏在水下的细腰,欺身靠得更近:“不要。你弄疼我了,我要报复回去。” 陆惊野眼睫一抖,慌乱放开了手。 我趁他不备,在水下勾住他的双腿,翻身将他压在岸边,十指缓缓攀附上那修长光洁的脖颈:“不准动,你想让我的伤口发炎吗?” “你在干嘛!” “林小公子,你脱光了衣服在此处等我,是故意的么?” “你是不是疯了?现在是做这些的时候么!” “可我忍不住了,我好想现在肏你一次,林狘,你乖乖的,别让我疼好不好?” 温水之下,我的手指拨开了他的亵裤,借着暖泉插进了肠穴。 0:温泉(h) “嗯……不……好热” “腿再张开一点,让我进去好不好?” “你……你滚!” “还不肯的话,我就把手泡进水里。” “我管你……啊!啊啊啊!秦御书你这个疯子!滚出去!” 他的右手托住了我的下巴,气息如萦在侧,黏腻而湿润:“林狘,我想要你。” 我连忙拉住他下滑的左臂,原本紧缠在上面的布带早被打湿,隐约可见狰狞模糊的血肉,我双目刺痛不已,仿佛又回忆起在密林时,秦御书奄奄一息倒在我怀中时的情景。 我搜遍了他身上所有的药,一股脑地全部喂了进去,他伤口处流出浓黑的血,显然中毒已深。 此地不宜久留,指不定还有追兵,我咬牙背着秦御书离开,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天然洞穴,见他脸色仍惨白衰败得像是死人,我颤抖着伸出两指抵住了他的脉搏。 幸好……人是热乎的,那强而有力的跳动连带着让我的心脏也落在了实处。 秦御书算无遗策,怎会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他身边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么?这又是什么新的试探?他是不是故意中毒想从我身上套出些什么? 我定了定神,实在不敢继续深想。 我轻轻抱住了他的肩,闭眼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快醒过来,随便敷衍我一个解释都好。不管是什么都行,我都会信你的……” 晚夜无梦。 我寻到一处温泉,汲水为秦御书擦拭,不知是何缘故,我总觉得,他干净之后,连气色似乎也好上了不少。 或许是错觉。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脖间一直带着的一枚银翕项链不见了。我循着原路回去,猜测应该是不小心掉进了温泉,犹豫半晌,我还是决定洗去一身血污,脱了上衣下水去寻。 万幸,我那银链被岸底的水草缠住,没被活水冲走。 我没料到的是,秦御书居然醒了。 他披着一身单薄中衣,如云乌发倾泻而下,眸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沉得不见边际。 我忽然有些无措。 满腔话涌入嘴边,竟不知从何说起。 “你在想什么,林小公子?专心一点。” “嗯……慢,慢点……” “你怕我伤了肏不动你?” “啊!不,太深……嗯……别,别这么快。” 秦御书的手从腰间滑到前端,轻柔地搓着我的龟头,挺进的频率更甚:“可是我想看你继续露出这种表情,怎么办?你听下面的水声,是不是很好听?” 诡异的热流顺着穴口蹿进身体,我的骚点被他不断顶弄,又痒又热,一股又一股的水柱进出其间,撑出阴茎的形状,在最里面朝外拔出时,逆水发出噗叽响动。 我浑身烧热,连来去无定的雾气都成了添柴加火的帮凶,燎然不可挡。 “吸这么紧?真想让我在水里肏死你?” “呜……啊啊,不要这样顶……那里,不……” “你真是,一点都不肯认。明明被我肏得很舒服,总是要躲开,林小公子,疼说给别人听才会有人帮你,叫出来,叫给我听。” 或许我被他颠弄得有些神志不清,不然的话,这些暗藏刀锋的话语怎会变得如此温柔? “秦御书……” 我扣紧了他的手指,低头埋进了凹陷下去的肩窝,小声哀求道:“快射,快……结束!” “不要,我想射在你里面。” “随你,赶紧结束就行。” 他忽然慢了下来,在停止的那一刻,我的穴寂寞地抽动了两下。 我咬牙问:“你做什么!” “我不想这么快结束。” 他的语气冷了下来,那张惊艳的脸倏忽靠近,吻了一下我:“林狘,被我肏很难受么?” 秦御书生气了。 我听出了那藏起来的怒意。 我第一次对他说了实话:“也……也不是。” “那你说出你的秘密好不好?让我帮你,我想帮你。” “我能有什么秘密?反正你都会知道。” “我要你亲自告诉我。”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话简直天方夜谭:“可笑!你又何曾向我袒露过一切,就连这次也是!滚!别碰我!” 我生出强烈的挣扎之意,迫不及待想要摆脱插进穴里的那玩意。 秦御书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上前想要抱住我,被我推开后却连带着将我再度拉入水中。 暖泉逐渐没过口鼻,我总算被呛得清醒了不少,揽着秦御书重新浮上水面。 他不由分说地亲了上来,疯狂掠夺我口中的气息,四周血腥味浓厚无比,我气得狠狠咬了他一口,秦御书却如粘人的妖精一样赖上我不肯放。 “嗯……” “林狘,你怎么就不敢信我。” “你看看你的手!我怎么信你!啊……你……你出去!” 浓稠的精液顺着水液冲刷肠道,我与他深深地结合在一处,承受着那灼热烫度,仿佛要将我烧穿。 我有些失神,肿胀阴茎被他握住,同样泄在了泉下。 我愤恨斜了他一眼,故意抓着他皱巴发炎的左臂高抬,秦御书闷哼了一声,扶着我腰半靠在我胸前。 还未等我怪罪,他张口咬住我的耳根,轻声说:“林狘,你怎么还不懂?我现在这模样,可不就是随你处置么?你说,昨日我昏迷时,你想没想过直接杀了我?” 我瞪圆了眼看向他:“你觉得我想杀你?” 秦御书扑哧笑出声:“林小公子,你真是可爱,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蠢人,送上门来给你杀?” 我呆呆听着,心里却在反驳:他才不蠢,简直聪明得要死。 秦御书的语调转缓,半含喟叹,半含无奈:“我是查到了一些林家的事情,你若信得过我,我便告诉你。只要你答应我……” “答应什么?” “不要轻易去报仇。” 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不少,质问道:“秦御书,你是不是怕我找你报仇。” 1:新欢 迄今为止,林狘是我遇到的最大的麻烦。 我命中注定要沾染他,因为我觊觎着麻烦背后的战利品,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 况且明明就是他选择了我。 在陆惊野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就注定要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可我怎么会将这些告诉他呢?于是我故意对他说一些会让人误会的话:“林狘,我只怕你再也不肯来找我。” 他错愕地看着我,迷茫呢喃:“你又在骗我是嘛?你曾说过,你没有插足过五年前的事情。” “多少总会知道一些的,不像你……那时还是个纨绔子弟。” 我笑了笑,万千思绪化作难以言说的疲惫,几乎要吞没我整个意识。 我闭眼之前,似乎又见到了五年前的林小公子,长街纵马,少年央央,不若如是。 老天这样玩弄大家还真是有意思,就像我如今也觉得有意思一样。 他在求一个真相。 我不想骗他,但也不想告诉他。 这个局是对我设下的考验,我宁愿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做一个局外人。 “醒了?” 一道询问沉闷响起。 视线中的人影逐渐清晰,飞扬跋扈的少年端坐在床侧,一张脸直直板着,只眉头舒缓松懈。 不是陆惊野,是小皇帝。 我收回了些许热切,喊道:“陛下……” 洛云琅点头:“朕还以为你是在玩弄什么缓兵之计,倒是高看你了。” 我扭头扫了一圈,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皇宫侧殿,定了定神问:“陛下,陆将军呢?” 洛云琅略有不满地看了我一眼:“你不该先向朕解释一下,猎场东面那一地的尸体么?” “陛下既能找到臣,又何须多说,难道陛下不想换了兵部那些人么?” 洛云琅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我撑着完好的右手半起身,再问道:“臣为陛下鞠躬尽瘁,忠君之心天地可鉴,陛下,可否告诉臣,陆将军现在身在何处?” “自己都快没命了,还管旁人。” “此次若非陆将军,想必陛下只能为臣扶棺了。” 洛云琅总算正色,严肃道:“他没事,朕让他待在你府中好生休养。” 我心下稍安,却等不及想离开,刚要请辞,就听门口就传来宫人传话,说是王爷急着求见。 洛云琅当即黑了脸,瞪着我咬牙回话:“秦大人身体有恙。需静养,传朕旨意,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搅。” 年轻的帝王匆匆甩袖离开。 一连半月,我假借称疾之故,待在皇宫暗中刺探各方动向。 大理寺群龙无首,立马出现了一群跳梁小丑妄图借机滋衅寻事,以兵部尚书为首,处处对我手下势力问责。 洛云琅倒是演的起劲,在朝堂将这些人发落后,转头将矛头指向状告者,一并发落了不少不顺眼的出头鸟。我猜想很快他就会如愿,离我出宫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是日晴朗,洛云琅又抢先一步赶在洛天闻强闯前坐到了我对面。 我刚换完左臂上的药,见他强掩慌乱,不由笑问:“陛下,何事如此着急?” 他眸光闪烁,阴阴冷笑:“这半月,你可过得甚是惬意……” “求陛下明察,臣虽久居后院,却无一日不在……” “够了!” 洛云琅总算露出些许少年气的不耐烦。 他眼尖瞧见洛天闻败兴而归,总算恶狠狠警告我:“少用这些虚言对付我!你分明泥船渡河,自身难保,有空笑他人瓦上霜,不若回去扫扫门前雪!” 我笑容微顿,犹疑行礼:“臣,谨听陛下教诲。” 小皇帝一走,我再也待不住了。 这是什么话?陆惊野出事了?还有他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匈奴求和送来了一位质子,又是什么意思? 多思无益,事关我的林小公子,我索性走了皇宫暗道,一路从大理寺偷摸回了府。念了半月的人近在眼前,我的情绪难免波动,压下那份狂躁后,我总算在书房侧廊瞧见熟悉的身影。 他背对着我,前面似乎还有一个人。 然而,待我看清这两人时,无端怒火中烧。 何时,他身边出现了连我也不甚清楚的东西?又是何时,在我眼皮底下待着的人,变成了一匹脱缰野马? 我站在失控的边缘,疯魔般上前将他从另一个人怀中抢走:“陆惊野?这是你找的……新欢?” 0:修罗场 他有事情在瞒着我。 五年前的林狘,不是个真纨绔,只是以为他会喜欢,我才装成那样。我爹留给我的文书中,有一封信,告知我许多他留下的暗桩,比方说,主将云氏曾承我林家的恩,甘愿倾族之力效劳。 西北五年,云帅对我诸多照料,我心知他是认出了我,却没有明面让我坦白身份。 那时,云帅甚至还特地找塞外名医替我解毒,才发觉原来我的毒脉是假的,弱冠之后就会自动消解。 我大概是那时才真正想明白,我爹的死有蹊跷。 昔年,他曾多次长叹:“狘儿,你若生在武侯之家,定是一代骁将。” 他教我叁纲五常,八德十义,也教我藏锋守拙,避于伪巧。他还教我,林氏一脉祖训,不慕功禄,不贪荣华,不畏绝境,不惧生死。 我深信他那一颗君子死节之心,哪怕他手握滔天权势,为官声名狼藉,最后还落得抄家问斩这样的下场。 爹知我喜好舞枪弄棒,暗中聘了不少人襄助我练武,为防外界怀疑,不惜朝亲子下毒。 仔细想来,京都不少人喊我废物公子,我爹却从不以为然。 林相独子的身份,注定我这辈子只能在京都当个废物。 直到最后一刻,他才终于舍得让我去西北。 可若有的选,我又何尝会愿意用林家一府人的性命,换那虚无缥缈的前程? 我讨厌他们瞒着我,也讨厌他们擅自替我做决定。 当个废物,当个被人嘲弄的花架子,又或者是当个受世人耻笑的禁脔,都好过如今这样。 如今这样…… 我悲凉般笑笑。 怀中的人已然熟睡,很快,就有皇城亲卫赶来,将我与秦御书二人救出升天。 陛下亲自命太医为秦御书治伤,面色颇为严寒,他似乎对我的出现并无意外。 宫禁落下那一刻,已是薄暮西山。 我站在高耸的红墙面前,铁壁铜门紧闭,如隔无涯天堑。 他们都在里面竭力拼杀,却狠心将我关在外头。 凭什么? 凭什么独护着我? 我偏要蛮力闯进去,无论成败,我都定要撞个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否则,我怎对得起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又怎对得起爹费尽心机的筹谋?更遑论秦御书…… 半月以来,我用云家的人将秦府查了个底朝天。 我没有放过秦御书府上的任何一丝线索,他为了骗我,肯定早就准备得滴水不漏,尽管如此,我还是发现了一丝端倪。 撷芳阁有一位小倌,是他身边最红的男宠,也是五年间留存最久的一位。 旁人最多惊叹秦御书性致格外奇异,而我却知道,他最不喜欢那一类涂脂抹粉,矫情做作的玩物。 我怀着莫名的情绪去了一趟撷芳阁。 见到明缨的第一眼,却是他先认出了我。 男子身如弱柳,容貌美艳,身段妖娆却不媚俗,邀人遐想。他施施走来,红珠面帘轻响,粉黛添色,勾着一双精光闪烁的眼,拜了个礼:“这位大人奴家有些眼生,不知可否告知名讳?” “我姓陆,你就是明缨?” 他唇边绽出一个笑,频传秋波,凑近问:“陆大人……你是特地来找奴家的?” 馨香扑鼻,似有所无的手摆弄着我的腰带,明缨悠悠道:“让奴家猜猜,该不会是秦大人府上那位?” 他狭促朝我一笑,别有一番意味。 我感觉他仿佛能看穿我。 明缨长袖逶迤,不知何时抱上了我的腰,在我耳边低语:“陆大人,将军大人,奴家总算是见到你了……” “你知道我?” “将军威名显赫,奴家早就心生仰慕。” 我猛地推开明缨,擒住他即将探入我衣襟的手:“你做什么?你不是秦御书的人?!” 明缨目光幽怨,嗔怒打了我一拳:“将军不许提他,秦大人怕是早有了新欢,早不知将我丢到何处去了!” 我有些面热,毕竟他口中的新欢……应该是我。 我逃也似的离开了撷芳阁。 此刻我可以笃定,秦御书是真的看上了明缨。 我心底涌起酸意,这个秦楼楚馆里的头牌,只怕不简单。光凭那一双慧眼,一张巧嘴,他的恩客绝不可能少,他表面像是攀附秦御书,实则在暗中利用其权势为自己招揽。 而我最在意的是—— 明缨身上有秦御书喜欢的特质。 妖冶妆容下,他眼眸英气犀锐,独有一分倔强傲骨。 即便这人身在泥潭。 即便他只是旁人眼中最下九流的男妓。 我却隐约察觉,他藏着气魄惊骇的野心雄志。 原本我以为那位明缨公子会是他的暗桩,只是逢场作戏演给外人看。 原来只是我以为…… 秦御书身边怎么会缺人?他与明缨红被翻浪之时,岂会知道陆惊野是什么人? 一连几日,我都睡得不甚安宁,小厮阮元愁苦着一张脸,变着花样给我做吃食,而我的食欲却一天天消减下去。 他在皇城中,我在皇城外,或许很快,我就会得到旨意回到西北。 我再喜欢他又如何?我得不到秦御书,他身边也能出现别人。 不管是林狘,还是陆惊野,他都得到过了,又怎么会一直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近两天,京都街头热闹不已。 匈奴求和,送来了无数珍宝,以及一位质子。我远远站在街头瞧了一眼,单从背影看,似乎有些眼熟。匈奴人身强体壮,能挑出这样符合汉人审美的质子,想必费了不少功夫。 听闻这位质子,容貌惊人。 我不以为意。 边塞妇孺饱受战乱之苦,我的刀饮尽匈奴人的血,如今这些,不过败犬求饶之计,他日成王败寇,我汉家儿郎岂能甘愿受此屈辱。 可惜,我没想到,兰芩竟是这个质子! 我在秦府见到他时,险些误以为秦御书回来了。 “将军!” 面前的少年叁两步跑来,大力拥住我,声音哽咽。 我有些晃神,伸出手抚了一下兰芩细软的发,忽然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仿佛此刻我正站在塞北,风沙掠过戈壁,吹人面涩。 我满心疑窦,终是叹息道:“兰芩……” 少年仰头,一双异色眸中渗出汩汩泪珠,将眼下美人痣染得嫣红无比。 他说:“将军,我来找你了。我怕你不回来了。” 我心头涌上愧疚,这一路遥隔千里,他究竟是如何来的? 兰芩身着华贵匈奴服饰,衬得那张脸更为绝色,我擦去他的泪痕,问:“你为何,成了匈奴质子?” 他眼底露出哀伤:“对不起,将军,我骗了你。” 我怔怔咂舌:“你骗了我什么?” “将军,别问了,兰芩发誓,此生绝不会做任何伤害将军之事。” 少年扎入我怀中,手臂紧紧环住腰身,似是一头不太安稳的小兽。 我瞬间思绪纷乱,却又无从问起。 一股力猝然兴起,有人狠狠捏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齿道:“陆惊野,这是你找的新欢?” 熟悉的语气令人头皮发麻,我转头,秦御书睁着一双怒色丹凤,表情狰狞。 我的目光流连在这两张相似的脸上,有些反应不及:“你说什么?” 秦御书指着兰芩:“你胆子倒是不小,竟将人直接带进了我府中!我不在这些天,你就这般放浪!” 兰芩嫌弃拍开秦御书的手,上前一步横在我面前:“放开将军!” 秦御书这才正色打量兰芩,瞳孔一缩,厉声说:“放肆!你可知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你若再敢对将军不利,休怪我不客气!” 秦御书气得冷笑:“区区质子,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眼看他一巴掌就要打在兰芩脸上,我再也顾不得其他,揽着兰芩护在身后。 啪—— 那一掌直直扇在我右脸,我偏着头,吐出一口血沫,心底发冷。 秦御书颤着手退了两步:“你,你还护着他?!陆惊野,你就这样想跟我作对!” 我闭了闭眼,脑中却不由自主想起了明缨。 总归这个人,他不是也在瞒着我么? 我牵着兰芩,耳边轰鸣阵阵,面上伤疼远不及心脏抽痛:“秦御书,我不要信你了,你也别管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帮。”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秦府。 兰芩一路沉默不语。 他递来一张干净的帕子:“将军,我带你去质子府好不好?” 我点头,用帕子擦了一下脸,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气。 兰芩内疚道:“对不起将军,都是我的错。” “无妨。” 我大病了一场。 就好像主将说的那样,再好的体格,如若这个人被抽干了精神气,也会瞬间衰败如枯叶。 兰芩日日陪着我喝药,衣不解带照料我起居。 我有时候意识不清,会将那张脸当做秦御书,每回喊错的时候,兰芩都会特别不高兴,但还是尽心尽力将药喂给我。 “将军,我是兰芩。” “嗯……” “你看着我,我是谁?” “秦……秦御书……” “错了,将军,我是兰芩。” 唇上传来湿热的苦味,我浑身难受得要命,诡异的热度烧得我脑中浆糊一片。 “嗯……不要,好热……” 恍惚间,似乎有个人压在我身上,解开了我的衣裳。 那不断游走的手点燃燎原大火,令我呼吸急促,我抗拒挣扎:“不要,不要,秦御书,我不要……” 手的主人顿了顿,随即更加疯狂地吻住我,堵住了我的呜咽。 我总算听清他在耳边的低语:“将军,你就这么喜欢他?我是兰芩!兰芩!你一定要逼我么!” “啊……” 后穴处捅进一根坚硬物什,我半点力气也无,哀求道:“不要,好疼……” “将军……将军,对不起……我太害怕了,你对我这么好,都不过只是因为这张脸,我好恨他,为何他就能得到你,我就不可以?” “兰芩……啊!” 那肉棒几乎要将我搅碎,我的脚不自觉缩起,被侵犯的痛意淹没我的意识,连呼出的每一口气都疼到了极致。 “将军,我带你回西北好不好?你答应过我的……你明明答应我的……你骗人!你根本就是想留在这里!我的脸和他一样,我也可以肏你!将军,你怎么这般偏心,只肯念着他?” 我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绝望逐步蔓延开,我恨不得忘掉此刻发生的一切。 “将军……” 兰芩沾染情欲的声音响彻床第之间,他抱着我,射出的精液狠狠冲刷着肠壁,最后满足抱着我,仿佛此前无数次那样,却又完全不同。 “兰芩,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一直是这样,将军,我是个骗子。” 在晕过去之前,我似乎听见一阵嘈杂,还有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贱种尔敢!他岂是你能肖想的!找死!” 1:吃醋(h) 我不该打他那一巴掌,否则也不会让人有机可趁。 长廊日光可欺,春景萧萧,我低头凝着五根手指,生出一股悔意。 良久,那右手紧握成拳,印在漆红石柱上,与蜿蜒血色相融。 枉我千般谋算,在他面前,却显得如此无力。 陆惊野,你当真是给我备了个难题! 一个为虎作伥的质子,怎么敢爬到我头上撒野?又怎么敢玷污你?陆惊野,你为何就不能乖乖听话,非要逼得我将你囚住才满意不成? 我抱起床上浑身滚烫的陆惊野,招摇离去。 那贱种临走前扑上前咬了我一口,如饿狼般凶狠。 “放开将军!” 我一脚踹在他心尖,冷笑道:“你也配同我抢人?不过生了张好脸罢了!” “放开……将军!” 我厌烦不已,用力将那肮脏的手踩在鞋底,狠狠碾过:“痴心妄想!” “放……放开他……” “做梦!他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我无心再管他,看在大局份上,留他一命已是底线。 然而,等我掀开盖在陆惊野身上那层衣物时,我只恨自己方才没将那贱种千刀万剐!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的! 这卑劣的偷窃者,竟敢碰我的林小公子! 我气得眼睛都红了,双唇一寸寸压过那些痕迹,留下独属于我的刻印。 陆惊野的腰不安扭动,我死死按住他的手脚,占有欲几乎达到顶点,这个人的所有,都只能归我。 我轻轻咬住他的耳垂,魔怔般重复道:“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陆惊野,你给我记住了!你是我的!” “不……嗯……” 我口中泛起铁锈味,他的抗拒彻底引爆我的怒火:“林狘!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开我!” 我疯狂吮吸着他的肌肤,忍不住想将这个人化成我身体的一部分,若是此刻能拆开他的骨头,剥下他的皮肉,我一定毫不犹豫就会去做。 “不,不可以……兰芩,不要……” “你说什么?” 我好像突然清醒过来,嫉妒的种子疯长,无数藤条紧勒住我的心脏,险些将我整个人挤碎。扭曲的五官上,难以自抑的情绪如山倾石裂般滚落而出,我掐住他的脖颈,阴沉问道:“陆惊野,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是谁!” “咳咳……”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我是谁?” “嗯……咳……” 我的手指越收越紧,眼见他气息微弱,才猛然放开。 陆惊野有了一些意识,却只是呢喃:“不要……都不要……” 我再也顾不了其他,解开衣裤将阴茎直直肏进了那软穴中,我将他双腿分开到了最大,里面残留的污液大股流出,我一口气插到了最深处,他的腰弹了一下,很快又陷入我掌中。 穴里又热又紧,我不由滋生一些阴暗的念头,他被别人肏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他会在那个贱种面前浪叫,露出淫荡难耐的表情么? 这些,本该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滔天妒意让我理智尽失,我重重捣干着那肉穴,每一下都钻进了最深处,我要让这穴永远记住我的东西,才不会被其他的给勾走。 最好是让我一个人肏烂,肏熟,这辈子,都只能给我一个人肏。 我箍着他的腰,对着骚点飞快顶弄,肏得只剩一个残影,陆惊野的呻吟逐渐变调,穴一边吸着我的阴茎,一边又抽缩往外推开我。 “嗯……嗯嗯……” “陆惊野,是谁在肏你?” “呜……谁……是谁?” 回答我! 他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崩溃喊:“啊啊!好热……嗯,秦御书……” 我亲了他一口:再喊一次。 “秦御书…啊啊啊…秦御书……嗯……” “记住了,以后只能给秦御书一个人肏!除了他谁也不行!” “呜嗯……” 我不知道这一夜弄了他多少次。 他照着我学舌,答应了我许多了事情。 最后,我抱着满身精液的林狘沉沉睡去,他总算是只有我一个人的气味了。 我当然知道天亮后会有什么在等着我,那又如何,我不在乎。 我只要这一刻的林狘,属于我的林小公子。 0:捉奸 朦胧大雾中,我面前有两个人影。 左边喊我:“将军,你再也不会护着我了,是么?” 我欲上前一步解释,却听右边的人说:“林狘,你敢离开我试试!” 我扭头,秦御书正一脸阴鸷地盯着我,喜怒不定,而兰岑主动走来,揪住我的袖子,蓝黑异眸中嗜着泪。 何等令人左右为难。 我转向了左边。 缓缓扯下兰芩的手。 我一步步往后退,对哀伤的少年说:“我从来就不算是你的将军。” 背后抵上了一片温暖的胸膛,难以挣脱的禁锢一点点缠绕我的四肢,将我拖入苍茫雾色。 ——而我,心甘情愿。 秦御书,我心甘情愿。 秦御书,我永远只会选你。 秦御书…… “秦……御书……” 我的喉咙干哑如八旬老妪,性事过后的余韵仍未散去。 这个梦醒了,而我身后的人却消失了。 我跌跌撞撞走出房门,阮元赶忙迎了上来:“陆大人?可需奴才做什么?” “秦御书,在哪?” 阮元呆了半刻,才结巴答:“不……不知道……” 他眼神闪烁,显然在说谎。 我神色逐渐变得难看:“你也要骗我?” 阮元吓白了脸,总算咬牙说了实话:“主子他……强行闯了质子府,被人状告行径不端,陛下便将主子,关进了大理寺。” “带我去见他。” “陆大人,你都这样了就别……” “我说,我要见他。” 阮元叫来了一个沉默寡言的暗卫,私下耳语了两句,那暗卫点点头,再不废话。 撕裂般的痛楚拉扯着我的意识,令我行之如针尖,步步生疼。 然而,我现在迫切的想出现在他面前。 我要亲口跟他解释一切,坦白所谓的秘密。 就当是了结这些年的执念,告诉他这些年所有的真相,告诉他我的痴恋。 厌恶也罢,抛弃也罢,我都认。 是我活该。 我顺着地牢黝黑过道走去,胸膛心脏跳动如振鼓,不禁又萌生退意。 他会是什么样子?秦御书…会不会不想我见到他这副模样? 我抬眼望去,却目睹到这毕生难忘的一幕。 簪珠冠玉的明艳男子笑盈盈坐在秦御书怀中,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吐气如兰:“秦大人与奴家这般亲近,不怕府上的那位知道?” “他可以找别人,我为何不能找你?” 明缨娇笑嗔道:“如此看来,大人是玩腻了别的,才舍得记起奴家的好!” “你不愿?” “不愿又如何会答应过来。” 秦御书揭下明缨的面帘,捧着他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很快,地牢里就充斥着一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淫靡呻吟。 再之后的事情,又何须多言…… 我沿着走来的路,一点点退了出去。 似乎有什么东西横哽在喉间,不上不下,憋得人难以忍受。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哪怕我已经远远离开了那个地方,方才那一幕却还在反复上演。我甚至能够想象到明缨在他身下婉转承欢,那秦御书呢?他又该是怎样的? 他可……还会记得我这个人? “噗——” 我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弯折倒地,口中喷出一大滩血。 只不过亲眼看到他亲别人而已。 明明很早以前就知道的……为何,如今的痛意不减反增? 我真是没救了。 “呵……” 我惨惨笑出声,嘴角血流不止,像个走火入魔的疯癫狂徒。 他说,我可以有兰芩,他为何不能找明缨。 可是秦御书,从始至终,我都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啊…… 我仰头躺倒在一侧,在彻底失去神智前,我看到的是阮元慌张的脸。 他后面跟着一个同样焦急的人。 好像是兰芩。 不过,都不重要了。 我再次睁眼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兰芩。 他送上了一碗药,我乖乖喝了个干净,倒是不觉得怎么苦。 兰芩又掏出一枚蜜饯,我没有搭理他。 他此后一直围在我身边献殷勤,绝口不提当日之事。 陛下给了我一道圣旨,命我带兵去密州平定叛军。 密州毗邻边境,天高皇帝远,加之匈奴作乱,不少人豢养私兵,常有动乱发生。 我接下后,马不停蹄赶往,没有和任何人辞别。 自然也包括秦御书。 我对自己说,要铁石心肠一点,从今以后,他和我再也没有关系了。 无数支暗箭破风而来,四下惊呼。 我只来得及听到一声凄厉马叫,眼前骤然转黑。 1:不敢输 “闹够了?” 我冷冷觑着明缨。 他眯着眼,轻轻舔了一下唇,娇笑道:“得偿所愿,好像不太够。” “赵瑛,你想在我面前装到几时。” 他顿了顿,表情似乎有一瞬的崩裂,却又很快故态复萌。 我惊讶于他这变脸的功夫,只见他悠然起身,端端正正坐在一侧,腰板挺的笔直,片刻间,便从方才那位销金淫窟里的头牌小倌转为一位姿态雅正难测深浅的幕下客卿。 脸还是那张脸,气质早已翻天覆地。 赵瑛沉声说:“我原以为你对这双眼睛还有几分情分。” “不,你装的再像,也比不上他。” 赵瑛拔下头上一根又一根的金钗,青丝倾泻而下,很快又被他收束在一起:“是么?你肏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我嘴角一抽,这些日子倒是难为他了,要将如此毒的一张嘴藏住,想必废了不少功夫。 赵瑛见状,笑得张狂,与他平日模样大相径庭。 他弯着眼眸走上前,抬起一对如霜皓腕,神情桀骜:“念在往日情分,你何不对我痛快点?” 我拿出铁拷,亲自为他系上枷锁。 临走前,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不惜做到这种地步,可曾后悔自己如今下场。” 赵瑛眼眸平静无波,好似一根无悲无喜的孤木:“成王败寇,我已得偿所愿。” 他抬起头,深深望向我,面露诡异微笑,用口型对我说了几个字。 我面色微寒,砰的一声关上牢门,不再管他。 ——秦御书,还未玩到最后,焉知我就是那败寇? 可笑! 都是我的阶下囚了,还以为自己能够翻天? 大理寺不缺嘴硬的人,有闲心对我放狠话,不若祈祷一番他的骨头能和他的嘴一样硬。 谁知我刚转了个角,就碰上了安排在陆惊野身边的暗卫。 他见到我的第一眼,二话不说跪下请罪。 我脑中一空,旋即厉声喝道:“谁准你擅自做主将他牵扯进来!” 我慌忙跑出地牢,思绪飞转。 陆惊野何时来的? 他看到了什么? 他若问我,我该如何解释这误会? 一道猩红闯入我的视线,几近令人窒息。 我颤着手指触了触那刺目惊心的鲜血。 还是温的。 我忽然心痛到无以复加。 我不能去找他。 我要将他踢出局外,待一切尘埃落定后,才能安稳接他回来。 赵瑛,只是第一个而已,我布局多年,绝不可因他一个人冲动,导致全盘尽输。 林小公子,我不敢输掉你,连将你当筹码都不敢。 所以求你,乖乖等我这一次就好…… 我亲手将那些血一点点清理干净,孤身在大理寺暗门前站了快一晚,没有等来陆惊野的消息,却有另一个人找了过来。 黑袍下传来责问:“公然站于人前,你生怕他们认不出你是么?” “望陛下恕臣越狱之罪。” “哼!” 我掀起衣襟,蓦然下跪,恭敬行了一礼:“臣,恳请陛下降旨。” 洛云琅不耐烦:“你又想做什么。” 我抬起头,神情坚定,毅然道:“让他离开京城一段时日。” 洛云琅沉吟半晌。 “秦御书,你该明白,让他置身事外不是什么好事。” “林家已亡,陛下,洛氏皇族欠他一个解释,也欠他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用以遮掩身形的黑袍被他徐徐揭下,洛云琅亲自将我扶起,叹息道:“行吧,朕准了。” 我松了口气。 很快,陆惊野就该去凉州了。 可谁曾料到,那群疯子,竟敢将他绑走! 我得到消息时,派过去的暗探全都死光,只剩最后一个人留着半口气赶回来。 陆惊野被人设计了,他没有去凉州,而是去的密州。 密州,那分明是……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正心烦意乱之最,本该好好关在大理寺的赵瑛,同样不翼而飞。 我总算意识到一件事情。 难怪赵瑛如此泰然,原是早就留了后手。 次日,密州二十万叛军揭竿而起,连破数城,直逼京都。 造反之人,名号曰殷。 乃是十数年前,封在密州的殷北王,洛殷。 0:绑架 我睁开了眼睛。 然而却看不见一丝光。 钻心蚀骨的痛侵蚀而来,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四肢被人捆住,目不能视,口不能言,丝毫动弹不得。 是谁干的? 我的记忆乱如飞絮,最终停在了箭雨落幕之时。 是了,我被人射下马背,濒临死境。 可如今又是怎么回事?我没死? 我手指微动,不料牵一发而动全身,刀割酷痛摧人愈发难熬。 耳边隐约有风声作祟,我扭动着手腕尝试挣脱,附近忽然有人说了一句话。 “睡醒了?” 陌生的气息朝我扑来,一双沉静有力的手捏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 “看着确实像是林家的种。” 我心中一惊,他知道我是谁?! 我趁机攒了力气想要往前撞,最终却扑了个空。 那人却忽而笑笑,语气不急不缓,却透着一股子狠劲:“不错,性子也像林家人。” 他一脚踢翻了我,用鞋底踩上了我的脸:“可惜啊……” 我莫名厌恶这人说话时的口吻,奋起要躲开,他却越压越紧,几乎要将我踩进泥里。 “可惜啊,若是你爹还在世,还能与我斗上一番,你的话,还是算了。” 他轻飘飘丢给了一个定论:“中看不中用的莽夫罢了。” 这时,门扉被叩开,又进来一人。 “主子。” “阿瑛,你回来了?” “属下,幸不辱命。” 我忽然有些恍惚,这声音……虽说有些不同,但细听起来分明和明缨一模一样。 他怎么会在此处?他现在不该待在秦御书身边贪欢逐乐么? 明缨似乎将话头引到了我身上。 “主子,你抓他是……” “阿瑛,永远不要小看任何姓林的人,国祚安稳百年,林家人功不可没。” “是,属下谨遵主子教诲。” “看好他,我在他身上,可找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被称作主子的人,很快抽离出对我的凌辱,生息渐远。 我不禁有些慌乱,有意思的东西?会是什么?玉佩?还是银翕项链? 我呼吸一滞,几乎立刻,脑子里蹿出了那个东西。 还有秦御书的画像! 在西北陪着我渡过五年生死的画,那曾是我唯一的念想,唯一能够寻求一丝慰藉的安宁之所,毕竟我那么真切地恋慕着他。 “还给我……还给我!” 我呜咽出声,剧烈想要摆脱口中束缚。 肩膀猛地一痛,明缨拔出尖利匕首,对着那伤口又扎了一刀,他那甜腻的声音染上寒意:“林将军,别乱甩花招,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否见到秦大人。” 我额头汗如雨下,朝他发出响声。 明缨拔出了堵在我嘴里的绢布。 “你……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 “明缨!你是明缨!你要对秦御书做什么!” 他似乎有些惊奇:“你受他胁制,不该恨他去死么?如此情形还在忧心他的安危?呵,原以为秦御书是一厢情愿,想来你也是自甘堕落!” “闭嘴!你这卑劣歹人!叛徒!你若敢伤他,我定不会放过你!” 明缨将绢布重新塞了回去。 他冷笑道:“我才没空管你们的爱恨情仇,叛徒?好笑,自始至终我所忠唯有一人,乃是这世间最负雄韬伟略之人。林家人又如何,挡吾主道者,皆该死!” 我疼到意识模糊,明缨给我喂了一些气力尽失的药物,往后几天都在昏沉度日。 外头一片嘈杂,不时冒出兵器交战之音,我没有放过任何逃跑的机会。 从那些若有若无的动静中,我推测这群人很可能是密州叛军。 夜半时分,兵荒马乱。 冰凉的刀尖抵住了我的腰,趁乱将我裹挟离去。 我强行维持镇定,沿刀顺势割断了手上的绳结,还用力踩了他一脚。 身后响起一道闷哼声,我连忙解下蒙眼的布条。 在看清这人的脸后,我难以置信惊呼:“你……你为何会在这里?” 1:忠臣 凉夜如水,云幕滴寒。 我浑然不觉,再次向小皇帝请命:“臣,要去密州。” 洛云琅周身气压极低,他背对着我,咬牙切齿问:“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望陛下恩准。” “恩准?朕恩准你去送死?秦御书,你在犯什么糊涂?” “臣一意孤行,无论是何下场,皆由臣一人承担。” 洛云琅不顾帝王形象,气得回头揪住我的衣领:“你疯了不成?顺他们的意自投罗网!秦御书,你又不姓林,何苦为他们一族搭上性命!” 我面色不改,肃声呵斥道:“陛下!若无林相,你我君臣此时岂能安然卧塌!殷北王又如何会拖到此时!陆惊野担了五年骂名,却征伐塞北,立下汗马功劳,林相……林相何止五年,今日臣若不去,他年赴黄泉,臣不敢抬头见那叁代烈烈忠骨。” 洛云琅瞳孔大震,转瞬尖锐道:“放肆!别以为朕不知,说到底你还是为了一己私欲!” 我语气稍凛,大方承认:“是,臣有私欲。” “陛下,臣问你,倘若洛小王爷身陷囹圄,你当如何?” “天闻即为皇室中人,自当为国效力。” “是么?”我讽刺笑笑:“陛下高义,臣自愧弗如。” 洛云琅双目圆瞪,恨不得把我吃了:“住口!朕才不会让天闻陷此绝境,假使有人注定要亡,那朕,也会挡在他前面!” 我深深凝视进帝王炬眸中,顽如磐石,无药可医:“臣,要去密州。臣与陛下一样,只怕看他独舟无依,遭世人误解。”我深吸了一口气,定定道:“臣,甘愿替他赴死。” 良久,小皇帝松开了手。 帝王孤鸿背影渐远,我拜送时特地行了叁跪九叩之大礼。他今年才十九岁,还未加冠,却负重累累,此后我或许再不能伴君身侧,陪他见证这江山盛世,说没有遗憾肯定不可能,但我这辈子最在意的人,在弱冠年纪,早已家破人亡,背井离乡。 君王荣登宝座,其下尸骨无数,血染成河,但至少,手握至高权势。而我的小公子,只能背负着一个个不可被戳破的谎,任人摆弄。 我曾悔过,若五年前,没有答应林相亲手将他送走,今日困境,是否还会出现? 事实上,从陆惊野出现在京城那一刻起,我便明白,有些东西是注定的,不管他在外是什么身份,他骨子里还是姓林,生是林家人,就必须要尽林家事。 只是…… 我扬鞭策马,连夜出城赶往密州一带,在我怀中,是两天前截获的威胁信物。 其中一张纸上,有人用血写了一个林字。另外还有一副画像,画中人丹凤斜飞,气度如华,骑着一匹烈焰宝马,赫然生风。画纸有些破损,上面用的也是旧墨,能看得出在主人反复摹揣中淡了不少颜色。 我一眼认出,最下面那几行笔记凌乱的小字,出自林狘。 愿秦御书…… 愿我什么呢?怎的和暗室里我捡到的纸片一般,从不肯把话说完呢? 只是这一次,我不再是作壁上观的庸碌随流之辈,而是用五年精心谋划的操盘棋手。 我岂会不明白这送东西之人的险恶用心,纵然前面等着我的是天罗地网,我除了踏入这万劫不复的陷阱,别无选择。 我绝不会让他成为林家下一个牺牲品,我要亲自,将我的林小公子救回来。 五年前,林相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他将林狘送到了我这里,亲自策划了林氏一族巨变。临斩前,他已经在背地里做了许多手脚,不仅大刀阔斧除去威胁皇室地位之人,还用匈奴之乱压住蠢蠢欲动的殷北王。 林相挑给小皇帝的人,无一不是精锐臣子,社稷栋梁。这波人恨他入骨,没有一个人不想将这祸国林族连根拔起。林相在一次次交锋中磨炼这些文官将才,他扮演着奸邪佞臣的角色,看似揽权,实则暗中为新皇铺陈大道。 可这样一位本该名垂千古的丞相,死在寂寥冬日,尸骨生寒无人敛。 他当年送到我府上的财宝,我本以为只是林府的冰山一角,后来大理寺去抄那座富丽堂皇的林氏府邸,才知这人两袖清风,未敢多用一丝国银。 就连林相留给独子的文书,也是我亲自派人送给林狘的。 我是事后在一本名为《六韬论》的书中发现的,当年查出林狘身上的毒,我就预感到此事之蹊跷,这才在那堆俗气珍宝中,寻到这格格不入的物什。 陆惊野……若是林相还在,他现在应该叫林惊野。 0:错过 “惊野……” 他如此喊我,语带眷恋。 “为何要回头?让我最后救你一次不好么?” 胥尧眼眶倏地红了。 我略微迷茫地看着这个数月未见的人,不由自主想起来那满地狼藉的一晚。 随后,是五年来在战场上用命相换的交情,从无名小卒到累累军功,他为我挡过刀,我也替他拔过箭,哪怕他居心不纯,此刻我仍然敢将后背交予他。 或许,也仅限此刻了…… 我问出的话平静得可怕,但我一定要问,一定要他给我一个明明白白的真相:“阿尧,你如今,是以什么身份来救我。” “你既肯唤我一声阿尧,又何须多言。惊野,你信我么?” “信。就是因为信你,我才要知道。阿尧,告诉我!” 胥尧浅浅笑了一下,递给我一块碎玉:“惊野,我最多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主子对我胥家有恩,我叛他这一次,已是罪该万死。但我不后悔,我原本是殷北王派去秦府的卧底,因缘巧合随你征战西北,惊野,林惊野,你要记得,我此生,幸与你相识。我选的,只会是你……” 他猛地将我推开,指着不远处准备的马匹行囊道:“走!离开这里!惊野,千万不要回头!” 刀铮金鸣愈发逼近,马嘶铁蹄,一骑绝尘。 我还是回头了。 身后一个人影,替我挡住了千军万马。 剑横在他颈侧,如凌空物,胥尧的首级被人斩落,隐入无尽烟尘。 碎玉刺破我的手掌,我却浑然不觉,我心道:阿尧,我不值得。 我的一切,都属于另一个人。 我注定要辜负你的情义。 我胸口处堵得难受,如塞川流,淌之弥激。 可我知晓他这样选的道理,胥尧应该猜到了,我倾心于秦御书。若是有这样的机会给我,想必我也会和他一样,轰轰烈烈死在他面前。 ——但我现在,绝不会再这样做。 我捂住了被紧攥住的心脏,压抑着这无法言说的痛楚,我怎么舍得让秦御书历我所痛? 阿尧,你是不是故意的,否则你是怎么舍得的? 我重新去了一趟西北。 事已至此,我彻底明白,手中碎玉,应当是爹为我留下的最后一样信物。 玉上斑点,军中有能人认出,是独属于林氏所控的兵符。 林家祖上乃开国功臣,能握如此大权,才是代代不衰之底气。也就是说,拿着那块玉,我本可以调动任何一处的兵马,就算是造反,也能一呼百应。 当日绑走我的人,正是殷北王。 殷北王携军南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明缨为其走狗,替他暗中把控京城事宜,实际身份乃是他的客卿赵瑛。我对皇室宗族并不熟悉,可这一路流离失所的百姓,却令我对这人的厌恶更深。 他的目标,想必就是林氏遗落的兵符。也不知是不是天意,玉竟碎在我手上,洛殷许是错认那银翕为兵符,胥尧才能找到机会为我偷来一块碎玉。 于是,我指着碎玉,忐忑问西北十万骁将,可愿随我回京护驾? 兵符已碎,实际效力不知几何。 就算我真拿着完整的信物,这些实实在在的血肉男儿,岂会就此听信一个虚无缥缈的兵符之说? 一个人朝我跪下,我认出,他曾是域嘉关活下来的二十人之一。 “林将军,属下愿效犬马之劳。” 他的身后,十万军兵齐齐跪喊:“愿听林将军吩咐!” 我心口酣热淋漓:“好!诸军在上,与我一道勤王!” 我扶起最前面的人,他眼露狂热,低声说:“将军,就算你没有所谓兵符,我也愿意跟着你。” 一张张相似的脸望向我,我不由肃然。 原来,爹让我去西北,是这样的用意。 他真正让忠叔托付给我的,并非这块玉,而是我林家的忠骨。 我跨过万里风霜,终于回到一片混乱的京都。 我甫一进城,就见质子兰芩里应外合,逼宫下位。 两军对峙,皇城守卫节节败退。 我一路杀穿无数叛逆奸徒,痛心盯着兰芩:“你打着这样的主意接近我,日日看我受你所惑,是否可笑?” 兰芩一瞳湛蓝,一瞳漆黑,双双失去光彩:“将军,对不起……我……” “闭嘴!你不配这般叫我!” 他见大势已去,颓靡般放下了手里的武器,跪在我身前,泪流不止。 片刻后,宫门大开,帝王一袭龙袍赫然走来。 他身后跟着云帅,将叛变的质子收监,主将脸上不见丝毫慌乱,若是我没有赶来,只怕兰芩也不可能得手。 我之前一直不明白,兰芩是怎么从一个边疆俘虏,变成所谓的匈奴质子的。 也许,他和胥尧一样,都是殷北王派来接近我的细作。 能找出这样一张脸。 真是用心良苦…… 洛云琅瞧见我似乎有些意外。 我携西北大军行礼道:“罪臣林狘救驾来迟,特此向陛下请罪。” 其实,我料想过这样说的后果,只是我更想相信,能让秦御书效忠的帝王,必是一位明君。 时局相异,欺君也是万不得已。 然而,洛云琅半点没有怪罪的意思,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林将军,秦御书半月前知你有难,已孤身去往密州。” 1:殉你 我被困在幽州已有半月。 赵瑛不愧能屈能伸之辈,为妓子时要力争群芳头牌,做客卿也当属其中第一流。我与他交战半月,此人心狠手辣,兵道诡谲,宁可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 总之讨不到好。 我的小公子分明近在眼前,却被臭虫烂蛆挡住去路,实在可恨! 我千方百计想从他口中套出林狘下落,可惜既有所求,便有所弱,赵瑛看穿了我的目的,死咬不放,黏人至极。有好几次,我都怀疑,他们是否真的困住了林狘,可怀中那张画像告诉我,我没有可以重来的机会。 我绝不容许有半点闪失。 幽州地处中关,乃是前往密州最后一道防线。 我于城中鏖战多时,兵疲粮尽,危在旦夕。赵瑛恰好相反,密州援军接二连三赶来,越打越凶猛,若照此发展,我败局已定。 我沉着脸欲思一计逆转情势,京城暗报传来,那质子果然打着平定叛乱的旗号,搅入这趟皇城浑水,试图从中摸取渔翁之利。 简直雪上加霜。 我虽早有预料,但仍陷入两难境地。 前面是我的小公子,后面是我的君王,我只能选一个。 殷北王,这就是你用来困住我的手段? 未免也……太小瞧我秦御书了! 三日后,我打开了幽州的城门,在夜色最浓时,突袭了赵瑛防备最薄弱的一个营地。 惨叫怒吼声四起,兵刃相交,铿锵金鸣,血染征袍透甲红,直至破晓时分也未曾停息。 我已不知自己造了多少杀孽。 但若是能拿这些人的命换我的林小公子,屠戮再多冤魂又何妨? 赵瑛迅速判断出,我已舍弃一切,甚至不惜同他鱼死网破。 他剑指幽都,语带憎恶:“秦御书!你疯了?!既然你偏要同陆惊野做一对黄泉鸳鸯,我现在便成全了你!” 我不屑笑道:“是,我是疯了,你们在绑走他的时候,就该知晓,惹疯我的代价!” “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他!” “呵,凭你也配威胁我?” 我冲上前,一刀扎进他座下的马眼,热血飚溅双颊,烫意惊人。 赵瑛被我打落下马,我一脚踢掉了他手中利剑,刀尖抵住他的下颚,如末路穷徒般嗜血笑问:“赵瑛,你说,洛殷会不会用他来换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废话!” “好歹你也骗了我不少时日,赵瑛,你将自己看得太低了。” 天际蒙昧,两军僵持不下,我侥幸擒得敌方首领,堪堪止住战事。 不久后,远处一队叛军逆光而来。 我的视线始终落在最前面那个人的影子上。 洛殷手里捧着一个黑色布袋,约莫两尺大小。 我死死盯住那洇出来的一滩黑血。 目眦欲裂。 洛殷随手丢给了我:“喏,你要的人。秦御书,我知道你身后是座空城,识相的话,爽快把阿瑛放了,我送你和林家这位一同上路。” 我放开了赵瑛,颤着手捡起布袋,在碰到他首级那一刻,我终于撑不住跌倒在地,浑身像是被人抽干了骨头。 我紧紧抱住我的林小公子,茫然四顾。 我用三日的时间遣散幽州无辜百姓,只留甘愿赴死之士,殊命一搏。 然而我得了一个最坏的结果。 他死了。 我的林小公子,他死了。 他死得只剩一点残躯,而我连替他报仇都做不到了。 我败了。 败得彻底。败得干净。败得一塌糊涂。 既如此,那我便来殉你。 不知人临死前是何姿态,于我而言,好似天地一瞬静止,无声无色,无知无觉。往事如同走马灯般浮现,一字一句一点一滴一朝一夕,皆历历在目,唯独那个人气息绝断地躺在我怀中,非人非鬼。 我淌下两行泪,轻轻在心里说:林小公子,别怕,我陪你一起去见林相。 我闭上眼,洛殷的剑已然落在我颈侧,他身旁的赵瑛得意嗤道:“秦御书,成王败寇未有定数,今日我便送还给你!” 洛殷则叹道:“如你这般相才,何必为了林家人与我作对,咎由自取!” 铮—— 剑斩白虹,寂然落地。 我猛地转头,朦胧泪目中凭空生出一场虚梦。 是幻觉吧…… 一定是的。 否则,我怎会见到那个灼灼少年,踏日而来? 0:表白 我从未见过秦御书如此狼狈的一面。 他姿态冷傲,性情嚣张,看起来总是游刃有余、意气风发。纵使一时不察落入下风,那双凌冽丹凤中也无丝毫慌张,时刻都在寻求反败为胜的机会。 而这样一个人,如今却满脸血污,颓然垂地。 他的冷傲、嚣张还有意气风发,似乎被碾碎在了泥里,只剩眸中一潭黯淡死水。 我几乎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心脏就莫名开始疼了起来。 是谁,让你变成这样?又是谁,敢让你变成这样! 我千里迢迢带西北大军赶往密州,路遇幽州逃难子民,才知晓,他仅靠着城中三千守卫,独自一个人支撑至今。 陛下说,秦御书原本可以安然留守京都,待时机成熟,一举反扑叛军。 不错,这像是他会谋划的事情。 可惜出了我这个差错。 他在长门外跪了一天一夜,求陛下准他去密州,只因他得知我被殷北王挟持,死生无定数。 我听了险些要疯掉。 他手中没有一兵一卒,拿什么来救我?这分明就是……要为我去死!秦御书怎么会干这种没有退路的蠢事! 是何时,究竟是何时……他对我执念深种?我怎配得上承他这份情? 然而,我所有的不安、忐忑、焦急、慌乱,在一刀砍下要杀他之人的手时,彻底灰飞烟灭。 幸好,他还活着。 幸好…… 我胸中无数情绪翻涌成浪,最终涌出几字:“众将听令!凡叛军乱党,一律诛杀!” 十万雄狮齐鸣,迅速占据幽州城,将殷北王那一帮乌合之众打得节节败退。 殷北王有一句话说的对极了,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姓林的人。 我爹虽死,我林狘却还活着,我要活着送这群人去给我爹陪葬。 赵瑛抱着重伤流血的洛殷怨毒盯着我,最终领着残兵败将向北逃亡。 随后我转过身,一步步走到秦御书面前,半蹲着揽他入怀,抖着声音问:“秦御书…你怎么了?” 他双目失神,浅浅呓语道:“林小公子啊……” “嗯,是我……” “我可是在做梦?” 我俯身捧住他的脸,深深吻入他的唇舌,不顾一切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良久,我抬手擦掉染脏他的血泪,轻声说:“秦御书,不是梦,我来救你了!” 他犹疑盯着我的脸:“林狘,你不是死了么?” “我没死!秦御书,你没在做梦!” “不,我不信,你肯定是跑过来冒充他的鬼!滚!别再让我再见到你!” “……” 我又气又急又憋屈,指着他抱住的头颅骂道:“我不是?难不成你抱着的这个是?秦御书!你睁眼打开看看,这是个假的!他们在骗你……你摸摸我的脸,是热的!” 他似乎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猛地缩了回去,却又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再次上前揣摩。 秦御书轻唤道:“我的林小公子啊……” “嗯。” 他的眼泪划过那颗美人痣,连珠般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好烫。 似乎每一滴,都能将我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彻底滴穿。 “对不起,我来晚了……” 秦御书松开那个假的头颅,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抱住我:“太好了,我的林小公子还活着。” 我眼角酸涩,忽然问起:“秦御书,你为何要来?” 他的声音有些飘忽:“我来见你,若你活着,我便会用尽一切手段将你救出来,若你死了,我便以身相殉,绝不让你独去黄泉。” 我心尖狠狠一颤:“不要!我不要!秦御书,我喜欢你,喜欢得恨不得天天发疯,我不舍得你为我做这些!” 我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一些钳制我多年的东西,似乎在这一刻彻底松开。 秦御书似乎愣了愣,随即将我抱得更紧,他柔声道:“这样么……” 他抬头望向我,满身风霜化为眼中万千情意。 “那你,这辈子都来当我的林小公子好不好?” “好,我这辈子都是你的林小公子。” 完结篇 “哎呦!我的菜啊!造孽啊!” “孩子!这有个孩子!能不能长眼看看!” “你个杀千刀的!竟敢往南街纵马,大理寺官差马上就到,你等着被抓吧臭小子!” 京都南街,此刻正上演着一道奇景。 四十七条小巷,三百八十二户人家,过千摊贩,正齐齐怒目看向一人。街头的王婆婆啐了半口唾沫,骂骂咧咧收起自家门口的菜,街尾的徐家寡妇气得脸都红了,连忙护住差点被撞到的小童子。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悠然骑着雄壮白马,微笑赔礼道歉。 只是那态度张狂的很,丝毫没有真心悔过的意思。 秦御书带着官差赶来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鸡飞狗跳的场面。 林惊野一袭鲜红衣袍,披甲镶刀,银光锃亮。他挠着头鹤立于城墙一角,气势十足的将军手里握着一根竹棍,漫不经心吊着一捆干草喂马。四周乌泱泱围了一群百姓,见他模样不好惹,只敢远远拿着被糟蹋的东西谴责。 而不论南街的人说什么,马上的人都连连点头,不反驳亦不多回应。 秦御书板着脸上前,南街百姓自觉让开一条道。 林惊野一见到他,眼睛亮了亮,也不管马情不情愿,扔了手里的竹棍,刻意压住了自己惊喜的语调:“呦,来抓我了?” 秦御书表情不变:“林将军,敢问你这是在闹哪一出?” “闹?我若不闹大些,如何能像现在这般,轻而易举就见到了大理寺卿正?你说是吧,政务繁忙的秦大人?” “你要找我,怎不直接去大理寺派人通传,何必……” “通传?都通传半个月了!”林惊野咬牙切齿打断,”秦大人,本将军要见你一面,可真是难上加难,只能无奈出此下策。” 南街百姓俱是一愣,有几个胆大包天的小贩,激愤进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你是将军,也不能如此目无法纪。” “说得对,秦大人,快将他抓起来!” “不仅要抓起来,还要赔银子!” 秦御书面色阴沉,在众人撺掇中肃声道:“民意所向,林将军,得罪了。” 他亲手为林惊野戴上了铁拷。 这一举动简直大快人心,南街百姓莫不喝彩称道。 然而,下一幕便立马让他们惊呆了双目。 只见他们光风霁月的大理寺卿正,有条不紊地将铁拷另一端系到了自己右手手腕上,马上的红衣将军顺势一拉,便将人带上了马背。 林惊野得意朝众人抱了个拳,喜滋滋道:“对不住各位了,今日之损失,皆由我一力承担。” 他甩动缰绳,马蹄高扬,强行从人群中开了一条道,在众目睽睽下嚣张逃跑。 临走前,还不忘同大理寺那群呆滞的官兵嘱咐:“麻烦你们向皇城里那位通传,秦大人休沐三日,若问缘由,便说是被西北骠骑将军林惊野给拐走了!” 鲜衣将军纵马长街,绝尘而去。 * 京郊某处。 两人一马缓慢行于葱茏小道。 四周杳无人烟,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对缠绵悱恻的眷侣。 秦御书轻啄了一口怀中人的唇,无奈说:“你今日真是胡闹得过了头。” 林惊野红着脸反亲了回去:“你也可以……嗯……不跟我走。反正你都狠心丢下我半个月了……啊啊!秦御书,太深了!” “不要,我想你了。” “哈……我,我也想……嗯嗯~” 秦御书眉目一低,故意在他耳边说:“不止如此,我还想肏你了。” “嗯……肏慢……肏慢点,我怕这马跑了……” “无妨,任他跑,林将军,你方才骑马的样子,真是让我心痒。” 他握住林惊野遒劲的腰身,用力挺身而入,破开的穴流出大股淫水,染得马身鬃毛莹光透亮,两人在马上一起一伏,顺着马蹄踢踏的节奏摇晃, 陆惊野喘息欲重,他索性松开了缰绳,趴在马背上,翘着屁股,任由秦御书疯狂肏弄。 他满足地发出淫叫,迎合着身下巨物的进出。 骏马疾驰乡野,直至消失在天际。 林惊野被肏到高潮时,忍不住想:若是可以,他情愿这辈子都做他的禁脔,永生永世都不可翻身。 -全文完- 番外:皇帝*王爷【1】前尘 洛云琅六岁的时候,娴妃娘娘亲自牵着他的手,笑着握住了洛天闻。 “琅儿,这是你弟弟,叫天闻。” “天闻?” “对,喜不喜欢弟弟?” 洛云琅盯着那雪白团子,肉肉的手指紧抓着他咯咯笑,心头不由自主浮上一层暖意,点头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喜欢。” 好像只一转眼,那个软乎乎的皇弟就长大了。 十一岁的洛云琅听见里头传来的声音,敲门的手忽顿。 “我不管,我只喜欢太子哥哥,我只要太子哥哥喂我吃饭。” “不许胡闹,天闻!” “我没有胡闹!母妃是大坏蛋!” 洛云琅勾了勾唇,故作正经推门进去:“是谁要找我?” 娴妃无奈扶额:“琅儿,你别惯坏他!去忙你的事情。” “无妨,我正巧饿着。” 娴妃立即叫宫人多备了一份膳食,回头就瞧见洛云琅端着一碗鸡蛋羹,小心翼翼吹冷,然后亲自喂进洛天闻嘴里。 她眉眼本就偏柔,到嘴边的训斥与教导忽然就缓了。 “好吃吗?” “嗯!太子哥哥喂的就是格外好吃!” 洛云琅终于忍不住,微笑揉了揉那胖嘟嘟的脸。 这样的日子特别好,却不够长。 因为在洛天闻七岁的时候,娴妃娘娘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寒夺去了全部生机。 弥留之际,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愁容,像很多年前一样牵着洛云琅的手,握住了泪痕涟涟的洛天闻:“孩儿莫哭,往后母妃不在了,要好好听你太子哥哥的话……” “嗯……母妃你别说话了。” “琅儿。”病气染上她雍容华贵的脸,可每一字都沉而有力,“好好照顾天闻。” 少年的气质已初具锋芒,闻言郑重点头,仿佛许下世上最珍重之诺言:“是,娘娘。” 洛云琅出生时,敦肃皇后没撑过一月就故去了,他自小就一直都在娴妃娘娘膝下长大。 他幼年时,会冲着娴妃喊:“母妃。” 只是娴妃每回都温柔纠正他:“琅儿,要喊娘娘。” 其实这些年从皇子做到太子,在他心中,早就将娴妃视作自己生母,只不过碍于礼数,不能叫出口。 娴妃说完后,整个人忽然失了力,看着皇宫的天花板落下几滴泪,欣慰喟叹一声:“姐姐,玥儿不负你所托,我来见你了……” “母妃——” “娘娘!” 娴妃娘娘殁了。 洛天闻在丧礼上哭成了泪人。 洛云琅陪着他在灵位前跪了三天三夜。 嫩白的雪团子顶着一双肿成核桃的眼睛,才拉了拉洛云琅的衣角,就整个人瘫软在一侧。 “太子哥哥你起来吧,母妃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愿意让我们跪这么久。” “好。” 洛云琅扶着耸鼻子的洛天闻到偏殿休息了。 他掖好被角,抬目对上一双泪眼,僵硬的面庞变得柔和了不少。 “怎么了。” “太子哥哥……” “嗯。” 小软团子的哭腔忽然重了许多:“我往后没娘了。” 洛云琅的心脏似乎被什么狠狠击中,他连着软被抱住了洛天闻:“没事的,天闻,你还有我。” 那一整晚,洛云琅搂着怀里睡不安稳的团子,暗自在心底重复了对娴妃娘娘说的誓言。 要对天闻好。 要一辈子对天闻好。 可惜,还未等洛云琅和洛天闻从失母之痛中平复,老皇帝仅在一年之后病逝。 偌大一个国便压在了一个十四岁少年的肩上。 洛云琅搬出了东宫,每日早出晚归,被迫学着所有的一切,没有一刻能够停歇喘息。前有虎伺,后有狼追,刚出鞘的剑尚未磨锋利,就直直斩向前朝后宫的乱麻,势必要将这天下平定。 幼帝在一次次算计中逐渐变得冷漠。 他的七情六欲好像正被一股巨大的洪流吞噬,只剩下麻木空洞的躯壳,承载着名为家国的重担。 洛云琅还是太子的时候,还会简单笑一笑,然而作为帝王的他,似乎已经不再拥有随意表露情绪的权利。 直到某夜,他疲惫从御书房回寝宫,心中尚且烦躁着明日的早朝,推开门时,蓦然对上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 洛云琅忽然就平静了许多。 白软团子打着哈欠抱住了他的腿:“皇兄……你怎么才回来。” “天闻在等我?” “嗯……皇兄都好久没有跟天闻一起睡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 他亲自将洛天闻抱上了床,没哄多久就睡熟了。 洛云琅盯着那张软乎乎的脸,亲昵地蹭了蹭。那一刻,他好像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洛云琅将人揽入怀中,心脏好像也跟着暖和了一点。 番外:皇帝*王爷【2】嫉妒 “皇兄?” 面前半大的少年正拉着他的衣袖,一下接一下的晃。 “嗯。” 洛天闻脸一下垮了:“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有。” “那你说,我方才与你说了什么?” 少年气鼓鼓绷起腮帮子,几乎是将不满意写在了脸上。 洛云琅顿了顿,放下手里早已字字不入眼的奏折:“你没事去找秦御书去做什么?” “他好看啊!” “……不准。” “为什么啊!我听说他可厉害了,我就想去大理寺见识见识!我不管,我就要去!” 洛天闻不高兴地甩开他,耍小性子离开了。 洛云琅望着那背影半晌,最终只摇了摇头。 与秦御书这人来往过密,天闻讨不到好。 他眸间闪过一丝冰冷的光:不管是谁,若是想要伤害天闻的话,他都不会放过,哪怕是折断自己手里这把最称心的刀,也在所不惜。 洛云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试图平复自己躁动的情绪。 是从什么时候,他引以为傲的自律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洛云琅当然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就是太清楚,他才会愈发不想去考虑这些。 天闻是他从小宠到大的,他把所有的温情都寄托在了这个皇弟身上,早早封了王爷,将所有的荣华都捧到了他的手里,恨不得将世间最好都送给他。 也正是他的纵容,才将天闻的心思养得这么单纯,半点不懂前朝的权谋。当然,他也不愿意将自己宠着的皇弟去接触这些肮脏的事情。 洛天闻只需做个逍遥王爷,一辈子不愁吃穿富贵无忧就好。 尽管近来,他变得越来越任性妄为了。 其实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 洛云琅想起小时候的天闻,软乎乎的,不管怎么看,都是全天下最可爱的皇弟。 会冲他甜甜的笑,稍微想要什么,就会喊皇兄撒娇,脸上总是因为害羞红红的。 瞧见如今这个逐渐嚣张起来的王爷,洛云琅只能认命。 从他发现自己那些隐秘的心思后,对洛天闻的底线一降再降,几欲没入尘埃。 想要天闻永无忧愁,也想要天闻眼中永远有他这个皇兄。 很多次,抱着天闻睡在一张塌上时,他光是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都会产生那些肮脏又龌龊的念头。 洛云琅心中有愧,对洛天闻更是宠得没边。 天闻,再等一等,待到皇兄羽翼丰满之时,定要光明正大的护你在身下。 洛云琅这几年励精图治,一刻不肯停歇,就连后宫都是空空荡荡的,不见一个嫔妃,朝堂比起他刚接手那阵,早就换了个模样。 然而,总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难以铲除。 他背后压着整座江山,不敢松懈。 只有将权力牢牢掌握在手中,才没有人敢对他的天闻说三道四。 洛云琅唯一没料到的是,秦御书会去招惹洛天闻。 起先,只是洛天闻单方面提起刑部尚书的脸。 天闻性情纯净,被美色所惑,洛云琅虽然听了心里不舒服,但一想秦御书的作风喜好,强迫自己不在天闻面前露出破绽,只敷衍的应答。 等那股小孩子的新鲜劲过去了,天闻总会明白,谁才对他最好。 可秦御书这个名字出现的次数愈来愈多。 洛天闻说到他的时候,脸上会有陶醉痴迷之情,口中赞词不断,连洛云琅都不知道,原来洛天闻这么会夸人。 词都不带重样的。 洛云琅听了觉得牙酸。 洛天闻每日都会来皇宫,目的从最开始找洛云琅,变成了找洛云琅聊秦御书。 终于,洛云琅耐心耗尽,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堵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皇兄!你干什么啊!我还没……唔唔,说完!” “闭上嘴,先吃。” 洛天闻三两口吞下肚,双眼放光,讲起了他打听来的一个事情,大概就是秦御书是如何神通广大破案,在众人迷惑之际捉拿了囚犯,使得不少官员锒铛入狱。 洛云琅在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板着脸说:“你已经是第三次来同我说这个事了。” 事实上,洛云琅知道更多内情,毕竟是他亲自授意,否则秦御书怎么能这么顺利地把那些贪官斩首? “是嘛?” “你怎么总提秦御书。” “他脸好看啊!” “好看能当桂花糕吃?” “可是他还很厉害啊!” “……” 洛云琅有些无奈:“你就这么喜欢他?处处为他讲话?” 谁知洛天闻听了这话,猛地拍案而起,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极为兴奋地按住洛云琅的肩:“皇兄!你说的对!我确实喜欢他!” 洛天闻兴高采烈地吃掉了所有的桂花糕,风风火火跑出宫。 洛云琅一个人呆坐在御花园。 一丝桂花的香味飘过,很快又在鼻间散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天闻说喜欢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 若是他早知道,当日是自己点醒了洛天闻,让他主动向秦御书表明心意,洛云琅定会悔恨回来撕了这张嘴。 可惜,等他知道真相的时候。 秦御书已经背着他暗度陈仓,将他最喜欢的天闻拐跑了。 最可恨的是,他拐跑后还伤了天闻的心。 塞北接风宴,洛云琅亲眼看到,自己宠在心尖上的人,被弃如敝履。 洛天闻哭得难受,洛云琅的难受却比他多百倍,千倍。 这么多年以来,天闻从来没有对除他以外的人求过什么,他的身份,注定他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落入下风。 密探在旁边详细禀明秦御书和洛天闻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洛云琅听完心如刀割,怒意冲淡了西北胜仗的喜悦,他差点冲过去将秦御书挫骨扬灰。 连他都不敢弄哭的人,秦御书凭什么敢随意玩弄! 洛云琅周身气压极低,回寝宫的路上,没有一个人上前触天子霉头。 他命宫人送来一壶又一壶的酒,直到喝醉,那股愤怒都没有消弭。 他养了这么多年的皇弟,竟被别人摘了果实! 洛云琅想到洛天闻的那张脸,气得扔了酒杯。 门口传来瓷器碎裂的响声,还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 “皇兄?” 洛云琅抬目望去,洛天闻缩瑟了一下,很快又走进来。 “什么事。” 洛天闻盯了好一会,却问:“皇兄你怎么了,喝这么多……” 洛云琅面无表情:“没事。” 洛天闻却猛地低下了头:“皇兄……我有事……” 白团子少年失落说:“秦御书不喜欢我了……” 他等了良久,却没等来洛云琅的安慰。 抬头面对洛云琅的脸,却滞愣在原地。 洛云琅瞥见了他的狼狈,还有发红的眼眶。 他心里嫉妒得快要发狠,若非这一杯酒下肚,他何曾会让自己朝天闻露出这样凶恶的表情。 洛云琅没有答复他,反而平静问: “是我对你不好么?” “怎么会,皇兄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洛天闻怔愣了一下,这句话当即脱口而出。 “那你为何,一定要去找秦御书!你就这么喜欢他?!” “我……” “你甚至不顾惜自己,亲自去爬他的床!” 洛云琅面如修罗般恐怖,他抓住洛天闻的双腕,强迫他扭头,恨不得往后这双眼睛只能看他。 “洛天闻,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敢喜欢上别人!你不准喜欢他,不准!朕不准你喜欢他!” 他疯了一般朝着洛天闻怒吼,这么多年他甚至都很少对洛天闻说过一句重话。 事事依他、顺他,不管是天上的星星还是水里的月亮,只要洛天闻想要,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定会捧来。 为何他还是不满足? 还是会喜欢上别人! 若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他肯定会早早将天闻禁锢在自己的身边,绝对不让任何一个人有机会窥伺他宠了多年的宝贝。 洛云琅盯着那娇艳欲滴的唇,想到秦御书品尝的模样,就恨不得杀了他。 他强吻了上去,甚至都没有给洛天闻解释的机会。 那双鹿眼猛地睁圆,一瞬不瞬盯着那张俊美的脸。 他四周的空气被男人迅速掠夺,让他连一丝喘息的空间都找不到。 洛天闻晕乎乎地想:皇兄这是在做什么? 他是不喜欢自己去找秦御书吗?可是想到他和秦御书做的那些事情,难道皇兄…… 洛天闻抗拒地想要挣脱开,洛云琅力气极大,洛天闻这不情愿的模样落在他眼中,更是证实了他的说法。 洛云琅眼底的暗光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他随手拉过云帘的珠串,将洛天闻的双手捆了起来,在对方尚未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脱光了他的衣物。 “皇兄!” 洛天闻惊呼一声,洛云琅面上浮着一层酒醉后艳丽的酡红。 他似乎没有什么表情,却散发着令人心慌的威严。 “天闻,就算你日后恨上了皇兄,今日,我也决不会放你走。” 他抚上了这朝思暮想的人,只是搂住了那触感极好的身躯,都令他阵阵欣喜。 “天闻,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沉寂了多年的欲望,在这一刻爆发至顶点。 他再次强制而霸道地吻上了洛天闻的唇。 番外:皇帝*王爷【3】承欢 洛天闻浑身萦绕着浓郁酒香。 他觉得自己要醉了。 皇兄唇齿间残余的酒又辛又辣,他不小心舔到一口,整个舌头瞬间就麻了。 洛云琅不依不饶地追着他亲,亲得那两瓣饱满的唇红肿不堪。 天闻力气不如他,完完全全被皇兄的节奏带着走,他脑中晕晕乎乎的,无意识地小声喘着,像只猫似的呜咽。 洛云琅的手不安分地下滑,他托住天闻挺翘软白的臀肉,五指大张,揉弄出各式形状,一边捏还一边往外掰,直到露出后面的娇嫩粉穴。 他伸出两指,旋转着从菊口探进小肉洞,里头的媚肉兴奋不已,很快就吐出潺潺淫水。 真骚! 骚透了! 究竟是被人玩弄过多少次,才能骚成这样,一碰就出水! 他双眼妒得发红,偏偏洛天闻还难耐地动了动屁股,似乎有些欲求不满。 该死! 他就不该忍着!这骚穴就该狠狠被他肏! 洛云琅心里烧得慌,他掏出自己肿胀的阳物,对准粉穴径直插了进去。 “嗯……痛,好痛……” 帝王浴火焚身,却未曾注意到,在他一口气插到底后,洛天闻的脸刷得一下白了。 这些日子,他虽然时常去找秦御书,但却从未像今日这样,被人真正用性器捅进去。 秦御书极会撩人,每次都做足了前戏,才会拿各种各样的东西玩弄他的穴,让他爽翻天。 原来,这个东西肏进去,竟是这般疼么…… 洛天闻心里产生悔意,早知便不跟秦御书吵这个了,否则今日也不用受这苦。 那孽根像是巨斧一般,恨不得将他劈成两半,动起来更是要命! “皇兄……呜,好痛,天闻好痛,拿出来好不好……” 洛天闻的手被珠帘吊在高处,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只能不断哀求洛云琅。 “不,你休想!” 洛云琅将他推倒在地,抱起两条秀美的腿,艰难进出着。 粉穴撑起一个圆弧,紧紧容纳着龙根,半点缝隙也无。洛云琅被夹得难受极了,他止不住阴暗地想,秦御书的他肯要,凭什么自己的就不肯要?他哪里不如秦御书? 洛云琅神色扭曲,他偏要肏开这骚穴,肏得里面淫水横流! “嗯…嗯嗯……呜呜痛!不要,不要!” 洛天闻扭着腰想要摆脱,洛云琅便追着他肏,他顶得又深又急,交合处泄出白液,隐约带了红血丝。 “不准乱动!”洛云琅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肉穴猛烈抽缩,几乎要将他绞死在里面。 他发了狠,一下又一下冲进肠肉,像是个不服输的愣头青,誓要撞破这堵南墙。 忽然间,他似乎触到一块硬物,洛天闻腰身不自觉弓起,上下抖动,连带着那媚肉也松软了不少。 “啊啊……别,别碰那……” “为何?天闻,你知不知道,你如今的模样骚死了。” “嗯……没有……皇兄,我没有……” 洛云琅对着那处骚点戳了进去,洛天闻呻吟的声音变了个调,剧烈的情潮从身下袭来,比此前用各种玩意都来得更舒服。那肉棍子滚烫无比,将他搅得魂都要碎了。 “皇兄……呜呜,皇兄!”洛天闻无助地喊着,嗓音嘶哑,他又痛又爽,哭着求饶,只可惜洛云琅并没有答应他。 洛云琅闷哼着将精液射了进去,这才解开了珠帘,将人抱到了塌上。 洛天闻被肏得有些神志不清,他的下巴被人捏起,仰头便问:“结束了么……皇兄?” “哼,就这般不想与我做?只想着结束?” “不……不是……” “你都被秦御书肏了这么多次,连一次也不舍得给我,天闻,你好狠的心!” “我没有……” 解释话还未说出,他的唇又被堵上,洛云琅同样年轻气盛,只这样泄一次哪够。 再次肿胀起来的阴茎尺寸比先前还大,洛天闻惊惧不已,他背靠着皇兄宽阔的胸膛,双腿被人拉开到最大,眼睁睁瞧着自己的粉穴吞下这巨物。 吃到最深后,那一整根差不多戳到了他肚子上,隆起一块大包。 洛天闻眼泪一下就出来了:他的肚子,会不会被肏烂? “嗯嗯……” 肉穴含着的精液不断流出,使得这通道更为润滑,洛云琅吮吸着他的脖子,很快,原本白嫩的颈上多了不少红痕。 他加快了抽插的频率,猩紫肉棒进出得只剩一个残影,打得臀肉啪啪作响。 “啊啊……皇兄……太快了……啊啊啊” 洛天闻双手无助地挥动了两下,最终掐住了洛云琅的手。 混杂着精液的淫水源源不断流出,湿濡了一大片明黄色床单。 洛天闻数不清自己射了多少次,更数不清自己被射了多少次。 皇兄像个不知餍足的怪物,将他弄得高潮不断,射到最后,甚至肏得只能出尿。 他喘息欲发娇软,哼哼唧唧的,如同撒娇。 “皇兄……不要了……嗯……天闻,啊!天闻不行了,又要射了!” “再来一次。” “呜呜呜……真的不行了……” “是么?你在秦御书身下也是这样?” 洛天闻总算学乖了一次,反手抱住了洛云琅,求道:“没有……皇兄,没有……” “那你说,我肏得你爽不爽?” “爽……爽死了……” “那以后还去不去找他?” “我……我……” “你真是,一点都不知悔改!” 洛云琅将他推入柔软云被,将他的屁股高高抬起,再次将肉棒从后面捅了进去。 “啊啊……不……不……嗯~~” “洛天闻,我真不知,该拿你如何是好。” “皇兄皇兄!啊啊!我错了我错了!” “错哪了……” “我不去找秦御书了……嗯……不去了……” “哼!” 洛天闻翻了个白眼,肉洞内浪水滔天,他全身酥麻瘫软,最后顺着洛云琅哭道:“皇兄!真的,我不找他了……呜呜呜……” “也不准给他肏!” “好好,不给他肏,皇兄,你……嗯嗯,饶了天闻吧……” 洛云琅得寸进尺,俯下身亲他的腰,一路亲到耳根,低语道:“还有,以后只能给我肏。” “只给你肏,啊啊啊……只……给你……” 洛云琅总算满意了,下身一挺,在最深处又一次射满。 两人顺势陷入床衾,洛云琅紧紧抱住洛天闻,他念一句,洛天闻就跟着念一句,终于,怀中人沉沉睡去,洛云琅没有拔出阴茎,就着这姿势,让那穴含了一晚。 他亲了亲天闻柔软细腻的发,闻着这一屋糜乱淫香,心里总算安定:从今往后,天闻只能他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抢走! 然而次日酒醒后,洛云琅就悔了。 番外:皇帝*王爷【4】开窍 “天闻……” “你别过来。” “听话,让皇兄给你上药,不然会疼。” “你别过来!我不要!不要上药!” 洛天闻惨兮兮的小脸刷白一片,紧紧揪着泛着腥香的软被,试图遮挡身后狼藉。他的眼睛哭肿了,嘴也是肿的,喉间干涩刺痛,不断抗拒着百般哄弄的洛云琅。 洛云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何尝不悔? 酒意上头做了这种事,他起来就想给自己两巴掌,可天闻身上伤的重,他不能不管,急忙寻了御医开药,匆匆下早朝就往寝宫赶。这时洛天闻已经醒了,一见到他,就跟小鼠见到猫般,缩进了被子里。 洛云琅无计可施,逼着自己往前走,连人带着被子一起捞了出来。 “呜哇!我不要!你滚!滚开!”洛天闻反抗更为剧烈,一时不察,重重摔落在地,伤上加伤,他哭得惨痛不堪。 洛云琅心尖震颤,又悔又急,任凭天闻疯狂挠他,紧紧揽着他遍布青红的身体。 他缓缓地哄着:“天闻乖,皇兄错了,先涂药……” 洛天闻哭累了,索性软瘫在这怀抱中,揪着皇兄的衣领:“疼……我疼……呜呜。” 洛云琅不发一语,轻柔将人抱上旁边的软塌,趴在他怀中,细长遒劲的手指挖出软膏,往泥泞肿烂的后穴探入,天闻浑身僵硬,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一般,死死抱紧皇兄的腰不肯放,小声啜泣起来。 洛云琅的心在滴血。 他的动作越发小心,慎之又慎,待上完一轮药,身后已是出了一层薄汗。 洛天闻红着脸,苦涩又难堪。 皇兄手指长得很,一入那洞,里头的淫肉就沾了上来,真是可恨!他头一回觉得害臊,那指尖的厚茧擦进他穴里,其实……其实是舒服的。 洛天闻咬紧了嘴唇,想起昨夜的事情,不禁又懊恼起来。 他初经人事,还是头一回被人真枪石棍地捅弄,谁知道,秦御书给他用过的玉势,根本比不上皇兄那根……巨物!好不容易开苞,洛天闻受不住这上药的撩拨,一直偷偷在旁隐忍,只怕自己失态。 “嗯……” 洛云琅不假辞色,听得天闻轻吟,以为是他在喊痛,揉着菊口时更为轻缓,药膏化在穴内,与残存的一丝白浊咕叽冒出,犹如粉花吐露。 这般搔弄之下,天闻只觉一阵痒意自腰椎下方升起,让他无措至极,只能小幅度地扭动用以缓解这股邪火。 待洛云琅重新为他穿上衣物后,天闻整张脸飞满霞色,他不再哭了,却也不敢看面前的人,抱着被子继续缩在一角。 洛云琅抿唇叹息:“天闻——” 他刚开口,懊恼涌自心头,最终一语不发地离开了。 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滋味。 自这日之后,两人对此事绝口不提。 洛天闻开始在宫中长住,不过和以往不同,他并不歇在寝宫,而是命太监收拾了一间王爷该住的侧殿。 洛云琅默许了。 洛天闻不再一直粘着洛云琅,亦不会央求着公务繁忙的帝王陪自己解闷。 然后,洛天闻就发现,皇宫简直无聊透了! 他吃饭不香了,睡觉也不舒服了,就连最夺他欢喜的桂花糕,也冷落在一旁无人问津。 小太监见状,提了个馊主意:“王爷,为何不去找陛下?” 洛天闻一愣,他似乎真的忘记了这回事。 细细想来,他吃饭总是和皇兄一起,睡觉也一起,说的话,做的事,都会说与皇兄听……总归没有无聊的时候。 洛天闻茫然不已。 事实上,洛天闻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 于是到了晚膳时分,他下定决心带着一篮子桂花糕跑到了宣政殿。 可惜吃了个闭门羹。 通报的小太监愁苦着一张脸,无力解释:“陛下近来政务缠身,王爷请回吧。” 洛天闻失望地回去了。 谁知一连数日,别说吃饭了,他连皇兄的影子都见不到。 洛天闻后知后觉意识到:皇兄在躲着他。 他趁着小太监不注意,偷偷爬进了宣政殿,附近的暗卫谁不知他的胡闹性子,淡淡瞥了一眼就不再管了,天闻很顺利地就闯进了主殿。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还有几分惊险。 洛天闻刚在门口探了个头,坐在上方的人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洛云琅眼底闪过慌乱,他一度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直到洛天闻走至他面前,才讪讪开口:“天……天闻?” 若是方才,洛天闻或许还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此刻真见到人却紧张起来了:“皇兄。” “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 洛云琅总算镇定下来,面容严肃得像块冰:“下次不许了。” 洛天闻瞧瞧吐着舌头,听话点头。 洛天闻下意识想拽他的袖子,可不小心碰到了皇兄的手,洛云琅狠狠一颤,火急火燎撤了回去,如同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反应极大。 洛天闻被他吓到,面上露出丝丝缕缕的委屈。 洛云琅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劲,缓着心神问:“你来做什么?” “吃饭。”洛天闻抬起头,嘴已经瘪了不少,“皇兄,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吃桂花糕?” 他拿出身后一篮香气四溢的糕点,像是林中分享果实的小动物,一股脑丢出自己所有珍藏。 洛云琅哑言。 他似乎望着天闻怔愣了许久。 等他回神时,面前飘着桂花味的少年正祈求问:“行不行?” 洛云琅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坐在殿正中的毛毯上,小口吃着桂花糕,难得没有一个人说话。 很快,盘子就空了。 洛天闻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 而旁边洛云琅也是满脸轻松,他用余光注意着天闻的神色,心里一动。 年轻的帝王这几日过得并不好。 他整日泡在宣政殿,不知疲惫地批阅奏折,召见一批又一批的大臣,只有让自己忙到天昏地暗,才能不去想那些更烦心的事情。 洛云琅并不知怎么去见天闻,也不知日后该如何待天闻。 可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原本,他就一直在压着对天闻的情愫,那些事情不能想,也不能做。 是他鬼迷心窍,也是他僭越,他活该承受这一切,不管天闻对他冷眼还是疏远,他都得心甘情愿地受着。 洛云琅想,自己做了这般过分的事情,天闻就算一辈子不原谅他,也是可以的…… 只是他答应过娴妃娘娘,也发过誓,要永远对天闻好。 这样的意外,就当是成全了他一次,往后也只会有一次。 洛云琅仿佛卸去了浑身重担,长长舒了口气。 之后,他收起了自己曾经所有的心思,只一心一意对天闻好,就像从前一样,继续宠着洛天闻。 他仍然会满足洛天闻所有的要求。 天闻喜欢甜甜的糕点,洛云琅便会每日吩咐御膳房准备,天闻喜欢和他一起用膳,洛云琅便会格外抽空去侧殿,宫外送来的珍奇玩什,几乎全被他赏赐给了天闻。 洛云琅不敢说自己是全天下最好的皇兄,但天闻必定是全天下最应该被宠着的皇弟。 他成倍地补偿着一切,将那些不该有的情意死死按捺在深渊之下。 于是一夜之间,他又成为了天闻的好皇兄。 “唉……” “陛下今日又命人送来不少好玩的,王爷不高兴?” “高兴高兴……” 洛天闻随口敷衍道。 小太监刻意逗他:“奴才可没见过谁高兴皱眉的。” 洛天闻踢了一下他的屁股:“多嘴!” 他继续苦大仇深地盯着面前一堆东西,不再理会小太监。 是啊,若是从前,他要见到这些,早就乐疯了!肯定会拉着皇兄一个个玩过去! 皇兄…… 一想到洛云琅,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洛天闻想起了寝宫那晚,洛云琅红着眼问他“是我对你不好么?”。 好。 怎么不好? 简直好极了! 就是这好的……怎么有点怪呢? 洛天闻说不上来哪里怪,但他总觉得,皇兄待自己,不如从前亲昵。 皇兄不会像从前那样,捻起桂花糕喂他。 皇兄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任凭他抱着撒娇。 他不用为了一个好玩的好吃的费尽法子求人,因为根本不用他多说,那些东西就会自己长了腿跑进他的宫殿里。 不像从前…… 洛天闻越想越憋屈:明明是他被人狠狠肏了一顿,怎么回头来活像是受罪的寡妇一般。 他越品,越觉得当日的滋味更加销魂。 越销魂,越忍不住重新品。 啪—— 洛天闻拍案而起。 小太监吓了一跳:“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天闻得意笑了两声:“我懂了!” “您懂什么了?” 天闻两只眼睛出奇发亮:“不告诉你,我要去找皇兄说!” 当然是找皇兄做点快乐的事情。 洛天闻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有多狼狈。 他食髓知味,骨头发痒,早就原谅了皇兄那些荒唐话,甚至内心深处,恨不得再和皇兄来一次。 皇兄对他这么好,肯定是喜欢他的。 这样他根本不用去找秦御书,皇兄就能陪他玩个尽兴……况且,他其实从小就喜欢皇兄。 而这份喜欢,好像跟喜欢秦御书还不一样。 洛天闻好不容易品出这点,立马撒开腿去找洛云琅。 他风风火火闯进宫门,不料洛云琅正好在沐浴,洛天闻一愣,随后喜不自胜,飞快脱了衣服跳进了汤池。 “皇兄!” 洛云琅猛地睁眼,见到来人后有些无奈:“怎么这个时候来。” “反正我也没洗,皇兄,我给你擦背!” 他绕到帝王身后,一双细白的手轻抚着池下的身躯,心神动荡。 洛天闻擦着擦着就走了神。 本来一直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到最后竟然沉默了。 而洛云琅全程垂着眸子,含混应和着。 直到最后,洛天闻眼见洛云琅披上龙袍,也未曾多发生些什么。 “快些洗,莫要泡到着凉。”他说完这一句就匆匆走了。 留下天闻独自看着手惘然想:是他不够主动吗?他都快把皇兄全身上下摸遍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洛天闻开始变本加厉地暗示洛云琅。 帝王走哪,他就跟到哪。 上朝要黏着,下朝也要黏着,他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搬回寝宫,毕竟一个人睡在侧殿也太可怜了。 洛天闻就跟长在洛云琅身上似的,句句都要喊皇兄,事事都要说给皇兄。 也偏偏是洛云琅,换作另一个人,恐怕早就勃然大怒。 但洛云琅根本不生气,他只是在恼恨自己。 他欣然接受了天闻没由头的亲近,暗地里却在恼恨自己定力不足,总是会冒出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这份亲近来之不易,洛云琅不想再失去一次。 只要想到天闻次日排斥他的模样,洛云琅立马就能心止如水。 心止如水…… 根本办不到! 夜半,洛云琅点燃了烛灯,无奈抓住抱着枕头的某人,无奈问:“天闻,你在做什么?” 洛天闻鹿眼圆润水盈,理所当然说:“睡不着,想和皇兄一起睡。” 洛云琅瞪着他,难得说不出反驳的话。 天闻兀自卷着被子躺了进去,他深深吸了一口上面的龙涎香,餍足道:“还是这里好闻。” 洛云琅默然看着他做的一切,手指微颤。 最终,他压制住了自己所有的悸动。 “天闻。”洛云琅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们不能一起睡,你回去吧。” 洛天闻没有回答。 洛云琅为他掖好了被角,准备离开。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哭腔:“太子哥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讨厌天闻了……” 番外:皇帝*王爷【5】终章 洛云琅慌乱上前,他拉着天闻转头,不出意外对上一张掉眼泪的小脸。 他急了:“你怎么会这般想?我为何会讨厌你?” 洛天闻哭得更惨了:“那你现在要走,要丢下我一个人睡。” 洛云琅不知如何解释,深吸一口气道:“我没有要丢下你,也不会讨厌你。” 天闻双臂抱上了他的脖子,啜泣道:“那你陪我一起睡。” “不行。” “你就是讨厌我了!你不喜欢我了!太子哥哥大骗子!呜呜呜……你翻脸不认人,你明明都睡了我一次了!” 洛云琅脑子嗡的一声轻响,似是被人狠狠重锤。 他心底某种欲念呼之欲出,随后涌来无尽的自责愧意,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湮灭。 洛云琅沉痛从天闻怀中脱离,他轻声说:“天闻,是我对不起你。” 他擦掉了那些看得让人心碎的眼泪,承诺道:“太子哥哥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你能原谅我吗?” 自他登基后,天闻就很少叫他太子哥哥了。 尽管在他心里,自己一直都是他的太子哥哥,而这重身份,也时刻在提醒着洛云琅,他究竟做了一件多过分的事情。 可是洛天闻一听,忍不住再度流泪:“我懂了!你肏完一次之后就不喜欢我了!难怪你这些天又是躲我,又是不理我的,骗子!你不肯对我好了,有人会对我好!我这就去找秦御书,哼!” “你……不准去!” “你,你又凶我!上次你就是这么凶我的!” 洛天闻劲头十足,直接上前顶撞回去,他穿好衣服,将枕头扔到了洛云琅脸上。 “有的是人能陪我睡!才不要你!” 他怒气冲冲跑了出去。 洛云琅没有追。 甚至在洛天闻提出要找秦御书的时候,他都没有阻拦。 有什么用呢?像上次一样强迫天闻吗?不过是再多一场荒唐罢了…… 他是个帝王,他没有像天闻一样任性的资本。 既然天闻喜欢秦御书,那就喜欢吧。 他只要永远对天闻好就是了。 洛云琅浑身抽疼,他缓缓对自己说:当好天闻的皇兄就够了,别的,都不重要。 他恨,他嫉妒,他想要发疯。 但最终,洛云琅只是紧紧攥着那个枕头,一遍又一遍排解着自己的情绪。 他枯坐在寝宫,像被吸干水的藤蔓,缠着一点余光苟延残喘,心脏某处似乎裹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寒冰,上面套着枷锁,他既不愿挣扎,也不愿摆脱,就仅仅当个旁观者,眼看自己落入绝境。 天闻说得对,他是个骗子,他就活该受此折磨。 凉月携风而来,照进这一地狼狈。 洛云琅等了不知多久,僵着的手指才动了动,而后又没了生息。 “皇兄……” 一丝暖意蓦然流入四肢百骸。 有人将手覆在洛云琅的脸上,对他说:“哥哥,你怎么也哭了?” “你……你别哭啊,我只是说说而且,又没真的怪你。” “天闻?”洛云琅抓住他的手,顷刻间,他冰封的心就融化了,“你不是走了么?” 洛天闻有些尴尬:“我,我以为你会拦着我的……就像上次那样。” “我不拦你。” 洛云琅随后又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喜欢谁……也都可以。” 洛云琅根本不知道,他此刻看起来有多可怜。 天闻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兄变成这副模样,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走,他原本是打断激怒洛云琅的,毕竟上一次,皇兄就很在意秦御书。 结果……结果他都走出殿门了,后面根本没人追出来。 他悻悻跑回去,却发现皇兄居然哭了! 洛天闻一下就跟着难过了,他抱住皇兄,直接坦白道:“那我要你,我喜欢皇兄。” 许久没等到回复,洛天闻心里打鼓。 他小心问:“皇兄……你怎么不说话,你真的不喜欢天闻了吗?” “没有。” 洛云琅的手紧紧环上了天闻的腰,他将头埋入天闻发间,沉声在他耳边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得都快疯掉了。” 天闻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其实一开始没这么快的,但在听完这句话后,他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的胸膛要爆炸了。 “天闻……” 洛云琅捧住他的脸,吻上了那饱满诱人的唇瓣。 他哑声说:“天闻,我只给你一次逃跑的机会,你如果现在离开还能……” “为什么要逃跑?我不是在勾引你么?” “嗯?” “我,我其实觉得上次……挺舒服的,而且皇兄肯定是喜欢我才会做那些的,反正我也喜欢皇兄,那……那我们可以再来一次吗?” 洛云琅久久未语。 他好像在确认着某种美梦,于是很煞风景地问:“你不是喜欢秦御书么?” “我喜欢他的脸,因为他好看,可他……好像不喜欢我。” “那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太子哥哥对我好。” “你不喜欢我,我也会对你好。” 洛天闻一惊:“可我……可我就是喜欢你……也不单单喜欢你对我好,是因为你对我好,我才喜欢你,不对不对,我喜欢你,也喜欢你对我好……唔唔” 洛云琅堵住了他的唇,撕磨间安慰道:“我懂了,天闻。都是皇兄不好,皇兄不该冷落你。” 洛天闻反亲了回去:“那,那你以后不许了。” “嗯。” 他将天闻抱上了床,情不自禁地摸进了对方的里衣,身下的人一僵。 洛云琅显然也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孽行,忙说:“没事的天闻,皇兄不会再做那些的。” 洛天闻的脸红了,他小声说:“不……不是,就是你别这么粗暴,本来可以很舒服的……” 他在洛云琅惊讶的目光下自己脱了裤子,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软膏,主动翘着屁股,将手指伸了进去。 “就……就像之前你帮我擦药那样就好,行不行?” 洛天闻的脸彻底红透。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说这么羞耻的话。 洛云琅点头,他犹豫将手指摸上了那穴,刚碰到就被吸了进去,里面又热又软。 “可……可以多一根的,皇兄你那个好大,弄多点水再进来吧。” “好,依你。” 他缓缓搅动着里头的肠肉,软膏化在菊口,渗出点点汁液,洛云琅适时多插进了一根手指,很快染上一片春水。 天闻喘息声渐重,他整个人几乎瘫在一侧,双腿大开。 “嗯……皇兄……” “怎么了?不舒服?” “嗯……不是,皇兄,你摸摸天闻前面好不好……” 洛云琅的目光于是投到了高竖的玉茎上,天闻那根是粉色的,龟头处咕噜噜冒着泡,看起来又干净又嫩。 他另一手刚摸上这个小东西,天闻就舒服地轻吟了一声,后面的骚水流得愈发多。 “嗯……好舒服,皇兄摸得好舒服……啊啊……” 天闻仰着雪颈,双腿轻颤,那穴立马紧紧咬着洛云琅的手指,一吸一吸地,像是黏人的猫,根本不肯放。 “嗯……想射……皇兄,皇兄……” 洛云琅一边插着他的穴,一边撸动玉茎,他指尖往里头四处探了探,摸到熟悉的地方狠狠一按,天闻的身体反应极大,抽着身子射出大股精液。 “唔嗯…皇兄…可以肏我了,肏进来,我要……天闻要……” 一只雪白玉足不安分地勾着洛云琅胯下之物,他本就硬得发疼,听见这话,收回手指,将阳物对准了淫水横流的穴。 “天闻……”他还是有些犹豫。 “皇兄肏……肏我……啊!” 硕大的阳物涌入穴中,天闻痛呼出声。 洛云琅咬牙:“痛的话,那不做了,皇兄用手帮你。” “不……不要。”洛天闻连忙夹住他的腰,一口气主动吞下了整条龙根。 “嘶——天闻听话,皇兄不做了。” “不…我要,皇兄……嗯,太子哥哥,求你了,肏肏天闻好不好……” 他艰难扭着腰求欢,底下的龙根填满了整个穴,一下就顶到了他的骚点。 “嗯……嗯,太子哥哥,舒服的,你难道不舒服吗?” 洛云琅亲了亲他的脸:“别勾我。” “你自己说喜欢我的,那你就要听我的……我要……” 洛云琅哪里抵得住这再三的勾引。 他扛起天闻的腿压在胸前,用力往前送去,臀肉被打得狠狠颤动,漾起一阵肉波,如同浪花拍岸。 “嗯……皇兄,快,快点……” “叫太子哥哥,我喜欢听这个。” “太子哥哥,哥哥……用力肏我……啊啊好爽,再快点……啊啊啊” 穴缩得厉害,洛云琅被夹狠了,他感到一丝爽快。 “多叫几声。” “太子哥哥……嗯啊……哥哥,我喜欢你……我喜欢太子哥哥肏我。” 洛云琅眼睛一红,顶着骚穴穴心疯狂擦过去,天闻腰身弓起,高潮连连,他口中胡乱叫着哥哥,说出的浪语愈发肆意。 “呜呜,哥哥……好舒服,你要肏死我了……啊啊” “哥哥,皇兄…嗯嗯……又要射了,天闻又要被你肏射了……啊……” “啊……不行了……呜呜,哥哥……哥哥你好会肏……啊啊,天闻不行了……” 小腹上涌出浊液,白花花流到床褥,洛天闻张着嘴,来不及换气,涎水顺着嘴角溢出,沾染了整个下颚,他眼角微红,呻吟带着哭腔。 洛云琅见着这么一副骚样,无名火起,眯着眼睛问:“你这些东西,都是跟秦御书学的?” “才……才不是……” 洛云琅更加恼怒:“还有别人?” “不是……嗯……皇兄你不知道,秦御书都不喜欢我……他从来不肏我,我们都玩别的……” “哦,是嘛?那你们怎么玩的?” “他……嗯……皇兄……他都只拿玉势插我,比不上皇兄……还是皇兄好啊啊啊啊别顶那了,哥哥求你了……” 洛云琅冷笑道:“你拿我同他的玉势比?” “不然那什么比……我,我那里只被玉势弄过……” 洛云琅一愣:“你说什么?他……他肏你不是……” “不是!才不是,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怎么会肏我!” “那之前你是第一次……” 洛天闻一听,又开始委屈:“是啊,我第一次就……皇兄你太坏了!” 诡异的喜悦感升上洛云琅的心头,他柔声道歉:“都是皇兄的错。” 洛云琅忽然用力全根顶了进去,一下又一下,发狠般要把这穴肏翻。 天闻喜欢他,自己是他唯一的男人,而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享有过。 这股念头将洛云琅所有的痴念全部打散,他藏起来的珍宝,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他恨不得挖心剖肝也要供着的珍宝,幸好,兜兜转转还是属于他。 他吻上洛天闻的唇,在对方痉挛的体内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嗯……全部射给我……哥哥,射满……” “好。” 春色缠绵的龙床上,两具酮体抵死相接,糜香霏霏,潮深如许。 天闻被肏累了,眼角泪痕混着霞红,昏昏欲睡。 “天闻,亲亲太子哥哥。” 他扬起脸,就接触到了那柔软的唇瓣。 天闻于是说:“我喜欢和太子哥哥亲亲。” “嗯。” “其实……我只亲过你。” “嗯,我知道。” “那就好。” 洛天闻舒了口气,安然睡了过去。 洛云琅笑了笑,声柔似水:“朕也,只喜欢你,只亲过你一个。” 从年少,至今。 番外:反派*花魁 赵瑛曾经有一个花名。 叫做明缨。 他幼年时曾经在青楼做过龟公,见识过各种人情冷暖。若是有人问他,世间最能藏污纳垢之地在何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指着密州都城最繁华的醉红楼破口大骂。 可若是在问他,世间最好一处在哪。 赵瑛肯定三缄其口,狠狠瞪死那人,啐道:“这世道就是个垃圾。” 但其实并不是。 他在心里这样说。 世间最好的一处,同样是密州的醉红楼。 只因,他在这个垃圾道上,遇见了洛殷。 阴郁狠厉的殷北王折断了那日想要欺辱他的富绅手指,拿着刀齐根砍下,喷溅出的血撒在他脸上,看上去像是黄泉里爬上来的厉鬼。 明缨呆呆盯着那妖异可怖的侧脸,胸腔鼓动。 被贬落边疆的失意亲王,向他一个下九流妓子伸出沾满血的手:“我喜欢你刚刚用刀的那个眼神,但是下次,记得要再狠一点,最好是捅烂他的命根。” 明缨于是知道了,他要跟着的这个人,不是个简单的主。 殷北王花了三年,让明缨成为了他座下第一客卿赵瑛。 赵瑛从小学东西就快,他娘曾是醉红楼盛极一时的头牌。 只可惜,红颜故去,只留下一地残花败柳。 赵瑛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受青楼折磨多年的女子,在拼尽全力为自己赎身后,会将自己亲子再次卖进那龙潭虎穴中。 后来,他从殷北王身上学到了一个道理。 这世道就是如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若不能做此间第一流,终有一日,会被人肆意操纵命运。 无人会怜他。 唯有他自己去争。 而赵瑛争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成为洛殷最得力的心腹。 与其余的人相比,赵瑛学识不够广博,计谋不够精妙,资历也不够深厚,可他胜在手段狠辣,或者说,为了赢,他什么都敢做。 他就是洛殷手底下最衷心的狗,但凡洛殷要什么,赵瑛都会不顾一切地抢过来。 哪怕最后他得到的,可能只是简单的一句“阿瑛,做得好”。 余下客卿大多觉得赵瑛手里脏。 他们不屑与之为伍。 赵瑛从不在乎这些。 当他踩着这些人的脊骨一步步走到洛殷面前后,他就已经赢了,他们连在他背后挥刀的资格都不配,因为此时的洛殷,只会将视线放在最有用的那个人身上。 赵瑛还记得,林家覆灭后,他被洛殷派去京都的那个晚上。 是个瀑雨寒夜。 在兵荒马乱的密州,这样的夜,能够冻死不少人。 他站在一室暖烟中,静静陪着洛殷拆开来自各方的密信。 “秦御书。”洛殷沉沉念出这个名字,似乎在咀嚼着什么硬物。 檐下雨声渐沥,伴随着低低轻吟,洛殷说话总能一针见血,仿佛任何伪装在他面前都是徒劳:“他竟喜欢啃人傲骨么?哼,无趣。” 天际闪过惊鸿白光,雷声姗姗来迟之际,洛殷正一手捏住赵瑛的下巴,盯着他那双眼睛说:“阿瑛你说,他会不会迷上你这双眼里的东西?” 赵瑛表情不变,单膝跪下:“主子若说会,那便会。” 洛殷掌心温热,缓缓摹揣着他的脸,却一语不发。 良久,他叹息道:“阿瑛,京都离这里,可太远了……” 赵瑛眼神微厉:“属下深信,主子来日必定能杀回京都。” 洛殷手指停顿在他耳后:“好。” 他揽着他轻轻碰了一下肩。 这过程快得连赵瑛都没有反应过来,那点残存的温度就已离去。 赵瑛寸寸走入湿冷雨幕,他一颗心仿佛拴在刀尖,好多次,他都会想起同样一个寂凉雨夜——偷偷靠近那个人,覆上两片削刻薄唇,贪慕某些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他并不想被人发现。 这是赵瑛唯一一次,有事情想要瞒着洛殷。 或许也是个巧合,赵瑛还来不及去试探是否真的瞒住了洛殷,他就已成了明缨。 撷芳阁之于明缨,犹如醉红楼之于赵瑛。 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他简直如鱼得水,全不费功夫。他仍是予人控制的傀儡,却是棋盘上最重要一颗棋子,让他的主人不能轻易舍弃。 明缨就这样一点点进入了秦御书的视线。 一个玩物。 供人消遣的玩物。 但却是秦御书五年里唯一的玩物。 旁人有所不知,明缨却很清楚,秦御书早就心有所属,会看上他不过因为这双相似的眼。 林家衰败后的第一年里,秦御书性情大变。他暴戾难测,喜怒无常,官场不吃人面,私下不近情面,除了皇帝,没人能撬动这把刀。 明缨想,洛殷识人堪称一绝。 那日撷芳阁,户部有位大人办了一场酒会,消遣雅兴还未发,就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秦御书带着大理寺一帮人冷冷闯进来,不由分说就抓走了勾结户部的商贾,那位大人磨破了嘴皮子,最后也只得了他一句“你也想尝尝大理寺水牢的滋味?”。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还有谁敢拦他? 明缨当时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静静旁观这场闹剧。 他并不觉得,依他现在这副模样,能够引起秦御书的兴趣。 可偏偏就是这副模样,秦御书在对上他的视线后,派人将他压了回去。 明缨起先并不明白,秦御书是什么心思,他再三思索自己是否露出了破绽。可直到秦御书将他拉入床笫匆匆行欢,他才懂了,这人刚才兴许是瞧上他了。 那道灼热的视线一直聚在他双目上,一旦他闭上眼睛,身下的动作便会愈发狂躁。 明缨于是时常睁着眼,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回看他。 事后,明缨一跃成为秦御书身边的红人,身份水涨船高。 他那时抚弄着脸上挂着的红珠面帘,暗道:洛殷给他准备的东西,实在太称心意。 明缨意外发现,秦御书的心思其实很好读懂。 他只要乖乖演好对方要的人,几乎能得到一切。 若非赵瑛迫切要知道剩下藏起来的东西,明缨甚至觉得,攀附秦御书不失为一件妙事。 短短半年,他就摸清了秦御书的喜好禁忌。 他不爱俗物,只啃傲骨,做事像个疯子,但疯得也有章法,正如坊间所说,他杀人不见血,残暴不通情理,然而很少有人会想到,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无人敢横行于他护在皇城底下的百姓,正如无人能对他造成威胁。 眀缨觉得,他是一个好官。 于是他更想挖出这人隐匿于冷酷刀锋下的柔色温情。 查了这么些年,秦御书总算在一个人身上露了端倪。 从西北回来的一位将军,名为陆惊野,眀缨算了算时间,这位陆将军出现的时间,正好是五年前林府衰败的时候。 这其中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些什么。 自这位陆将军归京,秦御书再也没有找过他,连带着大理寺的消息也严密无缝。 眀缨不甘,沉寂一段时候后,派出朝廷暗子前去行刺,他当然知道时机不够成熟,可若再等下去,生出的变数只会更大。 不过眀缨还是太急了,打草惊蛇,蛇还扑过来咬了一口。 朝堂被皇帝重新洗牌,眀缨便把主意打到了匈奴头上。 也不知洛殷是哪里找来的小质子,容貌与秦御书有八分相像。 眀缨暗中将这小质子送进去霍乱人心,却不料,撷芳阁进来了另一位大人物。 只一眼,眀缨就明白了,自己这双眼睛,究竟是替的谁。 对方似乎知道他的事,有些慌乱,眀缨沉沉盯着陆惊野离去的背影,果然很快通过他查到了关键线索。 陆惊野,从前姓林,虽然不知他用什么方法逃过了灭门问斩,其中必定少不了秦御书的功劳。 眀缨将消息传给洛殷时,罕见发现,向来阴郁沉寂的人,竟难得表露出急色。 林家人,能让他忌惮至此么? 眀缨心想:任何人都不可能挡在主子面前。 再之后,眀缨这个身份被识破,他又成了赵瑛。 他是故意跑去自投罗网的,这样秦御书就很难顾得上那个林家人。 赵瑛当时并未想过什么后路,他抱着赌一把的心态,锒铛入狱。 所幸这次赌对了,秦御书赔了夫人又折兵,洛殷的人成功将他救出,暗度成仓回到了密州。 洛殷起兵谋反,兰芩里应外合,一切看似往赵瑛期望的方向走。 可他千算万算还是漏了林家人。 这可恨的林家人,不仅迷了秦御书,还迷了胥家那条狗。洛殷砍下这个叛徒首级后,赵瑛恨不得将之鞭尸三千。 可洛殷却笑:“阿瑛,不急,留着他还有用。” 赵瑛愣了愣,低着头没说话。 他总觉得,洛殷较之几年前,似乎变了不少。 洛殷骨子里的凶狠暴戾,完完全全看不见踪影,藏在那副胸有成竹的面容之下,有时连赵瑛自己,也分辨不出,洛殷究竟是喜是怒。 比如说,洛殷有意无意的亲近,自然到他心生惶恐。 连那一声声亲昵无间的阿瑛,都多了不少缠绵悱恻的语气。 赵瑛连夜赶回密州时,洛殷见到他的第一面,竟将他抱入怀中,重重拍着他的肩,半是欣慰半是喟叹:“辛苦了,阿瑛。” 他当时还穿着撷芳阁明缨的装束,从地牢里连夜跑马归来,身上又脏又难看。 那还是赵瑛第一次觉得,撷芳阁里的庸俗水粉,与密州殷北王,实在太格格不入。 洛殷抱了很久才放手,赵瑛跪下的动作被打断,尴尬道:“属下擅自做主,请……您责罚。” “无妨,你能回来助我,很好。” 赵瑛一震,抬眼望去,洛殷嘴角微弯,难得这样冲他笑:“先去洗漱,再换身衣服,你该休息了。” 这一刻,赵瑛终于明白,洛殷究竟哪里不同了。 他会跟他解释更多东西。 就像他斩落叛徒后,会轻描淡写告诉他理由,这是以前不会有的。 赵瑛不禁后悔,这几年,他从未再回去过密州,也无从得知,洛殷变成这样的原因。 但洛殷是主人,他是下属。 不管洛殷怎么想,凡他剑之所指,他便趋之若鹜。 于是赵瑛主动请战去幽州,亲自领教了一番秦御书的手段。 秦御书这种人,很难有软肋,他偏偏抓到了林惊野这个致命弱点,这一战,秦御书必输。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这个疯子。 秦御书的刀架在他脖颈时,赵瑛心底升起一股诡异的情绪。他隐约感知到了这个疯子的想法,正因如此,才更觉得不可理喻,可他毕竟当了多年替身,见秦御书落到如此地步,不免唏嘘。 啃人傲骨的人,有朝一日愿也会折断自己的傲骨! 只可惜,今日他注定,得不到善终。 洛殷将那个假头颅抛给颓败的秦御书后,赵瑛却是下意识扭过了脸。 他本该是高兴的,若是今日能除了这个人,在他身后的城池,迟早会一点点落入殷北王之手。可他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之意。 很快,这股悲凉,便被恨意所替代了。 那个该死的林家人,竟敢砍下洛殷的手! 赵瑛又悔又怒,抱着昏迷的洛殷仓皇撤离,他完全料不到,林家人竟能搬来西北的大军,在他们的谋划中,西北军若要勤王,至少也是一月后的事情,京都遥隔千里,怎会有人传信过去? 此后三月,赵瑛带着残兵败将,与重伤的洛殷在密州各处躲藏。 他一颗心放在了照料洛殷身上,几乎日日焦灼不安,手下的人被他生屠无数,引得本就不算齐心的叛军更为狂躁。叛军们逃的逃,杀的杀,零零散散留在殷北王身边的人,都被赵瑛一点点逼走。 大势所趋,没了主子的赵瑛,像是落败的犬,无处可去。 这日是个雨夜。 他点了一盏油灯,微弱的火星驱不走赵瑛一身的寒气,他端着一碗汤药,轻缓而温柔地喂入洛殷口中。许久,赵瑛抬眸看向这人,苍白的唇散着死气,犹如他们此刻境遇,再也无力回天。 赵瑛附身,吻上了洛殷逐渐失了温度的唇瓣。 他抽出一把匕首,刀柄破损,能看出常有人揣摩的痕迹,而刀尖却锋利无比。 赵瑛将刀尖扎入自己的心脏,脸上却带着点笑。 “主子,你看错我了,我狠不下心的……” 他拔出匕首,胸口血流如注,赵瑛却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将匕首放入了洛殷手心。 他握着洛殷的手说:“主子,阿瑛无能,这把刀,还是还给你吧……” 赵瑛想:他终究做不了世间第一流。 但那又怎样呢? 在死前的最后一刻,赵瑛突然不想争了。 他可以败,但是洛殷不行。 于是赵瑛喂了洛殷一碗毒药,死在他手中,总比成为那些人的踏脚石好。 他不允许,任何人踩着洛殷上位。 任何人都不能。 秦御书与林惊野带兵闯进这座荒院时,看见地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名声响彻密州的殷北王和客卿,死在这寂寥的寒室中,一个人直直躺在床榻,另一个人伏跪在跟前,他们双手紧握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林惊野飞快命人带走这两具尸体,回头却见秦御书在附近的书桌处徘徊。 他穿过一地散乱书页,凑上前看:“这是什么?” 秦御书皱着眉说:“赵瑛与殷北王往来的书信。” 林惊野疑惑:“这么多?” 秦御书扔下手里的纸张,半是叹息道:“是啊,这么多,也不知道烧了。” 两人匆匆收走这些物证,锁上荒院。 在无人知晓处,一张密信夹在隐秘的缝隙中,上书:琼瑛如积玉,迢迢落吾心。 落款处,被人一遍又一遍写着阿瑛,墨水力透纸背,就好像这封送不出的信一般,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宣泄出心底的无数情绪。 或许很多年后这封信才会被人发现。 又或许,永远没有人会发现。 番外:林小公子的暗恋日记 一、 今日得遇美人,见猎心喜,遂画其肖像。 正巧学了一句新文。 名曰:春祺夏祉,秋绥冬禧。 提上去刚好。 二、 打听了一下,美人名为秦御书,乃是今年新科探花。 听说他文采斐然,本该钦点为状元,只是原本的探花相貌不佳,陛下大手一挥,将两人换了个名次。 京城学子对此颇不忿。 我却觉得陛下改得妙极了! 瞧瞧这探花的脸,谁还管状元是谁? 三、 我偷偷在爹的宴会上看他。 天杀的,这人眼下的美人痣也太好看了些! 这脸究竟是如何生的? 是不是照着我的喜好生的? 完了,看得太过入迷,好像被发现了! 美人瞪了我一眼。 他可能讨厌我了…… 怎么办,他瞪我的这一眼,我竟也觉得如此好看! 四、 我耳朵可能出了点问题。 怎么就突然满堂喝彩了? 我眼睛估计也出了点问题。 怎么就只能看见他一个人了? 五、 第一次梦到了他。 不敢靠近。 只敢偷偷看。 梦里也好看…… 六、 又在街上遇到他了。 我学的最好的就是丹青之术,可根本画不出他的神韵。 丑丑丑丑丑…… 七、 丑死了!我画的是什么垃圾! 八、 陛下命他去刑部当吏司。 我查了查,他现在住大理寺,管的是南街,难怪总能在那里碰见他。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南街试试运气? 九、 还真被我碰见了! 他冷脸骂人的样子也好看。 以前怎么不觉得大理寺的衣服这般好看,果然还是他穿最合适。这衣服真是三生有幸能披在他身上。 他好像把人骂哭了? 哦,一个造孽的混混,辱了良家妇女! 活该!多骂几句,骂死这个人渣! 不对!这人怎配挨他的骂! 我都没与他说过一句话。 好想与他说话…… 骂我也行…… 十、 今日师父教了一点轻功。 我用的不甚熟练。 幸好大理寺的墙不是很高,勉勉强强能爬上去。 运气真好! 第一次来就看到他了。 唔……这是在做什么?大理寺也太忙了,一天只见他出来一次。 呼,吓死!差点被人发现。 以后还是去南街比较安全。 十一、 见到了他伏案披卷宗的样子。 我窝在墙头偷偷画了他的小人画。 画得还行。 十二、 他升官了,好像更忙了。 不过他还是会去南街。 南街有四十七条小巷,三百八十二户人家,我随便在哪里都能蹲到他。 十三、 他是个好官。 我又梦到他了。 梦里他也在为民尽责。 十四、 画的次数更多了。 每次都只写同样的一句话:春祺夏祉,秋绥冬禧。 这八个字我练得极好。 我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还问我一个人在书房做什么。 可笑,我会告诉他么? 他这样子,肯定是想撬锁进来,不成!我要多弄一点障眼法! 十五、 这些画总算能稍微看入眼了。 我也总算将他的名字练好了。 十六、 偷偷听到爹夸他。 高兴地多吃了一碗饭。 十七、 练完功顺便去大理寺看了看。 听说南街最近不甚太平,总有个贼人到处偷东西。 他倒是厉害,略施小计就抓住了。 咦?怎么是个毛头小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家里是怎么教的,竟干这种腌臜事! 重罚!一定要重罚! 嘶—— 这小子看着也才七八岁,这么重的伤可如何是好?要不然我偷偷给他弄点药? 他罚的好重。 好无情。 十八、 送药失败了。 有人比我先一步。 我想抽自己。 怎么就觉得他无情了呢? 他给那小子上药的时候好温柔。 要不我也弄个贼当当,让他抓住我? 十九、 我心跳好快。 有点不正常了吧? 要不要问问师父该怎么办? 二十、 算了,我哪敢告诉师父。 师父要是知道我有这些偷鸡摸狗的想法,肯定要打得我半个月下不来床。 那我还怎么去见他! 二十一、 他升官好快,才一年多就做到了侍郎。 连爹也对他挺满意的,提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多。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每次爹说起他,总会莫名其妙看向我。 他发现了? 不可能! 我书房里箱子的锁都好好的! 二十二、 他笑了。 第一次看他笑。 其实他假笑就很好看了。 想不到真笑起来,更好看。 二十三、 失眠了。 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他的笑。 就不能对我笑一笑么? 二十四、 烦。 烦烦烦烦。 他在烦什么? 怎么连我也变得这般烦! 二十五、 陛下殁了。 举国同哀。 爹和他好像都不是很高兴。 我也不高兴。 陛下以前还抱过我,这几年病重后,面圣的机会少之又少。 谁能想到竟是天人永别? 新帝封他做大理寺卿正。 二十六、 他变了。 每次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沉着脸。 他假笑的次数越来越多。 我只能在梦里看他笑了。 他抓了很多人,除了南街的人,没有不怕他的。 据说大理寺的刑法很严,我想起以前那个偷盗的孩子,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 他有分寸的。 他再怎么变,也是个好官。 二十七、 好怪…… 最近梦见他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我不开心,更想画他了。 我去了一趟大理寺。 好难闻。 难怪他不开心,我要是天天待在这里,估计比他更不开心。 他挥鞭子的样子,让我移不开眼。 我甚至产生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我好想让他抽我。 二十九、 他最近和吏部尚书家的小庶子走得很近。 三十、 凭什么?那小庶子丑死了,长得还不如我! 不就是孤傲了一点,清冷了一点,看起来气质出众了一点么! 他喜欢这种? 气死我了。 十天有九天看见他和小庶子在一起。 这么喜欢? 那个小庶子根本配不上!一根毛都配不上! 三十一、 怎么可以对那个小庶子这么笑! 气死!不看了! 再看我就要气得去打他们了! 三十二、 他身边什么时候换了一个人? 我不过就一个月没来而已,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这也是个小少年。 比那小庶子还不如,骄纵的要死,一看就是个只会花钱的绣花枕头。 切!还是不如我! 他是不是专挑这种蛮横的下手? 三十三、 我好像有点懂了。 他是真喜欢这样的。 这半年来换的都是这副模样的人。 三十四、 我还是不懂。 那些骄纵的小公子,好不容易让他们喜欢上了,怎的又不要了? 喜新厌旧?看着也不像…… 三十五、 男子和男子? 他房中怎么会出现那种声音。 是谁? 为何我有一种被捷足先登的郁闷感? 他他他他他……他怎么能这样说话! 细腰?哪有人这么不知廉耻承认这些! 郁闷死了! 害得我这几天总是照镜子。我腰明明比他们细多了!而且我屁股还翘! 话说,男子和男子也能行房吗? 三十六、 烧死我吧!这眼睛不可再用了! 男子之间还真的能…… 这春宫画的也太厉害了些。 三十七、 裤子上全是梦见他的痕迹。 好丢脸! 怎么会这样! 画幅画冷静一下。 画个鬼!都是那该死的春宫,害的我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完了……我好像也有点想画他不穿衣服的样子了…… 三十八、 他还是很忙。 有时候忙着公务。 有时候忙着谈情说爱。 嗯……情可能少了点,爱做的倒是不少。 我好难过。 三十九、 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 四十、 我突然问了一下爹。 他当年是怎么追到我娘的。 我爹老神在在,直接敲了我的脑袋。 痛死了! 他说:投其所好。 亲爹勒!我悟了。 四十一、 不就是装成骄纵的小公子吗? 谁不会啊! 捣蛋鬼我见多了,只是不敢闹到他面前去而已。 连夜拟了一份勾引计划书。 最后给我烧了。 这也太……丢脸了。 四十二、 新皇送来了今年的汗血宝马。 不错不错。 他最喜欢马了。 四十三、 我又梦见第一次看见他的样子了。 他正骑着马戴花游街。 按话本子里说的,这应该叫,一见探花终生误? 四十四、 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可能是第一次见着就喜欢了吧? 四十五、 上半夜醒了。 他……对我做了春宫图上的事情。 为何,我的脸这般烫! 这可不行,真要是到他面前,肯定一下子就露馅了! 不成不成不成…… 不能这样…… 下半夜还是在做春梦。 要死,脸更烫了。 四十六、 我……我对着他的画像撸出来了? 这这这这,完蛋,弄脏了。 脏死了脏死了脏死了,重画! 完蛋,画的时候老想歪…… 四十七、 挑了一匹马。 肯定很适合他。 四十八、 默念一百遍: 要骄纵,要骄纵,要骄纵。 只要看起来不喜欢他,他就会喜欢我吧。 四十九、 好紧张,明天就要去南街搞破坏了。 好内疚,会不会被王婆婆和孙寡妇骂啊。 五十、 要骄纵要骄纵要骄纵。 我要他喜欢我! 加油,林狘,你肯定能成功! 毕竟,你已经偷偷喜欢他……好多年了呢。 题外:此后本日记将不再进行更新,因为日记的主人,暗恋结束了。 大理寺卿正的婚后生活 一、 想肏。 二、 想肏。 三、 还是想肏。 四、 想肏得他下不来床。 五、 又勾引我。 不知死活。 非逼得我肏烂这穴! 六、 嘴上说不要,下面流这么多水。 你看看你自己那张脸! 还敢嘴硬! 真是活该被我肏。 七、 他和阮元一起做了点心。 有点难吃。 但还是吃完了。 八、 吃什么点心! 我要吃你! 九、 他怎么这么会舔? 跟谁学的? 十、 又练武。 天天练武。 我还比不过他手里的一把刀? 十一、 每次他练武的时候,我都想把他扒光。 可笑,有什么好夸的。 练得再精壮的身体,不还是得被我肏? 他在怕什么? 明明都互相见过这么多次了,还害羞。 十二、 他害羞起来,更让我想肏了。 十三、 蠢! 蠢得无可救药! 竟为这种事情犯蠢! 我岂会在意那些伤? 他怎么总是怕这些,都说了这辈子只要他一个。 我要肏到他狠狠记住,连他身上每一寸伤,都归我所有。 十四、 多叫一会。 最好把嗓子都给我叫哑。 我爱听。 十五、 瞪我做什么? 再瞪! 有本事继续! 还瞪? 瞪我是吧,那我继续肏。 十六、 什么混账祭日。 不过就是一个两面三刀的间谍! 有什么好祭拜的! 十七、 谁醋了? 胡说八道! 再敢胡说小心肏死你! 我才没醋! 全天下人都能醋,唯我不会醋! 十八、 我就是醋了。 你能奈我何? 十九、 气气气气气气气气! 那贱种怎么敢的! 居然从匈奴那边寄信过来! 叫什么将军啊! 这是我的小将军! 懂不懂什么叫我的? 贱种!不知礼数!痴心妄想! 二十、 求平安符? 回信给那个贱种? 还要烧给那个死人? 好样的! 你真是好样的! 是我小看你了!竟还有精力做这些。 二十一、 他敢拒绝我? 他为了别的人拒绝我? 他今日敢出这个门,就别想回来! 二十二、 怎么还不回来? 二十三、 该不会出事了吧? 寺庙里会不会有野妖精勾他? 他这般好,总是招蜂引蝶的,肯定是又被谁拖住了。 我才不是为了他去的! 我是要去弄死那些野妖精! 二十四、 没有野妖精。 他在认真拜佛。 他会……求什么? 我说了这么重的话,他肯定很难过。 二十五、 这拜得是什么佛? 能拜这么久? 他不会偷偷想要跑吧! 不成!什么佛来了,都别想从我身边带走他! 休怪我狠心屠佛! 二十六、 想把他抱起来,脱光放在供品的桌子上肏。 我管这庙里的佛生不生气呢! 我只要他一个。 二十七、 小公子,你的穴里面,好暖啊…… 别求佛了,我当你的佛。 二十八、 原来他也有为我求一个平安符。 还算他有些良心。 那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只好亲自带他回府。 嗯? 还不把符给我? 我都听到念了我的名字了!还不给我! 你给不给?不给我真忍不住肏你了! 嗯? 给那小贱种的是丝线包,给那死间谍的是绸缎包,给我的却是布包? 上面的线都绣乱了!折的绳扣也丑! 什么意思?别人挑剩下的才给我? 嫌弃? 嫌弃什么!我管它丑不丑,这是你亲手做给我的,旁的都不准有! 我的小公子弄得就是好看! 越看越好看。 好看死了。 二十九、 城南那个小孩倒是有眼光。 我腰间挂的平安符可不就是世间第一好看么? 说得好! 奖励一个冰糖葫芦。 三十、 呦!这小孩还是熟人! 他哥哥当年八岁的时候,因为偷鸡摸狗被我抽了几鞭子。 因为太生气不小心打重了。 害得他以后见到我就跑。 天天往南街那瞎传,说我是个地狱修罗。 小孩话,不当真。 我才不生气。 我真的不生气。 喂!你怎么还乱教你弟弟! 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又在偷偷骂我! 三十一、 心情好。 去看看小公子。 三十二、 在藏什么? 他怎么就是学不乖! 在我面前有什么好藏的! 这满地的红线是什么? 他学了什么新玩法吗?想试的话晚上告诉我不就好了!我乐意奉陪。 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会这般有趣! 都说了不丑,还记挂着那平安符。我绳子玩的好,怎的不来请教我? 咽口水做什么?小公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想的也是我想做的。 三十三、 学会了么? 要这样绑才对。 爽不爽?我还能让你更爽! 嘶…… 又夹这么紧! 迟早有一天,我要把这骚穴肏松! 别哭别哭别哭别哭! 我就是随口一说,哪能真操松,这不是给我自己找罪受么! 你最紧,你天下第一紧,紧得不行。 我都快被夹射了,你还不信! 哭什么哭!不准哭! 松了我也喜欢! 好好好,小祖宗,我再也不肯说了,求你,别哭了。 我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三十四、 你还笑? 你有什么好笑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我的小公子,还是笑起来才最好 三十五、 又怎么了? 谁惹到他了? 你生气把我赶出来算几个意思? 丢脸死了,在自己的府邸被赶出房门。 区区暗卫,也敢嘲笑主子? 笑笑笑!笑什么笑!我一介文官,难不成还能打得过武将? 一群吃白饭的,都是废物! 还笑!你哪个营的? 不错,说的便是你! 自己下去领板子! 三十六、 靠不靠谱啊? 你家哄人靠做饭啊! 我的小公子又不是阮元,会被一点点好吃的就勾走。 我才不做。 君子远庖厨。 这群暗卫尽瞎出主意。 三十七、 这火也忒难生了! 后悔把刚才那些厨娘都赶出去了。 怎么一个个连眼色都不懂! 抬头看我!一群蠢货! 过来给我生火! 三十八、 好难吃。 还是别拿给他。 三十九、 总算做了一碗还不错的。 好像很晚了。 他应该睡了吧。 做一天面腰好酸。 灯还亮着。 他怎么还没睡? 在等谁? 不是等我的话你就完了。 四十、 怎么吃个面也哭。 四十一、 别哭了,小公子。 再哭肏你哦! 四十二、 我迷上他了。 肯定是的。 不然他怎么一个眼神就把我的魂勾走了。 面吃饱了吗? 是不是该喂饱我了,嗯? 真好亲。 嘴巴真软。 如果他不说话就好了。 当我的哑巴小公子。 四十三、 又提赵瑛,又提赵瑛! 人都死了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他哪比得上你! 我看你一眼都硬得疼。 小公子乖,帮我含一会,可好? 好疼…… 硬得疼…… 只有你能帮我。 帮我…… 我可以射你脸上吗? 别吞!不准吞! 明天闹肚子我可不管! 四十四、 看他疼我也疼。 昨日都说了别吃会闹肚子,怎的就不信? 行行行,都怪我。 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不好。 下次还敢? 四十五、 想亲。 想亲到他犯迷糊。 嗯? 喝酒了? 怎么醉成这样…… 你倒是生猛。 还想扑我?真这么喜欢我? 翻天了! 醉酒就敢这么勾引我?!我今日不把你肏翻,秦字倒过来写! 哭也没用!求饶也没用! 小公子,是你来撩拨我的! 是你……只有你才能让我变得这般疯狂。 四十六、 这是什么表情? 后悔了? 不准后悔! 四十七、 又说这些情话。 喂,小公子,你说情话的时候,能不能直视我啊? 看着我说…… 我要你看着我说…… 四十八、 我也喜欢你。 四十九、 喜欢到想肏死你。 五十、 想肏想肏想肏想肏想肏想肏…… 只想肏你。 题外:此后本日记将不再进行更新,因为日记主人的小公子,发现后恼羞成怒,骗日记的主人说一把火烧了。 (虽然根本没烧,而是偷偷藏了起来) 林将军战前二三事 烦烦烦! 秦御书最近烦得没边! 大理寺卿正心情不好,苦得可就是身边人,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想打他几板子,看谁都恨不得直接关进大牢伺候一顿。 不过秦府没一个人敢去触霉头。 毕竟人人都知,与秦大人交好的林将军,不日就要赴往塞北。 这日朝堂,不怕死的兵部又开始蹦跶,频繁向皇帝提出边塞叛乱,暗示应该派人前去整顿。 众人眼观耳,耳观鼻,鼻观心,偷偷往武将瞄了一圈,先是看向云帅,对方冷哼一声,吓走了大半,百官便读出了其中意思:看什么看,老子不去! 于是大家齐齐将视线转向表情严肃的林将军,更有甚者,直接投向了前面一级的秦大人。 秦御书冷着脸,冲那兵部侍郎问:“李大人言之凿凿,句若滔滔,可是有中意人选?” “久闻林将军大名,他常年在边塞行军,想必经验十足,下官觉得再合适不过。” “噢——”秦御书冷眼拉长语调,忽而话头一转,“我记得李大人家的公子年方十七,新夺了武状元,正是韶华年岁,不若去边关历练一番,也好为国建功立业。” 李大人瞬间炸毛:“犬子草草学了些舞枪弄棒的巧技,哪敢去边疆献丑,再说了,他年纪尚小……” “林将军初次到塞北,也是十七。” 李大人额间渗出无数汗,下意识咽了口口水:“犬子怎么能跟林将军……” 秦御书强势打断,理所当然道:“确实不能相提并论,既然如此,李大人为何不同去?李公子年岁小武艺高,李大人正好经验十足,所谓上阵父子兵,想必很快就能平定叛乱。” 李大人冒的汗更多了:“这……这恐怕不妥……” “何来不妥?” 秦御书目光如有实质,频频往他这边射着冷箭。 李大人:“……” 他心虚忘了一眼林惊野,摆袖退了下去。 百官心道:活该!你去惹他做什么!想一起被送走? 一时间,朝堂安静不已。 噗—— 这突兀的笑声有些不合时宜。 一群人心里嘀咕,这又是怎么了?还有谁敢找上林惊野与秦御书? 然而他们就发现,洛云琅不知何时从龙椅上走了下来。 百官:…… 百官:是陛下在笑啊,那没事了。 洛云琅冲秦御书挑眉,眉眼带着调侃之色:“秦爱卿,朕寻思着,这事是不是该问问林爱卿的意见?” 秦御书轻哼一声,张扬转过头,问身后低着头的林惊野:“也对,不知林将军作何想法。” “臣……” “实话实说就好。” “臣愿自请去塞北。” “毕竟朝中能人辈出,不缺……你方才说什么?!” 秦御书推辞的话说了一半,愣是硬生生收了回去。 他目淬沉水,表情一寸寸崩裂,仿佛要隔着这几步远的距离,狠狠将林惊野瞪死。 百官:“?”完了!秦大人要吃人了! 林惊野不敢看秦御书,转而朝洛云琅半跪下:“臣,愿前去平定塞北之乱。” 小皇帝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他给了林惊野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面上却欣喜颁布圣旨。 林惊野接旨的这一炷香中,秦御书抿唇,再不发一语。 朝堂百官屏气凝神。 但凡是个人,都不敢在此时多说话,免得惹上秦御书。 这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至下朝后,秦御书猛地一甩袖,大步流星离开。 于是百官便见,方才还镇定自若的林将军,神色慌乱地追了过去。 秦御书走得很快,吐出的字冷如寒冰。 “早知林将军有如此想法,我何必多费口舌。” “秦御书,我……” “本官提前贺你千秋功绩,得胜凯旋。”秦御书步履匆匆,忽而一停,回头讽刺道,“对了,半月后我正好有约,就不去城门口送林将军了,不过将军大人有大量,又怎会与我计较。” 林惊野:“……” 他快步走上前,急忙握住他的手,语气一软:“你,你一定要这样同我说话?” “那将军想要本官如何说话?” “我知道你是想替我说情,可我……” “松手。” “什么?” 秦御书强行掰开了二人交握着的手,冷哼道:“你不必多言,是我自作多情。” 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回府了。 此后几日,林惊野都没有找到解释的机会。 秦御书要么一副不愿谈论的样子,要么躲着不肯见他。 林惊野每日在秦府如坐针毡,可惜书房的人,只紧紧闭着房门,不许任何人进去。 就连阮元也忍不住找他认识的那个木头暗卫打听消息。 可惜一无所获。 眼看半月之期将至,林惊野心焦气燥。 他决定用一个下流的法子。 林惊野找出了当年秦御书用来迷他的麻药,偷偷加进了他佩戴的香囊中。说来这香囊还是他自己脑子抽风,一针一线亲自缝的,也不知秦御书怎么就偏看上了,日日带着不肯离身…… 好不容易趁着他沐浴,才有机会拿走做手脚。 秦御书穿衣时,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对劲,林惊野先一步闯进来,将人抱入怀中。 浓重檀香拂面若馨,他餍足般深深吸了一口,犹如羁旅行人寻到一处归途,紧绷心绪瞬间松懈。 林惊野的手缓缓揣摩着他湿漉漉的背脊,久久没有放开。 却听秦御书冷淡道:“勾引我,就有用了?林将军何时这般天真。” 林惊野仿佛没有听出其中的刺,多日的焦躁全被抚平。 “秦御书……我错了,别不理我了。” “你没错,是我错了。” “不,我有错。” 秦御书被气笑了:“好,你有错。” 林惊野便绑着他的手往床上带。 秦御书饶有兴致地看他一件件剥开自己的衣物。 “林将军,你的认错方式,便是色诱我?” “嗯。” “反思了这么些时日,你就想出了这种阴招。” “有用便行。” “林狘,你说有用就有用……唔唔” 林惊野不同他多废话,径直亲了上去。 他的舌头灵活扫过口腔深处的每一块软肉,死死纠葛着对方,缠绵出渍渍水花。两人的呼吸很快就乱了,麝香环着织交不清的发,散出一室缱眷。 “呼……现在呢,你觉得有用么?” 秦御书盯着他发红的耳根,嗓音略沙哑:“亲这么点就想让我原谅你?做梦!” 林惊野一看有戏,心中暗喜,连忙落下无数细碎的吻,从眼睛开始亲,一路亲到对方的脖子,再是胸膛,乳头。他其实很少这么主动,反而是秦御书,特别偏爱玩弄这些地方,但不主动不代表不会,林惊野每次做这些,都有点放不太开。 他还是怕,自己一些想法被秦御书知道后,会遭到对方的不喜。 林惊野当然明白,秦御书现在喜欢他,会陪他一辈子。 但他更明白,秦御书真正嗜好的是什么。 “秦御书,你不知道我有多了解你的喜好。” “有多……了解?告诉我。” “嗯……那喜欢这样吗?” 秦御书双眸似乎蹿上了一点火,他紧紧盯着林惊野的脸。 “再快点,我想看你更淫乱的表情。” 床幕之下,春色动人。 林惊野背对着秦御书,趴跪在他跨间,他半身赤裸,两条精壮紧绷的长腿微张,股缝间夹着一根硬涨的粗物。他缓缓用那幽穴擦着肉棒,从上而下,又从下而上,马眼中冒出的浊液打湿了穴口,一片活色生香。 “秦大人,你想肏我吗?” 林惊野的眼尾红透了,表情却衿傲无比,仿佛他凌然于众人之上。 他的动作淫荡无比,甚至那口穴还不甘寂寞地缩起,秦御书能够看清上面每一丝褶皱。林惊野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继续勾引:“想么?” 他顺势抬起屁股,对准了龟头。 秦御书心里一动,他眼中风云变幻,不知在酝酿着何物。良久,他哽涩着喉头,在林惊野用穴反复用那软地戳弄阳物时道:“想……” 林惊野嘤咛一声,那龟头扑哧一声被他吃了进去:“有,有多想啊?” “想……想肏烂你!” 秦御书表情一瞬变得狰狞,他被勾狠了。 “好。” 林惊野毫无征兆地坐到了最深处。 秦御书闷哼了一声。 “舒服吗?会不会把你吸射?” 秦御书暗自骂了两句,果然看见了林惊野脸上似笑非笑的嘲讽。 他感觉自己心脏跳得尤其快,一股诡异的快感侵涌他的四肢百骸,热意上头,秦御书不自觉道:“不会,你这样还不够。” “哦,那这样呢?” 林惊野双手撑着柔被,刻意露出遒劲腰身,他飞快地吞吃着早已涨大到一个极其夸张程度的阳物,用野蛮而原始的手段一次次将自己贯穿。那淫荡妙穴抽缩阵阵,肠肉兴奋蠕动,不顾一切地磨着里头的硬茬。 “嗯……嗯……”林惊野面上的隐忍之色,与他的所作所为相差极大,偏偏他又顶着这么一副刚骨之躯,实际里头又热又软。 秦御书胸腔鼓动,他眼底的疯狂之色几欲泄出,与生俱来的征伐暴戾彻底占据他所有意识。 林狘确实能够熟稔挑逗起他。 光是想到他主动承欢,他就要疯。 秦御书喘息粗重,犹如深渊野兽,他眼睛憋红了,却仍是不甘问:“不够,不够!你还有什么本事,尽可使出来!” “哼~嘴硬。” 林惊野加快了摆动屁股的幅度。 他掰开自己两瓣厚实的臀肉,将穴口全部展露在秦御书面前,肉棒旋转着进去,在肠肉里头乱甩,一些淫靡白液飞溅在床第间,林惊野很快又伸出一只手,当着秦御书的面插了进去,两根手指捏住里头的巨物,在他有意固定下迅速进出。 看起来就像他正在操控着他的命根。 秦御书不能动的手僵在原地,冒出青筋。 他好想扇这淫荡的屁股! 林惊野淡淡瞥了他一眼,似是明白他所想,随即动手重重拍在那不安分的臀肉上。 “啊……” 五指印很快红透一片,受到刺激的妙穴猛地收缩,林惊野克制着自己的表情,用变调的淫声说道:“我知道你想打我,可惜,你现在不能,秦大人,呵……” 秦御书:“……” 他能感觉到,自己因他一句话,变得更为舒爽。 林惊野很快转过身,仰着脖子,与秦御书面对面坐着,他长发高竖,玉冠端正,若是只看上边,赫然还是西北威名赫赫的骠骑大将军。而下半身,却死死绞着男人的孽根,骚穴比下九流的婊妓还要饥渴,冒出的淫水打湿了阴囊,有些还不慎流到了秦御书肌理分明的腹上。 他牵起秦御书被绑起的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衣襟,轻轻抚弄着胸口茱萸。 “好看么?” 秦御书的目光于是落在那肿大的乳首。 “嗯。” 他的嗓子似乎烙了铁,沙哑冒火。 “那你就看着我射吧。” 林惊野半是随意半是施舍的语气,狠狠刺激着秦御书的神经。 他额间青筋直跳,费劲吐出两字:“做梦。” “你下面可不是这么说的。”林惊野笑着俯身,凑近他耳垂低声道,“他说,他想要我。” “……” “秦御书,你想要我。” “……” “要我……” 秦御书紧闭着唇,他漆黑的眸珠定定看着林惊野伏动躯干,耳边的柔情蜜意直直往肺腑深处钻,如剑劈高山,要斩断他最后一丝清明,将他拉进欲望尽处。 “林小公子……” “怎么,要被我骑射了?” “对。” 林惊野一愣,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嗯,你说什么?” “林小公子好厉害,我要被你骑射了。” 林惊野吓得浑身一僵,险些把下面的东西夹断。 秦御书闭了闭眼,深深叹气,他仿佛卸下什么一般,心口又松快又爽。他无所顾忌说:“林小公子,你好会勾引……我想要你,林狘,我想肏烂你。” 林惊野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惊讶转瞬即逝,面色绯红更甚,他还有些不确信:“你怎这般没用,轻易就让我弄射了?” “因为啊……” 他无声说着几个字。 林惊野没听清:“什么?” “你凑近点。” 林惊野于是低下了头颅。 “因为啊,我喜欢你,我愿意被林小公子夹射。” 林惊野嘴角不自觉弯起,故作矜持道:“哦,是么,可我只想要故意弄射你,怎么办?” “随你。” 林惊野艰难地将猩紫的肉棒从深处抽出,龟头从包皮处冒出,肿起的青筋游离于柱上,马眼张开,似喷待喷。他坏心肠地按住了浊液唯一的发泄口,瞥了一眼秦御书,果然脸色大变。 林惊野漫不经心说:“随我的话,那你求我,我就让你射。” 秦御书索性也不挣扎了,张口就说:“求你,林小公子,求你让我射进你的骚穴。” 林惊野没想到事情那么顺利,假装拉扯道:“不够,我还要听。” “我……受不住了,林小公子,求你,我要射进去,全部射满你的骚穴……求你。” 林惊野骨头都被喊痒了。 他抱起秦御书,让他的手环住他的腰,肉棒对着骚穴再次发力,狠狠插到了最深处。 “好,让你射。” 话音未落,精液如潮袭来,一股股打在肠肉,与那淫液翻天覆地搅合在一处。 “嗯……多一点……” 林惊野吻住他喉间突起,如野兽般撕磨。 “还没填满……啊啊,让我更爽一点……” 穴里缩到极点时,他面前无人抚慰的阳具同样在快感中喷出浊液,将整个床弄脏。 这场持久的性事达到高潮。 林惊野知道,秦御书身上的药效很快就要过去了。他心里终于忐忑了,不再装成那副骄纵无理的样子,试探问:“秦御书?” 秦御书哼了一句算答应他。 “你喜欢我这样么?” 他转头吻住了小公子,轻声说:“喜欢。” 秦御书似是想起什么,眯着眼睛道:“林小公子,看你今天表现这么好,我原谅你了。” “真的?” “嗯,你要能次次在床底间如此主动,那就更好了。” 林惊野眼神一飘,不动声色地拒绝:“不行。” “为何?” “你会腻的。” 秦御书又想起了最开始说的那句“你不知道我有多了解你”。 他手脚已经解开了那股麻劲,半坐起身,强行捏着他的下巴与之四目相对:“为何这般说。” 林惊野不看他,小声道:“我知道你喜欢傲气的小公子,我可以一直装成那样的。” 秦御书:“……” 林惊野明白自己戳破了他的喜好,低头更甚。 谁知,秦御书下一秒吻住了他的唇:“胡说,我分明是喜欢你装。” 林惊野心里一阵暖意升腾。 秦御书总能在这种时候,抚慰住他那颗不算安定的心。 只要一句话就好。 只要他喜欢,他怎么样都可以。 林惊野软了软语气,又道歉:“对不起,我答应你,会很快从西北回来的。”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秦御书面露不悦:“不许说这个。” “可是……我不想你不理我。秦御书,你不许不理我。” 秦御书妥协抱住他,手指伸进他的背脊,像是在平复一只被抛弃的兽类:“嗯,不会了,你做什么都好。” “也……也不能这样说,那我下次惹你生气了,我再哄你?” “好啊。” “那我哄你,你就算再不愿理我,也要理我。” “好。” 秦御书纵容道。 林惊野脸上止不住露出笑意。他知道,秦御书这样答应的话,肯定是会说话算话的。 然而很快,在他衣物里的手又不安分起来。 秦御书趁机道:“小公子,这几天,我想死你了。” “哦,是想我?还是想我的骚穴?” “都想。” 他像个急色狂徒,用力推倒林惊野,一转方才攻势。 秦御书眼冒绿光,他舔了一下嘴唇,那张倾世容颜缓慢勾出一个惑人的笑。 “林小公子,该算算帐了,你怎么敢,这般大胆来勾我?” 林惊野克制不住的情动,长腿勾了勾他的腰,在他俯身时紧紧缠了上去。 再度涨起的阴茎一寸寸深入,势必要一次次贯穿肉洞。 林惊野骚点都要被他顶软了,耳垂的肉被他叼在嘴里,灭顶快意侵蚀着全部理智。 “林小公子……叫我夫君好不好,你以前都不肯叫的,可你快要走了,交给我听好不好?” “啊啊……好,夫君,我夹得够紧么?” 林惊野表情淫靡,一副被肏熟的荡漾之色,他后臀大开,撞进来的阳物将他顶入欲仙欲死之境,恐怕现在秦御书叫他去死,也能毫不犹豫。 “多叫几次。” “夫君,夫君……夫君……别肏了,啊!” “林小公子……” “嗯嗯……你的林小公子……要……要被你肏死了!啊!太深了……” 林惊野对这次道歉的结果很满意。 尽管秦御书不知餍足的用各种姿势肏了他一边,而且每一次,他们玩的方式都不一样。 但至少,秦御书原谅了他擅自决定去西北。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去打仗,可李珣这个人你也知道,若非出了大事,又怎会指名道姓让我前去?”事后,林惊野终于能安心解释一切。 “我知道。”秦御书恨恨叹息。 就是知道林惊野爱揽破事的性子,他才更不忿。 就算真要去,提前与他说一声,在床上求一求,他不就答应了么?何必让之后两人互相冷了半月?不过秦御书并不舍得怪他的小公子,理所当然地将全部的罪责推到了兵部那个糟老头子身上。 哦,还有看热闹的某小皇帝。 秦御书暗自记下,准备在林惊野启程后,全部一笔笔还回去。 “以后要走,一定要先同我说。” 林惊野抬头,不出所料看到了他眼底的忧虑神情,他心中猛地一动,点头应下。 “会的,秦御书。” 他又何尝舍得跟他分开呢? 于是临行前夕,他一刻都没与秦御书分开。 也一刻都未曾下过床。 “夫君……明日骑马会疼的……求您怜惜。” “小公子,那我轻点……” “呜嗯——” 笙歌未央,淫春不止。 番外:皇家宴会修罗场 洛天闻是一个很容易喜欢上某样东西的王爷。 换而言之,他心性单纯。 又换而言之,他情思难揣。 就这么说,只早上换个衣服的功夫,他就能同时对洛云琅、树上叫的雀、桌上摆的梳子还有大殿中央躺着晒太阳的猫同时说—— “皇兄,我好喜欢你。” “小鸟,我好喜欢!” “梳子,我好喜欢!” “猫猫~好软我好喜欢!” 洛云琅气得咬紧牙根,赶走那些猫猫鸟鸟,一把捏住洛天闻的后脖颈,质问道:“洛天闻,我给你重说一次的机会,你究竟最喜欢哪个?” 洛天闻眼中水雾泛起,怯怯缩头,摸着自己从昨晚就有点小痛的屁股,屈服撒娇道:“那肯定我的太子哥哥最好~~” 洛云琅瞥了一眼他,就猜透了天闻心里的小九九。 他握紧了腰间刻着“忍”字的玉牌,良久叹息道:“先暂且放过你罢,坐着别动,我给你束冠。” 洛天闻松了口气,立马变成了乖乖听话的好皇弟。 他今日心情好。 洛云琅知道。 因为今日,林惊野班师回朝,皇家特地设宴,邀百官同贺。 洛天闻能光明正大的去见秦御书,怎么会心情不好呢? 洛云琅牙要咬碎了,低头又望了一眼玉牌,心说:无妨,不过宴会罢了,他可以忍! * 于是帝王臭着一张脸为小王爷亲自梳妆,臭着一张脸赴宴,臭着一张脸看百官潮拜以及之后无聊至极的歌舞。 威严的帝王端方肃穆,心中却在想:何时能结束?若是朕提前离开,明日参上的奏折能否一把火烧了? 洛云琅郁闷地将视线落在旁边跃跃欲试的洛天闻身上。 果然,天闻正望向秦御书那边,满脸期待。 洛云琅:…… 洛云琅:烧了吧。 洛云琅憋着满腔不忿。 * 直到礼官唤出林惊野的名号,他才偶然抬眼—— 只见银盔铁甲的将军,带着满身煞气,铮铮走来,他面含塞外霜雪,目噙烈火,星眸亮如昼。旁边则跟着一个秀美少年,皮革大氅,典型的异族打扮,胸口还挂着用以昭示身份的狼牙。 洛云琅唇角一勾:有点意思了。 林惊野身侧那位,正是去而复返的质子兰芩。 不对,如今该叫淳于兰了。 自剿灭殷北乱党后,匈奴便将兰岑正式赎了回去,想不到许久未见,他竟混得比当初还要好。瞧瞧那脸,虽说与秦御书只有七八分像,但喜欢与林将军纠缠这一点,可以说是学了十成十了。 洛云琅投以看好戏的目光到旁边的秦御书脸上。 果然见他面色阴晴不定。 “陛下?” “嗯?” “该赐座了。” 洛云琅大手一指,淳于兰便坐在了林惊野旁边。 林惊野的另一边自然是秦御书。 宴会丝竹未停,成百上千双眼睛却齐齐投向了前方。 “哼。” 秦御书冷笑了一声。 百官:“……”这修罗场要完!陛下使不得! 洛云琅恍若未觉。 因为他此刻发现,天闻已经坐不住了。他别扭地绞着手指,似乎想问些什么,在他说出口前,洛云琅便抢先说:“不行。” 洛天闻:“那……” 洛云琅:“宴会结束也不行。” 洛天闻:“……” * 这边的拉扯还未结束,那边林惊野正盘坐在秦御书旁,刚坐定,便听有人酸涩嘲讽:“林将军好威风。” 林惊野面不改色,淡然说:“是挺威风。” 秦御书眼睛一斜,仇视般看了一眼淳于兰,语气不稳:“林狘,你原本就打算去西北见他的,是么?” 林惊野想了想,认真说:“若真碰到,倒也不是不能见。” 秦御书红眼咬牙道:“好,很好!真是好极了!” 林惊野抿了一口茶,环视了周围一圈,最后终于定定看向秦御书,他一字一句说:“比不上秦大人,分明是陛下为我办的庆功宴,瞧瞧,吏部尚书家的庶子、徐侍郎家的小公子、许督查家的大公子……” 林惊野一口气说了不少秦御书以前的旧情人。 “……最后还有洛家那位公子,听说久病在床,今日竟全来捧了我的场。秦大人,真是好极了。” 秦御书一梗。 “你……” “我不过与匈奴部落新掌权的王族一同回来罢了,怎比得上秦大人,风流多情。” 林惊野说完,转头便与兰芩叙旧,说起了这次剿灭叛军。 兰芩瞧见秦御书脸色难看,他自己就高兴起来,眷恋地同陆惊野说话。 他离开京都时,将军其实并没有原谅他。 但将军是个心软的人,他知道将军想要一个平安盛世,便用尽手段不让匈奴生事。一封封信从边关寄回京都,林惊野虽未多解释,却也默然接受。 兰芩在匈奴地位不算高,但他父族的继承人远不如他,最后兵权竟是落在了这个小小质子手中。他就靠着这么一支兵,打通了匈奴三十六部,发誓再不犯汗。 这次,是真的来讲和的。 林惊野又一次信了他。 兰芩,也就是淳于兰,便又一路跟来了京都。 他并不会久留,但若是能气一气秦御书,兰芩并不会介意。 场中气氛逐渐达到高潮,秦御书一杯杯闷酒下肚,将攀关系凑过来的旧情人全部赶了走。 他郁闷瞧着林惊野,可他的小公子实在是太狠心了!竟然一眼都不再看他! 秦御书早同所有人断了,眼里只容得下一个他,怎就…… “秦御书……” 一道脆生生的少年打断了他的思绪。 秦御书目色不善,瞪着眼前之人。 洛天闻? 他也要来掺和? 秦御书慌乱去看林惊野,见他没有发觉,才冷着脸问:“王爷有何事?” 洛天闻:“你让让,本王要坐在林将军身边。” 秦御书:“???” 洛天闻嫌弃般推了推他,一屁股坐在了两人中间。 他热切的目光投向林惊野,喊道:“林将军!” 秦御书:“……” 目睹全过程的洛云琅:“……” 林惊野惊讶转头:“王爷?”他记得他与洛天闻并不相熟。 唯一见过的一面,还是当年他同秦御书在御花园表明心意…… 洛天闻直接缠上了陆惊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林惊野震惊之余,还用难言的目光看了看秦御书。 秦御书下意识直起了背。 他同洛天闻,确实真没多少东西。 不然小皇帝早拿他开刀了。 于是一直到宴会结束,洛天闻都赖在了林惊野旁边。 三人随意说笑着,连秦御书都成了陪衬。 洛云琅与秦御书对视一眼,双方都看出了一丝苦笑之意。 眼见三人说好今日要同吃同住,大有一副忘乎所以的架势,洛云琅终于扔了那块“忍”字玉牌,直接下场拎走了小王爷。 * 宴会结束,秦御书不要脸的挤进了林惊野的马车。 秦御书喊:“林小公子。” 林惊野不看他:“嗯。” 秦御书:“……” 他直接伸手抱住了林惊野的腰。 林惊野刚要挣扎,却听秦御书闷声道:“三个月,你走了三个月。” 林惊野还在气:“你三个月,可否背着我找了别的小公子?” “怎会,我从来就只有一个林小公子。” 林惊野唇角一勾,仍不想轻易放过他:“是嘛?今日倒是有不少小公子约你喝酒。” “一个都没理。哪比得上你。”秦御书抬头,那张绝色容颜便直直印入林惊野的眸中,他柔声问,“那林小公子,能不能赏脸喝一杯?” 林惊野恍惚了一阵,张口说:“看心情吧。” 秦御书:“……” * 林惊野一连数日心情都不好。 所以秦御书没约到。 反倒是洛天闻,天天变着法来找陆惊野。 洛云琅本来喜闻乐见,毕竟他想看秦御书笑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小王爷一去就是一天,去的路上要说林将军如何如何厉害,回来的路上又夸林将军如何如何骁勇。 洛云琅酸死了。 怎与当初喜欢上秦御书一个模样? * 秦御书为此抓心挠肺想了几天。 他如深闺怨妇般,瞧着小公子的房门紧闭,传来他与王爷的调笑声。 兰芩虽不敢来秦府,林惊野却敢光明正大去质子府。 若是秦御书敢拦,林惊野便会让他滚去找那些他曾经玩过的小公子们。 秦御书哪能继续说下去? 多说多错。 他还是头一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最后,还是他与同病相怜的洛云琅两人合计,一人弄药,一人下药,将两人偷偷绑上了床。 * 被操的腰疼的小公子不能练武了。 被操的屁股疼的小王爷也不能出皇宫了。 * 秦御书实在不懂。 洛云琅也实在不懂。 洛天闻找林惊野,究竟都在说什么? 直到这一日,两人在门外偷听。 洛:“林将军,你这么厉害,怎么就喜欢上了秦御书?” 林:“他挺好的。” 洛:“他可坏了!比皇兄坏多了!” 林笑:“是嘛?嗯,他对我挺好的。” 洛不满:“不管,你必须压他几天!” 林:“我也觉得。毕竟他喜欢过的小公子,能从城门口排到郊外。” 洛:“就是就是!不能轻易原谅他!” 林:“哎,没办法,谁让我好像……一直都这么喜欢他。” 洛:“哎,我懂,就跟我喜欢我皇兄一样。” 秦、洛偷听二人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