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 名柯幼驯染随笔》 第1章 [bl同人] 《(柯南同人)名柯幼驯染随笔》作者:黎明前的梦【完结+番外】 本书文案: 名柯警校组幼驯染的随笔小故事集,景零景、萩松萩的幼驯染cp文短篇合集。 请注意,我cp可逆不可拆啊啊啊_(:3」∠)_ 内容标签: 异想天开 玄学 柯南 轻松 主角:景零,松萩 配角:萩松,景零景,萩松萩 一句话简介:柯学幼驯染超香 立意:给自己攒粮 第1章 轮回梦-【景零景、萩松萩】我的梦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坐在樱花树下,微风吹过,樱花纷纷扬扬的撒落,我随手一抓,想要接住一朵。 摊开手掌一看,是一朵少见的六瓣樱花。 只是有一瓣被弄皱了。 我轻轻伸手想要抚平它的褶皱,微不可觉的一顿。 嗯,用力过猛,它与主体分开了。 那没办法了,只能丢掉了。 我用左手轻轻拈起只剩五瓣的樱花,由衷期冀着它们不要再出事了。 —— 然后我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是谁。 唔,好像是警校新生,我该去报道了。 但是…… 我迟疑着摊开自己的另一只手,正反看了看。 手背上一些细碎的带着血痂的小伤口,中指轻浅的长时间用笔压出来的茧子。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特征,完全不像一个警察预备役该有的手。 不说其他,身为警校生枪茧也该有的吧?还是说自己压根不会用枪? 嘶……自己这个混子怎么进入警校的? 还是说这里的警察质量这么差?! 嗯?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但是,总感觉警校生的身份就只是一个身份欸~ 我的过去……好像完全不记得了…… 我突感一阵迷茫。 既来之,则安之。 来都来了,管他呢。 这样的念头闪过,我最后觉得就这样过吧,不要在意太多。 —— 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怎么也睡不着。 心里莫名的冲动令我辗转反侧。 想出去逛逛。 不太好吧……毕竟是学校。 没关系啦,大不了退学。 反正就我,当警察?配吗? 一个反问令我放下莫名的顾忌,毫不犹豫的溜出了单人宿舍。 走在无人的大道上,看着旁边的樱花树,我有些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世界不是很真实。 忽然,我听见窸窸窣窣的打斗声从旁边传来。 我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竟然有人比我还有病,大晚上出来打架吗? 不,好像是因为白天打架会被教官发现,晚上约架不就是理所当然的吗? 对比之下,我大晚上心血来潮溜出宿舍违反禁令,就为了散步闲逛,才是真的有病吧。 反正也没有事干,我就凑过去,想看看是哪两个刺头大晚上约架呢。 一个金发黑皮,紫灰色的眼睛,娃娃脸……竟然是警校第一?!! 好学生晚上跟人约架? 我默了默,心里的负罪感一下子没有了呢~ 跟警校第一打得不相上下的是一个比起警察更像混黑的黑色卷毛。 凫青色的眼睛看起来好漂亮啊。 那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呢? 好像是银白色…… 明天找个镜子照照吧。 不过,这两个人打得也太狠了点吧,我站在旁边看着都有点幻痛的感觉。 嘶…… 他们不疼的吗? 如果每个人都是这个武力值……我会死的吧…… 听着他们孤独求败、互相欣赏的话语,虽然有点中二,但我的心倒是放下来了,看来不是每个人都是这个武力值的。 那我还能混。 …… 卷毛的牙都被打掉了啊……警校第一好恐怖…… 我感觉自己有点慌,脚有点软…… 刚想逃离战斗现场,就非常不顺利的差点摔倒。 好不容易没真的摔地上,但显然动静已经大到让另两只发现了。 我安静走出来,对着他们尴尬笑笑。 “打扰你们了,对不起。” 在两只恐怖的大猩猩的武力震慑下,我飞速标准鞠躬道歉。 显然我的惊慌的心情也被他们感知到了,他们看起来很尴尬无措的样子。 “我们没做奇怪的事情。”警校第一下意识的解释令气氛更加尴尬了。 我们面面相觎,空气一度凝结成块。 “你们是不是需要先包扎啊……”我迟疑开口,看着他们脸上的伤都感觉到疼,他们都没感觉的吗? “我去医务室拿药箱,你们在这等我。”没等他们拒绝,我就迅速跑开了。 虽然拿到药箱回来时,我很怀疑他们会不会已经走了,但我还是坚持拿着药箱回到了樱花树下。 那个他们打架的樱花树下。 唔,竟然真的在等我啊,我一下子对他们就有了好感。 这两个人内里绝对都是超温柔的。 他们一人一边靠坐在樱花树旁,距离拉开的极大。 我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以后会成为超好的朋友。 我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处理伤口,跟他们聊起了两个人打架的原因。 第2章 虽然我很想帮他们处理伤口,但是怕下手没轻没重弄疼了他们。 那多不好。 经过这么一遭,我和他们算是认识了,也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警校第一降谷零。 卷毛松田阵平。 感觉意外的熟悉,也有奇怪的高度好感。 第二天,我又认识了三个有同样感觉的人。 零零的幼驯染诸伏景光。 松甜甜的幼驯染萩原研二。 还有鬼冢班的班长伊达航。 感觉都是超好的人呢,我对接下来的六个月的警校生活有了期待。 至于其他人,我习以为常的没有记住任何人的名字样貌。 上课的时候那种奇妙的参差感又来了。 我以为八百米就能要我半条命,但实际上几公里我也能坚持正常的跑下来。 其他的训练就不说了,我对自己都正常完成了训练感觉到很讶异。 但莫名又感觉很正常。 嘶……离谱。 但也无所谓吧,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警察当然最好了。 我跟着甜甜和研二酱学会了拆弹,然后一起进入了爆处组。 零零和景光光毕业后就了无音讯了,我们心里都清楚,他们是去做了危险工作。 不过我很奇怪自己为什么第一反应是他们去卧底了呢。 我……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11月7日,到了这个日期我就莫名感觉到心神不宁。 看着两个同期挚友就想把他们关屋里,哪也不准去。 但显然我不可能这么做。 我是研二酱的队员,作为同期新人,研二酱都成为小队长了,我还是个普普通通的新人。 虽然跟他们相比过于自取其辱,但我还是好难过啊。 我很讨厌烟味,所以在我面前,研二酱是不会抽烟的。 但是防护服……我也讨厌穿,于是我们两个倒是狼狈为奸瞒着松甜甜这件事了。 我站在研二酱的身后,看着他一点一点拆卸炸弹,心里的危机感也在一点一点提升。 最后在松甜甜给研二酱打电话的时候达到顶峰,然后倒是突兀的平静下来了。 所以我看着炸弹突然启动读秒时也很平静,比研二酱先一步从意外中反应过来,然后扯着嗓子让其他人快跑,找障碍物躲避防护。 我自己则压在炸弹上面,以期削减炸弹的威力。 炸弹杀伤力主要在于冲击波和高温,炸药的能量并不是很大,它威力巨大的原因主要是它释放能量的速度极快。 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产生大量的气体,在爆炸中心形成几十万个大气压的强大压力,并产生几千度的高温,正是因为爆炸时所造成的冲击如此突然而集中,所以使得炸药表现出巨大的威力。 所以如果有人能在第一时间压在上面,承受最开始的冲击,那炸弹的威力就会减弱很多很多,这时如果能及时找到障碍物阻隔,那只要不是特别倒霉的被碎片击中要害,基本上不会死的,最多脱层皮大面积高温灼伤而已。 当然以上是普通正常的炸药规避方法,如果在异世界有什么瞬间汽化所有建筑物的奇特炸药,那以上都不作数。 看研二酱没有跑的意思,我有点遗憾,研二酱看来得跟我一起死了。 松甜甜会很难过吧,临终接线什么的。 早知道这样,松甜甜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就直接把电话挂了好了。 这样松甜甜就不会一边聊天一边听着我们死掉了。 但是,最后一个电话没接通的话是不是会更加遗憾? 带着最后的纠结,感受着全身温度升高,最后化为灰烬的结局,我意识陷入黑暗。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又坐在樱花树下。 这是……重生?还是回调? 这个世界果然不是真实的吧。 但是无所谓了,我会救下我亲爱的研二酱的。 都已经知道未来了,怎么可能避不过死劫呢~ 可是真的避不过…… 重来一次,我们更快的成为了好朋友,虽然研二酱怀疑我想脚踏五只船,还提醒我班长有女朋友了什么的,但我怎么会记仇呢(咬牙切齿)。 我只是把研二酱送到了松甜甜的床上,用事实证明,我希望他们两个在一起。 第二天,研二酱被松甜甜踹下了床,当然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让他们躺在一张床上而已,幼驯染一起睡很正常,至于研二酱做了什么导致被踹下去我就不清楚了。 虽然研二酱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但显然松甜甜没有信,毕竟研二酱已经有过不止一次爬床经历的前科了,又怎么会信这回是我干的呢~ 当然我也清楚,松甜甜已经是怀疑这的确是我干的了,毕竟能从对幼驯染的了解上很清楚知道这次真不是他主观行为,但这重要吗?这不重要,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看幼驯染有口难言的憋屈样子更重要。 但是我在松甜甜眼里的形象肯定有了些转变。 其实我也希望景光和零零在一起,幼驯染cp最好磕了,但我其实有点怵景光,不敢这么造作这对幼驯染。 看着温温柔柔的一个人,但感觉内里相当可怕,跟松甜甜截然相反的感觉,甜甜看起来很凶的样子,实际上相当心软。 在五个人里面,我跟研二酱的关系最好,虽然感觉都是一样的喜欢,可研二酱最主动啊,还有班长,但班长有女朋友了,应该保持距离。 第3章 剩下三个人总是隔了一点陌生的,让我维持了一点形象。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能远远看着他们都感觉一阵幸福。 难道我竟然还有舔狗属性?我进行了些许反思。 但这不重要,开心就好。 在那个生死攸关的日期到来前,我“不小心”划伤了研二酱的手,研二酱也没有什么怀疑。 因为这几天我神不守舍,水杯、镜子什么的已经打碎很多个了,因为收拾它们手上伤口已经多了好几道,研二酱想帮我收拾总被我拒绝。 于是在事件再一次发生的时候,他忍不下去了,强硬的拿走我手中剩下的碎片,决定找我好好谈谈的时候,被我有意无意的划伤。 第二天11月7号的时候他必须请假了。 我的目标达成了。 但我并没有什么成就感,因为这看上去处心积虑的计划并不是我想的,我想的是简单粗暴的拿块合适的碎片直接动手的,拿刀我手抖,玻璃碎片还行。 所以我打碎玻璃制品是为了挑选合适的碎片,至于我被划伤的伤口那是意外,我就算再怎么小心谨慎,在身上所有小伤口愈合之后一定会出现新的伤口,仿佛这已经成为一个固有属性了。 如果我不注意的话,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在警校六个月我都习惯了,可是他们好像并没有。 不过尽管事情发展出乎意料,但目标达成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重要。 我做不到直接让他不去,即使我把一切原委告诉研二酱,研二酱反而会更加坚定过去的决心,因为即使他不去也是要有其他人去的,那么死的就是其他人了。 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 但是对我来说,让研二酱请假不去是最简单的拯救方法,会死的其他人与我何干呢?反正都是要有人付出代价的,那死的不是我的朋友就可以了。 令我自己都心惊的冷漠感。 11月7日并没有人死。 我应该高兴的,因为没有人付出代价,可是总有些不安。 …… 研二酱复工拆弹的时候炸弹爆炸了。 我再次回到了樱花树下。 …… 是命运吗? 必须直面,不能逃避? —— 第三次,我把炸弹会重启的事情告诉了研二酱,催着他不要等谈判,也不要等居民撤离,必须把它当做一个正在读秒倒计时的炸弹严肃以对。 时间不够。 炸弹太复杂了必须仔细分析。 研二酱来不及的。 —— 注视着第四次见到的樱花树,我做了一次赌注,赌我还有很多次重来的机会。 只要多来几次,记住那个炸弹的每一处结构,将拆解它的步骤融入本能,不需要仔细观察,不需要分析,不需要细想,一定能将拆弹时间压缩到极致的。 而这,只有我这个能反复重来的人才能做到的。 那么,接下来的主要任务,就是努力提升自己的拆弹能力,做到能够在那个日期到来之前独立拆弹的小队长。 拆弹从来不是一群人一起上的,能够一同拆一个炸弹的都是有着深厚的经验、绝对的默契,否则这就是拿生命开玩笑的行为。 拆弹小队一向都是小队长拆弹,其他队员辅助提供工具。 而我必须成为能够接触到那个炸弹的小队长。 …… 第十五次,我成为了拆弹天才,与松甜甜和研二酱同样收到警视厅警备部机动队□□处理组的邀请。 警备部机动队□□处理组,我深深的把这几个字刻入了脑海(咬牙)。 …… 第二十四次,差一点了,就差三秒我就能完全解决这个炸弹了。 下一次一定能成功的。 …… 第三十次,差一秒,动作再快一点就好了。 我可以的。 …… 第三十五次,我踩在边缘在线成功拆除炸弹。 成功的那一刻我都有点不敢置信,我都做好死掉再来一次的准备了。 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我和研二酱劫后余生的直接躺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嗯?为什么研二酱也在这?当然是因为他不在这里的话我就不会面对这个炸弹了(微笑)。 他在哪里拆弹,这该死的炸弹就会在哪里(咬牙)。 缓了一会,我快乐的拿起手机给松甜甜报告这个好消息。 才聊了没两句,我就看着一抹火星突兀的出现,然后轻飘飘的落在拆除的炸弹上。 随后便是巨大的声响和耀眼的火光。 我感觉到了痛楚。 —— 再次看见熟悉的樱花树,和纷飞的樱花。 我无力的躺倒在地。 双目无神,感觉自己的魂与身都分离开来了,简而言之就是吐魂了。 累了,毁灭吧,这该死的世界。 笑死,我人都死麻了,它给我来这出。 我那些努力算什么?玩我呢?!! 在绝望中给人希望,再将之毁灭,就能予以更深沉的痛楚和绝望。 思考了一段时间人生,我从地上爬起来,气冲冲的跑去警校退学。 累了,不爱了,我死了,摆烂了。 死就死吧,只要我看不见,我就能当做不存在,不就是一年又一年的轮回嘛。 第4章 随便吧。 11月7日,我又站在居民楼下,看着警察拉起的隔离线,之前我在隔离线里面,现在在外面。 我陷入沉思,我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不是说好不来了吗? 虽然但是……真的就情不自禁,无知无觉的就走到这里来了。 emmm…… 我转头看见电视台的播报,悚然一惊,我可以去抓住炸弹犯啊,为什么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反而一直跟那个鬼炸弹死磕? 这个世界真的有问题。 虽然那个突兀出现的火星在我心里徘徊不去,但还是想再努力一把。 总感觉研二酱应该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永远定格在22岁。 然后我跟炸弹犯一起被车撞死了(微笑)。 真好呢,解锁了一个新死法(微笑)。 有了新目标之后,我又重新有了动力。 再试试。 我真的一直这么头铁的吗? 我忍不住吐槽。 但是……嗯……再试试吧,这回一定可以的。 我正常进入了警校,和他们结识,进入爆处组。 然后调休,在11月7日这天休假,然后“巧遇”搜查一课,跟着一起抓炸弹犯。 再因为车祸死掉几十次之后,我靠着熟练的动作加预判,成功抓住了这个炸弹犯。 等等,既然这个炸弹犯会被车撞死,那么炸弹怎么会重新启动的呢? 他还有一个同伙。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熟悉的感觉传来。 我再次回到原点。 坐在纷纷扬扬散落花瓣的樱花树下。 我由衷认为,我以后看见樱花树都要产生ptsd了。 太tm恐怖了。 刚捉到一点希望,就立刻被掐灭,让你陷入绝望。 然后在远方的黑暗再升起一点希望,引着你去追寻…… 反复重试,反复再现。 这种事情…… 我叹气,再试试,再试试,接下来一定会成功的。 有了新情报,我毕业到爆处组报道那天,就把回调的事情跟研二酱和松甜甜说了。 让他们陪我一起找出抓住炸弹犯的方法。 我自己一个人解决?我根本找不到人啊。 这个周目,去拆弹的是其他两个小队长,松甜甜和研二酱则陪我一起去寻找另一个隐藏起来的炸弹犯的踪迹。 很顺利的找到了。 也很顺利的把他送进监狱里去了。 但我还是有些不安,这一切太过顺利了,总感觉前面有个深坑在等我。 12月7日,炸弹犯逃出来了,炸弹再次爆炸。 看着再次出现眼前的樱花树,我愤愤的锤了一下树干。 往好处想,往好处想。 至少这次多活了一段时间。 那么,炸弹犯是与炸弹绑定的吗? 因为他逃出监狱,所以炸弹再次出现。 如果他死掉,炸弹和爆炸是不是就不会再出现了? 杀人是不对的。 他们不可能接受一个沾染血腥的人当朋友的。 那么,再试一次吧。 警告他不要逃狱,让狱警严加看守。 如果没有用的话,那就下一次杀掉他好了。 杀掉他,试试。 …… 再看见樱花树,我的心情没有那么激动了。 平静的望了一眼,我就迈步往警校方向走去。 退学吧,以后不会再进入生活了。 故意杀人,是不配再成为警察的,也不该再和他们有所交集。 不然会被坚决阻止。 不然他们会难过。 我慷慨就义的抑郁心情只持续到被车撞死。 我确实在上一周目的相同地点找到他了,但是抓捕却不是这么顺利。 这一点与上一周目截然不同。 我隐隐意识到,在离开研二酱和松甜甜的身边后,世界的恶意将会更加直接的向我展示。 但我同样有一种感觉,只要杀了他,这一切就会结束。 研二酱就不会再死。 那,就来吧。 之后我体会到了被死神追捕的感受。 解锁了各种各样的新死法。 比如被高空坠落的花盆砸死,比如被松动的广告牌砸死…… 被各种各样的车撞死,死状各不相同。 与炸弹犯搏杀时,被捅死,被砸死,被推下高楼…… 死了几百次之后,我跨越万难,终于把人弄死了。 一点没有初次杀人的惊恐和负罪感,只有一种莫大的成就感。 如果这是世界让我克服心理障碍的举措,那我真的是谢、谢她啊!!! (咬牙切齿) 再之后我自首,被关进了监狱。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并没有再看见樱花树。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好耶!!真的成功了!!! 但是四年后的12月7日,我再次回调。 纷纷扬扬的樱花树再次出现在眼前。 我:…… 发生了什么?!! 我感觉自己脑阔有点疼。 第四百三十八次,究竟发生了什么?倒霉的研二酱又凉了? 还是说……是其他人? 这回杀掉炸弹犯以后我并没有认罪,反而潜逃了。 静默的等待到四年后的同一天,我站在光影处看着松甜甜和研二酱如常生活。 第5章 然后熟悉的感觉传来,再睁眼看见的又是那颗树了。 是其他人啊。 这回确认是不是班长吧。 …… 不是。 …… 在第四百四十一次。 我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再次进入了警校。 …… 再看见熟悉的人,我的心情与第一次截然不同。 我并没有上前。 只要远远的看着他们,我就感觉很幸福了。 但是他们却上前,把我从自己的世界里拽了出来。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警察怎么可能对一个全身上下写满了需要帮助的人视而不见呢?” 啧,真是犯规。 这么好的人,应该有更加光明美好的未来。 这回毕业我是跟着景光和零零一起进入了公安。 接受了去危险组织卧底的任务。 …… 我这样的人,现在竟然也达到了作为卧底的标准了吗? 不过也是。 我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做好了失去过往一切身份的准备(本来我就没有不是吗)。 做好了接受前方一切痛苦的准备。 做好了没有未来的准备。 我也永远不会堕入黑暗,信仰永远不会动摇。 无谓他人指责冷眼,无谓死于黑暗角落。 世界于我是虚妄,只有他们是真实。 不管重来多少次,我都一定会救下他们所有人。 …… 卧底失败,组织刑讯室死亡。 …… 第四百四十二次,任务失手,被枪杀。 …… 第四百四十三次,任务失败,枪杀。 …… 第四百四十四次,成功获得代号。 查证:12月7日死去的是景光。 他是身份暴露自杀的。 嗯……想杀掉代号成员莱伊。 …… …… 第五百次。 莱伊竟然真的是卧底?!! fbi吗? 可以找到证据,威胁他安排景光假死脱身。 但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和时间。 主要是让景光求证信任莱伊卧底的身份。 …… 第五百三十四次,我似乎找到关键点了。 杀掉代号成员琴酒,似乎就能成功救下景光。 就像杀掉那个炸弹犯就能救下研二酱一样。 这个世界就像一款游戏,似乎只有唯一的通关方法。 其他不管做出多少努力,最后都会功亏一篑。 就像那凭空出现的火星…… 脑阔疼。 …… 被琴酒一枪崩掉脑袋。 …… 被琴酒一枪射穿心脏。 …… …… 冷静,冷静。 只要趟过了一切失败支线,弥补完所有漏洞,一定能导向杀死琴酒的结局。 …… 第一千三百零四次,被琴酒用刀捅穿心脏。 我感觉我快成功了。 …… 第两千七百五十六次,被琴酒用刀割开喉咙。 快了,就差一点点。 嗯……窒息而死好痛苦。 …… 第两千九百九十次,我成功了。 看着倒在血泊中,染满血色的银发绿眸的凶兽美人。 我轻轻伸出满是血痕的手,柔和的微抚他苍白的脸颊。 我由衷感觉到了一阵愉悦感。 结束了,我是最后的胜者。 (以下是第二个梦,以上可以当he看。) 真的吗? 后方突如其来的重击,令我陷入昏迷。 再次清醒的时候,眼前熟悉而陌生的景象令我迅速回忆起来。 这是组织的刑讯室。 我也死在这里好几次过。 “你醒了?”一声轻笑,从门外走进来的人令我睁大眼睛。 是景光?!! 与印象中迥异的危险气势,令我迅速意识到把我带来这里的就是眼前的人。 不是,景光怎么可能会……? 那零零…… 我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前方好像有一个大坑在等着我。 不是,我都能接受死几千次弄死琴酒了,还能有什么超出我接受范围的大坑? 因为我快死了,为了得到点情报,组织把我身上的伤包扎治疗了一下,还给我一点时间休息。 我趁着这个空档溜出了刑讯室,啊,死了上千次的我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全能了。 逃个刑讯室而已,完全没问题的。 我必须尽快找到景光出现问题的原因。 是的,我始终不愿意相信警校那个温柔天使是假的。 绝对是有其他原因的。 …… 组织里多出了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实验室。 我自然要溜进去看看。 来到实验室隐藏最深最隐秘的角落。 这里放置着一个营养仓。 一个身影静静躺在里面。 人身鱼尾,是一只人鱼。 他的容貌……与松甜甜一模一样。 松甜甜是人鱼? 我的大脑艰难的消化着这个事实。 脑阔再次疼起来。 这个世界很不对劲。 “竟然有只小老鼠跑进了我的实验室。”一个熟悉的声线从耳边传来,话语里却透着别样的危险与冷意。 第6章 研二……酱? 我懵了,研二酱怎么会出现在组织里? 而且状态极为不对劲。 感觉像是黑化了一般,由里而外透着血腥气。 我懵懵的看了看人鱼松,再看看这只黑萩。 我之前死的几百次救的人是谁? 简直是个恐怖故事。 这时身后传来温热的触感,我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啊呀~你发现了吶。” 是松甜甜的声音。 与话语一同传来的还有捅进心口的刀子。 “那就对不起了啊。” 再次看见纷落花瓣的樱花树,我自闭了。 黑萩、黑松、黑景还有人鱼松……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再次进入警校,再次与他们重逢。 我明确感觉到这时候他们还是正常的。 是满怀热情与热血的警察预备役。 那么,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或者说原本的他们去了哪里呢? 而为什么之前回调的时候没有看见黑化的他们呢? …… …… 原来,拯救什么的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在杀死炸弹犯的那一刻,世界线就会被改变,融入另一个世界。 换句话说,就是自那一刻起,原本的研二酱和松甜甜被另两个世界的红松黑萩与红萩黑松代替。 并且能清醒的自由活动的只有黑化的他们,红方的他们则陷入可能永远无法苏醒的沉睡中。 至于与我相处的,原本的松甜甜与研二酱去哪了? 谁知道呢? 消失了吧。 如果不杀炸弹犯的话,世界线是不会被改变的,研二酱就会被炸死。 救济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同样,在我杀死琴酒的那瞬间,景光就被代替了。 我是最后的胜者? 呵,可笑。 我是被囚禁于永恒轮回的失败囚徒。 想死。 但不过是另一场轮回。 呵呵呵。 第2章 人鱼幻梦【萩松萩】黑萩红松(人鱼松)(梦的一点人物背景) 萩原研二今年六岁啦~ 小萩原看了一个童话故事,觉得世界上存在美人鱼这样漂亮的物种真的太好了,他想和一只美人鱼交朋友! 于是小萩原央着家人去海边城市玩,然后他天天跑到海边,期待能撞见一只美人鱼,和他做朋友。 家人自然清楚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存在人鱼呢? 但还是不忍让小萩原失望,于是哄骗他说小人鱼怕生,它们一直待在深海里很难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遇不到也很正常。 以后多来几次,说不定哪天就能碰见了。 这时已经交到人鱼朋友的萩原研二兴奋的点点头,能多来看看自家小美人鱼当然超棒!! 因为经常偷偷跑海边,失足落水也是很正常的对吧,不过小萩原还是超级幸运的,一只小人鱼因为好奇游到了浅海,把他救了下来。 这只小人鱼叫松田阵平,有着一头天然的黑色卷发,漂亮的凫青色眼睛,是那种近乎于黑又透出一抹蓝的青色。 鱼尾是纯澈的海蓝色,在水面上摆动时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波光粼粼的。 美得仿佛不该存在于人世间的神话生物。 小萩原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只人鱼揣着手,浮在水面上远远的看着他,见他清醒就一摆尾巴准备游走。 小萩原急忙大喊:“小人鱼,别走!我想和你做朋友!!” “可以吗?”他眼巴巴的望着小人鱼,很可怜的模样,眼里满满的都是恳切。 被喊住的松田阵平转头看向他,有点迟疑,最后还是犹豫着点点头。 小萩原兴奋的跑到海边,努力的想要离他更近一点。 “我叫萩原研二,你叫什么名字呀?” “萩?”松田阵平努力的吐出一个音节,带着疑问的语气,想问他是不是这样念。 小萩原非常开心的表示肯定。 然后松田阵平吐出了一大串音节,是人鱼的语言,小萩原眼里冒出了蚊香圈,非常艰难的捕捉到了几个音节:“阵平?” 松田阵平弯弯眼睛,扯着唇角冲他笑了一下,小萩原被迷得晕乎乎的。 好好看呀,小阵平。 他长大了想要娶他,他绝对不会让小阵平变成泡沫消失的,小萩原这样想着。 那个童话故事里的小美人鱼被王子辜负,变成泡沫消失了呢~ 同样都是落水被人鱼救,萩原研二非常自然的把自己带入了童话故事里,并暗下决心绝对不会辜负小阵平的。 小萩原每年寒暑假都会过来找小人鱼玩,只要一放长假就会迫不及待的奔过来,直到即将开学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这样美好的友谊一直持续到小萩原家里的修车厂倒闭,家里已经没有钱能让他来找小人鱼了。 于是被迫,他们两个被长时间的分开,直到三年后,攒够了零花钱的十四岁萩原研二才飞奔过来寻找自己的小人鱼。 虽然被所有人鱼告知,自己被那个人丢下了,他不会再来找自己了,但松田阵平依旧不死心的每天上来看看他有没有回来。 松田阵平失望了三年,最后还是等到了人。 然后毫不犹豫的甩了一尾巴水,把萩原研二淋成落汤鸡。 第7章 萩原研二泪汪汪的解释原因,可怜兮兮的恳求松田阵平的原谅。 在小萩原真的快哭出来的时候,松田阵平才大度的表示自己原谅他了,小萩原一瞬间破涕为笑。 眼角带着些许泪水的灿烂笑容让松田阵平失神了一瞬,心里有点痒痒的。 嗯,这是他看重的人类,已经预订好了的恋人,不能再发生这种事情了,这种失踪三年他连他在哪都不知道的事情。 必须提前结契,让他随时知道他的位置。 松田阵平下定了决心。 然后思索该送什么珍贵的礼物让他嫁给自己。 人类的话……他记得萩曾经跟自己说过人鱼的眼泪凝成的珍珠是世界上最完美珍贵的事物。 那送这个他应该会很喜欢吧? 但是……哭……是什么东西? 该怎么才能让自己哭出来呢?松田阵平陷入了沉思。 然后给自己狠狠来了一爪子,深可见骨,但是疼哭……还是没那种感觉…… 最后松田阵平放弃了,决定按人鱼的传统,杀一头鱼送给他。 反正他不喜欢也得喜欢,不同意他就把人掳下来结契好了。 已经定好了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让他跑掉的。 于是松田阵平杀了一头鲸送给萩原研二。 第二天收到礼物的人陷入沉默,萩原研二发现,小阵平好像跟自己想象的柔弱美人鱼不太一样欸…… 萩原研二看看两只的体型对比,再看看无伤杀鲸的松田阵平,意识到小阵平是真的能一尾巴把他拍死的,而且相当轻松。 果然小阵平超爱他!! 至于松田阵平,当然不是无伤杀鲸的,只是人鱼的愈合能力比较强而已。 就像之前给自己来的那道伤,深可见骨,血腥味飘散了很远,但还是在十分钟内愈合了呢。 为了捕鲸松田阵平可是又弄伤自己好多次才吸引到鲸鱼的。 相比起来猎杀时受到的伤完全不算什么的。 人鱼是猛禽,生活在深海一万米以下的空间。 深海里有什么?体型庞大的海怪也仅仅生活在深海900米的地方。 在那种深度的恐怖水压下自由生活的人鱼,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也正是因为深海压强极大,人鱼体型才极为纤细轻盈,但同样他们的身体强度极高。 属于是普通锐器难以破皮的程度。 还能抗住普通液压机…… 所以,亲,不要把人鱼想象的过于柔弱,他们可是那种一顿能吃一头巨型海鱼的存在。 在海洋生活,捕猎可是最基本的生存本领。 每只人鱼都有尖锐的利爪,锋利的牙齿,可以轻易撕开猎物的表皮肆意享用。 不过平常为了防止划伤自己都是会收起来的啦~ 一直以来被松田阵平纤细漂亮的外表迷惑的萩原研二,第一次意识到了松田阵平的战斗力。 他开始考虑要加强自己的身体强度了,不然小阵平未来撒娇似的轻轻一拍,把他拍进icu那多尴尬。 “喜欢吗?”把上百吨重的蓝鲸拖到萩原研二面前来的松田阵平,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 “喜欢!小阵平好厉害哦!!” 虽然被松田阵平这一反差镇住,但萩原研二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用力点头,同样带着亮闪闪的崇拜目光看着松田阵平。 “那萩嫁给我吧。”松田阵平心满意足的宣布了这个消息,嗯,是通知,不是询问。 人鱼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所以喜欢上谁,就不可能放弃的。 每只人鱼成年后就会被驱离族群独自生活,直到年老时才能回来培养小人鱼。 而成年的标准除了到达20岁年龄,就是诱捕一只伴侣回来结契。 结契之后就能定位爱人的位置,共享寿命。 松田阵平受到的教育里,一旦出现喜欢到想要一直在一起的存在就一定必须把对方握在手里。 先诱惑,如果能让对方心甘情愿跟自己在一起,那最好。 如果对方有不愿意的意思,那就把对方捕捉回去关起来。 人鱼生活在深海,除单细胞生物以外其他生物无法生存的深海,所以想逃跑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离开特制的贝壳房子就会死亡。 如果真的到了即使死,也要离开的地步…… 人鱼会选择把爱人锁起来的啦~ 所以小萩原看到的童话故事,真的只是童话故事。 萩原研二被松田阵平突然的一句话惊住了。 怎……怎么这样突然? 萩原研二当然想立刻答应松田阵平,但是他不得不仔细考虑他们的未来,不能如此草率的答应。 必须要深思熟虑过后,确定好自己准备好未来一切挑战才能给予答复。 萩原研二是想这么说的,让他考虑两天。 但是松田阵平怎么可能愿意等,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那就是同意了。 于是毫不犹豫把人拽下来,贴着唇瓣吻上去,嘴对嘴渡过去一个蓝色的像糖一样的长方体半固体。 再之后萩原研二就发现自己能在水里呼吸了!! 人鱼诱捕伴侣的奇妙道具.jpg。 结契之后,松田阵平还是放萩原研二回去了。 “六年之内我都会在这里等你,等我成年我就去岸上找你。”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不会再分开了。” 第8章 松田阵平盯着萩原研二这样说道。 “嗯嗯!!”萩原研二抱着松田阵平用力点头。 “希望那天早点到来。” 但是命运总是不随人愿的。 在回去的路上,十四岁的萩原研二被人贩子带走了,辗转一圈被一个犯罪组织收了送去实验室。 小萩原很幸运的活了下来,但却一直被组织监管,像是陷入泥沼,不断挣扎不断下陷,似乎永远无法逃脱。 直到六年后,萩原研二获得了酒名代号,手染无数鲜血的翰格蓝爵终于被组织信任。 但他也失去了所有亲人。 这就是组织成员必须背负的命运。 但是小阵平来找他了。 约定的时间已到,成年的松田阵平来找萩原研二了。 漂亮的海蓝色尾巴现在幻化成修长有力的双腿,其他的模样一如既往。 萩原研二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内心因为松田阵平的出现而欢呼雀跃。 但他清楚自己必须把松田阵平藏好,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的人鱼对人类的吸引是无比巨大的。 不管是对这个追求长生的犯罪组织,还是对各国官方。 人类对人鱼的幻想太多了。 如果能有幸捕捉一只人鱼,一定会把他送上实验室、手术台,解析出他身体里的每一处秘密。 而这只人鱼的下场,他所要承受的不言而喻。 只是人鱼一族既然存在于这个世界,又有着这样的传统,怎么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呢? 他们早已盯上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虽然他们见面的地方是个无人小岛,但是年幼的小萩原和人鱼并不清楚科技的力量。 他们的会面早已被握有强大势力的人类探查得一清二楚,所以小萩原会被拐卖,组织也是刻意兜了一圈才带走他。 红黑的交锋,小萩原沦为棋子。 为了引出人鱼,为了探查出人鱼长寿的秘密,为了人类的利益,暂且委屈牺牲一下萩原研二也是可以的吧? 所以在组织的卧底查出了小萩原所在位置时,并没有轻举妄动。 静默的看着他在黑暗中沉沦,被鲜血淹没、窒息。 现在既然这只人鱼已经出现,那么一切就都可以收网了。 为了维持强大的力量保护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不得不现出人鱼形态。 可是……没有水,人鱼的愈合能力会逐渐下降。 没有水,人鱼的力量会逐渐下降。 没有水,人鱼会逐渐……死亡。 到了这时,松田阵平也没有力气再变成人类形态了。 不过即使可以,最后结局也都是一起死吧。 嗯,那也不错。 松田阵平抱着萩原研二这样想到。 本想活捉人鱼的人类终于深切体会到生活在深海里的人鱼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无法活捉的话,那就必须将它消灭于此,否则人鱼一族的愤怒人类不一定能承受的起。 就在这时,世界线开始改变。 萩原研二看着眼前的敌人一个个模糊消失,脑子里也被塞进了不存在的记忆。 但最重要也很幸运的是小阵平并没有死,只是大概永远不会醒过来了…… 萩原研二静默的看着身处营养仓内的人鱼,他漂亮的一如初见,只是那双眼睛不再睁开。 当初他们之间隔着海水,现在他们之间隔着营养仓。 他当初无法跨越海水拥抱他,现在无法打开仓门亲近他。 可人鱼一旦失去阻隔在他们之间的东西,生命会迅速凋零。 于是,他就只能静默的在黑暗中等待着遥不可及的希望。 第3章 君生我未生【未成年松田与搜查一课萩原警官】 —— 萩原研二发现自己不对劲。 他,萩原研二,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3系的警察,竟然对一个未成年高中生有了心动的感觉!!! 萩原研二的第一反应是他姐姐萩原千速绝对会把他埋了的。 萩原千速,神奈川县警察本部的交通警察。 萩原研二选择当警察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受到了他姐姐的影响。 他本来就只是想找一份不会倒闭的工作,姐姐推荐警察,萩原研二觉得是个很不错的提议。 他超强的观察力,以及能轻易洞察人心的敏锐,当一个刑警再适合不过了。 轻轻松松破解案件,追捕凶手,升职加薪是日常。 这天,他刚碰见了一个小黑在他面前犯案,萩原研二毫不犹豫的跟着追了出去。 追了两条街后,在t型路口的拐角处,小黑被天降正义踹倒在地。 萩原研二远远的看见他蹲在拐角围墙上,在小黑跑过来的一瞬间一跃而下,借住重力势能一脚踹翻小黑。 然后一脚踩在小黑背上,斜靠在围墙边,酷酷拽拽的抬头望着远处葱郁的树木。 萩原研二一眼就被对方的黑色卷毛吸引,感觉很软很好摸的样子。 啊,交个朋友吧,和他,等成为挚友他就能随便摸他的卷毛啦!! 萩原研二跑到卷毛的近前,他才纡尊降贵的转过头舍了个眼神给萩原研二。 他的脸很好看,这是萩原研二看见他正脸的第一想法。 他的眼睛是那种凫青色,如梦似幻,让人想起下完雨乌云初初消散时的那抹带着生命的色彩。 第9章 凉凉看过来的时候,锐利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想跪地忏悔曾犯下的过错,祈求对方谅解。 不然会被杀掉的吧?! 但是萩原研二对上他的视线的一瞬间,心忍不住砰砰直跳。 那种心动的感觉…… 很想跟对方来场一夜情。 不管是被上,还是上他,都很爽。 萩原研二捂住心口,试图压下过快的心跳,他冷静的在心里想着暴言。 表面上不露丝毫踪迹,十分正常的拿出一个警察应该有的态度感谢对方。 “你是警察?”他挑眉,略微质疑,相当耿直的说出尖锐的嘲讽话语,“怎么像个夜店的牛郎公关?” 萩原研二的笑意微微一僵,被……被嘲讽扎心质疑职业身份了,呜哇qaq。 但是……换个角度想,他是不是在夸自己长得好看、亲和力强? 他是不是对自己有点心动? “长得好看也不是我的错吧?qaq。”萩原研二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拿出随身携带的警察证件给人展示,“但我真的是警察哦。” “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萩原研二向您致敬,感谢您的帮忙。” 萩原研二严肃了神色,向面前的人敬礼。 “啧。”松田阵平撇过脸,一时间僵住,说不出什么嘲讽的话来了,他觉得自己在这待不下去了,毫不犹豫的就转身离开。 “诶?”萩原研二为难的看看远去的背影再看看脚下的犯人,很想追过去,但是犯人…… 叹气。 萩原研二不爽的把犯人拷起来,带着一身低气压把人送去警视厅审讯。 希望还能遇见他吧,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下次见面一定要成为朋友!! 嗯……必须要到联系方式!、 …… 至少要套到名字吧…… 想想那个人冷酷的背影,萩原研二越来越没自信,最后自暴自弃的把要求放到最低。 他可真好看。 人也很善良热心。 呜,想再见见他。 想跟他成为朋友。 想追求他。 最好能够成为……恋人。 很早的时候萩原研二就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可能有别于主流,他对女孩子并没有那种感觉。 虽然他一直都很受女孩子欢迎啦,也觉得温柔可人的女孩子应该被呵护,但这只是出于绅士想法。 他不能想象接受和女孩子成为恋人,并结婚生子这种事情。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萩原研二查了很多资料,经过各种分析确定自己大概是同性恋。 萩原研二很轻易的就接受了这件事,并不会为此困扰,感情是不分高低贵贱的,性向也是,他只是恰好不是主流罢了。 面对向自己告白的女孩子,萩原研二也很温柔的解释了这件事。 不过令萩原研二比较意外的是,在得知这件事之后很多女孩子并没有很失落,反而更加热烈了。 更奇怪的是他的性向传出去之后,他反而更受女孩子欢迎了。 “能有个纯粹的异性朋友,还是萩原君这样善解人意的,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吧?” 面对他的疑问,女孩子们是这样回答的。 啊,是这样的话,那当然是很值得高兴。 不过,这同样给萩原研二带来了苦恼,因为向他告白的男生越来越多了。 他拒绝之后,有些还…… 虽然他是同性恋,但也不代表是任何一个男性都能接受吧? 同性恋与异性恋的区别,只在于偏好对象的性别变了而已啊喂!! 怪不得有些人恐.同。 叹气。 他不会也这样吧? 萩原研二忍不住想。 如果那个人因为他的性向不愿意跟他做朋友的话…… 不会的。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萩原研二总觉得他不会是这样的人。 可他同样是同性恋的概率也很小啊。 不过能和他做朋友的话也很好吧! 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再见到他。 再见面的机会比萩原研二预想中来得更快。 仅仅一个星期,萩原研二出现场的时候就再见到了他。 好消息是,萩原研二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 松田阵平。 小阵平。 很好听的名字。 也很适合他。 坏消息是,萩原研二是在一所高中看见他的,他是里面的学生。 松田阵平,他是一个年仅16岁的未成年dk高中生!!! 重点,年仅16、未成年、高中生。 好了,萩原警官如果不想知法犯法,直接进局子吃猪扒饭的话,就只能按捺下内心那可刑可拷的想法了。 那还要努力成为朋友吗? 当然要!!! 另外,如果可以的话……他能等四年(望天)。 (松田阵平:……你是变态吗?! 萩原研二:诶嘿嘿~) 最近,松田阵平发现了自己的别样感情。 他好像喜欢上那个萩原警官了。 等等……他竟然喜欢男生吗?!! 松田阵平猫猫震惊脸。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性取向的不对劲。 在松田阵平的印象中,他和萩原研二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处商场。 他在工具店挑自己心仪的零件,然后看见有人抢走了一位女士的手提包,萩原研二追了过去。 第10章 追出去的同时还能有精力转头安抚受害者,让她报警去警局。 当时松田阵平的第一印象就觉得,这家伙人还不错,一定很受欢迎。 当然,看见这一幕的松田阵平理所当然的也立刻放下手中的零件,跟着去追犯人了。 不过松田阵平跟在后面,专心致志追前面人的萩原研二没有发现就是了。 追了一段路程以后,本着反正有萩原研二跟着后面在追,松田阵平就干脆利落的冒险预判犯人前进路线。 挑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猫着等待犯人的路过。 比如拐角处的围墙上。 然后天降正义。 制服犯人之后,松田阵平等在那边,准备努力尝试跟这个感觉还不错的人认识认识,能做个普通朋友最好了。 但他竟然是警察?!! 最讨厌警察了。 一群废物蠢货! 一群尸位素餐,不辨是非,毫无警察该有素养的混蛋!! 下意识的松田阵平就开口嘲讽。 但话刚说出口,心里就后悔了。 眼前这个人并不是那群毫无警察素养的混蛋,明明自己看着他安抚群众、追捕犯人的啊。 这样说太过分了。 果然自己根本不是一个适合交朋友的人。 松田阵平等着他开口嘲讽回来,然后默默接着不做辩驳。 这样就算扯平了。 但是他没有。 松田阵平只等到了一句正式的感谢。 …… 松田阵平脸有点发烫,他撇过头,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的不自在。 然后松田阵平毫不犹豫的逃离现场。 过于害羞,于是跑路.jpg。 萩原研二吗? 感觉人很好。 之后有空去警视厅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再撞见他。 多见几次,总能顺其自然的认识的。 认识久了就能成为朋友了吧。 然后还没等松田阵平行动,他就再次见到了人。 穿着警察制服的萩原研二感觉更帅气了。 不过,松田阵平并没有想到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是在自己上的高中。 在案发后,排查嫌疑人现场。 他是警官,自己是嫌疑人。 太逊了吧。 松田阵平有些不爽。 但还是很乖觉配合的报上名字、年龄、以及在案发时在哪、做什么。 令旁边有些警惕的警察们都很惊讶的配合度。 本来以为一副低气压大佬模样的人会是个难搞的刺头来着的。 不愧是萩原警官!警视厅的王牌!! 但实际上是因为松田阵平本身就是一个遵纪守法、道德模范的乖宝宝。 虽然外表不太看得出来就是了。 从松田阵平嘴里报出来的年龄彻底打碎了萩原研二的幻想。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竟然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心动,有了可刑可拷的龌龊想法。 怎会如此? 他是变态吗?! 好吧,他就是。 看着样貌、性格、一举一动完全是往他审美点,往他心里长的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不得不悲哀的承认了这个事实。 他完完全全无法抗拒松田阵平的魅力。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令人心动的人?! 啊,被姐姐知道他的心思了话,他一定会被姐姐埋了吧。 (萩原千速:这个弟弟不能要了,嫌弃.jpg) 解决完案子之后,等松田阵平回过神来,他和萩原研二已经交换完联系方式,并约好下次一起吃饭了。 时间就在周末,他放假的中午。 松田阵平:? 事情过于顺利,让他感觉这个萩原警官有些可怕。 虽然他本来就有和人认识的想法,但如此迅速的用一些话术套路,和他熟悉起来…… 能力真的很强啊。 萩原研二。 萩。 于是在松田阵平的默认配合下,萩原研二用自己超高的亲和力与交际能力,成功跟松田阵平混成好朋友。 过于顺利的进度,让萩原研二产生了更多的幻想,比如能不能把人掰弯,在四年内让松田阵平喜欢上他之类的在法律边缘试探的想法。 在萩原研二想些有的没的,但完全没有胆子敢真的实践的时候,松田阵平被一个女生告白了。 之所以专门提出这件事,是因为这个女生比较自信,长得漂亮、家里有钱有势,还有众多追求者,觉得世界上没有哪个异性恋的男生会拒绝自己的告白。 于是在松田阵平拒绝的时候,她非常认真的问,他是不是同性恋? 松田阵平第一反应觉得她在开玩笑,或者说是恼羞成怒的嘲讽,但仔细观察一下,她竟然是认真的。 于是松田阵平开始反思,开始思考自己的性取向,经过一点场外求助以后,松田阵平确定自己喜欢上萩原研二了。 虽然还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同性恋,但喜欢萩原研二是真真实实可以体会到的。 既然如此,那他究竟是不是同性恋也不重要了。 之后的问题就是,要不要告诉萩原警官自己的心情? 告诉他,自己喜欢他,爱人之间的喜欢。 如果萩,无法接受同性恋,那是不是会疏远觊觎着他的自己? 松田阵平难得有些犹豫了。 但是这点犹豫,在有女孩子向萩原研二告白时被打散了。 第11章 倒不是因为嫉妒的独占欲什么的。 是因为松田阵平亲耳听见萩原研二说自己是同性恋。 既然他是同性恋,那么自己告白一下也没什么的对吧? 于是,松田阵平非常果断的踩了油门。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你喜欢我?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他一字一句的提出重点,进行确认。 “对!你拒绝我也可以,我给你选择!!”松田阵平非常大声且有气势的喊道。 萩原研二怀疑自己在做梦。 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还先一步向自己告白了什么的,纯纯是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的场景吧? “那我等你四年,等你成年时如果还没改变决定,我们就在一起。” 沉默了一会,萩原研二还是压下了当场同意,然后亲亲抱抱的想法,给予松田阵平漫长的可以后悔的时间。 “四年太久,既然你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我们现在就是情侣了。”松田阵平果断的继续踩油门,发动直球攻势。 剎车?那是什么玩意? “等等,小阵平,你还没成年啊喂!”萩原研二猝不及防,溃不成军,他没想到松田阵平只给了他一个拒绝键。 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不存在第三种纠结。 萩原研二心动吗?当然心动,会按下拒绝键吗?当然不会。 所以,恭喜萩原研二警官吃到了未成年幼草,还是幼草主动凑上来的。 “法律有规定未成年不能谈恋爱吗?”松田阵平瞟了一眼有些紧张羞耻的某人。 “那倒没有……” “但总有很大很大的罪恶感……” 萩原研二沉痛捂脸,羞耻的耳朵都红了。 但让他放手,又难以接受。 松田阵平挑眉,总是见到游刃有余、交际满点的萩原警官,现在这副忐忑不安、紧张羞涩的模样真是意外的诱人,让人想欺负欺负,整得他自己的羞涩都跑得一干二净了。 于是松田阵平毫不犹豫的按住自己新上任的男朋友,把人压得靠在树干上,对着柔软的唇瓣就来了一口。 “等等,小阵平,唔……”现在还在外面啊!! 不过,萩原研二进化得很快,在被主动压着亲了几次以后,就能厚着脸皮主动向自家未成年男友讨要亲亲抱抱了。 底线逐渐压低.jpg 逐渐坦然自己是个变态的事实.jpg 他们确认关系之后,就直接住在一起了,而恋人同居擦枪走火总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在被松田阵平上过一次之后,萩原研二整个人都放飞自我了。 开始天天想方设法诱惑自家未成年男友,玩各种play。 松田阵平……松田阵平是想拒绝的,天天熬夜做运动不太好,每周偶尔来几次就好,但是萩原研二说他已经清洗扩张好了,那就只能浅尝几口,不能浪费是吧。 松田阵平(迟疑):“萩,这箱……东西……” 萩原研二(爽朗):“我买的,丰富夜生活嘛~” 松田阵平(不敢置信):“你下班穿着警察制服去情.趣.店买小玩具?” 萩原研二(无辜):“警察也是需要夜生活的啊~”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那要来试试它们吗?” 松田阵平:“……来。” 在萩原研二有假期的时候,松田阵平总能撞见惊喜。 比如猫咪女仆装(情.趣.版)。 “欢迎回家,马自达(master)酱~” “?” “累了一天了,主人是想先洗澡,还是先吃饭,或者是……唔……”先吃我呢? 嗯,松田阵平的选择显而易见。 在一些萩原研二有空的节假日,松田阵平会收到一份超大型的礼物,里面是符合节日气氛的美味“甜点”。 比如圣诞节的小麋鹿,元旦的小年糕…… 虽然每回这么玩,萩原研二第二天都会下不来床,躺在床上时决心下回收敛点,但等腰酸腿软的感觉消退后,萩原研二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下次还这么玩,诶嘿~ “研二酱只是想从上到下、由里至外都染上小阵平的味道嘛~” 第4章 时光洪流【松萩】 “萩,我喜欢你。” 一大早,松田阵平就敲响了萩原研二宿舍的门,看着迷迷糊糊给自己开门,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的萩原研二,松田阵平毫不犹豫的把告白的话语说了出来。 “诶诶诶?!!小阵平怎么突然说这个?”萩原研二一瞬间猛然清醒,怀疑自己在做梦,一觉醒来自己暗恋很久的幼驯染直接跟自己告白什么的。 但是就算在做梦,那也是要第一时间答应的啊。 于是萩原研二红着脸颊,但也不做犹豫的告诉眼前人自己的心意。 “我也喜欢你,研二酱最喜欢小阵平了,我们在一起吧!” 但是松田阵平反而怔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幼驯染:“我是在开玩笑……昨天跟金发混蛋打赌输了,被要求跟你告白……” “我们不是纯粹的幼驯染吗?你什么时候……对我抱有这个心思的?” 感受到松田阵平有些惊慌的情绪,萩原研二有些笑不出来,原来都是假的啊,原来小阵平根本没有这个心思,原来小阵平根本无法接受啊。 第12章 但萩原研二还是强行让自己如往常那般扯出一个轻快的笑容,强行压下自己心底翻涌的情绪,既然不可能做恋人,那不能连朋友也做不成。 “啊呀,小阵平被吓住了?开玩笑的啦,我之前说喜欢小阵平的时候小阵平可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装模作样的抱怨着,将一切的情绪掩埋在轻佻嬉笑的话语中。 松田阵平松了一口气,他的潜意识强行令他不去注意萩原研二的异常。 萩只是在开玩笑真是太好了。 他可是希望他们能做一辈子的纯粹的感情深厚的幼驯染呢。 “还不是因为你毫不犹豫接着我后面的话跟着说,还说什么在一起的鬼话,我当真也很正常吧。” 松田阵平不满的抱怨。 萩原研二双手合十的道歉:“啊哈哈,不好意思啦,小阵平,但是看刚刚小阵平被吓住的模样真的好有意思。” “啧,你这家伙。” “假如我没有开玩笑的话……” “怎么可能,不要瞎想,我们可是感情深厚的幼驯染啊,纯纯粹粹的幼驯染。” 松田阵平强调,仿佛在肯定的证明什么。 “哈哈哈,对啊,我们是幼驯染。” 萩原研二的心仿佛揪着一样疼,但是不可以,不可以表现出来。 就这样好了,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一辈子感情纯粹的幼驯染。 这个插曲似乎就这样过去了,似乎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没过几天,一场突如其来噩梦笼罩了萩原研二。 他的父母和姐姐被人报复杀害了。 凶手还不知道是谁,没有被抓捕到,没有被法律审判。 知晓这一消息的松田阵平立刻赶来安抚深受打击、遭受重创的萩原研二。 “你还有我呢。”他说。 萩原研二无助的抱着松田阵平痛哭,发泄着内心的痛苦和悲伤。 松田阵平带了一箱酒,借酒消愁,发泄过后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至少可以给自己一点余裕,度过一小段什么都不想的平和安定的时光。 两个人都喝醉了。 “小阵平,我只有你了。” 萩原研二带着哭腔的声音是那样诱人。 …… 萩原研二醒来的时候全身酸痛难忍,艰难的爬下床把自己清理了一遍,虽然累到恨不得再次当场昏睡过去,萩原研二还是坚持着把现场痕迹全部清理干净。 不能让小阵平发现昨晚发生的一切的。 他已经失去很多了,不能再失去小阵平了。 松田阵平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向正在收拾酒瓶的萩原研二,摸了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起身帮忙。 “你怎么不把我喊起来?在这一个人收拾。”他无语的吐槽。 因为要销毁酒后乱性现场啊,萩原研二心虚的想。 幸好小阵平喝醉了会断片,不会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 “喂!萩。”松田阵平突然喊道。 萩原研二一惊,下意识以为自己暴露了,手抖了抖,但被萩原研二强行控制住维持正常模样的抬头看向松田阵平:“嗯?怎么了?小阵平。” 松田阵平自然注意到了萩原研二的异样,但没有多想,以为萩原研二只是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伤当中:“我们一起去搜查一课,找到那个凶手!让他接受法律制裁。” 萩原研二微微一怔,心脏好像泡在温水里,暖洋洋的。 “小阵平你不是一直想去爆处组吗?我一个人可以的。” 他弯弯紫水晶一般剔透的眼睛,笑着拒绝。 “你在想什么?!我们可是幼驯染啊,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些。” 松田阵平皱眉,略有些凶狠的气势放开。 “爆处组……” “等帮你报了仇我再申请调职,没问题的,就这样决定好了。” 松田阵平非常利索的打断了萩原研二犹豫的话语,自顾自的带着萩原研二做下决定,一起踩下油门。 萩原研二很高兴,但又不可遏止的因为松田阵平那“幼驯染”三个字而心脏泛起一点疼痛。 他们只能是幼驯染啊。 萩原研二在心里唾弃自己,明明已经决定好了只做幼驯染,明明小阵平作为朋友从未失格,为什么还不满足? 为什么不知足的还在渴望着进一步的接触? 萩原研二为自己无法控制的贪心感到悲哀。 他一次次的邀请松田阵平一起喝酒,一次次借着醉酒的机会与他做着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 萩原研二很清楚这点。 可是一想到小阵平有一天会跟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恋爱、结婚、生子……他就无法控制的产生恐慌,他终究有一天会失去他的小阵平的。 那么在这一天彻底到来之前,先让他做个梦吧。 萩原研二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 松田阵平比他更早一点醒来,看见了他没来得及处理的事后现场。 “……萩?昨晚……” 萩原研二脑海一片空白,只回荡着“完了完了”几个字。 松田阵平纠结犹豫了一会,闭着眼睛对萩原研二大声道歉:“对不起,是我混蛋,萩,你可以也上我一次,但请务必原谅我!!!” “???” 萩原研二被松田阵平的语出惊人给震惊到了。 第13章 倒……倒也不必如此。 “没关系,是我自愿的。”萩原研二坚强微笑。 “那我们还是关系很好挚友吗?” “是的,永远都是,小阵平,你不必有什么负担。” “这就好。”松田阵平松了一口气。 松田阵平起身,准备把混乱的现场收拾收拾,他犹豫的看向萩原研二,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被他身上青紫暧昧的痕迹烫了一下。 松田阵平微微撇开眼,心里满是愧疚,但是事后好像是要清理一下的吧? “我……记得……是要清理的吧……我帮你?” “……好。” 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萩原研二同意了松田阵平的提议。 是期待的吧。 期待松田阵平能够对自己心动。 期待他们能有未来。 但越美好的期待,越容易落空。 松田阵平把人和现场都清理干净之后,又重新躺倒在床上。 昏昏沉沉的打算睡个回笼觉。 意识模糊间,一些些的零碎画面在脑海中浮现掠过。 松田阵平猛然惊醒。 那些画面…… 是春梦……还是昨晚真实的现实? 松田阵平私心希望不要是真的,否则就代表…… 萩真的对自己有那种想法。 “萩,我想起来了,昨晚……你是故意的……对吗?” 松田阵平这时候真的很希望自己不要那么了解萩原研二,知晓他的每个表情变化所代表的含义。 “对。” 在一开始的惊慌失措之后,萩原研二突然的平静下来了,以一种近乎坦然绝望的心态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他们吵了一架。 “我就是喜欢你,不是朋友间的友情,不止幼驯染的感情,是对恋人间的喜欢和爱!!” 啊,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感情终于说出口了吶。 只是得到的响应却不是期待中的。 “……恶心……” 以松田阵平的试探为开始。 以松田阵平的摔门离去为告终。 之后就是漫长的冷战疏远。 萩原研二一天天过得浑浑噩噩的,他失去了一切,包括他相伴大半个人生的幼驯染。 过往的人生太过于顺遂,于是这种平静温和的人生破碎崩塌的那一刻。 萩原研二也随之破碎坠落。 无止境的黑暗蔓延。 无止境的轻飘坠堕感。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在警校的朋友降谷零、诸伏景光、伊达航看见他们两个冷战疏远的样子,自然而然的浮起了担忧。 毕竟曾经是黏黏糊糊、无时无刻不在一起的幼驯染啊。 突然变成这样,这之间发生的矛盾一定很严重。 他们没在萩原研二这里打探出什么来,他带着轻飘的笑意看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丝丝的口风都不愿意透露。 于是他们决定从松田阵平这里下手,两个人变成这样肯定是这两个人之间内部发生的矛盾吧,外界的一切风雨他们理所当然的都会一起去面对的。 令他们有些意外的是,与口风严密不露丝毫的萩原研二不一样,松田阵平这里太好攻略了,只是略微一提,松田阵平就竹筒倒豆子一样的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很后悔当时的口不择言,但……”松田阵平情绪异常低落,静默的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目光灼灼的看向眼前三个同期好友。 “你们去问问他,能不能回到过去,就当作那些事情从未发生……” “我不想失去萩,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友,一辈子的感情深厚的幼驯染。” “为什么要改变?为什么要有那种想法?像过去那样不是很好吗?” 知道前因后果的三个人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叹息一声,将松田阵平的话语转告给萩原研二。 虽然但是,总感觉不只是萩原研二的一头热,总感觉松田阵平应该也有那方面的感情的。 为什么被困于“幼驯染”的感情,不愿意走出呢? 因为爱情太不稳定了啊。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们想太多了,纯粹是松田阵平舍不得与萩原研二十多年的感情,但又无法接受变成恋人,于是产生的纠结。 弯爱直总是一场悲剧的。 听着松田阵平托人转告的话语,萩原研二无奈苦笑了一声。 小阵平,还真是…… “可是回不去了啊。” 那些内心掩埋已久的爱与妒忌是散不去的。 他无法接受松田阵平身边有其他人,无法接受小阵平与其他人亲近。 无法想象他与其他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既然渐行渐远是注定的事情,与其到那个时候给小阵平造成困扰,倒不如现在就做个了断吧。 果断一点,狠决一点。 也……无私一点。 将萩原研二的话转述回去给松田阵平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彻底降至冰点。 但松田阵平还是和萩原研二一起去了搜查一课。 “回到过去不好吗?像从前那样,我们不该是一辈子的朋友,一辈子的幼驯染吗?” “回不去了,我跟你有肢体接触的时候,小阵平难道不会想起我心里的龌龊念头,不会感觉到不自在吗?” “不会。就当作那些事情从未发生过好吗?” 第14章 “可我做不到,松田阵平,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所爱的人在眼前却只能做朋友,我已经忍得够久了,忍不下去了。” “松田阵平,我不想继续十年二十年一辈子的忍下去,所以,最好,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萩……如果我……”接受……还能回到过去吗? 松田阵平人生第一次的认输,却被萩原研二打断:“但我不接受。” 拜托了,小阵平,请不要给我希望,也不要给我伤害你的机会好吗? 坠于深渊的人影窥见天光,如何能做到不想紧紧抓住困于身边呢? 但萩原研二希望松田阵平永远桀骜意气、永不服输,有着自由自在、光辉灿烂的人生,不容任何人玷污,这个任何人也包括自己。 所以,必须远离,必须克制。 “我希望我的爱意能有同样的响应,但是,松田阵平,你做不到的,不是吗?” 萩原研二望着松田阵平,说出的话如利刃刺伤对方也割伤自己,眼里的紫沉淀出如墨的悲哀。 “所以,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放过我吧。” “……好,如果这是你期望的。” 将凶手缉捕归案之后,松田阵平打了申请调往爆处组,自那以后萩原研二就再也没看见过松田阵平。 他们的交集似乎彻底于此终止。 直到四年后的一个炸弹犯向警视厅发出犯罪预告信的传真。 他每年同一时间都在发传真倒数。 去年是1。 理所当然的今年同一时刻,他会犯下罪行。 根据罪犯的谜题,萩原研二解出来地点是在杯户商城的摩天轮。 日本最大的摩天轮。 拥有72号车厢的巨大摩天轮。 不出所料的萩原研二在72号车厢发现了炸弹,他庆幸着自己带了拆弹工具,正准备迈步走进去的时候。 他被松田阵平按着肩膀揪了出来。 这是时隔四年萩原研二第一次再见到松田阵平,因为他们两个很默契的刻意避开会撞见的场景。 因为是幼驯染,还是相处十多年的幼驯染,所以有默契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松田阵平始终践行着他的承诺。 他跟过去好像不太一样了,虽然依旧帅气好看,但成熟了不少。 没有那种朝气热血的年少感了。 像是一瞬间长大成熟起来,变成可靠的成年人,因为没有人会站在他身边一直陪伴纵容他了。 于是少年被迫长大。 这也是萩原研二最后一次见到松田阵平。 他代替了萩原研二走进了车厢。 “这种事情就要交给专家来做啊,搜查一课的凑什么热闹?” 他这样说道。 但是他放弃了拆弹,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因为炸弹犯在另一处同样安排了炸弹,提示只有最后三秒才有。 于是。 为了公众利益甘赴死亡。 成为了他的选择。 彻底失去松田阵平是什么感觉呢? 萩原研二不太清楚。 大概是不再等待的感觉了吧。 他一直在想什么时候他才会彻底死心,什么时候才会彻底放弃? 大概是松田阵平结婚的消息传来? 等他彻底不再有妄念的时候,他是不是就能坦然的再去见他了?而不是一直一直逃避。 可是整整四年松田阵平从未谈过恋爱,一直单身,这让他一直一直心存妄念,一直一直爱他,喜欢他,想念他,想要……得到他。 现在好了,彻彻底底不用期待,不用继续无望的等待了。 在漫长的时光洪流的冲刷下,爱其实是很渺小的。 仿佛一放手就会彻底消散掉。 可是,放手,才是最艰难的。 他一直做不到,四年前做不到,四年后也做不到。 再过三年,面对着相似的两难抉择,决定放弃生命的时候。 萩原研二依旧做不到。 萩原研二很痛苦,做不到的话,就算去找小阵平,他依旧会讨厌自己的吧。 不过没关系,他会让自己“失忆”的,这样就能回到过去了。 回到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时候。 做永远永远的纯粹幼驯染。 他已经可以忍耐了。 只要可以再见到他。 第5章 终当久相与处【萩松萩无差】 轰——!!! 一声巨响,火光与硝烟四溢。 时间不够啊,差一点。 “抱歉,小阵平,要留你一个人了。” “萩原——” 松田阵平猛然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他微微闭了闭眼,又梦见萩死亡时的场景了吶。 松田阵平从旁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三点四十六分。 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吗? ……真是没有办法。 快点睡了。 明天还要参加萩的……葬礼呢。 —— 松田阵平穿着一身黑西装,戴着墨镜,神色冷冷的。 虽然站在人群当中,但却仿佛隔出了一个世界。 遗世而独立。 作为松田阵平连接世界桥梁的幼驯染研二酱已经没有了呢。 他在的时候总是会拉着松田阵平,带着他融入人群,巧妙而周到的照顾到每一个人。 第15章 在松田阵平说话刺到别人的时候,笑着打圆场,解释松田阵平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他们是幼驯染,萩原研二侵占了松田阵平大半个人生,大半个世界。 现在他消失了,松田阵平又该如何面对支离破碎人生,空荡荡的世界呢? 墨镜下的世界是灰扑扑的,世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色尘埃。 与失去萩原研二的松田阵平眼里的世界是一样的。 所以,戴上墨镜就能欺骗自己,一切与往常一般了吧。 他没事的,他不会被困于原地,他会一直一直往前走。 带上萩的那一份。 松田阵平身上可是只装了油门啊(浅笑)。 松田阵平静默的盯住刻着萩原研二名字的墓碑,神思恍惚的在回忆他们彩色的过往。 “小阵平~” 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松田阵平抬眸望过去。 看见萩原研二笑意盈盈的趴在自己的墓碑上看着他。 身上穿着的还是殉职时的蓝色制服。 仿若一只幽灵。 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眸满满的都是欢欣喜悦。 自己看见的萩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松田阵平默默思索回忆。 每次他将视线放到萩的身上,萩原研二就会很快注意到,然后对着他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里总是透着开心喜悦。 仿佛看见他就是一件非常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而他在看他则是一件更加让人高兴的事情。 松田阵平平静的将目光移开。 萩已经死了。 他的hagi已经死了。 松田阵平这样告诉自己。 这是假的。 “小阵平~~” 见他没有反应的把目光移开,萩原研二的脸上、眼睛里染上了些许委屈,拖长压低了音调撒娇似地再喊了一声。 见松田阵平还是没有反应,萩原研二顿时蔫巴了起来,做出一副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失落模样。 “我回来了,你不开心吗?小阵平。” 一直用余光瞟着他的松田阵平心里一揪。 想过去抱抱他,想告诉他能再看见他真的很开心。 但是不行。 这是幻觉。 松田阵平告诉自己。 不能回应的。 幸好他戴了墨镜,灰色的世界突然出现一只彩色的萩,怎么看都有问题吧。 如果取下墨镜,混在正常的世界里,他是不是真的会感觉萩回来了? 不管是不是亡灵,回来了就好。 也许亡灵在能看见的人眼里就是彩色的? 松田阵平忍不住这么想。 也许光线什么的对亡灵无法产生影响? 也许真的是萩回来了。 也许真的是他从黄泉回来找他了。 这不是幻觉。 这就是幻觉。 松田阵平将些许动摇压下,强行控制着自己不去注意那只萩。 周围的人没有注意到松田阵平的异常,也没有注意到那只彩色的萩。 那只萩跟着松田阵平回了家,正如往常一样,只要松田阵平将目光移过去,萩原研二就会带着大大的笑容喊他。 不,比往常更加敏锐,即使仅仅是余光瞟过,也会被注意到。 但更为不同的是这只萩并不会主动热情的凑过来,亲昵的抱住松田阵平。 或者说,他想,只是被什么隐隐隔绝,只能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外眼巴巴的看着松田阵平。 这种时候松田阵平会忍不住心软,会忍不住想要上前主动抱住他。 但是不行的,不能回应。 于是,松田阵平只能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假的,这不是hagi,这只是幻觉。 反反复复……的警告。 随着松田阵平情不自禁注意这只萩的次数、时间增多增长,他也变得越来越生动活泼,更像那个人。 之前松田阵平强行移开目光时,他只会可怜兮兮的喊一声“小阵平”就不做声了,但现在,他会一直喊,直到松田阵平受不了了把目光重新移到他身上,才会重新安静下来。 “小阵平?” “阵平酱~” “阵平酱~~” “阵平酱,你看看我嘛~” “不要不理hagi。” “研二酱一个人好可怜的。” “拜托了,不要对可怜的研二酱使用冷暴力啊,阵平酱qaq。” 于是,松田阵平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将目光放过去。 他向来都受不住萩原研二的撒娇卖萌装可怜的。 只要这个人摆出那副样子,他就忍不住去想这其中会不会有几分是真情实感。 萩……是不是真的在难过。 就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其实萩原的请求、举动也没有什么的,是吧。 松田阵平对萩原研二的容忍程度很高很高,高到他自己都惊异的地步。 任何难以接受的事情,如果是萩的话,那好像也不是绝对不可以。 所以,萩原研二想要松田阵平做什么事情,总能成功的。 松田阵平习惯性的热了两个便当,放到餐桌上时,才想起来另一个人好像已经不在了。 他已经完全不需要这个了。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自毕业后就住在了一起,毕竟两个人的老家都在神奈川。 第16章 他们在东京是没有房子的。 只能租房。 两个人一起的话房租能平摊,就能租到更好的房子,生活在更好的环境里。 至于为什么不住在警视厅提供的宿舍里? 萩原研二是觉得宿舍没有家的氛围。 松田阵平是觉得萩原研二不喜欢那就出来住呗,有什么好纠结的。 至于两个大男人住一起还有家的氛围是不是有点怪异,以后交女朋友的话该怎么安排这类问题…… 可能连萩原研二也没有考虑过。 他们不是应该一直在一起的嘛~ 这仿佛成为了他们两个人潜意识里的共识。 他们从未想过他们会有疏远、拉开距离的那一天。 这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呜哇,小阵平竟然还给hagi热了便当,研二酱真的好感动。” 不知何时,这只萩已经站在餐桌前,看了看另一份便当,捧着脸星星眼看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再次有了一种错觉,仿佛那一场爆炸从来没有出现过,他和萩原研二还是正常和平的生活着。 他和萩原研二都不怎么会做饭,做出来的味道甚至比不上便利店的快餐便当,也就懒得费这个功夫了。 他们的习惯就是早上谁起得早就谁准备早餐,嗯,就是拿出便利店里买的三明治什么的拆开热一下。 晚上下班回来,谁没工作或者谁工作更快处理完谁准备晚餐。 明明都已经变成习惯了,可每次松田阵平准备好便当喊萩原研二来吃饭时,他都会是这副感动的模样。 总是让松田阵平有一种自己是个没良心的渣男的错觉,仿佛自己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令这个混蛋幼驯染受宠若惊。 曾经的松田阵平对此只有气闷,通常会狠狠锤他一下让某位幼驯染知道一下人间险恶,收敛收敛。 现在听着熟悉的话语,松田阵平内心只余怀念和恍惚。 回过神,松田阵平毫不犹豫的在这只萩震惊且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把便当放回冰箱。 “小阵平,你不爱研二酱了吗?” 听着这只萩委屈可怜的声音,松田阵平在内心轻嗤一声:反正你又吃不了。 不过并没有说出口。 松田阵平还很清醒,非常清楚这只萩只是他自己的幻觉。 虽然没有系统了解过这方面的事情,但松田阵平也明白如果响应就会越陷越深,直到彻底沉沦。 应该趁还有理智的时候去医院诊断治疗的,松田阵平很清楚这个事实。 但他也同样清楚在没有完全治愈前,他是当不了警察的。 会被停职或者遣退。 那他就不能给hagi报仇了。 他更清楚的是,他是放不下萩原研二的。 治疗,很可能不会顺利。 既然如此,那就暂且不治了。 等抓到炸弹犯,等他给萩报完仇。 那最后无论是什么结果,他都能接受。 “就算hagi没有办法吃,小阵平也不能这么冷酷无情呀。” 这只萩嘀嘀咕咕的在松田阵平耳边抱怨。 “小阵平竟然忍心让hagi只能看着小阵平吃吗?” “行吧,hagi酱就算只能看着小阵平吃饭也很幸福了。” “小阵平真的不能和研二酱聊聊天吗?” “小阵平真的不能理理研二酱吗?” “小阵平~” “阵平酱~~” 松田阵平在努力让自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不能回应的。 真的不能吗? —— “研二酱真的超喜欢小阵平的。” “不仅仅是对幼驯染的喜欢,还有很多很多超过那条界限的感情。” 听着耳边的告白,松田阵平震惊的回望过去。 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怎么,小阵平不能接受吗?”萩原研二轻轻笑了起来,带着轻飘的虚无感。 “小阵平不是应该早就察觉到了吗?” “我们的亲密早就超出了界限。” “只是有意无意的忽视掉了而已。” 松田阵平下意识辩解:“降谷和诸伏不也是这样亲密吗?” 眼前的这只萩原研二笑容灿烂了起来:“不要告诉我,小阵平你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个之间的双向暗恋。” “你清楚的,只是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而已。” “那么,小阵平能够告诉我,你的回答吗?” 松田阵平无奈笑了起来:“我的回答,你难道不清楚吗?” 这只萩原研二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起来。 他张开双臂,笑意盈盈的看着松田阵平。 “那小阵平能给hgai一个拥抱吗?” 松田阵平沉默,萩原研二也不急,就维持着动作等待着。 最后,松田阵平选择走上前去,用力抱住他。 温热的感触,安心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熟悉。 也是这样的治愈。 但松田阵平清楚,自己在陷落。 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永远也没有办法真正拒绝萩原研二。 所以,他选择放任自己沉沦。 他其实不愿意眼前的萩原研二消失。 自然,那就只能越陷越深。 —— 爆处组的同事们发现松田阵平好像变得正常了些,好像已经走出幼驯染逝世的阴影,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第17章 好像还交了女朋友,每天发短讯的次数简直多到可怕。 或者说正是因为交了女朋友才治愈了松田警官幼驯染逝世的阴影吧? 他们感慨且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松田警官变成这副有点……黏人的模样。 嘶……把黏人这个词跟松田阵平放在一起简直是一个恐怖故事。 但事实好像确实是这样。 所以才让人更加好奇呀。 “松田警官,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 这不,有个好奇心格外旺盛的,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勇敢向松田阵平发问。 松田阵平微微怔了怔,下意识看向粘在他身上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十分无辜的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松田阵平收回目光应了一声:“嗯,差不多吧。” “欸?!!”全场轰动,嗯,都在悄咪咪的偷听。 “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子才能收服松田警官啊?” “心悦之人。” 萩原研二耳尖红了红,用力往松田阵平身上埋了埋。 惹得松田阵平一声轻笑。 其实,如果萩原研二还在的话,松田阵平或许并不会这么坦然直率。 只是,斯人已逝,松田阵平对这只萩也就更加宽容坦然。 世界上没有人比松田阵平更加了解萩原研二,敏锐的洞察力更是透彻了萩原研二的一点一滴。 他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或许主意识还会有所忽略,但潜意识呈现出来的这个萩原研二几乎与原版一般无二。 可同样,即使主意识已经完全沦陷,但潜意识永远铭记着真正的萩原研二已经死去。 所以,终究是有所不同的。 上面见松田阵平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但又一直坚持着调职特殊犯科。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松田阵平调往同属搜查一课的暴力犯罪系。 3 2 1 四年后的11月7日,警视厅收到了炸弹犯的预告信。 松田阵平如期赴约。 位于杯户商城,日本最大的摩天轮。 72号缆车。 一个炸弹。 两难的选择。 “为了公众的利益,我很乐意迎接死亡。” 松田阵平弯弯眼睛,勾起一抹笑意,他神色温柔的看着紧紧抱住他的萩原研二。 “只是可惜不能为你报仇了。” “小阵平,呜呜,不要啊,小阵平。” 萩原研二泪汪汪的恳求。 松田阵平温柔的抚过萩原研二的眼角,泪水似乎被他拭去。 可他的手指却始终是干的, 他低声轻笑:“我来见你了,hagi。” 轰—— 一声巨响,72号缆车只余残骸掉落。 他们永远在一起了。 —— 阵与研俱少年,虽暂相别,终当久相与处。 虽暂相别。 终当久相与处。 只是暂时的离别,终究会长久在一起的。 —end. 第6章 如果柯学世界科学一点【萩松萩无差】 什么是排爆警察? 一种高危险、高精准,必须沉着、专注,保持零失误的职业。 一种用生命守护生命的职业。 排爆工作容不下失败,出不得一点差错。 一次失败,一切归零。 它只有一次机会,不可逆转。 每一次排爆都是与死神零距离接触较量。 但,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 “那为什么不是我们呢?”萩原研二笑眯眯的搭上松田阵平的肩膀,“对吧,小阵平。” 松田阵平递给萩原研二一个无语的嫌弃眼神,伸手试图把粘身上的人形贴片撕下来。 “大夏天的不要贴这么近,你刚才训练时不是还嫌防爆服热吗?现在不热了?” “啊呀,这怎么能一样呢?”萩原研二抱得更加紧了,嘤嘤撒娇,“些许温度怎么可能阻止我跟小阵平亲近!” “刚才的训练都让研二酱透支了,急需补充小阵平能量恢复活力!!” 松田阵平争不过他,最后也放弃挣扎了,近乎纵容一般的容忍萩原研二挂在他身上。 这也无所谓吧,习惯就好,就当加练的耐热训练了。 “既然如此,那萩以后就不要抱怨防爆服太热了,不然就离我远点,我看你挺耐热的。” “小~阵~平~~” 萩原研二拖长了声调喊自己的幼驯染,不敢置信他竟然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他要闹了啊喂!! “没得商量。”松田阵平拖着大型人形“包裹”,心情十分不美好,于是非常的冷酷无情。 明明日常训练已经很累了,却还要拖着个累赘,加个负重回家。 萩真的太黏人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是今年刚从警校毕业,进入警视厅警备部机动队□□处理组的新人。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一同迈过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警校几个人生重要节点,现在更是一起进入爆处组工作。 他们今年22岁,人生中的三分之二的时光都是和对方一起走过,这个占比随着时间流逝会越来越大,他们的世界联系交融在一起。 “小阵平。” “嗯?” “阶段训练已经结束了,我们随时会经历第一次正式拆弹。” 第18章 “嗯。” “也……随时可能因为一次失误就此身亡……” “……嗯。” “那么,我们来做一个约定吧。” “?” “如果我们之间有谁先一步离开,那对方就带着另一个人的份好好活下去。” “一定要长命百岁!!” 萩原研二语气认真,难得近乎强硬一般的按着松田阵平的肩膀,让他对上自己的视线。 萩原研二没有提“不要报仇”这样的话,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幼驯染。 只是希望,在一切结束之后,对方能够更加爱惜自己一点,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而不是觉得自己心无挂碍,选择承担更多一些的危险。 望着松田阵平漂亮的凫青色的眼睛,萩原研二重复强调了一遍:“答应我。” 松田阵平听着这个约定微微一怔,抬眼看向萩原研二瑰丽的紫色双眸,里面满是恳切认真。 “好,那你也要答应我。” 萩原研二缓缓笑开,开心点头:“嗯吶。” 重要的约定做完了,松田阵平觉得可以“萩”后算账了。 “你刚才一副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在说遗言的样子,让我很不开心,我们去借用一下警视厅的格斗训练场吧。” “???” 萩原研二一脸问号的看着松田阵平,不是很能明白为什么事情突然转变成这样。 他哀嚎出声,变得泪汪汪的,仿佛已经被蹂虐过了一般:“小阵平,暴力禁止,你不能这样对待你可爱又可怜的研二酱的。” “我觉得可以。” “研二酱会哭的,真的会的!!” “啧。” “呜哇,小阵平qaq。” “……回家。” “诶嘿~” 警校毕业后,萩原研二跟松田阵平一起租了个房子,他们的老家在神奈川,在东京是没有房子住的,只能租房。 反正他们是幼驯染,一起住既能分担房租,还能有个照应。 至于未来成家怎么办?嗯……等先有喜欢的人再说吧。 那么遥远的事情,没必要去思考。 也不想去思考。 毕竟……自己不再是幼驯染最重要的人,幼驯染会有很多不方便自己在场的时候……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未来,想想就很恐怖啊。 等……真的到了那一天的时候再去面对吧! 到了两个人共同的家之后,一开门萩原研二就啪叽一下倒在沙发上。 一副半死,魂已经半飘出来的模样。 松田阵平嫌弃的瞟了某人一眼,心里很清楚他表现出这副可怜的模样,除了今天的考核确实很费体力以外,就是让自己不忍心收拾他。 不过确实很管用就是了,他早就没这个想法和冲动了。 松田阵平思索,究竟有多少次他想动手的时候,某人装可怜成功让他心软了呢? 唔,记不清了。 太多了。 反而,他成功动手的次数倒是记得比较清楚。 啧。 还真是擅长讨人欢心啊,萩。 松田阵平忽略掉倒在沙发上的某人,迈步走向冰箱,打开看了看,嗯,刚好还有两份快餐便当。 然后,松田阵平毫不犹豫的决定把自己更喜欢的那一份便当留给萩原研二。 是对他的幼驯染,可怜的研二酱的补偿,绝对不是因为萩原研二讨厌吃里面的青椒。 等松田阵平把两份快餐便当热好端过来的时候,萩原研二已经坐在餐桌前乖巧等待了。 然后萩原研二看着松田阵平把他更喜欢吃的那一份放到自己面前来,眼神逐渐变得茫然起来。 “等等,小阵平,你不是更喜欢吃这份吗?” 虽然已经懂了松田阵平是什么意思,但萩原研二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指着面前的这份便当期待松田阵平改变心意。 当然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可怜的研二酱只能委屈巴巴的吃着眼前的便当。 装模作样的往嘴里塞了几口,萩原研二就试探性的开始尝试将眼前美味可口的便当分享给他的幼驯染。 成功之后,萩原研二知道这事就算过去了,然后心情愉快的跟自家幼驯染互相分享交换着晚餐。 小阵平真的太容易心软了啊。 他的小阵平真好,诶嘿嘿。 吃完晚饭之后,萩原研二收拾着残局,松田阵平在做炸弹。 众所周知,每个排爆警察都是做炸弹的一把好手。 精通各式各样类型的□□。 日常的专项训练中,有时候就会进行“对抗赛”,用一些盒子、闹钟、电线、电路板等生活日常品做成“炸弹”,没有放火药的炸弹。 你做我拆,在一次次制作和拆除中,熟练识别爆.炸.物和拆除线路一刀准的技能。 现在两个排爆警察住在一起,平日生活里怎么可能忍住不互相做几个炸弹拆着玩玩呢? 自己做的炸弹拆着没意思,就像自己写的文看着没感觉一样。 两个人相互做着拆最棒了。 这种游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成为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日常了。 不管是松田阵平还是萩原研二一想到什么新奇的爆.炸.物装置点子,就忍不住想要做出来给对方体验体验。 所有的爆.炸.物当中,制式的□□、炸弹、炮弹、航弹……危险性是最大,但也是最好解决的。 第19章 危险是因为它们基本上当量都极大,毕竟是军用,好解决是十分清楚里面的构造。 民间自制的爆.炸.物,它里面的构造就十分玄学了,什么样的可能性都有,全看制作者是怎么想的。 比如一个由单片机定时遥控引爆的炸弹,可能拆了单片机,让它失效,炸弹就停了,但有些居心叵测的炸弹可以利用合理的失效安全设计,令单片机失效的瞬间直接爆炸。 明明是同一个装置,但同一个做法带来的后果截然不同,如何设计全看制作者怎么想的了。 【单片机:嵌入式微控制器,体积小、质量轻、价格便宜。】 而且一般来说,能直接拆开外壳看到里面构造的炸弹同样是稀有的,通常它们是被装进密闭容器里面封死的。 不用x光机透视完全无法知道里面的构造。 不仔细检查的话,完全不会清楚里面会不会有温度感应装置、水银开关、螺旋仪……谁能肯定它不会碰一碰就爆炸呢 自制□□,属性一向很不稳定的,稍有不慎就会被引爆。 排爆警察只能日复一日的去训练,去见识、去拆除各式各样的□□,做到准确判断一个装置的作用是什么。 如何去拆除,如何去绕开陷阱,这都是需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小心谨慎的接触爆.炸.物的经验判断做出决定的。 “萩,你来试试我新做的炸弹。”松田阵平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用胶布封好的小盒子,看上去像一个无害的快递盒子。 嗯,就是拿快递盒子改装的。 废物利用嘛,这不就是。 没用的纸盒不要扔,可以用来改装成炸弹呀~( ̄▽ ̄~)~ “诶?小阵平又有新想法了吗?”萩原研二轻快的走进松田阵平的房间拿出工具箱。 嗯,这些零件、工具什么的都是放在松田阵平房间里的,松田阵平的房间除了床以外,其他空间全部被这些东西占满了,有些时候连松田阵平的床都会被它们侵占。 实在没地方睡的时候,松田阵平就会敲开萩原研二的房门,跟他挤几天。 相比起来,萩原研二的房间就正常多了,也就相关书籍多一点,其他完全是个普通<a href=https:///tags_nan/wenxinwen.html target=_blank >温馨的正常的房间,一切井井有条,排列整齐,还有各种摆设纪念品。 萩原研二先拿出小型便携式x光透,检查盒子里的构造,看着显示屏里出现的图像萩原研二思索了几秒。 “这种平衡装置,容错率太小了啊,完全无法做到安全稳定的转移。” “这种炸弹只可能是现场现做安装的,肯定会留有大量痕迹可以作为证据。” “那么,为了方便搜查一课抓捕炸弹犯,最好是手工现场拆除对吧。” 一般来说,在见到爆.炸.物并检查出它的线路构造之后,就要从转移、摧毁、拆除三者选其一来对□□进行紧急处理。 为了方便投放,很多炸弹都是做好封死,然后反社会分子带着它们随意丢在某个地方,即丢即走,不做停留。 这样的炸弹最难的一关是发现它们,因为这样的炸弹是不可能有平衡装置的,也就是可以随意转移的。 只要能发现它们,就能直接放进防爆桶,转移到安全地方引爆,即使是定时炸弹,来不及转移,也能直接现场用水爆枪进行摧毁。 无法转移的炸弹其实很少,毕竟这样的炸弹对技术要求挺高的,而且需要现场制造安装,耗费时间长、花费精力大、危险系数高。 有这样的技术干什么不好,非得制作炸弹,制造恐慌,可想而知犯人一定穷凶极恶,具有反社会人格,而且胆大心细,精于谋划。 不排除有犯蠢的,但警察做事不能期待犯人是个蠢货吧?当然要往最坏的方向思考做预案。 那么,面对这样的炸弹,最好的方案是手工拆除,方便保留证据,用以抓捕犯人,毕竟面对这样的犯人,往往炸弹是唯一能保留下的证据。 但是这样,危险就加到了排爆警察身上。 可他们向来义无反顾。 当岗位选择他们的时候,责任担当让他们义无反顾。 咔嚓。 随着最后一声轻不可觉的声响,最后一根链接电线被萩原研二剪断。 萩原研二松懈下来,拆弹时屏住的呼吸重新变得顺畅。 最后检查了一遍,确认引爆器被成功解除之后,萩原研二猛地躺倒在地,喘着粗气。 抹了一把额头,萩原研二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了一身汗。 萩原研二无辜的看向松田阵平,发出可怜的声音。 “小阵平~” 正在看资料的松田阵平抖了抖身体,被恶心的不轻。 无语的望过去,嘀咕一声:“知道了。” “起来吧。”松田阵平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萩原研二,伸出右手递给他。 萩原研二快乐的握住松田阵平的手,被他拉起来。 “小阵平最好了,研二酱真的超喜欢小阵平!!” “啧。”松田阵平撇过头,嫌弃的啧了一声,脸颊耳尖却微微发烫。 “诶~小阵平是不是脸红了?” “滚去洗澡,睡觉!” 松田阵平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非常冷酷无情的留下了可怜的研二酱。 —— “罪犯声称在宜家公园和春和商场分别放置了两颗炸弹。” 第20章 “要求十亿日元赎金,否则引爆炸弹。” “松田警官、萩原警官,拜托你们分别带队去处理了。” “松田去公园,萩原去商场,望得胜荣归。” “誓不辱命。” 排爆流程中最难的部分不是拆弹,而是在一片宽阔的区域内排查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在什么地方、什么数量的炸弹。 只能带着侦听器,花费大量人力去一一排查。 排查出炸弹之后,就该根据爆.炸.物的体积、当量,以及周围环境向警戒队明确警戒范围,划分警戒区域。 炸药量在3kg以下的□□,是以爆.炸.物为圆心的半径100—200米为划分区域,不是在露天环境下的话更是上下几层都要清空。 然后是放置电磁屏蔽干扰仪,打开全部的频率文件位调节钮,因为无法确定犯罪分子使用的频率范围,所以必须全部打开。 □□通常是使用无线电遥控的,因为它的特点是无方向性、不用“面对面”控制、距离远。 而电磁屏蔽干扰仪则是特别针对它的,可以干扰无线电的载频频率。 至于如果犯罪分子使用的□□是声控和光控的该怎么办? 那这个罪犯真的是属于脑子有坑系列了。 毕竟这两种都是需要近距离操控的,一不小心自己人就得没。 在警戒封控、频率干扰、现场人员清理、作业和救护人员准备充分之后(注:一般来说,这几项都是同时进行的)。 就可以对爆.炸.物实施检查探测了。 然后排爆人员根据探测内容,来分析探讨确定最后的处理方案。 如果确认最终方案是要进行手工拆除炸弹,那么一般就由在场工作时间最长、经验最丰富的排爆手穿上防爆服执行。 百米的警戒范围只有一人逆行而上。 重达三十到四十公斤的防爆服,穿上之后膝盖无法弯曲、手臂无法抬平齐肩,只能站着或者趴着进行排爆工作。 正常来说是匍匐前进接近爆.炸.物的,因为这样的姿势在它突然爆炸时受到冲击力最小,最有可能生还,而且趴着拆弹比站着体力耗费要小,能坚持的时间最长。 不过,防爆服看上去安全感满满,但它只能防住3kg以下的□□,一般来说到了这种当量的炸弹,一旦爆炸更大可能性是只能保留全尸。 而且,为了更精细的操作,排爆警察的双手是无法进行防护的,连手套都不能戴,一旦出现爆炸不管人能不能活下来,手是肯定保不住了。 这就是排爆警察,每天与死神近距离接触的职业。 一念之间,生死两界。 “啊,是定时炸弹,罪犯还对□□定时器进行了改装,完全无法确定爆炸时间呢。” “还有平衡装置,这种程度的话完全无法转移。” “那么,只能上手拆了吧,毕竟这里完全没有就地销毁的条件。” 萩原研二看了看被清出百米警戒区的商城,笑了一声。 确定方案后,队员们配合着给萩原研二穿上防爆服。 “防爆服真的好热啊,真不想穿,现在可还是夏天吶。”萩原研二抱怨着。 “萩原队长,松田队长不是说,你要是再抱怨防爆服热的话就不让你靠近他嘛。” 一个队员笑着调侃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猫猫震惊脸,“你们看见了?” “有人看见了,现在爆处组大概传遍了吧。” “我怎么不知道?竟然没有人向我透露出一丝风声!”这合理吗?!! “嗯……大概大家就是为了这时候拿这事来堵你吧,萩原队长。” “所以,请萩原队长安分一点,乖乖穿好防爆服,不要再嫌弃来嫌弃去了,不然我们就要跟松田队长告状了。” “???”萩原研二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队员背刺了。 为萩原研二穿好防爆服以后,队员们同时向他敬礼。 “拜托了,萩原队长。” “好。” 萩原研二没有回头。 三十九分钟后,炸弹成功拆除,萩原研二脱下防爆服后,人都快虚脱了。 收队之后,指挥中心传来消息,两个犯罪分子已经被抓获,根据供述,萩原研二成功拆除时距装置爆炸仅仅只剩一分钟。 60秒的时间。 听到这个消息,萩原研二愕然,还没来得及后怕,就看见松田阵平冲了进来。 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就紧紧的抱住他。 “hagi。” “嗯,我在呢。” 萩原研二回抱住松田阵平,给予他回应,安抚他的心情。 松田阵平比萩原研二要更早的拆完炸弹,搜查一课借此抓捕到了炸弹犯,得知定时炸弹的爆炸时间后松田阵平懵了一瞬。 萩他…… 幸好,一切噩梦并未发生。 当天晚上,松田阵平洗好澡,抱着自己的枕头,理直气壮的霸占了萩原研二的床。 萩原研二非常幸福的让开了半张床给自己的幼驯染。 这可是他的小阵平欸~ 主动找他一起睡欸~ 诶嘿嘿~ 萩原研二周围都冒出了开心的小花花。 “小阵平,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萩原研二得寸进尺,一脸期待的看着松田阵平。 小阵平会同意主动跟他说晚安的吧? 第21章 萩原研二在等着松田阵平疑惑发问“忘了什么?”,然后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索要主动的晚安问候,诶嘿嘿~ 但是,萩原研二等到了…… “你是说晚安吻?” 松田阵平眼都没睁,姿势都没变一下,毫无波动的说出了对萩原研二杀伤力巨大的话语。 “小阵平?!!” 萩原研二“蹭”一下红了脸,情不自禁的低头捂住脸,发丝滑下,露出通红的耳尖。 “不要开玩笑啦!!” 话虽然这么说,萩原研二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偷偷瞥向松田阵平。 满满的期待着这不是在开玩笑。 “要吗?” “要!!” 松田阵平勉强睁开一只眼,抓住萩原研二衣领往下一按,自己压上去,对着他柔软的唇瓣就来了一口。 萩原研二大脑空白,啪得一声掉线了。 “小阵平,你这是,什么意思?” 艰难把理智收拢回来,萩原研二勉强重新上线,抖着声音问旁边的松田阵平。 是他想的那样吗? 还是纯粹是太困,亲错了地方? “我喜欢你,萩,要在一起吗?” “要!” 在松田阵平说出那句话后,萩原研二一瞬间大脑空白,再次掉线。 但本能还是让他第一时间应下了松田阵平的告白。 “我不是在做梦吧?” 缓了很久,萩原研二才喃喃自语道。 “很怀疑?那再亲几口?” “好!!” 萩原研二的脸再次热了起来,但这无法阻止他向松田阵平讨要男朋友应该有的福利。 对于□□,萩原研二比松田阵平懂得更多,松田阵平只是知道,但没兴趣深究,更没兴趣把时间精力浪费在缠绵的情爱上。 松田,横平竖直的不解风情的木头(肯定)。 但是想要跟萩原研二永远在一起的心情是绝对的。 在知道定时炸弹的爆炸时间时,在意识到萩原研二可能会永远离开自己时。 松田阵平终于清楚的察觉分辨出来自己对萩原研二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止步于幼驯染了。 而是想要更多,想要他永远跟自己在一起,完全无法接受他有远离的一天。 既然如此,那就踩下油门,把自己的心情告诉萩吧。 如果他不能接受,那就算有些遗憾,也能坦然退回幼驯染的位置了呢。 至于说了会不会连朋友都没得做? 是萩的话,绝对不会有这种发展吧。 毕竟是他的萩啊。 想清楚的松田阵平,对这方面会有一种意外的坦率呢。 想要,那就来吧! 第7章 如果柯学世界科学一点【萩松萩无差】【be线结局】 【但是萩原那边却因为来不及拆除而……】(漫画原句) 假如萩原研二穿完防爆服多抱怨了几声,或者动作慢了一点点,导致没有在爆炸前拆完。 几秒的间差隔出生死两界。 松田阵平在得知定时炸弹所定下的具体时间时,内心就充满了不安。 时间快到了啊。 萩,他在与死神竞速。 最后得到炸弹爆炸,萩原研二被送进医院抢救的消息时,松田阵平几乎是眼前一黑,腿一软。 已经站立不住了,险险的扶住栏杆,幸运的没有直接摔倒。 松田阵平脑海中的眩晕感徘徊了很久很久才逐渐消散掉。 然后,松田阵平立刻开车冲向了萩原研二所在的医院。 在急救室外煎熬的等待着。 短短三个小时,松田阵平仿佛度过了一生那么漫长,在这段时间里,他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萩原研二的离开。 完全无法接受啊。 在急救室门打开的一瞬间,松田阵平就气势汹汹的冲了上去。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医生跟护士在他冲过来的瞬间就后退一大步,把门重新关上了。 救命啊!!是医闹!! 必须先联系保安! 松田阵平:“???” 同样等在旁边的爆处组成员连忙上前拉住松田阵平,把人控制着往后塞。 松田阵平的顶头上司给赶过来的保安把误会解释了一下。 “抱歉,我们尽力了。” 得到答案的松田阵平一瞬间安静下来,拉住松田阵平的队员讪讪放开了手。 松田阵平微微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但谁都能清晰感受到他的难过。 萩,他彻底失去他的萩了。 他喊hagi再不能得到响应了。 他……需要克制自己不要自然而然的把这个名字脱口而出了。 而这个过程……会很痛苦。 突如其来的意外,灵魂被撕裂两半,相互交融的人生被切割分离。 只余空荡荡的残破世界。 萩原研二在爆炸声响起,感受到灼热和痛楚的那一瞬间,在想些什么呢? 他在想他的小阵平。 他不能再陪他度过往后余生了。 从此,无论风霜雨雪,他只能一个人走过。 “小阵平,真的对不起。” “还有……我爱你。” “如果你能……忘记我……最好了。” 我爱你。 但我希望你能忘记我,毫无阴霾的走过此后余生。 第22章 第8章 我恨君生早【萩松萩无差】【dk萩原与松田警官】 松田阵平最近被一个未成年高中生小鬼缠上了。 他们是在排爆现场遇见的,这个倒霉小鬼被犯罪分子当做人质在身上绑上了炸弹。 松田阵平是警视厅警备部机动队□□处理组的排爆警察,那回是他带队处理的。 之后他就被这个叫萩原研二的小鬼缠上了。 其实像这种人质身上绑的炸弹一般不会交给他处理,毕竟这需要安抚人质,让人配合行动。 而他实在不擅长与人交际,气势也过于恐怖凶恶。 认识的人总会调侃他不像一个正义的警察反而像收保护费的□□。 自然而然的,他对自己也有了个明确的自知。 不过反正他也懒得跟人交际,这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别人的意见与嘲讽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他只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够了。 而那回能力足够且有经验的排爆警察都出外勤了,只能他上了,总不能让一些能力不足也没有经验的新人菜鸟上吧? 虽然他也刚进爆处组没几个月就是了,可他的能力与入职多年的前辈不遑多让,而且也有多次处理炸弹的经验,理所当然的他该比其他人更往前一步。 面对危险,他先上。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紫眼睛的小鬼还算乖巧懂事,安安静静、不哭不闹,听话顺从的服从他的每一个指令。 很是顺利的就解决了这个炸弹。 但是炸弹刚被处理掉,这只小鬼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变得十分的闹腾。 还会各种卖萌装可怜。 更是个黏人精。 认识没几天人就套到了自己的名字、年龄、工号、联系电话、家庭住址。 “阵平酱~” 听着耳边拖长的音调,清朗中透着一丝软糯的音色,松田阵平无奈的把目光投过去,对上一双泛着莹莹亮光的紫色眼眸,里面满满的笑意。 还喜欢用这种jk女高中生的口吻喊他的名字。 能不能对前辈有点尊敬啊!! 真是。 算了,也懒得跟他掰扯,主要是他那副可怜兮兮的,仿佛戳一戳就会哭出来的样子属实是让他没脾气。 怎么这么会撒娇卖萌啊?!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随他就好了。 可这也不是他天天放学跑自己家来的理由啊!! 刚开始还会找些别的理由跟他回家,后来直接在他家门口等他下班。 天寒地冻的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 因为之前松田阵平发现他是故意制造麻烦找些理由跟自己回家的,于是很严肃的警告他不要浪费警力,打扰他工作。 显然萩原研二听进去了,并把重点放在后一句,于是冻得要死也一直没发消息打扰他工作。 见到这一幕,松田阵平妥协的从角落摸出备用钥匙放到萩原研二手上。 无视掉某人一瞬间晶亮起来的眼睛,松田阵平从口袋里拿出房门钥匙开门把人拎进去灌驱寒汤。 自此,萩原研二放学后就自觉拐进松田阵平家里,写作业、做好饭等人下班回来。 萩原研二的家庭松田阵平也了解过,因为家里修车厂倒闭,父母必须外出寻找新的机会来赚取维持家庭的费用。 萩原研二还有个姐姐萩原千速,比萩原研二大两岁,不过在神奈川上学,毕竟是高三了,学业压力很大,贸然换个陌生的环境会不适应的。 因为是寄宿学校,萩原夫妇还是很放心的让萩原千速留在那了。 不过是每次放假的时候回家的路程远了些而已。 萩原研二则被父母一起带着来到了东京这个大城市,大城市的机会多但竞争也很紧张,加班几乎是常事。 而萩原研二到高二学业略重起来才能办理住宿手续,于是每晚萩原研二只能面对空荡荡、毫无人气的房子入睡。 明明萩原研二最喜欢热闹了。 他喜欢人群喧嚣,所以当繁华散去,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有些孤单寂寞的。 因为外出购买日常用品被歹徒当成人质劫持,还在身上安装了炸弹,萩原研二内心是有些慌张的。 人对死亡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尽管平常看起来很成熟体贴、细心周到,像个成长起来的大人,但现在的萩原研二也仅仅只有十六岁啊。 对死亡充满害怕与惶恐是很正常的事情。 谁能轻言自己无惧生死呢? 歹徒被逮捕之后,萩原研二无措的站在隔离区域中间,人群在以他为中心的向外驱散,而他必须站在这里。 然后萩原研二就看见了松田阵平,他在逆着人群向他走来。 一头桀骜不逊但又感觉极为柔软的卷毛,平静冷淡的凫青色眼眸,微抿的唇角,坚定的步伐。 因为这次炸弹是在人质身上,穿着防爆服不好操作,毕竟重达70斤的防爆服令穿着者完全无法弯腰半蹲。 而且面对面交流更能安抚人质,给予对方安心感,有效消除恐惧,令对方交与信任。 虽然同事都觉得松田阵平穿着防爆服,遮挡住面容可能更能给人质安全感,怎么看松田阵平都是一副下一秒就要拿刀捅死人的凶恶样子。 不过,当时的萩原研二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松田阵平,仿佛在他身上看见了光。 第23章 他的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跳上,他的一举一动都令他悸动。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可爱又帅气的人啊? 勇敢、冷静、果断,又心怀正义与牺牲,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我喜欢他,萩原研二心想。 想要有后续的交集。 松田阵平。 小阵平。 萩原研二念着心动之人的名姓爱称,他真的好善良啊,又很心软。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人世间所有美好的质量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我喜欢你,小阵平。” 萩原研二没有用平日里轻快的语调,这是一种相当认真郑重的口吻。 “是恋人之间的喜欢。” 因而能很清晰的让人明白他是认真的,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带有一丝玩笑意味的剖白。 所以松田阵平也就没有办法忽视,也不能说服自己把这当做随意的玩笑。 必须正视这个少年的热忱的感情。 松田阵平开始认认真真的分析起自己对萩原研二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构成。 虽然并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过心动,松田阵平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独来独往、与世隔离,但成长的过程总是耳濡目染的了解一些的。 他对这个热情阳光的开朗少年有好感吗? 有的。 他一直都很喜欢温暖的事物,主动凑过来、源源不断向他散发着暖意的少年,他很难拒绝。 于是默许着他一步步接近,一步步迈进他的舒适圈,一步步走进他的世界。 对着他的行为一步步退让底线的纵容、宠溺。 如果排除掉他的年龄、性别等一切外界因素,只是单纯他这个人,自己愿意跟他有进一步往恋人方向发展吗? 愿意的。 性别什么的其实也不重要,松田阵平并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人,性取向是一种偏好,但爱情是不分性别的。 如果爱人换一种性别就无法接受了,那好像也不能被称之为爱情? 所以横在他们之间的,无法越过的,就只是年龄,他是一个十六岁的未成年。 萩原研二,他的心动对象,只是一个十六岁的未成年。 他只有十六岁,而他已经二十二岁了。 “我比你大六岁,我上大学的时候你才是个小学生。”松田阵平看着萩原研二扯着唇角笑了下。 “没事,我……”只是想说出自己的心情,小阵平不用有任何负担。 萩原研二未尽的话语被松田阵平的下一句猛然打断。 “我确实对你有好感。” 萩原研二的眼睛突然晶亮起来。 “但我们在你未成年之前是不能有任何发展的,不能有任何超出友谊的举动。” 松田阵平话语后面的转折并没有影响萩原研二兴奋的心情,本不抱有期望的感情得到了响应,真的真的太让人感动且惊喜了啊。 “将这些推到四年后,到那时候再尝试,我们的感情会更加顺利。” 四年时间的沉淀,如果四年后他们都还是现在的心情,那么也就可以清晰看见共白头的往后余生了。 “研二酱的感情没有对小阵平造成困扰真的太好了!!” 松田阵平笑了声,一眼看出萩原研二在想些什么,毫不犹豫的将剖析出来的自己对他的感情成分分析告诉他。 给予他安全感,告诉他这并不是自己随意糊弄他的一个借口。 告诉他,松田阵平是认认真真考虑过想跟他走到最后的。 —— 转眼间,四年就过去了,这四年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确实没有越过友情的那根线,没有亲吻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但这四年并不算难熬,反而是相当美好的一段时光。 四年前就完全坦白过心思,完全说开之后,就没有了暗恋的苦涩感。 因为确定了对方与自己同样怀揣着爱意,互相间的默契与感情在自然而然的上升,无需顾忌的亲昵贴贴,不存在的精神内耗。 两个人都在期待着萩原研二二十岁生日的那天。 只是可惜松田阵平要失约了。 “勇敢的警官啊……” 72号摩天轮上,松田阵平看着炸弹液晶屏上显示的文字,无奈苦笑了一声。 他要失约了啊。 松田阵平往后靠了靠,在身上摸了摸想拿根烟,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所以现在身上自然也没有。 爆处组是禁烟的,想抽烟只能去其他部门那蹭蹭,或者等下班回家随便抽。 但是松田阵平家里还有一只未成年,为了不祸害自家未来时恋人,松田阵平就戒烟了。 反正他也没有烟瘾,就是偶尔压力有些大的时候抽两根。 松田阵平瞄了一眼揽车车壁上的禁烟标志,自语:“公共场合不能抽烟。” 强行挽尊,安慰自己.jpg。 公共场合也不能放大烟花。 但总有些人…… 萩原研二上完课之后,从电视中看见了这个消息,疯了一样的冲向事发现场。 只是可惜……一切已经结束。 萩原研二没有见到松田阵平最后一面。 也没有见到他死亡的场景。 完美的错过。 但萩原研二没有错过凶手。 那个安放炸弹,设置恶心的选择题,令松田阵平死亡的炸弹犯。 第24章 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的不屑懊恼真的很显眼啊。 萩原研二知道松田阵平一直在追查这个凶手,了解这方面的消息,因为四年前松田阵平的一个同事死于同一个人手里。 那是松田阵平认识的人,所以虽然追查凶手的职责不归属于身在爆处组的松田阵平,但他一直关注着这方面的消息。 于是今年炸弹犯传真的犯罪预告信,松田阵平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也是第一个到场的爆处组拆弹警察。 时间紧迫,松田阵平就义无反顾的踏进了命运的车厢。 留下了萩原研二一个人度过二十岁的生日。 那个约定无限期推迟了。 萩原研二注视着松田阵平的墓碑,他知道六尺之下只有警服和警徽。 高空的爆炸让松田阵平的碎片四散,融于这片他深爱的土地。 谁都没办法找到不是吗? “松田阵平,我恨你。” 不当面道歉的话,研二酱永远不会原谅你。 我恨君生早,我恨君已死。 我遗憾你出生的太早了,我遗憾你已经离我而去。 ——end. 第9章 兰因絮果【萩松萩无差】 突如其来的爆炸,巨大的声响掠过耳膜,刺眼的火光燃起,代表着死亡与牺牲的硝烟蔓延到鼻腔。 医疗救护小队的成员赶忙前去发掘现场,试图急救下爆炸现场内那个生死不知的人。 松田阵平安静的等在手术室外,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手术室内的人是萩原研二,他的幼驯染,占据了他大半人生的至交好友。 松田阵平恨不得现在躺在里面生死不知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混蛋家伙。 这样他就不用在这里忍受着这度秒如年的心焦与恐慌感。 “你再用点力椅子扶手就该断了,放过可怜的扶手吧。” 说话的是松田阵平的上司,他挡住松田阵平盯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的视线,叹息着说道。 被他这么一提醒松田阵平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泛起的酸痛感,松田阵平轻轻松开手,让扶手快乐的幸存了下来。 “手术结束了,看起来结果还不错。” 上司侧过身,让松田阵平看见手术室熄灭的灯,与鱼贯而出的护士医生,以及最重要的被推出来的床车。 确实还不错。 萩没有成为一具尸体。 他还活着。 床车里躺着的人被包成了木乃伊,可想而知他伤得极重。 虽然早就清楚被炸弹炸伤的人身上肯定会有大面积的烧伤,但亲眼看见还是让人心里忍不住泛起心疼和酸楚。 而烧伤只是最基本的而已,更严重的是被爆炸冲击波冲刷过的内里,以及为了精细操作无防护暴露在外面的双手…… “病人情况基本稳定,在重症病房观察几天之后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了。” 医生细细交代着病人的伤势与养护时的该注意的地方。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接下来就是好好养着。 萩原研二的手也保住了,虽然变得坑坑洼洼,满是烧伤血痕,但好歹不用截肢了不是? 后期进行一点移皮手术和一些复建,正常生活肯定是没有问题哒。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不管怎么样,萩原研二是活下来了不是吗? 但是几天后,萩原研二被确诊植物人。 可能下一秒就能醒过来,但也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 与死亡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还活着。 得到消息的萩原研二的姐姐,萩原千速,请假赶来看望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的伤势很重不能转院,但萩原千速还需要回神奈川警察局工作,于是松田阵平就被拜托着接受照顾萩原研二这个任务。 松田阵平并不觉得麻烦,反而挺高兴的。 作为病患多年的幼驯染,他们的感情无疑是极为深厚的,就算萩原研二现在只能安静的躺在那里,不能再给他丝毫反馈,松田阵平也希望能一直看见他。 但他的姐姐萩原千速想要带着弟弟转院,想要照顾一直沉睡的弟弟,松田阵平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的理由。 毕竟他们只是朋友,而她们是血缘上的姐弟。 现在这样已经算是很美好了。 就算萩原研二伤势好转之后就会离开东京,松田阵平再也不能一下班就来医院见他。 至少在这天到来之前都还算幸运且美好。 更何况,松田阵平坚信萩原研二会醒过来的。 他既然没有在爆炸中丧命,又怎么可能就此一直沉睡呢? 他可是最喜欢热闹了。 现在可能只是有点累了,也有些怕疼,所以先让自己休息一会而已。 仅此而已。 所以,过段时间萩就会醒来的。 松田阵平坐在床沿,凝视着萩原研二安静平和的面容,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这张脸过往十多年每天都能见到,陌生的是现在出现在这张脸上的神情。 他见到的萩原研二一直是带笑的,似乎每时每刻都眉眼弯弯的在笑,不管是面对亲人、朋友还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萩原研二总是不吝于赠送几个免费的笑容。 而获得萩原研二最多最灿烂的笑容的,理所当然的是作为萩原研二最亲密的幼驯染的松田阵平,这点连萩原研二的父母都比不上。 第25章 因为陪伴萩原研二时间最长的是松田阵平啊,而无论何时何地,萩原研二见到松田阵平的时候总会送给他最大最灿烂的笑容,开心到仿佛背景都在冒小花花。 松田阵平几乎看不见萩原研二除了装可怜以外不带笑的样子,但现在每时每刻都能看见了。 因为装在这副躯壳里的那个活泼爱笑的灵魂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副空壳,不能传递任何情绪。 松田阵平沉默了半响,欲言又止,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明明倾诉欲前所未有的强烈,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说什么呢?能说什么呢? 啊,真烦啊。 明明医生说了跟病人多讲讲话有助于他醒过来。 可是为什么他找不到什么话题可以聊啊?! 于是松田阵平不带一点感情,干巴巴的叙述着自己一天从醒来到现在来看他的整个过程经历。 事无巨细。 但还是因为这期间过于乏善可陈,没多久就说完了。 松田阵平默了默,决定把这些事再重复几遍。 试图水时间.jpg。 也期待着萩原研二被烦得受不了,醒来打断他的噪音污染。 可是并没有。 他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 日子如流水般逝去,松田阵平渐渐习惯了警视厅与医院两边跑,偶尔回回自己家的日子。 但他还是没有习惯身边空落落,世界空荡荡的感觉。 因为缺了一个人,他的世界缺了半边。 喊萩的时候再没有响应了。 想说些什么、发些什么消息的时候,又突然意识到他躺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手机在爆炸中销毁掉了,手机卡在等萩原研二醒来去补办。 如果过了时间,那就只能让它自然注销掉,等萩原研二醒来再重新办一张。 因为萩原研二还活着,所以他的手机卡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松田阵平还不至于无聊到一直给手机卡充话费,就为了给手机卡发消息排遣寂寞。 因为萩原研二没有死。 他还没有死。 他会醒的。 “年轻小哥,请问你可以帮我读一下信吗?” 在松田阵平走进医院,准备日常去看望的萩原研二的时候,一个老婆婆喊住了他。 大概五六十岁的模样,她手里拿着一封洁白的,没有任何署名的信封。 松田阵平走近,接过信封,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拒绝帮助这个小忙。 两个人自然而然的搭上了话,聊起了天,主要是老人在聊。 松田阵平其实在医院不止见过老人一次,她好像也是每天都来。 大概是某位病人的家属,毕竟每次见到老人时,她都没有穿病服,那就不会是住院的病患。 也是有亲人受伤了在住院吧。 “松田君也是有亲人受伤住院吗?我看你每天都来。” “不是亲人,是朋友,我们是幼驯染。” 松田阵平墨镜下的眼睛弯了弯,唇角扯出一抹轻浅的笑。 老婆婆恍然:“原来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啊。” “???”松田阵平惊了,不是很能理解老人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他不得不解释:“我们是纯粹的幼驯染关系,不是恋人。” “还没告白是吧。”老人露出很懂的笑容。 “……?” “我们是同性。”松田阵平无力的解释。 “同性间的爱情也值得祝福啊。” 老人看着松田阵平脸上的无语和无可奈何笑了起来。 “没有哪个‘普通’的朋友能够完全放弃自己的私人生活,一直来照看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人的,即使是幼驯染也不例外。” “因为只是朋友。” “松田君可以问问自己的心,对那个人的感情真的仅仅止步于友情吗?” 松田阵平微微皱眉,迟疑中带着一丝警惕:“你怎么知道他是……”植物人? 老人微微笑了下:“因为空间有限,医院普通单人病房隔音并不算好。” “每日的单方面谈话很显然的揭示了他的病情。” 因为大多处于单人病房的病患都是需要静养的,通常很少出现谈话声,松田阵平也就一直没有发现这一点。 毕竟隔音差是相对于走廊上的,在病房里还是基本上不会听见隔壁的声音的。 松田阵平一想到自己的车轱辘灌水话疗很可能被其他路人听到了,就很想去死一死。 社死就在一瞬间.jpg。 “我曾经做了十年的植物人,从三十五岁一觉睡到了四十五岁,我今年五十一岁。” 老人带着平和的笑意开口。 “现在病房里睡着的是我的老伴,他在三年前因为车祸也变成了植物人,好在命还在,总有一天他会像我一样醒来的。” 松田阵平微微一怔,心情陡然沉重了起来。 命运于这对夫妻太过于残忍了。 十年的等待,短暂的三年相会,又是无限期的等待。 “他等了我十年,这封信就是在那时候写的,他把那段时间所有想跟我说的话都写在了一封封的信里面,他说他要看着我把这些信都回完。” “不许浪费。” 说着说着老人带着怀念笑了起来。 “后来他睡着了,我就每天看一封,每天回一封,总想着等我回完他就醒了,或者哪天他等不及我这么磨磨唧唧的,就提前醒过来让我快点回完。” 第26章 她说:“不管怎么样,我会等他一辈子的,我相信他有一天会醒来的。” “他舍不得我。” “松田君如果感觉到寂寞的话,也可以把想对他说的话写下来,等他醒过来让他慢慢回,也算爱人间的一点小趣味呢。” 松田阵平坐在病房里想着那位老人的话。 写信吗? 也不错。 通过交谈,松田阵平自然看出来了这位老人找他帮忙念信不过是个搭话的借口,主要是想借着自己的经历来安慰他吧。 是个相当温柔良善的好人呢。 松田阵平刚想开始今天的话疗日常,就想起了“医院普通单人病房的隔音不好”。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最后压低声音,凑在萩原研二耳边继续他的车轱辘灌水话疗。 不想被其他路人听见,所以压低声音。 但希望萩原研二听见,所以凑近耳边念叨。 第二天下班,松田阵平难得没有第一时间赶去医院,他先去买了很厚很厚的几迭信纸,以及一袋信封。 信封以漆黑的夜色为底色,散落着细碎的星光,一轮明月落在信封的封口。 夜色深邃,繁星点点,月光皎洁。 萩原研二对松田阵平来说,就像月亮一样,是在黑暗中柔和的光,拉他走出噩梦的援手。 众星捧月,他这个人也像月亮一样在人群中总是焦点。 但众所周知月明星稀,月亮越皎洁的时候,天上的星星就看起来越稀落,而星星繁茂明亮的时候,是看不见月亮的。 信封上的星星就是这样繁多且明亮,所以月亮在正中央的封口处,在信封被火漆封口时,月亮也会被隐没。 就像萩原研二现在已经消失不见了。 但他还存在着。 只是被封印住了而已。 小心翼翼的揭开蜡封后,明月会重新出现。 萩原研二也会苏醒重新出现的。 很有设计感的信封(肯定)。 松田阵平买下了它。 松田阵平从11月7日开始补起,每天一封,虽然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但7号那天的仿佛失去全世界的感受还历历在目。 再之后的日子,松田阵平掏出手机打开信息的草稿箱,里面放着一堆想发却不知道该发给谁的,没有收件人的短讯。 松田阵平照着里面的短讯,用回忆把这半个月的空缺填补满。 其实每封不会寄出的信封里的信件内容并没有多少,大概是对着萩原研二的耳朵把想大多数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信里面也就剩下不好意思直接说的与想当面跟清醒着的人说的话语了。 比如告白,对萩原研二有别于友情的别样感情,一种对心慕之人、对爱人、对恋人之间的感情。 在被老人点出来以后,松田阵平认认真真剖析了一番自己对幼驯染萩原研二的感情。 发现里面的成分很多也很复杂,基本上松田阵平所有正向的感情,此生最浓烈的感情都寄予在里面了。 在以往同进同出,如周遭空气一般平和存在于对方世界里的时候,松田阵平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对萩原研二的感情竟如此浓厚复杂。 在骤然失去之后,才突觉那浓烈的窒息般的痛楚如此深刻。 也因为松田阵平对萩原研二的感情太深太多也太复杂了,以至于他一直没发现这之间还掺杂着爱情。 除了友情、亲情以外还存在着爱情。 在此之前,松田阵平是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的,尽管他们之间时常有些亲密的举动、暧昧的言语。 但萩原研二的个性不就是如此嘛,他们是幼驯染,他对他的行为容忍程度高一点也很正常吧。 仿佛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什么,都是可以用“幼驯染”三个字解释的。 “毕竟是幼驯染嘛,这样也没什么。” 但是细拆下来,幼驯染只是一同长大、相处时间长些的朋友而已,而朋友之间是存在着距离的,幼驯染也不过是距离更加近一点而已。 但总归心理和生活间是存在着距离的。 可他们之间的亲密程度早已超出了这个界限。 只是警校期间有着一对比他们更加黏糊的幼驯染朋友,让松田阵平完完全全忽略了这个事实问题。 其实细想一下,见过的人里除了青梅竹马已经或即将成为恋人的幼驯染,普通的同性或异性间的幼驯染完全没有他们这样黏糊亲密啊。 就算萩原研二的性格就是如此自来熟的亲昵,但是自己一直这样容忍默认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如果他对此感到不适,萩原研二完全会退一步,他一直都很有分寸感。 不管是对于异性还是同性朋友,这样毫无距离感的亲昵是他松田阵平一人的专属。 所以果然是他自己对人有非分之想,萩原研二潜意识满足自己渴求更近一点的亲密距离,才发展成这样的幼驯染关系的。 亲密到完全容不下第三个人的距离。 所以萩原研二抱怨刚交的女朋友没两天就分手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的松田阵平突然有点心虚。 其实萩原研二上一回交女朋友已经是高中时候的事了,他的最后一任女朋友好像叫藤原? 嗯,大概是高一时候的事了,自那次分手以后萩原研二就再没交过女朋友,也没有再抱怨过总被女朋友甩的事。 第27章 萩原研二交的女朋友从来没有坚持过一个星期的,正常往往不到三天萩原研二就被提出分手。 萩原研二总被女朋友们抱怨没有安全感,也感觉不到对方对自己有在意感。 明明交了女朋友萩原研二就没有再组织参加过联谊了,也不会跟女孩子孤男寡女单独待在一起。 萩原研二一向都很绅士体贴,也很会把握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分寸感。 明明她们也都清楚知道这些,可还是感觉不到萩原研二对她们的喜欢和在意。 “就感觉萩原君还是把我当作普通朋友,而不是当作女朋友。” 具体的感觉她们也说不清,但就是这样奇妙的感觉,令她们觉得还是跟萩原研二恢复朋友身份更好一点吧。 而萩原研二的最后一任女朋友非常干脆激情开喷了,她觉得萩原研二在欺骗她的感情。 “你敢说你对松田阵平没有一丝丝超出友情的想法?你每天陪他的时间比我这个正牌女友还多,他的事情永远是第一位,你们的亲密程度完全过界了!!” 萩原研二反思之后,确定了自己对松田阵平的想法,然后去找她道歉了。 没想到萩原研二道歉之后,她却开始痛哭,并为自己当时过于激动的情绪向萩原研二道歉。 藤原曾经也有一个亲密的幼驯染朋友,但是在对方交了男朋友之后,渐渐的就和她疏远了关系。 因为她觉得藤原影响了她的感情生活,觉得藤原插在他们之间像个第三者。 可是明明是藤原先来的啊,明明之前只有她们两个人啊,明明她的恋人才是她们之间的第三者。 但感情一旦有了偏向,那时间长短、先来后到也就不重要了。 藤原不再是她心目中的第一位,自然也就碍眼起来。 也是因此对于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之间的感情,藤原才会那么激动。 如果说萩原研二对松田阵平只是纯粹的幼驯染情谊,但萩原不会因为有了恋人就逐渐疏远对方,不就是代表着藤原与她的幼驯染之间曾经的感情太过于虚假了吗? 这让藤原无法接受。 相比于此,她甚至更愿意接受萩原研二对他的幼驯染是存在爱情的,所以才会一直把对方放在第一位,连女朋友也比不上。 但其实正是因为藤原与她的幼驯染曾经的感情太过于亲密了,于是在对方有了恋人,有了同样亲密的人,不再是对方心目中第一位时才会那样痛苦和难以接受。 朋友之间还是要存在些距离的,这样才能坦然接受对方未来将会有一个比自己要更加亲密的恋人。 从“唯一”变成“之一”是很痛苦且难以接受的一件事。 不过这之间发生的前因后果松田阵平是完全不清楚的。 虽然萩原研二确定自己心意之后一直想找个机会向幼驯染表白,但显然一直到被炸成植物人某人都没找到那个“机会”。 松田阵平问起萩原研二这方面的事情时,就那种突然发现萩原研二好像有几个月没再谈过恋爱了,于是随口问起这方面的事情。 萩原研二是想过顺势告白的,但是看着松田阵平毫不在意,坦然问起的模样,萩原研二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拒绝。 这样一想,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瞬间就漏光了。 于是萩原研二假装深沉的开口:“啊,就是突然发现自己只是对她们稍微有点好感就追求告白,接受同意成为恋人什么的太过于不负责任了。” “也是因此她们才没两天就向我提出分手吧。” “因为我只是稍微有点好感,提喜欢都有些过了,只止步于欣赏吧,所以给不了她们想要的在意喜欢和安全感。” “下一次我只会在确认自己喜欢,做好与对方共度一生的准备时才会去追求。” “哦,随你。”松田阵平认真看了萩原研二一会,直觉性的感觉对方已经有了真正喜欢的人,出于微妙的酸涩感松田阵平冷漠的应了一声,就不再继续询问。 当时的松田阵平将这种感觉解释为对好朋友的独占欲。 但是现在,松田阵平轻笑一声,原来是对所爱之人的占有欲。 以萩原研二转院那天为分界线,松田阵平写给萩原研二的信的内容变多了。 从薄薄的一张到厚厚的一迭。 大概是不再能每天见到萩原研二了,于是倾诉欲前所未有的强烈。 松田阵平逐渐习惯身上带个小本子,随手记录下自己当时想对萩原研二说的话,然后归家后把当天的记录裁剪下来塞进信封里。 每天以凌晨12点为界,将前一天彻底封存进一个小盒子里。 随着时间流逝,小盒子逐渐变成大箱子,里面的信件也逐渐增多,可萩原研二一直没有醒来。 当然,松田阵平也从未忘记要给萩原研二报仇,抓住将他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他一直在申请调职。 直到四年后的10月底他才调入了搜查一课3系,虽然不是自己想去的部门,但也算勉勉强强了。 这些年的11月7日,警视厅一直都有收到倒计时的数字传真。 今年应该也不例外,如果没想错的话,他会在今年的11月7日再次犯案。 萩。 我能够为你报仇了。 我一定会抓住他的。 根据预告信的谜题,松田阵平带着工具箱来到了杯户商场的摩天轮。 第28章 日本最大的摩天轮。 他走进72号车厢,看着座位下炸弹上的显示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另一处的炸弹地点是医院,人流量极大的地方。 所以他不能拆除炸弹,必须等待最后三秒的提示,将炸弹所处位置告诉同事。 啊,真是抱歉,萩,完成不了跟你的约定了。 不能给你报仇,也不能等你醒来了。 轰—— 在东京摩天轮上的烟火绽放时,远在神奈川的萩原研二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眸。 “小阵平!!!”萩原研二惊醒坐起。 他梦见……他梦见松田阵平被火光吞没…… 摩天轮…… 72号车厢…… 炸弹…… 倒计时…… 提示…… 爆炸…… 一幕幕破碎的画面在萩原研二的脑海中闪回。 他怎么……突然做这个梦? 萩原研二控制着脸颊肌肉扯出一抹笑,小阵平应该好好的啊。 他怎么会做这么不吉利的噩梦。 看了看周围,是一间极为简单的单人病房,入眼全部都是白色。 萩原研二也逐渐回忆起来,自己之前经历了什么。 面对炸弹爆炸还侥幸捡回一条命真的是太幸运了啊。 萩原研二这样想着,艰难的动了动身体。 酸涩的感觉像是被大卡车反复碾压几十次一样。 整个人都是零碎的。 而他刚刚因为噩梦猛然坐起的行为其实是失败了的,非常英勇的离床30厘米然后“啪叽”重新倒回去。 之前沉浸在噩梦当中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清醒回忆起来现实,牵扯肌肉的酸痛感令萩原研二恨不得当场去世。 但是不行。 萩原研二仔细分析了一下刚刚所感受到的,逐渐有了不太美好的预感。 没有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伤口撕裂的疼痛。 只有躯体因为长久未使用而产生的酸痛感。 他可能睡了很长时间,比预想中的要长很多很多。 所以,他必须,必须爬起来按响呼叫铃。 如果没有那场噩梦,萩原研二可能会安详躺在床上等待妈妈或者姐姐的到来,给她们一个惊喜。 再之后过几个小时可能会收获一个急匆匆从东京赶来的幼驯染。 毕竟如果自己真的被炸弹炸成植物人的话,姐姐绝对不会放任自己留在东京给小阵平添麻烦的。 小阵平毕竟是一个警察,还是一个做着危险排爆工作的警察。 需要得到充分的休息来完成工作,而他毕竟还是有父母亲人的。 理所当然的他该在神奈川。 可是那场仿佛亲眼见证的爆炸,久久残留的心悸和痛楚…… 令他完全无法坦然躺在病床上安然等待。 明明那场噩梦模糊不清,只有几帧残留的画面隐现。 可他却惊慌的必须要亲眼见到小阵平活生生、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眼前才能放下心。 “姐,给小阵平打个电话吧,告诉他我醒来了。” 萩原研二露出纯澈无辜的笑,像是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预感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察觉。 但是他表现出这么一副模样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听见萩原研二醒来的消息匆匆赶来的萩原千速在萩原研二说出这句话时一瞬间僵住。 随着萩原千速沉默的时间变长,萩原研二的笑容也逐渐僵硬。 那…… 不是梦。 对吗? “小阵平……出事了……对吗?” 不知道该怎么把松田阵平死讯告诉自家弟弟的萩原千速静默的点了点头。 她打开电视,调出摩天轮事件的报道。 然后拿出手机翻出警视厅发布的死亡讣告递给萩原研二。 看着电视台发布的监控里松田阵平斜挎着工具箱迈步走上摩天轮的72号车厢,萩原研二微微颤抖起来。 梦里的记忆碎片浮现出了一些,他仿佛亲眼见证着这一幕幕,见证着松田阵平迈步走向死亡。 可是,什么时候? 他又为什么不阻止? 萩原研二如期参加了松田阵平的葬礼。 凭着近乎自残一般的复健流程,短短几天萩原研二就能正常下地行走了。 疼吗? 疼的。 每一步如行走在刀尖,痛得鲜血淋漓。 仿佛他的双腿是由鱼尾从中间强行撕裂开来形成的,完全不适合用来行走,仅仅只是站立就痛如刀割。 但是他要去见小阵平啊。 他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身体上的痛反而能让他确认真实。 不然他总是在怀疑,这是梦,这是虚假的。 也许小阵平就在他床边等待着他醒来呢。 萩原研二总有一种时间的错乱感,明明记忆里他和松田阵平前几天刚见过面、聊过天,可是总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 而周围的一切也告诉他,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年。 可是记忆里的松田阵平明明还是那样鲜活,跟眼前死气沉沉的照片截然不同。 萩原研二从未认识四年后26岁的松田阵平,他是那样的陌生,跟萩原研二记忆里认识的幼驯染小阵平完全迥异。 但又能很清楚的确认就是他。 他就是松田阵平。 第29章 失去了幼驯染的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的遗物基本上都被他的父亲松田丈太郎留给了萩原研二,他自己只带走了松田阵平的身份信息。 萩原研二在整理遗物,整理他们之间的回忆时发现了一大箱子的信。 其实松田阵平的房间与四年前的没什么差别,仿佛这四年时光、四年离别从未有过。 差异最大的大概就是这一大箱子的信吧。 萩原研二随手抓起一把看了看,每封上面没有收件人的信息,也没有邮件地址,只有一个日期以及一个“萩”字。 萩原研二按着日期顺序把它们整理了一下。 一共一千四百六十一封,从四年前的11月7日开始,止步于今年的11月6日。 没有今年的11月7日的信,因为这天松田阵平只走过了一半。 而在那一天的一半时光里松田阵平记录下的话语,也随他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 没有人知道他那天的感想。 现在的萩原研二也不知道。 “啊,上面有写我的名字,是写给我的吗?” 萩原研二拆开时间最早的那封信,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信纸。 只有短短的两句落于信纸中间。 “萩。” “你会醒的吧。” 萩原研二静默,他仿佛看见松田阵平坐在桌前抬笔欲写,却又忽然顿止的纠结。 最后只是留下了两行字,就气势汹汹动作幅度很大的把信纸一折,塞进信封丢进小盒子里。 看见这幕,萩原研二笑了下,然后找出那支笔在后面写下回答。 “萩。” “你会醒的吧。” “会。” “已经醒了。” 萩原研二重新把信纸塞回信封,在写完回复的信封上,在萩字的下面标上“小阵平”。 hagi 阵平酱 在之后的日子里,萩原研二一有时间就一封封的拆开看着那些信,一封封回着那些松田阵平穿越时光给他寄过来的那些信。 每回看着那些信,萩原研二都能回忆起松田阵平写下它们时的神情动态。 比如这封: “萩,你养的那盆昙开花了,可惜你看不到,为了避免你到时候泪汪汪的找我哭诉,我拍了照片,等你醒来看。” 萩原研二能回忆起松田阵平斜靠在阳台,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烟,眼神空无寂寥的望着神奈川的方向。 然后他们在警校毕业入职工作后养的那盆昙花静悄悄的缓慢盛开了。 昙花要养两三年才开花的,它盛开那天距离萩原研二离开松田阵平有近三年了。 松田阵平安静看了它一会,弯眸笑了笑,像是想起了曾经的过去,或是有他的未来。 随后抬手拍了几张照片放在手机里。 他坐在桌前,看着拍下的照片,带着一点笑意,抬笔在信纸空白处写下这么一句。 这并不是萩原研二自己纯粹的幻想,这些记忆碎片它们真切到就像萩原研二就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幕的发生一样。 有些画面的细节是萩原研二自己完全不清楚的,一次两次可以说是自行幻想的幻觉。 但次数多了以后,就觉得自己睡的那四年其实灵魂一直飘在松田阵平周围看着他,这样的猜测更加符合逻辑。 直到松田阵平死亡,他所执念的消失才令他重回躯壳。 炸弹爆炸时,他心里一直在惦念着外面的松田阵平。 想着,他走了,留下小阵平一个人,他会多难过啊。 炸弹把他的魂魄炸出来一部分,没有理智也没有意识,只是游荡在他所执念的松田阵平周围。 所以魂魄回到躯体里时,萩原研二只记得零落破碎的画面,对他来说这四年只是一场梦吧。 但依旧会被这一封封的信件唤起几帧破碎的画面,松田阵平写信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啊。 萩原研二写下回复: “我应该看见了的,和你一起。” “但还是想看看照片。” “可惜……” “小阵平没有把它们备份。” 存着照片的手机与松田阵平一起消失在火光与爆炸声中。 所以,萩原研二看不见了。 在松田阵平开始写信的当天晚上,补完前半个月的信件之后,松田阵平就红着耳朵写了告白信。 大概是一边写一边幻想着到时候跟幼驯染一起拆的时候,他会怎么调笑自己。 共情了到那时的羞愤交加。 最后松田阵平决定如果那个混蛋幼驯染太过分就打一顿出出气吧。 “萩,我今天发现我喜欢你,是想共度一生的喜欢。” “等你醒了,我们就在一起吧。” “我也喜欢你,早就发现了,但是一直没机会说。” “……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我该早点说的,这样你就能早点发现你能答应我共度一生的请求了。” “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萩原研二之后被调入了搜查一课,他的手已经不能完成拆弹这样高精度的工作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在搜查一课混得如鱼得水,虽然总是习惯将自身极高的敏锐洞察力用在女孩子身上,但并不代表只能用在女孩子身上。 比较重要的一个改变是萩原研二不再参加联谊了。 虽然还是有很好的处理人际关系,但不再参加群聚活动,也没有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 第30章 警视厅的同事们都觉得萩原研二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但实际上却不好接近。 再没有人能真正靠近他的内心。 更别说走进。 但是认识四年前的萩原研二的前辈们都忍不住叹气,原来的萩原研二并不是这样的。 同时认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人,都能清晰感觉到萩原研二身上逐渐出现的松田阵平的影子。 因为一遍遍的回忆,一遍遍的重温,不自觉的模仿,情不自禁的去想象对方于此情此景会怎么做。 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感觉他从未离开。 萩原研二一直沉浸在过去,停留在原地。 失去松田阵平以后,他仿佛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踩油门了。 于是踩着剎车,不知所措的停留在原地。 在第二年松田阵平的忌日前,萩原研二把他四年里寄给自己的那一千多封信都回复完了。 最后在松田阵平的坟前把它们都烧掉,寄给远在天国的幼驯染。 给对方写信这种方式真的是一种很适合的宣泄情感的途径。 回完信件之后,萩原研二也开始一封封的写信,存放一年,在幼驯染的忌日那天在坟前烧掉。 嘛,明明清楚的知道这只是一个空坟…… 里面只是放着松田阵平的警服和警徽以及警察手册。 但是松田阵平的葬身之地,杯户商场的摩天轮,又不可能允许萩原研二在那里“寄信”。 这里的话也算勉勉强强吧,小阵平应该可以收到的吧。 那什么时候能给hagi回信呢? 不方便的话……hagi也能理解的。 “萩原警官!!!” 一声呼喊令萩原研二回过神来。 “柯南酱?你怎么跳进来了!” 萩原研二皱眉看向名为江户川柯南的七岁小男孩。 时隔三年,那个在摩天轮安装炸弹的炸弹犯再次进行犯罪行动。 拿到预告信的萩原研二很快就解出了谜题。 是东京铁塔。 炸弹在东京塔的电梯里。 萩原研二第一时间出发赶往现场。 他一定,一定会抓住那个炸弹犯的。 小阵平…… 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在萩原研二检查电梯时,安装在电梯轨道的炸弹爆炸了,电梯失控下坠,被紧急装置拉住。 萩原研二也找到炸弹了,但是因为爆炸的震动,里面的平衡装置水银汞柱启动了。 不能再碰电梯了。 稍微一点震动都能令炸弹爆炸。 可是因为七年前的爆炸,萩原研二现在也做不到精准的拆弹了,无法控制手指保持绝对的平稳,进行拆弹的话危险程度极大。 但一者九死一生,一者十死无生,总归是要试试的吧。 可是没想到江户川柯南这只小朋友竟然在电梯下坠的时候果断跳进来了。 啊,是因为觉得萩原研二手受伤了应对不了可能存在的炸弹吧。 真的是……太过善良勇敢了啊,柯南君。 萩原研二无奈叹气,伸手把江户川柯南捞了上来,炸弹安装在电梯的天花板上,如果进来的是一个成年人,可能还真的没办法上来。 毕竟一点震动就会令炸弹爆炸,而成年人想上来不引起震动是不可能的。 人已经进来了,尽快拆除炸弹对谁都好吧,于是前拆弹专家萩原研二指导着江户川柯南一步步拆着炸弹。 这孩子,真的太过于全能了。 萩原研二完全能看得出来江户川柯南有着不错的拆弹功底。 再想想他的其他技能…… 真的是一个做警察的好苗子呢。 江户川柯南突然停滞住动作,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文字。 “嘛,又是这种二选一的把戏。”萩原研二厌烦,“但是……另一处地点是学校啊……” “柯南酱,你不该进来的。”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会,低声道。 “既然萩原警官已经推理出另一处炸弹地点是学校了话,相信萩原警官不需要完整的提示也一定能推理出具体地点的,完全可以在最后一秒拆除炸弹的。” 江户川柯南看着萩原研二坚定道。 江户川柯南从来不会放弃一点生的希望,因为还有人在等他回来。 萩原研二沉默,轻轻笑了一下:“柯南君,那我们就一起努力找到另一处的炸弹,抓住炸弹犯吧。” —— “小阵平,我给你报仇了。” 为松田阵平报完仇之后,萩原研二放下了一桩心事,开始尝试着让自己往前走。 但萩原研二还是习惯每年忌日给他的幼驯染“寄”三百多封信,这已经是一种融入本能的行为了,一直持续到他离开人间的那一刻。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松田阵平早已步入黄泉,他的尸骨也化为灰烬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滋养着在这片土地上成长的国度。 萩原研二也只是暂时寄住在人间,等待着与他的幼驯染挚友,未来时的恋人重逢的那一天的到来。 【兰因絮果】:兰因是初时的美好开始,絮果是最终离散的结局。 兰因絮果,完满的感情,最终离散,阴阳相隔。 ——end. 第10章 向阳而生【萩松】(松田性转,女扮男装) 第31章 松田阵平是一个女孩,在她出生以前所有人都认为她会是个男孩子,产前检查结果就是如此,这个家庭需要的也是。 松田阵平的父亲是一个世界知名的拳击手,他希望他的孩子能够继承他的事业,继续他的荣耀,但女孩子是要嫁人的,松田丈太郎这样想着。 于是松田阵平出生后,他极为不高兴。以至于松田阵平的出生性别登记错误,他都懒得去改。 在父亲的冷待下,松田阵平艰难的成长,有些幸运的是她并没有一个弟弟妹妹,这些年她的父亲并没有再有孩子。 略有些不幸的是因为一直没有男性孩子,她的父亲就一直把她当做男孩子培养,用着更加严苛的方式教导她、训练她。 更为不幸的是在松田阵平上小学的时候,她的父亲因为路过杀人现场,导致被误判为杀人犯,虽然之后被重新释放出来了,可流言是最难澄清的。 她父亲的职业生涯也因此被毁,从此酗酒潦倒度日,母亲不堪忍受决然离婚改嫁。 于是她的父亲更是微妙的迁怒憎恨于她,仿佛正是因为她的出生才导致这一系列结果的发生。 人的迁怒和憎恨有时是毫无缘由或无厘头的。 世界将不幸加诸于她身,不顾她是否能够承受这一切。 不过松田阵平确实很坚强,即使世界未曾给予她善待,她依然满怀热情的深爱生命,维持着良善热忱。 松田阵平从不会背弃光明正义,永远干净善良,不做背德之事。 松田阵平有着一头天然卷发,凫青色的眼眸,习惯性的穿着男装,看起来像个帅气少年。 因为家庭原因,加上行动方便,松田阵平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从没穿过裙子留过长发,但是她也并不在意这些,不穿裙子不留长发真的很方便耶! 至于敏感多思弯弯绕绕的少女心……松田阵平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并没有这种东西呢。 她喜欢遇事不决打一架,喜欢拆装各种模型器具,会在各种地方打工,学习成绩极好。 于是没有人认为她是个女孩子,她也懒得解释,见一个人就要解释一句那也太麻烦了,而且被当做男孩子挺好的。 松田阵平现在在上大学了,被分到男生宿舍,因为身份信息上就是标的她是个男孩子,从她出生时性别就登记错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没人去改过。 松田阵平一想到自己改回去性别之后,学校制服就要给自己发短裙就不寒而栗,于是就拖着,一直拖到大学。 然后面对去男生宿舍还是穿短裙的两难选择……松田阵平眼睛一闭选择去男生宿舍,反正是两人间,注意一点不会被发现的啦~ 松田阵平的大学室友名为萩原研二,一个超级富家少爷,长得也很帅气,半长发,紫色眼睛。 笑容亲和,善于交际,入学短短几天就成为学校风云人物。 因为不是同一个专业,宿舍萩原研二也一直没来报道,床位还空着呢,松田阵平也就一直没见过她的这位室友。 本来松田阵平以为自己很幸运的能够独占两人间了,但是开学一个星期之后松田阵平下课回来就发现宿舍多了一个人。 他笑容灿烂的跟松田阵平打招呼:“初次见面,你好,我大学未来四年的室友,我叫萩原研二,以后请多多关照。” 松田阵平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你好,我叫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是那种非常中性的声音,还带着点微哑,听起来雌雄莫辨,这也是一直没人怀疑她身份的原因之一。 还有就是松田阵平的身材比较“不明显”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大了一点又天天跟人搏斗厮杀,导致营养大多输送给肌肉。 以至于松田阵平能够被当做是“胸肌发达”,而不是被怀疑性别…… 时光如流水般消逝,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好朋友。 随着相处萩原研二逐渐意识到自己好像喜欢上自己的室友,那个名为松田阵平的男孩子。 萩原研二大为震惊,“男同竟是我自己?!”,而且萩原研二发现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见面时就对他心动了! 所以自己之前不和女友上床,不是愿意珍惜女孩子们的贞洁,而是自己性向是弯的吗?!萩原研二很是恍惚的想。 然后萩原研二情不自禁幻想了一下,自家挚友是女孩子的话…… 萩原研二默然发现自己某个地方充血了…… 所以性向没问题,只是因为喜欢他吗? 萩原研二更加纠结了。 他该怎么跟小阵平说,“你把我当兄弟,但我想上你。”这件事? 这是可以说的吗?会被小阵平打进医院的吧? 再之后发生了一件令萩原研二更加不知所措的事情。 他去夜店捞自家喝醉了的亲姐姐,然后看见他的挚友,他心许之人在夜店当男公关。 小!阵!平!在夜店当公关牛郎!!! 那一刻,萩原研二的心死了。 他冷静的点了松田阵平的下个时间段,在等待的时间里反复思索着自己的措辞。 他知道松田阵平父母双亡,家庭贫困,可是也不至于要到这里来做这种事情吧?虽然对这个职业没什么歧视,可是……他嫉妒,非常非常的嫉妒。 实在不行把家里闲置的房子车子租出去,不就有钱了吗?为什么要来这里出卖色相? 第32章 萩原研二痛苦万分。 在见到松田阵平的一瞬间气势汹汹的质问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冷静》《闲置》 松田阵平莫名其妙,疑惑反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打工,你在这里玩3p?”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萩原研二旁边醉酒的女性,和她点的男公关,心里有点泛酸。 她怎么会对萩原研二这个玩得很开的富家少爷心动呢?而且明明清楚他们是不可能的,他不会喜欢她的。 她是一个完全没有女生样的女孩子啊,早就放弃关于另一半的幻想了。 虽然很震惊某人竟然玩得这么开,但松田阵平也不会觉得萩原研二能接受她,她也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卡住,他震惊的看了看旁边还没走的男公关,这里竟然还有一个人吗?!! 萩原研二立刻撇清自己:“这是我姐姐,那是我姐姐点的,我只是来接她,然后看见你在这里。” 松田阵平:“……?” “你觉得我会信?” 萩原研二睁大眼睛,一脸无辜:“为什么不信?我说的是真的!” 他把旁边的人扒拉起来,指着自己的脸试图证明自己:“小阵平不觉得我们长得很像吗?!” 松田阵平看了看,勉强点头,其实早就信了,她非常酷拽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翘起腿,以一种非常大佬的姿态问某人:“所以你喊我过来是干嘛?” 萩原研二情绪又被拉了回来,他悲愤的质问某人:“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打工?!!” “赚钱多啊。” 松田阵平理所当然的回答。 “而且轻松,只要陪着聊聊天,喝喝酒就可以了。” “这样的事你不也经常做嘛。” 萩原研二刚想反驳“他什么时候这样做过了”,就听见松田阵平继续说道:“只不过你是免费提供服务给学校里的那些女孩子,我是收费提供服务给店里的客人而已。” 萩原研二陷入呆滞,好像很合理的样子。 可是……可是…… 萩原研二彻底自闭。 他咬牙:“收费服务是吧?那你今天的时间就归我了。” “给我拿出对待客人的态度来啊!” 松田阵平微微挑眉,不太懂他这是什么意思,感觉像是吃醋了后又被堵得说不出话的恼羞成怒,是错觉吧? 不过松田阵平还是相当敬业的,工作期间给了钱的就是上帝,而且也能借此正大光明的说一些暧昧的话撩人试探。 她勾起一抹笑,微微柔和了下目光,便让冷酷无情的□□大佬气质多出了一点温情,她看着他,仿佛他是她的唯一。 松田阵平的目光给被他注视着的人一种自己是他的光,是他黑暗生涯中的救赎,他需要自己,他会永远保护自己的心动感。 冷漠无情之人的温柔情深最是吸引人、是很让人心动的东西,加上松田阵平的池面脸,松田阵平受欢迎并不意外。 如果不是松田阵平并不会引诱客人为自己付出,甚至还会在对方失控消费的时候制止,她绝对会创下惊人的业绩。 即使如此松田阵平的业绩也名列前茅,忠实的客户也越来越多。 “那么,研二酱有什么烦恼呢?能告诉鹰隼吗?” 萩原研二看见了松田阵平眼里的温柔情深,心脏微微悸动,蔓延出不受控制的喜悦。 明明清楚的知晓这只是他演出来的,只是待客态度罢了,可是这样的小阵平真的很动人,无比渴望的想要他往后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都是如此,再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一个。 但是从松田阵平嘴里吐出的话语像盆冷水,一瞬间让萩原研二内心的悸动消逝,只是对待客人的态度而已,真正的小阵平不是这样的。 明明态度比平日里温和得不止一倍,可萩原研二却感觉无比难受,这种像对待陌生人一样的,仿佛咫尺天涯一般的心理距离…… 萩原研二很委屈,小阵平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小阵平~~” 萩原研二委屈巴巴的撒娇。 “不要这么对我。” 松田阵平无语,完全不知道这只萩原研二发什么疯,不是他说要对待客人的态度吗? 为什么一副她冷酷她无情她无理取闹的样子啊!!! 这只hagi坏掉了吧?是要好好修理修理对吧?松田阵平的拳头真的硬了。 “小!研!二!”她面带微笑,咬牙切齿。 萩原研二的胳膊一痛,深刻感受到了松田阵平的“温柔和善”。 接下来他们倒是像往常那样聊着天,虽然松田阵平一直希望萩原研二早点走,不要乱花冤枉钱,毕竟等他下班他们可以在宿舍聊。 但是萩原研二只是不希望松田阵平跟漂亮小姐姐老阿姨们聊天而已。 他真的真的超级嫉妒。 她们能给他的,他也可以! 萩原研二点了很多酒,给松田阵平添业绩,然后不让松田阵平喝,就自己一个人灌。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很想把某个发疯的人打一顿,让他清醒清醒。 她一直在心里默念,自己还在工作还在工作,顾客是上帝顾客是上帝,强行忍耐下了这种冲动。 并在心里安慰自己,某人是富家少爷,垄断日本车行,每日零花钱是她一年的纯收入…… 第33章 这么一想,她替他心疼个屁的钱啊! 喝着喝着萩原研二突然沉默了很久,借着酒劲,给自己鼓了鼓勇气,然后看着松田阵平认真道:“小阵平,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能跟我交往吗?!” 松田阵平皱眉:“你喝醉了吧,认清我是谁了吗?” “你是松田阵平,我的小阵平,我是认真的!” 松田阵平:“……” “等我考虑几天。” 松田阵平沉默了一会,这样回了一句,她需要告诉他,她的真实性别,必须让他清楚知道一切,并接受,她才能决定正式跟他交往。 但是在这里肯定不能说出真相的,不然这不是砸了自己的饭碗吗? 她在这里可是以男公关的身份跟那些女孩子聊天陪酒的啊!!! 这也是松田阵平愿意在夜店打工的原因之一,绝大多数客人都是女孩子,跟同性聊聊天喝喝酒没什么的啊,就算贴贴又能怎么样呢? 都是女孩子啊,有什么大不了的。 另外的原因就是缺钱,虽然松田阵平从小到大一直跟别人说她父母双亡,但她还是有父母的。 母亲改嫁不知道情况如何,但她的父亲在她大一时得了肝癌,因为一直酗烟酗酒嘛,能这么久才得已经令松田阵平很惊讶了。 可他毕竟是她的父亲,对生命的珍视与些许亲情令她无法置之不理,那么如何能得到高昂的手术费呢? 松田阵平意外的入了这一行,感觉还可以,除了要喝很多很多令她不喜的酒。 因为她的父亲,她一直不喜欢喝酒。 但是生活嘛,总是如此,不顺心的事情时有发生。 就像即使筹够了钱,她的父亲也没有成功活下来,但是给她找到了一个方便来钱的方法倒也不亏。 不过即使只是得到了“考虑考虑”的回答,但这也让萩原研二感到惊喜了,至少不是直接的拒绝,他是有机会的。 —— 这天之后的第二天,萩原研二的母亲就想来找松田阵平谈一谈了,她得知了萩原研二同性恋喜欢松田阵平的消息,也得知松田阵平在夜店当牛郎。 是萩原研二的姐姐告诉她的。 萩原研二的姐姐从头到尾都在场,并且没有醉得不省人事,听到了全部过程。 她们约在了第三天的中午。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令松田阵平改变了原先的主意。 “这位松田先生,我想你应该清楚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吧?” “大概知道一点。” “这里是一亿元的支票,离开我的儿子。” 松田阵平看了看它,战术后仰笑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得到了你儿子,他的全都是我的。” 萩原研二的母亲脸色一黑,她确实没想过,或者说这其实只是一个考验,想试试自家儿子喜欢的人是不是也喜欢他。 如果真心相爱的话,职业并不是什么问题,家世贫困也不是什么问题,反正她家有钱,只要不是套路她儿子就行。 但是现在看来,必须要让研二死心了。 “两亿,只要两亿我就立马离开你儿子,立刻出国再不回来。” 松田阵平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我如何能确定你真的会照做?” “因为我得了肝癌,绝症晚期,没得救了,时日无多。” 松田阵平掏出医院开出的诊断证明递给她,无谓道。 “因为常年酗酒,嘛,毕竟是干那行迟早的命运,只是我来得早些。” “……积极治疗还是能延长一段生命的……”她沉默了一会,说了一句她自己都感觉很无力的话。 “反正都会死,治不治无所谓了,最后的时光我想好好享受享受,去看看世界,不想再工作也不想再伺候人了。” “或者您可以等我死,不用给钱也不用做什么,管好你家儿子半年就够了。” 萩原研二的母亲沉默着再写了一张支票,和原先的一张一起递给松田阵平。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松田阵平晃了晃两张支票笑了下:“不怕我是骗你的?” “我会查证的,但我相信你没有说谎。” 她平和温柔的笑了起来。 松田阵平沉默,捏着两张支票站起身微微侧头:“那我就不客气了,夫人,你是个好人。” “希望你永远幸福。” “永别。”她轻轻挥手告别。 “永别。” 她带着温和的笑意向这个年轻的女孩告别。 —— 一年之后,萩原研二进入警视厅警备部机动队□□处理组时,有位前辈递给他一个u盘,说是一个名为松田阵平的人要他把这个交给这时进入爆处组名为萩原研二的新人。 如果没有那就把它彻底销毁。 在萩原研二激动的追问松田阵平的去向时,这位前辈说他已经死了。 出国后松田阵平确实快乐的玩了一阵,但是她总被命运捉弄,她遇见了一个炸弹,一个需要等待到最后三秒的炸弹,没有最后三秒的提示的话,安装在另一处不知名的地方的炸弹就会爆炸。 本来应该是这位出国旅行的前辈自愿牺牲,但是松田阵平把他拦下了,因为她没多长时间可以活了,那么早一点去死也没有什么的对吧? 能够为了公众利益牺牲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也算是提前满足了她想成为警察,维护公众利益的愿望。 第34章 是的,松田阵平想成为警察,梦想着进入爆处组,她和萩原研二曾经约好一起进入警校的。 正好她死前有一位警视厅爆处组的成员在她面前,所以松田阵平把想给萩原研二说的遗言递交给了他。 如果萩原研二如约进入了爆处组,那么代表他还没有忘记她,依旧对她心心念念,那么她给他一份承诺一份交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如果没有遇到,那么代表他放下了她,也可能恨着她,那她也可以安心死去了,这份遗言被销毁也是它该有的命运。 u盘里是一份视频,画面上松田阵平难得穿了一次裙子,大概是这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有些不适地扯了扯裙角,感觉底下空落落的。 然后近距离调整了一下摄像头,然后慢慢后退到合适的距离,能让摄像头拍下她整个人。 “好久不见,萩。”她随性的挥手打了个招呼。 “我拍这份视频的时候也不清楚它能不能被你看见,但是我还是觉得我需要给你一个交代、一个响应。” “我先说几个事实,首先,我得了肝癌,晚期,时日无多,不想跟你告别,所以就不告而别了。” “其次,我是个女孩子,性别出生时登记错了,一直没改,原本想大学毕业后改的,不想穿裙子,特别是超短裙,但是现在看来我是等不到毕业了。” “虽然离毕业只差半年了,但是我生命同样也只剩半年了,不想最后时光还被困住,所以我周游世界去了。” “最后,我喜欢你,想和你交往。” “但是请忘记我吧,继续走下去。” “往后余生,请你幸福。” “祝你幸福。” “永别,萩。” “……永别,小阵平。” 但是没有小阵平,萩真的会幸福吗? 会的吧,毕竟是小阵平的愿望。 第11章 诸伏景光墓志铭【景光单人无cp向墓文】 诸伏,讳景光,其年幼失怙,七岁而孤,寄人篱下,与兄生别,时隔多年难以相见也。景少有为,然天妒英才,年少早逝,殁于柯元年前3年12月7日,享年二十有六。 景光为人,外虽愉怡,中自刻苦;遇人温和,不见圭角,而志守端直,临事敢决。幼时虽亲睹双亲遭奸人所害,惊痛交加得患失语,口不能言。然,其后日夜所思为报父母之仇。 时年二十有二,景查明旧案,缉捕真凶,为父母雪恨。其凶狡诈,心怀死志,引爆炸弹,欲同归于尽也。景不忍生命将逝,决然回返,冲入火场,救其性命,唯望绳之以法矣,可见景其性之宽容也。 其后景与年少挚友零同入黑衣组织为间,黑衣组织无晓其名,然骨干成员皆喜黑衣,代称为黑衣组织。组织势大,横跨诸国,违法犯案,买卖军火,残酷血腥之事不知作几何多,如乌云横盖天地,令日月无光矣。 景与零其志,愿以身为薪,燃起星火,驱除黑暗,以期黎明破晓,日光重回大地之时。然其后景身份泄露,黑恶奸邪之人皆晓景之愿景,遍布天罗地网以追杀之,景不愿牵连同道之人,激昂大义,当蹈死不顾。 呜呼,景之音容,天台为之绝响,其友零继其遗志,视己国为妻,百死不折其志。 景长兄讳高明,事于长野警局,号为刚直。高明少精敏,无不通达。逮其父时,虽少年,已自成人。其后涉猎广博,善于断案。得景遗讯,推其身故,默然良久,叹惋曰:“人生有死,修短命矣……”自此,血亲皆离世而去,留其一人余世孤苦,其中滋味外人不可知也。 始知非徒相得之难,而善人君子欲使幸而久在于世,不可得也,呜呼,可哀也已!可哀也已! —— 【诸伏景光曾经以为自己会永远幸福下去。】 诸伏景光曾经有过一个极为美满的家庭,温和文雅是小学老师的父亲,温柔体贴的母亲,冷静内敛喜欢古文的哥哥。 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受尽全家人喜欢爱护,每天都生活在幸福当中。 父亲会陪他做游戏,教导他为人处世的道理。母亲会准备一日三餐,细心的叮嘱与悉心的爱护让他健康成长。 哥哥会陪他玩耍,给他讲睡前故事,说一些古文里的有趣小故事。 诸伏景光那时候以为这样的时光会一直存在,伴随着他长大,他们一家人会永永远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相互陪伴。 但是血腥的一夜打破了他的理所当然,那一晚他彻底的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也失去了属于他的天真幸福,原本美满的家庭就此破碎。 如同一面被打碎的镜子,之后再怎么弥补粘合,也回不到原本纯净的模样,碎裂的痕迹会永远刻在诸伏景光的生命历程、刻在他的内心深处,永不消逝。 【诸伏景光遇见了自己此生最好的朋友。】 在与兄长告别之后,诸伏景光独自一人跟随远房亲戚来到东京生活。亲眼目睹犯罪现场,诸伏景光因为过度惊恐悲伤得了失语症,由于他的不同,他受到了孩子们的排挤孤立。 那种仿佛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孤单寂寞,让年幼的诸伏景光难以承受。但是不能给亲戚添麻烦啊,他们收养照料他已经足够温柔了,又怎么能拿这样的事情去打扰他们呢?于是诸伏景光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着这些负面情绪。 第35章 直到某一天,有一个同样遭受排挤欺凌的金发黑皮的混血儿向他伸出了友谊之手,他说把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会好很多哦,至此,诸伏景光陷入灰暗的人生似乎又重新撒下了阳光。 他叫降谷零,一个有点傲娇,有点直率,很是认真,满腔热情与温柔的人,像阳光一样,照亮了诸伏景光的世界,将那些灰暗赶到了角落,让诸伏景光不再为它们所困扰。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遇到了此生最好的朋友,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吧?一同走过往后的人生,友情不改。 【诸伏景光离开了自己重要的人。】 诸伏景光如愿的跟自己最好的朋友成为了一辈子的幼驯染,他们一起度过小学、中学、大学,还有警校,甚至于在进行危险的卧底工作时,他也再次与他重逢。 啊,真的是完完全全舍不得离开zero身边呢,他们以后会一起消灭组织,消灭罪恶,等重回阳光下时,说不定还会同时恋爱娶妻,维持一辈子的友谊,这都是可以预见的吧? 但是意外总是会发生的,诸伏景光的卧底身份暴露了,为了隐瞒幼驯染的卧底身份,为了不牵连到哥哥,选择死亡,选择带着一切具体的身份信息逃到另一个世界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尽管十分不舍,十分留恋,不忍心留下幼驯染一个人面对无尽深沉的黑暗,也对看不见黎明到来的那一刻充满遗憾,但诸伏景光还是选择了离开,永远的离开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功成不必在我。 —— 译文 诸伏景光,姓诸伏,名为景光,年仅七岁就失去了父母,生活在亲戚家里,与他的哥哥生生别离,相隔两地,很多年都再难见到一面。景光很年轻的时候就有了大作为,可惜天妒英才,死于柯元前3年12月7日,在26岁的时候就早早离世。 景光为人外表虽然快乐愉悦,但内心刻苦进取;待人温柔和善,为人低调,才干不外露,而且坚守原则和志向,始终不渝,他遇到事情,不乱分寸,果断处理。年幼的时候虽然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被人所谋害,因为惊恐害怕、痛苦难过,得了失语症,不能说话,但他每天都想着要为父母报仇。 22岁的时候,景光查清了十五年前的旧案,抓到了凶手,成功为父母报仇。这个凶手十分的狡猾奸诈,心有死意,将安装在店里的炸弹引爆,想要跟景光他们同归于尽。景光不忍心一条生命死在自己眼前,决然的折返回去,冲入爆炸后的火场,将凶手救了下来,只希望他受到法律的惩罚,由此可以看出景光的性格的温和宽厚。 之后景光与他的幼驯染降谷零一起进入了黑衣组织当间谍卧底,黑衣组织不知道它真实的称呼是什么,但是它的精英骨干成员都喜欢穿黑色的衣服,于是称呼它为黑衣组织。黑衣组织势力极大,横跨各个国家,做下各种违反法律的案件,进行军火买卖,不知道做了多少残酷血腥的事情。就像漆黑的乌云盖住了天空,让光明无法照耀下来。 景光与零的志向是愿意牺牲自己,守护光明,清除黑暗,期盼着黎明破晓,正义战胜黑暗的那一天的到来。可惜之后景光的卧底的身份暴露了,组织成员都知道了景光的志向,布下天罗地网去追杀他。景光不愿意牵连有“消灭黑暗组织”这样共同志向的人,为了光明正义,他认为他应当义无反顾的甘愿赴死。 唉,景光自杀于天台,自此再不能看见他的音容笑貌了。他的挚友降谷零继承他遗留的志向,把国家当作恋人,即使是死亡也不能折损他的意志。 景光的哥哥名字叫诸伏高明,在长野警局当警察,别人都称赞他性格刚毅正直。诸伏高明少年时就很精明聪敏,没有不明白通晓的事。在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虽然很年轻,但也已经成才。长大之后的高明博学通识,擅长推理破案。得到景光的遗留的破洞手机,推断他已经死去,沉默了很久,悲叹道:“人生总是有一死的,只是寿命有长有短罢了……”自此,高明的亲人都已经逝世,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他内心的感触旁人是无法知晓的。 现在才知道不仅合得来的人很少,想要好人君子长长久久的活在世上也是很难以做到的。唉,这真的是很值得悲伤啊,真的是很让人难过哀叹。 第12章 袖子今天更新了吗?【景零景无差】一个沙雕小故事 “袖子今天更新了吗?” “没有,她下周更新。”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两行字,降谷零无力的闭上眼睛,他的猜测一定是假的吧?等袖子下周的更新……如果跟他今天看见的一样…… 不,不会的。 一定是他想多了。 写萩松萩、景零的同人本子的袖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幼驯染!!! —— 诸伏景光最近感觉自己的幼驯染降谷零很不对劲,总是有些躲躲闪闪的。 诸伏景光很伤心,他的幼驯染竟然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吗?!竟然瞒着他,不告诉他qaq。 他们亲密无间的幼驯染感情终于要有裂痕了吗?他们要逐渐疏远,然后渐行渐远,最后见面不识,只能做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了吗?!!! 诸伏景光拒绝接受,他觉得必须要找zero好好谈谈了。 在经过警校一天辛苦训练之后,本来他们应该相互告别回到宿舍洗漱睡觉,但是今天面对降谷零带笑的告别,诸伏景光微抿着唇瓣,没有作声回应。 第36章 他没有表情的缓步靠近,略有些难过的看着降谷零的笑容逐渐僵硬,最后竟然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 “hiro?” “zero,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就今天。” 诸伏景光扯着温柔的笑容,按住降谷零的肩膀把他推进他自己的宿舍,降谷零感觉肩膀上的手用力到让他生疼的地步。 hiro这是怎么了? 降谷零茫然的想着,顺着诸伏景光的力道被他推进宿舍。 旁观着他们动作的三位好友缓缓打出来一连串的问号。 “他们这是怎么了?hiro旦那看起来好可怕。”松田阵平嘀咕道。 萩原研二往松田阵平身上贴了贴:“小阵平不会没发现最近小降谷有些躲着小诸伏吧?” 松田阵平:“……我发现了hiro旦那最近越来越可怕……” “哈哈,等今晚他们谈完,明天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伊达航爽朗的笑了起来。 “行了,我们回去睡吧,反正他们又不会打起来。”萩原研二打了个哈欠,趴在松田阵平肩膀上。 “也是,完全没办法想象这两个人打起来的样子。” “如果打起来一定是小降谷的错!” “哈哈,不要这么刻板印象吧……” “难道班长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这……我……能让诸伏动手,降谷一定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吧!” “班长,你也坚定一点啊。”松田阵平半月眼吐槽。 “看吧,就算是小降谷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做,面对生气的幼驯染,也会先反思自己是不是哪有问题。” “萩原你怎么这么懂啊?”伊达航下意识反问了一句,然后悟了。 原来这就是幼驯染啊。 —— “hiro?怎么了?”不要这么看着他啊,他很慌。 降谷零看着诸伏景光反手把宿舍门关起来的动作,情不自禁想起这几天慢慢看完的景零同人本子……然后有点腿软。 一想到作者很可能是自己眼前的幼驯染,降谷零就更慌了。但是……怎么可能……hiro平常也没有表现出这样的意思来啊。 是不是一场误会? 可如果只是误会一场,那么怀疑幼驯染,还把那些东西全部看完的自己……又是何居心呢? 这样一反问,降谷零就纠结的卡住了,不知道该不该直接问幼驯染,但是他想问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降谷零无奈苦笑,如果他什么心思都没有,反而能坦然问出来,也根本不会为此介怀。 于是,降谷零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对幼驯染是有心动的,他喜欢hiro。 认识到这一点之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相处就整个人都不自在了,他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好像都带上了别样的意味,心动的想要更加贴近一些。 可是他怎么能抱着这样的心情去跟把自己当幼驯染的hiro贴贴啊,用着幼驯染的友情名义,怀揣着的却是对心动之人的喜欢…… 他怎么能这么做!降谷零非常羞愧。 于是下意识避开诸伏景光亲昵的动作,然后诸伏景光怀疑他们的友情变质了,找上门来决定谈谈。 “zero,我才是要问你怎么了,为什么最近在躲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诸伏景光神情低落,眼睛里浮现出了些许委屈,他失落的看着降谷零,似乎降谷零最近的行为给了他很大打击。 一瞬间罪恶感充盈了降谷零的内心,他感觉自己罪大恶极,他的行为伤到hiro了,他竟然对hiro造成了伤害?!! “没有,是我的问题,hiro没有做错任何事!”降谷零急忙澄清事实,想要安抚幼驯染。 “那zero能告诉hiro发生了什么吗?” 降谷零迟疑。 “如果zero不能告诉hiro的话就算了,hiro能理解的,朋友之间也是要有秘密的……” “没有,没有什么是不能告诉hiro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件事……” “那就从头开始描述好了。” 降谷零其实很清楚,诸伏景光这样表现只是一种让他说出来的话术,可是那是hiro欸,他带着委屈,失落的看着你的时候,怎么可能做到拒绝他的请求?! 当然要满足他所有的愿望! —— 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星期前,降谷零在逛学校论坛的时候发现他们在讨论自己以及他的那些好友,于是降谷零就摸了过去。 是一个名叫“袖子”的作者写了一些同人本,里面的主要人物明显就是以他和他的那些好友五个人为原型写的。 不认识他们五个人的还好,认识他们五个的很轻易的就能意识到写的是他们几个,于是警校里的同期们就觉得袖子肯定是他们学校的,并开始磕起了幼驯染cp。 是的,整个警校一大部分人已经默认萩原和松田是一对,他和hiro是一对了。 降谷零发现的时候大受震撼。 本来降谷零虽然很震惊但也没当回事的,不就是同期中有人觉得他们幼驯染感情很好,然后开始编造爱情故事嘛。 但是降谷零仔细看了看袖子的头像图片,那是一截衣袖,很像幼驯染最喜欢的那件衣服上的一截衣袖。 而那件衣服的衣袖被松田不小心弄脏并且洗不掉了,于是诸伏景光十分不舍的把那件衣服扔掉了。 这时候降谷零已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虽然对把袖子联想到幼驯染身上的猜测很抱歉,但降谷零还是开始仔细看他写的剧情。 第37章 然后发现可能作者真的是他们中的一个,因为很多剧情细节都是不在场的人无法想象描绘出来的,就算有一部分重合也不可能完完全全全部相同。 而他们五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没有其他在场人的,总不可能袖子是个幽灵,事情发生时就在旁边看着他们把这些东西记录下来吧? 那就只可能是他们五个人里的一个,排除他自己,那就只剩下四个嫌疑人,看了看幼驯染之间ooxx的剧情,降谷零首先把目标锁定在了伊达航身上。 拿去问了问伊达航之后,降谷零本来想继续去问问萩原松田他们的,然后被伊达航提出的一个盲点击沉。 伊达航问降谷零,袖子写的剧情里是不是缺了点什么?然后自问自答,缺了点零景。 那么他们五个人里谁写这些东西会缺零景呢?排除降谷零,答案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降谷零虽然拒绝相信,但也没有再去找萩原松田问了,反而开始纠结该怎么跟幼驯染提这件事。 如果hiro真的对自己有想法,那把这件事拿出来告诉他,自己已经发现了,也很愿意,他们在一起吧。 这样的发展是最理想的。 可是降谷零纠结的是,如果hiro其实根本没有那种想法,或者hiro根本对此毫不知情,他这就相当于自曝自己对幼驯染的想法了,以一种极为尴尬的方式。 hiro能接受吗?如果不能,那他们以后的相处也会很不自在吧? 最后在幼驯染计算机上发现了一份稿子的降谷零决定等袖子更新,如果跟hiro计算机上的一样,他就跟诸伏景光摊牌。 今天刚好是袖子更新的那天。 提前一点说也没关系吧。 降谷零这样想着,反正已经确定的差不多了,正好这份稿子刚好成为实锤的证据。 听着降谷零解释前因后果的诸伏景光已经呆住了,他他他……他没想到降谷零的秘密竟然是悄摸摸拆了他的马甲。 安详闭目.jpg 原本诸伏景光只是想报复松田弄脏他最喜欢的衣服来着的,于是开始编造他和萩原的爱情故事,然后越写越起劲,越写越觉得自己磕到真的了。 然后越来越沉迷,等诸伏景光清醒过来已经把自己跟zero的爱情故事发出去了。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竟然对幼驯染有着这样的心思。 于是寻思着挑个什么时间,制造个什么时机跟幼驯染告白呢? 最后诸伏景光决定警校毕业那天不错。 然而意外总是出现的猝不及防,现在马甲被幼驯染撕开了,也相信他完全清楚自己的心思,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 “对,zero想的没错,我喜欢你,想跟你交往,zero愿意吗?” 降谷零呆住,没想到诸伏景光竟然这么果决。 答案的话当然是肯定的。 “当然愿意,我最喜欢hiro了。” “我也最喜欢zero了。” 之后他们交换了一个定情之吻。 第二天,另外三个人都惊呆了,一晚上没见,一对幼驯染竟然内部消化了。 “萩原、松田不如你们也内部消化吧。”伊达航开着玩笑。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第13章 袖子今天更新了吗?【景零景无差】一点毕业后续 毕业之后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在黑衣组织里相遇,他们两个人竟然进入了同一个组织卧底。 这也算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在黑暗中有人陪着真的是很幸福,那些黑暗的东西也不是很难承受了,他们相互理解相互扶持,怀揣着理想一同在黑暗中艰难前行。 只是不幸的是,有一个人要半路退出了,为了不被黑暗抓住,他需要逃离到黄泉之地了呢。 “zero,他们发现了我的身份,我只能逃往另一个世界了。” “对不起,zero,要留下你一个人了。” 砰—— hiro!!! 降谷零在崩溃。 只是他被困在波本的外壳里,透不出多少情绪,波本在冷笑,在冷视着叛徒的尸体验证过身份之后,被清理销毁。 而降谷零留不下什么,什么也留不下。 “每日一问,袖子今天更新了吗?” “没有,他永远不会更新了。” 第14章 阳光之下-三个人的名字两个人的故事【景零景无差】 私设宫野夫妇比原著晚很久才答应组织邀请,小景光见过宫野夫妇。 —— “hiro,你最近在做些什么?” 降谷零抿着唇,把诸伏景光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认真看着他问。 “?” 诸伏景光有些茫然。 他最近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没有吧? 那zero为什么这么问? 看着诸伏景光茫然的目光,降谷零决定问清楚点:“hiro,你最近周末都去见谁了?” 诸伏景光目光游移了一瞬,zero是发现了吗?也是,zero一直都很敏锐。 但诸伏景光还是决定再挣扎挣扎:“zero为什么这么问?是看见了什么人吗?” “hiro谈恋爱了对吧,我……看见周末的时候hiro跟一个女孩在甜品店……”约会。 “为什么hiro不告诉我呢?我也不至于会阻止hiro谈恋爱啊,虽然确实很在意以后我不是hiro最要好的朋友了……” 第38章 降谷零语气越来越低落,说不清心底泛上的失落酸涩感究竟源于何处。 hiro谈恋爱了。 hiro谈恋爱竟然还不告诉他。 他竟然会找些其他理由应付他,敷衍他,空出时间来单独去见对方。 越想降谷零越难过,hiro怎么能这么对他。 诸伏景光怔住了,奇妙的眨了眨眼。 “没有哦,我没有谈恋爱,我谈恋爱肯定会告诉zero的啊。” “那个女孩子是明美啦,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啊。” “我之前回长野见哥哥的时候遇见她的,她当时说之后会到东京工作的,正好我带她熟悉熟悉环境,她自从小时候离开就没有再回到东京了呢。” “那hiro为什么没有喊上我一起?而且也不止一次跟她一起单独出去玩了吧。” 降谷零的危机感并没有减弱,反而越发强烈,原本降谷零以为是有什么原因导致自己误会了诸伏景光的,毕竟凭借多年的幼驯染信任,降谷零还是相信诸伏景光谈恋爱肯定会告诉自己的。 但如果是宫野明美,那个小时候就对幼驯染很有好感的小女孩,hiro当时对她好像也很有感觉,如果不是她们一家突然搬走的话,他们三个肯定就是一起长大的幼驯染了。 那么,hiro和明美在一起好像也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虽然因为搬走这样的意外打断了进程,但是现在他们重逢了啊,曾经的幼驯染意外重逢,之后在一起不也是非常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她多次让hiro单独和她出去,不喊上自己,也不告诉自己她回来了这件事,不就是觉得他是影响他们两个人之间感情的电灯泡吗?! 虽然看起来hiro还没开窍,没有意识到对方的险恶用心,但是hiro已经多次隐瞒自己跟她单独出去了啊,等hiro意识到了,他们就会在一起吧,她就能用着约会的名义正大光明的拒绝他的同行了呢…… 等等,他为什么这么在意hiro谈恋爱这种事情? 就算是朋友也不能禁止对方拥有恋人的吧? 朋友之间也是要有隐私和空间的。 …… 所以为什么不能是他当hiro的恋人? 这样就不会有第三个人插进他们中间了。 明明是他跟hiro最要好的,凭什么hiro未来会有一半时间他不能参与? 听到降谷零情绪有些激动的质问,诸伏景光眼神微妙起来:“可是周末是zero说要加班打工的啊,上上周是zero要专心学习。” “去长野是上上上个周末,我们总共就一起出去了两回而已。” “为了不打扰到zero,我是想找个zero周末没有安排的时候跟zero说的。” 降谷零一时语塞,所以这是自己造的孽? 可是以前hiro都会陪他一起的,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安排了那些日程,然后告知hiro,等待他响应说他也一起。 但是最近一个月hiro都没有说出他想要的回答…… 降谷零是想问的,想问hiro为什么不跟他一起了,但是显得很无理取闹,hiro也该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啊。 所以在第二次没有得到想得到的响应时,降谷零决定下周末先问问hiro有什么安排,他跟着一起。 但是在穿着玩偶服发传单的时候,降谷零远远看见诸伏景光和一个女孩子并肩而行,然后一起进了甜品店…… 是约会吧? 绝对是约会吧? 不不不,hiro谈恋爱肯定会告诉自己的。 那就是刚认识有好感,准备进一步发展的约会对象了! 可是为什么hiro不告诉自己? 有心动的人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他不值得hiro信任吗? qaq。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于是降谷零打完工,就给诸伏景光发消息问他在哪,幸好诸伏景光回他在家。 因为已经很晚了,降谷零不好打扰诸伏景光让他出门。 毕竟诸伏景光现在还是寄住在亲戚家的,他们是高中生,未成年,不可能得到晚上出门的准许的。 所以降谷零硬是等到了第二天来学校的路上,见到人见到面再问,在手机里发消息的话总感觉不知道怎么描述。 就算得到回答也不能安心。 “那这周末你还去见明美吗?我要一起!” “好啊,明美问过你好几次呢,时隔多年我们又能重逢了啊。” 诸伏景光温柔笑着回应,眼底却晦暗了一瞬。 zero还是这样在意着明美,在意着那个女医生啊。 他们又要回到三个人的友谊了吗? 真不甘心啊。 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就是得到了再失去。 如果没有得到过独自占有zero的时光,那他也不至于无法接受跟其他人平分zero的感情。 不过说到底他是后来的,因为私心阻止zero与童年好友见面什么的也太过分了一些。 可不能被zero发现自己的真实想法啊。 虽然zero大概已经发觉出不对劲了吧,因为他没有向zero说明周末是去做了什么。 平常的休息时间他们都是共享行程的,如果有事不能一起也会说明自己是去做什么的。 但是在zero分享行程时他只是没有提要一起,并没有解释自己是去做什么。 因为不想让zero知道明美回来了。 虽然清楚这样的小把戏只是拖延一段时间而已,但能晚一些也是好的啊。 第39章 他喜欢zero,想要独自占有zero。 但是zero是喜欢明美的吧?是会想要跟明美在一起的吧? zero对着明美的母亲宫野艾莲娜医生是有着几分孺慕和喜欢的感情在的,那么会喜欢她的孩子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吧。 明美对zero也是有几分好感的,如果zero追求,他们很快就能在一起吧。 真的……好嫉妒。 诸伏景光、降谷零、宫野明美是幼年的玩伴。 诸伏景光七岁那年父母被人杀害,之后跟着远房亲戚来到了东京,寄住在亲戚家。 在这里他遇见了一生最重要的人,降谷零。 目睹了案发现场的诸伏景光得了失语症,整个人也变得孤僻阴郁,没有孩子主动找他玩,他们不约而同的孤立了他。 除了降谷零。 降谷零主动跑过来安慰他,向他伸出友谊之手,想要他变得开心一些。 他在他的心里撒下了阳光,他驱散了他世界里的黑暗,成为他的太阳。 降谷零因为发色与肤色的原因总是被其他孩子嘲笑欺凌,他的性格又是不服输的较真,于是便动起手来。 虽然降谷零很厉害的能打赢其他孩子,但是受伤总是避免不了的。 宫野明美发现受伤的降谷零就拉着他来到自己家里开的诊所,宫野艾莲娜医生总是会帮降谷零治疗。 她告诉他不管什么发色、肤色,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皮肤下都是红色的血肉。 他们都是一样的。 之后降谷零也习惯性的受了伤就跑来找宫野医生治疗。 诸伏景光认识降谷零之后,在他跟别人动手的时候,就悄摸摸的躲在一边时不时冷不丁的给人来一下。 这也算一种并肩作战? 诸伏景光也想直接冲上前帮降谷零跟□□拳到肉的打架,但是显然这会让降谷零分心,因为担心诸伏景光这小猫一样的体格被人打伤,会时不时分心注意保护他。 所以诸伏景光只能先注意保护自己,再去试图给降谷零帮忙。 但是显然再怎么注意,诸伏景光还是会受伤的,然后降谷零就很自然的拉上他一起去宫野医生那里治疗。 然后诸伏景光就认识了宫野明美。 还有宫野明美还是个婴儿的妹妹宫野志保。 他们三个人的关系都很不错,虽然在诸伏景光看来降谷零跟宫野明美的关系显然更好,在降谷零看来诸伏景光跟宫野明美显然互相心有好感,在宫野明美看来降谷零跟诸伏景光很合拍呢。 之后没几个月,宫野明美一家就突然搬走了,连个音信都没留下,这让当时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很失落。 不过在享受了成为降谷零最要好的朋友的待遇之后的诸伏景光已经不想再有另一个人分享降谷零的感情了,感觉都是对比出来的,诸伏景光占据着离降谷零最近的位置,并默默排斥着其他人靠近他所在的位置。 之前诸伏景光还能说服自己这是出于对最好朋友的占有欲,但是在见到宫野明美之后,他本能的反应令他意识到,他对降谷零已经不仅仅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友谊了,还夹杂着更多更厚重的感情,他喜欢zero,想要和zero永远在一起。 是想要和zero成为恋人啊。 但是zero会接受吗?会接受原本以为是朋友的他,却是心怀不轨,想要占有自己吗? 而且还有明美,因为是在长野的时候,明美发现了一直在跟踪自己的人,才破获了当年的案件,才能抓住凶手,给自己的父母报仇。 如果她和zero两情相悦的话,他又怎么能忘恩负义的横插一手呢。 反而需要促进他们说开,将感情进一步升华成为爱人吧。 可是他真的能做到吗? 不过,很幸运的是,昨天他问起的时候,明美直白回答了对zero并没有那个意思,所以他是还有机会的啊。 但是现在看来,zero似乎是喜欢明美的,出于友谊他应该帮zero追求明美,可是出于自身感情,他只想让zero死心。 于是诸伏景光在接下来的几天,悄摸摸的透露宫野明美不喜欢zero的事实,但是降谷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感觉,也没有表现出失落的模样。 诸伏景光:“?” 是早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打算从零开始追求? 所以当zero向他询问如何追求女生的建议时,他是不是应该提出一些反向建议? 但是zero失败会很难过的吧…… 因为纠结着这些东西,导致诸伏景光忘记了因为同样原因自己隐瞒了降谷零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杀害他父母凶手找到了,案件也破了的这件重要事情。 因为这其中宫野明美很重要,提起的话就不可避免的会说起遇见宫野明美这件事。 于是从长野回来的诸伏景光就犹豫着没提,想着过段时间,等他们即将见面的时候再说。 然而,现在诸伏景光忘掉了。 所以周末跟宫野明美会面之后,在宫野明美口中知晓这件事的降谷零炸了。 降谷零非常不敢置信。 这么重要的事情,hiro竟然一点没跟自己说?!! 就为了向自己隐瞒明美回来了这件事吗? 因为hiro喜欢明美,所以把自己当情敌吗? 回想起前几天hiro暗戳戳透露明美不喜欢自己这件事,降谷零悟了。 第40章 然后陷入深沉的悲伤当中。 所以,以后hiro的幼驯染,最好的朋友,最爱的恋人会是……明美,对吗? 他们会像曾经自己和hiro那样,亲密无间、共享一切,没有任何隐瞒和秘密。 他们会拥有很多很多他不能知道的共同的小秘密,是吗? 他会……失去hiro,是的吧。 诸伏景光想向降谷零道歉,他不该隐瞒zero的,更不应该忘记把这件事提前给zero说的,结果竟然让zero从其他人口中得到zero不知道的有关于他的消息,真是作为幼驯染的失职。 诸伏景光做好了降谷零生气的准备,并想着该怎样道歉安抚zero的心情,但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只是一点出于私心的隐瞒而已,解释清楚就好了,zero一定能理解自己对朋友的独占欲吧?嗯,大不了告个白而已。 但是诸伏景光并没有等来意想当中的怒气,抬眸望过去,却被降谷零眼里的悲伤和痛苦刺伤。 诸伏景光着急忙慌的想向降谷零道歉,却被对方制止。 “hiro没必要道歉的,我能理解hiro的想法。” 诸伏景光怔住,他理解? “但hiro没必要把我当情敌的,我对明美没有那种想法,而且明美很显然是喜欢hiro啊。” “所以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对吧?” 看着降谷零眼里浮现的期冀,诸伏景光呆住,他不可思议道:“zero,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情敌了?” “我明明喜欢的是你啊。” 降谷零也呆住了。 作为同性,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什么的太过美好,让降谷零没敢往那方面去想,期望破碎的话太疼了。 两个人把自己的心路历程给对方捋了捋,然后面面相觎,哭笑不得。 原来zero/hiro也喜欢自己呀。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两个人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充盈着极度的欢欣喜悦。 没有任何波折的,他们在互相表明心意以后就在一起了。 之后一同努力,考上同一所大学,学得同一个专业,然后一同决定去警校,成为警察。 一起努力考上职业组,一起成为警察厅公安警察,一起拒绝参与卧底选拔。 毕竟他们是有家室的人,如果出了意外,zero/hiro怎么办?他们不约而同的这样想到。 他们愿意为国家民众牺牲,但是维护国家民众利益并不只有卧底这一方式啊。 如果去卧底的话,就必须断掉之前的一切人际关系,了无音讯。 zero/hiro会难过的。 合格的恋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另一半忍受这样的痛苦呢? 卧底的人选也没到非自己不可的地步吧? 于是,这一生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幸福的生活在阳光下,不沾黑暗,不染血腥。 为国家和人民奉献一生。 第15章 我想见你,我会永远记得你【景零景无差】幽灵梗 [对不起,zero。] [他们发现了我的身份,我只能逃往另一个世界了。] 砰—— 天台枪响。 钻心的痛楚过后,诸伏景光感觉身体一轻,像是摆脱了什么沉重的枷锁,整个都轻飘了起来。 他竟然还活着吗? 诸伏景光意识模糊后再次清晰时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听着耳边清晰的来自幼驯染降谷零急促的脚步声,一瞬间诸伏景光的内心有些惶恐,他要连累zero和哥哥了吗? 在做好面对组织刑讯的心理准备后,诸伏景光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还处于试图自杀的天台上。 望向倒在地上的心口破了一个大洞的尸体,诸伏景光松了一大口气,最恐惧的事情没有发生真的太好了。 他死了。 没有过去未来、名姓信息的死去了。 像一个幽灵。 诸伏景光无奈苦笑着看了自己一眼,现在他可不就是幽灵嘛。 诸伏景光自娱自乐的自我调侃只止步于他的幼驯染降谷零,现在的组织代号成员波本赶到。 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幼驯染内心中溢出的绝望痛苦,看似坚固平静的波本皮下,降谷零已经在绝望的悲泣。 zero!冷静!!莱伊还在这里!!! 诸伏景光有些着急,zero的身份不能暴露。 但是zero现在的反应有些大了,加上搭档之一是卧底,绝对会遭受组织审讯核查的。 即使能解释,也是要经历一番苦楚的。 zero。 诸伏景光看着降谷零缓步向自己走来,他拥抱住自己的躯体,感受着怀中人逐渐冰冷的体温。 不再跳动的心脏,染满双手的鲜血,时时刻刻提醒着对方,他已经死了,代号苏格兰真名诸伏景光的人已经死了。 降谷零彻底失去了他的幼驯染。 令诸伏景光比较意外的是,面对情绪明显有些异常的zero,莱伊竟然没有多问,像是没有发现一般直接离开了,诸伏景光忍不住想起对方向自己揭露的真实身份fbi,难道竟然是真的吗? 但是威士忌三人组,三个人都是卧底?这可能吗?诸伏景光对此感到非常质疑且难以相信。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反正他已经死了,这一切与他再无关系。 于是莱伊刚离开不久,诸伏景光就把人抛之脑后,转而专注的注视着面前的幼驯染,他的zero。 第41章 诸伏景光从背后试图抱住降谷零,但是很显然穿过去了,灵魂是触碰不到活着的□□的。 所以诸伏景光只能虚虚的环住他,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仿佛是一个温柔到极致的拥抱,但实际上诸伏景光想用力的把人抱紧,到能清晰感受到疼痛的程度最好。 只是,诸伏景光做不到了。 “hiro。” 诸伏景光听见怀里的人声音低低的,透着压抑到极致的暗哑感,喃喃吐出一句他的名字。 也只有这个时候,在组织的人撤离的短暂一会,降谷零才能略略的透出一点,表达他的伤感和痛楚。 诸伏景光心如刀割,对幼驯染的痛苦感同身受,他想安慰他,想告诉他他在这里,但是他听不到了。 他们之间隔着生死的界限。 “zero,要好好活下去啊。” 于是,诸伏景光只能吐出一句很是温情但又极为残忍的话语。 不过诸伏景光没发现的是,在他说出zero这个昵称的时候,降谷零僵了一下。 降谷零感觉自己好像听见了hiro的声音,还有眼前环住他的臂膀,是hiro!! 心情似乎一瞬间激昂了起来,但他看了看怀里冰凉的尸体,冷静了下来,是幻听和幻视吧。 降谷零控制着自己不去注意眼前突然出现的幻觉,接下来他必须去处理hiro的尸体了。 作为卧底,他虽然已经死了,但还是需要确认身份,然后进行最后的销毁。 降谷零必须要在这之间做些手脚,至少要做到让hiro入土为安吧,即使墓碑上无法刻下名姓。 因为死去的是一个没有过去的幽灵。 将一切处理完毕之后已经是第三天凌晨了,降谷零恍惚着回到自己的安全屋。 他熬了好两个通宵,现在必须睡几个小时来恢复身体机能了,虽然完全睡不着,但强迫自己入睡也是卧底的必修课之一。 毕竟休息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啊(笑),为了维持冷静的头脑和充足的体力去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是必须让身体得到足够的睡眠时间的。 洗澡睡觉前,降谷零下意识瞟了瞟旁边盯着他看的幼驯染hiro,想让他稍微回避一下下,被hiro看着脱衣服什么的也太羞耻了一点,以往hiro都会主动避开的啊,怎么今天…… 于是降谷零下意识就想开口委屈抱怨,让幼驯染不要逗自己玩了,话音还没出口,降谷零陡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又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了目光。 幻听、幻视…… 为了不影响危险的卧底工作,降谷零清楚自己必须解决自己的心理问题,他前两天就给自己的公安联络人风见裕也发了消息,让下属给自己预约一下公安的心理医生。 所以,明天去见见医生吧。 降谷零这样想着,最后再看了幼驯染一会,才平静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的盯着皱着眉毛沉入睡梦中的降谷零,他感觉zero好像是能看见他,也能听见他的声音的,可是刚开始zero冲到天台与莱伊对峙的时候,诸伏景光很确定幼驯染是看不见自己的。 如果不是中间因为什么缘故导致zero突然能看见自己了,那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ptsd之类的心理精神疾病导致的幻听、幻视了…… zero…… 诸伏景光一时间不知道觉得哪种可能性更高,或者说他是更希望是哪种? zero啊,拜托你好好照顾自己啊,我已经无法再帮助你什么了。 往后余生只能你一个人走下去了。 诸伏景光此刻无比希望,zero是真的能看见自己了,这样,尽管不能帮zero什么了,但他还能陪伴着他。 陪着他在漫漫长夜中一起寻找黎明。 只是比起突发的奇迹,还是现实的病症更加可能吧。 说到底,过往二十余年,他和zero从未见过幽魂,如果人死后存在灵魂,那zero也绝对是不可能能看见的。 生与死是两个世界,生死界限又怎么是能够轻易打破的呢? 降谷零的心理治疗之旅并不顺利,他的心防太重了,身为卧底他本能的拒绝将自己向其他人的敞开,任何想要了解他、试图侵入他内心的存在都会引起他的警惕,被他刻意阻挡在心防之外。 这是刻入本能的行为,即使是他自己也无法完全控制,也完全不想控制。 那个能够轻而易举绕过他本能的防备,能够看穿他一切伪装,察觉出他一切情绪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能够让他卸下一切防备,倾诉出一切痛苦难过了。 这本就是可以预想到的情况,不是吗? hiro…… 降谷零微微闭上眼睛吞下白色药片,心理医生根据他描述的症状初步判断了一下,开了一点治疗ptsd的药物。 但是ptsd这样的创伤性应激综合症使用药物是完全无法治疗的,药物只能作为辅助手段,主要的还是要靠心理干预治疗。 可是降谷零这样无法信任其他人的状况,是完全无法进行相关治疗的,一切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 幸好降谷零承受能力和控制能力都极好,刻意控制下是不会影响他的工作的。 这对降谷零来说也就够了吧。 至于其他的什么,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他为了这个国家,为了光明正义,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毁灭组织,践行自己的理想,为幼驯染报仇。 第42章 从此,死亡于他代表着幸福与重逢。 最后,降谷零还是发现自己之前见到的确实是幼驯染的灵魂,并不是幻听也不是幻觉,他能看见游荡在自己身边的死去的幼驯染幽魂。 因为他真的出现了幻听和幻觉,在某种克制的渴望下,降谷零并没有认真服用药物,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能再见见hiro多棒啊,他真的好想他。 于是在某人的刻意放纵和作死下,原本确实就有一点ptsd的降谷零的情况迅速恶化,非常快速的到了幻听幻视的程度,与真实看见的形成重迭对比。 降谷零也就能肯定的确认,他真的看见了死去的幼驯染的灵魂,这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hiro一直在他身边陪伴着他。 在降谷零真正的幻听幻视发作的时候,诸伏景光也同样确认了,zero确确实实是能够看见自己。 在一瞬间的欣喜激动之后,诸伏景光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能够轻而易举看穿降谷零的诸伏景光在这一刻很清楚的懂了降谷零的想法。 为了确认自己看见的是不是幻觉于是尝试让病情更加严重什么的,简直太过分了。 这一刻诸伏景光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是碰不到活着的降谷零了,满脑子想着的是按住这只过于作死的猫,狠狠教训一通。 于是诸伏景光真的把人按倒在沙发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 诸伏景光似乎在逐渐拥有实体。 虽然只是一瞬间,只是很微弱的一股力,但降谷零感受的却很清晰,所以,这是他的hiro还能回来的意思吗? 降谷零相信科学,但此刻却无比期望真正发生生命的奇迹。 但是奇迹只发生了一瞬间,诸伏景光还是穿了过去,之后他们再怎么实验也没有发生相同的情况。 仿佛刚刚那一瞬间只是一个美好的错觉而已。 只是错觉而已吗?不过也够了啊。 幼驯染一直陪在身边就足够了,不管是什么形态都是一件极为美好的事情呢。 但事实证明诸伏景光确实在逐渐拥有实体,他逐渐的能够接触到实物了。 虽然与最初的能直接碰到降谷零的那一瞬间不同,面对活着的事物依旧会穿过,但至少诸伏景光自己能控制着让自己去触碰无生命物体了。 那么,终有一天诸伏景光能从虚幻步入现实吧? 只是这要支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 降谷零的内心一直在不安。 “你知道自己在走向亡路吗?” 出门散心的诸伏景光微微怔住,看向似乎是在跟自己说话的女孩。 自从诸伏景光能接触无生命物体之后,降谷零出任务的时候就拒绝他跟自己出门了,生怕诸伏景光会被某些危险物品伤害到。 于是在降谷零出门做任务的时候,诸伏景光只能无聊的到处逛逛,虽然很想跟上去,但zero会生气的吧,而且他这样子也保护不了对方。 这天诸伏景光逛到了杯户町的某处商场,路过一家甜品店的时候被坐在橱窗前的女孩喊住。 虽然现在能接触无生命物体了,但他还是魂,正常人是看不见他的,所以她是和zero一样特殊,还是和自己一样? 诸伏景光仔细看了过去,注意到这位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虽然在吃着店里的甜品,但反光的玻璃上并没有她的倒影,店里的客人的眼中也没有她的存在。 时隔几个月,诸伏景光第一次见到了存于世间的另一个魂灵。 女孩吃掉面前最后一点甜品,放下勺子,然后穿过桌子和橱窗走到停下脚步的诸伏景光面前。 “我认为我需要告知你一点,亡灵重返人间的那一瞬间便会彻底消散。” 从女孩这里诸伏景光得知了很多很多关于幽魂的消息。 人死后需要强大不舍离开的执念才能强行停留人世间,但因为隔了生死界壁,活着的生命看不见亡灵,死去的人也触碰不到生者的世界。 可如果亡者执念的生者同样对死去的人有着强大的执念,在两者血液交融的一瞬间,相互的执念能一定程度上的穿过生死的界限。 于是降谷零能见到作为亡灵的诸伏景光,而诸伏景光顺着执念前行,理论上也该能穿过生死界壁,重返人间。 只是在重返人间之时,也是幽魂彻底消散的那一刻。 打破生死界限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她劝诸伏景光冷静,不要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虽然清楚真遇到事了,她劝的话一点用都没有,她见过太多太多的幽魂重返人间付出一切,只为了给深爱之人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或者仅仅只是增加一点存活可能而已。 就像几个月前她见到的一对幼驯染,在那东京摩天轮的最高处,伴着滴滴作响的倒计时声,隔着生死界限的人魂相拥,盛大的烟火于正午的天空绽放,阻隔在他们之间的一切随之消融。 他们同归一处。 但是能劝就劝,说不定就想通了呢,而且告知所有消息,让魂明明白白做出选择更好一点吧。 万一有魂稀里胡涂就没了,那不就是太冤了点嘛。 …… 【好好活下去啊,zero,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降谷零是亲眼看着诸伏景光消散的。 他代替他承受了那致命的子弹,最后在他怀里化成光点消散。 降谷零再次失去了他深爱之人。 第43章 他的幼驯染。 他的爱人。 一切结束后,降谷零回到他们初遇的地方,弹起了hiro教他的最后一首曲子。 樱花,樱花,想见你,现在就想要见你。 没关系,不要再哭了,我是风,正包围在你的身边。 …… 和你认识真好,真的真的是很好很好。 真的真的是很好很好。 —— hiro,我想见你,现在就想要见你。 和你认识真的很好很好。 真的真的是很好很好。 我会永远记得你。 窗外阳光明媚,白云朵朵,温柔的微风轻轻吹拂,降谷零抱着吉他安静的沉默了一会,才慢慢放下它走到窗前。 温柔的阳光照耀在降谷零的身上,他望着远在天边的太阳,光明重新撒在了大地上了啊。 微风强烈了一些,带来朵朵花瓣,降谷零下意识伸手抓了一把。 随后转身关上窗户,摊开手掌,是五瓣樱花。 春天来了,樱花又盛开了。 降谷零弯起眉眼,温柔笑了起来。 凛冬和黑暗都已经过去了啊。 第16章 长绳系景,已无长绳【景零】降谷从零到入土的后续 静谧的夜晚下,有一幢房子里发生着残酷的血案,行凶者轻哼着歌,下手却毫不留情,他带着残酷的笑意,让鲜血染红地板。 七岁的诸伏景光捂着嘴安静待在衣柜里默默注视着发生的一切,心中没有惊恐只有痛苦和愤恨。 这一幕明明第一次见到,却有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熟悉感,似乎他见到重复的见到很多很多次了。 诸伏景光很想冲出去,去制止行凶者,去救下自己的父母,只是他很清楚自己无能为力。 他只能缩在衣柜里等待着行凶者的离去,只能努力去记住他的特征,等待黎明的到来。 光明会重新撒落进来的对吧? 第二天见到哥哥诸伏高明的诸伏景光情绪激动的向哥哥描述着观察到的凶手行为特征,十三岁的诸伏高明已经有了成熟小大人的模样了,他沉稳宽和的安慰着年幼失怙、目睹血案发生的弟弟。 然后将弟弟零零碎碎不成文的话语拼凑起来,整合成一个个条理清晰的线索上报给当地警局,对可能的嫌疑人进行通告通缉。 之后诸伏景光被亲戚领养走了,跟着他们来到了东京。 诸伏景光依旧觉得这一幕幕很熟悉,像是重复经历了很多很多次,没有什么改变。 这种熟悉感让诸伏景光孤单一人初来陌生环境的恐惧与警惕消散了很多,能够以更加温柔宽和的态度去面对陌生又熟悉的一切。 可是一个人的话还是有些不安的,但诸伏景光觉得之后他会遇到一个人,一个可以依靠依赖、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的人。 他会带他走出黑暗,他会成为他前路的指引,他是他的阳光。 是他的太阳啊。 诸伏景光在等他。 但是很久很久之后,诸伏景光突然意识到自己等不到他了。 他的生命里并没有出现那么一个人,金色的,像太阳一样的人。 诸伏景光没有遇见降谷零。 诸伏景光不死心的等了整个小学,但是没有就是没有。 这个世界没有降谷零。 不可能的,诸伏景光拒绝相信,他觉得他一定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只是他们暂时还没有遇见而已。 他们总有一天会见到的。 诸伏景光坚信着。 只是在错过本应该是他们相遇的那天之后,诸伏景光就觉得这个世界陡然间陌生起来,即使那种熟悉感还存在,但它只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此时应该有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 可是没有啊,没有应该出现的人。 一切都不一样了。 诸伏景光开始变得警惕起来,突然变得陌生的世界让他时刻感觉自己处于危机当中,他开始拒绝与人交流,开始避免与人交往。 犹豫着,他开始到处追寻着那种熟悉感。 诸伏景光理智上很清楚自己这样的状态是很危险的,容易迷失在幻梦当中。 可是啊,陌生的、孤单的、充满着危险诡谲的现实世界太可怕了。 他需要那个模糊的、温暖的、充满着阳光色彩的人影真实出现在他身边。 他需要他。 他一直在。 诸伏景光到处都能感觉到和对方一起的熟悉感,仿佛他曾经跟对方走遍世界的每一处,一起观察过世间的每一点精彩。 …… 学校里的塑料跑道坏了,诸伏景光看了几眼,感觉他曾被跑道这个坏掉的地方绊倒过,侧脸撞青了一大块,还是自己给他买药包扎的,整整半个月淤青才消掉。 …… 学校里出现了两只流浪猫,诸伏景光记得他曾经有一个星期都把早餐让给了它们,然后自己分享了一半早餐给他,但只有一个星期,因为一个星期后流浪猫猫去其他地方,当时的他还很失落。 …… 便利店,诸伏景光看了看一个牌子的咖喱块,是他最喜欢吃的,但是很少有地方会卖,诸伏景光伸手把它拿进购物框里,结账离开时记下了便利店的名字。 …… 诸伏景光记了很多他们曾经一起去过很多次的饭店,一起去过的游乐园、电影院,一起看过的书和风景,还有很多很多他们一起做过的事情。 第44章 他的形象在诸伏景光的记忆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丰满,诸伏景光似乎越来越相信他的存在?不,诸伏景光从来没有怀疑过。 诸伏景光开始学吉他和贝斯,弹出来的第一首曲子就是《故乡》,他弹了很多次给zero听。 是他最喜欢也最怀念的曲子。 诸伏景光逐渐沉迷于追寻着这样的熟悉感,追寻着他们的过去。 随着这样的追寻,他在诸伏景光的记忆里的身影也越发的清晰。 他会喊他“hiro”,是他的幼驯染,也是他的爱人,他们亲密无间、无分彼此。 他是他的“zero”,是他的阳光,是驱散冰冷晦暗的太阳,他向往着追寻zero的脚步,与他并肩而行。 可是他不存在。 降谷零不再存在于诸伏景光的生命里。 这一切的一切都仅仅是曾经。 只是曾经啊。 诸伏景光不能接受这样的未来。 没有zero的未来。 在回忆起了过往一切之后的诸伏景光,想起来降谷零曾经跟他提过的。 “世界是一本书。” “以降谷零为主角形成的书存在书灵。” 那么,这个世界也该存在“书灵”吧?也就是“世界意识”? 既然是书的话,那就该存在主角,利用主角的话,应该能够做到与书灵对话是吧。 诸伏景光找了很久,最终还是让他找到了一个疑似主角的存在——工藤新一,或者说江户川柯南。 十七岁的工藤新一与七岁的江户川柯南是一个人。 但这是科学世界吧? 不得不说诸伏景光拓宽了世界观。 如果说世界是一本有着主角的书,那么柯南作为主角,当之无愧。 诸伏景光是这样觉得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成功见到了这个世界的书灵。 他与它做了交易。 以他的彻底消失为代价换取降谷零的重新回归。 这是世界所期望的。 与失去诸伏景光比起来,失去降谷零对世界线的改变太大了。 但是要把降谷零换回来,合适的人选,可能愿意的人选,也只有诸伏景光了。 降谷零是自愿消失的,所以要换回来也只有对方心甘情愿才能实现。 而与降谷零羁绊最深的也只有诸伏景光了,所以世界刻意削弱轮回对诸伏景光记忆的屏蔽,在痕迹越来越深的时候自然的让诸伏景光恢复所有记忆。 拥有着一次次轮回记忆的诸伏景光,与降谷零相伴一世又一世的诸伏景光会做出什么选择也就显而易见了。 诸伏景光希望降谷零永远幸福。 从没有遇见过他的降谷零也就不会被他的离开所伤害吧? 降谷零一定会幸福的吧。 即使,回来的并不是陪伴他一世又一世轮回的降谷零。 可是,有一个降谷零能够替他们享受幸福就够了啊。 真的够了。 很满足。 第17章 降谷从零到入土的轮回【景零】长绳系景的前情 “定时炸弹?波本,真难以想象你是警察。” 这时的降谷零因为失血过多意识已经逐渐模糊了,听着由远及近的爆炸声响,他扯着唇角笑了起来,一边咳着血一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可闻。 “为了破晓的黎明,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我可以不折手段只为彻底摧毁组织。” 痛吗?痛的。 为了让定时炸弹顺利爆炸,降谷零选择暴露自己卧底的身份来转移视线争取时间,而暴露身份的卧底所面对的自然是组织残酷的刑讯。 被不断鞭打的肌肤,被一点一点切割的血肉,被一节一节折断的骨骼…… 人间酷刑,降谷零只能选择一点一点忍受,落在组织手里本就该有接受这样残酷命运的觉悟,但是幸好它是有终点的。 能够见证组织的灭亡,就算是死亡也是可以接受的呀。 被炸死是什么感受呢? 首先是扑面而来的灼热感,随即就是像是在烈火中焚烧的灼烧与疼痛感,唔,或许要去掉那个“像”字。 然后是冲击波,混合着建筑碎片以每秒两千米的速度冲撞过来,刺入血肉、穿过内脏、击碎骨骼。 其实痛苦的时间也不算长,毕竟这些都是人体难以承受的,只需要几十秒的时间人就会彻底死亡。 而经历了几天的刑讯,痛苦对降谷零来说已经不算陌生,似乎忍受起来也变得轻松。 在彻底死亡前的降谷零意识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他想起了作为降谷零重要组成部分的四个好友。 松田,笑得肆意昂扬的松田阵平。 萩原,笑容甜蜜在眨眼wink的萩原研二。 班长,带着爽朗笑声的班长伊达航。 还有,降谷零的幼驯染,最重要的人,hiro。 带着温柔笑容看着他的诸伏景光。 hiro,你是来接我的吗? 我好累,任务完成了,组织毁灭了,我可以去找你们了吗? 我想休息了。 hiro,抱抱我。 好想你。 —— [呜呜呜,刀死了。] [意难平啊啊啊啊!!!] [警校组全灭?!!] [73你不做人!!!呜呜呜呜] [好希望警校组活下来。] [如果能重来一次零零一定能拯救所有人吧!!] 第45章 [有没有人救救他们啊!] [如果能重来……] [如果能重来……] 如果能重来。 降谷零你愿意接受吗? …… —— 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笑容干净温柔的幼驯染,降谷零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呢? 降谷零茫然。 感觉是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随着从小到大自从认识hiro之后,那种“忘记什么”的感觉时不时的浮现,却又根本没有发生什么的现实,令降谷零逐渐忽视了这种感觉。 能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呢?他最重要的不就是hiro嘛,hiro就在自己身边,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呀。 不是跟hiro有关的话,就算一时想不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等遇见的时候就肯定能想起来了,到时候再补救好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跟hiro贴贴啊(震声)!!! 看见hiro就感觉幸福到想哭泣,想感受他的体温,感受他的心跳,感受他的存在。 果然自己是喜欢上hiro了吧!! 要怎么跟他告白呢? hiro会同意吗? 要是他不愿意的话还能正常做朋友吗?他会很尴尬的吧?hiro会逐渐疏远自己吗? 如果请求hiro继续做自己的好朋友的话,是不是在道德绑架hiro啊?hiro会很为难的吧。 啊啊啊,不行,不能那么草率的就告白,还是多观察观察再说吧。 就算不告白,一直做幼驯染也很幸福了吧。 只要hiro一直在身边。 “zero,我想去报考警校。zero要……”一起吗? “不行!!!” 降谷零为自己脱口而出的拒绝感到震惊,他不是很清楚hiro一直在追查当年杀害他父母的凶手吗?不是早就做好hiro会去警校的准备了吗? 为什么在hiro提出的时候会感受到一阵仿佛即将要失去hiro的极大心慌感,以至于在理智反应过来前本能的拒绝就脱口而出了。 “呀,zero不想去的话hiro也不会强求吶~”诸伏景光因为降谷零强烈的反应微微怔了怔,但还是转瞬温柔笑了起来试图把这一茬抹过去。 明明清楚降谷零是在抗拒他去警校,而不是拒绝陪同。 只是,zero,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啊。 他必须要找出那个凶手。 “没有,我和hiro一起,刚刚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hiro去了警校,我会失去hiro……” “哈哈,怎么会呢,zero,我会一直在哦,一直陪在zero身边。” 啊,感觉到了zero的悲伤了呢,等抓到凶手就辞职陪在zero身边吧。 真是抱歉啊,zero,我一定会尽快抓到凶手的。 —— “hiro!!!” 看到诸伏景光转身跑回火场去救外守一的时候,降谷零心都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忘记了什么”、“不想hiro来警校”就是验证在这里吗? 他会失去hiro吗? 那一瞬间降谷零抓住樱花旗帜一角的手都是汗湿的。 看见诸伏景光平安落地,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降谷零控制不住的紧紧抱住他。 hiro,hiro,hiro……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 在卧底的组织看见hiro的时候,降谷零一瞬间魂飞天外,全靠熟练到近乎本能的伪装控制着自己的神情不表露丝毫异常。 前所未有的即将失去幼驯染的恐慌感令降谷零异常恍惚。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与幼驯染单独相处的机会,降谷零几乎张口就想让hiro退出卧底,他会找人接应hiro的。 但是看着hiro坚定的眼神,降谷零又说不出来了。 他怎么能阻止hiro践行他的理想呢? 他降谷零可以去卧底,可以为国牺牲,为民众利益不惜一切代价。 为什么他诸伏景光不行? 降谷零清楚此刻拒绝hiro是在玷污他的荣耀和理想。 可是,可是,他想过自己的牺牲,但没想过hiro的啊! 希望他能先hiro一步死去吧,或者一同死去也好。 如果hiro……只要想一想要面对失去hiro的世界,降谷零就感觉到一阵黑暗的窒息和极深极深的疲惫感。 —— 噔噔噔—— 降谷零在楼梯上狂奔。 hiro!hiro! 等等zero,好不好? 不要那么快,也不要那么决绝。 给zero一个救下你的机会吧,好不好,hiro。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想起一切,想起上辈子记忆的时候是接到hiro卧底身份暴露消息的那一刻? 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改变,但是却一一错过了。 于是,命运指向了最终结局。 “对不起了,zero。” “我只能逃往另一个世界了。” 砰—— 眼前的震撼的一幕,与上一世的画面重迭,降谷零逐渐有些分不清回忆与现实。 他真的有毁灭组织吗?他真的有回到过去吗?他真的有重来一次吗? 降谷零将目光定格在代号黑麦威士忌,真名赤井秀一的fbi身上。 原来不是梦啊。 原来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啊。 那为什么重来一次他什么都没有改变呢? 所以他重来一次的意义就是为了继续重蹈覆辙吗? 第46章 真是没用啊,降谷零。 他冷笑着嘲讽着自己。 以一种近乎漠然的情绪看着安室透不露丝毫痕迹的继续扮演波本。 【愿意重来一次吗?降谷零。】 【好。】 …… 第五次轮回,降谷零已经能够做到在警校时期回忆起一切了,在诸伏景光从火场窗台一跃而下的那个瞬间,降谷零回忆起了过往五次人生。 这回,这回他有很多时间去安排,这回他一定不会再让hiro死于那个天台了。 他们一定能一起达成he!一起见证破晓的黎明。 事实似乎也确实如此,降谷零设下陷阱令警视厅的卧底反被怀疑,他传出来的消息自然也就没有人会相信。 拥有五次人生经历的降谷零很容易就获取了组织的信任,在他的安排掩护下代号苏格兰的诸伏景光并没有被组织发现是卧底。 度过近乎噩梦的12月7日,降谷零轻松起来,这一回没有天台枪响了啊~ hiro的胸口也没有失去心跳,身体也没有逐渐冰冷。 似乎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前进。 降谷零情不自禁贴近幼驯染的身体,感受到温热的触感才安心下来渐渐沉入梦乡,诸伏景光看了看身侧的幼驯染无奈笑了笑,眼中满是宠溺纵容,相当自然的把人揽进怀里搂紧几分,才把下巴搁在幼驯染柔顺的头发上沉沉睡去。 多次的轮回让降谷零即使没有记忆本能也情不自禁的想要贴近诸伏景光,从小到大的时光让诸伏景光也适应了降谷零的亲近,反正他们是幼驯染嘛,经常贴贴也没什么的。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诸伏景光被降谷零依靠,被他亲近的时候心里会不由自主的泛起满足和愉悦感,那种仿佛zero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离不开他的感觉令诸伏景光着迷。 他的zero啊,他的。 警校时,降谷零在找回记忆后,控制着自己与诸伏景光保持出一个正常幼驯染的距离,然后被诸伏景光清晰的察觉了出来,艰难的忍了一天之后诸伏景光非常生气委屈且理直气壮的把人拖回宿舍。 接着在降谷零茫然疑惑的目光中把人压在宿舍的单人床上,降谷零自然不可能反抗诸伏景光的,于是就被控制住行动,只能耳尖微红的询问诸伏景光的意图。 “hiro,怎么了?” “zero。”诸伏景光目光灼灼,以一种绝对优胜者的姿态压在降谷零身上,俯视着对方,“你今天一直在躲着我。” “?”降谷零茫然,回顾了一下今天自己的行为,“没有啊。” “你今天离我好远。”诸伏景光比划了一下,示意真的离远了很多很多,虽然仅仅只是比往常零距离贴贴隔了几十厘米的距离而已…… “是在生我的气吗?可是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接住我的。” 降谷零闭目,下意识抓紧了诸伏景光的手臂,脑海中再次浮现枪响声与染血的、失去声息的幼驯染:“hiro,你多爱护一下自己好吗?” 降谷零声音似乎有些发抖,压在他身上的诸伏景光更能清晰感受到他身躯无法控制的轻颤,或者说他所承受的已经超出他竭尽全力所能控制住的了。 诸伏景光发现了降谷零的ptsd,在他找回记忆的第二天。 在hiro旦那白切黑的强大气势下,降谷零合盘托出自己轮回五次的秘密,然后被诸伏景光心疼的安抚了半夜,之后每晚他们几乎都是一起睡的。 第二天一早,他们又恢复了往常的相处模式,指零距离幼驯染贴贴,获得hiro准可之后的降谷零也不再克制着自己想要亲近幼驯染的本能,他本能的想要感受到幼驯染活着的气息。 在降谷零的安排下,萩原研二并没有死,及时被救了下来,四年里也没有再出什么意外。 四年后松田阵平的死劫,在诸伏景光天台之死前一个月的死亡日期,是11月7日那天,也被降谷零成功救下来了,目前到诸伏景亮度过死亡日期前都没有发生意外。 似乎一切都很顺利。 光明的未来似乎就在前方。 这段时间为了那个噩梦一般的日期,降谷零一直苦心积虑,反复思索自己的计划还有什么漏洞,一整夜几乎睡不了几个小时。 直到现在,度过了12月7日,那个梦魇的日期,降谷零才陡然放松下来,安然在幼驯染的陪伴下入睡。 成功了吗? 并没有呢。 后一个月,苏格兰在组织的一次任务中被流弹击中心脏,当场死亡,无法抢救。 降谷零这时候才恍惚意识到,卧底本身就是一项高危工作,随时随地都会面临死亡,只需要一个不幸。 危险也不仅仅来自于卧底身份的泄露,还有身为卧底在黑暗世界执行任务的工作,在黑暗世界生存本身就是踩在生死边缘在线反复蹦跶的啊。 因为高危,因为随时会死,所以不能有弱点,不能有心软,不能有在意到不惜生命也要保护的人,这样才能尽可能的提高自身的存活率。 但是苏格兰有,而他又不是很幸运,度过死亡日期之后的诸伏景光是没有幸运可言的,因为在他的命运中他已经死了。 可看着波本有危险,看着zero有危险,苏格兰怎么做到视而不见,hiro怎么能做到不第一时间支持呢?所以暴露自身位置,被敌方摸到狙击点的位置,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么,在与敌搏斗时被流弹射中心脏,也只是幸运度极低的一种体现吧。 第47章 如果没有流弹,诸伏景光不会死,但同样如果没有敌人缠斗,诸伏景光也不会被流弹射中。 两相结合,造就了诸伏景光的死亡。 能够一直一直活下去的卧底才是少数啊。 【继续重来吗?降谷零。】 【继续。】 第六次轮回降谷零同样是在警校时期找回记忆,这回他决定改变方略,卧底的危险性太高了,只要hiro继续去卧底,他就没办法真正保证他的安全。 所以,hiro,不要去卧底了好不好? 趁着诸伏景光刚刚大仇得报,神思恍惚的时候,降谷零与诸伏景光一同约定去做公安,并向诸伏景光告白。 趁着诸伏景光还没有做下去卧底的决定时,提前用约定和恋人关系改变他的决定,降谷零在心底唾弃着自己的卑鄙,但是……为了hiro。 为了hiro能活下来。 这一轮回降谷零也没有去卧底,他清楚自己一旦去了,诸伏景光一定会再次跟上来的。 不过凭借着过去五个轮回以及第一次的记忆,即使不去卧底降谷零也有别的办法毁灭组织。 他已经经历了整整六次了,这个时期的组织情报他已经了如指掌,唯一有些麻烦的是怎么将这些情报交给公安并让他们信任这些情报。 但是这也不会给降谷零造成多大困扰。 他一直都对得起国家,唯一亏欠的只有hiro,所以无论怎么样,他都要让hiro活下去,让他见到美好的未来。 降谷零的告白很轻易的就被接受了,诸伏景光从来不会真正拒绝降谷零的,这种请求对诸伏景光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好为难的,毕竟是zero啊。 关系更近一步之后,两个人的相处也没有什么改变,本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亲近到插不进去第三个人了,升级成恋人也不过是可以做的亲昵行为多了一些而已,比如亲吻与性行为。 两个人都不是会对亲近行为遮遮掩掩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们的日常相处中就多了一些情侣间表达亲昵的方式,出现的相当自然,平和中透着些许温馨。 早安吻,晚安吻,出门前的吻别,别离一天再见面时的亲吻,还有任何时候想念对方气息时而对方又恰好在身边时的深吻…… 对方在身边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样的美好。 在做一些成人运动时,降谷零习惯做承受方,想亲身体会幼驯染的存在,想全身被沾染上对方的味道。而且承受方体力消耗会大一些,他来的话hiro也能更好的保存体力应对可能的危险。更重要的是hiro明显更偏好做进攻方啊,作为幼驯染怎么能不满足hiro的愿望呢。 降谷零把第一种想法与最后一种想法跟诸伏景光说了以后,诸伏景光很感动,然后降谷零反复被攻,非常满足(肯定)。 这样美好的时光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呢? 大概是诸伏景光休假出门买菜,然后路遇持刀抢劫犯,对方劫持了一个小女孩作为人质。 出于正义感,诸伏景光勇敢的上了,用着柔和的态度与一些话术,拿自己将小女孩换了下来。 目送着小女孩到了安全的地方,诸伏景光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用擒拿术将犯人反杀逮捕的时候,开着摩托车追捕着小偷的降谷零误入了片场。 开着摩托车的小偷冲了过来,狠狠擦过抢劫犯肩侧,抢劫犯紧张的手一抖,划开了被劫持的诸伏景光的气管。 降谷零看着幼驯染抢救无效,窒息而死。 降谷零再一次看着hiro死亡。 心中被悔恨和自责充满。 如果他能早点抓到小偷,如果他阻止对方往这边跑来,是不是hiro就不会死? 是他的错,他再次害死了hiro。 hiro,hiro,hiro…… 对不起。 我一定会救下你的。 【继续重来吗?零。】 【继续。】 第七次,降谷零从抢劫犯手里成功救下诸伏景光,但是没过多长时间,诸伏景光再次试图去救助一个站在天台想自杀的小女孩。 诸伏景光的劝说很成功,小女孩拉住诸伏景光的手,想要下来,但是小女孩在从危险边缘挪下来的时候出了意外,她的脚一滑摔下了天台。 诸伏景光扑过去,成功将小女孩送回生路,但是他自己却坠下楼层,再一次失去生命。 【继续。】 …… 第十次,降谷零在和诸伏景光一起报考警校时找回了记忆,找回记忆的时间再次提前了。 降谷零静默的看着诸伏景光转身跑回火场,却再也没能下来。 他捏住樱花旗帜一角的指骨用力到隐隐泛白。 随后毫不犹豫丢下手中的旗帜奔向燃烧的火场。 后面的三个同期好友阻止不及。 【还要继续吗?零。】 【我们聊聊。】 【好。】 降谷零看见了一抹模糊不清的身影。 “难度在加大是吗?”降谷零冷静的询问。 【对。】 “为什么?” 【世界是一本书,可供异世界的人随意翻阅,见证书里的一段爱恨情仇,零零重来的力量就是源于异世界读者们的愿力,她们希望你们活下来,拥有美好的未来。但是她们同样认为你们已经死去,死亡无法更改,这是斥力,随着一次次的失败斥力会越来越强,当斥力超过愿力时,零零就绝对不可能救下景光了。】 第48章 “萩原、松田还有班长呢?” 【他们已经被救助成功了哦,前几次轮回零零不是救下他们了嘛,他们平安度过一生之后命运线就重新锚定了,就算零零不再干涉也不会出事的啦,反而过度干涉更容易出事。】 “那么,你是谁?” 【我是书灵,不过并不是原本世界的书灵,是记录零零多次轮回的书,现在还没有完全成形哦。】 降谷零思索着这个自称书灵的身影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那么,零零还要继续重来吗?】 “当然。” 【但是需要提醒零零一点,因为第十次轮回零零并没有走到最后命运线的位置,反而中途自杀了,所以之后重启轮回需要零零手动自杀重启,并且与景光死亡时间相差不能超过三个小时。】 世界是不是一本书不重要,关键的是轮回力量的来源是愿力?导向hiro死亡命运的是斥力?相差应该不会太多。 随着轮回次数增多,hiro越来越死于“意外”,而随着第五次成功救下松田萩原班长他们,之后几次轮回他们并没有像hiro那样度过死劫却死于意外,都平安度过余生,至少在他死前是如此。 从这点来看,书灵似乎并没有说谎,至少这部分是真实的。 所以……要救下hiro的话,最开始的几次轮回是最简单的吗? 可是,机会都被他浪费了。 另外,那个书灵寄居的书是记录他轮回的书,随着他的轮回次数增多,书成形的也就越快,那么,书的作用又是什么? 它能不能干涉hiro的命运?它是不是在刻意针对hiro,让他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去拯救? 以及,它的目的又仅仅只限于此吗? 降谷零有了很多不是很美好的猜想。 但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救下hiro,他会在书完全成形之前成功的。 【第十一次轮回开启。】 降谷零带着诸伏景光抓住了杀害他父母的凶手外守一,并劝导着诸伏景光不去考警校。 完成困扰前半生的执念的诸伏景光很轻易的就同意了他最重要的亲人之一的幼驯染zero的请求。 和zero一起的话,去做什么事都是很开心的啊。 既然zero做了噩梦,害怕做警察会失去自己的话,换个职业也没什么,他其实也很害怕失去zero啊。 他永远尊重zero的选择。 既然凶手已经抓到了,他去当警察的理由也不是充足了,至少与跟陪伴zero比起来并不是那么迫切了啊。 诸伏景光不想跟降谷零分开,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降谷零去做了侦探,诸伏景光则作为他的助手,空闲的时候两个人去兼兼职,打打工。 似乎一切都很安定且美好。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没有进入警校,自然的也就没有结识原先的同期挚友,降谷零记着书灵说过的,他不去干涉他们的命运,他们也不再会死亡,如果过度干涉反而可能导致他们再次死亡。 他是变数。 不过,即使如此,几条并行线也终究在几年后有了交汇,他们是警察,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是侦探,这个世界的侦探和警察认识再正常不过了,多次见面总会熟悉的呀。 投缘的人总会成为朋友的。 而降谷零选择自由职业就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守在hiro身边,去保护他,去排除各种可能威胁到他的危险。 只是百密终有一疏,侦探也是一个容易得罪人的职业啊,特别是在这个世界。 身为侦探被犯人报复再常见不过了。 身为“柔弱”的侦探助手的诸伏景光成为很多凶手犯人的选择目标就更正常不过了。 降谷零能救下诸伏景光一次两次三次……但总是会有意外的,总是会有意外出现的。 逃脱命运的人却常常出现在案发推理现场,那被命运注视的地方,最容易出事不过了。 “降谷先生!!!” 【第十二次轮回开启。】 【第十三次轮回开启。】 【第十四次轮回开启。】 【第十五次轮回开启。】 似乎时间一下子退回到了中学时期,但是并没有,“轮回”一词其代表的含义极重极重。 所谓轮回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开始,过往一切似乎都不会被保存。 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总是会留下印记的。 降谷零找回记忆的时间越来越提前了,这其实并不是好事,这代表着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给降谷零留下的印记越来越深,而给降谷零留下的纯粹又干净的休息时间越来越少。 人类是有极限的,即使是降谷零也不例外。 一次次相似、不同却又同样残酷的人生聚合在一起是一种极为庞大的压力,对记忆、心理、精神、身体都是一种极为严苛的挑战。 降谷零的性格和诸伏景光对他的重要性决定了当他自找回记忆的那一天起,就会一直紧绷着精神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危机,难以放松。 从轮回开始到找回记忆这段时间是降谷零在一次次轮回中唯一能获得喘息和休息的时间,即使一次次轮回在他身上铭刻的印记是失去记忆也无法完全抹平的,但好歹在诸伏景光的安抚下降谷零是能够放松下来的,不断增多的温柔回忆是降谷零在不间断的轮回、血腥沉重的回忆、残酷黑暗的现实中支撑的动力。 第49章 人的记忆是会不断将相似的记忆画面和感觉融合的,所以痛苦会不断累积迭加,温柔和执念也会。 一次又一次的迭加,把降谷零推向悬崖边缘,心理状况和精神状态越来越濒临极限。 降谷零尝试了太多次了,但似乎总是会失去他的幼驯染,他最重要的爱人。 那么,如果不能让危险远离他的爱人,是不是可以让他的爱人远离危险? 想把hiro关起来。 将他与危险隔离。 这样,他就不会总离自己而去了。 降谷零真的受够了见到幼驯染死亡时的模样了,他觉得他不能再忍受下一次了。 他已经到极限了。 再来一次,会崩溃的。 hiro那么好,会理解他的对吧。 降谷零动手了。 作为诸伏景光最信任的幼驯染,是他认知中最重要的亲人之一,降谷零轻而易举的就做到了将诸伏景光从人际社会中隔离出来。 诸伏景光与世界交流的渠道其实很少,大多数人对他的印象都是“这是一个温柔的好人”“降谷零的幼驯染”,与诸伏景光真正关系亲近的人其实只有一个降谷零。 诸伏景光看似温柔和善、好相处,但是很难有人真正走进他的内心里去,他对人与人之间关系距离的把控能力太强了,也太有分寸感了,于是始终与其他人隔着一段距离,是为咫尺天涯般难以拉进的距离。 从小到大,除了哥哥诸伏高明这个血缘上的亲人,诸伏景光最重要最亲近的也就只有降谷零这个幼驯染了,对于其他的一些同学朋友,都是基于他们和降谷零之间的关系来决定诸伏景光自己和他们的关系,就是对方与降谷零关系好,诸伏景光对待对方就比其他人要更加恳切一点。 因为在诸伏景光眼里对方身上是比其他人追加了降谷零的好友这一光环的,心理防线就自然而然的往后退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点,只是相比于其他普通的路人同学要关系好一些,但也仅此而已了。 经验丰富的降谷同学对他的亲亲幼驯染诸伏景光动手的话,即使诸伏景光很久没有出现也没有一个人怀疑诸伏景光遭遇了不测,随着时间流逝,证据被彻彻底底的销毁,无迹可循。 降谷零非常熟练的做好伪证,警察查证诸伏景光被绑架,凶手潜逃,大家都默认诸伏景光已死,连诸伏景光的档案中都已经标注失踪疑似死亡的字样。 不过,降谷零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诸伏景光的“死亡”讯息告知远在长野的诸伏高明,诸伏景光的哥哥。降谷零清楚这会是一个破绽,当诸伏哥哥从别处得知诸伏景光的死讯后,一定会察觉出他态度的不对劲,如果他深究,降谷零并没有信心隐瞒他真相。 只是,他终究还是留下了这个破绽。 —— 诸伏景光恍惚着从黑暗中清醒。 他在哪?zero呢? 诸伏景光扫视着周围,这似乎是一个地下室。 他躺在柔软洁白的床铺上,身上并没有束缚,只是,诸伏景光望向旁边,他好像被困进了一个玻璃屋内。 诸伏景光下床靠近玻璃,轻轻敲击了几下,应该是防爆材质。 诸伏景光下了论断。 绑架他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把他关进这里?zero呢?他有没有危险? 诸伏景光记得他昏迷前是跟幼驯染降谷零待在一起的。 现在他在这里,那么zero呢? 抓他来这里的人似乎并不想伤害他,似乎也不是为了求财绑架威胁,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诸伏景光深深疑惑了,似乎对方只是单纯想把他关起来,隔离起来。 可这怎么可能呢? 一定有什么他猜不出来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少年的诸伏景光这样坚信着,跟他一起的zero应该也被对方带回来了,说不定对方的主要目的集中在zero身上。 想到这一点,诸伏景光有些着急了。 他翻找着这片不大的空间,想要找到什么可以跟幕后凶手联系的东西。 但是只找到几个摄像头,并没有收音装置。 诸伏景光不知道摄像设备对面,凶手究竟在不在看着他,只是他必须试一试。 诸伏景光撕下一片洁白的床单当纸,左右看了看,这个地方并没有笔,所以只能用手指为笔,鲜血为墨了。 诸伏景光非常果断的用利器在胳膊上划开一道伤口,鲜血溢出,他淡定的沾着血在床单上留言,想要见对方一面,然后把摄像头对准写着血字的床单。 另一边的降谷零在诸伏景光对自己下手的时候就飞快跑下来想要阻止诸伏景光了,虽然清楚以诸伏景光动手的速度他是赶不上的,但是绝对绝对不能让诸伏景光继续干傻事。 降谷零以为诸伏景光是能猜到对他动手的人是自己的,毕竟当时两人独处,其他不明真相的人可能不会怀疑他,但是当事人之一应该想想就能明白的,所以降谷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信任自己的幼驯染,纠结着不敢去面对他,甚至抱着在暗处看着hiro就足够了的心思。 只是降谷零从没想过,诸伏景光压根就直接把他从凶手候选名单中排除出去了,他甚至脑洞大开的想过是不是自己出现第二人格把自己囚禁了这样离谱的想法,也拒绝把幼驯染降谷零放进猜测名单里,即使降谷零的嫌疑最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第50章 诸伏景光也更愿意相信另外百分之零点一的各种可能性,谁说他都不会相信对他下手的会是降谷零,除了……降谷零自己。 所以,降谷零向幼驯染坦白是自己把他关起来的事实时,显得是那样的难以言说。 诸伏景光一瞬间僵住,感觉是不是自己听错了,zero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直以来对幼驯染的信任,从幼驯染身上感受到的安心感和安全感似乎都在一瞬间土崩瓦解,舒适的熟悉且稳定的环境在脱出诸伏景光控制的崩解,诸伏景光对此难以接受。 诸伏景光陷入了自闭,过往熟悉的一切转眼间变得面目全非的事实令诸伏景光产生了应激,使他完全无法冷静的思考,也无法去尝试解救自己,他只是默默的安静的重新把自己封闭起来。 降谷零慌了,他把诸伏景光带到上面的安全屋里,尝试着再次把诸伏景光从封闭的自我世界里带出来。降谷零的关心紧张的态度,熟悉的感觉几乎让诸伏景光感觉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但是陌生环境、清晰的记忆却提醒着诸伏景光这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 不过,降谷零从绑匪恶人重新变回以往诸伏景光的zero的心态,让诸伏景光重新找回了对幼驯染的熟悉感,这让他从应激状态中脱离重新,能够重新冷静的思考,zero身上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所以才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 找回过往轮回记忆的降谷零对熟悉他的诸伏景光而言变化太大了,他的zero变得悲伤、沉重透着几分绝望疯狂,还有浓厚的长时间浸泡在另一个世界的黑暗气息。 诸伏景光清楚自己必须要弄清楚zero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解决他把自己关起来这个问题,那么怎么套话呢?只能利用zero的歉疚心理了,诸伏景光在心里抱歉的想。 诸伏景光的演技还是不错的,至少面对关心则乱的降谷零来说是够用了,等降谷零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倒得干干净净了。 ……hiro真的相当可怕啊,降谷零心里忍不住苦笑道。 知晓了前因后果的诸伏景光有些不知所措,zero为了救自己已经轮回了这么多次了啊,而他自己在做一些危险的事情时并不会幸运的有惊无险,反而会有去无回,总是很容易会发生一些意外导致自己死亡的。 但是面对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他能忍住不第一时间冲上去救助吗?不能的,他做不到对眼前发生的案件视而不见。 那要让他活下来似乎只有像zero现在做的这样,把他关起来了? 诸伏景光能理解,却无法接受。 “辛苦zero了。”诸伏景光弯弯眼睛,温柔微笑着说道,他轻轻抱住眼前遭受了太多苦楚的幼驯染。 “hiro。”降谷零喃喃低语,受宠若惊,完全没想到诸伏景光完全不生气自己做下这样的事情。 “但是zero,我才十七岁,你真的要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吗?” 诸伏景光安静温和的注视着自己的幼驯染,看着他神情痛苦的挣扎。 “如果是zero的愿望的话,我愿意接受,作为‘活着的诸伏景光’给予一直轮回的zero拯救。” 降谷零怔住,陡然间清醒,他怎么能这样做?为了想要hiro一直陪着他的愿望,无视hiro的自我意识,剥夺hiro的人生,他这样做与亲手杀死hiro有什么区别? 只是为了满足他一直轮回的执念而已。 “看来zero改变主意了?”诸伏景光笑着把自己埋进降谷零的怀里,用力抱紧他。 “对不起,hiro。”降谷零低声道歉。 “不怪zero哦,但是作为唯一一个被zero关起来的hiro,我是不是能得到zero的一些补偿?” “hiro想要什么?什么都可以的。” “我想做zero记忆里最特殊的hiro。”诸伏景光望着他,温柔笑了起来,“我不能阻止zero继续轮回去拯救hiro,但是我想做zero所有轮回中最特殊的一个。” “zero,我们丢下世俗中的所有束缚,去看看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吧,我想创造很多很多独属于zero之间的回忆。” “现在的zero一定能做到吧,我想把每一天当作最后一天过,不去思考未来,只活在当下,zero丢下所有想做的事情陪我一起吧。” “zero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很多很多次轮回的机会,那么这一回全部交给我好不好?” “想做的事情交给下一次轮回吧。” “这次就奢侈一回,用我们整个人生来创造出足够多的美好回忆吧。” “好。” 肤色迥异的手交握在一起,许下了一个足够疯狂的决定。 两个人开始了一场长达整个人生的世界旅行,体会世界的每一处精彩,每一天都对世界更加的热爱。 互相间灿烂如烟火一般的温柔爱意,纯粹的只为自己、只为对方而活的一段人生。 从别处得知自己弟弟死了的诸伏高明找了过来,然后陷入沉默,被喂了一嘴狗粮。 虽然诸伏景光之后一直有跟哥哥联系,但是诸伏景光的行为举措太不合常理了,诸伏高明觉得不对劲,于是就循着痕迹找了过来。 发现一切是真的以后,也只能叹息着说一句,你们开心就好。 这一次的轮回太快乐幸福了,似乎连离别都不是很痛苦了。 被书灵召唤到世界之隙时,降谷零唇角还带着笑意。 第51章 【书已经成形了。】 书灵看着降谷零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代表着愿力与斥力持平了。】 【如果再失败,斥力超过愿力,景光要面临的就是世界的针对了。】 【还继续吗?零。】 “如果我不再存在。”降谷零望着书灵说道,“hiro会有新的命运是吗?” 【你决定了?】 “接下去我的轮回是以hiro的死亡结算代价的不是吗?” 【你能得到一切,越过他的死亡的话。】 “但是那没有意义。” 【即使以你的存在彻底消亡为代价,也只是一个可能的机会而已,他也不一定能真的活下去,你也确定吗?】 “确定。” 【值得吗?】 “值得。” 书灵摊开手掌,一本黑白分明的书浮现,双手微合,它便融成一张纸一般薄。一抹书纸的边缘,一瞬间它便变得无比锋利,书灵将它递给降谷零。 【尊重你的意愿,书能完完全全从命运程度杀死你,你完全死亡流出的鲜血也能彻底摧毁书。】 降谷零有些惊异的看向书灵。 【书因你而存在,也当因你而毁灭。】 降谷零死亡的鲜血染上书,显现出书的名字,一闪而逝,随后和书与书灵一起彻底崩碎。 《降谷从零到入土的轮回》 第18章 小阵平~我好看嘛~【萩松萩】皇帝的新衣+性转 “小阵平,你的快递放在门口怎么不拿进来啊?我还以为小阵平不在家呢。” 萩原研二怀抱着一个硬纸板包裹,开门走了进来,看着松田阵平没关门的卧室里透出的灯光抱怨道。 现在已经是晚上12点多了,萩原研二刚从联谊聚会回来,看见门口的包裹属实是惊了一下。 他的幼驯染松田阵平下班没有和他一起去参加联谊活动,理论上现在应该好好待在家里才对啊。 那为什么门口的包裹没有拿进去呢? 一瞬间萩原研二脑补了很多,怀疑幼驯染有了小秘密,背着他偷偷跑出去玩,竟然还不愿意告诉他。 他们的感情淡了吗?萩原研二很难过。 但是他脑补的琼瑶小剧场在看见松田阵平在家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萩原研二:? 小阵平竟然在家。 怎么不按剧本来? “我的快递?”松田阵平见到萩原研二抱着快递走到他面前,有些疑惑,“我最近买的东西都到了啊。” 他笃定道:“我没有快递,这肯定是萩你的。”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很迷茫,他怀疑道:“难道真的是我忘记什么时候买的快递?” “算了,直接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松田阵平非常果断,行动力也很强。 然后松田阵平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快递盒子里面空无一物的透明袋子,以及一张写满字的纸条。 “萩,你买了一个空袋子?” “哇,好好看的衣服~”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小阵平,你看不见这里面的衣服?”萩原研二晃了晃从松田阵平手里拿到的袋子小心翼翼道。 松田阵平没理他,捡起包裹里余下的那张纸片看了看。 【皇帝的新衣:人世间最美丽的衣服,只有只有拥有最为纯粹的赤子之心的人才看不见它。 注:魔化版,穿着者将反转一项固有属性(脱下将恢复)。 美丽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哇哦,小阵平拥有最为纯粹的赤子之心欸!!”凑过来一起看的萩原研二发出一声惊叹。 松田阵平额头蹦起“十”字,萩原研二在幼驯染即将爆发的前一刻转移话题:“研二酱去试一试这件衣服,可惜小阵平看不见。” 萩原研二从袋子里拿出衣服,欢快的准备去换衣服。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揪住准备去作死的萩原研二:“萩,你难道没看见这件衣服是有副作用的吗?” “但是脱下来不就恢复了吗?”萩原研二茫然的回头,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无力的松手,让他随便去作,反正作不死。 然后松田阵平看见了全光的女版幼驯染。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捂住鼻子。 “萩原研二!!!你为什么不穿内衬?!!” “这件衣服适合贴身穿!”萩原研二言之凿凿。 小阵平的反应好可爱欸~ 诶嘿嘿嘿~~ 第19章 你想亲我,对吧。【萩松萩】老福特的cp时光沙漏梗 “小阵平~新年去哪里玩啊~” 萩原研二扑到他的幼驯染松田阵平的身上,笑意盈盈的跟幼驯染贴贴。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粘在他身上的挂件,淡定的无视掉负重:“你又有想法了?” “什么叫‘又’?”萩原研二小声嘟囔,然后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去滑雪吧!” “让我们在冰天雪地里的畅快翱翔~” 萩原研二很激动,但松田阵平不得不泼一盆冷水:“可是你不会滑雪。” “还记得小时候因为怕疼,你为了不去练习滑雪,抱着萩原妈妈大腿哭的样子吗?” “……”萩原研二沉默,然后恼羞成怒捂耳朵撒娇,“不记得了!那是小时候嘛,我现在一定可以的!小阵平~~” 第52章 “去呗。”松田阵平浑身抖了抖,任何jk都没有他家幼驯染会撒娇,这是绝对可以肯定的,“我又没说不去。” “每回你作的时候,我不都陪你了吗?” “小阵平~”萩原研二委屈巴巴,“怎么能这么说hagi,什么叫作啊。” “那是践行我美好的奇思妙想!”萩原研二振振有词。 “哦,好好好,奇思妙想。”松田阵平敷衍异常。 “小阵平~~你怎么能这么敷衍hagi,你已经不爱hagi了吗?” “从来没爱过好嘛。”松田阵平不过脑子的下意识接话,然后心底暗道不妙。 “小阵平~~qaq。”萩原研二的眼睛已经哭成了qaq的形状。 松田阵平熟练的立刻把人从身上揪下来,然后按住萩原研二的肩膀望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很喜欢和萩一起践行萩的奇思妙想,虽然有些过程不太美好,但每一次我都收获了惊喜和快乐。” “我很喜欢和萩一起,一直都是。” 松田阵平眼睁睁看着萩原研二脸慢慢红起来,然后冒烟,捂脸抱头蹲下。 完美! 松田阵平在心里打了个响指。 对付高攻低防的hagi,只要把他平时说的那些黏糊糊的话还回去一点就好了。 布满冰雪的滑雪场上,穿得毛茸茸的两个人戴好了全部装备,然后,迈步。 接着。 “小阵平~~”萩原研二死死抱着松田阵平qaq。 “……”松田阵平试探性的轻轻揪了揪粘身上的年糕萩,然后被黏得更紧。 松田阵平不放弃的带着萩原研二往前走。 事后,已经和萩原研二成为情侣的松田阵平提起这件事,然后嘲笑萩原研二一直在往他怀里钻。 然后萩原研二一句“嘤嘤嘤qaq,小阵平~人家害怕嘛~~只有小阵平的怀抱才能给研二酱温暖。”把松田阵平击沉。 从此再也没主动提起这件事。 萩,太会撒娇了。 ——松田阵平语。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默契是由很多细节构成的。 比如吃饭时顺便帮对方带一份喜欢的饭菜。 比如注意到对方的一点小动作,在对方开口前及时递上他想要的东西。 比如有时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比如无论什么时候,对方一开口就能明白他接下来想要表达什么。 比如在看电影的某一情节时,脑海里同时浮现出想亲对方一口的念头。 看完电影之后,两个人有些异常沉默的走在路上。 松田阵平突然喊住了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当场怔住,脑海一片乱麻,看电影时的某个念头的存在越发清晰。 随着松田阵平一点一点靠近,萩原研二紧张到快要当场逃跑。 小阵平是要亲我吗?是吗?是吗? 是的吧,是的吧。 但松田阵平只是伸手捋顺了萩原研二在看电影时被压皱的,不太平整的,萩原研二却一直没心思整理的衣领。 萩原研二内心发出失望的声音,只是这样吗? 等等,萩原研二突然意识到什么。 小阵平什么时候会注意到他衣领乱了,还特意帮他整理? 这是真实存在的松田阵平吗? 当然不是。 所以小阵平绝对是想亲他的吧。 那就不要放弃。 萩原研二勇敢的揪住近在咫尺却想离开的松田阵平的衣领,然后吻上了他柔软的唇瓣。 两个人亲了很久。 定情一夜。 第20章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景零】不是很红的公安卧底红景x不是很黑的组织成员黑零 “初次见面,我是苏格兰。”苏格兰眉眼弯弯,带着温温柔柔的笑容向眼前的金发黑皮的青年伸出友好的右手。 “波本。”波本瞟了一眼这个新获得代号的成员伸出的手,并没有做出回应,十分冷漠。 对方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在意他的行为态度的样子,很坦然的收回手,依旧温温柔柔的模样。 原名诸伏景光,代号苏格兰的新成员看着眼前代号波本的金发黑皮,内心久违的充盈起满满的幸福和喜悦感。 吶,zero,我终于找到你了,上天让我们再次相遇,这回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波本虽然看眼前的人有点眼熟,但并没有多想,他回忆起之前琴酒的交代。 “波本,这次任务给你换了一个新搭档。”琴酒漫不经心的抿着酒,冷漠的吐出一个代号,“scotch。” “哦?莱伊那混蛋终于死了?这可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波本转动着酒杯,微微扬起眉尖,语调轻快道。 “莱伊被调去英国了,以后需要狙击手去找苏格兰。”琴酒平静陈述一件事实,“这次任务是他来东京的第一件,你可以考察一下他的能力。” “希望你们能相处的不错,听说苏格兰性格很好。”所以再相处的水火不容,一定是你的问题。 波本听出了琴酒话里的隐藏含义,他幽幽冷笑起来:“他如果不是像莱伊一样讨厌的话,会的。真希望‘性格很好’的苏格兰伪装时间能长一点。” “性格很好”四个字被波本咬出了重音,显然他并不相信能拿到代号的人真的会是什么好好先生。 不过是伪装罢了。 从回忆中抽身的波本再次打量了几眼苏格兰,这样温温柔柔模样的人真的完全不像一个组织的代号成员,啧,不过在黑暗世界外表越温和无害的反倒更需要警惕,谁知道对方隐藏在温柔外表下的是怎样的狰狞呢? 第53章 “吶,之后我们要一起完成任务,需要有一个日常称呼,波本可以叫我冬月影哦。” 诸伏景光介绍完自己的假名之后,便眼巴巴的看着波本,等待着他报出的名字,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试图掌控主动权,反而将一切选择摆在波本面前。 zero,好想这样称呼你啊,可是还不行呢,你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吧。 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我的太阳啊,zero。 “冬月?”波本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研磨了一遍,望着诸伏景光像是确定了什么,露出一个轻柔甜蜜的笑,一瞬间态度变化温和,“安室透,冬月桑可以喊我安室哦。” 虽然诸伏景光很希望他是认出自己来了,态度才变得这样快,但是他很清楚波本只是暂且确定了和他相处的方针模式而已,相处之后会根据他的言行而调整,这是作为情报人员的基本素养。 不过没有被zero针对还真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情呀。 “好的,安室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望着苏格兰再次伸出的手,波本凝视几秒,笑容轻柔的握了上去。 “合作愉快。” 之后两个人在临时安全屋待了几天,一个搜集任务目标的情报,一个去完成任务的目标场地踩点。 以两个人的能力自然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任务,所以只是短短相处了三天时间,诸伏景光就很遗憾很不舍的要跟波本分别了。 越是相处,诸伏景光对波本的渴望就越炽烈,以往十多年的黑白世界空洞人生只在和他相处的时候重新有了色彩,感情也重新鲜活了起来。 似乎只有在看着他的时候,诸伏景光才有了活着的感觉。 好想……好想……现在还不行,吶,zero,我什么时候才能无所顾忌的拥抱你,把你圈在怀里呢? “任务结束了,安室桑,我们的队伍就先解散啦。”诸伏景光弯起眼睛,带着月色溶溶般的笑,冲着波本摆手,“安室桑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哦。” 波本若有所思的盯着苏格兰的背影看了许久,才慢慢转身离开。 在苏格兰的身上他总是能感受到一种熟悉的安心感,情不自禁的就想要更加亲近他一些。 他在苏格兰身上幻视到了童年幼驯染的味道,那个他埋在心底念念不忘的温暖。 hiro。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不可能是hiro,绝对不是。 —— “零哥,任务完成的还顺利吗?你那个新搭档苏格兰怎么样?”实验室里在埋头写着报告的宫野志保注意到有人进来了,抬头看见是波本,她扬起轻快的笑向波本打招呼。 “很顺利。”波本不见外的熟练找了个地方靠坐下来,“苏格兰……” 波本回想起总是贴心准备好一日三餐还顺便给他带一份的苏格兰,那双总是带着柔和笑意的蓝眸,有那么一瞬间它与记忆深处的那双蓝色猫眼重合。 “人还不错。”波本没有多提,下意识回避起这个话题,“反正比莱伊那个混蛋好很多。” 提起莱伊,波本的语气一瞬间恶劣起来。 “比莱伊好我就放心了。”提起莱伊宫野志保的态度明显也不满厌恶起来,她抱怨道,“真不知道姐姐究竟看上了他什么。” 莱伊,化名诸星大,本名赤井秀一,现宫野志保的姐姐宫野明美的男朋友。 波本,化名安室透,本名降谷零,宫野明美一起在组织长大的幼驯染。 一个身为宫野明美亲妹的宫野志保,和一个身为宫野明□□驯染的降谷零显然都看不惯宫野明美一朵鲜花被莱伊这个混蛋糟蹋。 “我一直以为零哥你会和姐姐在一起的。”宫野志保幽幽叹气,出生在组织的宫野志保最亲近的人就是降谷零和宫野明美了。 她的父母宫野厚司和宫野爱莲娜是拒绝了组织的邀请,却被强行带来实验室的科学家,而在她出生不久后,一场大火席卷了实验室,她彻底失去了父母。 之后原本虽然被强行带来,但为了稳住、威胁宫野夫妇,被圈养过得还算不错的宫野明美、降谷零开始真正直面组织的黑暗。 宫野明美能力不够、潜质不高,在经过初步的基础训练之后她作为组织的外围成员生活在正常社会中,抚养照顾着还是婴幼儿的宫野志保,组织一直在期待着宫野志保能够女承父业为组织继续研究药物。 而降谷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与宫野一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事发当时他在宫野爱莲娜医生的诊所而已,于是他被带来组织,宫野夫妇在的时候还能庇佑他一下,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死去。 他也就必须挣扎在生死的边缘,在死亡的阴影追逐下努力成长,努力变强,去掌握各种各样用来杀人的技能。 他必须手染鲜血才能活下去。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降谷零吐得很剧烈、哭得也很惨,除了亲手弑杀同类的恐惧与痛苦,还有他不再有资格能去见他唯一的好朋友的悲伤,那个如天使一样温柔柔软的存在,拥有一双温柔蓝色猫眼的hiro。 在被带来组织的每一天,降谷零都在期盼着有一天能够逃离这里,惦念着离开这里回去见他的hiro。 他们约好了一起去警校,做警察,成为正义的伙伴的。 但是在亲手扼杀第一条生命后,降谷零知道自己不再有这个资格,一切念想象泡沫一般,被轻轻一戳就碎了个干净。 第54章 降谷零控制着自己不再去想那个人,强迫着自己去沉沦进黑暗,他这辈子已经无法离开黑暗了,手上沾染着的鲜血是永远永远无法洗净的。 阳光下的光明即使距他触手可及,那也是咫尺天涯,隔着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界限。 他想活下去,想去保护志保和明美,那就不能再去妄想着光明,他必须沉沦进黑暗,手染无数鲜血,成为代号成员。 在黑暗中生活的人,向往光明,是取死之道。 只是啊,越不想去想的人就越会出现在脑海,在每一个孤单一人面对的危险而漆黑的夜晚,降谷零总是会忍不住去思念,去幻想对方的生活,那一刻温柔的月光像是照在了他的身上。 在每一个濒临死亡的瞬间,他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他总想着在彻底死亡之前能够去看一眼他的月光的。 于是,在降谷零成为波本时,那个有着温柔蓝眼睛的月光早已成为他深埋心底的执念。 波本很清楚,他心底的月光是他自己这么多年不断记忆美化过的结果,那个温柔的,理解他所有痛苦难过,对他一切所作所为予以包容谅解的hiro只是他内心中的一道影子而已。 一道温柔狠决,只在意zero的影子。 所以这么多年,降谷零在日本活动时从未尝试去寻找过对方,他在害怕现实与想象违背时,一直以来的执念会断掉。 他怕自己在某一刻突然崩溃。 他可是还有志保和明美要保护的啊。 他救不了其他人,也救不了自己,所以无论如何必须要让自己在意的人活下去。 无论如何。 “我和明美?”波本弯弯眼睛笑了起来,“不是很早就说过了嘛,我们不合适,我只是把明美当妹妹,她也只是把我当哥哥。” “我以为你们是没开窍的口是心非。”宫野志保单手托腮幽幽叹气,“直到姐姐有了莱伊当男朋友。” 波本危险的眯起眼睛:“明美是个善良的孩子,所以会偏向于喜欢生活在阳光下的普通人,偏向于温柔正义的一方。” “但莱伊明显不是,他借着明美作为跳板进入了组织,还很快拿到了代号。” “他在欺骗明美。” “但我们还不能向明美透露什么组织的情报,拿不出莱伊做下的累累血债的证据。” 降谷零的语气越来越烦躁,一种恨不得拿刀把不在场的莱伊碎尸万段的冲动。 “姐姐还不知道我是雪莉,她想带我离开组织。”宫野志保望着降谷零,“这很危险。” 降谷零突然沉静下来,他凝视着宫野志保,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女,问道:“志保,你想去往光明的那一边吗?” “我可以送你们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黑暗的地方,去过普通人该有的生活。” “我现在可以做到了。” 宫野志保有了一瞬间的意动,但是她很快意识到什么:“那你呢?零哥,你没打算离开是吗?” 降谷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我身上的黑暗是洗不掉的,跟你们一起只会连累你们。” 宫野志保盯着降谷零,陈述一件事实:“你送我们离开之后,会死。” 她断然道:“我和姐姐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的,也不可能接受你拿自己作为代价给我们铺路,你想让我和姐姐余生都活在愧疚里吗?” 降谷零无奈,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随口一说,不愿意就算了。” “那我去和明美说,组织不可能让我们离开,强行脱离组织的危险性太大了。” 他许诺道:“我们就留在这里,我会永远保护你们的。” 他们早已染上了抹不去的黑暗,在光明的世界里是异类,想行走在阳光下,只能把黑暗深深隐藏起来。 —— “雪莉……是志保?”宫野明美不敢置信的抬头望着降谷零。 “是。”降谷零单手托住一边脸颊,平静道,“我是波本。” 宫野明美瞳孔地震,难以把组织里传闻的那个心狠手辣、狡诈如狐的黑心波本和眼前的倔强认真的青年降谷零联系起来。 她以为他们三个人都是组织外围的小透明,她是他们三个里面的支柱,她想努努力把他们三个从组织里带出去。 像志保和零君这样的人,就该生活在阳光下啊。 结果是小透明的只有她自己?!! 也只有她被保护着。 宫野明美既是痛心又是愧疚。 “听志保说,明美你想离开组织?”降谷零微微歪头看着宫野明美,看起来有几分天真的可爱。 如果这话降谷零换一个人说,不管降谷零表现的多无辜可爱,对面的那个人一定会感受到死神微笑的无限恐惧。 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降谷零,不管对面的人表现的多平和,宫野明美都一定会产生被死亡气息攥住脖子的恐惧。 但,并没有如果,所以这两个人也没有产生什么误会,就表面意思很正常的交流了起来。 宫野明美无奈苦笑起来:“没想到你们是代号成员,原本我想着跟组织谈一谈条件,说不定付出一点代价就能带你们一起离开。” “现在的话……幸好我还没有把想法告诉组织。” “明美你想的话,我可以送你和志保离开。”降谷零又旧事重提。 但依旧被拒绝,还是同样的理由。 第55章 “零君,我和志保是不可能把你留在这里承受组织的报复的。” 沉默了一会,宫野明美忽然问了一个问题:“零君,如果有其他官方政府组织的帮忙,我们三个是不是都能脱离组织?” “哦?”降谷零眯眼,神色危险,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但降谷零还是先向宫野明美解释:“我是不可能脱离组织的。” “只有我们三个的话是不可能做到逃脱组织的追捕的,而如果反水到对立面的卧底警察那边……” “我们的结局是不可能好多少的。” “志保依旧是生活在实验室里做着研究。”降谷零淡声道,“你以为那些机构是什么美好的乌托邦吗?” “他们同样渴望长生不死的药物,同样做着人体实验,区别在于一个是死刑犯或者志愿者,一个是或许无辜的普通人。” “如果志保在意的只是这点,组织同样能为她提供,因为她有足够的价值,这种不过分的、可以维持她的心情、保持工作效率的要求组织并不会拒绝的不是吗?” “而志保自己想研究的,可以造福人类、治疗病症的基础药物交给他们是贩卖获取利益,交给组织同样如此,区别只在于获得利益的受益者是谁而已。” “志保在组织生活和去到那边的生活是没有多大差异的,因为志保的能力,她的价值,他们是不可能放任她去往不知情的普通人身边生活的。” “还有,要知道志保是出生在组织里的,在很多很多知情人眼里,志保这样的人天生罪恶,需要严格的监视。” “能穿过那层层外在附加的条件去感受志保善良内心,去信任她的人反而是少数。” “他们的正义是只针对生活在他们所在国度那些不知情的普通人的,我们不是,永远也不可能是。” “我是波本,组织里残忍血腥的代号成员,即使反水,我曾经沾染的鲜血罪恶也不可能洗清,他们会永远怀疑我、质疑我,在知情人眼里我是永远有罪的,无论怎么样偏见都不会消失,因为罪行是无法消除的。” “而他们也不会放我去不知情的普通人身边,因为我太危险了,我永远只能被监视、被圈禁,或者去执行一些极度危险的行动,在某天死于一场无人支持的战斗当中。” 降谷零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他们连自己派来的卧底回去都要经过严苛的观察审判之后,才会授予荣耀,无法显现于大众面前,死后墓碑无法刻录姓名的荣耀,每一个卧底回去之后都不再拥有前途,无法身居高位、手握实权,永远只能冲锋在一线。” “更别说我们这些来自于黑暗的罪犯了。” “我们没有国籍,没有归属,身染罪恶,心向光明?无人会信。” “可是大君……”宫野明美似乎想证明些什么。 降谷零露出一个足够甜蜜无辜的笑:“他会信你,信志保,但他会信我吗?” 宫野明美欲言又止,最后归于沉默,至少现在是不信的。 “吶吶,莱伊那个混蛋真的是卧底?”降谷零的笑容逐渐危险,“让我猜猜他是哪个机构的,是cia?还是mi6?亦或者是,f、b、i。” 宫野明美眨眨眼睛:“大君确实是fbi探员,我找到了一点证据……” “零君是怎么确定的?” 降谷零轻哼一声:“我看他就很适合喊出那句‘fbi,open the door’踹门。” fbi,敢拿明美当进入组织的跳板,欺骗她的感情,等死吧你。 宫野明美捂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不起了,大君,为了志保和零君。 相信你一定不会出事的。 这次谈话降谷零拿到了宫野明美提供的一些证据,远在英国的赤井秀一收到了一条分手短信。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沉思,波本那家伙终于挖他墙脚挖成功了吗? 嚯,你说宫野明美原本就是波本的幼驯染,是他先挖墙脚的,可那又如何? 赤井秀一理直气壮.jpg。 赤井秀一想了想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已经拿到代号了,和明美断了关系也能更好的保护她。 毕竟他是卧底,身份随时可能暴露,引来危险,宫野明美早些与他断绝来往,等他身份暴露的时候就不会牵涉到她。 降谷零拿到证据之后并没有交给组织,这种东西交给组织没什么利益反而会牵连到宫野明美,反正他又不需要靠抓卧底立功往组织核心爬。 反而利用这个把柄倒是能从赤井秀一那里套到不少利益,至少有什么事情喊他帮忙,一喊一个准,还不用付代价。 不过这种东西要等有需要的时候再用,不然迎接fbi无穷无尽的试探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而且这种东西可是时效卡,被赤井秀一知道它的存在一定时间,它就一定会被销毁掉。 降谷零从来不会怀疑赤井秀一的能力。 之后波本拿着苏格兰走之前最后客套的一句“有需要的话随时来找他”当尚方宝剑,一有任务波本就call苏格兰,喊他过来帮忙,就算波本自己一个人就能轻松完成的任务也一样。 另外,波本用完还不付钱,本来除了组织直接派发点人去做的任务,私人任务要其他人帮忙的话是要给足够的利益作为交换的,但是波本明显在纯纯白嫖了。 最多事后一脸无辜的请苏格兰吃一顿饭,还是波本自己想去吃的餐厅。 第56章 波本就在等苏格兰什么时候忍不了了,他再占领道德高地挤兑苏格兰几句,在此之前努力白嫖免费的劳动力。 但波本的行为正中苏格兰的下怀,他可不放心zero一个人去做任务,能正大光明的有理由看顾着真的太棒了。 完美达成自己想要的,还能嫖到大餐,以及拉进和波本的关系,苏格兰觉得赢麻了。 毕竟要拉着苏格兰白嫖劳动力,波本肯定要表现出亲亲热热的态度,证明他们的关系很铁,可以到“不用付钱”的地步。 波本是打算等苏格兰忍不了了,要求利益不然不干了的时候,再翻脸断绝关系,恢复正常带一点仇的组织代号成员相处模式的。 然而让波本失算的是,苏格兰竟然忍下来了,还能亲亲热热、温温柔柔的表现出一副很乐意的模样。 波本预算的是三次任务,最多五次任务,苏格兰就该忍不下去了,但是实际上却不是按任务次数算的,而是按月算的时间。 第一个月过去的时候。 波本:? 苏格兰可真能忍,他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饶有兴趣.jpg 第二个月过去之后。 波本:陷入沉思.jpg 难道他真的是表里如一的小白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苏格兰绝对有什么大的图谋,他倒要看看苏格兰究竟有什么意图。 第三个月,等波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和苏格兰成为互帮互助的好朋友了。 名义上和行动上都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搭档,互相帮忙不用给钱的那种。 虽然实际上还各怀鬼胎,波本内心对苏格兰充满警惕与怀疑,但表面上却要表现出十分熟稔友好的模样。 波本:??? 降谷零意识到自己掉坑里了,那个手段格外高超的苏格兰不动声色、悄无声息挖出的坑。 要知道波本原本可是只打算白嫖,没打算把自己搭进去的啊。 也并不想跟谁有什么略微亲近一些关系,比如琴酒跟伏特加,基安蒂和科恩这样的搭档关系,在波本心里都是哒咩的。 他奉行的是像贝尔摩德那样的独身神秘主义。 对所有人都是差不多距离的勉强表面平和,哦,除了莱伊,波本只想把莱伊剁碎了喂狗。 毕竟,波本微微敛眸,谁会对一群犯罪分子投入感情呢? 即使他自己也是黑色的。 但是现在在苏格兰的手段下,波本和苏格兰在组织已经是关系很好的典范了。 苏格兰的行动虽然悄无声息、润物无声,但从结果上、过程中却是执着且不容拒绝的在靠近他、亲近他。 波本很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却不明白是为什么? 他有什么贴近他的理由? 是为了自己脑子里的那些情报? 波本轻笑,那他可要失望了。 情报可是波本赖以生存的根本,怎么可能会让他得到。 所以,苏格兰,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让我看看你有何倚仗。 反正目前为止他可没有吃亏啊。 想玩的话,他会奉陪到底的,苏格兰。 于是在波本的默认配合下,他们两个人基本上是共享完成私人任务的。 关系好到组织里都在传他们的绯闻,唔,倒也不是什么吃瓜爆料什么的,就是所有代号成员都默认波本和苏格兰上过床了而已。 从搭档关系进化成情人关系。 至于谁1谁0,谁攻谁受这种问题,理所当然的互攻才是答案啊,不然一直被睡的那方不是太没用了点嘛。 毕竟波本和苏格兰看起来势均力敌,而且两个人型号都不像是纯0,那么不就是谁占上风谁睡谁咯。 所以,让人好奇的就是究竟是波本被睡的次数多,还是苏格兰被睡的次数多吶? 贝尔摩德这个好奇心旺盛的就这样问出来了。 波本:?????? 你在说什么鬼话? 在波本懵住的时候,苏格兰神秘微笑,在嘴边竖起一根手指,轻声道:“这是一个秘密哦。” “过多的好奇心是会把可爱迷人的猫咪害死的吶。” 虽然笑容还是亲和的模样,但眼神却透出了狙杀时的冷冽感。 一种仿佛已经被狙击枪瞄准锁定住的毛骨悚然感萦绕在直觉感知中。 “好吧,既然是秘密,那我就不多问了。” 贝尔摩德叹了一口气,很勉强的收起了她多余的好奇心。 她亲爱的波本啊,看起来好像要玩翻车了。 贝尔摩德自然能看得出来她问出那个问题时,波本猝不及防下露出的那一丝本能错愕。 波本并没有和苏格兰发展出额外的关系,他们没有上过床也不是情人关系。 但是看苏格兰的态度,他对波本的心思可不是一点两点啊。 贝尔摩德回想起与苏格兰对视时蓝瞳中那一闪而过的荒芜深渊,冰冷深邃、吞没一切。 这是掩藏在苏格兰温柔表皮下三寸的狰狞,令人心悸的非人感。 贝尔摩德怀疑苏格兰日常表现出的温柔模样全是伪装,不带有一丝真情,他像一个非人的怪物勉强把自己塞进一张人皮里,努力模仿着正常人该有的模样。 但这种模仿只是出于自身爱好,他并不在意有人看出冰冷残酷的真实面目,最鲜明的例子就是,在外围成员排名当中第一不想碰见的代号成员竟然是拿到代号没几年的苏格兰,连琴酒都压不过。 第57章 只是这一实例也引起了会关注这方面的组织代号成员的兴趣,比如她和波本,好奇着苏格兰究竟是个怎样的危险人物。 现在贝尔摩德觉得,她好像有些得到答案了,而波本却还没有。 苏格兰在刻意对波本隐藏着自己的真面目,他对波本的兴趣意外的很高昂。 贝尔摩德觉得不出意外的话,波本肯定要出意外了。 祝他好运。 贝尔摩德这样想着,于是在离开前她谜语人一样的冲波本神秘笑了笑,给出了自己的祝福:“不过,这句话也送给你,波本,稍微克制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祝你好运。” 波本:? 降谷零皱眉沉思。 贝尔摩德是什么意思? 是在指苏格兰的危险? 他越来越好奇了,对苏格兰这个人。 接着故事的转折点在一次情报出错的任务当中,因为有误的情报导致计划出错,所有提前做好的计划全部报废,波本陷入敌人的包围当中,全靠苏格兰的远程支持才勉强逃出生天。 即使如此降谷零逃出来之后也全身都是伤,鲜血将衣服染红,被风一吹便凝固成深红色的血块,降谷零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就这样彻底报废了。 因为失血过多,波本恍惚着被苏格兰带回了共享的那个安全屋里,放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 灰黑色的沙发上顿时染上了一抹暗红。 诸伏景光从房间里翻出崭新的备用医药箱,带着过来打算给降谷零好好检查一下伤势。 降谷零倔强的不肯去组织控制的医院,诸伏景光也只能把人带回来简单治疗,伤势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接应到人的时候诸伏景光有简单判断过大概的伤势。 即使有什么没发现的伤口,诸伏景光也相信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波本是想活下去的,诸伏景光很清楚这一点。 即使时常因为坏得不够纯粹而痛苦,但波本是想活下去的,他有让自己一直活下去的理由。 那么,当伤势重到会危及生命的时候,不管再不愿,他也会去医院的。 诸伏景光垂眸注视着因为缺失安全感即使在昏睡中也满身防备的蜷缩成一团的金发猫猫,沙发很大,他却本能的不顾身上伤痛努力把自己团在小角落里。 很可爱又很心疼。 很心痛又很心动。 zero啊。 诸伏景光眸色深邃,意味不明的轻叹一声。 他伸手按住降谷零的肩膀,微微用力把团成一团的金发猫猫团掰开,一边轻声喊他:“波本?透君。” 精神很是恍惚的降谷零模模糊糊听见了有人喊他,陌生又熟悉的称呼让他脑子里的某根弦绷紧,他近乎残忍的强迫自己凝聚起理智清醒过来。 这两个名字对降谷零来说代表着危险与黑暗,无论如何也必须凝聚出力量去应对。 不然,会死。 金发男人微微睁开紫灰色的眼睛,克制着身体的伤痛努力让瞳孔聚焦,他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如一点棉絮,毛绒绒的,落在人心尖上,泛起一点痒意。 “……影君?今天麻烦影君了,已经很晚了,影君早点休息啊,过几天我请你吃饭吶。” 他弯起眼睛,露出轻松而甜蜜的笑,仿佛身上受的伤并不算什么,催促着诸伏景光早点回房间治疗伤口休息。 “我来帮透君处理伤口,透君一个人很不方便吧。” 诸伏景光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无视掉降谷零那些名为关怀,实际上想让他赶紧回房消失的话语,拎起医药箱在降谷零眼前晃了晃,解释自己的意图。 降谷零不觉得苏格兰有这么好心,组织代号成员之间不互坑已经算好的了,降谷零完全不期望苏格兰有什么照顾受伤搭档的人道关怀。 可以说,苏格兰能把他带回安全屋,放在沙发上,而不是直接把他扔在车子里,降谷零都觉得苏格兰很有同事爱,完全称得上“温柔”了。 所以在降谷零的认知里,苏格兰现在把他就丢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回自己的房间,让他自己休息一会恢复一点力气再处理自己的伤势才是最正常的发展。 可苏格兰现在是眼巴巴凑上来要帮忙给他处理伤口,降谷零觉得苏格兰好得有点离谱,好得像是别有企图。 但是失血过多的降谷零的大脑完全无法正常运转,思考不出来苏格兰的“企图”是什么。 吶,反正现在有人帮忙处理伤口是好事,至于“企图”他可以不认账啊,反正苏格兰又没有直说不是吗?那他就能当作不存在。 在降谷零的默认配合下,诸伏景光拿小刀划开降谷零的衣服,将一片片的布料与血肉分离,很多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因为这些举动再次破裂,流出鲜红的血液。 七处骨折。 四处枪伤。 不计其数的划伤。 没有伤口伤到要害,总体来说,不算严重。 把人包成木乃伊的诸伏景光满意的点点头,在心里下了定论。 降谷·木乃伊·零:“……”是否有点过于夸张? 降谷零觉得苏格兰在暗戳戳的报复埋汰他。 但是他还不得不感谢他的帮忙,降谷零有点气闷。 于是情不自禁的开口阴阳:“影君包得也太严实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离当场去世不远了。” 诸伏景光温柔微笑:“技术不好,透君请多担待。” 第58章 降谷零:“……” 降谷零没话说了,他还不至于对帮忙的人进一步冷嘲热讽。 于是诸伏景光的笑更加温柔了一点。 他伸手想把降谷零抱回床上去,降谷零当场僵住,深切怀疑苏格兰是不是有病。 但是看着越来越近的床铺,降谷零忍不住开口进一步求助:“我想洗澡。” 怎么能不清洗干净就往床上躺呢?! 诸伏景光毫不犹豫拒绝:“伤口不能碰水,想洗,好了再洗。” 他温柔的笑容弧度没变,却陡然透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我在的时候是不会容许你不顾伤口洗澡的。” 降谷零除了认命接受也没有其他办法。 他想着等明天苏格兰走了以后,回自己的安全屋在洗吧。 但是当晚降谷零就发起了高烧,烧得神志不清。 本来因为受了重伤,治疗却不打麻药,导致包扎好的伤口会很痛很痛,完全让人睡不着的痛,加上跟危险的组织成员苏格兰在同一屋檐下,神经是完全不敢松懈一点的。 理论上降谷零晚上应该是完全睡不着的,会闭目通宵到天明,这点不仅降谷零自己清楚,诸伏景光也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诸伏景光选择唱童谣哄降谷零入睡。 降谷零:“?”苏格兰你是不是有病? 但是很奇异的,降谷零真的睡过去了,完全放松下来进入香甜的深睡当中。 他很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轻松的觉了,当睡眠不再是清理一天疲惫的放松休息,而只是为了维持身体机能运转的必要手段,那睡觉就会变成一件痛苦的事情。 他即使在睡梦中也必须崩紧神经,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警惕的清醒。 这样一个轻松的、温暖而美好的睡眠久远到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生活在温暖阳光下,自由自在,不需要随时随地警惕周围危险,有着亲切可靠的好朋友的上辈子。 但降谷零的理智很清楚,这并不是上辈子,这段温柔岁月是他没来到组织前的童年,是他失去了,再不会拥有的时光。 可降谷零的感情依旧怀念着那段岁月,那种柔和温暖的感觉。 于是诸伏景光唱着似曾相识的童谣,熟悉的温暖让他陷入沉沉的梦乡。 回忆起最初的曾经。 紧绷了很多年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压抑了许久的疲惫一涌而出,身体机能让降谷零发起了高烧。 身体健康,很多年没有生病过的人一生起病来是很严重的。 比如眼前烧得神志不清的降谷零。 迷迷糊糊抱着诸伏景光撒娇诉苦的降谷零。 “hiro,我好想你啊。” 在诸伏景光发现降谷零好像发烧了之后,降谷零抱住诸伏景光伸过来想给他测体温的手臂嘤嘤嘤。 在降谷零唤出那个熟悉的称呼时,诸伏景光身体骤然一僵。 他垂眸注视着眼前烧得神志不清的人,眸色缓缓加深,变成如深海般的幽蓝。 zero原来还记得他啊。 诸伏景光意味不明的轻笑。 他温柔的抱住他,内心心绪翻滚,最后也只是轻浅的说了一句:“我也很想你,zero。” “hiro,我杀了很多人,也做了很多坏事,很多很多……”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不想这样的。” 他知道他手染的鲜血,也知道他本该闪闪发光。 “hiro,我好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变成漠视无辜者生死,以凌虐他人为乐的乌鸦。” “我知道,zero不会的。” 他知道他的害怕,也知道他的太阳永远温暖。 “hiro,我好痛苦,我会为生命的哀嚎而动容,却拯救不了他们,只能注视着他们死去。” 他救不了乌鸦锁定的猎物,只能尽他所能的放过在乌鸦视线盲角的无辜者。 “我知道,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他知道他的痛苦,他同样也是。 “hiro,我会下地狱的吧。”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zero。” 我会陪着你一起下地狱的,zero。 得到一如既往的答案,降谷零安心睡去了。 他的hiro,他的温柔月光啊。 会永远陪着他的。 不过之后降谷零并没有和诸伏景光相认,然后恢复成幼时的那般亲密无间,他反而在处处刻意避免与苏格兰会面,实在需要狙击手帮忙的时候也是去找基安蒂或者科恩。 他完全将那晚发生的一切当作一个梦,一个拿苏格兰当幼驯染代餐吃的一个梦,于是在鄙夷自己的同时看见苏格兰也不太自在了。 他怎么会拿苏格兰当代餐?降谷零很恼怒,他怎么配呢?! 可问题是某人心里的言辞是很冰冷凶狠,但行动上却是一直在默默躲避退让,还在努力不让人看出来自己在躲着苏格兰。 当然这种努力是徒劳无功的。 降谷零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本能选择躲着人,而不是选择反手坑几把苏格兰,让他躲着自己走。 他好像下意识不想让苏格兰受到伤害,又不想真的面对他。 他似乎真的本能的把苏格兰当作是他的hiro了。 可是啊,即使苏格兰真的是诸伏景光,可他的hiro是他一直以来想象中的温柔月光。 幻想中的温柔月光与实际里的诸伏景光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可他代餐到的苏格兰是与他幻想中的月光一致。 第59章 所以,是伪装吧,即使苏格兰真的是诸伏景光,那也只是在伪装成他的月光。 他心心念念的温柔月光是不可能出现在现实里的。 那么,如果那晚不是梦的话,苏格兰的身份就值得商榷了。 当然,虽然降谷零想跑,但是诸伏景光肯定是不会接受的,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呢。 于是没几天,降谷零在找基安蒂的时候撞见了苏格兰。 猫猫当场僵住.jpg “透君是需要狙击手帮忙对吗?”诸伏景光温柔微笑,话语很礼貌,但态度不容降谷零拒绝,“我最近很空闲,可以帮忙哦。” 降谷零僵住,目光转向基安蒂:“我跟基安蒂约好了的。” 基安蒂看热闹不嫌事大,非常仗义的说道:“没事,波本你就和苏格兰一起去吧,我不缺那点钱。” “我知道你和苏格兰关系好,一定会更想和苏格兰一起做任务的,刚好科恩约我出去玩,我就先走咯~” 真的,最近组织里都知道波本在躲着苏格兰,而苏格兰一直在抓波本见面,但凡有点好奇心的都想推一把,看看让苏格兰抓到波本会发生什么。 一些刻意碍手碍脚还碍事的存在.jpg “走吧,透君。”诸伏景光眼中含笑,但压迫力十足。 “……好。”降谷零乖巧的忍气吞声。 两个人在回到没有第三个人存在的安全屋之后,诸伏景光轻声唤他:“zero。” 降谷零当场僵住,不敢置信的转头去看身旁的人。 他默了默,轻声叹息:“影君真的是hiro?” “是啊,我是诸伏景光。”诸伏景光弯眸对他笑,“我以为zero已经完全忘记我了呢。” “不过也是,我和小时候比起来已经长成两个样子了呢。” “hiro早就认出我了?”降谷零眨眨眼睛,猫猫歪头问道。 “毕竟zero跟小时候比起来完全是等比例放大呢,辨认起来一点难度没有。” 但是小时候的降谷零看起来更加可爱且萌一点,小小一只超可爱。 回忆起幼年的幼驯染,诸伏景光的笑更温柔真切了几分。 降谷零收回看向诸伏景光的目光,微微垂眸。 真的是hiro啊,他童年的幼驯染。 降谷零这时候才真的相信了这一事实。 毕竟他自幼在组织长大,而苏格兰是在几年前加入的,能知道他小时候长什么样子,还准确喊出专属昵称的也只有hiro了。 当然这只是左证,最重要的还是降谷零从苏格兰身上感受到了hiro的气息,能伪装到让他本能都在吃代餐的程度,就算是假的,降谷零也认了。 相互挑破了身份之后,他们之间气氛一时有些静默的尴尬,诸伏景光首先提起话题,说起降谷零离开之后他的过去。 诸伏景光的老家在长野,他出生在那里,七岁那年的一场惨案,永远失去父母的一场噩梦,让诸伏景光离开长野来到了东京。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更何况那一夜的噩梦让诸伏景光得了失语症,在日本诸伏景光这样的孩子是会被孤立欺凌的,为了不给收养他的亲戚添麻烦,诸伏景光也只能选择忍受。 在这样境遇下,诸伏景光遇见了降谷零,他的太阳,温暖灿烂的阳光照进了他笼罩在灰暗与噩梦的人生里,诸伏景光在东京有了第一个朋友。 在降谷零的陪伴下,诸伏景光有了勇气,渐渐克服了萦绕在内心的恐惧和害怕,失语症在好转,诸伏景光的性格也逐渐恢复温柔开朗。 在诸伏景光抓着降谷零的手,跟着他勇敢的大步向前走,将血腥的阴影甩在身后时,降谷零突然消失了。 诸伏景光很清楚他被人带走了,但是没有任何线索,警察搜寻了两天就放弃了,把降谷零定为失踪,几年后划为死亡。 诸伏景光坚信着降谷零是不会死的,他这样的人会一直好好活着,只是现在他暂时找不到他了而已,总有一天,他们会再见面的。 他会找到他的。 只是啊,在失去降谷零,失去照耀温暖他人生的太阳之后,熟悉的孤单和灰暗的阴影再次找上了诸伏景光,更为熟悉的还有失语症,诸伏景光再次得了失语症。 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漆黑的深夜里,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再没有一个人会分享他的不开心,他只能一个人默默独自吞咽咀嚼。 他想着降谷零曾经说过的话,想着如果是zero会怎样做,念着大他6岁准备考警校做警察的哥哥,念着七岁他父母的那场血案。 他尝试着背负起一切,慢慢在黑夜里摸索着前行,失语症随着他的转变逐渐消失,他不再温柔的笑,他将骨子里的温柔压下,开始拼尽一切的努力。 自那以后,他一切都要做到最好,任何方面不管是什么他只接受第一,他必须是第一,他有很重要的,不容失败的事情要做。 他考上了职业组,以第一名的优秀成绩进入警校。 在警校诸伏景光遇见了三个同样优秀的同期,擅长机械的松田阵平,擅长飙车的萩原研二,擅长逮捕术的伊达航。 他们的性格各有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为了国家为了民众熠熠生辉的信念。 诸伏景光向他们请教着这些技能,不说要达到跟他们一样的优秀水平,至少也要有合格精通算会的水平吧。 第60章 相比起来他还是太弱了点吶,这样的自己拿什么去为父母报仇,拿什么去拯救可能深陷泥沼的zero呢? 被诸伏景光卷死的另外三个人:? 之后在三个同期的帮忙下,成功破获陈年旧案,为父母报仇的诸伏景光,唯一的目标就只剩下找到降谷零并救出他。 放下一桩心事,全力开卷的诸伏景光.jpg 以为解开诸伏景光心结,就可以轻松一些的另外三个人:??? 三个人里面萩原研二的心是最惨痛的,他被卷得连联谊都没有时间去了啊!!! 松田阵平是最热烈的,在他最擅长的机械方面,水平相近的诸伏景光跟他聊聊,有了点灵感,他自己就能全力开卷。 其他方面松田阵平可能会松懈一点,但是诸伏景光不经意间捅刀激将一下,松田阵平立刻就能热血十足,还能拉上幼驯染萩原研二一起卷。 虽然萩原研二自己想放弃摆烂的话,松田阵平实际上并不会强求,但松田阵平成天跟诸伏景光混在一起,能忍住不加入独自摆烂的绝对不是萩原研二。 他的幼驯染,亲亲小阵平都要被抢走了,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震声)。 一瞬间萩原研二的脑内小剧场都能脑补到,小阵平水平逐渐高超,跟hagi聊天,hagi完全不懂,两个人没有共同话题,关系渐淡,最后形同陌路。 这种可怕的未来绝对不能出现,小阵平最好的朋友必须是hagi。 不就是卷嘛,谁怕谁,hagi的学习能力绝对不会弱于任何人!! 而班长伊达航在看见同期好友这样勤奋,整个人就直接热血燃起来了啊,身为班长,他怎么能弱于人后,当然要一起奋发向上啊!!! 诸伏景光看见他的同期好友这样勤奋,深受触动,他们为了自身执行正义的信念竟然如此努力,而他自己还有zero要拯救,这怎能懈怠?必须加倍努力。 一些热血的互卷.jpg 完美达成闭合线。 之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接到了邀请,毕业后去了爆处组,萩原研二拿着被卷出来的拆弹水平无往不利,并没有出事。 倒是松田阵平在摩天轮上遇到的炸弹,让他差点出事,因为炸弹犯还在医院安装了炸弹,给了松田阵平一个两难的选择。 幸好萩原研二及时抓住炸弹犯,强行摧毁单选题,不然萩原研二得守寡。 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这对幼驯染在一起了,就在松田阵平拆完炸弹,下了摩天轮之后,萩原研二当场激动到失智告白。 松田阵平亲了萩原研二一口,觉得还可以,能接受,就同意了,然后拖着脸红冒烟大脑死机的萩原研二回了家。 之后求婚、登记、结婚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诸伏景光还不知道他两个同期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们自毕业后就没怎么联系了。 毕竟诸伏景光主动选择了最危险的职业公安卧底,他必须来黑暗世界来找寻他的太阳,一个浸在黑色的泥沼里也依旧温暖发出微微光芒的存在。 这是诸伏景光的执念。 他的世界自失去降谷零以来便失去了色彩,变成灰暗的黑白世界,他不再有浓烈的情绪,只有了无生趣的漠然。 诸伏景光喜欢信念坚定闪闪发光的存在,比如他的同期,但他认为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他进入警校成为警察是为了给父母报仇,是为了找他的幼驯染。 他没有那么坚定的为光明正义付出的信念,只是为了哥哥,为了幼驯染zero,为了他身上的警服,他并不会走上邪路而已。 公安卧底的心理测试他取巧了。 他必须拿到优异的成绩,必须来到这里。 诸伏景光并没有跟降谷零提起这些,他们只是相互聊了聊彼此的童年,只聊起一些趣事,虽然这些趣事总有一点地狱笑话的意味在里面。 但是在两个人的心照不宣下还是聊得非常愉快的。 随着相处,降谷零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诸伏景光是卧底,大概率是日本公安卧底。 要告发吗? 怎么可能,他对组织可没有半点忠诚。 那要帮他吗? ……再说吧。 虽然降谷零嘴上说着再说吧,再考虑考虑,但他实际行动上却在一点一点给诸伏景光透露着他掌握的情报。 另外,降谷零还把他这么些年掌握的卧底名单给诸伏景光共享了一下,这其中还包括赤井秀一fbi卧底的身份。 他沉迷于诸伏景光给他的爱,那与他的执念,他的幻想中的月光相似的感觉,于是他情不自禁的想要付出些什么来一直维持这种感觉,维持着他给予他的爱。 他一直不相信诸伏景光会长成他想象中温柔月光的模样,这怎么可能呢?降谷零觉得这只是伪装,身为公安为了获取他的帮助所必要的手段。 但是他甘之如饴,即使是假的也好,就让他在组织被彻底摧毁前沉迷一段时间吧。 他给宫野明美和宫野志保安排好了一切,也相信着作为公安的诸伏景光的正直良善,在组织被摧毁后,她们会生活在阳光下,有着全新的人生,美好而光明的未来。 剩下的降谷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包括他自己的生命也是,所以降谷零就很任性的放任自己沉迷于诸伏景光的糖衣炮弹。 沉沦于诸伏景光给降谷零的温柔爱意。 第61章 一边剔透的清醒着,一边无谓的沉沦着。 这样的矛盾。 幸好的是,过去二十多年里他也习惯了时刻处于这样针锋相对的矛盾当中。 背负着相互撕扯着的痛苦往前走。 诸伏景光也看出了降谷零的痛苦,也明白他的怀疑,可是啊,他给不了他承诺,给了他也不会信的不是吗? 为了早日瓦解掉组织,诸伏景光需要降谷零提供的那些情报,他需要他的帮助,拿着降谷零提供的帮助,诸伏景光又怎么能说的出口他对他别无所图呢? 或者说他图的只是单纯的他这个人而已。 但是说出来只能被当作索求无度的无底贪婪吧。 诸伏景光无奈苦笑。 他只能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不过诸伏景光的沉默在降谷零为了获取有足够价值的情报,顺便辅助公安行动而受了重伤截止。 诸伏景光的第一反应是难言的愤怒,一种看见自己养的猫猫背着自己偷溜出去作死作了一身伤回来的愤怒。 降谷零的行动诸伏景光事先是不知情的,事发的时候诸伏景光再怎么及时反应的弥补拯救,也只是险险救回了降谷零一条命罢了。 诸伏景光不懂降谷零这样行动的原因是为了什么,这在他的预判之外,直到降谷零把他自己拿命换来的情报交给他的时候,诸伏景光才明白。 这是组织核心的重要情报,但在此之前与降谷零无关,所以降谷零不清楚这方面的情报,而想要合理的且顺利的拿到这方面的情报,只有降谷零为此差点死掉,他才有理由去要求知情这方面的资料。 任何的计划都有破绽,对于这种程度的核心资料,只有一切真实,没有半点虚假才能取信组织,获得许可。 支撑降谷零做出这个计划的是降谷零对诸伏景光的绝对信任。 “你这样做就是为了这些情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诸伏景光第一次对降谷零用着这样锋利尖锐的言辞态度。 “我相信hiro。”降谷零冲着诸伏景光弯眸笑,眼中满是难言的信任。 诸伏景光的火气发不出来了,他缓缓吐气,很是自责:“我应该告诉公安zero是友方的。” “我知道hiro没有。”降谷零对着诸伏景光轻笑,“这也是我的计划实行的现实基础,公安会对我手下留情的话也就没有办法取信组织了。” 他知道诸伏景光没有将他的存在告知于日本公安,所以日本公安会把他当作来自组织的敌人进行攻击,如果公安知道他反水的立场了话,他反而不会有这个计划了,完全没有办法相信日本公安的演技呢。 “我不知道hiro的想法是什么。”降谷零望着诸伏景光的眼睛,紫灰色的眸子里映出诸伏景光的倒影,他的眼里是对人影的绝对的信任,“但是,我知道hiro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降谷零确实不清楚诸伏景光为什么没有把他反水的事情告诉公安,尽管对降谷零自己来说,这样更好一点,他不想被公安审判,也不觉得他们有资格审判他,更不想被那些人以极深的恶意揣度、蔑视。 他身上染的罪洗不清,他自己清楚,他记得他身上的每一笔血债,他没有想过被赦免,因为没有人有这个资格代替他身上的血债去原谅他。 可是啊,他也不想被人恶意的揣度他是如何的十恶不赦,如何的居心叵测,因为他自始至终从未对无辜者产生过恶意。 只是按降谷零了解到的诸伏景光的性格,他应该会把他反水的事情告诉公安,把他泄露的每一点情报都算作功绩,来向公安方面争取他的宽大处理,即使他并不需要。 他没有想过要来到阳光之下。 当组织的罪恶被剖开,大白于天光之下,他身上的罪恶也就无处遁形,可他不想被人随意的审判处置,那么与罪恶一同消失才是他该有的归宿吧。 但是诸伏景光并没有按降谷零理解中的那样做,这让他有些迷惑,但降谷零是绝对信任诸伏景光的,他知道诸伏景光是有一些他不清楚的想法,可降谷零相信诸伏景光的想法不会伤害他。 “我也知道最后hiro一定会来救我的。”他说,“我信任着hiro,所以我不会死。” “计划是有点冒险,但是我有绝对成功的把握。” 诸伏景光意味不明的反问:“你的把握就是对我的信任?连我自己都不敢这么信任我自己。” 降谷零只是笑。 hiro啊,你不也是相信我更甚于我对我自己的信任吗? 正是因为感受到你对我的信任,我才敢这样相信你的啊。 降谷零,一面在怀疑着诸伏景光对他的爱,另一面又极度信任着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无奈叹气,妥协似的给了降谷零一个拥抱,在他耳边轻声道:“快了,有了这些情报,我们就可以开始组织起最后的总攻行动了。” “组织的阴影会消失在阳光的照耀下。” —— 呼。 呼。 呼。 降谷零喘着粗气,奔跑在街巷里,在枪弹声中躲避着敌人的搜捕,不时的有一发狙击替他开道。 不行的,hiro已经停留在一个地方太久了,会被敌人围上去的。 但是降谷零又很清楚诸伏景光是绝对不会不管他的。 那么只能尽快与hiro会合,然后一起突围了。 第62章 降谷零咬牙。 他的这回任务不知道被谁泄露出去了,以至于现在被提前知道情报的任务目标围杀。 这是一个陷阱。 降谷零觉得今晚还算幸运的是他成功与hiro会合了,在被敌人搜捕到之前两个人成功见到面。 降谷零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不设防的背过身去拉着诸伏景光,目光扫视着周围,在脑海里构建两个人的逃生之路。 但诸伏景光伸手趁着这个机会给降谷零注射了足量的麻醉剂。 hiro?!! 降谷零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诸伏景光。 随后意识逐渐迷蒙,陷入黑暗,被诸伏景光伸手抱在怀里。 对不起,zero。 诸伏景光垂眸,心底满是歉意,但这并不会影响他坚决的执行自己的计划。 降谷零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 这是诸伏景光的计划,让降谷零在所有人眼里死亡。 这次任务的情报是诸伏景光泄露出去的,其实很明显,因为降谷零做的保密性很强,知情的只有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自己。 诸伏景光已经做好降谷零跑来质问他的准备了,并准备了很多很多如何在降谷零有防备的情况下制服他的计划,但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只是已经等不了更好的机会了。 马上就要开始对组织的总攻了,他必须在此之前把降谷零带走,并让所有人包括日本公安方面都认为他死了。 毕竟,他一定会选择与带给他本该无限光明的人生以阴霾的组织同归于尽,诸伏景光了解他,而其他人都会对波本的行为乐见其成。 解决了一个隐患不是吗? 可是,诸伏景光想,他们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 永远。 让诸伏景光意外的是,这么明显的证据下,降谷零硬是一点没怀疑诸伏景光,他宁可相信是敌人的神通广大,也绝对不怀疑是诸伏景光的问题。 于是毫无防备的被诸伏景光放倒了。 诸伏景光很顺利的执行了自己的计划。 其实,诸伏景光设身处地想想,如果在降谷零的位置上的是他自己,他会去怀疑降谷零吗?也不会。所以诸伏景光计划中的难点其实压根不存在。 只是这完全是思维盲区了,诸伏景光会觉得自己失了智一样的相信降谷零是正常的,但不会觉得降谷零失了智一样的相信他是正常的。 摊手.jpg 降谷零再次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锁在了床上,完全失去了自由。 回忆起昏迷前发生了什么,降谷零一瞬间垂死病中惊坐起。 hiro?!! 降谷零第一反应是诸伏景光被敌人掉包了,给他注射麻醉剂的人不是诸伏景光。 但是当时拉着人的熟悉感觉,还有现在他躺着的床铺的柔软、锁着他的镣铐内的柔软的棉布,联想到此前的种种疑点。 降谷零不得不承认给他打麻醉,把他关在这里的人就是诸伏景光。 哦,还有肌肉松弛剂。 感受着身体目前的状态,降谷零无力的再往上加了一点。 hiro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发现他心底的死志了吗? 于是用着这样的方式阻止他。 降谷零有些无奈,又很是感动。 为了hiro,接受公安的审判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应该还有出狱的那天吧? 到时候在温暖柔和的阳光下,和hiro一起平和的在河岸边散步,会是非常美好的时光呢。 嗯,目前降谷零想象的和诸伏景光想要的完全是两回事呢。 差别大概在于,一个是cb,另一个是cp。 诸伏景光好几天没出现,降谷零知道他在执行对组织的最后总攻,胜败在此一举。 降谷零没有尝试逃离,他在等诸伏景光回来。 诸伏景光同样笃定着降谷零一定会等他出现,跟他聊过,知道他的目的之后才会想着跑。 所以诸伏景光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措施防止降谷零跑掉,同样的他还想着如果他回不来的话,降谷零也不会因为他的私心而受到伤害。 诸伏景光这一生只在降谷零的事情上任性过。 而自幼在组织长大的降谷零在很多很多事情上都是相当任性的,完全不需要考虑任何人的想法,他只对诸伏景光有着近乎执拗的认真。 只有诸伏景光。 忙碌了好几天的诸伏景光终于清闲了下来,解决组织的行动完美结束,他写完相关报告递交上去之后就被放了假,之后没他什么事了,给他放几天假调整心态。 假期结束后就是对苏格兰的审判,评判着苏格兰还能不能变回诸伏景光,对诸伏景光伪装的苏格兰在组织期间的行径进行一个细致的解析,他需要通过公安的心理测评,证明他没有被苏格兰影响,他依旧是坚定正直的公安警察诸伏景光。 这是必要的程序。 只有经过这些之后,诸伏景光才能拿到属于他的荣誉,才能得知他往后的去处在哪里。 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诸伏景光并不为此烦忧,他有这个自信完美通过这些既定的程序。 也无所谓往后是走向高层还是奔向一线,他一直执念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无论他的结局是哪种,诸伏景光都能欣然接受,他都会好好完成自己的本职的。 第63章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被他金屋藏娇的那个“娇”,zero啊。 诸伏景光走进屋子里,降谷零正翘着腿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百无聊赖的转着手中的遥控器。 锁着降谷零的那些锁链已经完全被他解开了,并不是很精巧的结构,是完全无法束缚住漂亮的金发猫猫的。 诸伏景光自己也很清楚。 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把人锁起来呢? 只是在传达诸伏景光的意志而已。 告诉降谷零是他把他关起来的,想知道为什么,就等他回来。 “zero。” 诸伏景光弯弯眼睛带着刻骨的温柔喊着专属降谷零的昵称。 “hiro。” 闻言,降谷零起身趴在沙发背上笑吟吟冲着诸伏景光招手。 诸伏景光很自然的接受了降谷零的好意,走近坐到降谷零身旁,圈住他。 “这几天,zero考虑好了吗?” “什么?”考虑什么?什么考虑? 降谷零眼里浮现出迷茫。 “当然是……”诸伏景光眼里浮现笑意,“zero愿不愿意被我关起来,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吶?” “?”降谷零感受到危险,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降谷零再次被诸伏景光迷昏。 梅开二度.jpg 降谷零意识再次清醒时,熟悉的感觉让他瞬间回忆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不过这回睁眼不再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诸伏景光就坐在床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降谷零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愤怒,而是难以理解的迷惑。 “hiro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降谷零还在惦记着昏迷前诸伏景光说的那句话,一种超出降谷零理解范围的概念。 大脑未响应.exexn 诸伏景光温柔笑着给降谷零详细解释了一遍:“我想得到zero,想要zero只属于我一个人,永远待在我身边,永远陪着我,想随时能抱到zero,想每晚闻着zero的味道入睡。” 降谷零被诸伏景光的话语震惊到,但却更迷茫了,看起来有点可怜的意味望着诸伏景光:“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hiro会有这样的想法?” “zero还不明白吗?”诸伏景光握住降谷零的手,轻轻拥抱住他,“我喜欢zero,充斥着狂热的迷恋和占有欲的喜欢。” “zero,我爱你。” 降谷零的大脑再次死机,他有些慌乱道:“让我想想。” “让我想想,再给hiro答复。” 诸伏景光轻笑着同意了。 将这个问题丢到一边之后,两个人难得轻松愉快的度过了七天的假期。 难得的没有硝烟与死亡伴随着的平和时光。 温馨安详而又很美好。 简单的假期度过之后,诸伏景光就不得不去迎接公安对组织代号成员苏格兰的审判了。 当诸伏景光身心俱疲的再次回到这里。 金发猫猫已经逃走了。 这里只剩下空荡荡的一间屋子。 诸伏景光眸光微敛,脸上温柔的笑容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极为失落的吶。 可是早就决定了不是吗? 让金发猫猫自己选择。 是成为自由的流浪猫猫,还是放弃自由甘愿被他圈养。 他尊重他的每一个选择,永远都是。 只是啊,这是他能给他的最后一个选择了。 他如果再回来,他是不会再给他离开的机会的。 这是他最后的温柔和克制了。 另一边,降谷零跑出来是为了让自己好好想一想,理清楚自己的想法。 他对诸伏景光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能接受诸伏景光的感情,能接受他们关系的转变,能接受他们的友情变质吗? 降谷零知道诸伏景光给了他选择的机会,也给了他思考的空间和时间。 他也需要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 而不管他的选择是什么,现在的离开都是必要的。 即使他选择永远留在诸伏景光身边,那也必须是他主动回来,主动停留在他身边,被他圈养。 而不是被他以强制的手段带回去圈禁,这是降谷零永远无法接受的。 所以,这次离开是必要的。 而要不要回来是降谷零自己的选择。 降谷零跑出来的第一件事是去看了看宫野两姐妹。 宫野明美和赤井秀一复合了,虽然他们得知两个人是表兄妹的关系,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 降谷零过来的时候,两个人亲亲蜜蜜的出去约会了,虽然赤井秀一对此的兴趣不大,但对女朋友的纵容让他肯定不会扫兴的啦。 在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的保护下,宫野志保并没有受到什么官方机构影响,她重新上了一次学,不是为了获取知识只是为了享受青春时光,闲暇的时间做做自己喜欢的研究。 那些灰暗的过去随着组织的毁灭一同被埋葬,她们重获新生。 反正组织里见过她们的人并不多,漏网之鱼的那些小鱼小虾更是如此,稍微处理一下,她们就不必受到那些阴影的困扰,能够坦坦荡荡的生活在阳光之下了呢。 见过宫野志保之后,看到她们过得很好,降谷零也就放下了一桩心事,至此,他不再需要将两个人的人生背负在肩上了。 第64章 笑着与宫野志保告别之后,降谷零感觉到了难言的轻松,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不知所措的空荡感。 降谷零漫步在河畔,微风吹过,樱花纷飞,飘散在降谷零身侧。 他找了一处临近河岸的地方坐下,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有些空荡荡的孤单。 他有些想hiro了。 在组织里让他一直咬牙坚持下去的动力已经没有了,连组织也没有了。 他在意的好像只剩下hiro了。 想回去找hiro。 可是hiro现在不在家,他还在公安。 他见不到hiro的。 至少要两到三天,甚至五天的时间。 他必须趁这个时间想清楚自己对hiro的感情。 必须一点一点理清楚。 他给hiro的爱必须是纯粹无瑕的,不能随便糊弄过去。 唔,降谷零突然笑了出来。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吧。 降谷零是深爱着诸伏景光的。 之后的时间,降谷零其实一直猫在酒店研究恋人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他,降谷零必须成为一个优秀的恋人。 给予hiro最完美的体验!!! 降谷零还没跟谁睡过,更别说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了。 之前贝尔摩德对他有过想法,但降谷零可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不喜欢纯黑的乌鸦,也不想没感情的祸祸正常的女孩子。 不提前研究一下,两个雏真不一定能发生什么。 啊,至于降谷零身为情报人员的必备技能honey trap哪去了? 可是honey trap只是收集情报的手段之一,还是靠后的那种,不是每个人都是□□熏心的,特别是体验过各种花花世界的高官富商,组织的任务目标可没几个废物。 就算使用honey trap也只是起一个伪装转移注意力的作用,根本不可能把自己搭进去的。 降谷零也就没兴趣去研究这种真刀实枪上场的东西。 有这个时间做什么不好.jpg 所以降谷零实际上只是擅长如何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诱人可口(摊手)。 现在在努力补课。 然后错过了诸伏景光回来的时间。 刚好让hiro认识到自己是走了再回来的。 降谷零这样想到。 认真给自己找补.jpg 于是诸伏景光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离家出走的猫猫回来了。 他懒洋洋的翘着腿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如十几天前。 注意到房子主人回来的金发猫猫,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坐正,他摸出不知道从哪整来的发带,注视着诸伏景光的眼睛,把自己的双手束缚起来对着他。 他对着他挑衅的笑:“要来享受你的猎物吗?hiro。” 诸伏景光的眸色渐深。 第21章 命运交响曲【景零景】黑苏红零if 景光七岁那年失去所有亲人被组织捡回去的黑苏if 降谷零没有遇见宫野一家。 景零景 ﹌﹌﹌﹌﹌ “你是日本公安的卧底?”他问。 青冥色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注视着面前的人。 “……”他沉默。 微微低垂下的堇紫色眼眸里翻滚着思绪的挣扎。 苏格兰能这样说出来,是已经笃定了,他不可能随意混过去的。 不过苏格兰没有直接上报组织,证明他还有机会。 与苏格兰达成交易,或者……杀死他。 两条路摆在日本公安降谷零面前让他选择。 身前的苏格兰已经从降谷零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也明白他在思考着什么。 蓝色系的上挑猫眼微微弯起,苏格兰轻轻笑了一下,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我会帮你隐瞒的,zero。”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不是最后一次,却是降谷零印象最深刻的回忆之一。 对这个人,降谷零有很多很多的回忆,他穿插于他的前半生。 但称得上最深刻的回忆也不多:初遇,重逢,诀别,以及这一次会面。 苏格兰与降谷零的初遇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在降谷零还不是安室透也不是波本的时候,在苏格兰还算是诸伏景光的时候。 出完第一次正式单人任务的诸伏景光恍惚着走在路上,无知无觉的走到了河边。 犹豫着选择了一块石头坐在了河岸边,静静的盯着平静无波的河水。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杀人,却是第一次杀之前与他毫无交集的人,只是因为组织的命令。 他隐隐有一种预感,他走上了一条再也无法回头的路。 而这,是踏出去的第一步。 但是他想活下去的。 他想活下去。 他们说了, 希望他好好活下去。 可还是有些迷茫。 天突然下起了雨,诸伏景光动作缓慢的抬起头左右看了看,一片空旷,来不及找地方躲雨的。 于是诸伏景光就没在意的继续坐在原地发呆。 “喂,下雨了你怎么不回去啊?” 诸伏景光的头上突然暗了一块下来,有人在头上打了一把伞给他。 而这个人正皱着眉毛难以理解的看着他。 因为分了一大半伞给他,这个人灿金色的头发被些许雨水打湿,湿漉漉的贴在脸侧,更加遭殃的还是已经露在伞外的左肩,已经完全湿透了,倒是他,被对方照顾着没再被雨水击打。 第65章 诸伏景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平静的指了指他的左肩:“你的肩膀湿了。” 在他扭头去看的时候,诸伏景光继续平静的叙述事实:“你完全没必要给我撑伞,反正我已经湿透了。” 他抬头望着他:“这样做只会让你也被雨淋到。” “可是被雨淋着很不舒服啊。”他开朗的笑着,少年意气扑面而来,“这样做能让你好受一些。” 诸伏景光的心微微一动,像是被什么轻而柔的东西戳了一下。 于是他没话说了,只能轻声道谢。 “你真的是个好人。” 初次见面,诸伏景光给降谷零发了一张好人卡,往后余生都没有收回去。 降谷零脸颊微红,不过在深色皮肤的隐藏下并不明显,他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你还是第一个说我好的人呢,为什么会不开心的坐在这里?” “能和我说说吗?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会好很多的。” 诸伏景光望着他,弯眸笑了笑,不知怎的真的有了倾诉的欲望。 “也没什么,只是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也已经迈出了一步不能回头的路,却让我感觉到迷茫和彷徨。” “如果很后悔的话,是可以后退的,没有什么路是不能回头的。” “有的,至少对我来说是的,这是必须要走下去的路,但我还是会为此感到痛苦和彷徨,是不是很矫情?” “不是的,每个人都有痛苦的权利,无论何时何地。” 他们聊了很多,直到雨停,诸伏景光才弯弯眼睛向他告别。 “谢谢你和我聊了这么多,我感觉舒服多了,但是我得走了。” “那我们能算是朋友吗?”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高兴遇见你这个朋友。” “太棒了!那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不知道,但我有空的时候还会来这里,我相信命运还会让我们再相遇。” “我叫降谷零,你要记得我啊。” “我叫诸伏景光,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之后在命运的安排下,在这里他们相聚了很多次,直到…… “zero,对不起,我以后不能再来这里了,你最好也不要来这里了。” “hiro……我会的。” 这是初遇的结束。 他们是各自生命中的第一缕光,他们命中注定会相遇。 于是有了第二次的重逢。 在诸伏景光成为苏格兰很久,在降谷零化名安室透成为波本之后。 他们在黑暗无光的组织重逢。 苏格兰的震惊是一闪而逝的,但在一向冷漠无情的三无苏格兰身上一点情绪波动都十分明显。 “你们认识?”琴酒微微皱眉,怀疑之心顿生。 “scotch~”波本将这个代号放在唇齿间咀嚼,声音里透着粘腻的甜蜜,语调微微上扬,在末尾勾出一个弧度。 一副他们之间有很大一笔恩怨情仇的模样。 “我们之间,”苏格兰微微顿住,平静无波的眼神扫了一眼黏腻腻的波本,思考了一下,口出暴言,“睡过。” 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一下,包括波本,他的剧本好像跟hiro的不太一样啊! 他们之间的默契哪去了?! 哦,他们分别了很多年,那没事了,有点误差很正常吧。 “scotch!”波本咬牙,一副炸毛想杀人的神情,演出一种意料之外,被戳到雷点的模样来解释刚刚的震惊。 “看起来波本吃的亏不小啊。”贝尔摩德轻笑的调侃。 这一茬就这样揭过去了。 重逢之后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互相开始了对对方的调查。 随着深入的调查,曾经笼罩在幼时好友诸伏景光身上神秘的迷雾在降谷零眼前散去,他一直是组织的人。 而诸伏景光也调查到了降谷零的真正身份——公安卧底。 然后出现了开头的对话。 诸伏景光莫名的自信于降谷零绝对绝对不会步入黑暗,他永远都会站于光明的阵营。 于是硬是无视掉降谷零辛辛苦苦编写出来的黑化步入黑暗的剧本,无视掉降谷零看起来完美无缺、逻辑恰合,还有明显证据证实的零转透人生经历。 一开始就直奔着降谷零是日本公安卧底的方向调查,拿着结果找证据。 这次会面之后,两个人在组织上演了一出你逃,我追,我逃,你追,我们都插翅难飞的狗血恋爱剧。 他们于此相爱,成为共犯。 但降谷零始终没有忘记自己身上肩负着的家国大义,而诸伏景光也从不希望降谷零坠入黑暗。 于是,降谷零身份泄露的那天,一直关注着这方面的诸伏景光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诸伏景光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杀死知情者,销毁掉所有情报,然后叛逃。 波本必须亲手杀死苏格兰,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在苏格兰的早有准备下,加上一些刻意留下来的没有具体指向的证据。 只要降谷零杀死苏格兰,再根据那些苏格兰隐藏着的线索就能把这次事件成功嫁祸给另一个组织成员——莱伊。 他也就能继续在组织里潜伏下去。 只要杀死苏格兰。 只要杀死诸伏景光。 只要杀死他深爱着的恋人。 诸伏景光轻轻笑了一下:“对不起,zero,但我不后悔。” 第66章 砰—— 降谷零扣下了扳机。 子弹射穿了眼前人的心脏。 诸伏景光的唇瓣无声开阖: 【我永远爱你,zero。】 他们从来不后悔相爱,他们命中注定会相遇,也命中注定会相爱。 他们会是彼此人生中的第一缕微光。 只是啊,降谷零总是有一些遗憾,如果他们能更早的相遇,更早的相识。 最后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像hiro这样的人应该生活在光里的。 第22章 一封未寄出的信【萩松萩】 松田阵平: 小阵平!!!(≧▽≦)~☆☆☆ 嘛,一进爆处组就要求写遗书,还是信件格式的,也不知道写什么好,就先拿写给你的练练手好了。 说是练手,但我写完给姐姐和爸爸妈妈的信之后都不知道写什么给你啊(*≧m≦*)!! 感觉想说的话早在平日相处里都说完了啊!也没什么要嘱咐的,想嘱咐的早在日常生活里就重复超多次了。 那就…… 研二酱超喜欢小阵平,小阵平脸长得超帅气,眼睛也超好看,性格也超温柔,研二酱最喜欢小阵平了!!! この顷ボクは文ちゃんがお菓子なら头から食べてしまいたい位可爱い気がします。 (可爱如你,如果你是块小点心的话,我会想要从头开始把你吃掉的。) 如果我真的死了,小阵平好好活下去啊,不过这也不用我多说吧(笑)。 萩原研二 附: 没想到是我活下来了,达成所愿,看见了你写给我的信……哈,我怎么不高兴呢?得偿所愿怎么不高兴呢…… 思ひきやありて忘れぬおのが身を君が形见になさむ物とは。 (本思已忘怀,徒留侬身,莫非君之遗物。) 第23章 命定之缘【萩松萩】黑松红萩 爱已盛放,唯愿相守。 ——命定。 * * 松田阵平在警校遇见了一个人,188的身高,半长的头发,堇紫色的眼睛,眉眼带笑的面容……他看起来很顺眼。 也很可爱,喜欢,想吃一口。 等等,他在想什么?! 松田阵平震惊的睁大双眼,所以一直以来他没有心动的女生,其实并不是他对这些事不感兴趣,而是因为他是一个gay,喜欢男生??! 松田阵平很恍惚。 然后回忆了一下曾经的同事们…… ……他要吐了。 这感觉好像不太对啊,莫非他就是喜欢光明正义的警校生? 然后松田阵平望向正在台上演讲的金发混血儿,是这届警校第一,想象了一下…… ……呕。 被自己的想象恶心得不行的松田阵平终于可以确定,他对他的好感与性别、身份无关,只是单纯喜欢他这个人而已,或者说脸? 确定了这一事实,松田阵平就在思索着该如何把人骗到手。 这对他好像有些难度,毕竟他们现在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突兀的上去说我喜欢你什么的,只会被当成变态吧! 而如果说先从成为朋友开始的话……他松田阵平,并没有点亮交朋友这个技能。 所以果然还是直接绑架关起来得手成功率高吧!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很想得到他,但是并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嘛,喜欢的东西也不一定非要得到手,能远远看着他也不错。 刚好,达成一直以来炸警视厅的执念之后他也不知道往后漫长的余生该做什么,那就暂且定为在暗中观察他,保护他,直到自己不喜欢他了为止好了。 松田阵平的眸光闪烁不定,纷杂的思绪交错却又很快的达成了一致。 过往的经历让松田阵平变得随心所欲、任性妄为,因为没什么在意的东西,也没什么坚定的信念。 于是驱使松田阵平行为的原动力只剩下了自身的喜恶,以及一直以来贯穿松田阵平前半生的执念目标——炸平警视厅。 现在,萩原研二成为了他第二个目标。 这是件好事,人活着总是要有个目标的,不然很容易就会随随便便把自己作死。 对于松田阵平来说,活着抑或死去,都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只是一直以来惦念的目标没有完成,于是更偏向于想活下去而已。 在松田阵平挣扎思考着的时候,他的心动目标名为萩原研二的青年也注意到了他。 萩原研二犹豫了一会,在松田阵平做好决定之后他也下定了决心,迈步往松田阵平这边走来。 松田阵平注意到他的动作,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方便他经过,并顺着他行走的方向往旁边看去,想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或者说他过来是做什么的。 让松田阵平很意外的是,他是来找他搭话的。 “这位同学。”萩原研二带着可亲的笑容向神色冷淡的卷毛同学搭话,“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感觉你有些苦恼的样子,需要我帮忙吗?” 呜哇!这位卷毛同学长得可真好看,超级帅气的脸呢!感觉卷毛也很柔软的样子,好希望以后有荣幸能摸摸。 “没有。”我能有什么麻烦?就算有也不是你能解决的。 有些人一开口就能杀死一个话题,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不过没关系,萩原研二早就有这位同学很难攻略的准备了! 第67章 萩原研二甚至能够笑容不变的继续接话:“啊,那看来是研二酱误会了,打扰到同学真的不好意思,等下开学典礼结束我请同学吃饭作为赔礼可不可以吶?” 一般人会说没关系,请吃饭什么的就不用了之类的话,萩原研二就能顺势把话题转移到吃饭请不请客上面,至少能混一个接下来一起吃饭的名额,然后互换名字,吃饭过程聊聊天,一来二去就能相当自然的混熟了。 但松田阵平不是一般人,他一开口:“为什么?” 萩原研二:“?”什么为什么? 松田阵平皱眉,很疑惑:“你为什么会想请我吃饭?明明你是想帮我的忙,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当赔礼?” 萩原研二笑容僵住,这种思路清奇的反问式回答是他从没遇到过的,连想都没想过,还没等他头脑风暴思考出接下来该怎么应对,就听到松田阵平接着道:“我请你吃饭。” 他相当直白且平静的说出了让萩原研二大脑空白的话:“因为我想认识你,想和你做朋友,我挺喜欢你的,你长得很好看。” 萩原研二呆滞,机械性的下意识回复:“谢谢夸奖。” “那我就当你是同意了。”松田阵平果断的把关系定下来,“我叫松田阵平,你呢?” “萩原研二。”萩原研二回过神,欲言又止,很顺利的达成了“和这个好像有些熟悉的大帅哥认识并成为朋友”的目标,他应该高兴的,但为什么有些不得劲? 不过很快萩原研二就想开了,变得高兴起来,不管过程怎么样,目标能顺利达成就超级棒! 而且……小阵平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吧?同名同姓,人也完全长在了自己审美点上,还看着很眼熟,应该就是他,自己来警校想找的那个人。 ——他初中丢失的幼驯染。 松田阵平也很高兴,一顿饭换一个朋友,超级赚! 而且松田阵平也明白为什么自己看他会很眼熟了,这是自己曾经的幼驯染,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朋友,怪不得自己会对他很心动,原本还以为是一见钟情呢。 时隔九年,他们重逢,并认出了彼此。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初遇在小学,松田阵平的父亲因为被警察误抓丢了工作,整天颓废酗酒度日,漫天“杀人犯”的流言也让松田阵平承受了不该有的压力,他被所有人孤立,除了萩原研二。 他们同龄,同样是个小孩子的萩原研二不顾他的冷漠与竖起的尖刺贴近他,闯入他的世界,给他被黑暗笼罩几近破碎的世界带来支撑与光明。 于是萩原研二成为了松田阵平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初中的时候萩原研二家的修车厂倒闭了,资金链断裂,家里的经济也岌岌可危,家境的剧变让萩原研二惊惶,那段时间松田阵平几乎天天待在萩原家安慰他,陪伴他。 而这段时间,没有小松田的看顾,过度酗酒的松田父亲因为饮酒过量而猝死,回到家发现这一残酷事实的松田阵平浑浑噩噩的被提前踩好点的人贩子带走了。 这是一个失去父母,没有任何人会一直费心追寻,极好出手的孩子,怎么能错过呢?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离别。 漫长的在黑暗与血腥中摸爬滚打的岁月,经历的无数次几乎致命的危险,让松田阵平对警察的恶意,从揍一顿警视总监膨胀到炸平警视厅。 没有一个能让他咬着牙活下去留着一条命来完成的目标执念,那九年伴着枪声与爆炸声入睡的日日夜夜,松田阵平真的熬不下来。 也许他该与黄昏一同离去?因为他的黎明与明天并不会到来,他已与黑暗融为一体。 只是不甘心而已,凭什么他该死于黑暗的寂静无人处,而造成他悲剧命运的源头还快快乐乐的享受阳光下的人生? 于是经历了无尽苦痛,最终被黑暗所成就的人来到了警校,他考入了这里,不是为了光明正义也不是为了国家民众,只是为了实现自己一直以来的执念而已。 不过在这里倒是有了意外收获,他与他人生唯一的一束光重逢。 不论何时何地,他们的相逢都是不期而遇,是时光流转不变的冥冥之中,是沧海轮换的不解之缘。 第一次,他们在警校开学典礼上不期而遇的重逢。 这一次重逢,他们从幼驯染晋升成为相伴一生的爱人。 第二次离别在警校毕业进入机动队爆处组的几个月后,萩原研二死于一次出现场的任务。 在爆炸声中,他们第二次离别。 松田阵平放弃了炸平警视厅的目标,他开始讨厌爆炸,也愿意为萩原研二约束自己,披上一张为国为民为公众利益不畏牺牲的人皮。 在萩原研二死后,松田阵平近乎疯了一样的在黑白两界搜寻凶手的下落,只是没有结果,音讯渺茫,只有等到他再次出手,才能抓到他的痕迹。 这一等就是四年。 11月7日,萩原研二逝世的同一天,松田阵平坐在摩天轮上垂眸注视着底下的人群。 这其中一定有那个凶手。 松田阵平从工具箱里抽出一堆零件,组装成……一把狙击枪。 他的狙击水平不太高,但是够用就行。 松田阵平在摩天轮的最高点,将狙击枪的准星对准地面上形容猥琐、满眼病态狂热的目标……砰的一下,伴随着破碎的玻璃声,鲜血迸溅如一朵散开的玫瑰。 第68章 萩,我为你报仇了。 现在,我来见你了。 松田阵平轻轻笑了一声。 不是每一个炸弹都有止爆键的,或者说有止爆键的炸弹才是少数,所以即使杀死凶手也无法制止炸弹的爆炸。 对于松田阵平来说,拆除这个炸弹并不是难事,只是…… 【勇敢的警察啊……爆炸前的三秒钟,你就会看见我的提示……】 之前拆弹的时候,炸弹显示屏上的文字给了他一个选择题,松田阵平的选择显然易见,然后想着他没有办法下去抓人了,他才拿着最后一点时间干脆利落的把人弄死了。 快速将另一个地点传给同事,松田阵平卸下千斤重担似的轻松起来,眉眼带笑的想着他们快要重逢了吶,萩。 伴随着盛大的烟火,剧烈的爆炸声中他们再一次重逢。 时隔四年,不期而遇的,再一次重逢。 第24章 风吹来的一页日记【萩松萩】一页松田阵平的日记 东京的夜晚总是五光十色的,看起来格外的喧嚣,又异样的寂静。 人来人往闪着绚丽光芒的热闹处,弥漫着人群的嘈杂,而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下的黑暗处却是寂静得脚步清晰。 萩原研二从热闹的酒馆走出来,与同学们告别分开之后就一个人倏地冷寂下来,同学盛情相邀的联谊他不忍拒绝,只是不是每回都能把自己的幼驯染松田阵平拉过来的。 像这一回可怜的研二酱就没能把亲亲幼驯染小阵平一起带过来,于是热闹散尽之后他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去,萩原研二的内心颇有些哀怨的悲怆。 他走在寂静的街道中,忽的一阵微风吹过,萩原研二借着这股风散了散酒气,然后“啪”的一声,一张浅灰色写满了字的纸扑在了萩原研二的脸上。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没好气的把这张纸从脸上撕下来,正准备丢进垃圾桶里的时候瞥见了上面的字迹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像是他亲爱的幼驯染小阵平写的。 于是萩原研二改了主意,饶有兴致的把纸翻阅了一下,唔,说话口吻也很像,不过总感觉写下它们的小阵平有点沉郁。 这是一页日记,很有松田阵平风格的写满了整整七天的日记,在一张日记纸上。 一般人写日记一页记录一天,一页纸没写完就空在那里,但松田阵平不一样,他习惯记录东西都规规整整的填好,不留一点空白,包括日记也是,于是半张a4纸大小的日记页硬生生被松田阵平填上了七天的日记。 10月31日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一直申请的职位调动表有了答复,虽然不是调到我一直期望的特殊犯系但能调到强行犯系也不错了,至少能去搜查一课。 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抓住他! 萩,我好想你。 …… 接下来我打算住在办公室了,直到抓到那个人,家里还是要收拾一下的。 11月1日 今天新入职了,感觉大家不是很欢迎我,不过嘛无所谓了,又不是我想调到强行犯三系的。 负责带我的前辈叫佐藤好像,感觉是个很坚强很有干劲的女孩子,我对她挺有好感的,感觉有些像千速姐。 …… 吶,希望早点找到那个人,实现我对你的承诺,萩。 11月2日 今天熟悉工作的各种事物了,好麻烦啊,各种各样的流程,做什么事都要写报告,偏偏遇到的事情还很多,处理起来琐碎又繁杂。 …… 空闲的时候在查那个人的资料,没有收获……心浮气躁乃是大忌,我会抓到他的。 11月3日 今天休息,查了一整天资料,没有什么大的收获。 看来真的要等他主动出手了啊,11月7日……一切就应该有个结局了。 …… 萩,我有些想你了,今天晚上来我梦里,我要看看你。 11月4日 今天没有外勤,还算轻松,顺便还开解了一下那个佐藤,很巧的是佐藤是我们的学妹,不过因为我们在警校期间作的太欢导致她那一届管理得特别严,萩,你还撞坏了人家的车。 啧,我都不敢透露真相,免得她对我动手,我都不太好意思还手。 …… 萩,你怎么这么混蛋,不是说好会一直陪着我吗?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 11月5日 今天做了一整天的押送任务,人已死,勿念。 …… 离那一天越来越近了,突然的有些激动。 萩,明天我去看你,提前一天给你扫墓,估计7号没有时间了呢。 11月6日 一个上午三个案子也是离谱,搜查一课平常这么忙的吗? 下午也是忙忙碌碌差点赶不上给你扫墓。 诸伏和降谷他们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看起来比我要闲很多。 降谷感觉好像还越来越年轻了,现在看起来像还在上大学的刚成年。 不过萩,你不用担心,虽然金毛混蛋看起来比你年轻,但你年龄比他年轻啊,你永远22岁,永远年轻,青春永驻。 倒是诸伏感觉变得健壮了很多,还留了胡渣,我说我警校毕业时画的胡渣是恶作剧让诸伏不要当真还来得及吗?感觉诸伏从奶猫,基因突变成大叔了啊喂! …… 他们各有各的去处和想要实现的理想啊。 第69章 有些怀念在机动队的日子,萩,早日给你报了仇我就能早点回去了。 11月7日 看完日记的萩原研二很恍惚,他22岁就死了?22岁的11月7日?警校刚毕业没几个月他人就没了?! 这也太惨了吧! 萩原研二决定嘤嘤嘤的跑回宿舍找幼驯染松田阵平求安慰。 靠着这页日记提前知道死劫的萩原研二很顺利的度过了这一劫难,他还不至于明知道会被炸弹炸死还毫无防备的去世。 只是四年后的萩原研二才恍然惊悟为什么那页日记只记录了七天日记,而不是八天,11月7日那个日期下的一行空白被他忽略掉了。 于是萩原研二错失了一个重要的隐藏信息——11月7日松田阵平没能回来,他死于那一天,于是不再有那一天的日记。 那张日记记录的是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时隔四年同一天的重逢。 曾经的萩原研二以为11月7日的那天的日记是记录在未知的下一页,但很可惜,这张日记并没有完全填满,错失隐藏信息的萩原研二被松田阵平留了下来。 新的故事里,他们不知道哪一天才能重逢。 第25章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啊!【景零苏波4p】景、零、苏、波四个人的爱情游戏 景零苏波4p,诸伏景光、降谷零、苏格兰、波本四个人的乱炖,四个人的完美爱情(?),雷者勿入。 本文灵感源于想写波降、苏景水仙,但我还记得自己是个景零无差人,于是4p的混邪想法出现捏! 所以本文有两点前情提要:只存在波降和只存在苏景的两个平行水仙世界。 某天这两个平行世界出现了交集,波本来到了苏格兰的世界,诸伏景光来到了降谷零的世界。 他们,一见钟情。 (完全把老家的男朋友忘掉了捏!) 随后在他们打算在另一个世界安居乐业的时候,两个世界融合了…… 他们见到了前任男朋友和现任男朋友的前任男朋友。 于是出现了本文,《我们不是来拆散这个家,我们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啊!》 (理论上来说,以上前情提要是该有两篇文的,但它们现在还没出生:) 现在非战斗人员都应该撤离了吧?没有误入人员了吧? 以上没问题了话,那我们开始。 —— 这天阳光正好,暖融融的灿烂春光穿过阳台的窗门映照在客厅的地板上,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舒适感。 恰好这天身为警察厅公安的降谷零调休,于是加了好几天班的降谷零终于有时间可以和新认识的恋人温存贴贴了! 客厅的一处靠墙角的位置有着一台唱片机,这是波本最爱的玩具,虽然每次用的时候都会让降谷零恨不得捅死他,当然,波本并不会在意降谷零的心情,或者说对此兴味盎然。 以前,波本最喜欢逗降谷零了,特别有趣。 现在,降谷零有了新欢,能拿波本那个混蛋玩意换眼前这个温柔可爱、知性守礼的好孩子,降谷零觉得好值啊!!! 波本那个糟心的混蛋最好永远留在那个世界,这辈子别回来了。 现在这个黑胶唱机被降谷零眼里可以用无数赞美之词形容都不过分的好孩子诸伏景光放了一张唱片进去,轻柔的音乐声缓缓飘荡在客厅里。 伴着轻音乐,诸伏景光捧着一本书悠然的享受着清晨温柔的阳光,他的大腿被他的新任男朋友占据,诸伏景光空出一只手来时不时轻抚过他灿金色的短发。 降谷零双手圈住诸伏景光的腰,头枕着他的大腿沉沉睡着,本能的像猫一样蜷缩成一团,努力往诸伏景光身上贴。 他加班加到凌晨才处理完所有公务,洗了个澡之后诸伏景光已经起床了。 愉快的享受完诸伏景光准备的早餐,降谷零还体验到了诸伏景光提供的吹头发服务,在轻柔的音乐声和温柔的按抚下陷入深沉的睡梦中。 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似乎只在遇见诸伏景光之后,降谷零才体会到什么是幸福。 波本:……???这些事我没给你做过吗?!合着只有hiro做的才算幸福?真的错付了(猫猫悲伤.jpg)。 降谷零:要不要算算你给我多加了多少工作?我加的班有多少是因为你?(冷漠) 波本:(一本正经)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面对hiro双标是很正常的。 降谷零:…… 降谷零一直拿自己这个戏精的双生子没办法。 虽然日常想捅死这个狗东西,每回面对这玩意做下的烂摊子都想让他直接去死,但每回降谷零都任劳任怨的帮忙处理了后续,把人从死线边缘捞回来。 当然情绪上的暴躁和双标是避免不了的了,毕竟这两只之间是不存在滤镜的美化的,那不就只剩下碍手碍脚的厌烦了嘛。 至于双标……比如那个唱片机,波本有几柜子的黑胶唱片,但完全记得每张唱片的位置,绝不会拿错,因为试错三次降谷零就该一枪崩过来了(幽幽)。 可刚来到这个世界的诸伏景光是不清楚波本的黑胶唱片们都是些什么的,于是降谷零陪着诸伏景光把每张都放了一遍,非常温柔耐心,包容度极高,随便诸伏景光试音。 属于是波本看了能羡慕到哭出来的程度(乐)。 如果说波本和降谷零之间的关系是相侵如火,时不时来场枪战式的家庭暴力,那苏格兰和诸伏景光之间的关系就是相敬如冰了,相顾无言到两极冷战式的凉。 第70章 属于是那种待在同一个屋檐下,三天不说一句话的程度,充分发挥了水仙世界双生子之间思维记忆共享的特质。 既然不需要交流就能了解对方的想法,那还有什么说话的必要呢? 于是他们之间冷到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但一模一样的面容又杜绝了这种可能,然后自然而然的就让人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仇? 但并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好,他们相互之间足够了解对方,且将对方视为一体。 是的,在一个追求个性和自由的时代,在一个有提案试图将“任何法律法规中,双生子视为同一个体”的根本法修改,将双生子在法律上分离成两个单独的人的新世纪,苏格兰和诸伏景光却真心实意的认同对方和自己是一样的,他们同为一体。 即使在七岁那晚血夜之后,他们的人生走往了不同的道路,诸伏景光一直生活在阳光之下,走在宽敞明亮的道路之中,升学、考试,成为一名守护光明正义的公安警察。 而苏格兰则化名冬月影,混迹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的灰色领域,在诸伏景光接受公安的邀请时,冬月影则同意了组织的邀请,获得代号——苏格兰。 但他们始终认可,他们是一样的,他们都是诸伏景光,冬月影始终是化名,苏格兰始终是代号。 或许,这就是规定双生子共享一个名字的用意? 所以在来到平行世界,遇见降谷零之后的诸伏景光决定和苏格兰分手也就犹豫了三秒钟,虽然是单方面的分手,但诸伏景光了解苏格兰,他遇见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波本也一定会选择单方面和自己分手。 四舍五入一下,这就是他们共同的决定(认真)。 诸伏景光一点都不怀疑,让苏格兰在自己和波本之间做一个选择,他一定会让自己别回来了。 他也不想回去,在这里有zero摸多香。 不过作为卧底的波本突然没了,之后是要降谷零去顶上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他们的记忆是互通的,技能也是一样,熟练一下就好。 而降谷零的工作则由诸伏景光顶上,不说诸伏景光在原来世界就是干这个的,而且作为和波本互换的补偿,诸伏景光同样和降谷零有了思维记忆共享的特质,包括以前和波本的记忆诸伏景光都有一份。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个人愉快的达成了共识,并将平行世界互换的事情隐瞒了下来,没有上报给公安,他们两个人的身高体型相差不多,诸伏景光伪装成降谷零去公安上班是完全具有可行性的。 毕竟上报给公安了话,麻烦事就太多了,政治上的牵扯无疑会耗费太多的心力,所以无所谓了嘛,受波本和苏格兰两个法外狂徒的记忆思维影响,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行为处事还是很灵活变通的。 他们是这个国家民众利益的守卫者,但不是国家财阀政客的死忠。 另一边的波本和苏格兰在一见钟情,几番热情似火的ooxx之后,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失去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之后,他们就没了与日本公安的联络人,成了两个断线的卧底。 虽然他们也可以像降谷零、诸伏景光的解决办法一样,拿一个人进行伪装一下回到公安那里当联络人,反正他们的记忆是共享的。 但是波本和苏格兰一同回忆了一下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加班日常,同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好恐怖qaq,他们露出抗拒的神色。 于是波本和苏格兰也愉快的达成了共识,选择一同放飞自我,日本?公安?那是什么玩意?他们是无国籍的犯罪分子,混迹在光明与黑暗交界的灰色领域。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在波本和苏格兰一同做出“不再隐藏,反手坑一把酒名代号组织后,逃之夭夭”的举动之前,两个世界成功融合了。 降谷零睡醒之后,刚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就和从卧室开门而出的波本四目相对。 降谷零&波本:嗯???!!! 下一秒,降谷零看向诸伏景光的方向,波本看向苏格兰的方向,然后齐齐松了一口气。 幸好hiro还在。 等等……这岂不是意味着…… 他能拥有双倍的hiro,双倍的快乐?! 降谷零和波本再次的眼神对视中,似乎有激烈的火花闪过。 确认过眼神,是同室操戈的情敌。 另一边的诸伏景光和苏格兰也是同样的情形。 然后四个人一起晕了过去。 嗯,别忘了,双生子是有着思维记忆共享的特质的,之前因为世界的阻隔联系暂且断掉,现在再见面可不就是得补上嘛。 好几天的记忆一起涌上来可不是得晕。 降谷零揉着额头苏醒,被记忆里波本和苏格兰过于丰富激烈的夜生活暴击到沉默,三分之二的记忆都是这么些玩意。 相比起来他和hiro的进度好像有些慢欸! 不过,降谷零从记忆里发现了一个华点,看向波本的眼神微妙起来,他竟然是被睡的那一个吗? 波本也整理好了记忆,发现了降谷零微妙的眼神,他对着降谷零微微扬起嘴角笑了一下,降谷零看在眼里只觉得十分欠揍,这玩意在嘲笑他这么长时间还什么都没发生!!! 他枪呢?! 这玩意怎么能这么狗? hiro究竟看上他哪了? 第71章 还是说,hiro被他戏精的表皮骗了? 降谷零觉得必须要揭穿这狗东西的真面目! 诸伏景光捂着眼睛缓了缓神,情不自禁的舔了舔自己微涩的唇瓣,动作幅度很微小,除了早有预料的苏格兰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 诸伏景光刚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就对上了苏格兰的视线,苏格兰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瓣,冲着诸伏景光弯了弯眼睛,流露出一丝笑意。 诸伏景光,你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已经抑制不住满溢出来的欲.望了吶~ 你想吃掉这两只美味的甜点,我知道的哦~ 诸伏景光静静的回望了一会,同样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 他们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两对双生子之间的互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短短几十秒的眼神动作交流就能领会很多。 不过让人比较遗憾的是,虽然和共享一切的双生子之间的联系恢复了,但因为世界交换而阴差阳错产生的联系却也断开了。 zero和hiro之间不再拥有思维记忆共享的特质。 “初次见面,zero。” 苏格兰伸出右手,对着降谷零矜持的笑了笑,缓过来之后,他们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坐在一起,苏格兰和波本坐在一起。 降谷零的脸微微泛红,虽然在深色皮肤下看不太出来,但波本肯定是清楚的,他“啧”了一声表达出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情绪,让降谷零的怒气值upup。 降谷零努力让自己忽视掉波本,同样伸出右手搭上苏格兰的手,他对他笑得很甜:“hiro。” 苏格兰被引诱,情不自禁的就伸手抱了过去,降谷零微微僵住,这个hiro好热情(羞涩.jpg)。 苏格兰用脸颊贴住降谷零侧脸,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把人裹住。 唔,这个zero看起来体型和透差不多,但抱上去却是不一样的感觉欸~ 一个像是裹着刀片的云朵,一个像是甜美的棉花糖。 坐在一边的诸伏景光看着苏格兰过分冒昧的举动笑容转冷,但并没有做出什么制止的举措,因为跟随苏格兰热情的举动波本也很爽快的把自己塞给了诸伏景光。 “zero,我们去登记吧。” “嗯?”苏格兰有些意外的看向诸伏景光,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 在这个世界双生子之间恋爱、在一起是很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婚姻登记,只有非双生子的婚姻才需要去登记处登记,拿法律作为保障。 苏格兰倒不是怀疑诸伏景光的感情,只是很意外他的坦率,从小诸伏景光就很克制,明明很喜欢和哥哥贴贴,却从来不会明确的表达出来,于是他代替他表达渴望。 长大以后也是,明明想要那个凶手血债血偿,人命只能用人命来偿还吧?可是由于经年累月的教育,出于法律至上的理念,他依旧是克制住了自身的妄念,也不允他代他实现。 他明白他的想法,也清楚他所背负的,他拉着他,不愿意放手也不愿意他彻底坠入黑暗,面对无间地狱。 不想给人添麻烦,也不想因为自己给别人增加负担,这在诸伏景光的思想里已经根深蒂固,但他却愿意为别人付出,想给别人遮阳避雨。 苏格兰有时候总觉得自己是诸伏景光的阴暗面。 “好啊,hiro,什么时候?” 降谷零的脸已经红到肤色都遮掩不住的程度了,但他还是很努力的维持平淡正经的神色。 不过这种时候戳一戳就会让他彻底崩盘,恼羞成怒。 往常会手欠的波本这时候却没心思做这种事,他埋在诸伏景光怀里,45度天使角度抬头望着诸伏景光表达出自己的期盼:“今天下午好不好?明天他要加班。” 这里的他指降谷零,不过波本似乎忘记了前不久刚加完班的降谷零之后会有三天假期,而之前与他共享记忆的诸伏景光是清楚这件事的。 诸伏景光失笑:“明天我也要加班。” 显然,诸伏景光假装失忆忘记了这件事,并敲定了去登记的时间。 当天下午,四个人就去婚姻登记处登记了,登记处的人已经见怪不怪,这种四个人组成的家庭是最常见的。 不过通常是一对男的和一对女的双生子组成的家庭,四个同性的组成家庭还是略少,但也相差不多啦。 要吃瓜还得是十八人组成的天团家庭,一对海王双生子,各攻略了四对,最后谁也无法放弃,干脆混混,一起来登记了。 毕竟大多数双生子性格、喜恶都是相似、相同的,其中一个喜欢的人或事物,另一个人肯定也会心动,这是世界共识,差别太大的话共享的联系是会断掉的。 登记完了之后,四个人还顺便换了一套房子,原来那个两个人住还行,但四个人住就太挤了。 主要是需要两个卧室,两两随意组合,四个人一起玩的话对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还是太超过、太冒昧了,虽然由于有着共享的联系,是差不多的…… 但是,人嘛,总是需要一点遮掩的(比划)。 诸伏景光亲昵的贴上降谷零,一手圈住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肩膀,最后零距离亲密的贴上他柔软的唇瓣。 空气顿时变得粘稠起来,像是爱人甜美的味道顺着唇舌溢了出来,弥漫在周身,引诱着自己品尝。 降谷零双手搭在诸伏景光腰上,随着他的动作下意识用力圈住,像是承受不住的抗拒制止,又像是全身心的依恋。 第72章 另一边已经很熟的苏格兰和波本进展很快,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顺着联系传递了过来,本来已经习以为常的双视角,在这一刻的存在感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 诸伏景光突然微微拉开了一点距离,降谷零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些醉酒似的迷茫,用着一种迷茫无辜的神色望着诸伏景光,似乎在问怎么不继续了? “zero,我想……” 降谷零没能反应过来诸伏景光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的顺着他的力道不做反抗的躺倒。 第二天降谷零清醒过来之后陷入沉思,好像四个人里面只有他是一直被睡的欸…… 虽然暂时还没跟苏格兰睡过,但波本都被他睡了,降谷零完全不觉得自己有本事反攻,而且这样挺快乐的啊。 只是降谷零还是想找个机会,想办法睡几次波本,是的,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和爱人们贴贴的时光是短暂的,他们接下来需要面对因为世界融合产生的各种麻烦,比如……身份问题。 有些人是两个世界都有的,那么他们是变成了四个人还是只多出了记忆? 例如波本的搭档黑麦与苏格兰的搭档莱伊,以及两个世界都存在的琴酒、贝尔摩德等等,这都是需要查清楚的事情。 远在天边的rye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好像多了一些记忆,又好像没有,他的两个搭档波本和苏格兰……他记得他好像只有一个搭档来着的……是波本还是苏格兰?好像都是…… rye:……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双生子赤井秀一……好像突然活过来了。 虽然联系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就断开了,但他,可永远不会忘记这种感觉。 赤井秀一……我可是深深的思念着你呢。 第26章 你会背叛自己吗?【波降】波本安室透和降谷零的水仙文 本篇是苏波景零4p那篇的前情提要里的一部分。 —— 噔噔噔咚咚——噔噔——咚咚—— 睡得很香的降谷零被客厅传来的激烈的摇滚乐惊醒,几乎一瞬降谷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额角蹦出来一个井字,但他决定先尝试忍耐一下,翻了个身拿枕头盖在头上,试图逃避嘈杂的现实重新沉入睡梦。 随着时间推移,音乐声被调节的越来越大,降谷零“掩耳”的举动只是徒劳无功而已,他的额角又蹦出来一个井字。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还是留恋着睡眠,默默把自己和盖着耳朵的枕头完全缩进被子里,再次给自己迭一层隔音。 从客厅传来的音乐声此时突然停了下来,降谷零松了一口气,迷迷糊糊的想继续睡过去,但没过一会,新的音乐声穿过被打开的卧室门传到降谷零耳中。 君が代は 千代に八千代に …… 一瞬间,降谷零唰的一下就从床上半坐起来,盖在头上的枕头啪嗒一声掉落在被子上。 当场表演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jpg。 日本国歌《君之代》。 dna动了!! 经过这么一遭降谷零是彻底清醒了,额角再次蹦出了一个井字,彻底忍不下去了,非常暴躁的拎起枕头用力朝门外丢过去。 “安室透!!你个混蛋能干点人事吗?!” 早有预料的罪魁祸首伸手接住蓝色的枕头,没让它掉在地上弄脏,他勾起唇角,笑吟吟的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 然后用着很是委屈的语气说道:“已经七点半了,我只是喊你起床而已,零不是还有会要开吗?” 降谷零无语凝噎,揉了揉微微泛疼的额头,摸出身旁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三十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自然是安室透刻意控制的,降谷零也懒得听他委屈的控诉,他想喊自己起床有无数种方法,这只不过是在一堆折腾人的方法中按他今天的心情选了这一种而已。 他们是双生子,共享着彼此所有的一切,包括姓名、容貌、喜好、身份、记忆、思维……所有的所有,甚至连体重都是对半分的,像是一体两面的双生花。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拥有着与自己共享一切的双生子,亲密到不可分割的关系让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尤为的复杂,连成为恋人都好像是水到渠成、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完全的复制粘贴只存在于刚刚出生的时候,随着来到这个世界,本质上是两个独立个体的双生子即使有着共享记忆思维的神秘联系,也会渐渐长成两种不同的模样,毕竟人的经历是由一个个概率事件组成,再由一个个自我的选择导向最终成长的方向,是绝对独一无二的。 即使能够共享记忆,也知晓双生子一切的所思所想,但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记忆始终是隔了一层的,这也是双生子之间不会因为记忆思维共享而出现精神混乱的缘由。 如果集中注意力,双生子之间甚至能实时共享视野,但不想被打扰的时候,也能忽略另一边传来的一切讯息,不经过大脑处理直接存入潜意识。 因为双生子之间这天生的联系,也让每对双生子拥有了近乎双倍的时间去学习玩耍,去学校的可以只有一个人,另一个人可以肆意的去进行其他活动,只有考试的时候需要同时到场,哦,当然,作业也是平等的双人份。 通常大部分的双生子都是一人一天去学校,毕竟双生子之间的本质是相似的,你不想去学校学习我也不想啊,这样最公平了。 第73章 不过降谷零和安室透之间不太一样,不知道哪出了问题,安室透的性格比降谷零更加离经叛道一些,用玄学一些的话来形容就是安室透长出了一副猫猫性格,而降谷零是一身狗性。 猫猫都是液体,不安于室,不喜欢约束,喜欢高处,喜欢危险的刺激,满满的好奇心和蠢蠢欲动的爪子。而狗狗控制欲爆棚,喜欢圈领地,认真严肃靠谱且忠诚,愿意循规蹈矩,维护秩序。 自然安室透懒得去学校听他们哔哔一些大道理,降谷零只能承担起每日认真上学的任务,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的降谷零对安室透有着很强烈很强烈的保护欲和责任感,相当自觉的担负起当大(父)哥(亲)身份进行宠弟(儿)弟(子)。 什么时候这种莫名的保护欲和责任感开始消退的呢?大概是降谷零某天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打不过安室透的时候吧(深沉)。 于是接受了正统的院校教育,一直生活在正常的校园环境中的降谷零变得越来越沉稳认真,克己奉公,有着极高的道德底线与社会责任感。 而一直混迹在社会各处的安室透则练就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戏精模样,谎话张口就来,眼都不眨一下,分分钟能编出一套身世人设再扮演出来。 也正是由此,降谷零这个名字安室透使用的时间极少,通常是以假名“安室透”自居,即使他们都是【降谷零】。 当然,安室透整假名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再被降谷零喊零零了,因为虽然在法律上他们共享同一个名字,但他们相互间的称呼肯定是要有所区别的,于是安室透就喊他零,被他喊零零…… 小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但稍稍大了一些之后安室透就有些羞耻,迅速整了一个假名,义正词严的要求降谷零喊他透。 “透就是透明的,什么都没有的意思,也就是零嘛,是不是很相似?”安室透如是说道。 然后被降谷零吐槽:“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也太牵强了吧!” 不过降谷零还是相当顺从的改了口,当然,如果安室透一不小心真的把降谷零惹毛了话,那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安室透就会听见降谷零再次改口成透透、小透……一些更加亲昵的称呼。 安室透连夜扛着汽车离家出走.jpg 当然过不了几天又会跑回来,撒娇卖萌提供各种安室透版1v1绝对贴心服务来把人哄好,降谷零目前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免费享受过安室透特供版1v1贴心服务后还活得好好的人了(深沉),毕竟在外面安室透的一切举动可都是有所图谋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极好,尽管降谷零在公安的下属总是对此很担忧,感觉降谷零碰见安室透的事时很容易ooc掉,指脾气一瞬间变得非常火爆下一秒就要炸开的样子,真的非常让人担忧他们之间共享一切的神秘联系会不会一下子断掉。 双生子之间的神秘联系是与生俱来的,但并不一定绝对能伴随终生,当双生子之间不再有本质上的相似性,彻底变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时,他们之间的联系是会断掉的,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背叛了自己,被称为叛离者。 也就是说当双生子之间的共享联系断掉,他们就不再是双生子,而是叛离者,叛离者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杀死自己曾经的双生子,假如对方还活着。 这个世界有一个定理,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一旦杀死了自己的双生子就会沦为叛离者,而每个叛离者都是反社会分子,恶人不一定是叛离者,但叛离者一定是恶人。 与之相对的,就是双生子之间的矛盾,不管看起来多尖锐多激烈的像仇人,只要他们之间的联系没断掉,那就看个热闹吃个瓜就好,无需在意,联系还在就代表着他们之间的立场始终一致,不用瞎操心。 所以尽管安室透经常在降谷零雷区蹦迪,尽管降谷零日常想捅死对方,但实际上他们的关系还挺好(?),比如常年的训练让降谷零和安室透的睡眠都很浅,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惊醒,只有两个人一起睡的时候才能有一个美好的睡眠(只有对方在身边的时候才有足够安心的安全感)。 而常年行踪不定的安室透总是会隔三差五的抽空溜进降谷零家里,不让任何人知晓。 在长大以后,安室透就拿着叛离者的身份伪装进了一个犯罪组织卧底,他可不能让组织知道他的双生子还活在世上,不然卧底身份分分钟暴露。 因而安室透只能偷偷摸摸来找降谷零,有时候连人都没看见就必须要走了,有时候只来得及陪降谷零睡个觉,在人还没醒的时候就必须要离开。 而降谷零平淡回家的日常里就有着不时家里长猫的惊喜,有时是餐桌上新鲜做好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如果餐桌旁没有一只金发猫猫托腮看着,那翻翻记忆就能恍悟他刚刚来过,也或许不用翻记忆就能懂。 有时是满冰箱新鲜做好的便当,这是安室透下次回来前降谷零的储备粮,其实理论上安室透会的降谷零也该会,而实际上降谷零也确实会,只是安室透不在他一个人的话是懒得动手做饭的,便利店快餐不方便不香吗?当然安室透做的他不会浪费。 安室透也是一样的性格,一个人的时候懒得做饭,随便对付两口就过去了,但他很乐意给降谷零做饭,不过前提是他们有几天没见面了,如果会待一起好几天,他只会开头结尾做饭,其他时候催着降谷零做:)。 第74章 有时候是突如其来的好睡眠,如果能正常被闹钟唤醒的话,那就是他刚刚离开,来不及等自己睡醒。 降谷零自己是从来不定闹钟的,安室透不在的话,他会固定早上六点钟的生物钟醒来做早锻炼,安室透回来过的话,他会睡得比较沉,安室透会在离开前给闹钟定时,定他上班前二十分钟。 而如果安室透比较闲,能多待一段时间的话,到时间就会自己手动唤醒降谷零,比如现在。 于是安室透没回来的时候,降谷零有点想他,但他真回来制造噪音的时候降谷零就恨不得他一辈子别回来了,他加班加到凌晨三点好不容易有个好睡眠,又被这种方式吵醒,现在脑阔疼。 安室透乖巧的把音乐关掉,并十分贴心的把卧室门关上,方便喜欢裸睡的降谷零起床:“好嘛,不要生气啦,我做了鸡丝粥,零洗漱完就能吃上温度刚好的早餐呢~” 从小学开始就想各种办法赚钱的安室透,在满了法定年龄13周岁之后就开始到处打工,从便利店店员到咖啡师、厨师、营养师再到水电器械维修工……可以说从小到大安室透是把各行各业都混过的,能够称之为十项全能。 甚至于在降谷零进了公安,安室透成为公安卧底,去了以酒名为代号的神秘组织,也没有放弃他的打工事业,凭着丰富的打工经验安室透完成任务可谓是如鱼得水,轻而易举就能获得目标行程、混到目标身边、解决目标、完成任务。 毕竟安室透各种技能都会一点,熟练度伪装成专业人士完全没难度,一点破绽都不会有,因为确实干过这一行xd “这回能待多长时间?”降谷零享受着安室透亲手做的鸡丝粥,询问眼前这只笑吟吟的却常年不着家的猫咪陪伴时间。 虽然翻翻记忆就能知道答案,但那样也太没情.趣了,毕竟真要说他们之间可是没有丝毫秘密的,那还有什么面对面交流的必要? 只是只有两个人这样面对面一起吃着饭,聊着天才有一种温馨的,家的感觉呀,那不去翻阅,等对方亲口告诉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了,这样才有一种两个人轻松聊天的仪式感啊。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有好几天吧。”提到这个话题,安室透的兴致高昂了很多,他迫不及待的给双生子分享,“我已经拿到代号了,也度过观察期了,接下来的自由度会高很多。” “不如零来猜猜我的代号是什么?”他一脸神秘,玩起了一个相当幼稚的游戏。 “猜到了你做五十次的饭。”降谷零讨要报酬。 “嗯嗯嗯。”安室透迅速点头,然后催促游戏的开始。 “苏格兰?” “太刺激了。”安室透摇头,带着泥煤气息的烟熏味是苏格兰威士忌的重要特质。 “黑麦?” “太辛辣了。”安室透摇头,毕竟是主体由黑麦蒸馏酿造的威士忌。 “那就是波本威士忌。”降谷零很果断。 “答对了呢!怎么样?是不是很适合我。”安室透露出一个非常甜美的笑容。 主体由玉米蒸馏酿造的波本威士忌,不管是闻起来还是初初品尝都是相当甜美的,不过再怎么甜美它始终是不会低于40度的高度酒,相当锐利。 “确实,波本很适合你。”降谷零点头赞同,然后一手按住安室透的肩膀,一手捏起他的下巴,对着那柔软甜美的唇瓣吻了下去。 仔细品尝过后,降谷零推开他点评道:“尝起来和波本一样很甜美,后劲也很大。” 不过降谷零的淡定点评只停留在嘴上,行动是不等安室透反应过来就相当迅速的逃离现场,带上前一天晚上就收拾好的公文包夺门而逃。 毕竟经过一开始的意外怔愣,后来安室透已经反客为主了,降谷零必须及时止损,不然会就不用开了。 于是只留下想吃零的安室透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一瞬间悲从心来。 不过还好晚上他们应该能有个美好的夜晚,安室透开始思考晚上的烛光晚餐该如何布置。 一切都很顺利,最重要的是降谷零今天没有加班!于是他们可以拥有一个漫长的夜晚~~美好的睡眠~~ 只是安室透唯一失算的是,在他准备吃第二顿晚饭的时候,琴酒发了条消息过来。 有人获得了黑麦威士忌的代号,他要和他搭档一段时间。 也就是说安室透的观察期要进入加长赛,他必须尽快回去做准备,毕竟他既是黑麦的观察者也是被其他组织成员观察的被观察者。 安室透想了一圈组织里有实力有潜质获得“黑麦”代号的外围成员,然后定位在一个人身上,他叫诸星大,是一个意外亲手杀死双生子的叛离者,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病了起来,然后被组织收了进来。 不过究竟是不是他还不太确定,但安室透是必须立刻离开去找琴酒拿到黑麦的基本信息的了,然后尽快收集相关情报制定计划。 安室透一边翻窗离开一边暗暗下定决心,不管黑麦威士忌是谁,这么不识趣的挑这个时间节点晋升代号成员,他要他好看!!!往死里坑他,至死方休。 第27章 你想要的,我会达成【苏景】苏格兰冬月影和诸伏景光的水仙文 苏格兰冬月影和诸伏景光的水仙文,景零苏波4p的另一部分前情提要,双生子世界的景零篇就算是结束啦,之后估计还会写同一个世界观下的松萩4p,不过松萩篇没有水仙,因为我木有办法想象松田和小阵平在一起,萩和研二酱在一起的画面,那为什么苏景波零就可以(沉思),我大概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第75章 夜黑风高不见月的一天晚上,昏暗的路灯恹恹的将光线投下,给马路边圈出一段光影。 “唰”的一声,一辆车驶来,渐渐减缓速度,最后在这个路灯边停下。 一个压低帽檐遮住半脸的青年从车上走下,然后弯腰冲着驾驶位上的人道了一声谢。 之后青年挥手道别,目送着车辆远去才慢吞吞的转身离开,走往路边那漆黑一片的胡同。 他要回家,从这里走是最快的路线,虽然要经过一段偏僻无人且无光的路口胡同,但真的很快。 反正他是公安警察,有什么突发事件就纯属当增添业绩了。 青年打开手电筒,在地上投出一个光圈,走进胡同里之后,外面车来车往的嘈杂声都仿佛被屏蔽了一般,音色渐消。 只余青年自己的脚步声在笃笃回荡。 突然拐口出伸出一只手来,避过光源,拉住青年,把人扣住。 青年本能的反击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化解,本想掏枪进行下一步制裁的青年却很快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是他熟识的人。 青年的动作一瞬间顿住,被对方毫不留情的压制在墙面上。 “景,你现在可以叫我——苏格兰。” 对方在名为诸伏景光的青年耳边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吐出这些话语,嗓音微哑带着成熟男人的气味。 诸伏景光缓慢的眨了眨那双漂亮的瑞凤眼,海蓝色的眼眸像是世界上最澄澈的宝石,此刻他却有些不合时宜的走神。 影,他这么喜欢角色扮演吗? 那自己是不是该稍微配合一下? 可是他没给自己传剧本啊,那要不要偷偷看两眼? 还是说影是想让自己自由发挥? 那偷看剧本是不是会败坏影的兴致?一下子就没什么意思了呢。 啊呀,影的想法太难猜了。 冬月影或者说苏格兰,看着走神的诸伏景光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景他在想什么呢? 感觉是自己思维之外的事情。 景的脑回路是他一直没想明白的,脱离了双生子之间实时共享的联系,冬月影觉得自己根本对不上阿景的脑回路。 所以,究竟为什么他们之前要约定好下回见面的时候禁止使用共享联系查阅对方思想? 就为了见面的时候多说两句话? 冬月影感觉当时觉得这事很有意思的自己脑子被景光吃掉了。 诸伏景光和冬月影是一对相生相伴的双生子,但冬月影比诸伏景光更加坦率一些,会更加鲜明的表达自身的感情。 比起总是顾虑重重,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的诸伏景光,冬月影可以说是相当自我了。 不过他们的关系没有变得对立,反而很是黏糊,他们有两对恩爱非常的父母、一对温柔可靠的哥哥组成的幸福家庭,相互之间的感情都非常非常好。 诸伏景光的哥哥诸伏高明们与诸伏景光们不太一样,他们的性格极为相似,像是完完全全复制粘贴出来的一般,根本没有太明显的差异性。 冬月影往往会主动撒娇要求贴贴抱抱,而诸伏景光会因为困于礼节的辖制而克制自己,简单来说就是脸皮的厚薄区别,而冬月影通常感觉到诸伏景光的渴望时就会分一半给他。 你想要的,我会取得,分一半予你。 而这幸福美满的生活,在诸伏景光七岁那年戛然而止,冬月影正式出现,一对双生子的命运以此为节点分别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这个节点的出现源于一场悲剧,也以另一场悲剧为基础构成。 众所周知,这个世界的学校,双生子是可以只去一个人的,只不过考试和作业是双人份的而已,连学费都是一人份的。 这些制度追根溯源都是一些历史遗留问题了,可能以后会有变革,但至少现在大家都还遵循着这些。 那么问题来了,学校组织的春游能去几个人? 答案是一个。 于是剩下一个只能乖乖待在家里。 这也是双生世界的一个传统了,不管是去做什么事情,总是要留一个人在绝对安全的地方,这样可以及时通知救援、传递情报。 总不至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地步。 刚上小学的七岁诸伏景光们有了一次春游的机会,是谁可以去这人生第一次学校组织的春游呢? 当然是从来没去过学校的冬月影啊。 诸伏景光负责平日里的上学,冬月影负责快乐童年,各司其职,分工非常合理对不对?(bushi) 真实原因是冬月影向诸伏景光卖萌撒娇嘤嘤嘤得来的机会,诸伏景光觉得春游一年一次,以后机会还多着呢,第一次让他去也没什么啊。 所以冬月影养成这种性格其实是家里所有人一起宠出来的结果,特别是诸伏景光。 家人对两个诸伏景光的爱是差不多相等的,比方说他们是赞成去学校学习一人一天,买什么东西都是一人一份或者一人一半。 但诸伏景光的宠是全心全意全方面无条件的宠。 冬月影不想上学,只要功课没落下他去没问题。 自己喜欢却舍不得买的东西会毫不犹豫的买给冬月影。 总之,就是进行一个毫无底线的宠溺,出于共享一切的联系,诸伏景光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替他学了,让他一直快快乐乐的生活就好。 第76章 诸伏景光有一个同学,名字叫外守有里,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但在这次春游里突发急性阑尾炎。 诸伏景光的爸爸急忙送她去医院。 在家里写作业的诸伏景光从双生子那里得知了情况,拉着妈妈跑去了外守家。 一般来说才七岁的双生子之间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差异的,那在春游的外守有里犯了病,很可能在家的有里也会病发。 有里没有母亲,是单亲家庭,父亲在外面工作,她很可能就会因此而死去,如果没有犯病,那最多也不过是白跑一趟而已。 诸伏景光做的决断很快,但路上也是要花时间的,于是被送往医院急救的外守有里们,都没有活下来。 两个有里都彻底消逝在七岁的时候。 这是一场悲剧。 也是诸伏家命运改变节点的起源。 失去了女儿的外守一们很悲痛,也无法接受,他们之间的想法和意见产生了分歧。 一个觉得是医生们的错,没有救下有里,一个觉得是诸伏家把有里藏起来了,他要找到有里。 不知怎的,他们争吵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他们打成一团。 最后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外守一亲手杀死了自己,成为了叛离者,思维方式变得越发扭曲起来,他坚信有里没有死,只是被坏人藏起来了。 于是外守一在小学以商谈有里的事情为借口把诸伏爸爸引到了偏僻的地方趁其不备杀死了他,然后另一个诸伏爸爸感应到一切急忙报警。 而外守一则在警察到来前来到了诸伏家,杀死了诸伏妈妈们,然后潜逃。 躲在衣柜的诸伏景光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惊恐害怕之下得了失语症。 略为幸运的是,两个高明哥哥一起去了夏令营,没有成为这次血案的受害者。 在外面玩耍的冬月影感知到了这一切,拼命往家的方向跑,却在路上撞见了潜逃出来的外守一。 然后被外守一带离了这里。 外守一的想法很简单,留着衣柜里的诸伏景光是因为有里很喜欢跟他玩,跟着他说不定能找到有里。 而带走另一个诸伏景光是因为有里在他们手里,有一个人质在手才好谈判。 这是两条路,外守一觉得都可以试一下。 两个诸伏景光的命运由此开始产生分歧,走向了两条道路。 外守一点谈判想法自然是失败了的,毕竟外守有里已经死了,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诸伏家怎么可能拿的出人质? 失败之后,为了不暴露自身的位置,毕竟双生子之间的联系可以相当于人形联络仪了,对外守一来说这就跟定位器一样,上了通缉的外守一自然要想办法处理掉冬月影。 外守一选择了卖掉这个孩子,正好可以获得一些钱币来进行下一步行动,毕竟他还有一个诸伏爸爸没有处理掉呢。 冬月影被卖入了不法组织,这种组织有着丰富的经验让被拐卖来的孩童无法知晓自身所处的位置,之后他们会一步步的被训练、被洗脑,长成与生活在秩序世界的另一个自己截然不同的模样。 联系会一点点被削弱,最后彻底断开,他们会沦为叛离者,成为反社会人格的杀戮机器,彻底沉沦深渊。 每一个孩子训练成功,能够离开暗无天日的训练场前,手上都会染血,沾上一条人命彻底无法回归光明才被允许回到人间。 冬月影与诸伏景光的联系一直没有断绝,但杀了人,沾染了罪恶的他是回不到过去,也到不了光明的。 在训练场的孩子们只有编号作为名字,从训练场结业离开之后算是一场重生,可以自行决定自己的名字,有的人会选择重新给自己取一个名字,也有的人会选择拿回自己曾经的姓名,让它彻底只属于自己。 “好久不见,景,你可以叫我冬月影。” 诸伏夫妇死于冬月,在那一月他们的家庭分崩离析,他离开光明,成为无名无姓、无影无踪的幻影。 “景”同“影”,影由景变化而来,同出一源,一体两面,但景可以是影,影却再不能成为景。 再次重逢是诸伏景光上大学的时候了,冬月影已经用计彻底毁灭了成为他童年阴影的不法组织,成为了灰色领域的知名人物,而如此冬月影才有足够的底气去见自己的双生子。 他不能带给他危险的。 时隔多年的再次重逢,冬月影开口却是一句自我介绍,但诸伏景光明白他的意思,他只是在告知自己,他是无法来到光明的,但他永远记得一切的过往,与自己同一战线,他永远站在自己身后支持自己。 所以没有必要执意去警校,成为警察,变为群众利益的守卫者。 他会找到外守一,让他付出血的代价的。 只是,诸伏景光希望自己能够永远成为冬月影心中的一线光明,让他不至于坠入黑暗。 所以冬月影无法改变诸伏景光的决定。 不过冬月影也给出了自己的支持,他代替诸伏景光加入了成为公安的诸伏景光准备去卧底的那个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 现在是冬月影顺利获得代号,并成功通过观察期,且成功度过了有了一个新搭档莱伊之后的二次观察期以后,冬月影是确定了情况一切稳定之后才跑过来找诸伏景光贴贴的。 诸伏景光的思绪转了好几圈之后才转回原点,意识到冬月影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他获得组织代号了。 第77章 他弯起漂亮的瑞凤眼夸奖道:“影获得组织代号了?真的是很厉害呢。” “你是在把我当小孩子哄吗?”苏格兰非常不满诸伏景光的语气,但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 冬月影一直没真正长大啊,他的灵魂一直停留在被血液的鲜红染满整个世界的那一天。 他轻轻用鼻尖蹭了蹭诸伏景光的侧脸,凑在他的耳边用暧昧的语气和着气音悄声道:“我想要奖励。” 诸伏警官缓慢的眨了眨眼睛,轻轻舔了下干涩的唇瓣,他也有点想了。 “那就回家吧。” * 【诸伏景光:影,你那个印象深刻的狙击手搭档莱伊,好像、可能、也许是一个卧底。】 【苏格兰:?】 【诸伏景光:我在fbi好像看见长得跟他一样的人了,不过不是长发是短发,影你现在不是正在和莱伊一起在日本出任务吗?】 【苏格兰:所以他是有双生子的?明明自称是叛离者。】 【诸伏景光:不过也不是叛离者就一定没有双生子的,不能妄下决断。】 别忘了冬月影幼时生活的训练场,那些学员绝大部分都是双生子还活着的叛离者。 【苏格兰:但是可以试探试探:)】 【苏格兰:阿景,我有点想你。】 【苏格兰:现在想念变得更多了。】 【诸伏景光:我也很想你,小影,很想很想。】 第28章 一种传承【景零】零性转,有孩子 【苏格兰是卧底。——gin】 差不多同一时间,身在日本的代号成员手机上都被琴酒发了这样一条短讯。 所有能抽出空来的代号成员领着外围成员开始对苏格兰进行围追堵截的追捕。 事发突然,由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身份泄露,苏格兰也不敢联系公安接线人,不过,苏格兰清楚,他必须找个机会销毁可能泄露机密的手机。 他轻轻按住心口,他必须要摧毁的东西就在这里。 砰—— 一声枪响之后,波本再见到苏格兰,就只能看见他的爱人面容平和的睡颜了。 他是睡着了,只不过不会再苏醒了而已。 12月7日,苏格兰,不,是诸伏景光于此永眠。 过了两个月之后,波本发现自己怀孕了,波本原名降谷零,化名安室透,是一个女孩子,诸伏景光从小到大的幼驯染,同样也是公安警察。 降谷零从小就很要强,能力极高,能在组织里拿到高度数的波本酒名也证明了这一点。 理智上降谷零很清楚,她应该打掉这个孩子,它会给她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风险。 可,这是诸伏景光唯一的血脉。 只这一句理由就足以让降谷零去冒险。 降谷零手里拿着检查单,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漫不经心又无比恶意的笑容。 “啊,是苏格兰的孩子呢,这段时间我可只有他一个床伴,他的味道真不错,可惜是一只老鼠,真是辜负了我对他的一番心意。” 波本的话语里有些回味又有些可惜,最后转变成无比的恶意:“要不,我牺牲一下,把这个孩子生出来,好好教导。” “卧底的孩子变为警察最痛恨的罪犯~”波本的尾音微微上扬,停顿了一下,然后展露出恶劣的笑:“苏格兰知道了也一定会感谢我的吧,他的孩子会活下来变成一个有用的人。” “有用”两个字波本咬了重音,显得意味深长,一语双关。 “你可真是恶趣味啊,波本。”贝尔摩德娇笑着嗔了一句,不过很显然,她也很感兴趣。 “随你。”琴酒冷淡的瞥了一眼波本,警告道,“不要玩火自焚就行。” “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琴酒,管好你自己吧。”波本挑眉勾唇,“不要像个变态一样,想太多老得快,我可都是要当妈的人了,你看起来却像是比我大了两轮。” 她轻嗤:“老男人。” 琴酒冷漠以对,选择屏蔽一些阴阳怪气。 * 在诸伏景光离开的第四年,组织便被彻底消灭了,他们迎来了胜利。 长长的卧底名单得以重见天日。 降谷零没有结婚,依旧作为公安警察冲在一线,独自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 在儿子长大之前,他决定不再去执行卧底任务。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孩子有着不逊色父母的样貌和能力。 他继承了母亲的金色头发还有交叉刘海,父亲的白哲皮肤以及眼尾上挑的凤眼,性格阳光开朗、活力满满,像是在阳光下奔跑嬉戏的小狐狸。 他是诸伏弘光,公安警察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儿子。 诸伏弘光一直很好奇他那没见过面的父亲,每次问起的时候,他的母亲总会带着温柔的笑容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一个英雄。 降谷零会跟诸伏弘光说起自己和幼驯染诸伏景光的童年生活,一起走过的年少时光,青年时带着满腔热血一同践行的理想…… 他们成为恋人的时间并不长,但早已陪伴彼此走过半生,二十年的相伴让降谷零可以讲述的话题很多很多,有时候降谷零自己都很惊讶自己竟然还记得这么多的回忆,好像他从未远去。 但有一个诸伏弘光很好奇,但连降谷零也不清楚的事情。 诸伏景光的警号是什么? 第78章 诸伏景光是卧底,连他的存在都鲜有人知晓,更别说警号,这在卧底期间是极度机密的事情,于是降谷零也不知道。 而诸伏景光死于卧底,在那之后这个警号就封存了起来,没有任何人能调动它,也很少很少有人记得它。 不过,诸伏弘光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有一个办法,成为警察,继承诸伏景光的警号,为此他努力了十几年。 听起来是不是很儿戏?为了一串数字成为警察什么的…… 只是母亲描述的父亲的形象太过于完美了一些,而留下的痕迹太过于稀少,于是……好像……就有些虚假,假得好像母亲记忆美化出来的一场梦。 诸伏弘光对诸伏景光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一面因为母亲降谷零的渲染,他对降谷零言语描述中的那个形象有了憧憬敬仰的情绪,但又由于那股捉摸不定的虚幻感让他又有着极深的不信任的疏离。 他想追寻父亲留下的痕迹,也想拿到这条痕迹交予母亲,母亲会喜欢的,毕竟她对他的有一部分爱就源于对诸伏景光的爱屋及乌。 而且诸伏弘光想要跟上母亲的脚步,他不想成为她的负担和拖累,他渴望着有一天能够为母亲提供帮助,他想要和母亲一起去实现她的理想,这就是诸伏弘光成为警察的最根本的缘由。 继承父亲的警号,与母亲并肩作战。 另外,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见见他的父亲。 在诸伏弘光得偿所愿拿到警号的那一刻,他来到了异时空。 周围的景物逐渐模糊扭曲,仿佛时光逐渐在倒流。 他见到了仅存在于一张合照上的……父亲——诸伏景光。 连衣服都一模一样。 此时,诸伏景光正在从上司手里接过属于他的警号牌。 诸伏弘光可以确定,他们现在看不见他,不然他这么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怎么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诸伏弘光思索着,不知道能不能让他跟父亲单独说两句话,尝试让父亲不去卧底,改变时间线。 这样母亲就不会因为父亲的离世而伤心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实现诸伏弘光的愿望,诸伏弘光周身的景物再次模糊,只有诸伏景光淡然行走的样子依旧清晰,当然,还有诸伏弘光左手握着的东西。 周围景物再次清晰起来的时候,诸伏弘光发现自身的方位发生了改变,不再是授予警校生警号的场地,可能时间也发生了改变。 因为在之前的场景里诸伏弘光是有看见母亲的,但现在诸伏景光只有一个人,而且这里也不太像东京,虽然父亲活着的年代已经是近二十年前的东京了),和他熟悉的东京肯定会有些不一样,但感觉上就是觉得这里不是东京。 不过最重要的是,父亲现在似乎能看见他了。 显然诸伏景光对他的突兀出现很震惊,眼尾上挑的瑞凤眼里满是迷茫与疑惑。 诸伏弘光左右看了看,附近没有其他人,于是他决定坦率些,毕竟能感觉到,他不能在这里待很长时间,行动力很强的快速上前一步用右手抓住诸伏景光的手腕。 “同学,你干什……”么? “诸伏景光!你能不能别去卧底?” 诸伏景光制止的话语戛然而止,眼神迅速凝重起来,眼前这个人很有问题。 特别是感觉像是他和zero的儿子,但这怎么可能呢? 诸伏景光温柔轻笑起来:“这位同学,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卧底?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去卧底?这可不是能随便乱说的。” “因为我是你儿子,从未来来的,你因为卧底身份泄露自杀而亡,那时候我妈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时期,但是别去卧底了,会死的。” “但是这位同学,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不觉得你说的太过离奇了吗?”诸伏景光眼里划过一丝好笑,饶有兴致的等着对方自证身份。 诸伏弘光烦躁的收回右手撩了一下头发,思考了几秒有什么能取信过去的爸爸:“我记得你曾经跟我妈说过,如果以后你们有孩子儿子叫弘光,女儿叫铃光,我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想好这两个名字,但先记好。” “我是诸伏弘光,我的母亲是降谷零。” 诸伏景光的眼神柔软了一瞬,不过一闪而逝又恢复了平静,他弯弯眼睛轻笑:“就算姑且当作你说的是真的,但那样我就更需要去了。” “弘光,在未来,我们卧底的那个恐怖组织是不是已经被铲除掉了?”他轻声询问。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诸伏景光眉目舒展的笑开:“这就证明我的努力、我的牺牲是有意义的,对我来说已经很足够了。” “功成不必在我,但攻成必定有我,如果一定会有人牺牲,为什么不能是我?” 诸伏景光抬眸定定的凝视他,“我不能保证,如果我退缩了,胜利还能不能顺利到来,你也不能保证,不是吗?” 诸伏弘光紧紧握住了手里的东西,沉默不语。 这就是妈妈喜欢的人吗?好像还不错,配得上她。 “而且。”诸伏景光低眸露出温柔的神色,“zero还在那里等我呢,我不能让他一个人。” “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不能。” “弘光同学。” 诸伏景光喊了一声,挥手道别,转身离开。 “请帮我转告我的爱人和我的孩子,我永远爱着他们。” 第79章 诸伏弘光目送着诸伏景光的背影远去,心里有点酸涩,真的只有一点。 “爸爸!”诸伏弘光远远的喊了一声。 诸伏景光的脚步顿了顿,但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只是对着他摇了摇手。 他知道前路荆棘丛生,路途遥远崎岖,也知道自己的未来是悬崖深渊。 但他并不会后退,只会用自己的血肉铺平道路。 为了大家共同的理想。 时间到了。 诸伏弘光身周的景物再次模糊,像是时光飞快流转,只有他手里的东西一直清晰存在。 待周围一切事物重新变得清晰时,诸伏弘光也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 诸伏景光低眸望向左手里一直紧紧抓住的东西。 是一排数字,诸伏景光的警号。 从今往后,这便是他的了。 他该肩负这串数字所代表着的荣誉与责任。 当一位警察殉职后他的警号就会封存起来,再次启用时便是他的血脉继承了他的警号。 * “妈妈,我见到爸爸了,他说他很爱我们,永远都是。” “……我知道,从未怀疑过。” 第29章 天生一对【松萩4p】跟景零苏波4p同一个世界观 这是一个水仙世界,每个人天生就拥有一个与自己共享一切的同伴,像是另一个自己,此谓双生子。 人类学家有一个理论:血缘相近的人有着相同的基因组成,而且通常也有着相似的外貌、个性、兴趣,会让他们彼此更容易产生吸引力,如果同性之间,会产生强烈的认同感,这被称为“遗传性吸引”,但如果在异性之间,则会发展成“遗传性性吸引”。 左证这种理论的现象就是,如果不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包括表亲堂亲,某一天相遇是很容易就会对彼此心动,成为很好的恋人关系。 而双生子之间这种莫名的吸引力会更加强烈,并且因为天生拥有的共享一切的神秘联系让他们很容易就跨越了那条线,毕竟他们之间亲如一体,没有任何隐私秘密,于是也就没什么不能做的。 并且随着双生子在一起成为社会共识,变成理所应当的事情之后就更没有心理负担了。 这本来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是吗? 不过也有例外的,比如松田阵平。 他就没有办法想象和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子发展出超越友谊和亲情的画面,这对他来说太超过了。 松田阵平始终不能理解自家老爹们是怎么做到的,哦,还有老妈们,不过在他六七岁的时候老爹老妈对彼此的热情消退了,接着就离婚了。 这其实很正常,毕竟对大部分人来说不变的真爱只有自己的双生子,与其他人就是荷尔蒙的结合,激情消退那就是不爱了,不爱了那就好聚好散,别影响他/她们找下一对。 松田阵平的老爹们一个是职业拳击手,蝉联好几届拳击比赛冠军,属实是荣誉满身,而另一个老爹则在离后辞了职当家庭主夫照顾松田阵平,顺带做个保险。 毕竟荣誉满身的时候总是要提防暗地里的黑手,如果遭遇什么不测,双生子就能得知最关键的情报,给警察处理案子提供了非常方便的环境,很少误判。 大多数双生子之间基本是这个相处模式,一个外出工作一个照顾家庭,每天轮着来,他们从小就是这样长大的,小时候一人一天去学校,长大后一人一天去工作。 在这方面松田阵平很正常,跟自己双生子一人一天去学校,放学后一起写作业、拼模型,除了没有在青春躁动的时候跟自己双生子发展出爱情以外都很正常。 但这在双生世界就是最大的不正常,松田阵平的老爹时常忧虑自家孩子是不是坏掉了,哪出问题了?如果是喜欢上其他人了以至于没爱上自己的双生子也就算了,可问题是松田阵平这小子也没跟别人谈恋爱啊! 可对松田阵平来说,他真的做不到跟已经是一对了的双生子谈恋爱啊! 他感觉自己杵在中间像个电灯泡,还有非常严重的背德感(闭目)。 他们不爱吃狗粮,望邀请他们参加聚会的同学同事们周知。 直到某天,松田阵平非常震撼的发现搜查一课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极其受欢迎的人,男女老少通杀的那种,不然松田阵平也不可能意识到他的存在。 因为他的存在感太强烈了!! 强烈到松田阵平都注意到的程度,但是!松田阵平发现自己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他是突然出现的。 可问题是其他同事都觉得这个人一直以来都存在,还能说出一堆堆跟他有关的八卦,甚至还有一直以来跟他相处的经历。 所以,是世界出现了bug,还是他出现了bug? 松田阵平觉得有必要找这个人好好谈谈。 萩原研二也很震撼,同事突然多出来一位什么的,萩原研二非常肯定这个人是多出来的,因为他记得所有人的名字,其中没有他。 但显然,除了他自己,其他同事们都有跟这个人相关的记忆,爆处组的拆弹天才什么的…… 要么是世界出现了什么问题,要么是这个人有问题。 萩原研二还敏锐的发现了一点,所有人的记忆中都没有他和这个人相处的相关记忆,明明在所有人的记忆中的一些联合行动,他们两个都在,可就没有人有他们碰面的记忆。 第80章 仿佛他们之前都阴差阳错的没有见过面,所以不认识。 可问题是萩原研二认识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 到了这种程度,还没自然碰面,萩原研二就是休假的时候去守点蹲也要把人蹲到手的啊!! 这根本不合逻辑,大概率是世界出什么毛病了,比如平行世界融合什么的,在他的世界只有自己不存在,在自己的世界只有他不存在,世界融合之后其他人记忆调整了一下,就显得他们出bug了。 如果是这个人有问题的话,加塞记忆肯定理所当然先给他萩原研二加塞啊!不然跟自曝有什么区别? 萩原研二默默看了一眼手机上对方发来的短讯,知道他应该也发现了问题,那就聊聊确定一下真相吧。 【萩原研二?下班的时候等等我,我们谈谈。——爆处组的松田阵平】 然后萩原研二体会到了什么叫一见倾心。 收拾好东西以后,并跟所有同事们告完别,萩原研二就安静等在搜查一课标识下边,这是必经之路,在这里等不会错过去。 没一会萩原研二就看见一个池面脸从远处走来。 他穿着黑西装,墨镜遮住小半张脸,微微扬起唇角,揣着手一身的冷淡酷拽,逆着人流向自己走来。 一瞬间嘈杂的人流都虚化了,只有这个人依旧清晰的占满他整个世界。 在逛超市得到同频转播的另一个萩原研二呆滞几秒,冷静的放下手中的商品,快速结账离开,开着车飞奔而来。 他也要认识美貌的池面帅哥!!! 接着三个人同时到达一家火锅店,准备在这里聊聊并顺便解决自己的晚饭,另一个松田阵平还在过来的路上(总不能他们吃火锅,他搁家啃快餐便当吧:)。 他们聊得很愉快,差不多可以确定是世界的问题,松田阵平的世界没有诸伏景光,萩原研二的世界没有降谷零,除此以外他们的人生经历都很相似,相互一对,答案就很明显了。 饭局结束后,松田阵平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一下子就进了一大步,萩原研二已经熟练的喊他“阵平酱”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他们已经很熟了的松田阵平也很自然的顺从心意简化了一下对萩原研二的称呼,就直接喊“萩”了。 两个月以后,他们一起合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两人分担比单独租一个单间的价格便宜而且活动空间还更大了,但是,松田阵平还是偶尔有点恍惚,他们与萩原研二之间已经这么熟了吗? 可他们才认识两个月啊…… 但看萩原研二们的表现,还有自己的感觉,他们好像确实是非常熟了欸! 这大概就是知己吧,不需要考虑认识多长时间,反正感情到了就是了。 不过让松田阵平们愿意和萩原研二们同居还有一个重大条件,萩原研二们并不是一对,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松田阵平感觉自己找到了同类,也觉得住一起是可以接受的了。 只要不是跟一对情侣住一起,那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 这也是为什么男女通杀,非常受欢迎的萩原研二到现在还母胎单身的缘故。 他真的真的不能接受跟一对情侣谈恋爱啊! 对面那对卿卿我我的时候,他跟自己双生子尴尬对视吗?只要想想这个画面就能抠出三室一厅啊喂! 萩原研二不是没尝试过和自己双生子谈恋爱,但怎么说呢,他们当兄弟可能更合适一点。 尝试的那几天他们待在一个空间里都感觉窒息,更别说亲吻□□了,根本兴奋不起来啊! 对那张脸那个人,根本下不去手_(:3」∠)_太相似了(安详)。 研二酱觉得自己大概要孤独终老了ヘ(_ _ヘ),直到碰见了平行世界的池面帅哥,萩原研二觉得自己死去已久的少男心一下子复苏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介意加入他们的家庭啊! 再之后,萩原研二更是惊喜的发现,松田阵平们并不是情侣,跟他们的情况一模一样。 所以果然他们是天生一对,就该在一起啊!! 萩原研二们开始尝试拉近关系,进行一个猛烈的追求,各种贴心的照顾,务必要让小阵平们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而松田阵平觉得萩原研二人真的很好,怪不得这么受欢迎,不只是因为他那张帅脸啊。 追求?什么追求?hagi也没说他喜欢自己啊,他们不是好兄弟吗? 这么过了一段时间,萩原研二觉得他们关系已经非常熟了,可以尝试更进一步,于是悄咪咪的旁敲侧击问松田阵平对自己的感觉。 得到的反馈非常良好,于是萩原研二眼睛一闭决定油门踩到底,冲了。 “试试?试什么?谈恋爱?你们和我们?!” “你们喜欢我?!!” 松田阵平非常震惊,他一直没意识到萩原研二们喜欢自己。 什么时候的事?他们一直没说也没表现出来啊! 为什么说喜欢很久了??! 松田阵平陷入混乱。 萩原研二也很懵,他们一直以为松田阵平们应该是知道他们的心思的啊! 而且对他们也有好感。 为什么一副才发现的样子? 如果不知情的话,为什么会答应同居?就算这个是没想太多,单纯挚友情。 那一起去游乐园,一起过圣诞节,一起过元旦守岁,一起过成人节…… 第81章 以及情人节互送自己亲手做的巧克力算什么?! 松田阵平迷茫,他们是挚友啊!一起玩一起过节怎么了? 反正两个人过节是过,四个人过节也是过,松田阵平以为其他人是小情侣约会,他们是单身狗抱团取暖。 “这就是你们从来不拒绝我的邀请的原因?”萩原研二喃喃自语,大受打击,他们以为是松田阵平对自己也有好感。 萩原研二可怜兮兮的继续询问:“那白色情人节那天你们送我自己亲手做的本命巧克力又是为什么?” 松田阵平迟疑道:“那天不是你们在做吗?我们就随便玩了玩,还不小心把你们做的成品吃掉了……” “然后拿我们做的诡异不明物当补偿……”松田阵平非常心虚。 “竟然是不小心吗?”萩原研二再次被打击。 那天,松田阵平们出门去买工具和零件,回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摆了四块巧克力,松田阵平以为是萩原研二买的义理巧克力留了两块给他们尝尝。 那四块巧克力乍一看长得一模一样,松田阵平以为是买的也很正常,然后就随手拿起来一人两块吃掉了。 接着听到厨房有动静,松田阵平走过去想问问萩原研二巧克力在哪买的,还挺好吃的,然后看着厨房残留的一堆材料呆滞的发现可能也许……他们吃掉了萩原研二的本命巧克力…… 他们同时瞅了瞅手里只剩下残片的巧克力,在萩原研二转头看过来的一瞬间本能的销毁了作案证据。 松田阵平们对视一眼,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让萩原研二们教他们做巧克力,萩原研二晕乎乎的同意了,开始指导。 在把剩余材料消灭了大半之后,松田阵平们终于勉强做出来成品,可能也许能被称为“巧克力”的物体。 这时萩原研二们也发现了桌子上的巧克力失踪了,松田阵平们努力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些的告知萩原研二巧克力被他们吃了,并把自己做出来的巧克力推给萩原研二作为补偿。 松田阵平已经心虚的耳朵都红了,强撑着把话说完,自认为强买强卖的互换交易做完就逃跑了,原本以为萩原研二会很生气,但并没有,还笑吟吟的问他们味道如何。 松田阵平就当那几块巧克力是萩原研二做给他们尝味道的了,不然准备送给别人的巧克力被吃了不可能不生气吧? “所以小阵平不知道研二酱的本命巧克力是送给你的?”萩原研二恍惚着难以置信。 “所以小阵平对研二酱也有好感什么的都是我们的自我感动?”萩原研二难过的快哭出来了。 “不是,我们确实对你们有好感,只是一直没意识到你们也喜欢我们而已。”松田阵平非常诚恳的望着萩原研二坚定道。 “我们喜欢你们的,要试试吗?谈一下恋爱。” 他向着他们伸手。 “那真是太好了。” “像做梦一样的结局。” 他们相拥在一起。 第30章 失忆的幼驯染会爱上挚友吗?【景零爱与欲96h/5.20/12:00】 预警:我文私设诸伏景光卧底假名为冬月影,写的失忆梗,双红卧底。 诸伏景光现在有些不知所措的头疼,他的幼驯染,一同来到黑衣组织卧底的同伴降谷零,他失忆了!!! 失忆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失去的是来到组织卧底之前的记忆,以及一切和公安有关的方面都记不得了,可能是因为这些记忆埋得太深了,于是出现意外的时候让它们浮不上来。 但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用了,降谷零,不,他现在自认为自己是安室透,代号波本,组织“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情报人员一枚。 诸伏景光满脸绝望,他好好的一只乖巧可爱(?)、温柔可人(??)的幼驯染啪的一声没了。 偏偏因为卧底,他又不能跑去照顾幼驯染,在组织面前他需要维持人设,和幼驯染保持距离和陌生警惕的关系。 而且现在zero的记忆出现毛病了,他就更加不能靠近了,还需要上报公安,让公安断绝与zero的联系,以免被其察觉出不对。 诸伏景光小口小口进行了几下深呼吸来调节情绪,现在他必须把zero也当作真正的组织代号成员来看待了。 这时诸伏景光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有新任务了?诸伏景光拿出手机查看短讯,短短两行话诸伏景光硬生生看了两分钟,反复打量着。 心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慌张,最后转为无奈。 确实是有新任务,只不过是和波本、莱伊搭档,这会是诸伏景光得知降谷零失忆后,与他的第一次正式会面,但诸伏景光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捂脸)。 他们分别通过各种渠道进入组织,因为一次任务相认之后,并没有频繁联系,至少除了组织分配的任务以外是没有额外交流的,实际上这种要两个以上的代号成员的任务挺少的,恰好分配给他和波本的就更少了。 私下里,除了有必要分享的情报以外他们也是没有过多交流的,凡事做过皆会留下痕迹,频繁联系只会增加暴露风险。 所以实际上在组织的这两年,苏格兰和波本之间只见过廖廖几面,交流也很少,至于私下里以幼驯染的身份的交流,现在的波本肯定是不记得了,诸伏景光在这方面对幼驯染很有信心。 但现在问题是降谷零失忆了啊!诸伏景光没有办法想象出以为自己是波本的降谷零见到他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和反应。 第82章 毕竟降谷零是失忆,不是换了个人,因过往经历产生的感情并不是失去记忆就能消散一空的。 诸伏景光真的很怕被组织察觉出不对劲(闭目)。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祈祷降谷零靠谱一些(双手合十)。 另一边的波本收到琴酒发来的消息之后,就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琴酒,这次任务是你领队?” “嗯?”琴酒轻哼一声,算是承认,也是一个反问,差不多意思就是“是我,怎么了?”。 “那苏格兰做隐藏备用方案吧。”波本毫不客气的开口,一点都没带把自己当外人的。 “理由。”琴酒不置可否。 琴酒一向很谨慎,做任务一般会有好几个计划,越是大型任务越是如此。 而一般来说第一个计划就该够用了,往往不会用到备用计划。 波本很是理所当然的开口:“这次任务莱伊不是也会去嘛,有什么事情让他干就好了,让苏格兰多休息休息。” “?”琴酒很迷惑,“波本,你这是看不爽莱伊,还是在针对苏格兰?又或者是失忆把脑子也一起丢了?” 波本自然明白琴酒指的是什么,作为备用计划的狙击手基本上就是当个人形瞄准器,需要两三个小时全神贯注的盯着局势却又极可能一枪不发。 组织里的狙击手被派到这个活都不太开心的。 可波本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苏格兰并不是很想杀人,而且这个活虽然很无聊也很磨人,但很安全啊! 波本不想苏格兰遇到危险。 “琴酒。”波本有点迟疑的吞吞吐吐,“如果我说我只是怕苏格兰遇到危险……”你信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琴酒一声冷笑打断:“建议你拿这话去糊弄苏格兰。”看看会不会被他打死。 “可这是实话。”波本语气非常真诚。 “哦。”琴酒非常冷漠,“苏格兰问起来的话我会把你的‘良苦用心’告诉他的。” “良苦用心”一词被琴酒狠狠咬了重音,说完琴酒就挂了电话。 望着被挂断的电话,波本开始思索要是苏格兰来质问他的话,他该编个什么理由。 苏格兰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应该不会一言不发的直接来追杀他吧? 波本发现自己对苏格兰的感觉真的很矛盾,记忆中的种种都在显示着苏格兰是个表面温柔,内里冷血疯批的典型组织成员。 就是那种平常会温温柔柔的给见到的每个人打招呼,但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面无表情的狙走任何人生命的形象。 当苏格兰撕下面具的时候,就一定会死人。 可!是! 波本下意识就会忽略掉苏格兰手下的累累血绩,本能的觉得苏格兰的温柔就是真的,他温柔善良、意志坚定、能力出众,需要他保护。 是不是根本不懂这前后有什么因果关系?波本自己也不懂。 反正就是觉得苏格兰一切都好,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珍宝,他一定要好好保护他。 波本开始期待接下来的会面。 看着背着琴包,头戴卫衣帽,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青年漫步走来,随后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座位上摘下兜帽,波本下意识捂了捂心口,感觉自己有些心跳加速。 这是一见钟情? 波本低眸掩盖住自己泄露出的心绪。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苏格兰了,但他不是失忆了嘛,对苏格兰的印象变得很浅薄。 所以,他竟然是喜欢苏格兰的吗? 怪不得失忆后对苏格兰没什么印象。 (琴酒:?你都打电话过来说苏格兰的事情了,这叫没什么印象?) 当然琴酒现在是肯定不知道波本的内心戏的,也让大哥免去一场迷惑。 而波本在进行丰富的内心戏的时候,所有人都渐渐来齐了,琴酒开始给每个人布置任务计划。 说起苏格兰的时候,琴酒还特意提了一句:“……出于波本对苏格兰生命安全的担忧,苏格兰作为执行计划c的备用人员……” 听到这句苏格兰终于转头,用那双冰蓝色的瑞凤眼看了一眼旁边的波本。 瑞风眼眼睛细长,瞳孔比较接近眼角,睁大的时候会有几分圆润的幼态,眼尾优雅的微微上挑,笑起来会非常温柔。 但同样瑞凤眼眼有流光,微微冷面敛眸斜视的时候会异常凌厉,如有刀剑划过的锋锐感。 而此刻苏格兰就用那双透着凉意的瑞凤眼看了过来,蓝色的眼里带着审视与警惕,还有极高的危险感。 不过苏格兰很快的又温柔笑了起来,将那些东西掩盖在满满的温柔笑意之下。 “真是多谢波本的担忧了。”苏格兰看似真心实意的说道。 波本被苏格兰那一闪而逝的审视警惕看得没来得及思索会不会招致报复,就变得有些委屈起来,像是受尽偏宠的小猫突然被饲养人冷待、逐出家门的委屈。 没失忆的降谷零知道这一切是演戏,他还是幼驯染最爱的小猫咪,但现在是失忆的波本,可不就真心实意起来,感觉到委屈了嘛。 诸伏景光被波本眼中一闪而逝的委屈哀怨盯得有些发毛又有些心疼,如果不是心知幼驯染已经失忆黑化,加上周围的组织成员,诸伏景光都要控制不住的上去揉揉毛安抚了。 记忆与感情不太同步的波本对自己的委屈很是不解,明明记忆里他们根本就不怎么认识吧! 第83章 这种莫名其妙的委屈是怎么回事啊?! 他这么爱的吗?!! 波本对自己的痴汉有些自闭,对另一个当事人还有些心虚。 他现在失去了所有进入组织前的记忆,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失忆前的自己没有把苏格兰占为己有,但波本决定不管那不知道是什么的原因,反正凭着感觉冲就是了。 至于那未知原因形成的后果什么的,就交给恢复记忆的自己解决好了,现在的自己只负责爽! 反正一定要把苏格兰对自己的态度扭转过来!! (降谷零:我们是纯洁的幼驯染!是一辈子的挚友啊喂!你tm想对我的幼驯染做什么??!!!) 当然,降谷零的瞬时崩溃是在恢复记忆之后了,结束这次任务的波本在兴致冲冲的准备追求计划,他对自己的魅力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但很快这种自信就被打破了。 波本悲痛欲绝的发现,他极少动用,但一向无往不利的honey trap在苏格兰身上失效了!!! 他已经人老珠黄,没有丝毫魅力可言了吗?波本怀疑人生。 由于长期在卧底训练基地陪着幼驯染训练honey trap而有了抗性的诸伏景光一脸无辜:什么? 选定了卧底人选之后,所有卧底会统一进行培训的,但是训练结束之后会分别离开,进行自己的潜入任务。 所以所有卧底是知道公安卧底都有哪些的,只是不清楚他们去了哪个组织卧底,卧底身份又是什么。 这也是为了避免认识的人在卧底时意外相遇,过于震惊而出现破绽。 要是因此被发现身份,然后凉了,那可就太冤枉了。 所以一开始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知道对方在卧底的,只不过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在同一个组织卧底,以及对方竟然是苏格兰/波本?! 就,令人震惊到模糊。 在苏格兰刻意之下,所有的追求计划刚开个头就宣告失败,甚至连关系都没能拉进多少的波本抑郁了。 他跑去找了贝尔摩德,试图从这个身经百战的女人身上得到点调酒经验,基本上组织里长得好看的都被她睡过了,少有遗漏。 “你问我和苏格兰的调酒经验?”贝尔摩德疑惑反问,“你喜欢他?” 贝尔摩德在心底吐槽,怪不得波本不同意和她调酒,原来是性取向不同啊。 波本点头,眼睛里有着细碎的闪光:“苏格兰真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了,你不觉得吗?” 我不觉得。贝尔摩德默默吐槽。 “那你问我可就问错人了,我没成功和他调过酒,明明很美味的样子……”可惜不愿意让她吃。 波本眨眨眼,突然恢复了信心,不是他没有魅力,是苏格兰太厉害了! 苏格兰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或许,波本你可以试一试,他不愿意和我调酒,也许和你一样是性取向不同呢。”贝尔摩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挑唆着波本直接冲。 波本默了默,把自己honey trap失败的事情稍微说了一下,贝尔摩德略微震惊,竟然有人能抵挡波本的魅力?换她的话就直接四舍五入先睡一下再说了。 然后贝尔摩德给波本出主意:“大概你的意思表达的太隐晦了,苏格兰怀疑你别有用心,可能打算坑他一把,你试试直接点,当面调酒邀请。” “能成功睡一下关系就拉近了。” 贝尔摩德言辞凿凿,她都是看上直接邀请的,拒绝她的一定是他们自己有毛病,贝尔摩德对自己的魅力可谓相当自信。 波本信了,并打算尝试一下。 于是波本向苏格兰发出一份调酒邀请。 苏格兰疑惑,并拒绝了,拒绝了…… 波本变成灰白色,陷入自闭。 诸伏景光这段时间可谓是非常非常迷惑,他幼驯染失忆了,现在在追求他…… 诸伏景光不是很能想象zero是怎么做到失忆失成他的追求者的,他到现在都没能搞清楚这其中逻辑是什么。 甚至他一开始被honey trap攻略的时候都没能反应过来,直到波本发出调酒邀请,诸伏景光才恍然大悟,之前波本那些诡异的行为一下子有了解释。 然后诸伏景光决定坚决的和波本拉开距离,不然等zero恢复记忆,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幼驯染。 你失忆的时候把我当心动对象要追求我,我同意了,现在我们是情侣了。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神tm意外惊喜啊!!! 除非幼驯染一辈子不恢复记忆,不然这跟当众上演“我把你当挚友,你却想上我”有什么区别? 哦,有区别,是对方先开始的(冷漠)。 但zero是失忆了啊!他难道也失忆了?! 所以诸伏景光非常坚决的要帮幼驯染把底线守住,不能趁人之危,以免幼驯染恢复记忆之后想不开。 他可不能把一辈子的挚友情,换成几个月的限时恋人卡,那太不划算了啊(笑)。 不过波本并没有放弃,只是变得稍微委婉了些,先定了一个小目标——拉进和苏格兰的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波本总觉得拉进关系是比睡苏格兰要更加容易一些的,明明组织成员的感情应该是最不好获得的。 不过是苏格兰的话,那就没问题了,苏格兰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震声)! 有问题的绝对是其他人。 第84章 时光流转,波本追求苏格兰的事情在组织里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就跟卡尔瓦多斯喜欢贝尔摩德一样。 不过后者已经被认定是舔狗工具人,前者……有些闲得没事的人已经在开盘了,比如贝尔摩德、基安蒂、科恩…… 他们在赌是波本会沦为苏格兰的工具人,还是苏格兰会翻车被波本为所欲为,亦或者波本追求成功,两个人和和美美。 最后那个可能性已经被所有人忽略掉了,也就勉勉强强给波本一个面子凑个数而已。 剩下两种压的人差不多持平。 诸伏景光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了,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决断,不然苏格兰和波本的人设就该ooc了。 诸伏景光对自家幼驯染的人品很信任,所以第二个选项肯定不会发生的,但单以波本的人设而言,他不同意的话最后绝对会是这个导向。 而单以苏格兰的人设而言,发展导向绝对会是第一个,抓住把柄把波本当工具人往死里用,但并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最后结局是哪个导向就得看谁技高一筹了。 可问题是他是诸伏景光,怎么可能这么对幼驯染降谷零呢? 那就尝试达成第三个选项好了,诸伏景光下定了决心,在赌盘上匿名压了第三个可能性。 诸伏景光也没想到失忆的幼驯染竟然这么执着,更没想到他能失忆这么长时间,因为降谷零的失忆,诸伏景光的档案都已经从警视厅调到警察厅了。 为的就是确保诸伏景光数据的绝密性,就算波本隐隐约约有点印象也不可能调查出来的,而之后诸伏景光在降谷零记忆完全恢复前就成了他的间接接线人。 做好决定以后,问题就是如何找波本达成第三结局而不把自己搭进去了。 虽然诸伏景光已经很怀疑幼驯染对自己的感情是不是真的纯粹挚友情了,怕不是之前一直被“幼驯染”三个字蒙蔽了双眼,以至于爱不自知 ,现在失忆后的波本才这么执着。 但是诸伏景光还是不想妄下断言,要是是自己误会了那多尴尬,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可也不能因噎废食,于是诸伏景光决定等zero恢复了记忆就试探性的问问。 现在还是找个借口,联合波本,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好了,爱不爱的事情等zero记忆恢复再说。 于是这次开盘,苏格兰竟成最大赢家,其他有一个算一个,敢参加的都输干净了。 降谷零记忆恢复的时候是黑衣组织毁灭前四年的12月7日,他26岁的时候。 这天一则消息传来:苏格兰,是卧底。 在东京活动的,没有在出任务的代号成员都被抽调过来对苏格兰进行追杀。 最后,莱伊将苏格兰堵在了高高的天台上。 穷途末路。 收到消息的波本心急如焚,一下子就恢复了记忆,变回了降谷零,他还来不及为之前失忆的自己干的好事而羞耻,就急忙向那个天台的位置冲了过去。 苏格兰一脚踢掉莱伊的枪支,进行了一个缴械,他把左.轮.手.枪拿在手里,枪口对准莱伊。 黑麦威士忌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无害:“苏格兰,你冷静点,听我说。” …… “我拿到手.枪不是为了威胁你,而是……”苏格兰神色一狠,将枪口调转对准自己的心口,“为了这么做。” 莱伊反应很快,急忙上前几步抓住左.轮.手.枪的转轮,并快速噼里啪啦把自己是fbi卧底的身份说了出去。 这时诸伏景光将手.枪放了下来,温柔笑起来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歉意:“真不好意思,莱伊,这是一场考验,显然你没有通过,来自fbi的猎犬。” 嘴上道着歉,苏格兰脚下却毫不留情的将赤井秀一踹飞了出去,并拿枪对着他。 噔噔噔—— 砰—— 天台门突然被推开,降谷零冲了进来。 “苏格兰——” 苏格兰抬眸看了降谷零一眼:“波本,莱伊是fbi的卧底。” 呼—— 降谷零一瞬间就懂了前因后果,狠狠松了一口气,虽然很对不起友方,但hiro没事真的太棒了。 降谷零给了诸伏景光一个拥抱:“苏格兰,我就知道你不是卧底。” 降谷零满眼笑意。 诸伏景光也温柔笑了起来。 拿着狙击镜望着这边的基安蒂跟旁边的贝尔摩德吐槽:“看来波本和苏格兰竟然是真的,我还以为是他们故意演我们骗赌资呢。” 回到安全屋之后,诸伏景光笑意融融的问着降谷零:“zero,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迎着降谷零迷茫的眼神,诸伏景光笑意不减:“提示一下,你失忆追求我两年的感想。” (突然被追问黑历史)(慌张)(思考幼驯染说这话的用意)(不解)(再次思考)(还是不解)(紧张的继续思索)(还是不懂)(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对幼驯染进行攻略) 诸伏景光一下子没了脾气,虽然本来也没有生气,但现在一下子释然很多:“是真的吗?” 诸伏景光对着降谷零无奈微笑:“你喜欢我这件事。” 不等降谷零内心挣扎出个结果来,诸伏景光看着降谷零的表情就懂了。 “我也喜欢你啊,zero。” 他轻叹道。 脸上弯起了无比温柔也无比开心的笑容。 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告白的时候,赤井秀一也提前了一年进行了一个暴露逃脱的过程,于是告白之后互诉衷肠、浓情蜜意,正准备擦枪走火的两个人收到了赤井秀一逃跑,进行一个追捕的任务。 第85章 诸伏景光:努力保持微笑,下手越来越狠.jpg 降谷零:fbi给我去死吧! 第31章 今晚月色真美【景零爱与欲96h/5.20/12:07】 预警:微量松萩cp暗示,吃不了刀的不要看哦。 “喂!零!”松田阵平突然跑过来,从身后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 降谷零猛然一个激灵,甩开松田阵平的手,转头看过去,眼里满是警惕。 “是松田啊。” 降谷零放松下来。 松田阵平眼里浮现疑惑,伸手在降谷零眼前晃了晃:“金发大老师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还在想hiro旦那跟你告白的事情?” “啊?!!”降谷零刚回过神就听见了这么炸裂的消息。 “什么时候的事情?!”降谷零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震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松田阵平也震惊了:“你不知道吗?诸伏可是在我们面前跟你暗示表白的啊!” “合着我们都懂,你还在状况外吶!” “怪不得你一直没响应。”松田阵平持续碎碎念,“既然不知道这件事,那零你在思考什么呢?总不能是在想题目吧?” “我在想为什么这两天hiro不太开心的样子……” 降谷零在松田阵平“你说呢?”的目光中渐渐止了话音。 “所以hiro到底什么时候跟我表白的啊?!”降谷零非常崩溃。 他一想到hiro怀揣着忐忑与羞涩,鼓足勇气迈出一步试探,却被他冷然无视,他就很想死一死。 hiro多难过啊…… 松田阵平半月眼看他:“就前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吃烧烤的时候。” “啊?”降谷零一脸懵的开始回忆那天发生了什么,回忆无果。 “吃烧烤的时候我们不都喝了些酒嘛,又因为赶不上门禁,我们就一时冲动去江边散步了,这你应该还都记得吧。”松田阵平不得不说的再详细点。 “嗯嗯。”降谷零点头表示他酒量还是很不错的,不至于这点酒就醉酒失忆。 松田阵平更无语了:“那hiro旦那跟你说‘今晚月色真美’你也记得咯?” “记得啊,hiro是喝醉了吧,明明那天晚上根本没有月亮。” 松田阵平:“……” “你来真的啊,我当时还以为这是你需要好好想想的托词……”松田阵平欲言又止,他属实是没想到降谷零根本不知道这句话代表了什么意思。 松田阵平给降谷零好好解释了一下,这句日本青年男女含蓄告白的流行话。 “想也知道啊,那天晚上没有月亮,诸伏怎么可能说的是字面意思。”松田阵平愤愤吐槽。 “所以hiro当时其实说的是他喜欢我?”降谷零呆滞的喃喃自语。 一想到当时他干了什么蠢事降谷零恨不得当场去世。 “但是……”降谷零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松田阵平,“松田你是怎么知道这句话代表的意思的?你应该不会关注这些的吧,感觉像是个假的松田阵平。” 如果是萩原那是理所当然,可这是松田阵平啊! 松田阵平:“???” “金发混蛋!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就不能了解这些了?”松田阵平没好气道。 降谷零怀疑的目光不减。 看在快到图书馆与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碰面的份上,松田阵平说了实话:“嘛,我只不过为了找点话给hagi表白而已。” 这才对嘛,降谷零了然的收回目光。 等等——!!! 那个卷毛刚刚说了什么? “你喜欢hagi?!”降谷零再次陷入震惊的呆滞当中。 “这怎么了?”松田阵平不爽道,“只准你和hiro旦那这对幼驯染谈恋爱,不准我和hagi谈?”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我和hiro还没谈恋爱呢!”降谷零的脸颊微微发烫。 “只是萩原知道这件事吗?”降谷零略有点迟疑,“你喜欢他这件事。” “没有啊。”松田阵平理直气壮道,“要是我们在一起了,怎么可能不告诉你们,给你们喂狗粮呢?” 降谷零满眼无语:“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给他告白?” 松田阵平微妙的目移:“等我确定他也喜欢我的时候。” “要是一直没确定呢?” “你怎么这么烦啊。”松田阵平不满,“没确定就等确定的时候,反正我们是幼驯染,会一直一直待在一起。” “倒是你,降谷。”松田阵平意味深长的看着降谷零,“诸伏已经跟你表白了,你想好自己对hiro旦那是什么样的感情了吗?” “这还用考虑吗?我当然是喜欢hiro的!”降谷零理所当然的说道。 降谷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金发猫猫顿时僵住,用眼神怒视着眼前笑得不怀好意的自然卷。 “松田,萩原在里面等你,我想和zero单独聊聊。”诸伏景光带着浅笑对松田阵平说道。 松田阵平给了降谷零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然后迅速溜走。 “zero,我很开心。”诸伏景光从身后拥抱住降谷零,“你也喜欢我真的是太好了。” “hiro。”降谷零放松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不过,zero你该回去了。” “什么?”降谷零下意识想回头,却被诸伏景光控制着没能做到。 他紧紧的贴着降谷零,用力到像是要把幼驯染融入身体。 第86章 “你应该记得,这天,你并没有来图书馆。” 降谷零如遭雷劈,顿在当场。 “zero你该回去了。”诸伏景光再次说道,“别忘了我们共同的理想。” 最后再拥抱了一下,诸伏景光轻轻推开降谷零。 降谷零终于能转过身来,入目的却是诸伏景光左胸的空洞与黑红的衣衫。 诸伏景光笑得却一如当年的温柔。 “zero,我会一直等你的,不用着急。” “一定要认真的享受生活啊。” “hiro!!!” 降谷零猛然惊醒,手臂前伸,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了虚无一片。 从梦里清醒过后,降谷零捂住眉眼,无力的倒在床上。 是梦啊……他们已经不在了。 hiro已经不在了…… 他却时隔多年才意识到诸伏景光想传达给他的情意。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第32章 情人节的糖【景零爱与欲96h/5.20/19:00】 预警:幼零幼景片段短打,彩蛋是刀,不想吃刀的隐藏作话哦(为了避免有人哭诉,临时修改:) 又是一年情人节,在日本每年的情人节都是女孩子们向心许之人表达爱意的节日。 女孩们会亲手制作巧克力赠送给喜欢的男孩,这被称为“本命”巧克力,对于周围的男性朋友或者同事,女孩们也并不会遗忘,会赠送购买的“义理”巧克力作为一年来的照顾的感谢。 喜不喜欢的心意就寄予在这一盒盒的巧克力当中了。 相隔一个月之后,又是白色情人节,这一天情人节收到女孩“本命”巧克力的男孩要赠送一些小礼品进行回礼,而收到“义理”巧克力的男生要回赠价值更高的巧克力。 不过青少年的男女们的细细情丝与才八岁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他们还是不懂情爱为何物的孩童呢。 但是在情人节前一天,降谷零看着准备“本命”巧克力的妈妈,想到了自己交了好几个月的朋友。 降谷零是单亲家庭,跟着妈妈一起过,而他的妈妈很喜欢谈恋爱,每年都会准备“本命”巧克力送给不同的男性。 虽然不是很懂,但降谷零模模糊糊知道一些,2月14日这天收到手制巧克力的男生是很受欢迎的。 收到礼物的人也会超开心。 所以其他人有的hiro也要有,hiro可只有他一个朋友。 于是认真看过妈妈的制作过程之后,降谷零大半夜悄悄爬起来,拿妈妈剩下的材料进行尝试。 失败了n次之后,降谷零终于在材料耗尽前制作出拿得出手的成品,虽然仅仅只有三厘米宽四厘米长的大小。 但是没办法,剩余的材料本来就不多,还要留出失败的余裕,那就只能牺牲成品的尺寸了。 降谷零在心底暗下决心,明年一定要送hiro更好更大的巧克力。 把巧克力藏好之后,降谷零看了看客厅的时钟,啊,时间还早,才四点半。 八点半上课,他七点半起床就可以了,那还能睡三个小时,足够了。 降谷零想象着好朋友收到巧克力开心的表情愉快的进入梦乡。 伴着傍晚夕阳的余晖,安静荡着秋千的诸伏景光身上染着晚霞,如流金铄石般耀眼。 降谷零永远记着这一天这一幕。 他欢快的奔向他的挚友,大声打着招呼。 诸伏景光闻声回眸,冲他弯出似水温柔的笑,诸伏景光的唇瓣无声开阖,降谷零知道他在喊他,他在说“zero”。 降谷零眼神亮晶晶的将辛苦几个小时的成果递给好朋友,他会开心的吧! 诸伏景光接过巧克力,听着好朋友“情人节快乐”的祝福,忍俊不禁的笑起来,但眼角却忍不住泛酸。 会这样在意他,每个节日都想要送他礼物,让他开心的,也只有zero吧。 诸伏景光忍不住用力抱住降谷零,用很轻很艰涩但咬字很清晰的声音在他耳边道:“谢谢,zero,我好开心。” 似乎看见好友眼角有晶莹闪过的降谷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还没想清楚怎么会这样的降谷零随即清晰听见好友声音,瞬间被惊喜的情绪盈满心间。 hiro的失语症好了! 这句话在降谷零脑海里反复回荡。 良久,平复好情绪的两个人一起挤在秋千上,诸伏景光摸了摸口袋,掏出一盒原本准备和zero一起分享的奶糖递给降谷零。 虽然猝不及防之下的回礼有些简陋,但是诸伏景光不想等待,也不想拖延,只想立刻对zero的心意做出回应。 这是不能等待和拖延的事情。 此后,他们相伴的每一年情人节,诸伏景光都会收到一盒手工巧克力,降谷零也会收到一盒糖。 第33章 破镜能重圆吗?(上)【景零爱与欲96h/5.22/19:00】 预警:我文私设诸伏景光卧底假名冬月影,黑零波本if —— 不对的。 他的hiro不是这样的。 波本的眼神中流露出痛苦。 他现在在只有自己知晓的安全屋里,只有在排除掉可能存在的危险,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才能流露出内心深处的痛苦。 他叫降谷零,黑色不法组织的代号成员——波本,他从小在组织长大,失去了十一岁之前的记忆。 不过这些年来他大概也查到了他以前的经历,他是被组织强行带走宫野一家的时候顺带捎上的,谁让他倒霉的刚好在场呢。 第87章 在宫野志保出生之后,组织实验室发生了一场大火,宫野夫妇因此死去。 刚好那天他发了高烧,混乱的一夜,没有人顾得上他,于是他整整烧了一夜,偏偏他很命大,没死也没傻,只是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之后宫野志保被丢给她姐姐宫野明美照顾,而失去记忆的他直接被丢进了组织训练营,他需要展现自己的价值才不会死。 幸好他身体素质不错,学习能力也很强,成功活着走出来了,之后就是杀人完成任务,学习更多的技能。 只有成为代号成员,他才有话语权,不会随随便便被当消耗品使用掉。 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但之后就麻木了,人的生命就是很脆弱嘛,他想活下去就只能让其他人去死了啊。 生死就是那么一回事,死了就是死了,没有那些被活着的人添加出来的含义和重量,它其实很轻,而活着就是为了享受生活嘛。 活着很痛苦的话,那不如尝试一下死亡好了。 最开始作为组织外围延伸的触角,对地盘外的陌生领域尝试进行控制的时候,面对那些挣扎活在世上的底层人,降谷零是这样想的。 后来任务目标升级为政客资本、势力组织的头目的时候,降谷零又觉得这像是报应轮转,有时候他也在想自己的报应什么时候到。 不过降谷零并没有为此感觉到痛苦彷徨什么的,像他这样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某天会死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嘛,人总是会死的,被杀死与老死病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至少他活着的时候靠着组织靠着犯罪,获得了肆意享受生活的权力啊,无需为钱财忙忙碌碌劳累一生,也无需扣扣搜搜计算着积蓄,放弃自己想要却昂贵的物品。 即使有一天要为现在享受的一切支付生命的代价,那也够本了呀。 抱着这样的想法降谷零在行动组混到了代号波本,有了一定资本之后,降谷零开始飘了,开始任性的享受生活,追求乐趣,甚至还因为有趣跳槽到了情报组。 但后来又因为要做的事情太多,又跳回了行动组,为此行动组和情报组的负责人琴酒、朗姆都看波本不太顺眼。 不过那又怎样呢,波本完全不cue,出于权力的制衡,组织boss还颇为信任波本,给了他很大自由度。 就算得罪了所有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依旧要忍他.jpg 波本在23岁的时候见到了苏格兰,化名为冬月影的诸伏景光,因为一瞬间的悸动,波本悄摸摸的给冬月影提供帮助,甚至还在给他的代号考核中放水。 差不多让整个组织的代号成员都知道,苏格兰是他特别关注的人。 随后,苏格兰顺利的作为新人和其他几个新人分到了波本手下,让他带带,适应一下组织代号成员的日常。 波本也很自然的按照惯例丢出几个任务给其他新人们,并顺便一人发几个外围工具人给他们使用。 这些工具人会记录新人们的任务表现交给波本审查,没问题的新人就情报组、行动组随便分点,存疑的就再来一次任务波本亲自去盯一盯。 不过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就算是卧底,能被这适应性任务发现猫腻的素质也太差了吧! 但实际上能被派出来卧底的人员都是精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啦。 不过这任务的死亡率还是挺高的,百分之五十的死亡率会清理掉一些没有足够适应能力的废物。 苏格兰一定不是废物,降谷零这样想着,然后跟苏格兰一起出了任务。 他只是为了排除一些不可抗的干扰因素,这是成熟的前辈应该做的,波本这样自我辩解着,无视掉其他出意外死掉的成员亡灵的哭诉。 这样的贴心服务进行了几次之后,苏格兰委婉的表示:我已经很熟练了,你可以滚了(bushi)。 其实苏格兰是日本公安的卧底,虽然获得深资历的代号成员的信任和好感很有价值,但一直被跟着的话他不好联系公安力量及时救下被害人。 现在他已经成功得到代号了,地位有了显著提升,也得到了一定的信任,那么相比起继续跟组织成员虚与委蛇,还是救下被害人更重要一些。 因为付出和收获已经不成比例了,那么放弃这条线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即使波本似乎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但他已经遗忘了那些过去,变得面目全非,诸伏景光很清楚,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罔顾国家大义。 波本被苏格兰的态度狠狠伤到了,他对苏格兰翻脸不认人的无情感到难以置信。 可他还是好喜欢苏格兰(泪目)。 他冷酷无情的样子也好迷人。 波本可以肯定自己对苏格兰心动了,于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他。 不过这并不着急,苏格兰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想得到他需要先好好调查一下情报,看看有没有能够利用的地方。 波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本能的觉得苏格兰不会喜欢自己,绝不可能接受自己光明正大的追求。 一提起想得到他,脑子里就都是锁链、囚·禁……一些强制性手段。 于是波本追个人整得像做任务一样,情报收集了一匣子,作战计划列了n条,报废想法更是数不胜数,或许波本做组织任务都没这么认真过。 波本发现苏格兰卧底的身份源于一次偶然。 第88章 那天,波本在东京解决任务之后路过了一家小学——番町小学,看着那家小学的名字,波本想起来自己查到的数据里,他曾经貌似就是在这家小学上的学。 不过原本的波本没当回事,因为小学名字是从宫野明美口中得出来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谁知道她有没有记错,不过反正这点也不重要,当时的波本就没核查。 现在看着这家小学的名字,跟宫野明美言语里的一模一样,波本其实挺意外宫野明美竟然竟然记得这么清楚,毕竟宫野一家被带走的时候,宫野明美才六七岁。 下半年宫野志保出生后,才上小学一年级的那种,记得自己幼儿园的名字还行,但记得只有几面之缘勉强算朋友(波本:真的很勉强)的学校…… 这让波本忍不住的怀疑,明美小姐是不是一直在怀念生活在阳光下,没有被组织阴影所笼罩控制的时光。 是抱着有天能离开组织的期望吗?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明美小姐一直生活在组织外围,执行的也是潜伏获得情报的任务,从没深切的感受过组织的黑暗与残酷。 虽然有了这种猜测,但波本也没打算去试探,他很清楚就凭借宫野明美每次看见他时带着愧疚与歉意的复杂目光,他随随便便试探一下就能得知真相。 可这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呢?他对组织可没有什么真心,既然不打算把事情上报给组织,那就没必要去探究。 毕竟宫野明美这些真心话一旦说出口,被组织得知的风险可就提升了好几倍,对宫野明美这种对组织还抱有天真想法的人来说,离死就不远了吶。 话说回来,看着番町小学的名字,虽然是自己曾经上过的学校,但波本可没一点打算进去怀旧回忆一下的想法。 不过因为回忆分析了一下宫野明美的心态,在小学门口停留了半分钟,波本便被小学的门卫看见了。 “哎——那个金发混血的孩子,你等等。”门卫喊住了转身准备离开的波本。 波本疑惑了一下,习惯性的露出属于安室透的温和笑容:“你好,请问喊住我有什么事吗?” 安室透是降谷零的假名,为此他还做了一套假身份出来,反倒是作为真名的“降谷零”一直被波本埋在心底,在社会上彻底查无此人了。 “你是不是叫零?曾经在这所小学上过学,后来失踪的那个孩子?” 波本闻言下意识想否认,但门卫大叔语速很快,没给他否认的间隙,而听到下一句的时候波本也不想否认了。 “你小时候很要好的朋友,那个有着蓝色瑞凤眼,名叫景的孩子一直在找你,毕业前一天还跑来拜托我如果有一天看见你,告诉你他一直在找你。” “他说他会在东京大学等你,你们约好了要一起报考警校,他会一直在那里等你。” “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约定很可能已经被遗忘掉了,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曾经有那么一个孩子在等着你回来。” 门卫大叔絮絮的念叨着,满怀着善意。 蓝色瑞凤眼? 波本下意识想起了苏格兰,他也有一双蓝色瑞凤眼,听着门卫大叔的转述,波本更深一层的回忆起,他和苏格兰第一次见面时,苏格兰看他第一眼时那一闪而逝的复杂目光。 波本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或许,这个【景】就是苏格兰。 而他没有出意外的情况下,绝不会违背约定,即使是另一方不知情的单方面的承诺,所以【景】绝对考上了警校,成为了警察。 那么,苏格兰……也许……是卧底。 波本笑着问起了【景】中学去了哪所学校,拿着不确定景有没有考上东京大学,按着升学路径找过去更好一点的借口,混到了答案。 然后波本按着自己的年龄推到了【景】会是哪一届,开始去那个学校寻找相关知情人士。 如果学生比较平庸,重复量太多,没有特点,那很难被记住,可如果【景】真的是苏格兰,那即使只为了约定也一定会是最顶尖的那一个。 苏格兰是最优秀的! 所以波本很顺利的找到了线索,【景】全名叫诸伏景光,还有一个在长野的哥哥诸伏高明。 一开始在中学的时候,波本还伪装成经年后来寻找童年好友的可怜人,后来得到大体信息,顺着线索在找到大学的时候,在波本的话语里诸伏景光直接就被失踪了,他作为同事来尝试寻找对方亲属。 作为优秀毕业生,大学一定会保留相关档案,更何况他现在才毕业不到两年呢,再怎么普通也该有档案留存的。 如果什么档案照片都没留下来,那诸伏景光成为卧底的可能性就太高了。 同样的,波本也不可能上来就说要查诸伏景光的档案,那就直接打草惊蛇,通知所有人诸伏景光身份暴露了。 所以最好从学生下手,不要让学校老师知道,越好的大学老师教授就越优秀,都是一些人老成精的家伙。 比较简单方便的方法就是随便在大学门口拉一个大学生过来,问问他有没有认识的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一般来说是会有认识的,如果没有那就换一个人问。 然后请求对方问问认识的学长学姐,有没有认识的前两届的朋友,接着给点劳务费,价值人民币几十块的日元就够了,请一下奶茶钱。 这样对方态度会变得友善些、耐心些,然后讲述一下这样请求的原因:关系还行的同事突然失踪了,没到一定时间不好报警,想起来他曾经说过是在东京大学毕业的,所以来问问和他同一届的学生知不知道他的亲戚朋友之类的联系方式。 第89章 在大学生问起为什么不问问学校老师之前,委婉的表示自己不确定同事是不是吹牛在东京大学毕业,万一查无此人就太尴尬也太麻烦学校老师了。 最后贴心的表示,把同届人的联系方式给他,他自己了解情况就好了,就不打扰对方行程了,然后再给些钱作为感谢就没问题了。 非常合理的拿到知情人的联系方式,还没透露出自己要找谁。 之后跟诸伏景光同届人聊天的时候,先普通聊聊天,套x……了解一下对方工作、地点,确定对方与警方没有联系,再透露出自己要找的人是诸伏景光。 再用之前那个方法,很容易就能找到跟诸伏景光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知情人,比如同班同学之类的,了解诸伏景光的人际关系、亲属关系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了。 知道诸伏景光有个哥哥之后,波本就开始继续调查诸伏高明。 相比起档案、照片都没有留存的诸伏景光,诸伏高明的信息就很容易调查。 不过因为没有照片对比,波本还是没有办法肯定的说,诸伏景光就是苏格兰,但是这种小问题,找到苏格兰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在一处私人安全屋里,波本恣意的斜躺在沙发上,等待着苏格兰的到来,一派悠然。 笃笃笃—— 敲门声后,波本打开门见到的就是神色略微冷淡的苏格兰。 “波本,你找我有什么事?”用完就扔之后,苏格兰见到波本就不装了,不再表现出一副温温柔柔的守礼模样。 一下子从24度的温和适宜,降到了零度的冷淡冰凉。 波本把人请进门,笑吟吟道:“我找到了一些数据,你可能会感兴趣哦。” 等苏格兰到对面沙发坐好之后,波本将诸伏高明的数据往他面前一丢。 “冬月影?或许,我应该叫你诸伏景光。” 波本弯弯漂亮的紫灰色眼睛,唇角勾起恶劣的弧度,慢条斯理的吐出让苏格兰瞳孔地震的话语。 “你应该认识这上面的人吧?” 高明哥?!! “日本公安的卧底,苏格兰你隐藏的可真够深的。” 诸伏景光眸底闪过思量,随即露出习惯性的温柔笑容,这回更是带上了一丝甜蜜:“不敢当,都是靠zero手下留情吶,那zero没有上报组织,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要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出卖公安的哦,zero也知道吧?” 诸伏景光托腮,并顺便遮住下半张带着细碎胡茬的脸,只用那双温柔的瑞凤眼望过去,温柔又深情。 波本身上溢出的危险气场一瞬间滞住,降谷零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 “……为什么叫我zero?” 话一出口,波本就知道自己败得彻彻底底。 但是……他喜欢他,他真的好喜欢他。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尽管得知他是卧底,他们立场相对,但他依旧爱着他。 或者说他为此感到高兴,为他闪耀着的光芒,为他熠熠生辉的灵魂。 他爱着的人,应该万般荣耀加诸其身,世间诸般美好奉于其手。 所求皆所得,所愿皆成真。 为此,他可以牺牲一切。 毕竟,他不过仅有一条命而已,送与他又何妨。 他能给他心爱的人的,也只有如此罢了。 诸伏景光弯弯眼睛,眉眼带笑:“zero能查到诸伏景光,应该也知道我们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如果zero没有被组织带走,我们应该一直在一起,从小学到中学,再一起考上东京大学,来到警校,结识同伴。” “你本该站在我身边,与我并肩作战的。” “本该如此吗?”降谷零神情恍惚。 “本该如此。” 诸伏景光的话语里尽是笃定。 他向对面的人伸出右手:“我们应该是同伴,不是吗?” 波本下意识抬手想要搭上去,却停滞在半空,想要缩回。 “我身上的黑色是洗不掉的。” 诸伏景光俯身抓住波本想要缩回的手,翻过面前的茶几,坐到他身边,圈住他。 他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会等你的。” 法律会审判你身上的罪,我会等你赎罪归来,一起干干净净的度过余生,走到未来。 “我喜欢你,zero。到我身边来好吗?” “你知道我无法拒绝你的,hiro。” 降谷零轻轻叹息。 “我愿意为你背弃我的阵营。” “我对你的爱,永恒。” 诸伏景光内心一片柔软,情不自禁的贴住他,吻住那两瓣柔软的唇瓣,细细的感受着。 他的zero回来了啊。 降谷零忘情的回应着,良久两人才分开。 他一手扣着诸伏景光的腰,一手按住自己的领结,微微压低自己的声线暧昧道:“hiro,你想仔细品尝一下波本的风味吗?” “zero……”诸伏景光犹豫,脑内思绪纷杂,他自然是想要的,但这种事情还是一切尘埃落定、前路一片光明坦途的时候再进行比较好吧。 到那时候他才能保证许给他的未来一定能实现。 “我在邀请你,scotch whisky,不需要考虑那些责任未来,只要我想,你也想就够了。” 波本反守为攻的把诸伏景光压下,贴近他,尝试拆开他的衣服。 第90章 诸伏景光用力按住波本作乱的手,波本眯眼轻笑:“未来的事情交给以后的我们去考虑,现在先享受当下,从一个美好的夜晚开始?” “毕竟危险可一直都如影随形,万一意外比明天……唔嗯~” 波本未尽的后半句话,被诸伏景光捉弄的吞了回去。 诸伏景光颇有些惊奇的眨眨眼,面上带上了些许无辜:“原来zero的敏感点从小到大都没变吶,真不愧是长得跟小时候等比放大一样的zero。” 降谷零咬牙炸毛:“hiro!” 诸伏景光眼底盈出笑意,以前zero被逗狠了就是这样喊他的,有些怀念呢。 “既然zero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第一次还是在床上比较好一点吧。” “我有经验,这种事情轻轻松松。” “哦?什么经验?看别人野战的经验?” “hiro?!!你不觉得你ooc了吗?!” “zero,不要逃避问题哦~” “是!”降谷零咬牙,“我看过很多,所以很熟练完全没问题,hiro可以很随意的。” “是吗?” “唔……qaq” 最后,衣衫不整的诸伏景光还是抱着衣衫凌乱的降谷零去了卧室,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一些工具的(确信)。 之后的时光是难得的美好。 波本向组织所有人公布了他和苏格兰的恋情,以一种光明正大的态度整天和苏格兰腻歪。 为了配合作为行动组的苏格兰的任务,波本再次跳到了情报组,这样方便他们两个人一起完成任务顺便过二人世界。 不过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在情报组能获得更多的情报,也能合理的探寻组织的秘密。 毕竟波本反水了嘛,为了hiro的愿望,要铲除组织呢。 波本,一款为爱007的变质酒。 他们一起住酒店,一起吃高级餐厅,也一起睡天台,一起吃路边摊。 一起去沙滩,看海、玩排球…… 一起玩游轮,参加杯盏交错的酒宴…… 一起去游乐园,坐摩天轮、玩过山车…… 一起坐飞机,破案、解决劫机者…… …… 恍惚间,在血腥味、硝烟味弥漫缭绕的日常间隙里,他们偷偷多了很多一起生活的回忆。 玩笑着、暧昧着,无限的贴近着彼此。 仿佛在弥补着曾经缺失的时光。 第34章 日出【景零爱与欲96h/5.23/12:07】 预警:大学生景零,短打片段(结局在作话) “hiro,我们今年20岁了欸,过几天就是せんじんのひ成人日,hiro想好怎么过了吗?” 听到幼驯染话里话外的暗示,诸伏景光不由地失笑,非常配合的顺着他的话说:“没有呢,zero有什么想法吗?” 降谷零情不自禁的扬起笑容,相当有斗志的握拳道:“那我们去爬富士山看日出吧!” “诶?”诸伏景光惊讶的眨眨眼,然后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好啊,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一天当然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做好约定之后,他们还问过宿舍里的其他人,只是没有想一起同行的,这一次的日出计划只有他们两个实行。 不过也足够了,能有一个兴趣爱好相投,愿意陪你一起疯狂的挚友,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事情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开始规划行程,为这次旅程做好充足的准备。 然后发现了第一道天埑难关,富士山因为气候原因七八月份才开放登顶项目,而成人日在一月………… 换句话说,他们是不可能做到在成人日在富士山顶看日出的。 那要放弃吗? 怎么可能放弃,既然成人日不行那就改期到八月十一号的山之日好了,总之,在富士山顶看日出一定要在计划表里被完成。 成人日这天去不了富士山,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换了一个爬山地点——神奈川的大山。 海拔1252米,可以当天往返,比起海拔三千多米的富士山,大山对初行者要更为友好,总之先越过大山再去挑战日本最高的山峰吧! 在神奈川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碰见了另外一对幼驯染,同样刚满20岁就在成人日前来爬山,因为聊得很来,意气相投,他们约好了在山之日一起挑战富士山。 富士山有四条主要路线,结合利弊,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选择了【吉田路线】,有比较多的山间小屋,方便休息,还有救护所,发生意外不用担心。 而且过去的交通很便利,虽然登山人会很多,但也因此不用害怕迷路。 毕竟是第一次挑战,还是稳妥些比较好。 选定路线之后,接下来就是要准备防寒衣物,海拔越高也就越冷,而且风会很大,最好在里面穿上保暖的贴身衣物,外面套上防风的冲锋衣。 不过不可能就穿着这一身就过去了,毕竟八月份天很热,穿成这样从山底爬人会死,热死。 既然如此,那就需要带上行李来安放这些衣物,行李箱是不可能带上去的,那就需要拥有一个容量很大的登山包了。 作为贫穷的学生,是不可能奢侈到在山上购买那些溢价食水的,那就只能自己从家里带上,然后一路背上去。 降谷零拎了拎诸伏景光似乎有二十公斤重的背包,欲言又止,满眼疑问的看着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看了看把想说的话全写眼睛里的降谷零,一阵失笑,好可爱啊zero。 第91章 “我这半年一直有锻炼负重能力哦,成果还不错呢,从这方面来说,我想我或许能考虑转职成狙击手,不知道我有没有成为狙击手的天赋吶。” 诸伏景光满眼期待的畅想未来。 降谷零就这样被诸伏景光糊弄了过去,开始对诸伏景光的梦想进行鼓励赞美,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开始好奇的是hiro包里装了什么,这么重。 因为是为了看日出爬山,所以从前一天的下午六点,汇合的四个人就开始从五合目出发登山了。 大概三个小时后到达七合目,五到七合目坡度比较和缓,相对来说容易走一些,但比较容易走错路。 而七合目到八合目之间岩石路比较多,大概要花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这时候便可以戴手套、加衣服了。 八合目到九合目的时候就会开始出现高原反应,这路上大概也要花个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在九合目就能看见日出了。 九合目到登顶大概同样是两个多小时,即使是前一天七点出发,也堪堪才在第二天凌晨四点抵达山顶,前前后后至少要爬十个小时的时间。 如果中途体力不支,耗费的时间会更长。 只不过夏季天气多变,很可能废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大的精力,结果却看不见日出。 正如这天两对幼驯染所面对的。 是阴天,看不见太阳升起。 耗费了一整夜,摸黑前行,却没能达成目的。 看着周围失望离去的人群,降谷零眨眨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摸出手机打开图库。 诸伏景光笑眯眯的递了一个平板过去。 降谷零对出现在此的平板表示震惊,但还是接了过去,看来hiro是明白了他想做什么了。 降谷零弯弯眼睛,扬起开心灿烂的笑容。 然后把之前找来做电子小报作业的卡通太阳投放到平板上,然后高高举起平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是太阳啊…… 灰厚的云层与盛放的耀眼太阳映衬,又好笑又感动。 尽管世事无常,总不尽人意,但总有人会为这不算美好的世界尽其所能的送上一份温暖。 诸伏景光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幼驯染,zero是温暖的太阳呢,一直都是。 “我们下回来富士山一定能看见真正的日出的。”下山时,降谷零如是说。 其他几人对这次收获挺满意的,但也不会拒绝下次的邀请。 下一回要看见真正的日出呢。 ps:举卡通太阳来源于刷到的一个视频,给我留下了深刻影响,不过现在找不到那个视频了,不然我想放链接的() 第35章 破镜能重圆吗?(下)【景零爱与欲96h/5.23/22:00】 预警:红景转黑苏,一点刀都不能吃的别看这篇哦(同样的,彩蛋放作话)。 直到某一天,这种生活戛然而止,如同美好的幻梦被戳碎。 砰的一声,回到残酷的现实中来。 苏格兰的卧底身份被发现了。 他选择了死亡,选择带着一切秘密逃往黄泉。 只留下降谷零一个人。 十五年前离开的是降谷零,十五年后离开的是诸伏景光。 第一次离别,时隔多年后诸伏景光找到了降谷零。 那么第二次离别,降谷零也一定会找到诸伏景光。 只是在此之前,波本会完成诸伏景光一直想要的,毁灭组织的愿望。 以灵魂起誓。 只不过虽然诸伏景光离开了,但苏格兰却重返人间。 时隔一年半再见到那个人的时候,降谷零一瞬间背后发凉、头皮发麻,连指尖都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hiro…… 站在苏格兰旁边的贝尔摩德左手托腮,巧笑嫣兮:“波本很震惊?还是说高兴坏了?你的苏格兰回来了哦~” “现在的苏格兰不再是原来无名无姓的卧底幽灵了,他会是你最可靠的同伴哦,波本不用再担心被卧底骗感情骗身体了呢。” “贝尔摩德。”苏格兰喊了一声,嘴角习惯性的带上温和微笑,却不自觉的透出极度的危险与锋利,“初次见面,你总要留给我一点自我介绍的余地吧。” “虽然我们不应该是第一次见面。”苏格兰望向手脚僵硬整个人都非常紧绷的波本,“只是我并不是他,波本,你应该清楚。” “不过,”苏格兰往前跨了一步,向波本贴近,“我认为我们应该是同伴。” “我们身上都染着黑暗的气息,不是吗?” “zero。”他一如曾经,贴在他耳边轻声吐出那个称呼。 波本近乎本能反应的推开他,应激似的站了起来。 诸伏景光已经死了!!! 降谷零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却又无法控制的被那种相似迷惑,但同样也为这种相似而愤怒。 然而他只能垂眸冷淡道:“跟那个老鼠相似的味道,真让人恶心。” “呵~”贝尔摩德轻笑道,“毕竟是同一具身体,同一个灵魂,有些相似的味道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波本不应该就喜欢这一款嘛。”她眼睛里浮现出无辜的疑惑,“总不能是喜欢卧底那信仰坚定的闪闪发光的灵魂吧?” 波本暗暗咬牙,却也只能面无表情的承认:“我确实是喜欢这一款,但之前被背叛的有些应激,现在吃不下了。”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波本呀。”苏格兰带着像是面具一样的半永久温和微笑道,“波本不愿意的话,我只能用一点强制手段了呢,要小心一点哦,zero。” 第92章 波本冷淡的无视掉了他,对着贝尔摩德直奔主题:“你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吧。” 贝尔摩德娇娇的笑了两声:“带新同事给你认识嘛,因为之前你和苏格兰配合的很好,所以以后也是你和苏格兰搭档了呢,这边有两个任务让你们熟悉熟悉。” 波本不敢置信,下意识看向苏格兰,然后收到一个温和的微笑,以及一句“zero,以后请多指教哦。”后触电似的缩回目光。 诸伏景光是举枪自杀的,子弹穿过存着秘密的手机,在他的心口炸开一朵红花。 但是组织实验室最近新研究出了一种洗脑技术,配合着心脏机械修复技术,理论就是心脏作为人体血液的动力系统,与大脑是紧密相连的,那么能否以心脏为突破口来干扰大脑意识呢? 人类的大脑意识是最为神秘的部分,至今人类都无法解析其中的奥秘,寻找研制出的精神药物都只是阻断神经传递,以此来让人镇定下来,并且还有着极为严重的副作用。 吐真剂的原理就是如此,通过让人陷入半昏迷状态进而说出实话,跟“酒后吐真言”差不多一个性质,打击面太大,准确率太低,更可能出现胡言乱语的情况。 连审普通罪犯都不太好用的东西,更别说对经过专业训练的卧底了,只能说是试试万一就碰上了呢。 所以对于意志坚定的卧底,组织如果不能查出来他社会身份抓住他的亲人朋友威胁的话,那就只能作为诱饵试探其他老鼠了。 不过既然大脑意识暂时无法突破,那么或许可以试试围魏救赵,进行间接影响,作为与大脑意识最为相近的心脏就成为了首要目标。 毕竟情绪低落的时候,往往会反应在心脏上,出现心疼、酸涩、空落落的感觉,那么反向影响,当心脏充盈着痛苦、难受、各种负面因素时,心情状态自然也会陷入低落乃至绝望。 另外,人一旦失去心脏,最先死亡的是脑细胞,先脑死亡之后其他器官才逐渐衰竭停止工作,那么在脑细胞全部死亡之前,如果有个物体代替心脏进行运转那人就能活下来。 于是就出现了以心脏机械修复技术为代表的洗脑手段,将心脏取出来,在脑细胞大面积死亡之前用机械核心完成替换,把人救回来,经历过濒死状态甚至脑细胞都死亡一部分之后,大脑意识会前所未有的脆弱。 如果在这时通过机械核心给大脑传递负面情绪,并辅以一些致幻手段,理论上受害者的记忆会发生扭曲偏转,假如本身受害者就具有“印象深刻”“受到伤害”的记忆,那更会被扭曲的记忆直接困于其中无法挣脱。 最后结果要么是彻底疯掉,要么是变成反社会人格,亦或者出现第二人格代替主人格承受无法承受的一切。 不过理论毕竟是理论,没有成功的实验品出现就无法确保真的可行,在之前的实验体都疯掉后,实验室方面就将目标瞄向了卧底。 只是能活捉的卧底少之又少,意志力坚定的卧底通常会在被抓住之前选择自杀,于是实验室研究出了可携带式的机械核心,心脏机械修复技术的新产品,及时使用能够挽救心脏被刺穿者的生命。 新品刚研发出来诸伏景光就很“有幸”的用上了,沦为了组织血腥实验的牺牲品,铸就了这个实验成功的结晶——苏格兰。 苏格兰算是理论上实验结果的第二种和第三种的结合产品,他拥有着诸伏景光除公安机密以外的所有记忆,包括童年好友降谷零以及警校同期,也拥有着那些记忆带来的温暖美好的情感。 只不过苏格兰自我认知认同的经历却并不是诸伏景光真实所经历的那样,反而是被幻觉所影响加以真实记忆碎片所虚构出的经历。 七岁那年失去所有亲人,被亲戚领养来到东京,然后遇见降谷零,后来降谷零失踪,他安安分分的过了几年,在有独立生存的能力之后就辍学离开去寻找降谷零。 在寻人路上被拐带进一个秘密基地(公安秘密基地客串)里进行严格的训练,学成之后就是进行各种任务,杀人灭口、爆破抢劫…… 后来任务途中中枪昏迷,再次醒来就是在组织实验室了。 前半段就是诸伏景光在卧底时,以自己过往为模板给假名冬月影编写的人生经历,后半段则是以诸伏景光自己印象深刻的画面进行的“合理”补充。 明明这些关键节点都是诸伏景光自己所经历过的,却拼凑出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对苏格兰来说,诸伏景光的记忆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虚假,但由于实验反复经历的梦魇又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真实,所以他们是不同的人吧。 即使共享着一个身体,共享着一切记忆,他们也是不同的人,诸伏景光是信仰坚定的正直公安,他是手染鲜血、灵魂扭曲,无谓善恶的罪犯,他永远无法理解诸伏景光是如何轻易的越过那些过往。 吶,杀死父母亲人的罪犯只是把他送进监狱,就能轻易原谅吗?为什么诸伏景光就能这样从那片血色中走出来呢? 冬月影无法理解,他也做不到,他被囚困于那一天无法靠自己离开,而带领他暂时逃离那片血色的人却始终会丢下他消失。 于是他只能留在原地,沉溺在那片血色中安静腐烂。 “你跟过来干什么?”波本瞥了一眼身后的苏格兰冷淡道。 第93章 结束这次聚会后,贝尔摩德骑着机车便毫不犹豫的就跑了,而跟着贝尔摩德过来的苏格兰却慢吞吞的跟在波本身后,看不出半点着急的样子。 波本本来也想开上自己的马自达rx-7迅速离场,把苏格兰扔在这里的,可惜苏格兰的反应很快,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飞出去之前跃上了车顶。 为了不让苏格兰连人带狙击枪一百二十千克的重量压坏自家爱车的车顶,波本咬牙停下了车,让苏格兰进了后座。 当然,波本不可能把自己当司机送苏格兰回去,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把车开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没等苏格兰下车就锁了车,头也不回的往安全屋里走去。 最后停在了屋门前冷淡的问出了那句话。 “我们不是住一起的吗?”苏格兰疑惑道,面上是一片纯然的无辜。 “你在装什么?他已经死了!你不是很清楚吗?!”苏格兰的反问一下子点燃了已经压抑许久的波本。 苏格兰脸上半永久的笑容弧度未变,却陡然冷了下来:“我是很清楚,只是我不能理解。” “为什么波本会更喜欢正直向光的公安卧底。”苏格兰随手把门锁撬开,按着波本的肩膀把人推进屋子里。 “请问,zero能告诉我吗?”苏格兰反手把门阖上,目光却一直紧紧盯着降谷零。 他轻声道:“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是同伴的。” “明明我们身上都染着洗不清的罪恶,被黑暗所同化,为什么zero就是更向往光呢?” “为什么我总是被留下呢?”苏格兰呢喃自语,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 波本感觉到了不妙,他本来以为这个苏格兰是组织拿hiro的躯体制造出来的人偶,组织实验室那边一直在研究“长生不老”“死人复活”的技术,他有所耳闻,好像有点成果出来了。 本来波本以为会是类似人体克隆什么的技术,毕竟组织早就整出来人体器官克隆移植的技术了,做任务的时候只要人没死,缺的内部器官什么的可以随时替换,那么现在能整一个完整的有意识的人出来好像也没什么的对吧? 这样一来,苏格兰与hiro有些相似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种亵渎的方式是波本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于是波本对苏格兰表现出来厌恶。 可波本依旧会为那种相似而动容,无法真正的仇视,下意识的一步步退让。 但现在的某种预感以及回想起的贝尔摩德“同一个身体”“同一个灵魂”的言论,降谷零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一个下意识拒绝接受的猜测。 “我原本以为zero是被迫的,被迫扔下我一个人消失的。”苏格兰一步步向波本迫近,整个人像是陷入梦魇一般魔怔,波本被爆表的危机感预警着下意识后退。 “但这竟然是zero自己的想法吗?”苏格兰低喃着,“zero原来不喜欢满身腐朽,沉沦黑暗的我呀。” 苏格兰忽然轻轻扬起一个轻柔而甜美的笑,比起诸伏景光伪装的苏格兰,冬月影把他留的细碎胡茬全部刮掉了,于是虽然已经28岁了,但看起来比23岁的诸伏景光还要更幼一点。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zero啊,喜欢到无法放弃的程度,吶,zero可是我人性的组成部分呢。” “即使被憎恶,我也一定一定要得到zero,绝对不会让zero再在我眼前消失了吶。” 这样说着,波本已经被苏格兰逼到了死角,完全无法再后退逃避了,波本迅速的在心底思考如何在这种情况下不伤害苏格兰逃脱,然而思考的结果是——不可能,做不到。 那好像也就只能认命了吧,反正再怎么样,苏格兰都不会弄死他的,这种预感让波本毫无顾忌的把人带回来了,自己造的孽也只能自己受。 波本始终对苏格兰有着难言的信任。 苏格兰抱着波本,拥着他,十指穿过波本的指间,反扣住他的手掌,让两个人极度亲密的贴在一起,无法分开。 深色与白哲对比鲜明又暧昧。 “zero……记住我……你一定要永远记住我。” 好好做过一场之后,苏格兰看起来冷静多了,一些偏执的病娇味也似乎随之被发泄出去了,于是能谈起一些有关诸伏景光的事情了。 …… “我有着诸伏景光的所有记忆,情感方面的话就不清楚了呢,我们以七岁时的那天为分界线,分出了我和诸伏景光,但之后诸伏景光要好的朋友,除了zero也就只有警校认识的三个人了而已。” “六年前殉职的萩原研二、两年前殉职的松田阵平,以及今年2月7号也就是四个月前出车祸而死的伊达航,但他们都已经死了,于是我有没有继承诸伏景光的感情是个无法被验证的未知数呢。” …… “zero,我们一起生活在黑暗中不好吗?你应该清楚没有诸伏景光作为中间的介质,日本公安是不可能信任你的,他们只会希望你死在路上。” “如果我早一点回来的话,倒是可以伪装诸伏景光骗取信任,但时隔一年半就算是真正的诸伏景光回来,也不可能被信任了。” “因为无法确定有没有反水,于是疑罪从有,这不就是卧底该经受的嘛。” “对于满手鲜血的犯罪分子,无法确定是不是伪装,于是干脆榨干利用价值送他去死,这不就是反水的犯罪分子理应经受的嘛。” “所以,zero,来到我身边好吗?” 第94章 “……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波本只是如此说道。 经过一段身体和心灵上的交流,苏格兰和波本的关系缓和了下来,但是他们本质的矛盾还是没有解决。 波本曾经被公安警察诸伏景光拉到了他的阵营,即使诸伏景光现如今已经消亡,波本也依旧没有违背与诸伏景光做下的约定,不再滥杀无辜,想要彻底瓦解掉组织。 虽然比起诸伏景光还在的时候,波本有了些变化,他不再考虑未来,也已经没有了未来。 于是会被波本联系公安救下的也只有真正纯然无辜的人,其余的波本并不在意自己手上再染一些血,日本的死刑通常是个摆设,有些人做过的事让他再活着才是对受害者们所经受的不尊重吧。 不过波本也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资格以“正义”为名对其他人做出审判,吶,所以这便再作为自己身上所添的血债罪孽吧,到终末时他会进行偿还。 而苏格兰是诸伏景光背弃自己阵营的一种映射,他与诸伏景光对立,沉沦于黑暗。但某种程度上,波本已经选择站到了他对立面的阵营里,他们立场相驳,这是无法调和的本质矛盾。 红与黑的对立,光与暗的交错,一如曾经诸伏景光与波本之间的对立。 不过曾经的诸伏景光将波本拉到他身边,现在的冬月影原以为自己也可以做到,将波本拉回自己的身边。 但很显然,这种事情先来后到奠定了终局,他做不到把波本拉回黑暗。 即使仅是抓住一根半路断裂的绳索,波本也不愿意放手,将它珍而重之的放在怀中心口处,艰难的继续向上前行。 毕竟降谷零的本质是趋光的。 确定了降谷零不会奔向自己,冬月影便也只能选择走向他,沉默着为他的前行提供一份力量,用着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 他立于深渊向上仰望,即使内心充斥着嫉妒与疯狂,却也永远不会成为降谷零前行的阻碍。 他的立场可是zero啊。 * 狙击手在狙击的时候总是要配一个观察员的,方便狙击手全神贯注的观察敌情,波本和苏格兰配合做击杀任务的时候往往就扮演着这样一个角色。 任务开始前他们先收集情报,做好计划,然后苏格兰踩点挑选好一些合适的狙击点,波本引导目标出行,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点。 真正开始狙击的时候,波本便会功成身退来到苏格兰的身边,给他当观察员,注意着周遭情况,及时提醒他转换地点。 从诸伏景光到冬月影,一直如此。 这样平和的过了几个月,他们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默契的不去深究内里的扭曲真相。 直到气温下降,冬日的到来。 在低温状态下呼出的白气显然会影响射击视野,每到这个季节,苏格兰都会准备一个保温杯,里面放上冰块,执行任务时含上。 当成功击杀目标之后,苏格兰会将未完全化去的冰块与波本分享。 波本被按在天台边缘,未散的硝烟味钻入鼻腔,与灵觉传来的危险感不同,苏格兰送上的是一个轻而柔的吻。 唇瓣上被贴上了冰凉柔软的触感,随即冰冷的冰块被柔软的舌尖传递过来,在波本将冰块咬碎后它卷走一小部分破碎的冰渣,引领着另一个同伴来到它的家。 破碎的冰渣在你来我往的交换间被两个人的体温融化,这个过程通常只持续一两分钟,因为还需要及时撤离狙击点,于是便显得更为刺激。 第一次被按着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降谷零一度认为诸伏景光ooc了,令人惊讶的冒险与不谨慎。 但其实这种冒险与疯狂本身就是诸伏景光性格中的一部分,波本有时候在想,如果诸伏景光不是警察的话………… 那就是冬月影,苏格兰的样子! 与四年前一模一样的感觉,让波本清醒的意识到,冬月影与诸伏景光本质上,是同一个人。 他再难以欺骗自己了。 冬月影一直在努力的表现出与诸伏景光截然不同的感觉,或许是想让降谷零记住他,也或许是不想让零太难过。 他的灵魂已经被扭曲,属于诸伏景光的部分沉于潜意识海底,与死去的脑细胞,失去的记忆一起,永远不会再苏醒。 人出生以来的脑细胞就是一个定数,随着时间的成长分有不同的区域功能,一旦死去,那就是彻底消失,不会再出现分管这个功能的脑细胞了。 幸运的话,随着时间流逝这部分职责会分摊给其他的脑细胞负责,不幸的话,这部分功能就彻底废弃了。 诸伏景光算是幸运的,死亡边缘在线走一遭,死去的那些脑细胞既没有让他瘫痪、偏瘫、失去运动能力,也没有让他失语、失明、五感尽失…… 只是失去一部分记忆而已,也没有变成痴呆、智障,可以说是很幸运了。 而且失去的那部分记忆里,大部分还都是诸伏景光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公安机密,那么顺带的也失去诸伏景光以苏格兰味的方式跟波本各种调情的相关记忆……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是嘛。 只不过因为这个冬月影没意识到的漏洞,不经意间却彻底撕开那层朦胧的纱布,让波本直面了冬月影就是诸伏景光的扭曲真相。 于是原本迷蒙的痛楚陡然清晰起来,两年前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掩埋的伤口也再次显现出存在感。 第95章 降谷零安静的一个人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在心底否认着真实,却又不断的确信着真实。 这个安全屋是他这两年才置办的,于是诸伏景光不知道,冬月影也不清楚,于是他能在这里肆意的痛苦挣扎。 就这样逃离组织和苏格兰生活在一起,对波本来说一个很有诱惑力的选择,什么都不管,放下仇恨,他们两个就能这样一直生活下去。 可是啊,诸伏景光一直追求的“铲除黑恶组织,带来光明正义”的理想该怎么办呢?这是诸伏景光付出生命也要守护的东西。 如果波本一开始遇见的就是冬月影,那波本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和他浪迹天涯,但波本一开始遇见的是信仰坚定、闪闪发光的理想主义者诸伏景光,原本璀璨如琉璃般美好的人被打碎扭曲换了一副模样,让波本怎么能接受呢? 于是对组织的恨意在不断增加、蔓延…… 最后波本还是选择了继续计划,继续摧毁组织的计划,不过另外还需要补充一个让hiro顺利逃离,正常生活下去的计划。 恰好,苏格兰也是这么想的。 他会实现zero铲除组织的愿望,但zero应该拥有未来。 于是对组织势力实现围剿计划的前夕,两个人进行了一番斗法。 最后苏格兰技高一筹,波本陷入昏迷,几乎完美错过了决战,只赶上了一个末尾。 其实虽然有所预料,但对爱人没有多少防备心的两个人,都喝下了对方准备的药物,只不过因为在实验室的近一年半让苏格兰的身体对药物有了免疫力而已。 同样的,对降谷零耐药性以及围剿行动的时间有所错估的苏格兰,让波本撞见了自己自杀的最后场景。 他像一只轻盈的蝴蝶,从高处落下,只来得及对匆匆赶来的波本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他喜欢晴朗的天空、开阔的视野、绝对的高处,以及弥漫的硝烟、温暖的颜色、振翅的蝴蝶,那么在所喜爱的一切的包围下死去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 “请一定要记住我,zero。” 他最后说道,声音飘散在空中,被激烈的枪声与爆炸声淹没。 第36章 pocky game【景零爱与欲96h/5.23/15:07】 “玩pocky game吗?”联谊聚会上松田阵平冷不丁的开口询问。 然后收获了一群人惊讶的目光,像是看见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惊奇。 松田阵平被这样的目光刺得炸毛了,他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看他,因为主动提出这样暧昧的游戏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但这又怎么了,松田阵平绝不怀疑自己,坚决指责他人,拒绝精神内耗。 所以一定是他们太大惊小怪了! “干什么这么看我?”松田阵平不耐烦的撇嘴,“还不是hagi买了一堆临期的pocky,不赶紧想办法消耗掉一波,绝对会浪费吧!”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既然松田阵平提供了解决办法,那萩原研二便乖巧的下去从租来的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了囤积的pocky。 松田阵平抽出一根直径两根手指宽,一只胳膊长的pocky拍在餐桌上,周围人惊恐的睁大眼睛。 “松田,不会要用这个玩吧?”一位勇士勇敢的站了出来质疑松田阵平。 降谷零神色微妙:“这尺寸也太恐怖了,很难有人吃完吧,卷毛,你是不是犯蠢拿错东西了?” “当然不是。”松田阵平冷酷的瞥了降谷零一眼,然后笑容狰狞的说道,“这是游戏失败者的惩罚!” “玩游戏嘛,当然要有惩罚。”松田阵平发出魔鬼的气势,“pocky game的游戏惩罚是吃pocky很正常不是吗?” “这可是酒心巧克力味,hagi最喜欢的味道。”萩原研二一脸可惜的哀痛,“就这样被小阵平拿出来挥霍了。” 松田阵平瞥了萩原研二一眼,相当冷漠:“那我不介意萩你先吃一根,反正车里还有很多。” “小阵平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萩原研二乖巧的闭嘴,手动把嘴上的隐形拉链拉上。 不能刺激因为快递尺寸和数量过于超乎预期而被迫租车装载的小阵平,毕竟他待的副驾驶都被侵占了一部分空间呢。 然后松田阵平摸出来一盒直径一厘米,长度五公分的pocky作为游戏道具,规则很简单,抽签分组,两人一组,一人咬一头,中途pocky断裂或者没吃完放弃继续吃的人为失败。 最先吃完的那一组为胜者,其余都是败组,一人一个大型pocky。 规则很严苛,每一轮都只有两个人或者一个人胜利。 听着松田阵平说出来的规则,降谷零沉思了两秒,诚恳道:“某自然卷,你要是想让我们把pocky都吃掉可以直接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那你吃吧。”松田阵平很干脆,把pocky们堆到降谷零眼前,“不够车里还有。” 看着数量惊人的pocky降谷零很震惊:“松田萩原,你们究竟买了多少啊?!” 一直待在降谷零旁边的诸伏景光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干笑道:“大概一车?毕竟如果不是数量多到影响松田待的副驾驶位,松田是不会管这些pocky萩原要怎么消耗的。” “那我们开始游戏吧,谁先抽签?”看着沉默赞同幼驯染话的松田阵平,降谷零果断换了一个位置,假装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什么一车的pocky?他不知道啊。 第96章 “喂喂,小降谷,这种pocky真的超好吃的你试试就会爱上它的。”萩原研二闪现到降谷零身前尝试进行推销。 不了,谢谢,吃不完。 降谷零拒绝三连。 “拜托了,帮帮忙。”萩原研二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卖萌。 在萩原研二的恳求下,所有人都同意了这个pocky game的游戏规则,毕竟这个游戏本来就是为了消耗pocky的啊。 所有人都要吃的,没有人逃的掉)))。 聚会人数是单数,于是就有一个人被剩下来了,这个名额被交给了班长伊达航,因为在场的只有他有女朋友。 这个理由非常强大,没有人能够提出质疑,于是游戏主持人的身份便握在了伊达航的手里。 不过为了同甘共苦,在游戏开始前伊达航果断的拿出一根大型pocky,咔咔几下就吃干净了。 所有人一脸震撼,心悦诚服。 不愧是班长(什。 第一轮抽到的签是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一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组,其他人都是男生跟男生一组,女生跟女生一组。 结果出来以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松田阵平。 “松田你是不是黑幕了抽签结果?”有人发问。 “没有啊,我只是没让自己和零分在一组而已。”松田阵平一脸莫名。 “喂,卷毛你什么意思?我还没嫌弃你呢!”降谷零气鼓鼓的,像一只炸毛跳脚、无能狂怒的金色矮脚猫。 诸伏景光为自己的想象忍不住笑出了声。 “hiro?!”降谷零仿佛被背叛一样的不敢置信的目光投过去,却只让诸伏景光笑得更开怀。 笑了好一会,诸伏景光才缓缓止住笑意,用那双漂亮的蓝色瑞凤眼深情款款又带着一丝伤怀的看着降谷零。 “zero难道不愿意跟我分在一组吗?” 降谷零瞬间手足无措,慌里慌张的解释道歉,完全忘了自己之前还在用眼神质问诸伏景光为什么笑他。 “小降谷看起来被小诸伏吃得死死的啊。”萩原研二扒拉在松田阵平身上跟幼驯染感叹。 “这是当然,hiro旦那可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松田阵平赞同的点点头。 “所以没有黑幕的话为什么没有男生跟女生分在一组?”有人继续质疑。 “pocky game男女分区玩游戏不是理所当然的嘛。”松田阵平完全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如果有意愿分在一组的男女同学可以直接找班长登记。”萩原研二笑眯眯的给松田阵平找补。 “都没问题的话,那游戏开始!” * “我是绝对不会输的,hiro!”降谷零的眼中燃起熊熊胜负欲。 诸伏景光只是眉眼带笑的咬住pocky看着他,没有说话。 降谷零的脸颊却莫名一热,顿了顿才咬住了另一头。 直径一厘米的pocky有一根手指粗细,注定了它不会轻易折断,而五公分的长度有四个手机那么长,充足的距离给予参与者一种余裕。 这就导致游戏一开始就进入极度激烈的白热化,每个参与者都在大口的吞吃着,不想让进度弱于其他人,在两个人的距离足够近的时候才渐渐止住速度,重心移到眼前人的身上来。 降谷零也是如此,不过与之相对的是诸伏景光,诸伏景光一直都是匀速,以一种平缓温和的姿态不断前进着,不带有任何迅猛的压迫力,但速度本质上是一点不慢的,一切的平缓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而已。 于是降谷零突兀的发现自己和幼驯染的距离竟然已经如此近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情不自禁的停顿了几秒。 趁着幼驯染这几分的失神,诸伏景光果断的夺走了最后一截pocky,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归零。 亲……亲上了!!! 降谷零陷入呆滞,脑海里只回荡着这一句话。 “啊啊啊,竟然是hiro旦那最先吃完。”降谷零隐秘的开心被松田阵平的抓狂打断。 松田阵平非常愤怒:“萩你干什么呢!磨磨蹭蹭半天不带啃一点的,你喂猫呢?!” 降谷零在旁边凉凉的嘲笑:“可不就是在喂猫,卷毛猫。” 松田阵平:“???” “金毛混蛋!你找死!”松田猫猫暴起伤人。 松田阵平恶狠狠的盯着萩原研二啃着大型pocky,咬得咔咔作响,不像在吃pocky更像在吃萩原研二,萩原研二被盯得如坐针毡。 小阵平看起来像是想吃研二酱的肉qaq。 但萩原研二真不是故意的,看着松田阵平快速放大不断靠近的帅脸,萩原研二就忍不住在想要是亲上了怎么办?小阵平会是什么反应? 于是就下意识停下来了,脸红心跳,不敢往前。 基本上一整根pocky都是松田阵平吃的,就这样松田阵平还能跟诸伏降谷组前后脚完成,松田阵平气成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松田阵平不能理解萩原研二的顾忌,都是男的,还是很好的幼驯染,亲两口怎么了?!他们还吃同一个饭盒呢,怎么当时没见你这么讲究? 比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当然是获胜最重要! 松田阵平给萩原研二做好思想工作之后,才示意自己做好了准备,可以开始进行下一轮游戏。 他们和降谷零、诸伏景光没再参与抽签,要尽可能快的话肯定会亲上的,还是亲幼驯染没有心理负担。 第97章 他们可是幼驯染啊!亲两口怎么了?!大不了被亲回来就是了。 有过一次经验之后,四个人都相当坦然,不就是亲一下嘛,hiro/小阵平,都不介意了,他们害羞什么?反正吃亏的不是他们。 另两个人也是同样的想法,特别是诸伏景光,zero没有反感,是不是证明他是有机会的?诸伏景光情不自禁的这样想着。 诸伏景光是喜欢降谷零,很喜欢很喜欢,很爱很爱的那种。 只是降谷零认为他们是幼驯染挚友情,诸伏景光就好好的做一个朋友而已。 * “啊,好撑。”结束聚会以后降谷零瘫在诸伏景光大腿上,“hiro你摸摸,我胃里面全是pocky,真的再也不想吃它了。” 降谷零满脸痛苦,又是被自己旺盛的胜负欲坑到的一天。 诸伏景光弯弯眼睛,温温柔柔的给金发猫猫揉肚子消食。 “我还好,感觉和zero一起吃pocky特别美味呢。” 降谷零僵住,沉默了好一会才小声说道:“我也是,hiro很甜。” “那zero要再来一根吗?”诸伏景光摸出一根游戏道具pocky,从中间掰断,掰断,再掰断……最后只留下5厘米的长度。 然后小心的咬住一头,俯下身去,与心爱之人共同分享这一小截。 暧昧的水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hiro,我喜欢你。” “zero,我们在一起吧。” 两句话同时说出口,微微停顿之后,两人相视一笑。 答案尽在不言中。 第37章 流苏树mitsu【景零爱与欲96h/5.23/惊喜掉落】 摸的意识流的怪东西,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神志不清),就凑个数,建议不要看的好。 在诸伏景光死后,降谷零种了一棵树,幼小的树苗扎根在土里,土下面是诸伏景光的骨灰。 诸伏景光是一名公安卧底,降谷零也是,他们是幼驯染,从小一起长大,相伴了一生,诸伏景光的一生。 在降谷零26岁那年12月7日,诸伏景光的卧底身份泄露,彻底离开了人间,逃往了黄泉。 作为卧底,诸伏景光自然不可以建碑立墓,也不可以联系家人亲朋,从选择了这一道路时,他便放弃了作为“诸伏景光”的一切,变为了一只没有名姓过往的幽灵。 日本国土面积比较狭小,死去的人只会烧成一捧骨灰撒落黄土,诸伏景光卧底的犯罪组织自然有一套处理尸体的流程,大批量焚烧之后直接进行填埋。 化名为安室透代号波本在组织卧底的降谷零,还是用着曾经和诸伏景光伪装成的苏格兰之间的“情谊”为借口,才获取了诸伏景光尸体的处理权。 波本和苏格兰曾经是长期床伴和搭档,直到苏格兰卧底身份泄露,这是组织所有代号成员都知道的事情,出于某种恶趣味,波本得到了尸体处理器,很多人都想看看波本会怎么报复欺骗了自己的苏格兰。 即使降谷零想将幼驯染好好安葬,那也是做不到的,太多太多的人在关注了,而波本不能拒绝他们的观赏。 只是能让hiro的尸骨不跟一群三教九流,乱七八糟的人一起混合着填埋,那也够了吧…… 该知足了,降谷零警告着自己。 他将诸伏景光的破洞尸体焚烧,变成几斤骨灰,然后慢慢将这些骨灰挫成骨粉。 动物的骨粉可是制作植物肥料的绝佳材料啊(笑)。 降谷零用它们种了一颗树,流苏树。 它像hiro一样,喜光,不耐荫蔽,但在黑暗中也能生长,喜欢温暖,但也能忍受寒冬。 对土壤没有严格要求,即使在盐碱土里也能正常生长,就像诸伏景光即使生长环境再怎么恶劣,也依旧温柔阳光,充满温暖。 他们之间差异最大的一处,大概就是流苏树的寿命很长,于是生长的就很缓慢,而诸伏景光太早熟了,不过以诸伏景光存活时长来看,成长轨迹倒也正常。 诸伏景光在降谷零的心目中是洁白无瑕的,并随着时间流逝,在记忆里越发的完美纯粹,是无人可堪触碰的神圣,无人可翻越的高山。 就像流苏树四月开的花朵,洁白纯粹,不染一尘,它的花语有二,其一为“怀念往事”,其二为“公平正义”。 降谷零给它取名mitsu,在它身上寄托了太多太多的情感。 看着它生机勃勃,努力生长的模样,降谷零仿佛也多了些生活的动力。 降谷零一直都在认真的生活,热爱世界的一花一木,对一切都抱有极大的热情。 只是该痛苦还是痛苦,该孤独还是孤独,无人倾诉,无人宣泄,只能自己一个人慢慢消化,在迎接新的一天之前恢复成热情满满样子。 三种身份三种性格随时切换,有时候降谷零也在迷茫,哪种才是真正的自己,或许三种都不是,也或许三种都是。 只有信念是不变的吧,想要守护国家,维护民众利益的那种心情。 铲除一直以来卧底的组织之后,降谷零在伤口愈合到能活动的第一时间就去看了那颗流苏树。 恍惚间,才突然发现,这颗树已经长大了,能落下一片荫蔽,在烈阳下守护一方阴凉。 曾经种下的幼苗已经长大了,盛开出一片片如雪般洁白的花朵,像是白云落入草原,如丝如簇,是天使在温柔微笑吧。 啊,时间已经过去四年了吗? 第98章 幸好没有错过长大后的流苏树第一次花期,真是幸运吶。 第38章 爱是什么?【景零】血腥暗黑be向文,接受度不高的不要看 预警:黑景红零,黑景很黑,红零不够红。血腥暗黑be向文,双结局,接受度不高的建议不要看!!! 组织boss进行了原创史诗级加强,所以很be(点头)。 结局1——困于执念者,放弃执念 在正文 结局2——光辉灿烂的朝阳 在作话 跑! 快跑——!!! 景光,活下去。 诸伏景光用力的朝着家门口跑去,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随着生命离逝渐渐消散的家。 噗嗤,刀刃穿过□□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印刻进诸伏景光的心底,衍出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 7岁的诸伏景光不清楚为什么这些事情会突然发生在他的生命里,为什么他的亲人要遭受这些。 要是哥哥没有因为感冒发烧没去夏令营就好了,他就不会为了阻止行凶的歹徒伤害自己而被落在身后。 这一晚过后,他再不能见到他了,诸伏景光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就像爸爸妈妈一样。 爸爸给歹徒开门首先被伤害,妈妈察觉到不对把他和哥哥塞进衣橱里。 之后声响渐渐平息,那个人哼着歌走了进来,转了一圈带着狞笑将衣橱打开。 哥哥丢掉了一直很在意的形象包袱,拼尽一切的拖延那个人的脚步。 哥哥让他快逃。 哥哥说,景光,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年幼的诸伏景光自然是不可能跑多远的,如果行凶者真的想要杀死他的话,诸伏景光是不可能逃掉的。 但恰好,这个人并不想杀死诸伏景光,他只是想跟着他找到自己的女儿。 那么诸伏景光接下来的人生经历应该是找到警察局被保护起来,然后警察彻查案件。 他该被亲戚家收养,重新回归到秩序的生活中来。 只是在一条岔路口,满心惊惶的诸伏景光走错了路,背离了警察局的方向,遇见了身后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银发少年的带笑青年。 青年注意到身上带着血渍,仓皇奔跑的诸伏景光,眼底浮现出兴味。 “小朋友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慌张?”他喊住诸伏景光,弯腰蹲下来扶住幼景,声音亲和。 突然的关心,击破了年幼的诸伏景光本就岌岌可危的心防,他哭泣着将一切告诉了对方。 “真是可怜啊,小朋友,你想不想为你的家人亲手报仇?” 青年揉揉幼童的头发,温和询问,并递给了身后少年一个眼神,会意的少年领命离开。 “想。”诸伏景光微微沉默才咬牙挤出一个字,透着彻骨的恨意。 “乖孩子,我会帮你的。”青年牵住诸伏景光的手,往诸伏景光的来处走去。 “不……不要过去,会死的!”诸伏景光紧张的握紧了青年的手。 对于诸伏景光的惊惶,青年温声安抚:“没事的,只是一个持刀歹徒而已,并不可怕,只是你的家人没有防范才会被猝不及防地杀害。” “你需要战胜这个阴影,我会帮你的,相信我。” 诸伏景光选择了相信他,也选择了走向另一条人生道路。 等青年带着诸伏景光走过来的时候,提前离开的银发少年已经将行凶者制服绑起来了。 见到他们两个到来,银发少年拔出绑在大腿上的匕首,半跪于地恭敬的将匕首双手递到青年面前。 被接过之后银发少年回到青年身后,像影子一般静默。 青年拿起匕首半蹲下来递到诸伏景光面前,轻声诱导:“拿起这把匕首将他对你的家人做的,还给他。” 诸伏景光犹豫了,他望着青年迟疑道:“我们不应该报警吗?让法律制裁他……” 青年笑了起来:“你要知道,日本是没有死刑的,他只要忏个悔,就不会有人愿意在他的死刑上签字,因为总有人会认为他情有可原,可以原谅,为了自己的仕途,是不会有人愿意给他判处死刑的。” “没有死刑就算变成无期,只要运营一下他就可以变成有期,变成有期就能减刑,那么过两年他就可以无罪释放。” “他可以拥有新的生活,但你的家人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要去看看吗?”青年站起来,伸手邀请,“你家人现在的样子。” “看过之后,你还坚持原来的想法,我不会阻止你。” 诸伏景光轻颤了一下,还是将手放了上去,选择直面噩梦。 最终,这个名为外守一的行凶者被七岁的诸伏景光活生生碎尸。 发泄完内心压抑的情绪之后,诸伏景光突感一阵迷茫。 他杀人了,不管前因如何,最终结果就是他杀人了。 这代表着他曾经的理想与规划如镜花水月,触之即逝。 与朋友的约定也要失约了,他不再有资格成为正义的伙伴。 那么未来他要走往何方呢? 这时诸伏景光的眼前被伸出一只手,青年如之前几次那样将选择摆在诸伏景光面前。 “你要跟我走吗?” “好。” 青年忽而一笑:“但是要成为我的追随者是需要经历考验的。” 第99章 伴随着青年这句话,诸伏景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诸伏景光再次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如曾经的每一天一样从他习惯的小床上醒来,他现在正在他自己的卧室里。 这让诸伏景光有种恍惚,似乎之前残酷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他做的一个梦而已。 美味可口的饭香味从门缝里钻进来,飘进诸伏景光的鼻子里,正如过去七年的每天的日常一样。 诸伏景光失态的直接从床上跳下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就奔向房门打开它,满怀期待与希望的呼喊:“妈妈!” “哥哥!” “爸爸!” 但目之所及,空无一人,只余稚嫩的声音回荡在这间空荡荡的屋子里。 “你们在哪里啊?!”诸伏景光的声音已然带了哭腔,“不要丢下小景一个人……” 本来满是血迹的地面已经被清理干净,惨烈的尸体不知所踪,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曾经生活在这间房子里的人短暂的离开了一下。 但诸伏景光知道,他们永远不会回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平复好心情的诸伏景光才将目光投向满满一桌美味菜肴的餐桌上,一个温热的餐盘底下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面的字迹是规整的印刷体,没有半点个人痕迹。 「诸伏景光?是这个名字没错吧。你需要向我证明你的实力,我才会接受你的追随哦,毕竟我并不是好人,我生活的世界废物是活不下去的。 考验很简单,也是你熟悉的环境,这里被我改造成了一间密室,桌子上的菜肴是你接下来唯一的食物,你需要逃离这里,五天后我会在善光寺等你。 如果小景逃不出来,只需要坚持十天,警察就会发现这里来救你了哦。 加油!加油!相信小景一定能来到我面前的^_^」 诸伏景光看了看菜,再看了看纸条,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的不适。 明明已经很饿了,诸伏景光却并没有去吃桌子上的菜,反而开始翻箱倒柜的探查周围。 最后确定,这间房子的所有能吃的都被收走了,唯一的食物就摆在他眼前。 但是……菜量太大了……还都是肉菜,如果是考验的话,这是不是太轻松了点? 没有找到主食,反而让诸伏景光轻松了一点。 犹豫着,诸伏景光吃掉了一部分食物,将剩下的放进了空荡荡的冰箱里,然后开始着手破解着密室。 三天之后,诸伏景光破解到了最后一关,但之前隐隐的不安在这一刻化为了现实。 这是一张人形的桌子,清晰的标注了人体部位的脉络,雕刻成花纹,在看见这张桌子的第一眼,诸伏景光几乎本能的明晓:桌子上的花纹与之前那桌菜肴的盘子底下的纹路完美契合。 诸伏景光也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会不安了,因为那桌菜盘的摆放位置的整体形状与这张人形的桌子一模一样…… 只要按照顺序将盘子摆放在这张桌子上就可以解开这最后一关了。 不过必须是空盘子,没有一点残留的空盘子。 诸伏景光可以选择倒掉它们,也可以选择继续吃掉剩余的菜品。 青年一向喜欢给出选择题,但他给出的选择从来不会给你选择另一种选项的可能。 在已经近乎赤裸裸明示,将残酷真相撕开展示在诸伏景光的面前,他还会倒掉它们,让这些剩余的菜品被其他的人或动物吃掉吗? 不会的。 他只能自己吃掉它们。 诸伏景光在遇见青年之后,从来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两天后,也是约定的一天,诸伏景光将最后一个盘子放上去,轻轻的“咔嚓”一声,机括打开,诸伏景光看见了一把钥匙和一张纸条,纸条依旧是规整的印刷体,跟之前的那张一模一样。 「恭喜小景成功通关^v^(撒花) 作为奖励,我让小景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永远和小景在一起了哦~ 剩余的一部分等小景来善光寺我再交给小景^_^ 注:小景可以报警,但,是要有证据才行的哦︶」 在看清纸条上字的一瞬间,纸条便被诸伏景光捏得皱巴巴的,眼底抑制不住的冒出愤怒、恨意与杀意。 过了几分钟,诸伏景光控制着自己压下起伏的心绪,深呼出一口气,强压着自己将纸条捋平。 自己必须要跟着对方,才能找到机会杀了他。 但在成功做到之前,不能将情绪表现得过于明显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诸伏景光想了很久,得出的答案却是——因为有趣。 因为感觉有趣,所以便这样做了。 他知道这样做的结果吗?他知道,他也知道自己会想杀他。 但同样因为有趣,他会留着自己,甚至会教自己如何变强,给予自己杀死他的机会。 他的强大与谨慎不会让任何不利他的证据留下来,即使正大光明的出入警局也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他与罪恶有关。 但他的傲慢与恣意会让他刻意的展露出破绽,引诱想让他付出代价的人去行动。 然后带给他更多的乐趣。 不过,这是唯一能让他付出代价的路。 所以在一击必杀之前,不能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得太明显了,这会让他感觉到无趣。 但也不必做到完美隐藏,只要能做到瞒过绝大多数人的程度就足够了。 第100章 诸伏景光来到了善光寺,他父母每年新年都会带他来祈福的地方,第一眼就看见了沉默站在门口的银发少年。 他抬起翠绿的眼眸看见他,便转身往里走去。 诸伏景光跟在他身后,知道他是带他去见那个总是带笑的青年。 “小景,你来啦~”青年看见诸伏景光扬起惊喜亲切的笑,挥挥手打了个招呼,像是遇见十分熟悉且要好的亲朋好友。 让诸伏景光都不禁恍惚着以为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什么。 但显然恶狼是不会刷了一层白漆就能伪装成无害的绵羊的。 青年拿出一个两指宽、直径7厘米的手环递给诸伏景光,亲手将这个手环套在诸伏景光细嫩的手腕上,显得空荡荡的。 他眉眼带笑道:“这是你家人剩余的部分烧出的骨灰所制成的,记得保管好哦,坏了可就没有下一个了。” 诸伏景光微微低眸克制住自己眼底的恨意与杀意,他用力握紧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留下深深的指痕。 “我喜欢你的眼神。”青年摸摸诸伏景光的头发笑道,“但小景的家人是希望小景活下去的吧。” “那么,我只会给小景一次机会哦,一定要想好了,再动手。” “是。”诸伏景光微微低头表示顺从,本该清亮的童声现在透着过多压抑的微哑。 青年显然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他弯眸轻笑:“既然跟了我,我该给你取一个新名字的。” “唔,今天刚好是11月15日,不如就叫冬月影好了。” “还有,记好,我是天狱。”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天狱。 之后诸伏景光跟着天狱来到了他建立的组织,然后被扔进了新人训练营,一个从世界各地搜集孤儿训练的地狱。 被送进去的人很多,但能出来的人很少。 在这里,人命是不值钱的。 手上染的血多了,有时候诸伏景光会恍惚,他真的有活下去的意义吗? 他活着,在侵占其他人的生存空间。 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也都不会愿意看见他变成这个样子吧…… 诸伏景光从新人训练营走出来以后,天狱偶尔的会来看看他,也就发现了他的惘然。 天狱笑着给诸伏景光放了个假,示意他暂时离开组织,去外面逛一逛。 他说:“我相信你会遇见美好的。” 诸伏景光依言离开了这个令他感觉到窒息的地方,在外面他遇见了一束灿烂的阳光。 一个金色的像是阳光一样的人。 美好温暖到让他想要哭泣。 有那么一瞬间,诸伏景光想不再回去的,他想留在温暖的阳光下。 只是诸伏景光已经死了啊,活着的是冬月影,他已经被拉入黑暗,璀璨的阳光下面是没有他的位置的。 他无处可去。 短暂的假期结束之后,天狱笑着揉揉他:“在外面遇见救赎了对吧?我看见你的眼睛里有了光。” 诸伏景光几乎颤抖的以为,那束带给他希望的光会被击碎。 但并没有。 他只是说:“你只有活下去,变得强大,才有能力去得到、去保护那束光。” “要知道,太璀璨的人,是很容易被这个世界所毁灭的。” 他让他有了私心,有了另一种想要活下去的愿望。 诸伏景光想要再见到那束光,这让他有了更多的想要活下去的动力,而不只是因为家人的祝愿。 为了别人而活真的是会很累的,人是要为自己而活的呀。 这让诸伏景光注入了新的活力,而不只是困于十一月十日早已死去只余执念的幽灵。 但这也让天狱有了可以对他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进行扭曲塑造的余地。 随着年岁渐长,新的事物填满诸伏景光的生活,曾经清晰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很多很多的东西都在被遗忘。 一个习惯的养成需要21天,但七岁的诸伏景光只有100个21天,那么,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曾经的那些习以为常的一切被覆写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诸伏景光第二次见到他的阳光,是在几年后狙击技术已经可以拿得出手,可以带着狙击枪执行任务的时候。 天狱将他丢给已经二十岁,成功拿到代号gin的银发少年当搭档一起执行任务。 这是他们自诸伏景光七岁之后的第一次见面,诸伏景光其实对他很好奇。 为什么他可以做到轻描淡写的夺走别人的生命却毫无负担呢?他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呢? “我很好奇。”诸伏景光如是说。 被一直追着问的琴酒也被折腾烦了,看在诸伏景光能力不错不能轻易解决掉的份上,琴酒响应了他的疑问。 他已经记不清他来组织之前是什么样的了,大概是在孤儿院,他印象里没有父母亲人的存在,也不觉得过去有什么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的很重要的东西。 对于琴酒来说,他的过往没什么值得记忆与怀念的,未来也是可以有、可以没有的不重要。 唯一值得珍惜的只有现在。 他生活在组织,把组织当成自己的领地,完成任务发展组织是他的工作,很普通也很日常的事情,为什么要付出什么感情? 一直待在组织也只是不想过颠沛流离的生活而已,反正组织boss虽然不太靠谱但很强,强到不能违背他的命令,虽然琴酒并不畏惧死亡,但也不想就这样毫无意义的失去生命。 第101章 他认为自己很正常,琴酒反而不太理解诸伏景光这样的。 “为什么要有负担?为什么会感觉到歉意?反正人总是要死的,我们只不过让他提前去死了而已,少走几十年弯路不是吗?他要是有本事,也可以让我们少走几十年弯路。”琴酒认真道,“这是对等的。” “boss说过,当你摸不准一件事情的时候,可以设身处地的想想。”琴酒拿出天狱的名言名句举例,“你自己设身处地的想想,你要是技不如人被杀了会怨恨仇视对方吗?” 琴酒相当诚恳,发自肺腑:“我不会,我觉得很正常,无所谓,那对方也应该是这样的,所以为什么要有负担?” 诸伏景光呆滞,诸伏景光恍惚,诸伏景光觉得好像没问题,但又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琴酒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了,看着诸伏景光犹犹豫豫、磨磨唧唧的样子很不理解,不耐烦的随口提出了一个建议:“你要是觉得很不好意思,感觉很对不起他,那就杀掉之后道个歉好了,他要是不接受,等轮回重开之后会来杀你的。” “你就不用一直惦记着这事了,让不能原谅你的人自己记着就好了。” “我觉得很可以!”诸伏景光眼睛亮了起来,感觉自己拓宽了思维,“做错了事不道歉的话会有负担,但说过对不起就会轻松很多。” 这是诸伏景光模模糊糊已经快忘干净的记忆里的一个认知,诸伏景光本能的认为它是正确的,那就照着做好了,这样就不会难受了吧(* ̄︶ ̄)。 琴酒诧异的看了诸伏景光一眼,感觉自己有病的同事又要多一个了,不过这种程度的还好(点头)。 诸伏景光再次见到自己的阳光之后,向对方询问了这个观念是不是正确的,得到认可之后,诸伏景光高兴的将这个习惯延续了下来。 诸伏景光第三次见到自己的阳光的时候,已经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代号——苏格兰。 这时候的诸伏景光已经有了一定限度的自由,不执行任务时候的空闲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于是他们逐渐的成为了朋友。 诸伏景光听着他想要成为警察、守护公众利益的那闪闪发光的理想,看着他熠熠生辉的眼眸感觉到了由衷的高兴。 zero,他会成为很优秀的人呢! 像他这样如阳光一般耀眼温暖的人,理应获得荣耀、受人敬仰崇拜。 他是这样的完美。 所以,为什么要被派来卧底呢? 苏格兰没想到时隔一年,再次见到他的阳光会是在组织里。 为什么要来当一个荣耀、功劳都隐于人后的卧底呢? 诸伏景光很不理解,但又不忍心对zero的选择做出质疑。 zero肯定是没错的,那有问题的一定是警察厅。 苏格兰决定从这一刻开始讨厌日本警察厅。 降谷零在见到苏格兰的那一刻人都麻了,问卧底进一个危险的组织后见到一年没见的好友该怎么办? 降谷零都以为自己要凉在当场了,他可是还记得在hiro面前宣誓未来要当警察的场景。 自己编得那些借口糊弄糊弄其他人还行,是绝对瞒不过hiro的。 他绝对已经知道自己是卧底了。 不过降谷零没在见到的第一面就立刻进行突围,他还是很笃信自己和hiro之间的感情绝对没有掺假的。 那么,他会揭发自己吗? 事实证明,降谷零并没有赌错,苏格兰瞒下了这件事。 待回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安全屋之后,诸伏景光语气严肃的警告降谷零,让他赶紧撤离这里。 “这里很危险。”他说。 “hiro应该清楚,只这一条是说服不了我的吧,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卧底的危险。”降谷零望着诸伏景光那温柔的冰蓝色的眼眸。 诸伏景光沉默了几秒道:“我无法保证能瞒过boss,他很强,我能感觉到只要他同时见到我们两个就能发现你卧底的身份。” “我无法做到在他面前完美隐藏我对你的感情。” “所以,”诸伏景光神色认真的看向降谷零,“接下来我会将我知道的所有有关组织和boss的情报告诉zero,请zero之后带着这些情报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好吗?” “我不会做白白的牺牲。”降谷零没有明确的回应。 …… “……曾经对现在的我还留下的痕迹也就只有活下去的执念,以及对天狱的杀意。”诸伏景光讲述了他所经历的过往,这是他所知晓的天狱。 听完故事后的降谷零情不自禁的将目光瞟向诸伏景光的手腕,他漂亮白哲的左手腕上扣着一枚银色手环,它几乎贴在手腕上,没留多少活动的空隙。 诸伏景光已经无法做到完整的将这枚手环取下来,他的手掌已经成长到比手环的直径要大很多了。 降谷零从第一次见到诸伏景光就注意到他手上的这枚手环,虽然因为诸伏景光一直戴着它,隐隐猜测是很重要的东西,却没想到竟然是这种重要…… 是所有家人的骨灰啊…… 诸伏景光自然也注意到了降谷零的目光,他忽而笑了起来,晃晃手腕:“还记得曾经我说过我虽然讨厌做饭,但最擅长制作一套菜品吗?” “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有在练习,如果你哪天死了,我会拿你当制作材料,做出最完美的菜品,让你像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一样,永远陪在我身边。” 第102章 诸伏景光本以为降谷零会浮现警惕,却没想到只看见缓缓绽开的笑颜:“这是我的荣幸。” “hiro,我其实很高兴。”降谷零忽然靠近,轻轻拥抱住诸伏景光,“在你心里,我很重要,这让我很高兴。” 其实在降谷零心里,诸伏景光是很重要的,比所谓的国家和民众要重要。 他是为了诸伏景光才想成为警察的。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诸伏景光生长挣扎在淤泥里,带着抹不去的黑暗与血腥。 只是啊,诸伏景光是在降谷零成长历程中唯一对他释放善意、给予他帮助和救赎的人,每次见面,他都会帮忙赶走那些欺负自己的人。 日本的学校里的学生本能的就会排挤与众不同的人,刻意的把对方孤立出来,然后让对方被一些拉帮结派的不良欺凌,很多人并不带有恶意,但会漠视着这一切。 降谷零是个很认真也很要强的人,他与众不同的金色头发和深色皮肤注定了从一开始就会被孩子们排挤,但他会用拳头去反抗、去搏斗。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于是总会受一身伤,所以第一次看着同龄人赶走那些欺负自己的人,年幼的降谷零对诸伏景光是有一种崇拜在心里的。 因为感觉被帮助了,那他应该不会歧视自己,于是降谷零带着满腔的热忱想要去靠近那个好像经历了很多带着蓝色忧郁气质,有着一双漂亮瑞凤眼的男孩。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的每次见面其实都是双向救赎,诸伏景光离开后,降谷零再没有遇见一个愿意待他平等尊重的人,书本里教导的知识与现实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一个人要如何才会对一直以冷漠、歧视、欺凌待他的民众与社会怀抱有热爱保护的想法呢?根本做不到的吧。 假如诸伏景光与降谷零一直生活在一起,那小学的时候至少还有一大段美好时光掺杂在灰色记忆里。 等升入初中,换了一个新环境,诸伏景光可以与其他同学保持友好关系,有诸伏景光隐性调节,降谷零与其他人的关系也不会变得很差,便不会再遭受排挤。 往后的记忆时光会是温柔的风、灿烂的朝阳、盛夏的蝉鸣,世间的美好会覆盖掉曾经灰色的记忆,于是记得的也只有七彩的光明。 这样的降谷零才会怀抱着少年的热血,想要守卫国家与民众、不畏牺牲的想要实现璀璨如琉璃的理想。 但诸伏景光并没有一直陪伴在降谷零的身边照亮他的前路与未来,那目之所及便只余灰色,因为他再没有遇见一个愿意站在他身边的人。 诸伏景光每回见到降谷零他都在和人打架,从十岁到十五岁再到十九岁,他始终孤身一人,始终被人围攻,但始终如阳光一般灿烂耀眼、毫无阴霾,这是诸伏景光对降谷零一直以来的印象。 但实际上降谷零早就有了很多微妙的变化,多了很多警惕和防备,少了很多无条件的对世界的善意,只是每次见到诸伏景光,降谷零依旧愿意将所有的温暖与善意交给他,也愿意按着诸伏景光的希望向着光明灿烂的地方去生长。 他知道诸伏景光内心的温柔,也知道他依旧向往温暖的阳光。 所以他愿意成为他的太阳,给他一直注入生活在黑暗中活下去的动力。 但同样,他更想把他从黑暗中拉出来,想要他得到救赎。 所以警察厅进行卧底选拔的时候,他去了,他想要找到hiro,真正的了解他的一切。 降谷零很坦然的向诸伏景光告白了,将自己的内里剖开完整的向诸伏景光展现,向他的神明述说他的本质与他深沉的爱意。 他并不畏惧死亡,只想要实现诸伏景光一直的执念——杀死天狱。 以天狱乐子人的性格,即使察觉到了降谷零卧底的身份,也会因为他和诸伏景光之间复杂的纠葛,想要策划着将他染黑,背离曾经的阵营,而不只是将他干脆利落的杀死。 而天狱的这种想法注定了会给他们杀死他一个完美的可趁之机。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人站立一人端坐,目光交融的对峙着,诸伏景光看出降谷零眼里的坚决与虔诚,他是怀抱着死亡的觉悟想要继续往前越过他们之间的那不可见的断崖,来到他的信仰面前的。 诸伏景光是降谷零的救赎与信仰,一直都是。 诸伏景光眼底的坚冰忽然开始融化,变得像水一般温柔,他不再拿出苏格兰的状态去面对他的太阳,干脆的撤去了伪装露出最真实的自己去面对深爱的爱人。 夕阳橘红色的破碎微光穿过窗户撒了进来,给温和美好的人上了一层滤镜,诸伏景光弯弯眼睛柔和的笑了起来:“那好吧,我的爱人,boss许诺的一次机会或许可以用上了呢。” 他轻声允诺:“zero,我永远尊重你的一切决定,并愿意与你并肩而行。” “或许我对爱的定义,以及我本身的感情已然扭曲,但,zero,我愿意将我的一切都交予你。”诸伏景光轻轻按住心口,“这是一个怯懦的人愿意倾其一切的感情。” “zero,我希望你能感受到。” “我知道,我一直都能感受到!” 降谷零忽然紧紧拥抱住诸伏景光,眼角闪过晶莹,刻意的偏过头去不想让诸伏景光发现自己此刻的狼狈神情。 他一直都能感受到他对他的深情的啊!那种即使自己已经被折磨扭曲的不成样子,却还想将自己最干净纯粹的感情放到他面前的努力。 第103章 像是一个孩子在大雨中奔跑,满身泥泞,却还一直努力护着怀里盛放的洁白玫瑰,不让它沾染肮脏,越过漫漫长途送到他面前。 却还满心忐忑的害怕他会嫌弃它的枝干不够修长,花朵不够漂亮,恐惧着这朵在崎岖的岁月长途中变得扭曲、凋零的白玫瑰会被爱慕之人弃如敝履。 这让降谷零心痛到无以复加,像hiro这样的人本该生长在阳光下,而不是奔波在黑暗的风雨里挣扎。 这次相互剖白心意的告白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天狱冷不丁的将苏格兰单独喊了过去。 他坐着白色的电竞椅,手肘支在白色的桌子上,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扫视着苏格兰。 诸伏景光是第一次见到组织boss的办公室,很难想象天狱这样的乐子人竟然痴迷白色系,貌似还是洁癖强迫症,整个办公室诸伏景光都没有看到一丝杂色。 这里唯一突兀的大概就是黑漆漆的天狱本人了吧,天狱自己穿的是一身黑,黑头发、黑眼睛、黑衣服,唯一白的就是皮肤。 诸伏景光之前一直在心里吐槽天狱这么喜欢黑色,怎么不把皮肤也晒成黑的?或者干脆往身上倒两桶黑色系的油漆。 诸伏景光一度因为这种想象忍不住的笑出声,现在看着这白的不留余地的办公室脑子里的这种想象又情不自禁的浮现出来了。 幸好因为天狱如手术刀一般锐利的目光让诸伏景光的神经一瞬间紧绷起来,不至于当场笑出声,然后整段垮掉。 天狱漫不经心的笑:“scotch,你最近对bourbon好像有点太关注了啊。” “他不会……就是你一直以来神秘的“救赎”吧?”天狱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双手交叉而握,显得慵懒又极度危险,“那么波本就是卧底咯?” 天狱站起来迈步到一直沉默的诸伏景光身边轻声浅笑:“我可是很相信小景的眼光的,你视为救赎的人是不可能坠入黑暗的,不是吗?” “所以像什么引起我的兴趣,利用我准备洗黑波本的计划进行反杀的想法……想想就好,我的小景不会这么天真的对吧?” 天狱从诸伏景光的身后绕过,走回到办公桌的位置转身倚靠在桌沿笑得有些狡黠的可爱。 “因为我,可不会对染黑他有什么兴趣,我反而更希望他能变得更加的明亮,变得更具有奉献精神,为国家和人民牺牲一切,坚持着理想主义,作为绝对的理想主义者直到生命的尽头。” 天狱扬起灿烂的笑容,话语里却蕴含着满满的恶意:“我希望他失去一切,却依旧心甘情愿的、不求回报的燃烧仅剩的生命。” “而这一切的达成,需要你的死亡与祝愿。”天狱平淡的叙述,“小景,我很不舍呢,你目前可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所以,接下来让我体验一下你们准备的谋杀计划吧,这将决定着结局是他的死亡成就你,还是你的死亡成就他。” —————————————————— 结局1——放弃执念 —————————————————— “啊,竟然是小波本选择动手呢~”陷入日本公安和fbi、cia连手组成的包围圈里的男人用着听不出遗憾还是愉快的语气悠然道。 降谷零用力按了按手中卡壳的手.枪的扳机,泄愤似的将其丢掉,然后拔出贴身绑着的匕首冲过去尝试与天狱近战。 降谷零很清楚最好要在三个国家机构的联合行动将天狱逮捕前杀死对方,不然他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能做到逃狱,甚至直接脱罪,要知道……知晓天狱就是组织boss的人太少太少了,并且完全拿不出证据来证明。 法律是无法制裁他的,降谷零很明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即使hiro做到放下心结,不想着亲手报仇杀死对方了,他也没办法目睹着未来这一切的发生,就算要被冠以“杀人之罪”,以目前在光明中现有的一切为代价。 毕竟hiro不是不恨了,只是不想众目睽睽之下让作为卧底公安的他失职徇私罢了。 这是最保险的方案了,联合所有能联络到的力量,以煌煌之势对生活在黑暗中的老鼠进行碾压,利用天狱极度傲慢的性格缺陷诱他进入包围圈,如果连这都不能抓到他…… hiro在那次单独与天狱见面之后,回来就否决了之前的所做的一切计划,可以说是直接放弃了一直以来的执念,不再试图先单独杀死天狱。 因为不敢冒险,恐惧失败带来的结局,那么不如放弃好了,就算可能无法让天狱付出代价,但诸伏景光不想体会行动失败后会让zero遭遇什么。 而且如果组织被毁灭了,沦为过街老鼠,天狱那一直高高在上、游戏人间的态度也该变一变了吧。 但降谷零无法接受伤害诸伏景光这么深的天狱还能活蹦乱跳的一直活着,不管是为了hiro还是避免未来再有人被他祸害,天狱都必须死。 而且……hiro本来对未来的想法是解决掉组织后,在监狱度过余生吧……但他不想,他不想hiro的一生都一个人在囚笼中度过。 所以卧底任务结束后,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杀死一个“无辜者”,让他与hiro“等同”。 那么不管接下来是和hiro一起逃离,还是和hiro一起被□□,都是变得可以接受的了。 只是啊,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于顺利了,让人有些不安,天狱为什么就这样顺从的走进了陷阱? 第104章 所有的备用支线计划都没派得上用场,他明明看的出来那做的极为明显的陷阱,却没有避开而是直直的走了进去。 傲慢的……令人生厌…… 天狱随意的与降谷零过了两招,然后像是厌烦了一般,伸手握住匕首的利刃,微微用力锐利的匕首便卷了刃,而天狱的手掌毫发无伤。 天狱对着惊愕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笑了笑,原本成熟的面容渐渐退化变得稚嫩,转瞬间便从三十几岁的中年人变成了十二三岁的稚嫩少年。 他轻声道:“这世间无可伤我之兵,即使时间为刃,这世间亦无可判我之理,因为我即真理。” 不敢去想的可能出现在了现实。 为什么他一手建立的横跨几国的国际犯罪组织会连名字都没有?——因为他不在乎。 为什么他会纵容甚至去培养想杀他的、想毁灭组织的人,似乎从不担心翻车?——因为他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 最明显的是他对降谷零的期望,他对降谷零的想法已经完全背离了作为一个犯罪组织boss的立场。 因为这种做法完全损害了组织的利益,属于是养虎为患,百害而无一利,以犯罪组织boss的立场来说是完全不可能觉得这样做会有趣的。 只有站得更高的位置上,对组织现有的一切完全漠视、完全的不在意的乐子人才会有这种想法。 正如那些隔着一个次元,喜欢看浪荡者死于忠贞,阴谋家死于忠诚,偷窃者死于奉献,自私者死于牺牲,向阳花死于黎明之前,野草死于无人问津的风……这样的故事并谓之为be美学的乐子人。 只是如果真的从这种角度去考虑的话……如果天狱真的有这种资本的话……他们的挣扎真的还有意义吗? 所以,也只能当他是有病的疯子。 天狱冲着他们弯弯眼睛,带着轻快灿烂的笑抬手道:“我曾经说过会给小景一个机会,现在这个机会用掉了哦。” “不过小景这次没有动手,所以在今天,我也不会对小景动手,但接下来小景可就没有机会了,想活下去的话,就不要再露出什么破绽了吶~” 诸伏景光眼睁睁的看着随着天狱抬手,降谷零随之闭眼倒了下去,诸伏景光下意识抱住倒下的金发青年,发现明明没有看见什么伤口,怀中人的心脏却不再跳动了。 他已经死了。 “scotch。”天狱喊了一声,诸伏景光目光无神的望过去,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接下来波本的尸体就交给你处理了。” …… 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他失去了他的阳光。 几天后,诸伏景光的右手上多了一条手链,他拿出组织发的手机给天狱发了一封邮件。 【我想见你。——scotch】 再次出现的天狱不是诸伏景光长大后见到的中年人,也不是前几天见到的稚嫩少年的样子,而是诸伏景光七岁时见到的青年模样。 他笑吟吟的走到诸伏景光面前,一如曾经。 “做好选择了?” “做好了。”诸伏景光垂眸。 天狱伸手从诸伏景光手中拿过卡壳的手.枪,枪口抵住他的心口,然后…… 砰—— 困于执念者,放弃执念。 第39章 你的心归属何处?【黑萩红松】 “hagi!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 “hagi,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 “hagi。” …… “hagi……你太让我失望了……” …… “hagi!”萩原研二被推醒,睁开眼睛入目的第一眼就是一张放大的酷哥脸。 酷哥脸的主人见他醒来微微往后退了退,皱起眉毛满脸不爽道:“hagi,你最近怎么回事?” 萩原研二微微一惊,一瞬间梦里的景象与现实重合的既视感让萩原研二的心底浮现惊惶。 怎么回事?小阵平发现了吗? 明明已经有好好注意收尾了。 随即萩原研二很快的反应过来,小阵平这样问的话肯定没掌握切实的证据,最多最多是怀疑。 于是萩原研二镇定的疑惑反问:“什么怎么回事?” 一直注意着萩原研二的松田阵平眼底浮现深思,但表面上却还是毫无异色的质问:“什么怎么回事?你已经连续一个星期白天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说,你晚上背着我偷偷干什么去了?!” “而且你刚刚做梦的时候一直在反复念叨着‘对不起’,”松田阵平脸上浮现怀疑,“你不会背着我谈恋爱还把人渣了吧?” 萩原研二满脸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小阵平?qaq。” “也是。”松田阵平收回了怀疑的目光,“你语气那么情深义重,一副悲伤到快要破碎的样子,反而像她把你渣了。” 萩原研二嘤嘤嘤,一副被松田阵平的话狠狠扎伤的样子:“小阵平太过分了,研二酱被受到了重创,需要小阵平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qaq。” 松田阵平勉为其难的很敷衍的给了个抱抱,在萩原研二受宠若惊的时候把人按着肩膀摁在课桌上,语气很凶的质问:“别想逃避话题,萩,你这些天在通宵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在法律的边缘在线大、鹏、展、翅、啦~ 通过一点言语、表情的诱导,获取一些工具人来帮忙完成任务,除了比较费时间、花精力以外,最大的好处就是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第105章 即使一切都被翻出来,他所做的那些也根本够不上判罪,他小心的避开了法律的规则线,所以小阵平不会知道的。 没有人能拿出证据正大光明的指责他的犯罪。 是的,犯罪,萩原研二知道自己在犯罪,所作所为不为光明与正义所容,他也深深的憎恶自己身上的漆黑泥泞,害怕它们被绝对干净纯粹、带着炽烈光明气息的松田阵平发现,面对他失望厌恶的目光。 但他现在还没有办法逃脱那片泛着恶臭的漆黑沼泽,也不能对身上的污渍进行销毁,只能小心翼翼的将它们隐藏起来,表露出一副纯白无害的模样。 松田阵平的每次贴近探寻都会引起他的心惊肉跳,恐惧着那片漆黑被发现,也对他的信仰存在被那片伪装着的沼泽伤害的可能性感到惊惶。 等等,再等等好吗?阵平……酱…… 再有十年,我一定能将那片沼泽填上,踏平它,将身上的污渍彻底销毁掉,只要他们消失,谁还会知道科涅克白兰地是萩原研二呢? 不会有人知道的,这些年他已经将科涅克的身份形象与萩原研二区别开来了,就算有人能拿出科涅克的照片,也不会让人觉得他与萩原研二是同一人。 所以不会有人知道的,不会有人知道…… 八岁时萩原研二被拐卖掉了,几经周转来到了一个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里,跟他一样处境的还有很多很多差不多年龄的孩子。 他们被教导着拿枪,然后接着是一场场残酷的筛选,活下来的只有一百名孩子,之后组织才稍微认真了点的对待他们,随之而来的便是洗脑。 宣扬着他们是被父母亲人放弃了,才沦落到这里来的,他们已经被丢弃了,没有人会来救他们,要么为了自己,不择手段的活下去,要么便去死。 软弱与仁慈在这里是最无用的东西,只会加速生命的凋亡,光明秩序的世界从未对他们打开大门,天使也从未对他们微笑过,一次也无,否则他们也不会沦落到这里来。 每个被拐卖的孩子都是父母亲人不在身边,一个不留神便被带走了,未曾亲眼见过亲人失去他们的痛苦,日积月累下来也便相信了这套说辞。 因为生活太残酷了,也怀疑着杀过人的自己就算回去了,还能被父母亲人接受吗?从小被教导着真善美,现在为了活着违背了干干净净,他们只能相信这套说辞,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些。 这样习惯了以后,便也觉得是正确的了。 萩原研二是被大他两岁的姐姐萩原千速带出去玩的,小孩子无知无觉的松了手,看完自己感兴趣的才陡然意识到两个人走散了,之后再没寻到另一个人。 但在小萩原眼里就是姐姐突然松了手,再之后便消失在了人群里,他被人绑架,然后昏睡,最后便要面临生死存亡。 虽然一开始小萩原并不相信这套说辞,但被鲜血、硝烟、死亡的危机、逝去的生命包围着的日子过久了,曾经美好的记忆逐渐模糊,便也动摇了。 然后内心被迷茫充满,活下去的信念也不再坚定,直到被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伴背叛,这种情绪达到了顶峰,身体自救的本能让他想起松田阵平,一个认识了大半年的好朋友。 他不知道他会不会为自己的失踪而伤心,毕竟他们只认识了几个月,还是他硬贴上去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不会做出背叛的事情来吧。 如果是他面临自己现在的境地……他也不会像自己这样怯懦的动摇,他只会骄傲的对所有恶意做出反击,不惜一切代价的试图将这片黑暗撕破,这块蕃篱切开口子逃出去。 他不会听信别人口中的谣言与说辞,只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听,去找当事人了解真实的真相。 如果是他……萩原研二突然想再去见见松田阵平,他要去看看他,他要活下去,离开这里,他的命运不能掌握在别人手里。 萩原研二不再去想父母和姐姐的事情,在这种环境下越想越负面,越会钻进牛角尖,他将一切的感情都投入到了记忆里那模糊的名为“松田阵平”的身影上。 虽然真的见面时,偏差太大导致幻想破灭的话,会让他情绪崩溃,但这种事情……到时候再说吧,那个人不会的。 在那个人身上,萩原研二的情感彻底压下了理智,这是最初决定这样做的小萩原所料想不到的,本来他只是想找一个让自己活下去的寄托罢了。 小萩原十三岁的时候成功制造出机会让自己逃离这处训练营,他依稀记得自己的家在神奈川,于是寻着稀薄的记忆找了过去。 五年的时间让萩原家的成员多出来一个,萩原研二有了血缘上的妹妹,她叫萩原千研,萩原研二一回来见到的就是一家四口和睦美满的一幕。 他迟疑了,踌躇不前的犹豫了会,还是沉默地离开了。 他想,等他们落单的时候,再去问问吧。 再之后他看见他的姐姐细心周到的照顾着妹妹,与模模糊糊的记忆中大大咧咧的样子截然不同,她会时时刻刻的关注看顾着她…… 萩原研二是能想到这是出于曾经弄丢他的愧疚,于是面对相似的情形时会加倍的弥补,这是一种代偿行为,他应该知道的,但很显然当时直面这一幕的萩原研二做不到这种“应该”,压抑了五年内心激烈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压垮。 第106章 萩原研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决定不再回去了,也没什么好质问的了,显而易见他是多余的,也没必要时隔几年再出现让所有人不开心了。 但在走向不归路之前,萩原研二措不及防的在路上遇见了松田阵平,他敏锐的发现了他,然后热烈的将他拉回人间。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自己啊,他还记得自己。 天生对他人情绪极度敏感的萩原研二在经过后天锻炼过的成果已经近乎读心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松田阵平对再见到他是最纯粹的欢喜。 他很高兴能再见到自己。 “hagi,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松田阵平,小阵平啊,他远比萩原研二想象中的要好,也给了比萩原研二想要的更多。 在松田阵平的帮助下,离家五年的孩子重新回到了家,取回了自己的身份,重回到了五年前的轨道上。 但是噩梦并没有就此结束,在那个组织找到他之前,萩原研二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黑暗的泥沼,可事实告诉他,并没有。 它把他重新拽回了黑暗。 啊啊,果然还是需要彻底将它摧毁掉才能抹掉这段过往吧。 “再等等,过段时间小阵平就会知道啦,现在还是需要保密,不然就没有惊喜了呢!”萩原研二捂住脸,状似害羞的说道。 再过几天就是小阵平的生日了,原本想要送的不是现在准备的,不过任务那边出了些意外,不得不连夜加班,为了遮掩,只能选择送看起来就很费时间花精力的拟真模型。 虽然直接送零件也行,但感觉太敷衍了,装好送给小阵平,还能让小阵平有个愉快拆解的过程,小阵平会更喜欢的。 这些天萩原研二出去做任务的时候都在拼装模型,硬要说他一直在通宵拼模型也不算假话,不过顺便完成了一下组织的任务罢了。 “生日礼物?”松田阵平微微怔住,然后在萩原研二点头的时候无语地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这种事情随便吧,根本没必要一直通宵准备。” “怎么能随便呢!”萩原研二拿开了手,目光是纯粹的热烈,他说得振振有词,“小阵平是我最重要的人,当然要给小阵平最好的!!” “好啦。”松田阵平耳朵微微泛红,故作凶恶地扯了一把萩原研二,“快点走了,已经放学了,所有人都走了,就为了等你我才留到现在的。” “下回再这样我可不会等你,直接就先回家,把你丢在这里。” “小阵平才不会这样做呢!”萩原研二亲热地贴上来,眉眼弯弯,带着纯然的绝对信任。 “什么啊,你就吃定我了是吧,下回我一定这样做。” 夕阳西下的余晖映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带着鲜血似的嫣红,平直灰白的水泥地上留下两人亲密的身影,如同永恒的相框。 第40章 答案之书【亲吻是什么感觉呢?】 松田阵平放学路上捡到了一本书,封面上面标着《答案之书》四个大字,这件事萩原研二并不清楚,因为松田阵平是一个人捡到的。 作为松田阵平最好的朋友,萩原研二一直是喜欢跟松田阵平待一起的,每天一同上下学,只除了——他们吵架的时候。 他们其实很少吵架,或许是因为萩原研二过分的善解人意、善于包容,也或许是因为松田阵平很少会在意什么东西,任凭萩原研二做决定,没有相驳意见的争执,自然也就不会吵起来。 但同样的这也代表,他们突兀吵起来的激烈程度会是惊天动地的,激烈的情绪过后总要有人主动靠近,再自然而然的和好,一般来说这个人选会是更为外向的萩原研二,他会主动靠近松田阵平,把问题梳理清楚,之后相互道歉和好。 可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以后,没能很快消气的小萩原也会很委屈,凭什么每次都是他先妥协求和好,然后决定这次一定要等松田阵平先向他求和好,然而左等右等没消息,小萩原更加气鼓鼓的了。 他暗暗发誓,小阵平要是不像他之前那样主动开口求和好,他是绝对不会主动贴过去的,然后两个人便开始了漫长的冷战期。 然而松田阵平也很委屈,因为在小松田心里一直是他主动求和的,每回吵架之后都是他先找过去搭话! 然后萩原研二接住,自然而然的重新聊起来,像是吵架的事情并不存在一样,气氛炒热之后萩原研二再道歉,为吵架时的不冷静言行,接着松田阵平也道歉,两个人正式和好,再商讨之前意见不合的事情。 但是这回萩原研二在等松田阵平的主动道歉,左等右等没等到,于是气氛重新冷了下来,在小松田的眼里,这就是萩原研二还在生气,不想和好的意思。 之后松田阵平又尝试了几次,无果,他突然意识到他们在冷战了,也或许……是在渐渐走向陌生。 萩……或许不再想成为他的朋友了。 意识到这点的小松田感到很难过。 低落的一个人回家的路上,松田阵平看见了路边的这本《答案之书》,他把它捡起来翻了翻,期望着这里面有如何跟好朋友和好的答案。 但这本书名字是答案,可里面的内容却是一个个奇奇怪怪的问题,一页一个问题,问题底下是一片空白,似乎在等待书的主人填上答案。 松田阵平整个人都无语了:“什么嘛,原来是让自己写答案,叫什么答案之书,应该叫问题之书才更合适。” 第107章 因为期待落空,松田阵平狠狠地嘁了一声,然后将这本不知道谁遗失的书上交给了附近失物招领区。 时隔多年后,跟萩原研二一同上警校的松田阵平看见萩原研二玩《答案之书》的时候还很意外,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还流行玩这个吗? 嗯……也不是没可能,萩不是一直说流行是一个环嘛,这么多年过去重新流行起来也不是没可能。 松田阵平没太在意这个。 直到,萩原研二拿着书对着松田阵平问:“亲吻是什么感觉呢?小阵平你知道吗?” 听到这个问题的松田阵平下意识回了一句:“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然后对着萩原研二亲了一口。 接着两个人一同瞳孔地震。 呆滞过后,萩原研二强撑着笑容崩溃:“小阵平你行动能力怎么这么强啊?!” 呆滞过后,松田阵平抱着胳膊不爽道:“这不是你在问吗?!” “还有你玩十几年前的东西也就算了,怎么连问题版本都没更新的啊!” 萩原研二大为震惊:“这不是要问你吗?这不是小阵平买的吗?研二酱可是在小阵平宿舍看见的,这不就是你的吗?” 松田阵平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对劲。 他认真地看向萩原研二:“我只见过这东西一次,是国中时放学路上捡的,但当时我就已经送去了失物招领处,为什么你会在我的宿舍里看见它?” 这么一说,萩原研二同样意识到了古怪,坐直正色道:“这是本互动游戏,但我从来没在其他人手里见过它,如果不是觉得是小阵平你的东西,我肯定以为是对方自制的。” 松田阵平坐到萩原研二旁边,拿过书平静道:“那来查一查,网上有没有这种东西的售卖吧,如果不存在,那它大概就是我国中时见到的那一本了。” 结果很显然,萩原研二跟松田阵平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相顾无言。 意识到这东西很有问题,松田阵平默默做了个实验——打开它翻到萩原研二刚刚看的那页,然后对着萩原研二问:“亲吻是什么感觉呢?萩。” 萩原研二微微一怔,然后下意识回应:“小阵平你自己也试试不就知道了?”接着也亲了松田阵平一口。 回神后的萩原研二简直惊悚到要跳起来了。 怪不得要叫答案之书。——之后两个人反复实验过后,松田阵平脑海里浮现出这么个念头。 答案之书的规则很简单:使用书里的问题去询问,一定能得到对方对你的真心回答。 就像这个亲吻问题,“你试试”可以说是标准的松田阵平回答,但真的亲上去,却是被萩原研二一直追问到受不了才会做的事情,但在答案之书的作用下却直接运行了。 同样的亲吻问题,“你也试试”却是在发生了之前情景后,松田阵平再进行询问萩原研二才会做出的回答,这种真心回答是实时更新演算,且作用对象不同答案也是不同的,因为标准的萩原研二回答是“研二酱也没试过啦”以及“是很开心的感觉哦”。 为了验证“作用对象不同答案也不同”这一点,松田阵平还给班长伊达航打了个电话,下意识回答完了三个奇奇怪怪的问题之后,伊达航沉默了三秒,然后出现在了两个怨种同期宿舍的门外。 同样的亲吻问题,伊达航问的话,松田阵平的回答是:“班长你是在秀恩爱吗?好奇的话找来间小姐体验一下啊。” 萩原研二的回答是:“这种问题班长应该和最亲密的人好好交流一下哦。” 知道了之前发生了什么的伊达航:…… 接着萩原研二给诸伏景光打电话,同样的流程之后,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出现在了宿舍门外。 同样的问题,松田阵平对降谷零的回答是:“金发大老师,你要不找个恋爱谈谈吧?谈了就知道了,你看你人都快变态了。” 对诸伏景光的回答是:“景老爷,要不你找你幼驯染体验一下试试?体验过了就知道了。” 萩原研二的对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回答倒是一样的:“研二酱建议谈个恋爱试试哦。” 诸伏景光问降谷零的结果是降谷零一脸期期艾艾的回答:“hiro好奇的话,要不找个人试一下?”然后满脸写着找我找我。 之后降谷零问诸伏景光的时候,诸伏景光却是满眼笑意的亲了一口降谷零:“zero也好奇的话,那我们来试一下吧。” 班长……伊达航:猫猫宇宙升华.jpg 一副被塞了一堆奇奇怪怪信息的样子。 之后没几天,全校喜欢八卦的都在传:鬼冢班的那两对幼驯染内部消化了! 而要问松田阵平对此的最大感想是什么?——就是早知道这书的作用,当初他们冷战也就不会持续那么久了! 第41章 论江湖救急【萩松】狗血味的小甜饼 “小阵平——” 松田阵平刚一起床,洗漱完走出房门,就看见一大只不明物向他冲过来,嘴里喊着的称呼证实了他的身份——松田阵平的幼驯染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习以为常的微微侧过身化解这一大只扑过来的冲击力,但之后却有些头皮发麻的看着半长发青年握着他的手单膝跪地,一脸诚恳的用那双紫水晶一般闪耀的眼睛望着他说:“拜托江湖救急啊,小阵平!” 属实说,松田阵平第一时间真的被吓到了,脑海里瞬间闪过癌症啊、各种绝症啊、车祸啊……之类的事情,但仔细想想就算真的是萩原研二也不会是这个态度。 第108章 黑卷发青年僵硬地抬了抬手试图收回去却被抓得更紧了,松田阵平更加僵硬了,万分迟疑地看了看满脸诚恳、万分可怜的萩原研二艰难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先起来好好说……” “小阵平先答应我,肯定会帮我的,我再起来。” 松田阵平仔细看过去,那双紫色眼眸里似乎带着波光粼粼,像是从清澈见底的湖面上看见了沉底的紫色宝石。 萩似乎哭了……松田阵平闪过这个念头,于是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你在想什么,我肯定会帮你的啊。” 萩原研二爬起来把事情说清楚了,把自己想让松田阵平做的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但松田阵平还是肉眼可见的暴躁起来。 “你做梦!!!” 松田阵平抱胸揣手,清晰可见的防备姿势,萩原研二又变得可怜巴巴起来,但现在松田阵平不会动容了。 萩原研二苦恼的事情是被催婚,这个月他已经被姐姐喊过去相亲三十八次了!! 他一个月也就那么可怜巴巴的八天假期啊喂!还是事情不多不用加班的情况下。 就算是不带任何目的的聊天交朋友,这种频率他也是会厌烦的啊…… 但是天性使然,萩原研二没办法跟姐姐、父母争吵,所以他就动了找人假扮女友演一出恨海情天的歪心思。 之后他就能以“受了情伤”“不敢再爱”“还记得对方”的名义拒绝相亲啦! 而这个女友人选……萩原研二思来想去,最后把主意打在了松田阵平身上。 萩原研二确实认识很多女孩子,但仅仅止步于朋友阶段,请人帮忙也不可能演这种狗血戏码,人家女孩子的名声还是要的,可不能因为他被人误会。 既然不能选女孩子,那他幼驯染松田阵平不是最合适嘛,虽然姐姐他们认识小阵平,但正因为灯下黑,并不会想到他的女友是小阵平女装啊! 而且是小阵平的话,剧本就能往死里撒狗血了啊,萩原研二超级信任松田阵平的演技的,只是要说动松田阵平同意这个提议不容易罢了。 “未来一个月的饭我包了。”萩原研二报价。 松田阵平沉默。 “再加一个月的家务。”萩原研二加码。 松田阵平走神。 “小阵平不是一直在攒钱准备买格雷家最新款模型吗?我送你。”萩原研二悲痛报底。 “好,你说的。”松田阵平回神后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一个月的饭和家务也不能少。”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在想其他东西导致反应慢了点,一个月的饭和家务就已经能收买松田阵平了……现在松田阵平感觉赚了赚了,连之前想象与现实的偏差导致的怒气都没了。 不过如果萩原研二没表现得那么夸张让松田阵平误会,以至于知道实情后因此生闷气,那撒撒娇第一个报价就能让松田阵平出卖尊严和□□了……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萩原研二还是很了解松田阵平的。 至于出神……松田阵平是在想,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为什么会有种被欺骗感情的愤怒。 明明早知道真有大事,萩是不会表现得那么夸张的,能让萩以这副模样恳求的一定是有些过分且不着调的事情,为什么还会误会呢…… 松田阵平反思无果,也不再去想了,满心期待未来即将到手的最新款模型。 而萩原研二为了自己的钱花得值,连夜写剧本,哗哗撒狗血,恨海情天嘛,就要爱恨交织,失忆梗、替身梗来点,绝症梗、车祸梗也来点,再加点强制爱、火葬场,最后再整个be结局,完美! 故事梗概大概就是萩原研二对松田仁子(女装版阵平)一见钟情,迅速坠入爱河(这里是萩原研二、松田仁子甜甜蜜蜜的第一次和姐姐萩原千速见面介绍认识),然后松田仁子得知了松田阵平的存在,怀疑萩原研二是个gay,她成替身了(从这里开始虐了),他们爆发了第一次争吵,以松田仁子摔门而去告终。 之后萩原研二认错、解释却只得来一句分手,萩原研二很痛苦,执着的想得到原因,他不相信松田仁子会因为一个误会这样对他,开始了强制爱剧情,最后得到了答案——松田仁子得了绝症白血病,不想他伤心。 但这却是因为强制爱剧情让松田仁子悲伤得神不思属出了车祸,在医院检查出来的,而松田仁子也因为车祸失了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们重新开始了爱情,情到深处时,松田仁子却得知了萩原研二之前强制爱做的事情,无法接受,萩原研二开始了追妻火葬场剧情。 最后在松田仁子心有动容想要原谅接受的时候,她恢复了记忆且找到了配型的骨髓,治愈了绝症的松田仁子有了新的人生,纠结良久还是决定放弃这段伤人伤己的感情,远走他乡开启了新的生活。 松田阵平看完剧本之后大受震撼,用一种很新的目光打量了萩原研二几遍,不是很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刻画成这鬼样子,是的,松田阵平看完剧本最震撼的不是剧情也不是松田仁子的人设而是萩原研二的人设。 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吧,因为这剧本会be的主要原因就是萩原研二那段在法律边缘线上大鹏展翅的强制爱剧情啊喂! 偏偏萩原研二还振振有词:“这是在体现我为爱疯、为爱狂,为爱哐哐撞大墙的热烈!” 松田阵平无语,松田阵平欲言又止,松田阵平懒得管他,反正祸害的又不是自己的风评。 第109章 于是剧本就这样定下来了。 再之后萩原研二就开始给松田阵平比划松田仁子的人设:“仁子酱应该是那种有着五分源于灵魂的忧郁,带着一分的脆弱,内心深处的心灵又是极强大的女孩子,再混入两分小阵平式的我行我素的自我,一分热爱生活热爱世界的热烈。” “失忆之后脆弱多加两分,忧郁减掉一分,我行我素也减掉一分。” 既要忧郁又要热烈,要脆弱还要自我,这么矛盾你咋不上天,松田阵平敷衍式的假笑:“十六分制的扇形统计图是吧?”一分脆弱一分热烈两分自我五分忧郁七分强大。 “对对对。”萩原研二疯狂点头,像是没听出松田阵平话里话外的嘲讽,满脸自信的夸赞,“我相信小阵平一定可以的,绝对没问题的!” 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想暴打一顿萩原研二的冲动,为了最新款的模型!他忍。 不得不说萩原研二真的是踩底线上蹦哒,但凡没给出最新款模型作为代价,敢提这么多要求他现在就该在地板上躺着,但正是因为把准备当生日礼物的东西提前送出去了,萩原研二才不甘心的加这么多戏作为心理补偿啊)。 确认了萩原研二的要求,松田阵平就开始在脑海里给松田仁子的人设构造背景故事,估测出具体该有的情绪之后,松田阵平闭上眼开始给自己编故事洗脑。 源于灵魂的忧郁脆弱…………嗯…… 松田阵平开始想象某天萩原研二死了,参与了自己近二十年人生的家伙就在某天猝不及防的突然离开…… 似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隐痛,泛起一阵痛到极致的哀伤,组成松田阵平的部件突然被抽走一部分带来的茫然无措。 松田阵平细细体会着这种感觉,将之控制在合适的程度表现出来,随后再掩盖住大部分属于松田阵平我行我素式的锋芒,只留下几分没办法再往下压的本性,最后把自己对生活的态度往外挖出来些。 当松田阵平准备好睁开眼时,流露出来的神情让看过来萩原研二的心脏猛然悸动了一下,泛起酸涩泛苦的疼意。 萩原研二下意识捂住了心口,神色呆滞的喃喃道:“小阵平,我好像真的恋爱了。” 松田阵平绷起来的情绪一瞬间破防,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都不知道该说萩原研二什么好了,再之后一闭眼松田阵平满脑子都是那句“恋爱了”,情绪根本勾不起来,索性摆烂不试了,反正看效果挺成功的,就这样叭。 要问萩原研二的剧本结果怎么样,嗯……挺成功的,因为松田阵平真的出车祸失忆了,而且构建的松田仁子的人设入脑,真以为自己是松田仁子…… 医生给出的建议是不要刺激病人,以免造成认知混乱,最好接着剧本往下演,也许剧本结束人就恢复正常了。 拿着医生给出的支持——一张检测出白血病的报告单,萩原研二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演了,还补造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强制爱剧情的证据,以便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既然牺牲都这么大了,当然不可能把实情告诉姐姐和父母,要的就是绝对真实,玩的就是心跳刺激。 幸好松田阵平这场车祸跟剧本一样,都是躺两天观察就能活蹦乱跳出院的程度,而剧本中松田仁子的身份是萩原研二新来的同事,都是爆处班的,松田阵平的专业技能也没消失。 所以这场变故竟然除了医生没人知晓实情,两个人的风评都保住了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松田阵平的失忆情况挺复杂的,脑海里存在的是松田仁子的人设信息和编造的人物背景,但松田阵平表露出来的情绪跟这些其实是没关系的,是潜意识维持在了松田阵平给自己洗脑的故事里(就是萩原研二突然死了的那个故事)。 所以萩原研二推开病房房门走进来看见的就是身穿病服,透着哀伤沉静气质,带着几分破碎感的松田阵平,在转头看见他的那瞬间,久别重逢似的喜悦如炽阳消融了冰雪般的哀伤。 那瞬间的灼目耀眼让萩原研二的心如擂鼓般的跳动,他好像喜欢上了松田仁子…… 萩原研二下意识否决了自己喜欢的其实是自家幼驯染的实情,因为松田阵平不是这样的,小阵平才不会露出那样痛苦哀伤的表情,他告诉自己。 这是松田仁子。 但剧本中的“重新开始了爱情”这句描述,让萩原研二切切实实体验了一把追求松田阵平,跟他谈恋爱的时光,最后萩原研二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喜欢松田阵平。 在萩原研二迟疑纠结的时候,结束了剧本恢复了记忆的松田阵平很干脆的率先告白了,然后萩原研二把自己对松田仁子、松田阵平的纠结说了一下,然后得到了松田阵平无语的白眼。 你tm不会真以为松田仁子存在吧?! 萩原研二心虚又哀怨的叫屈:“这不怪我,是小阵平表现得太真实了!(无辜)” 第42章 为什么他也要重来啊?!(上)【苏波】双黑不转红 拉着背叛组织还想把他送进监狱的叛徒一起死掉之后,波本一睁眼发现自己还好好的躺在曾经最喜欢的安全屋之一里的床上。 波本:?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可以肯定自己已经被炸成烟花了,骨头渣渣都碎了一地的那种。 经过一顿排查,再怎么不敢相信,剩下的唯一可能也是真相——他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一切还未发生的时候。 第110章 这对波本科学为本的世界观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虽然在重生前看到变成七八岁小女孩的宫野志保以及其他变小的人就已经让波本的科学世界观开始动摇了,但aptx-4869的存在还是让返老还童有了一定科学性。 可重生这种事情不管怎么想都会出现悖论的吧!这已经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范畴了。 缓了一会波本还是接受了世界存在玄学这件事,反正重生的是他,能再活一次的既得利益者有什么不好接受的呢。 接受现状以后波本开始兴致勃勃的规划起新的未来,首先三年后组织就要没了,现在他需要开始给自己安排好退路,不能再像前世那样猝不及防的发现组织被官方联手围剿,再措不及防的被信任的死对头捅一刀,最后的挣扎也只能是拉着对方一起赴黄泉。 啊?你说什么?救组织?一个犯罪组织有什么好救的。安排好退路以后,它早点没我就能早点天高任鸟飞,呼吸没有无穷尽任务要完成的自由空气。 其次,波本把找死对头算账拉到次要点,枉费他对他那么信任,他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吗?!! 波本开始回忆未来能有什么可以找到的机会把人抓到关起来,仔细一想竟然发现有很多,因为信任是双向的嘛,波本对他不设防,自然他也对波本不设防,所以波本被他捅刀坑进公安的陷阱时才会那么悲愤。 但有了那么一次背叛的现实实例的存在,波本一时间无法确定那些不设防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是说只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演出来的虚假呢? 最可悲的是即使被背叛了,波本依旧放不下他,再怎么发狠也只是想把他关起来,而不是彻底杀死。 想到这里波本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原本因为重生而燃起的兴奋也没有了。 他要把他锁起来□□成rbq,最后波本咬牙发狠地想。 忽然门关处陡然传来细微的异响,波本猛然凝眸望过去,锐利的视线似乎能透过卧室厚重的大门看到门关处发生了什么。 波本抬手调出客厅的监控,正巧对上一双含笑的星蓝色瑞凤眼,这双眼睛的主人似乎感觉到了波本在看他,于是扬起唇角很浅的笑了一下。 像是流星带着光尾划过星空,又像是冷峻的冰原上一朵小花在绽放,舒展着柔嫩细小的花瓣,美好漂亮得不可思议。 但看在波本眼里就是彻底的挑衅,因为他意识到这人竟然也重生了,为什么他也要重来啊?!! 波本很不爽,而且这混蛋刚一重生就跑到他这来是干什么? 如果是打着提前三年逮捕他的心思,那他可就想错了,波本冷笑着,然后酷酷拽拽的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抬眸与转身的苏格兰对上视线。 苏格兰弯弯眼睛送给他一个好看的笑,波本下意识移开视线,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样弱了气势又狠狠瞪了回去,然后就看着苏格兰这样笑着笑着却毫无征兆从眼角冒出大滴的泪水来。 波本心里一颤,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先诚实的冲了上去伸手擦拭他的眼泪,然后被苏格兰紧紧的抱住。 波本下意识觉得自己又中计了,猛烈的挣扎起来,直到苏格兰一声带着哭腔的“zero”又突兀的静止下来。 他真的哭了。 波本脑海里浮现这个念头,这一认知让波本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他想揪起苏格兰的衣领质问他究竟有什么好哭的,他这个被坑害的受害人还没哭呢,这人怎么好意思哭的?! 但最终波本还是什么都没做,那些质问那些心疼都只是停留在脑海里,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任由苏格兰紧紧抱着。 苏格兰紧紧抱着温暖的躯体,是鲜活的、完好无损的zero,他这时似乎才浅浅有了一些重生的实感。 任由不受控制的眼泪滴落,苏格兰的面容却是诡异的平静,他眨了眨眼睫让视线更加清晰一些,然后毫不犹豫的张口对着蜜色的脖颈咬下。 丝丝腥甜的血腥味从舌尖传来,拥抱着的人却没有像梦里一般破碎,苏格兰顿时安下了心,他真的重生回来了,回到了zero还在的时候。 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波本整个人都暴躁了,毫不犹豫的也对着苏格兰白哲的颈侧狠狠咬了一口,咬出血的那种,在感觉到紧紧箍住自己的枷锁微微松懈,波本就赶紧抓住苏格兰衣服后面的兜帽把他扯开丢到沙发上。 然后自己坐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交叠着双腿,居高临下的冷视着满眼茫然无辜的苏格兰,微抬下巴冷淡道:“你来做什么?” 苏格兰毫不见外的抽着波本茶几上的抽纸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闻言放下手,一脸平静的抬眸望过去:“我从三年后重生回来了。” 波本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思量着,然后抬手撑住下巴慵懒道:“然后呢?看样子我死了,你跑来看看我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苏格兰轻颤了一下,他不想把“死”这个字跟zero联系在一起,这会让自己想起是他杀了他。 这会让他看见zero被血浸透了的黑色马甲,脏污褴褛的衣服,染血的面颊……带着愤怒和恨意的眼神说着“我恨你,诸伏景光。”,最后破碎成漫天的血色碎片。 “是我杀了你。”他还是开口道。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鬼?!波本几乎要跳起来指着他鼻子骂,明明是自己准备的炸弹自己摁下的控制器,到他嘴里就成他的功绩了。 第111章 这世界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抢功他是一点不含糊啊。 波本拿出了毕生的意志力才艰难忍下了反驳的冲动,他还记得自己现在的人设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者。 ……波本又有些狐疑是不是苏格兰知道他要维持人设,所以才干出抢功这件事,就是踩准了他不会因此撕开人设反驳。 如果是曾经他自然不会有这种狐疑,但最后的那场背叛……他再怎么心大也不可能忘记,也无法做到像曾经那样无间的相信苏格兰。 即使波本知道苏格兰有苏格兰的理由,也清楚他并不想让他死去,苏格兰只是瞒着波本代替波本做了选择,并尝试着逼迫波本按他想要的道路去走。 波本是理解的,因为他也是这样做的,那些炸弹就是为此安装的,只是最后波本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留下了一小块爆炸盲区。 正如苏格兰给了两条方向的路,只是正好波本安炸弹的地方跟苏格兰设陷阱的地方是同一个,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就一同忽略了不对劲的地方走向了终局。 苏格兰捅刀的手尽管有些发颤发软,可还是坚定不移的将麻醉注入了波本的身体里,正如波本尽管尽力将苏格兰踹向盲区,可还是不作犹豫不作示意的立即摁下爆炸开关。 他们的心软,有,但不多,只有一瞬。 抓不住就告别这个美丽的人世吧。 苏格兰的傲慢偏执、波本的任性自我都是扎根于他们的灵魂,汲取他们的骨血结出来的果实。 消不掉,磨不灭。 “哦。”波本不冷不淡的应了声,微微眯起眼睛,轻轻晃着脚尖敷衍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波本晃着的脚尖一顿,他又有些想炸毛了,这家伙是怎么能这么让人生气的?! 就这么一个让人来气的家伙竟然还是他最信任的人,波本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的交友状况,最后确定这不是他的错,是组织上下所有人的错(信誓旦旦.jpg)。 无能的废物是只能当消耗品的,心软的蠢货是只能利用的,脑子里只有打打杀杀的暴力狂是需要远离的,向往光明、渴望救赎的羔羊是需要警惕的,一心向组织的狗是需要隐瞒的。 数来数去组织成员除了苏格兰根本没有适合交付信任的正常人,这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怪不得三年后组织会被销号。 “前因后果,你是怎么死的,什么都没说呢就没有然后了?”波本忍不住阴阳怪气道,“你是重生把脑子重没了吗?” “我是怎么死的……?”苏格兰重复了一遍波本的问题,带着几分卡顿,这让波本忍不住担忧起是不是苏格兰真的重生重出了毛病。 然后思量起如果苏格兰真的出了毛病是不是会好下手一点。 在波本已经想好锁链材质和样式,正在挑选关押地点时,苏格兰才开始慢吞吞的讲述前世那场爆炸之后的事情。 苏格兰是在医院里醒来的,波本自杀式的那场爆炸并没有带他一起下地狱,只是让他受了重伤,床都下不了的那种。 眼睛一睁开苏格兰看见的就是坐在旁边削苹果皮的哥哥,是的,诸伏景光是有哥哥的,血缘上的亲生哥哥,名为诸伏高明,是一位警察。 他们在三年前相认,这让苏格兰选择了背叛组织,给日本公安提供便利,不是为了光明和大义,也不是为了血脉亲情,苏格兰没有这种东西也并不向往。 只是世界上又多出来一个在意他的人,让苏格兰选择了稍稍回报几分而已,苏格兰在意的名单里没有组织,所以拿些组织的情报来给需要的诸伏高明,这苏格兰看来并没有什么的。 由于不觉得有什么,他也就没有告知波本,于是被突然告知他们要发动对组织的围剿时,苏格兰是很惊讶的,也有些懊恼,因为不觉得组织会这么快瓦解,苏格兰准备后路也有些漫不经心,以至于现在准备不足,让被日本公安盯着的他,很难带着波本安全无忧的远走高飞。 如果不能不留痕迹的逃离,那迟早会被抓到的,与其到那时再认命,倒不如现在就自首立功减少刑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对他有些误会,苏格兰刚下定决心还没做出什么表现,就被他们拜托着安排了任务。 例如,解决那个跟他关系还不错的……波本。 苏格兰想的是反正时间和机会不够他们完美跑掉了,那不如直接一起进监狱坐牢好了,在外面还要担惊受怕、东逃西窜,通缉犯的日子可不好过啊,那不如直接进监狱待几年呗,反正他们一直待一起。 所以苏格兰毫不迟疑的下手了,设了个陷阱,准备好麻醉针,就带着不设防信任着他的波本过来了,苏格兰知道直说的话波本肯定不会愿意,但他想要这样,所以他就先下手为强了。 这是属于苏格兰的傲慢与偏执,傲慢的替波本做决定,偏执的不想让波本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出意外,他知道如果做成了波本一定会恨他,但他的偏执不会让他因此改变决定,在苏格兰的心里,波本的安危高于波本的心情。 但是苏格兰没有想到波本自己也另有一套计划,也把他包含进去了,或者说苏格兰能想到,只是觉得自己占据了先机,能“先下手为强”,让波本的那套计划胎死腹中。 只是没人想到这两套计划很恰巧的撞在了一起,然后出现了意外。 第112章 波本的计划是拉着苏格兰一起殉情,那些炸弹是很久以前就准备好的,这套计划是波本设想中的退路,波本很早就在设想要是哪天组织穷途末路了,他们没及时逃掉要被逮捕了怎么办?于是就出现了这套一起死的殉情计划。 这是属于波本的任性和自我,任性的不去考虑苏格兰是不是想死,很自然的准备拉着他一起死,自我的不想被看不起的那些人审判,也不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 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无错,凭什么要接受对他所作所为的指点和判处? 波本的计划是很早就准备好的,苏格兰也就没有察觉到,很恰好的,他们心有灵犀的一同把终局地点选在了他们幼时的“秘密基地”,他们曾经在这里有过太多太多的情感和回忆。 所以苏格兰把陷阱设在了这里,波本把炸弹埋在了这里,他们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地方。 于是图穷匕见的时候,波本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结局。 巧合的命运让苏格兰活了下来,达成了他预想中的结局,只是两套计划的冲突让他们预想中理应陪伴自己的人消失在了彼端。 波本对此是无所谓的,死都死了,他能理所当然的认为苏格兰跟自己一起下来了,反正又不能重新活过来到终局后续求证是吧。 当然,当事人来到面前讲述后续,是谁都没想到的发展,不过无所谓,反正都重新活过来了,不管成没成功都是过去式了,波本能看的很开。 但,当时被留下来的苏格兰看不开,他想要的是和zero一起活下去,重点是和zero一起,可他只有后半段,这让苏格兰像是被抽掉了灵魂,整个人都空掉了。 波本死亡的场景成为噩梦整日整夜的笼罩着苏格兰,他其实是害怕被zero恨着的,只是跟zero一直在一起的愿景抵消了这种恐惧,让他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可这一愿景一旦破碎,压抑住的恐惧害怕便翻倍的涌过来,他很自然的认为因为他做下的事,波本是带着对他的愤怒和恨意死亡的,这一认知令他痛苦,并随着时日渐久模糊化成“zero因他而死”“他害死了zero”,“是他,杀死了zero”。 他承受着杀死最爱之人的痛苦,却因为伤重而无法结束这种痛苦,诸伏高明见苏格兰情况不好,整夜的守着他,照顾他,苏格兰沉默的接受了好意,也渐渐收敛起自己的痛苦,让诸伏高明逐渐放心。 然后在某一天,趁诸伏高明不在的时候,轻巧的绕过医护人员,也越过漫不经心地看守重症犯人的警察,来到医院的天台上,一跃而下。 hiro想见zero,真的很想很想。 第43章 为什么他也要重来啊?!(中)【苏波】双黑不转红 “……你说你是自杀?”波本放下腿,神色一下子危险认真了起来。 苏格兰茫然望过去,不理解波本为什么会因为这个生气。 波本当然很气,就算被苏格兰反手坑了,自己也能理解对方的选择与他不同,甚至心软到把那条生路给他,结果明明苏格兰已经活下来了,却选择了自杀,这让波本感觉自己的那些真情实感都仿佛喂了狗。 被浪费感情的波本现在想打死苏格兰的心都有了,而他也确实动手了,毫无征兆的一拳打过去,让苏格兰有些意外,但他没有还手,甚至没有抵抗。 得手的波本也没有多高兴,甚至更不爽了,他是想他们两个人打一架发泄发泄的,不过单方面殴打可没有意思,所以也就最开始挑衅的两拳,之后见苏格兰没有反抗的意思,波本也就颇感无趣的没再继续了。 苏格兰这人真的很让人生气(重复)。 心里很憋闷,却又发泄不出来的波本想着现在左右没什么急事,那不如睡一觉吧,便扯着还在状况外的苏格兰的兜帽衣领进了卧室。 他们的体位是波本在下,苏格兰在这种事情上意外的有侵略性,波本也乐于摊平享受,节省体力,苏格兰作为狙击手的体力是比波本要好的,所以□□方面这样玩还是很合拍的,两个人都很爽,不会出现过量或者不足的问题。 苏格兰是一个很冷淡也很强势的人,既傲慢又偏执,还狠决到残酷,但在波本的视角里,他又带着源于灵魂透彻骨血的温柔,像海水一样深不可测的温柔。 或许这样形容很怪,至少波本跟其他人提起来的时候,总被人用“波本终于被苏格兰气疯了吗?”的眼神看着。 大概是因为波本提起苏格兰十句里面有八句是在吐槽抱怨,剩下的两句提起苏格兰的好和温柔可不就是气疯了嘛。 但波本是真心实意的这样认为的,hiro对在意的人是真的很温柔,温柔到了顺从的地步,他提出的要求苏格兰是无有不应的。 苏格兰希望zero跟自己待在一起的时候能感觉到开心,他看他的眼神里,有光。 为什么总说苏格兰傲慢呢?是因为他像是与整个世界隔了一层,除了波本,眼里看不见任何人的存在,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虚无得像一道影子。 “他像是一把漆黑锋锐泛着冷色的狙击枪,毫无生命气息,却似乎并不完全掌握在那位先生的手里。”曾经与苏格兰共事过一段时间的fbi王牌赤井秀一如此评价道。 对于波本,赤井秀一则锐评道:“他像是一位残暴任性的国王,全世界所有人都是他的臣民,理应将他奉为至高,不容许任何反抗。” 第113章 “很奇怪的,这样自我的非人怪物,却会因为苏格兰像个正常人一样破防,要对付波本,如果可以的话以苏格兰作为突破口最好。” 但实际上波本每次破防是因为苏格兰太没有自我了,习惯将一切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明明已经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却犹嫌不足,虚幻到仿佛随时会消失。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幼驯染,尽管平日里相处都是苏格兰在纵容波本,可波本一直对苏格兰有着一种保护欲,正如初见时是波本主动走向苏格兰,往后也是苏格兰隐于波本身后将枪口对准敌人。 波本死的时候会想把苏格兰一起带走,除了自身的欲求也是因为害怕留苏格兰一个人在世上会被其他人骗走欺负,榨干最后一滴血。 所以苏格兰选择了另一条与他背道而驰的路,甚至因此狠心对他下手,波本除了被背叛的愤怒和不爽,还是带着些许的开心和欣慰的。 就像自己庇护在羽翼下的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选择了与自己刀刃相向的老父亲一样的感受。 于是发现事实证明是自己自作多情、浪费感情、自我感动的波本才会生气破防到想把苏格兰打一顿。 做过一场之后波本的心情好多了,简单清洗过后勉强随便披上一件浴衣遮掩身上被狗啃了似的惨状,波本在床上就不太喜欢穿衣服,但之后要和苏格兰正经的聊正事,以免聊着聊着再滚一次床单虚度掉这一天,还是克制一下比较好。 “三年后组织就要没了。” “嗯。” “hiro未来有什么打算?” “跟zero待在一起。” 听到这个回答波本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只看见苏格兰专注地盯着自己,眼瞳里只有他一个人身影,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波本的心尖像是被羽毛一样轻柔的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泛着些微的痒意,好心动啊,想把hiro收藏起来,只给自己一个人看,hiro这么好,放外面会被太多人觊觎的。 “那你哥哥呢?”恍了恍神,波本还是维持了理智的清醒,尖锐的挑出了这一点。 “可以等我们脱离了组织以后再去找哥哥,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苏格兰后半句话说得像恐怖片里去寻仇的一样,莫名戳中了波本的萌点,瞬间破功笑了出来。 苏格兰突然多出来一个在意的血亲,波本自然是有些吃醋的,但是确认自己在苏格兰心里的地位比那个哥哥要高,波本又满足了,能多一个人爱苏格兰也不错,让他对这个世界多几分留恋。 当然要是这个人有什么小心思,波本也会在苏格兰受到很大伤害之前把对方解决掉的。 这个有些危险也有些敏感的送命题就这样被苏格兰越过去了,然后苏格兰反手也给波本出了一道:“那个雪莉变成的灰原哀认识你。” 波本闻言轻轻“嗯”了一声,解释道:“在来组织之前我曾经跟雪莉的姐姐做过几年朋友,勉强算是曾经的幼驯染,她应该跟雪莉聊起过我,她们处境艰难的时候我还帮过一把。” “她认识我很正常,但没正面对上的话她应该不会告知我的存在,毕竟,我会变成波本可是她们一家坑害的。” 波本笑吟吟的,习惯性地扯出那套对外的难知深浅、意味不明的面具。 苏格兰能感觉到波本的心情不太好,安慰性的跟他贴贴蹭蹭,准备开口转移这个不太美好的话题。 波本倒觉得反正话都聊到这了,让hiro多了解自己一点也不错,正好也能借此机会尝试更了解一些hiro,所以抢在苏格兰开口转移话题之前便先一步说起了自己来到组织之前的事情。 波本的原名是降谷零,他在十岁时由宫野明美带去她家的诊所,认识了她的母亲宫野爱莲娜,宫野爱莲娜的存在填补了降谷零人生中缺失的母亲角色,带着孺慕的恋慕之情的降谷零便更多的受伤来博取关心和关注。 年幼时的降谷零因为与周围人迥异的肤色和发色遭受了极多的嘲笑和欺凌,他为此反抗、打架,却遭受了更多来自成人世界的恶意和揣测,生命中难得出现的善意让降谷零想要抓住,即使是以一种极为变扭的方式。 这种变扭的方式实证有效,以至于让现在的波本都一直保留着,只是他不再需要获取其他人的关心之后,能获此殊荣的也就只有苏格兰了——刻意的受伤然后展示伤口是降谷零的一种撒娇方式。 但早在二十多年前宫野一家便被组织盯上了,在降谷零认识宫野一家的那几年,他们一直在被组织邀请,于是频繁出入宫野诊所的降谷零也分得了乌鸦的几分目光。 在宫野一家同意组织邀请的那一天,降谷零同样被组织抓住带到了基地,未来人生的轨迹就此出现偏差。 一开始宫野一家并不知道降谷零也被带来了组织,直到实验室失火,宫野夫妇身死,只留下年幼的宫野明美和刚出生没多久的宫野志保面对来自组织的恶意时,一同来到组织训练营的宫野明美和降谷零碰面了。 总也没过去多长时间,他们很自然的认出了彼此,降谷零也知道了把他抓来这里残酷训练的组织,是宫野一家加入并搬来的那个“未知之地”。 降谷零并没有因此产生什么负面情绪,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也不想的,是组织的错。 宫野明美在训练营待了两年,降谷零替她挡下了很多来自学员们的明枪暗箭,她只学了几门基础课程便被带了出去抚养宫野志保,组织寄希望于将宫野志保培养成研究员继承她父母的实验。 第114章 不过目前还只是一个幼儿的宫野志保仅仅是组织的备选中的备选计划,宫野明美才有了照顾妹妹长大的机会。 宫野明美被带出去的时候降谷零还有些担忧,但教官冷笑着告知他,这种被选中提前离开的,会成为组织埋藏在社会中的眼线、爪牙,他们的日常与普通人无异,只需要留意异常并在组织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是最为舒适、死亡率也是最低的外围成员。 她比他更晚的来到这里,却更早的离开,而他要在这个地狱里继续苦熬着,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更先到来,难得的,降谷零产生了嫉妒,不多,就浅浅的几丝,却是降谷零转变的开始。 降谷零能力很强,事事追求第一,这让教官的目光向他多投注了几分,然后确信,他需要来一场蜕变,不然分班的时候表现不好,掉到最底层可就太受折磨了。 出于一点爱才和最后的一点点良心,教官为降谷零多费了几分心思。 这场蜕变自十三岁开始,以十八岁杀死所有幼时嘲笑他、欺凌他的孩子们告终,从倔强认真的降谷零转变成任性自我的安室透仅有五年时间,也长达五年时间。 在这期间降谷零认识了幼时曾见过一面的患有失语症的黑发蓝眼男孩,在这实行着弱肉强食的规则,充斥着血腥与暴力的地方,见到熟悉的人,即使仅是曾经偶然见过一面的人,也让人感觉到亲近和依恋。 诸伏景光七岁时父母双亡,被认识的朋友的父亲杀害,年幼的诸伏景光因为亲眼见到了这血腥一幕而患有心因性失语症,大他六岁的哥哥因为参加夏令营而逃过了这一劫。 生计考虑,诸伏景光被远房亲戚收养,来到了东京生活,跟降谷零在同一个城市,不过因为学校不同,他们倒也没有碰见,只除了一次降谷零因为跟人打架错过了末班车,不得不步行回去,然后撞见了被霸凌的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因为不能说话,被嘲笑、孤立都是小事,更大的事是那些孩子们都喜欢抓着他“玩”,然后把闯祸的事情都推到诸伏景光身上,一个孩子这样说家长可能还将信将疑,但所有孩子都这样说,那在大人看来那就是事实。 因为“童言无忌”、“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而时间久了,就算不在大人面前,那些孩子也会习惯性的把事情都推到诸伏景光身上——“都是他的错”。 例如这一次,天晚了,因为贪玩错过回家的车的他们毫不意外的在责怪诸伏景光,即使诸伏景光早就想回去了,是他们一直拦着诸伏景光不让他回去的,但现在,都归结于诸伏景光的责任。 反正他也没办法出声辩驳,不是吗? 当时降谷零见到的就是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不断被指责、被推搡着的诸伏景光,他很有正义感的上去把人都打跑了,耐心的从诸伏景光这里了解了前因后果后,认真的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是那群混蛋的错。 然后降谷零把诸伏景光送回家,在路上给诸伏景光讲了很多打架的经验,告诉他下次再被拦住就直接一拳打过去,打狠了才不会再来找麻烦。 路上即使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在叽叽喳喳,但诸伏景光温和的态度、认真倾听的目光,还有时不时比划的回应都让气氛不显得尴尬。 降谷零在心里雀跃的想:他大概要有一个朋友了! 到地方的时候,降谷零甚至是目视着诸伏景光走进居民楼,看着他笑容灿烂的向他挥手告别后,才慢慢踱步离开往自己家走去的。 但他们只见过这一面,也只来得及见一面。 诸伏景光会来到组织的前因是收养他的远房亲戚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还是一对双胞胎,对这个家庭来说,养三个孩子还是太艰难了,于是便有了微妙的心思。 正值夏日祭,这家不常与诸伏景光相处的男主人,也就是诸伏景光的堂叔带小景光出去参与祭典了,平日里照顾家庭的女主人留在了家里照顾出生不久的双胞胎。 在人群熙攘的祭典里,堂叔似乎是不经意的,松开了抓着诸伏景光的手,他们很自然的被冲散了。 在前一天晚上,堂叔和叔母决定了,如果诸伏景光能找回来,那就证明这个孩子与他们家有缘,再艰难也要养下去,但如果找不回来……那就找不回来吧。 可这位堂叔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似无意的松开手,专心致志地往前走时,被松开手的诸伏景光一直静静的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开。 他无法出声喊,却也没有往前追,只是安静的待在原地,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诸伏景光早就察觉到了,在双胞胎兄妹出生后,寄养家庭里那喜悦中混杂着沉闷的气氛——家里的经济情况负担不起这么多人了。 在叔母还在孕期的时候是纯粹的喜悦,那种沉闷是在生产后才出现的,是双胞胎……于是便多出来一个人。 ……是他多出来了,是诸伏景光在这个小家庭里变得多余且累赘。 诸伏景光安静的等待着最后的判决,在一直加班辛勤工作的堂叔突兀的“休息”,带他出来玩时,诸伏景光便知道,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在等待判决的时候,诸伏景光有想过要不要回长野找哥哥,但仔细想想,还是不要去给哥哥添麻烦增加负担了。 毕竟……如果他不是负担,又怎么会来到东京,跟哥哥分居两地呢? 第115章 世界之大,诸伏景光却感觉到茫然惶惑,他在这个世界竟找不到自己可以待的地方。 诸伏景光安静的没有挣扎,就让自己这样“意外走失”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再见到那个像是阳光一样温暖灿烂的男孩,他经常去他们见面的那里一等几个小时,期待着能再一次偶遇到,他想这回他要主动点,他很想知道他的名字。 可是诸伏景光没等到他,一次也没有。 之后诸伏景光辗转了很多地方,流浪了很久,在一处偏僻的地方撞见了组织的人,诸伏景光本身年龄不大,骨架也是偏纤细的,加上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就是很小的一只,于是没被组织成员灭口,反而被带了回去丢进了训练营。 在这里,诸伏景光与降谷零有了第二次的见面,他们互相交换了姓名,组成了搭档,同样默契的没有询问对方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因为参考着自身的经历,这一过程绝对不会美妙。 而刚开始是不想揭对方伤疤,后来不在意的时候完全把这事忘掉了,反正也不重要,以至于相识十几年,都已经死过一次了才偶然间聊起这些往事。 因为第一面的印象,让降谷零本能的认为诸伏景光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人,他像之前待宫野明美一样,站在前面为诸伏景光挡下明枪暗箭、残酷风霜,因为教官的额外关注,显然,这一次会比上一次要更加艰难。 之前宫野明美离开后,降谷零有去探寻过该如何像她那样被派遣出去当暗子,但得来的要求细细看了一遍,他都不符合。 第一条:足够优秀但不够出众,换成训练营具体的要求来说,就是成绩合格,但没有名次(前十才有名次)。 对此,力争第一的降谷零:…… 第二条:有一技之长,方便搜集情报,但其他方面最好平庸些,适合深耕。 对此,努力让自己变得全能的降谷零:…… 第三条:性格温和,擅长人际交往。 对此,树敌无数、天天打架干仗的降谷零:…… 最后一条:足够幸运,组织有需要你这类型的任务。 对此,倒霉到被连带捉进组织的降谷零:…… 降谷零最后死了这条心,但现在有了诸伏景光需要照顾,降谷零就又想起了这四条筛选,最后一条不可控,但前面三条还是可以让诸伏景光努力一把的。 不过降谷零倒是没想到,对诸伏景光的第一条的难点在于“不够出众”,而不是“足够优秀”,hiro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啊,如果没有失语一定会是个非常受欢迎的人,降谷零在心里感叹,然后毫不犹豫接着搭档的身份拿走了诸伏景光的大部分成绩。 给自己刷了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成绩的同时还让诸伏景光没有名次,强行达成第一条.jpg。 就是诸伏景光一点不设防的信任自己,让降谷零感觉很担忧,就算他把前因后果都告知了,可万一他是胡说八道就为了骗成绩的呢?他怎么能就一点不怀疑的就这样信了呢,这样天真在这样的地方要怎么活下去啊,降谷零对此真的非常非常焦虑。 第二条降谷零给诸伏景光选的“一技之长”是贝斯,其实降谷零想选做饭的,因为hiro做饭超级好吃! 但在诸伏景光明确表示自己不喜欢做饭,不想把这个当职业后,降谷零放弃了宣传诸伏景光的这项技能,并努力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任何人吃过hiro做的饭都会被征服的!不能给别人强迫奴役hiro的可能(信誓旦旦.jpg)。 最让降谷零没想到的是本以为不是问题的第三条会成为最大的难关,因为在降谷零印象里诸伏景光就是超级温柔,只要能说话不被歧视就一定能有很好的人际关系的,但降谷零探查诸伏景光的风评时发现评价都是“冷面阎王”。 降谷零:? 而降谷零浅浅摘掉一层滤镜之后,才发现除了在东京见的第一面,再见后诸伏景光是根本没笑过的! 即使用着很温柔很开心的目光看他,但诸伏景光也最多嘴角微微上扬一点点,不拿放大镜根本看不见的那种,很酷哥风范了。 每回降谷零把温柔这个形容词跟诸伏景光放在一起时,其他人都会用见了鬼的眼神看他,几次之后降谷零也就认清现实了,但倔强的降谷零是不会放弃的,于是降谷零开始自学然后教诸伏景光如何变得“性格温和,擅长人际交往”。 这就是安室透人设的最初来源,本着学都学了,会都会了,不能浪费的原则。 诸伏景光自然也学会了,就是每回表现的时候降谷零都感觉很不对劲,很假。 不过效果还是有的,至少诸伏景光接到了任务,不过诸伏景光没走,反手就给拒绝了,他听从降谷零的安排是因为他想让zero没有心理负担的拿走他的成绩,变得更“优秀”,从而被高层注视到,进行投资培养。 这里是实行的是弱肉强食的规则,想活下去就只能不惜一切代价的往上爬,变得更优秀,展现自己的价值,才不会被当消耗品随意使用掉。 诸伏景光看的很清楚,也在努力逼迫自己变得坚强,变得适应这里,为什么说苏格兰狠绝得残酷呢?是因为他对自己下手非常狠,完全是以绝对的意志压服身体的本能,他能说话不是因为解开心结而让失语症消失,完全是强行逼迫自己越过心理阴影来说话。 第116章 诸伏景光的蜕变远比降谷零要完成的早,他一直是一个很守规则的人,这给他一种安全感和稳定感,但过往的经历让他完全无法升起对生命的敬畏,道德底线也很灵活,书本上教导的一切在生活实践中给他实证了虚假性,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来到黑暗世界,改换了应遵守的规则之后,经过最初的压服人类身体本能,诸伏景光就黑得理所当然,而当一个人生命的全部意义都放在另一个人身上时,变得偏执似乎也同样理所当然。 “我不在乎这个世界,我只在乎你。” 诸伏景光拒绝的理由是他可以当狙击手培养,这是他给出来的价值,以免被组织直接以违令为由崩了。 而诸伏景光留下来的行为,虽然让降谷零血压有些升高,但也进一步走进了降谷零的内心。 降谷零不会怨恨宫野明美,他理解她的选择,她还有妹妹要照顾,只是作为被放弃的一方,始终会有些不适而已,只是一些,很小的一点点。 第44章 为什么他也要重来啊?!(下)【苏波】双黑不转红 其实降谷零的改变诸伏景光也功不可没,被人毫无底线的纵容着、偏爱着,确实是会把人惯坏的。 组织给降谷零塑造了一个足够险恶的环境,激发他的负面情绪,诸伏景光毫不动摇的站在降谷零这边行为又让他有着足够的底气。 他变得不再被其他人的言行所影响,每次做了一点拉低底线的事情有些不安的时候,都会被诸伏景光的夸夸洗脑,然后逐渐变得越来越任性,越来越自我。 都是苏格兰惯出来的.jpg 底线和原则就是这样被拉低的.jpg #论如何让情绪从内耗转外销,错的不是我,是世界# 到最后安室透已经可以坦然自若的说出“吾日三省吾身,吾没有错,吾是不是太客气了,吾是不是该动手了”这样的实话了。 确实是实话,他就是这样想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降谷零就变得爱笑起来,熟练的掌握了笑的多种使用方式,就像糊了一层自己也撕不下来的假面,是一种心防渐重的习惯成自然。 只有在诸伏景光面前,降谷零才能丢下面具,变得鲜活,开开心心的被诸伏景光气到炸毛(bushi)。 其实降谷零也不是没有发现诸伏景光有意无意下的诱导,所以他形容诸伏景光的“温柔”用词才是“深不可测”,概念上是偏向于黑暗的扭曲无垠,只是他不在乎而已,跟诸伏景光待在一起真的很愉快。 况且,他不接受适应黑暗的改变,难道要清醒地痛苦着挣扎吗?——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它沾染着鲜血,却又不得不被逼迫着去做,因为身处黑暗不做便死。 这种痛苦有意义吗?总不能还期待着未来某一天被拯救重新活在阳光下吧?一个手染鲜血的犯罪者还期望着这些不是很可笑吗? 退一万步来说,真的存在这个拯救者,死于他手的那些亡灵晚上真的不会找上对方的门吗?(乐) 所以波本真的不喜欢跟宫野明美碰面,倒不是怨恨她,毕竟他还出手帮了她们不少忙呢,真有心结的话那可就不是帮忙而是报复了。 只是波本不喜欢宫野明美看他的眼神而已,一种混杂着痛惜、愧疚、自责的复杂眼神,仿佛他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她的错,可波本并不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是个错误,他所经历的也都与她无关。 他沦落黑暗是组织的锅,他变成现在这样是环境的熏陶加上自己的选择,他只是在适应在黑暗世界的生活,不让自己和hiro受欺负而已。 他对光明世界的生活没有留恋,他最重视的人也染着血,他们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让周围的黑暗变成他们的游乐园,也同样被黑暗同化成了披着人皮的怪物,这时候再提什么光明正义,他只会觉得刺眼。 ……得不偿失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去做。 波本很清楚的认识到宫野姐妹与他和苏格兰不是同路人,所以在随手帮过几次之后就断了联系,以免被一些好心坑得一脸血。 波本是情报组的,或许有些奇怪,因为洞察人心、与人交际在一开始是降谷零的弱项,某种程度上他算得上是一点就炸、不善言辞,还很固执倔强,但……他确实是很有表演天赋。 塑造一个人设能把自己骗过去,甚至能以此点开天赋树,就像他精心构建的名为“安室透”的人设外壳,它的诞生源于降谷零第一次完成的任务,在纸质的任务报告中签下的执行者的名字。 在此之前他们这些训练营的学员是没有具体的名姓,只有一串的数字编号,因为记名字很麻烦,用数字编号指代会更方便一些。 直到完成第一次任务之后,才像破开种子生长出的嫩芽,值得投来关注的目光,也是在这一刻他们的名姓才有资格被组织记录下来。 不过降谷零没有用本名,而是使用了“安室透”这样的化名,诸伏景光也是如此,像是想要与过去做个切割,从此真名成为彼此交换的心灵深处的秘密。 如果说诸伏景光只是单纯的改了名字罢了,那降谷零就是一副要把自己整成人格分裂的架势,安室透的人设某种程度上算得上跟降谷零南辕北辙了,可以说他学会的、却不想用的技能全丢给安室透了。 降谷零不懂人心,也不擅长人际交往,是因为他做不到吗?不,是他不想啊!(超大声) 第117章 所以在吃过几次亏之后,降谷零专研了这方面的能力,然后丢给安室透,作为他天生的擅长爱好。 后来他作为安室透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习惯于以安室透的思维模式思考,也便自然而然的往情报组方向发展了。 曾经逃避现实构造出来的外壳人设,随着时间流逝已经逐渐与降谷零长在了一起,化为真实,再无法做出切割。 属于降谷零的隐藏天赋——人设表演,也变成了安室透,代号波本的常驻天赋,波本无时无刻都在演,根本看不出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就算是在诸伏景光面前,也依旧会不自觉的带上几分,就比如现在,苏格兰依旧还不清楚波本也重生了。 苏格兰的毫无保留是他们亲密关系的维系基础,因为从一开始的最初就是这样,所以一旦开始有所保留,就是关系崩塌的开端。 这也是为什么苏格兰重生后第一时间来找寻波本的原因,除了出于想要迫切看见zero的心情,也是为了将一切剖白。 如果波本是重生回来的,那这将是苏格兰唯一的机会,唯一将裂痕弥补的机会,不然等波本将情绪整理好,裂痕开始固化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只能走向极端,最终伤人伤己。 如果波本没有重生,苏格兰选择将这些事情隐瞒下来,那当波本察觉到苏格兰的隐瞒时,就是他们之间关系变质的开始。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想,坦白是合适的选择,苏格兰有着近乎笃定的自信——会被原谅的,他一定会得到zero的谅解。 如果真觉得得不到原谅,苏格兰就不是眼巴巴跑来打草惊蛇了,而是在思考计划着该如何对波本下手了,要知道,苏格兰最擅长的就是克制与忍耐。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成形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即使是从小相互影响、相伴成长的幼驯染也无从去更改,简而言之就是已经对洗脑、pua这样的精神控制手段免疫了。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不论是苏格兰还是波本,都希望维护好他们之间的这段源于幼时,既脆弱又深厚的感情,如果出现无法愈合的伤痕,不管是谁都会很苦恼的。 自此一会之后,他们又恢复了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日常,不过有了未来三年的记忆,他们的工作量倒是减轻了些,能偷偷昧下一些谁也不知道的时间去构建几年后要使用的干净身份。 尤其是奉行神秘主义,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的波本,他有充足的时间可以顺便把苏格兰的身份也一起包了,毕竟行动组,尤其是狙击手的时间还是很有限的,做任务的时候就算什么事也没有也必须待在岗位上锁定目标待命。 而未来他们要用的身份最难做也最耗时间的是“诸伏景光”,毕竟诸伏景光还是要跟他哥哥见面的,那构建身份时就必须以“夏日祭走失”这一节点构建出新的履历,并附上一系列可查证的证据来证实这份履历的真实性。 这是一项非常浩大,也非常消磨耐心的工作。 相比起来,“降谷零”身份的构建就简单许多,因为他只是与十几年前生活在东京的降谷零同名而已,波本并不打算用回最开始的身份。 做身份的时候,波本曾笑吟吟地跟苏格兰讲地狱笑话:“我还记得我小时候还因为别人出于我的外貌说我是外国人而气愤到跟人打架,现在倒是利用这点给自己设置外国国籍身份了。” 苏格兰无奈看了波本一眼,很给面子的捧场:“我们现在是无国籍者,你早就不是日本人了,当然要符合刻板印象设置外国籍,不然太引人注目了,我们要低调。” 虽然设置同名已经很不低调了),但无所谓,到时候就算被宫野姐妹出卖信息,那些人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有证据证明“诸伏景光”、“降谷零”就是苏格兰、波本吗?没有啊,他们会出现在这些人视野中就肯定彻底清扫完了首尾。 所以苏格兰嘴里的低调是真的只是存在于口中。 显然波本很能理会苏格兰的意思,立马就笑喷了,之前周身的气场还有些晦涩,现在一瞬间就变得昂扬起来。 他抬起手掌,弯弯眼睛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再过几年,我们就自由了!” “嗯!”苏格兰同样抬手,与波本击掌相庆,弯弯眼睛嘴角抿出一个微小却无比温柔的笑。 ——end 后日记: 砰—— 一声剧烈的狙击枪声响起后,十字准星中的目标身下的鲜血形成一滩血泊,随即一双瑰丽的星蓝眼眸从瞄准镜后离开。 握着狙击枪发出这一击的是一位带着黑色面具的黑发青年,他只露出一双锐利又漂亮至极的瑞凤眼,解决掉目标之后他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显出一种愉快,连眼睛都情不自禁的眯了眯。 他迅速的将手里的狙击枪拆卸好,一件件装进背来的琴盒的夹层里,然后背起琴盒脚步轻盈地下了作为狙击点的天台,刚走出楼道迎面便走来了另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这个人带着一张蓝紫色的蝴蝶面具,显出一种神秘气质,他似乎是狙击手的同伴,两人见面之后便并肩而行,一同迈着轻盈无声的脚步来到车前,上车离开这里。 这两个人自然是苏格兰和波本,此时已经是四年后了,他们早早的销毁掉了自己在组织的资料,然后趁着大决战的时候逃之夭夭,愉快的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国待了一段时间,等风波大概平息之后,他们来到了美国这里。 第118章 重新再整了一个身份后,他们熟练的接进了这边的暗网,接了些小任务来赚钱,组织已经被查封了,组织的钱自然也被充公了,以防银行流水出现什么意外,波本跟苏格兰决定不再动用组织给的钱。 既然如此带出来的现金花完了,自然要想办法赚钱,苏格兰还想回日本看看哥哥过得怎么样呢,这一世有了经验苏格兰没再意外碰见哥哥,有意躲开了所有的相见,所以诸伏高明还好好的在长野当警官,没有与公安扯上关系。 波本开着车熟练地甩掉了追兵,避开突然发展起来的监控,来到一家酒店,很自然的戴着面具跟苏格兰一起走了进去,来到之前定好了的房间,摘掉面具,换回“降谷零”与“诸伏景光”的身份,苏格兰甚至连琴盒都换了一套包装。 将房卡放在显眼的桌面上,诸伏景光就跟降谷零一起从窗外翻了出去,来到一处隐蔽的街巷死角,再从这处死角翻到旁边商场的无人处的监控死角。 整理整理衣服,两个人挽着手,有说有笑地顺着人流出了商场的门,上了停靠在附近停车场的另一辆车。 上了车,诸伏景光抱着自己的宝贝琴盒长舒了一口气:“监控越来越多了,真不知道过去十几年都没多少的覆盖率,怎么在最近一年上涨得格外离谱。” “也越来越多的地方安了防盗窗,搞得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两个安全屋都不能用了。”降谷零闻言接口抱怨,气势汹汹道,“你知道我为了找没有防盗窗的酒店有多努力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降谷零神色认真地开着车,一本正经的样子谁也看不出他嘴里在说些什么鬼东西,除了后座备受摧残的诸伏景光。 “……是我的错。”诸伏景光诚恳认错,但沉默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委婉道,“虽然最近狗血苦情剧很流行,但或许zero可以稍微减少一点观看频率?” 降谷零不敢置信,降谷零悲愤欲绝,他的hiro竟然开始嫌弃他了?! 于是他换了一类台词,用着“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的语气悲痛道:“哦,天啊,我的上帝,诸伏景光,你竟然开始嫌弃我了,你还记得当初我把自己交给你时,你承诺过我什么吗?现在才过去几年啊,你已经完全忘记当初说过的话了吗?!” 诸伏景光:…… 他开始头皮发麻,脚趾蜷缩,抱着琴盒的手也不自觉地用力,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充斥在心里。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知道你还在后座,你有本事做出这样的事情,就……” 降谷零还想乘胜追击之际,突然的“咔嘣”一声打断了他——诸伏景光不自觉地把他的宝贝琴盒捏出了一个大洞。 “嘶……”诸伏景光倒抽一口冷气,赶忙打开琴盒检查里面的贝斯和狙击枪有没有受损,然后顺理成章的转移话题,“这琴盒质量也太差了吧。” 他不满的抱怨,降谷零默了默,还是忍不住提醒:“这是你自己买了木材亲手做的,刚做好的那段时间甚至跟整个行动组的代号成员都炫耀了一遍。” 诸伏景光瞬间改口:“……那这证明是木材的质量太差了。” 降谷零重复:“你自己挑的。” “那看来是使用时间太久了,需要换个新的了。”诸伏景光若无其事道,“我们什么时候回日本?” “我原本定了今晚凌晨的票,原本在往机场开。”说完,降谷零顿了顿欲言又止地从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诸伏景光的琴盒,“但现在……我们要不要改一下行程?” “不用。”诸伏景光一口回绝,“坏掉的是放贝斯的那一面,里面还有软垫,没关系的。” 同时诸伏景光在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转移话题完美成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诸伏景光总觉得他们自由了以后,zero变得越来越活泼了,就像以前还需要“端着”,现在则可以放飞自我了。 诸伏景光的琴盒放狙击枪的那一层涂了可以防x光扫描的纯铅材料,只能扫描出存放贝斯的那层,这是诸伏景光带狙击枪过安检的倚仗。 所以琴盒破了,降谷零才会询问要不要改行程,因为存放狙击枪的琴盒是苏格兰的绑定装,根本不能扔,不然降谷零就要顶替它被诸伏景光抱着了。 否则诸伏景光会坐立不安,变成惊弓之鸟,一点点动静都会引起他的警惕,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到神经衰弱。 他们回到日本以后先在东京安顿了下来,诸伏景光做了一个新的琴盒背着,然后两人一起去了长野“偶遇”诸伏高明,与他惊喜相认。 接着还在长野,这个诸伏景光幼时生活的地方旅游了几天,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东京。 他们当然不会在长野住下,与诸伏高明日日相对,万一被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那不是自投罗网了吗? 于是被姐姐扯出实验室,强行拖出门的宫野志保有幸看见了两个疑似波本与苏格兰的存在,她自然是认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只是现在看见的两只黏糊糊的小情侣跟曾经在组织偶然见到的危险分子差别太大了而已。 她们是在杯户商场碰见他们的,宫野志保被宫野明美扯着在女装店试衣服,宫野志保对此毫无兴趣,眼神空洞的被姐姐摆弄来摆弄去地打扮着,而诸伏景光跟降谷零在斜对面的男装店试着衣服,两个人都有试穿,不是谁单方面地给谁买衣服。 第119章 一个人穿好出来另一个人会认真观察点评,亲昵地交流着意见,然后换下一套,很正常人的买衣服过程,但对曾在组织生活过的代号成员就有些意外了。 他们早就被组织惯坏了,就像宫野志保都是在杂志上看中什么就直接买买买,懒得去买衣服的时候交代一下手下人就会有合尺寸的私人定制的衣服送上门。 就宫野志保偶尔见到的波本,他平常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私人手工定制,一套价值不菲,偏偏还不能洗,只能穿一两次。 不过话又说回来,代号成员也不能自己洗衣服是吧,洗衣机洗衣服又会皱,晒干了还得熨烫一遍,多麻烦啊,他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超大声),交给其他人洗又不放心,所以穿一两次就扔很合理对吧。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宫野志保会对在衣店试来试去的过程感觉到崩溃的原因,因为以前穿的衣服是没有这个流程的。 因此对这两个人主动的来商场以正常人的流程买衣服就有点感觉微妙了,微妙的不敢置信,微妙的感觉离谱…… 她们跟了他们一路,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一起试衣服、相互喂饭,一同在超市买日用品以及一些食材,动作亲昵而自然,正常得不可思议,能让所有曾经认识他们的人都感到几分恍惚。 最后宫野姐妹看着他们往偏僻的死角走去,也是会意的跟了上去。 “你们跟了我们一路,是想干什么?”降谷零环胸揣手,挑着眉笑吟吟地问道。 “只是看看你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宫野明美弯起浅浅的温柔笑意,“看来一切安好,我也能放下一桩心事了。” 诸伏景光弯弯眼睛,扯出温柔的微笑:“多谢关心,我们一切安好,也愿你春祺夏安,秋绥冬禧。” 短暂的祝福了两句,他们相互告别,走往了不同的方向。 第45章 阵平酱的恋爱攻略【萩松】预警:存在警校第六人的设定 参加完联谊活动之后,神代夏阳在松田阵平宿舍门前拦下了准备回宿舍的松田阵平。 “你知道了?” “对,我知道了。” 简短的两句谜语式的对话过后,松田阵平便打开了房间门,邀请神代夏阳进来。 关好门之后松田阵平轻呼一口气,转头就对神代夏阳开口:“没错,我喜欢萩。” 与此同时,神代夏阳也开口超大声指责:“阵平酱,你竟然偷偷拿走我的小蛋糕跟研二酱分享!太过分了!!” 意识到自己貌似误会了的松田阵平:“欸?” “欸?”神代夏阳一口气说完从联谊时就压在胃里的话后,才反应过来刚刚松田阵平说的话语中的含义,“诶——!!!” 松田阵平反应了过来:“所以下午莫名出现在我桌子上的那个蛋糕是你的?” “啊?我竟然放错位置了?!”神代夏阳莫名震惊,然后恍然,“怪不得萩原那么自然的认为是小阵平你的蛋糕。” 最后转了很多圈的信息才终于加载进了神代夏阳的脑子里:“等等等等,小阵平,你说你喜欢萩?是我想的研二酱,你那个叫萩原研二的幼驯染吗?” 神代夏阳求证似的看向松田阵平,松田阵平被看得额头青筋直跳,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的咬牙道:“是。” 神代夏阳更震惊了,满眼的迷惑不解:“你们不是幼驯染吗……” 松田阵平都被气笑了:“是幼驯染就不能喜欢了吗?” 这时神代夏阳的后半句话才接了上来:“……喜欢的话为什么没在一起?” “……因为萩是直的,他不是同性恋!” 松田阵平整个人都无语了,神代夏阳是不是对“幼驯染”这个名词有什么误解? “呸,我都被你带沟里去了,是我喜欢萩,不是我们互相喜欢,而且‘幼驯染’、‘喜欢’、‘在一起’三个不相关的名词你是怎么理所当然的把它们联系在一起的?!” “因为我幼驯染要是喜欢我,我肯定就跟她在一起了啊,我们没在一起是因为我们互相都不喜欢。”神代夏阳推己及人,觉得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 松田阵平心累,觉得自己跟神代夏阳聊这个话题完全是对牛弹琴。 “你告白了吗?研二酱要是明确拒绝了,又怎么还会天天说些‘最喜欢小阵平’的话啊?萩原不像这种人啊。”神代夏阳继续不解的询问。 “……没有。”松田阵平深深叹气,“萩是谈过恋爱的,有过好几任女朋友,很显然是笔直笔直的,比电线杆还直的异性恋!” “我要是直接告白了,搞不好连朋友都做不了。” “诶?怎么会?!小阵平你对自己太没有自信了,被你喜欢是一种荣幸,怎么会因为一句告白就出现隔阂呢!”神代夏阳信誓旦旦,转而又狐疑道,“还是说小阵平是对小研二不信任?” “没关系的!萩原他不是这样的人,既然喜欢那就做出行动啊,阵平酱你不是最擅长踩油门了嘛,行动力max的家伙怎么能因此踌躇不前呢!” 没等松田阵平回应,神代夏阳就霹雳啪啦说了一堆,从各个角度劝说松田阵平行动起来。 松田阵平无力叹气,反问道:“sun,如果你以为的最好的朋友,结果却是对你有非分之想,认为的纯洁而深厚的友情,却被另一个人心怀觊觎的妄想所污染,你能自然的接受实情,一点介怀都没有吗?” 第120章 “我能!”神代夏阳毫不犹豫的果断回应,他非常认真的疑惑反问道,“为什么要介怀?” “不管是纯正的友情,还是友情变质的爱情都是同样深厚的感情啊,为什么是友情就能接受变成爱情就接受不了呢?” “不想接受对方在一起的告白请求,拒绝不就好了,对方不强求的话为什么会连朋友也做不了?” 神代夏阳的疑惑很认真,松田阵平却只感觉到无力,他再次反思自己为什么要跟神代夏阳聊这种话题,他们之间的三观有壁啊喂! 看着松田阵平无力的眼神,神代夏阳懂了,是自己的问题,正常人是会介意的,神代夏阳决定换个方向劝说。 “好吧,既然小阵平你也清楚萩原不喜欢你(我始终觉得这点存疑),那不如放弃?暗恋应该很痛苦的……吧?” 说道最后神代夏阳明显带了几分迟疑,显然他自己不觉得暗恋是件痛苦的事情,然后情不自禁地开始反思究竟是怎么唠到这来的。 松田阵平有些站累了,干脆走到床边坐到床上,翘起腿,再翻个白眼给神代夏阳:“感情的事要是能那么干脆的放弃,也不会困扰到现在被你发现。” 神代夏阳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谴责:“小阵平你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在嘲讽我!” 松田阵平冷冷嗤笑,面无表情道:“你没感觉错。” “喂——qaq” “我这暗恋得都快成明恋了,周围人除了你和萩,其他人都知道了,就连金发大老师都来找过我,只有每天看看你,我才能继续相信萩是真的不知情。” “……我怎么感觉这不太像是夸奖的话?” “不,你感觉错了。” “qaq。”神代夏阳大声谴责,“你这么说才证明我没感觉错吧!” “不过,其他人都知道了,萩原真的不知道吗?研二明明很擅长这方面吧?像是读心一样的能力。”神代夏阳对此真的迟疑了。 松田阵平反问道:“你这方面的能力也不差吧,为什么你没察觉到?” “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幼驯染之间要是心生爱慕的话不应该早就在一起了吗?!” “萩也是这样,他坚信我们是纯洁的幼驯染,就算别人告诉他我喜欢他,他也会解释是他们误会了,我们是清白的幼驯染。” “啊?呃……其实我觉得这种坚持更可能出现在小阵平你身上……”神代夏阳有点震惊,又好像不是那么意外,甚至能理解萩原研二的思维,“所以,小阵平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上研二酱的?有没有可能你是误会了。” 松田阵平还在疑惑他可能误会什么,神代夏阳的下一句话就直接让他气笑了出来。 “或许你把对萩原的挚友情误以为是爱情了?” 原本考虑到神代夏阳的年龄还想委婉一点的松田阵平决定直接一些:“因为我想被他睡。” 卷毛青年环胸揣手面无表情道:“如果是我想睡萩,还存在色令智昏的可能性,但我想被他睡就是彻底实锤了的证据。” “……原来小阵平你竟然是0号啊。”神代夏阳惊叹,“但万一研二酱跟你撞型号了怎么办?哦,萩原有过女朋友,最多是0.5的双性恋,那没事了。” “萩他是异性恋。”松田阵平不得不再次重复,既是在提醒神代夏阳又像在提醒自己。 “可是我真的觉得研二酱也像是喜欢你的样子,只是被‘幼驯染’这个词迷了眼。”神代夏阳也再次重复。 两人各执一词,僵持不下,最后还是神代夏阳提议:“要不我去跟研二酱说,我喜欢阵平酱,既然你们只是幼驯染,我就正大光明的追求你了,逼他一把,如果得到研二酱真心实意的祝福的话,那小阵平你就尝试放下吧。” “阵平的喜欢一直持续到现在,也是因为萩原的态度总给了你是被他喜欢着的感觉对吧?于是始终心存一丝希望,放不下、舍不得。” 松田阵平诧异道:“你要牺牲这么大吗?要知道同性恋的标签被贴上就很难撕下来了。” “这个没关系啦,会囿于性别的人本身也不会被我喜欢,如果我会喜欢一个人,那必定与性别、年龄、种族、样貌无关,只因他璀璨耀眼的灵魂而心动,不过我也不觉得我会喜欢谁啦,毕竟没有要求就是最大的要求。” 神代夏阳无所谓地挥挥手,转而认真道:“小阵平你不要转移话题哦,要做个决断吗?” “当然。”松田阵平露出璨然又豁达的笑,“我可是身上只有油门,行动力max的松田阵平啊。”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在跑操的时候,神代夏阳就挨挨蹭蹭地挤到了萩原研二身边,然后把他拽离了松田阵平旁边,来到一个离其他人都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诶?小夏阳你做什么?有什么话是要单独跟研二酱说的吗?” 神代夏阳看着萩原研二的眼睛认真道:“萩原。” “是。” “你喜欢松田吗?” “当然,我们可是……”幼驯染。 “爱情的那种喜欢。”神代夏阳打断他,补充了一句。 “诶?小夏阳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因为研二酱总是会说‘超喜欢/最喜欢小阵平了’这样的话,所以来问问。” “哦呀,原来如此,我们是幼驯染,我当然很喜欢小阵平啦,但这跟爱情没有关系,我们可是很纯洁的幼驯染,是非常清白的!不要误会啦。”萩原研二笑意盈盈道。 第121章 “哦哦,这就好。”神代夏阳点头,若无其事道,“那我就放心去追求小阵平啦!” “欸?”萩原研二的笑容僵在脸上,反应很大,“诶?!!小夏阳你是开玩笑的吧?!” “嗯?怎么了?萩原不是不介意同性恋的吗?”神代夏阳茫然。 “……这不是同性恋的问题。” “那是对象的问题?”神代夏阳反问,“但小阵平还是单身,你也只是纯粹的幼驯染情,我追求小阵平很正常,没问题啊。” “……夏阳,你为什么会想追求阵平呢?” “小阵平很让人心动啊,长得帅,性格好,能力高,很难不心动吧?” “……确实,那加油啊,夏阳。”最后萩原研二还是笑眯眯地给神代夏阳加油打气。 趁着萩原研二似乎有些神不思属的时候,神代夏阳蹭到一个人跑着的松田阵平身边,悄悄对他说:“小阵平你很有戏啊,萩原不是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松田阵平转头瞅了一眼神不思属的萩原研二,挑起眉毛“啧”了一声:“他要真的是爱而不自知,那就真的太浪费我的感情了。” “过几天他要是没有行动的话,我们就假装在一起吧。” 神代夏阳眨眨眼睛:“好哎!” 于是过了一天后,萩原研二震惊地发现面对神代夏阳的追求,松田阵平竟然真的态度松动,似乎有些心动的样子! 萩原研二不再犹豫,拉着另外三个人就开始参谋现在他该怎么办。 “你是说,你在同夏阳说过自己对松田是纯洁友情后,在夏阳说他要追求松田时,意识到自己是喜欢松田的,爱情的那种喜欢?” “现在发现自己喜欢松田之后,因为之前对夏阳说过是友情,所以不好意思跟夏阳直接竞争?” 降谷零简要的复述了一遍萩原研二一堆碎碎念中的主要梗概,萩原研二痛苦面具式的点点头,表示降谷零概述地很准确。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如果不是早在松田阵平那里确认过他喜欢萩原研二,他们早就直接说“没救了,等死吧,下辈子早点认清自己的感情。” 但现在情况也不容乐观,万一松田阵平已经放弃了对萩原研二的感情,正准备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怎么办?松田阵平跟神代夏阳之间的互动他们也看在眼里。 降谷零、诸伏景光、伊达航考虑着是不是应该直接去问问松田阵平的态度,但……萩原研二态度激烈地拒绝着这一选项。 他振振有词:“不能拿我跟小阵平之间的深厚感情去绑架小阵平拒绝小夏阳啊!”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对视一眼,一同决定不管这个认不清自己感情的二货,找机会直接去问松田阵平。 不过……降谷零皱眉询问:“萩原你不是异性恋吗?”还有过几任女朋友。 萩原研二沉默,尴尬地笑了笑:“我可能是双性恋吧……” “我是有过几任女朋友的,但最近的一个也是在高一的时候了,再之后就没想过谈恋爱,我一直觉得是没找到合适的……但其实……应该是……友情变质了。” 伊达航:“……” 降谷零:“……” 诸伏景光:“……” 之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从松田阵平、神代夏阳那里得到了实情,并将之传递给了伊达航后,几个人就沉默地不参与了,默默当个旁观者,看萩原研二什么时候反应过来。 事实证明,萩原研二在松田阵平的事情上是真的容易失智,大概是关心则乱吧……也可能是因为萩原研二的恋爱智商其实为零,只是曾经都是“被追求”,于是体现不出来。 从诸伏景光三个人的袖手旁观,沉默不语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这都是假的了,如果松田阵平真的移情别恋,他们肯定早就直说了。 沉默旁观只能是没办法站在萩原研二这边出谋划策(因为是假的),也不好站在神代夏阳这边落井下石。 已经明示地非常明显的松田阵平看着失智的幼驯染,只能无力地认了,很干脆地主动跟萩原研二告白。 但最后还是忍无可忍的收拾了一顿天降馅饼,惊喜交加,甚至打算矜持矜持的萩原研二。 第46章 我们已经有很多回忆了【萩松萩】存在女装情节 嘭—— 一声房门撞到墙壁的巨响,让萩原研二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怎么了怎么了? 萩原研二睁开眼睛抬眸过去,就看见他的幼驯染松田阵平面无表情、气势汹汹地闯进了他的卧室,连门都没敲! 像是有什么非常紧急的事情在后面追赶着他,萩原研二非常不解,但还是懵懵懂懂的从床上爬起来活力满满地跟松田阵平打招呼。 “小阵平!早上好啊!” 却没料想到松田阵平像是没看见他似的,理都没理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分他一下!过分,太过分了!! 萩原研二愤愤不平,然后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哪里惹到松田阵平了。 “hagiwara——” 一声模糊的似乎遥远在天际的呼喊,骤然回响在萩原研二回忆的脑海,萩原研二的心脏忽然有些闷痛,他捂着心口,茫然回想小阵平有这么喊过自己吗? 没有吧…… 萩原研二的记忆里有松田阵平眼含笑意的喊他萩,也有不耐烦的推拒、无奈妥协的叹息、拖长了音调的催促…… 第122章 但从来没有过如此含着万分痛苦、惊惶还有焦急的声音喊他的名字。 像是……他要死了一般。 萩原研二忽的失笑,他还好好的在这里呢!怎么就幻想出小阵平为自己的死而悲痛万分的样子了,咒自己也不是这么咒的吧。 转眼看见松田阵平打算向他通着电源正开着的笔记本电脑下手,萩原研二猛然一惊,瞬间把刚才脑子想的那些有的没的都扔在了脑后,飞扑了过去想把电脑压在身下。 “小阵平不能看啊qaq。” 萩原研二趴在桌子上,压着电脑嘤嘤嘤,变成了大型qaq的形状。 松田阵平低眸看了他一眼,伸手探向他,萩原研二瑟瑟发抖的抱紧自己,正准备表达自己的宁死不屈,却左等右等没等来被撕的触感。 萩原研二惊愕地看过去,惊悚的发现松田阵平的手竟然穿进了他的身体里,像是穿模了一般。 不知道是小阵平穿模了还是他穿模了…… 萩原研二呆滞了两秒,坐了起来,向松田阵平伸出魔爪,然后意外又不意外的发现自己穿过了松田阵平。 “我这是死了……?”原来之前的不是幻觉啊。 萩原研二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又呆了两秒后,萩原研二火烧屁股似的跳了起来:“快快快,小阵平快把我电脑里见不得人的东西都删掉!” 松田阵平也是这样做的,他的来意似乎就是这个,先打开电脑硬盘,把里面萩原研二下载的视频都删掉。 松田阵平点开一个叫同性之爱的文件夹,看了一眼,露出仿佛被泥头车创过的微妙神色,hagi平时都在看些什么鬼东西啊! 《意外发现我的爱人是我亲弟弟该怎么办》 《我与我前男友的白月光he了》 《姐姐,你也不想被姐夫发现吧》 …… 以上都是萩原研二看过之后重命名的文件名,还有一堆没有重命名从名字里看不出什么来的视频,但显然松田阵平是不会作死到点开看的。 他甚至没敢往下翻翻就全选批量删除了。 萩原研二趴在松田阵平旁边看他删视频,一边自娱自乐式的嘀嘀咕咕给松田阵平介绍大体剧情还有吐槽式的点评。 但在松田阵平删完电视剧和小说后,点向浏览器时,萩原研二却猛然噤声了,如果他还是人的话此时应该屏住呼吸了,一副噤若寒蝉、胆战心惊的样子,让松田阵平挪动鼠标的手都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瞬。 松田阵平看见了萩原研二的搜索记录: 该怎么追求同性 该怎么追求幼驯染 该怎么追求一同长大的竹马 该怎么追求同性幼驯染 …… 萩原研二小心翼翼地觑着松田阵平的神色,完蛋,根本看不出来啊怎么整?!! 萩原研二现在由衷希望幼驯染是个极度恐同,因此对他瞬间充满嫌恶的那种,反正他已经死了,根本不会为此伤心。 ……他已经死了啊。 松田阵平现在发现他的这份感情会是什么感觉,萩原研二根本无法想象,所有可能会产生的负面情绪都会因为另一位当事人的离世而消散,那余下的便只有遗憾、痛苦和自责……随着时间流逝而愈发历久弥新。 而这仅仅只是作为幼驯染,纯粹的友情下的感情,如果松田阵平同样怀抱着相似的感情…… 萩原研二没再想下去,也不敢再往下深思,他看着松田阵平镇定自若的样子,默默将另一种可能性踢远了些。 松田阵平只是微微放空了一会会便平静的继续清理起这些记录,根本看不出他现在怀揣着什么样的情绪。 清理完后,松田阵平关掉电脑站起身回忆自语:“hagi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需要清理掉呢?” 萩原研二同样回忆起来,不确定道:“应该没有了吧?” 松田阵平像是回忆出了什么,走过去打开萩原研二的大衣柜努力翻找,最后眼神微妙的掏出来两套女装。 “hagi你买的这玩意竟然没扔!”松田阵平拎起那两套衣服抖了抖,忍不住吐槽道,“竟然还洗过了收藏起来,你真的不觉得羞耻吗?” 萩原研二眼神乱飘:“这不是感觉很有纪念价值嘛……” 那时才国中时期,萩原研二从网上看了短视频挑战,那种“大庭广众之下穿女装跟你好兄弟勾肩搭背,他会是什么反应”的挑战,萩原研二看的那个视频里的另一位主角破防了,破防的非常彻底。 然后萩原研二就心动了,他想看小阵平破防,还想听小阵平喊研二酱公主殿下,就那种不喊他不走,一起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的胁迫(试图比划)。 一开始很顺利,萩原研二脱掉外套,换装之后来到松田阵平面前的时候,萩原研二第一次见到松田阵平瞳孔地震的破防,连手里的筷子都惊掉了。 “hagi……?”松田阵平语气迟疑的看着疑似自家幼驯染的“不明人士”。 萩原研二的换装比视频里的要全面很多,他不止穿上了小裙子,甚至戴上了浅红色的大波浪假发,除了鞋子依旧是运动鞋,其他完全是整套换装。 少年人的身量穿起女装来完全不会违和,甚至称得上一句漂亮。 萩原研二笑吟吟的贴过去,松田阵平却像是被刺扎到一般唰一声就跳开了,萩原研二故作委屈,泪光盈盈的看着松田阵平:“你怎能如此待我,我已经不是你最爱的小公主了吗?” 第123章 松田阵平头皮发麻,却还是在萩原研二的眼神攻势下毛骨悚然、如坐针灸的坐了回去,艰难忍着他的亲密贴贴。 萩原研二以为他是因为像视频里的另一位主角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而崩溃,但实际上松田阵平羞耻度比这高很多(穿女装的又不是他),他只是发现自己竟然对女装幼驯染产生了心动而崩溃。 还没等他思虑出这份心动感从何而来,心动对象恶意的亲密贴贴就把他逼到了死角,最终松田阵平做了一个让萩原研二回想起来都瞳孔地震的决定。 他也去女装店买了一套小裙子换上了! 高中生的脑回路是长大后的自己都没办法想明白的,虽然不清楚原理,但重新变回“同性”之后,松田阵平那莫名其妙的心动感确实消退了,用萩原研二的话来说就是“换了女装之后,小阵平像是切了人格,换了一套处理器呢!”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嘀嘀咕咕道:“说是交给你处理,结果处理就是把它们珍藏起来,你该不会那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吧。” 萩原研二盘腿飘在旁边,笑着应和:“是啊,我早就开始喜欢小阵平了,只是意识到的时候比较晚而已。” 松田阵平却没有回应,随手翻出来一个袋子把衣服卷了卷塞进去,轻快道:“为了避免千速姐看见以为你是女装癖,这衣服我就带回去了,没想到最后你的名声还要靠我保全。” 随后松田阵平又收拾出来一些不能见人的东西一并带走了。 萩原研二目送着他离开,轻轻叹气:小阵平真的看不见自己啊…… 看不见也好。 他没跟着松田阵平离开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之后姐姐也要来,他要跟着姐姐去看看爸爸妈妈。 第二天萩原研二的葬礼上,松田阵平抱着一束九十九朵的玫瑰过来了,跟在萩原千速身后翘首以盼的萩原研二瞬间感动得无以复加。 萩原研二:“小阵平~~”星星眼.jpg 萩原千速愕然迎来:“松田,你这是……?”她的目光瞟向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松田阵平将红玫瑰放下,甩了甩手,用着无谓的语气道:“hagi说万一他哪天死了,葬礼上想要有束玫瑰,还指定了九十九朵,拿得累死了。” 萩原千速怔了怔,轻轻叹息:“也只有松田你会理会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旁边的萩原研二气鼓鼓的:“什么叫乱七八糟啊!我那是有创意!天才般的创意!” 葬礼结束后,萩原研二倒是跟着松田阵平回家了,他是很公平的,跟爸妈姐姐待了一晚,当然也要跟小阵平待一晚。 萩原研二葬礼后的第二天,松田阵平没有去上班,爆处班那边给他放了一个星期的假,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但萩原研二还是一大早就懵懵的跟着松田阵平出门了,明明在他印象里松田阵平并不喜欢出门,至少没什么要做的事情他是习惯待在家里看看书、拆拆东西的,在他葬礼第二天就出门感觉不像是小阵平会做的事情,就很懵。 萩原研二揣测着幼驯染这么早出门是为了干什么,但思来想去,萩原研二硬是没找到松田阵平出门的理由。 不用上班,零件前两天买过了,冰箱里还有便当,也没有聚会邀请…… 这让萩原研二不免有些沮丧,他竟然不够了解小阵平了!他好奇的扒拉在松田阵平身上一起出行,满眼警惕,想要找到导致他预测幼驯染行为模式出错的因素。 再然后萩原研二就呆滞的发现,松田阵平,他是在找回忆,他们两个人相处的回忆。 从工作后下班习惯去的便利店、居酒屋、超市开始,再到休假时吃大餐喜欢去的寿喜锅店、烤肉店、拉面店。 然后是警校,松田阵平回了趟警校,跟鬼冢教官聊了聊,还把曾经跟另外四个人一起“乐于助人”的地方逛了逛,重温了一遍。 到最后逛完大学往回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华灯初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映照在街道上,带来些些光亮。 “小阵平,我们原来已经有这么多回忆了啊。”萩原研二虚虚圈着松田阵平的脖子,声音微哑道,似喜似悲。 几乎是同一时间,松田阵平给单方面发了一整天消息的“联系人”也同样发出了这样一条:萩,我们已经有很多回忆了。 看清消息的萩原研二低低笑了一声,应道:“嗯,我们已经有很多回忆了。” 松田阵平脚步顿了顿,忽而转向了街边一家炒面面包店。 “欸?!”萩原研二惊喜的睁大眼睛,“这不是我们大学时小阵平你最爱的那家炒面面包店的老板吗?” “之前他家店铺关门转让可是让小阵平你失落了好几天,没想到时隔几年在这里又遇见了。” “好有缘啊!真是让人惊喜的重逢,小阵平,快,过去问问老板还记不记得你。” 松田阵平依言走了过去,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老板以前是在都立大学开的吗?” “是啊。”老板笑容亲和,一开口直接叭叭讲了一堆,“我还记得你,天天来我这买面包,短短几年变化得我都不太敢认,长大了啊。” “诶?以前总是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很热闹的小伙子呢?他今天没来吗?” 松田阵平简短的应声:“嗯,他不方便。” “还是来两个,给他带一份?还是原来的口味吗?” 第124章 “嗯,对。” …… “好吃下次再来啊。” 告别了热情的老板,松田阵平接过两个炒面面包,抱着去了附近熟悉的公园,东京的每条商业街松田阵平跟萩原研二都来过,且都在附近找到了合适吃饭聊天的僻静地点。 松田阵平像是曾经一样,将手里的另一份放到了属于萩原研二的位置,然后安静的,小口小口咬着自己的那份炒面面包。 萩原研二捧着脸,同样安静的注视着松田阵平,一如往常,像是他们之间从未出现分别。 他忽然开口道:“小阵平,我该走了。” 松田阵平不为所动。 “我真的要走了。” 还是一片安静。 萩原研二轻轻笑了一声,轻喃着重复:“我们已经有很多回忆了。” 所以该走了,不须再执着了。 萩原研二安静凝望着此生最重要的人,不再出声,身影却在一点一点变淡,最后只留下一句若有若无的叹息:“小阵平,你要好好的。” 松田阵平此时才抬头望过去,注视着人影消失的地方微微勾唇,轻声道:“会的,一路走好,萩。” 一点点后续彩蛋: 四年后,松田阵平咬着烟倚靠在摩天轮车厢内的座椅上,望向窗外晴朗的天空,身侧的定时炸弹滴滴作响,时间一分一秒的在减少。 【萩,今天是个重逢的好天气对吧。】 在计时临近最后三秒的时候,松田阵平直起身拿出手机给搜查一课的同事发消息提示另一个炸弹地点。 随后手机一丢,弯起嘴角,轻轻笑着道:“抱歉啦,萩,我食言了,要算账的话等我们重逢的时候吧。” 我会永远记着你,也会好好活下去,但真到了要再见面的时候,我也同样倍感欣喜。 第47章 我们难道不已经是恋人了吗【萩松萩】 萩原研二有点纠结,他有些话想跟自己的幼驯染,也是自己喜欢的人说,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婉转的、又能让他清楚严重性的表述出来。 是的,他的幼驯染是一名男性,名叫松田阵平。 他喜欢他,萩原研二喜欢松田阵平,非常非常喜欢的那种。 不是那种幼驯染之间友情的喜欢,是那种想要谈恋爱结婚的爱情类的喜欢,或者说爱。 但他的幼驯染总是会把他说的喜欢当成友情类的,应的非常平淡(幽怨)。 甚至一点都察觉不出来他对他的觊觎心思,照旧把他当亲爱的幼驯染相处,脱衣服都不避着他,还理所当然的想跟他睡一张床(幽幽)。 平常的行为举止也丝毫不避嫌,理所当然的吃他吃过的东西、喝他喝过的水,勾肩搭背一点都不觉得不妥,自然到萩原研二都觉得自己龌龊。 他究竟是为什么会对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亲幼驯染产生那种心思的啊!萩原研二反思了很久,但喜欢就是喜欢,这是没法改变的。 萩原研二忍耐了很久,也一直克制着自己,但现在真的不行了。 因为他们和同期好友一起出来毕业旅行,由于飞机延误,他们原先定好的酒店房间提前退了,但到地方了找酒店都已经满了,只剩下这家还有两间大床房和一间双床房。 其中一间大床房理所当然的该归班长伊达航和娜塔莉这对小情侣,剩下来的就得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以及诸伏景光、降谷零这两对幼驯染分了。 萩原研二还在思考该如何婉转的把那间双床房拿到手,毕竟那对正常的幼驯染睡一张床很正常对吧,可是还没等萩原研二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松田阵平很自然的把那间双床房让了出去……让了出去! 萩原研二晴天霹雳,瞬间石化。 松田阵平认为他们是纯洁的幼驯染,睡一张床没问题,但萩原研二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一点都不纯洁!他满脑子都是涩涩!! 他真的不养胃啊,跟喜欢的人睡一起他怎么可能做到没反应,但真的在暗恋的人面前起立了,萩原研二也是会尴尬的啊!不要以为他接受度高到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啊!! 但在学校里时萩原研二能找各种合理的借口逃避松田阵平自然的想跟他一起睡的行为,可现在,已经到了酒店,在一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该如何找到合理的理由睡地板,而不引起幼驯染的怀疑呢?! 这根本做不到吧(悲)!!! 所以他该如何婉转而清晰的让幼驯染认识到以上所有剧情的严重性呢?鼓起勇气直说“我喜欢你,是对恋人的喜欢!”这样子吗?可他要是真能把这勇气鼓起来也不会拖到现在了啊! 萩原研二满心忐忑、神不思属的跟着松田阵平进了房间,坐在床上如坐针毡,唇角几次开合想把卡在心里很久的话吐出来,但最终还是张口结舌、默然无声。 松田阵平没太注意萩原研二的纠结,在他看来某萩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反常的,放他在那自己纠结就好了,过一会就会恢复正常的。 随手将外套脱下扔沙发上,松田阵平一边继续解衬衫的纽扣,一边随口跟萩原研二道:“我去洗澡了啊,萩你帮我找找衣服。” “欸?”萩原研二回神,意识到松田阵平在说什么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惊呆了,“——诶?!!” “小阵平,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萩原研二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他必须立刻马上让松田阵平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他刚把视线转过来想认真跟松田阵平说清楚的时候,就被松田阵平露出的常年不见阳光的白哲皮肤刺到了,在萩原研二震惊回神的几十秒内,松田阵平已经快脱干净了。 第125章 “嗯?”松田阵平疑惑转头看过来,“怎么了嘛?” “你你你……阵平你先把衣服穿上啊!”萩原研二崩溃。 “有事你直说嘛,又不是没见过,干什么那么麻烦。” “小阵平你也太不会保护自己了!”萩原研二捂着下半张脸义正言辞道。 “哈?”松田阵平的疑惑如果可以具现化估计已经掉一地问号了。 “你也太不见外了,如果我心怀不轨怎么办!” “?”松田阵平的疑惑更多了,但还是下意识怼了回去,“可你打不过我。” 萩原研二语塞,然后恼羞成怒:“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喜欢你了,小阵平怎么能在喜欢你的人面前赤身果体,甚至还要跟他睡一张床上呢?!” “哈?”松田阵平更迷茫了,“可我不是也说了我也喜欢你?” 萩原研二:“这是一回事吗?!” 松田阵平:“那我们不已经是恋人了吗?这有什么关系呢。” 两个人异口同声,萩原研二被松田阵平信息量巨大的一句话冲击到大脑当机,松田阵平却因为萩原研二的话感到更加的迷茫,他的问号已经快塞满整个房间了。 “不是。”萩原研二整个跳了起来,“我们什么时候确立关系的?我怎么不知道?!” “嗯?”松田阵平看起来比萩原研二还疑惑,“大学毕业那天不是你跟我告白的吗?难道我误会了?” “没误会!”萩原研二首先澄清道,然后再提出自己的疑惑,“可是小阵平不是没答应吗?” 松田阵平比萩原研二还惊讶:“我同意了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没同意?” 萩原研二很委屈:“可是你只是很冷淡的‘嗯’了一声,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不是说了我也喜欢你吗?这不是回应是什么?”松田阵平感觉不可理解。 情景回放,那天正值盛夏,拍完毕业照所有人都已经汗淋淋的了,萩原研二跑去买了两根雪糕和两瓶冰饮,拉着松田阵平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 萩原研二一边把雪糕和冰饮递给松田阵平,一边郑重的看着松田阵平的眼睛道:“阵平,我喜欢你。” 松田阵平接过冰饮和雪糕,一边拧开瓶盖一边应了一声:“嗯,我也喜欢你,研二。” 然后库库灌了半瓶冰饮,拧好瓶盖以后,把雪糕拆出来咬了一口才看向萩原研二。 看着萩原研二抱着冰饮和雪糕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松田阵平还非常贴心的问:“要我帮你拆吗?还是说你想尝尝我的?” 萩原研二对这场告白的认知是“小阵平以为是幼驯染之间的纯洁贴贴,没有多想,自己又没有勇气说得更直白”,但松田阵平对此的认知是“萩告白了,我同意了,我们已经交往了,是男男朋友了”。 时隔一年,警校毕业的此时他们才通了信息差,萩原研二对此感到很后悔,这么长时间他错过了多少可以拿到手的福利啊喂!!! 对萩原研二的错误认知,松田阵平狠狠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开玩笑和真心实意分不出来。” 对此,“分不出来”、“很傻”的萩原研二只能无辜的嘿嘿直笑。 第48章 十年生死隔【萩松萩】第一版的双死即he “啧,掉哪去了。”有着一头柔软卷毛长相却一副冷硬酷哥模样的青年此时正一脸凶恶的翻找着什么。 如果翻找对象不是怎么看都没法藏人的低矮草丛,怎么看都像是要找人寻仇的不良。 翻找了一下午还是没找到手机的松田阵平不耐烦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让本来就凌乱的卷毛变得更加凌乱。 他就来拍个毕业照,顺便参加个毕业典礼,结果把刚折价二手买来的手机搞丢了,如果实在找不到还得再买一个,那钱就不够买想要很久的模型了。 伴着黄昏走出都立大学的松田阵平想了很久还是不死心,要不打个电话试试?也许被人捡走了,为了不错过参加毕业典礼的时间,丢了他是没立刻找的。 现在都有智能机了,一个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按键机应该没谁想要的……吧? 不过让松田阵平去找路人借手机打电话那是在为难他,与其如此他宁可放弃那渺茫的希望,让松田阵平升起打电话的心思还是依稀想起来都立大学附近有个应该还没拆的电话亭。 于是松田阵平便寻摸着找了过去,果不其然的看见了一个老旧的电话亭,走进去试了一下确定还通电,应该还在使用中后,便投币进去拨打自己的电话号码。 在电话滴滴轻响等待拨通的时候,松田阵平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随着“嘟”的一声电话被接通了,松田阵平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他迅速在心里措辞,该如何说服这个人,让他愿意把手机还给自己呢? 但松田阵平脑海里的一片空白似乎在告诉他,这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简称没辙。 “喂?请问您是?” 似乎是因为松田阵平一直没出声,对面等了两三秒便开口询问了,是一道很年轻的男声,话音里天然带着三分笑意,看起来好像是个好说话的人。 松田阵平在心里做出判断,虽然还没想好措辞,但还是果断的上了:“喂,我是松田阵平,是你捡到了我的手机吗!请拜托你将它还给我!!” 第126章 虽然松田阵平一句话里用了两个敬词,但还是不能掩盖他那过于“强烈”的语气问题,以至于对面的人似乎被震住了,一时间没回话。 在短暂沉默的时间里,松田阵平耳边响起的自己的心跳声越发激烈,越发彰显着主人复杂的心情。 随后松田阵平听见对面的人带着轻快笑意的回应:“好啊,我叫萩原研二,松田你也是都立大学的学生吗?” “嗯。”松田阵平点头应了一声。 “那就简单啦,你是哪个宿舍的?我去把手机送还给你。” 松田阵平微微皱眉意识到了不对劲,开口质问:“你不是这一届的毕业生?今天为什么会在学校?已经放暑假了才对。” “欸?”对面的人也意识到了不对,“我是大一新生,暑假已经过了啊。” 两人再次双双沉默下来,松田阵平忽的开口:“今天是2009年7月7号。” 电话另一端的人也默契的同样开口:“我这里是2019年11月11号。” 两人被这相同的默契弄得一怔,会心的笑起来,相比起来已经有所猜测的错位时空倒也不算什么了。 松田阵平点评道:“比我想象中相差的时光要少。” “只是十年而已。”萩原研二会意的接话,他调侃似的道,“这样看来阵平你还有机会拿回自己的手机。” “嘛,不用了,送你了,都丢到十年后了,我那时候肯定有新手机了。” 松田阵平没太在乎称呼问题,他对这个不敏感,随便怎么叫呗,都是名字。 “留作收藏也是好的嘛。”萩原研二笑着劝说,“我是法律专业a1班的,阵平有空的时候来找我拿就好。” “好,我会记着的。”松田阵平应了一声,“我明天去补办电话卡,手机里的电话卡你扔了就行。” “好呐。” 两人相互告别后,便挂断了电话。 松田阵平心情颇为愉快的想:萩原研二吗?是个不错的人。 第二天松田阵平去补办了电话卡,为了不再倒霉的买到会穿越时空的手机,特意去手机店选购了一款全新的,反正已经暂时攒不够钱了,那不如多花点。 隔了一天后,萩原研二将自己的手机卡放进这个穿越时空的手机里,再尝试着向原先待在这个手机里的手机卡号拨打。 跟十年前的人聊天欸!多帅气的一件事。 而且对面的那个人又酷又帅还很可爱,上天给了他一场偶遇,当然要想办法尝试跟那个人做朋友了! 嘟嘟嘟 随着默认铃声响起,松田阵平接起电话:“喂?你哪位?” “我是萩原研二。”再次听到前天的帅气男声,萩原研二激动的握了下拳,迅速的自报家门,说明来意,“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想试试能不能再次打通你的电话。” “哦,是你啊。”松田阵平的声音似乎瞬间软和了不少,也自然的带上了几分轻松的笑意,“看来我们的缘分还没断啊。” “是呐是呐,阵平,十年前的都立大学是什么样子啊?给我介绍介绍,法律专业的课业太多了,我开学这么久都没怎么逛过。”萩原研二很自然的开始自来熟的跟松田阵平聊天搭话。 不过松田阵平也不反感就是了:“十年时间肯定会有些变化,我就给你介绍一下我印象里的学校好了。” …… “校门口的樱花林是全校最大最壮观的,不过要说漂亮还是操场后山小道的那片小樱花林,它开得比较早3月初就有了,不过正值春假倒是很少有人看见。” “哇!那我明年看完樱花再回家,反正法律考试放假很晚,再晚些也没什么,赚了赚了。” …… “小阵平!我今天去了你喜欢的那家炒面面包店,它竟然还在欸!跟你说的一模一样,超好吃哒!” “昂,好吃的店总会长长久久的做下去的。” …… “小阵平小阵平,我在昨天借的专业书里发现了你的书签欸!法律04a2班松田阵平。哇!小阵平你也是法律专业的啊!”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现在这么惊讶干什么啊。” 听到萩原研二的故作惊讶,松田阵平轻轻嗤笑了一声,直接点出来了,被戳穿的萩原研二嘿嘿直笑。 “松田学长~~”萩原研二漾起了诡异的尾音,让松田阵平整个人都抖了抖,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你给我好好说话!”松田阵平受不了了。 “哎嘿~” …… 他们自然的聊着天,分享着各自的生活琐事和感想,即使相隔着十年的岁月鸿沟,有着四岁的年龄差,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灵魂的相契。 松田阵平曾经没觉得自己需要朋友,但如果这个朋友是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便觉得还不错了。 萩原研二有着一种轻而易举便能让其他人喜欢他的能力。 于是他们很快的便从每晚一次的电话聊天,发展成每天几次的电话聊天,再到时不时的电话聊天加上随时随地的短信互聊。 有什么事情想跟对方分享便发一条短信,忙碌过后的闲暇时翻翻对方给自己发的未读消息,再一一回复,如果刚好最新一条时间相近,估摸着对方也有空,便打个电话过去聊聊。 他们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相处着,突然某一天萩原研二向松田阵平告白了,或者也不算突然,因为萩原研二很早就明里暗里的透露着这个意思,只是松田阵平一直避而不谈罢了。 第127章 不过现在却是已经避无可避,松田阵平无奈轻叹着:“我大了你整整十四岁,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命运的齿轮总会重新契合,回到正轨的。” “我想的很清楚,是阵平你在逃避吧,再说了我们永远没有相见的机会不是吗?” 萩原研二第一次以一种冷静到尖锐的态度来面对松田阵平。 “2013年11月7日排爆警察松田阵平因公殉职。”萩原研二一字一句道,“我早就失去你了。” 他不满的抱怨:“我让你不考警校你又不愿意,我让你在还有气的时候去看看我,你也不愿意。” 松田阵平没什么底气的小声嘀咕:“本来就是嘛,几岁的小学生有什么好看的,吓哭了我又不会哄。” 萩原研二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中了一箭,气鼓鼓的咬牙切齿:“我又不是两三岁,怎么可能会被吓哭!你就是碎成几块爬过来找我,都不会好吗!” 松田阵平沉默了两三秒,忍住笑认真承诺道:“如果我碎成几块还有意识一定会来找你的。” “……但是你一直没来。”萩原研二平静道,“松田阵平,你喜欢我吗?” “我需要你一个正面的、准确的回答。” 松田阵平情绪一时间复杂到难以言喻,他沉默了一会还是轻声回复:“喜欢。” “我喜欢你,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乘胜追击:“那我们来谈一场有期限的、纯粹的,只出于喜欢,与其他任何事情无关的恋爱怎么样?” “好。” 既然心动对象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松田阵平自然也没有理由再逃避了。 变成恋爱关系之后,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跟之前貌似没什么改变,只除了萩原研二对松田阵平的称呼越来越黏糊糊的了,两个人煲电话粥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就算在忙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会把电话开着放那里,听着对面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就感觉很安心,像是恋人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甚至他们能一起看电影,松田阵平去电影院看最新场,萩原研二拿平板看十年前的老电影。 一起去开了十年的游乐园,聊聊十年前后这家游乐园翻新了什么地方。 随着时间流逝,他们之间的日期靠得也越来越近,2009年的7月7日对应的是2019年的11月11日。 2010年的8月7日对应的是2020年的11月10日。 2011年的9月7日对应的是2021年的11月9日。 刚好,2013的11月7日,对应的是2023年的11月7日,十年岁月隔。 2021年的9月7号萩原研二快乐的给松田阵平打过去电话:“小阵平!我成功被警校录取了!!他刚给我打电话说十月份入学!” 萩原研二的喜悦正如十年前松田阵平的喜悦一样,而这两份喜悦也正好是同样的两个人所共享的。 “恭喜,想好未来去哪里了吗?” “当然是机动队爆处班啦!小阵平你半道而崩的理想研二酱可以顺便替你实现一下哦,想好怎么感谢研二酱了没有?” 松田阵平沉思两秒:“我把我遗产给一半你?” “……哈哈。”萩原研二尬笑了两声,“小阵平你讲地狱笑话的水平见长啊。” “……不是玩笑,是真的,我认真的!” “就是因为是真的,才更地狱了好吗!”萩原研二超大声谴责。 “嘁,你要不要?” “不要!你都不愿意来看我,我要钱有什么用qaq。”萩原研二嘤嘤假哭。 “啧,行吧,不要拉倒,反正也没多少,都被跟你打电话用掉了。” “啧,没爱了,连语气都这么敷衍,爱你的时候千好万好,不爱了到处都是毛病,曾经口口声声说喜欢,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现在却嫌研二酱花得多了qaq。” “……萩。”松田阵平努力委婉道,“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有毒的菌子了?” “嘤qaq。” …… 2023年的11月7日到来的那一天,萩原研二再打那个谙熟于心的号码,接通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声了,错位的时空在这一天断开。 萩原研二失落的致歉,挂断电话,却还是习惯性的将那部老旧过时的手机揣进怀里才去上班。 炸弹爆炸的时候,萩原研二轻抚着置放着手机的胸口,却觉得这或许也是一种相见。 【初次见面,我的爱人,阵平酱。】 第49章 十年生死隔【萩松萩】第二版一死一活be结局 处于中二期的萩原研二向神明祈祷,他想要谈一场恋爱,一种旷世绝恋,正常人绝对无法经历的爱情(比划)。 然后萩原研二在心底勾勒自己的理想型:长得好看,酷帅的脸,直率的性格,最好是内向一点的,喜欢有足够私人空间,简称直率的i人,这样萩原研二可以享受恋爱对象的私人空间(点头)。 研二酱需要陪伴,害怕孤独,恋爱对象不能整天忙忙碌碌查无此人,不然研二酱会枯萎的,但他们可以一起忙。 简而言之就是虽然萩原研二是个社交上的恐怖分子,超级外向的e人担当,但不希望交往对象也这样,更希望是可以随时找得到人各种贴贴的那种(比划)。 还有萩原研二希望未来的恋爱对象本性温柔,非常非常心软那种,不要是那种阴郁孤僻、愤世嫉俗的变态,研二酱喜欢跟充满正能量、非常温暖的人待一起。 第128章 萩原研二在心里嘀嘀咕咕了一堆要求,最后在神像面前虔诚祈祷,神明啊,请赐予他这样一个完美的对象吧! 于是在从寺庙回去的路上,萩原研二被一个疑似手机的东西砸中了,捂着头上被砸出来的包,萩原研二愤愤扫视着周围,找寻着凶手。 但他是追着翩飞的烟花跑出来的,已经偏离了下山的大部队,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这疑似手机的东西貌似是凭空出现的。 说是疑似手机,是因为萩原研二并没有亲眼见过这样子的手机,现在他们通常用的手机还是又重又大的,像这种轻巧的型号貌似是新出的,价格非常昂贵,是他们家所负担不起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被人随便乱扔,还恰好砸中他了呢?除非是神明的赐福(深沉)。 神明要实现他的愿望了吗?研二酱果然是天选之子(亮晶晶的眼神.jpg)! 不过虽然这样说,但萩原研二还是准备把手机交给寺庙的失物招领处,毕竟是很贵重的东西啊,失主肯定很着急。 这时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出现了一个来电,萩原研二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万一是失主来电呢。 “喂?我是松田阵平,请问你是?”手机里传来一道年轻男声。 “你好,我是萩原研二,这是你的手机吗?” 对面的人沉默了两三秒才缓声道:“其实这部手机昨天晚上还好好待在我枕边,原先你说这手机是神明的赐福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呢。” “欸?你认识我吗?”萩原研二惊愕道,他一边在怀疑是不是遇到诈骗了,一边又觉得是不是真的碰见神明赐福了。 “嗯。”松田阵平应了一声,“小时候见过几面,但现在你已经死了。不知道你那里是什么时候,但我这里已经是2019年了。” “我知道你很怀疑,但我可以说几件你那边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你就能确认了。” “欸——”萩原研二又惊喜又怀疑,最后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既然你来自未来,那告诉我我未来爱人是谁?” 松田阵平沉默,他怎么也没想到记忆里很靠谱的萩原哥哥竟然这么……出人意料。 “直到你死,你都是单身。”松田阵平冷酷无情的道出了这个事实。 “嘤qaq。”萩原研二不敢置信,“可是我跟神明许的愿望是有个恋爱对象啊!” 松田阵平再次沉默,他迟疑道:“你指的,该不会是我吧?” “哎嘿,谁知道呢。”萩原研二目光飘移,“我这里是2009年,刚过新年。” “你在今年考上了东京的都立大学。”松田阵平缓声道,“今年新年祭过后第二天东京发生了九级地震。” “诶?!!” …… 第二天萩原研二一脸沉重的给松田阵平打电话:“东京真的爆发地震了……” “现在信了吧。” “信了信了。”萩原研二点点头,“那阵平,给我讲讲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呗。” “就在今天下午,我被同学围着喊杀人犯的儿子的时候,你走出来替我解围的。” “诶?!” 松田阵平语气懒散,用着一种无所谓的口吻将自己的父亲因为路过命案现场被警察误抓,然后传出谣言,他被孤立霸凌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萩原研二立刻问清楚了松田阵平家的所在地,还有孤立霸凌他的同学的身份信息,然后就挂断电话行动力非常强的去处理了。 只留下另一边的松田阵平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哑然失笑。 萩原研二再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刚一接通萩原研二就非常激动的叫起来:“啊啊,阵平酱,你小时候真的好可爱啊,那张脸真的一瞬间戳中我的萌点!” “我们谈场恋爱吧!我不介意老牛吃嫩草!!” “但我介意。”松田阵平无奈,“现在我可是比你大了。” “嗯?阵平酱现在几岁了?拍张照片给我看看有没有长歪!” “22。”松田阵平倒真的现拍了张照片用彩信发过去了。 “嘿嘿,好帅,吸溜。” “……擦擦口水。”松田阵平再次无奈,“我们应该算才认识不久吧,你怎么这么放飞?” 萩原研二果断道:“因为一见如故,我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会是我未来男朋友!” “说实话。” “……因为你对我的感觉太纵容了,就想往下踩踩……”萩原研二目移心虚。 “看看底线在哪?”松田阵平挑眉。 “哈哈哈……(尬笑)” “还有呢?” “嗯?还有什么?” “你没说全,还隐瞒了一部分,别装傻。” “小阵平你真的好敏锐啊……”萩原研二撒娇似的拖长音调,“我就只是觉得反正我过几年就会死了,我们又不会真的见到面,所以再怎么丢脸放飞也没关系吧,反正又没有人知道,说出去也没有人信。” 松田阵平沉默了几秒,幽声道:“你未来是殉职,你只要不去考警校,不去爆处班,就不会死。” “但是我未来去当排爆警察肯定有我的理由啊,人总是要死的嘛,世界上危险多的是,万一我就是注定要死呢。”萩原研二说的振振有词,主打一个理直气壮,“而且不管我去不去当警察,那个炸弹始终在那里,总是要有人拆的。” 第129章 “那你必须保证自己的技术是整个爆处班最好的再上去拆,不然就让更加优秀的前辈去,以免因为‘来不及’让炸弹爆炸,平白搭上你一条命。”松田阵平说的平静且笃定,“在接下来电话还能打通的这段时间,我会指导你这方面的能力的。” 一瞬间恋爱理想型变指导老师,萩原研二欲言又止,反思自己这个警察是不是非当不可,但最后也还是没做出不当警察的承诺,以免未来打脸的时候要短时间将现在逃的课全补上去,那就真的要命了。 “那明天开始吧。”萩原研二果断把时间定下来,以免某人行动力太强让他现在就开始,“阵平酱也是爆处班的吗?看起来对自己的拆弹技术很自信啊。” “嘛,我的技术在爆处班算是顶尖的,当然自信,不过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爆处班的。” “诶?为什么?”猝不及防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萩原研二怔住了。 “我在搜查一课的特殊犯科任职,不过等抓住那个放置炸弹的混蛋,完成了约定,我就准备调职去机动队的爆处班了。” “完成约定?”萩原研二恍惚道,“是为了给我报仇吗?……你不用这么做的。” “我这样做只是因为我想,你在以什么名义劝阻我?被害者?你可不是,你现在还没死呢。” 萩原研二一阵无言,虽然被怼了,但觉得松田阵平更可爱了怎么办?他不会得什么受虐症了吧? 春去秋来,时间转瞬即逝,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交流,加上萩原研二坚持不懈的追求,松田阵平竟然真的答应了他的告白,两个人做了好一段时间的黏糊情侣。 就算已经去了东京上大学,萩原研二还是会时不时回来神奈川吸吸幼年版松田阵平,同时拥有一大一小两只松田阵平,还是同一个人,萩原研二觉得自己达到了人生巅峰,感受到了极致的幸福。 而且在松田阵平的督促下,萩原研二竟然真的在22岁的时候成为爆处班技术最高的优秀存在,就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经验而已。 于是在2013年11月7日,这个本该是萩原研二死期的日子,萩原警官却成功及时的拆除了炸弹,顺利的从拆弹现场下来了。 刚脱掉防护服萩原研二就一脸兴奋的给松田阵平打电话报告这个好消息:“小阵平!我成功拆掉那个炸弹啦!!” “哦,恭喜恭喜。” “嘤qaq。”萩原研二委屈,“小阵平你怎么这么冷淡qaq,是不爱了吗?是嫌弃研二酱老了吗?!!” 松田阵平眉眼温柔,微微笑起来:“没有,我很高兴。” “不过,”松田阵平话锋一转,“要是被我教四年还是不能及时拆掉那个炸弹的话,我真的会感觉很丢脸的。” “嘿嘿嘿,我家阵平就是超级超级厉害的嘛!”萩原研二相当自豪。 “真是承蒙夸奖。”松田阵平礼貌性的感谢了一下,“但我觉得我担得起。” “好了,不聊了,有电话进来了,我要去干活了。”松田阵平瞟了一眼身旁只剩下几十秒倒计时的炸弹,语气轻快。 “啊啊,我活下来了!小阵平,你在哪,等着我哦,我来找你!!!”萩原研二现在快乐的简直要转圈圈了。 “啊,你到时候肯定就知道了。”松田阵平平静道,“别着急,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好哦,那再见。” …… “骗子。” 第50章 十年生死隔【萩松萩】第三版双存活结局 松田阵平某天在下班路上捡到了一部手机,正准备再劳累自己去一趟附近警局上交失物,就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喂?您好,我叫萩原研二,非常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这部手机弄丢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我想来取一下,麻烦您了,真是失礼了。” 刚一接通,一道含着歉意的年轻男声便简要将事情说明了一下,态度非常柔和诚恳,却让松田阵平整个人都沉默了。 “萩?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部手机?” “诶?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松田阵平,你现在几岁?”松田阵平加快了脚步往家走。 “啊,不好意思,我确定我认识的人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萩原研二歉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却不知哪里戳中了松田阵平的笑点,他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弯起墨镜下的眼睛,那温柔的笑容深深刺痛了对面原本开心走过来的半长发紫眸青年的心。 他在心里阴暗爬行,幽幽走过去将手搭在松田阵平的肩上,附在他的耳边悄声道:“小阵平在和谁聊得这么开心?” 这突然的发展让松田阵平笑得更欢了,他带着不知名的笑意对着话筒说了一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你手机落在未来了,我让未来的你跟你说话。” 然后便把手机塞给了一脸懵的萩原研二(未来版),萩原研二手忙脚乱的接过手机,下意识说出了习惯性的开场白:“喂?你好,这里是萩原研二。” “诶??!” 对面惊疑不定的惊叫了一声后,未来版的萩原研二显然被提醒到了什么,快速的取信了对面,然后询问时间。 在听到“2019年11月6日”这个时间节点,萩原研二立刻要求电话另一边的年轻版萩原请假连夜回神奈川救人! 在十四年前的11月6日现在的萩原研二也有过这么一通来自未来的通话,他依言请假回到了神奈川,在11月7日那天清晨救下了跟人打架被失手推进河里的幼年版松田阵平。 第130章 却没想到时间线在这个时候闭合了,36岁的萩原研二清楚自己必须说服22岁的自己请假连夜赶回去,否则八岁的松田阵平会永远死在那一天。 松田阵平的父亲因为下班路上经过命案现场,被调查案件的警察误抓,于是在谣言中“杀人犯的儿子”的名头便被安在了幼年松田阵平的头上,被孤立霸凌已经是常态。 但为了不错过上学时间,松田阵平会提早一个小时来学校,基本上是等在学校门口看着大门打开第一个进去的。 只是莫名的恶意并不会因此消退,所以在11月7日的这天清晨松田阵平被同样刻意起早的霸凌者们拦住了。 就在去学校的必经之路的小桥上,他们堵在这里看着松田阵平慢吞吞走过来,这条河流虽然是去学校的必经之路,但不去学校的却少有路过这里的,所以他们拦在这里也不怕被大人们发现。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松田阵平知道自己必须硬冲过去,否则之后都别想好好上课了。 不是不能等老师来的时候跟老师一起过去,但那种近乎退缩认输的行为不是松田阵平会做的,而且要是他们在老师来之前跑走,那在老师眼里松田阵平就只是为自己的迟到找借口而已。 如果松田阵平是个善于辩解的人,他也不会被老师们视为刺头,被同学们排挤孤立,更不会以打架来解决问题了。 所以在松田阵平看来最好的方法就是硬冲过去,证明这一招为难不了他,自然之后他们就不会起这么早来找他麻烦了,损己不伤人的事情不是谁都能长久做下去的。 那么接下来就只有两种结局——成功or意外,显然后一种可能更大一些,松田阵平拽着推他的人一起掉下了河,看出了事周围的孩子们一哄而散,一般而言会经过这的大人只有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后来上课的老师们。 如果萩原研二没有接到来自未来的电话从东京赶回来,那这一天这条河里将会多出两条人命。 所以虽然之后只偶尔见过两次面,但萩原研二成为松田阵平的初恋好像也并不意外…… 毕竟是被他救了一命,对方还帮忙处理掉了流言,让他能正常上学生活,长相帅气符合审美,性格积极阳光温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啊(超大声)。 另一边萩原研二不去找松田阵平贴贴的原因,除了工作繁忙时间排不开,还有就是看见还是小学生的松田阵平,一想到对方未来会成为他男朋友,那满满的负罪感就扑面而来啊喂! 但是萩原研二又确实对电话另一头的22岁松田阵平很心动,还觉得未来版的自己很碍事(目移)。 错位时空的电话一直持续了四年,直到2023年11月7日,萩原研二拆掉了炸弹犯给的选题,拿到了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答案破解了死局,这错位的电话才彻底打不通了。 来自未来的馈赠到此为止,但萩原研二也足够心满意足,四年的交流让萩原研二的技艺越发精湛,也更能胜任工作上的任何事务,他已收获的足够多。 错位时空的电话结束后,萩原研二之后十年都未曾再见过松田阵平,也没有听到过相关消息,或许是因为退缩与胆怯,萩原研二控制着自己不去关注,甚至刻意躲开。 再次见到松田阵平时,萩原研二已经36岁,而22岁的松田阵平作为冉冉升起的新星被邀请进爆处班,他们作为前辈与后辈再一次相见。 萩原研二被迫回想起年少时的心动,本来这没有什么,他可以再次压下去,一如曾经,但加上突兀的被少年人热烈的追求又是另一回事了。 36岁的萩原研二看起来并不显老态,更像是青年人,只是多了一层成熟的魅力,反而让人更加的心动。 只是在萩原研二心里,对比22岁正值青春的松田阵平,他就真的是个老男人了,虽然扛不住松田阵平的追求,被直接直球到破防退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最后情不自禁的同意,但这不妨碍他没什么安全感,会暗暗在心里嫉妒年轻版本的自己到阴暗爬行。 不过松田阵平的喜欢是直白且不加掩饰的,所以通话的那四年也是年轻版的萩原研二看着他们感情越发深刻的过程。 萩原研二始终都知道他们会深爱且长情的过一生,尽管在这一天到来之前心存疑虑和不安,但被爱着的时候,那些晦暗不定的心思都会消融,变得笃定。 他们跨越了时间、生死,抓住了闪耀着的奇迹才拥有了在一起的机会,那么往后的未知人生长途也该一起相扶着走下去,他们相爱且深爱,理应白头偕老、同生共死。 第51章 这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嘛【景零】双黑if短打 年轻的组织成员安室透在满十八岁的那天成功拿到了代号——bourbon,预估着自己会被调进情报组的波本笑吟吟的拿着手机给行动组总负责人琴酒发消息骚扰。 行动组一向是能者上弱者下,整体来说全都卷得要死,但也因此琴酒能在只比波本大三岁的情况下升任总负责人,全是靠卷业绩卷出来的啊! 波本某种程度上算得上跟琴酒是幼驯染,他们一起在组织训练营长大的,之后还一起出过一段时间的任务,琴酒作为同伴来说是相当可靠的了。 但在琴酒之后一路往死里卷的情况下,波本冷静的退缩了,他决定之后他拿到代号以后去情报组,正好情报组总负责人的那个二把手老不死对他挺感兴趣的。 第131章 这样等他在情报组站稳位置,可以跟琴酒合作互利往上爬,他还可以看心情给琴酒添赌,甚至因为不在同一个部门琴酒还管不到他,可以尽情的往死里逗他。 逗琴酒真的很好玩啊(超大声)!!! 特别是以前琴酒还没有拿到代号,只是个名叫黑泽阵的稚嫩小少年的时候,被逗狠了就会涨红了脸拔刀乱砍,根本说不出什么有效反驳的话来,看起来无能狂怒,特别可爱。 但现在不行了,现在波本只能在手机上发消息骚扰,真的见面需要拿捏点分寸,不然会被开枪警告的,他也不是每回都能完全躲过去的。 安室透有怀疑过黑泽阵当初那么勤快的做任务想拿到代号,是不是就为了代号成员申请武器资源不受限制这一福利,方便以此警告他行为收敛点? 但又觉得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他也没有多过分啊,阿阵怎么可能这么对他呢?!(振振有词) 虽然安室透有时候觉得琴酒是真的很想拿火箭筒把他彻底人道毁灭掉(沉思),阵酱他这也太过分了吧(小声bb)。 再次被琴酒冷冰冰的一个“滚”字伤到心的波本决定去酒吧买醉,单手开着30码的车,悠悠闲闲的游荡在路上的波本抬眼看了看不远处新开的那家酒吧决定不跟冷酷无情的琴酒聊了。 最后单手盲打哀哀戚戚的指责了一句,沉痛表示自己被伤到了心,要去酒吧买醉,被人捡尸,如果某阵还有良心的话最好来接他回去,不然他要是因为酒驾进了警察局一定会在地狱画圈圈诅咒某人的。 琴酒:“……”他最好不是在内涵他上回解决的组织某个因酒驾进警察局的倒霉蛋。 但想想也不可能。 所以琴酒冷幽幽的回了一句:“建议你喝醉了就在酒吧随便找个人跟对方回去,别让我怀疑你x无能。” “当然要是你愿意跟我一起出两天的任务作为报酬,我也不是不能抽出点时间来接你回去。” 不过波本已经没有再看琴酒的回复了,他发完最后的话就高高兴兴的走进了这家酒吧,美国纽约是他待的最久的城市,基本上这座城市每间酒吧都被他逛过了,所以每开一家新的他都会兴高采烈的进来捧场。 习惯的先尝了尝这家店的波本酒的味道,唔,还不错,波本对这家店有了些许满意。 他轻轻抿着纯饮波本,眯着眼睛扫视着整间店,据他得到的一些消息,这家店可并不只是普通的酒吧,更是某些人试图染指组织底盘的实证哦。 忽然波本的目光顿在了一个地方,那是一处阴暗的角落,只坐了一个独自饮酒的冷淡男人,看身形是男人没错。 酒吧明灭的灯光甚至都透不太过去,仅仅映出对方冷淡的眼眸,那抹透着几分妖异的蓝。 波本的心莫名动了动,这个人……有点吸引人啊。 波本握住了酒杯漫步走过去,离近了才发现对方有着一双很漂亮的瑞凤眼,颜色是很清透的天蓝。 安室透莫名觉得这双眼睛特别适合对方,那种凛冽锐利又带着几分潜藏的温柔的感觉……令人心动。 他将酒杯放到对方面前,暧昧的贴近过去:“亲爱的,你有男朋友吗?” 对方饮着酒的动作一顿,眉梢微挑,目光凛然斜视看了他一眼:“看你是想要一个机会,还是一个答案……咯?” 波本喉间溢出一声笑,他伸手试图拿过这位不知名青年手里的酒杯,而对方也没有拒绝,波本问:“我要是都想要呢?” 蓝眼青年侧过身,轻轻伸出一只手试图圈住这只金发猫猫的劲瘦的腰,另一只手则拿过波本放过来的酒杯轻抿:“我没想过有男朋友,但如果是你,也不是不能考虑。” “波本。” 波本眼中的笑意一凝,不太确定他这句“波本”是在说酒,还是在说……自己的代号。 不过具体是哪种答案其实也不是很重要,毕竟就算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也只是一个孤身一人的独狼而已。 波本也抿了一口他之前在喝的酒,然后弯起更浓厚的笑意:“这种味道的苏格兰我还是第一次喝到,还真是前所未有的美味啊,你说是不是……血夜?” 另外提一句这家酒吧的名字叫风雪之夜,怎么听怎么一种孤独凄冷的感觉。 对方也弯了弯眼睛,带上了几分笑意,意味不明道:“波本很聪明。” “那么,宝贝,你有男朋友吗?” 安室透狡黠的眨眨眼睛:“我的冰箱里有一些。” 那双漂亮瑞凤眼里的笑意更多了一点:“我叫冬月影,或许可以成为你下一个带着温度的男朋友?” 安室透贴得更近了一点:“我很喜欢你,真希望你不要成为我冰箱里的存货。” “我会努力的。”冬月影笑着如是道,他喝了一大口手里的酒贴上了金发猫猫柔软的唇瓣,跟同样甜的金发青年分享美味的波本酒。 金发猫猫不甘落后,两个人一同分食了这两杯残酒。 “醉了吗?”蓝眼青年哑声问道。 安室透圈住他的脖子低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去你那还是在我这?” 金发青年慵懒道:“为了避免我冰箱里的男朋友吓到你,还是不带你过去了。” “那真是多谢透的体贴了。”冬月影轻笑了一声,将人抱起来去了酒吧楼上自留的包间,他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第132章 安室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瞟了一眼琴酒给他的回复,轻轻“啧”了一声,咔咔回了两条才把手机重新放了回去。 “你确实不x无能,明明疑心病都重到不找人剪头发,却还经常找人玩成人游戏。” “不过你的建议确实不错,我跟人回去了,不要妄想把工作丢给我,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懂不。” 冬月影也看见了这几条消息,安室透没想着遮掩,又不是什么秘密消息,他轻笑一声调侃道:“透还没成年吗?需要跟大家长汇报行踪?” 波本理直气壮:“我确实没成年啊,我才十八岁,所以影是不是可以给我先尝尝味道,等我成年了再给你尝。” “亲爱的透宝竟是这样想的啊,那可真是遗憾,我也恰好是十八岁,也没有成年呢,透的理由不成立哦。” 安室透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你没有成年?” “透的震惊可真是失礼呢,我只是觉得我留了胡子会更加成熟一点,方便接到更多的任务而已。” “为了赔罪,透就把自己交给我吧。” 第二天醒来,安室透揉着全身酸痛快被折腾散架的身体陷入了沉思。 天呐!他竟然跟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上了床,还把自己送给对方吃干抹净了,他到底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蒙了眼,冲昏了头啊! 波本感觉到了惊恐,已经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有一个男友冰箱。 虽然说影的味道也真的很不错,非常够劲,就是有点吃不太下,想到这瑞安室透忽然有点庆幸昨晚是自己在下面,不然他结束了,被睡的还能自如的起来去清洗就真的太嘲讽了(思)。 不过这也正常吧,毕竟影他是用狙的,还会用便携式火箭筒,天天背着几十公斤的琴盒,谁也不知道他这琴盒里面含贝斯琴量多少,含狙击枪量多少,含火箭筒量多少。 他体力比不过好像也正常……不过确实要多加一点点训练量了,不能太放纵自己。 但现在这样真的刚好,吃得够爽,不用费力,还有人能帮忙处理后续……(目移)。 就是影的技术不太好(小声bb),波本怀疑他是处,但凡多交几个男朋友或者女朋友,这技术都不可能烂成这样,但波本又不是很信这个结论,说不定是伪装呢。 哪有守身如玉十八年的黄花大男孩随随便便就在酒吧跟第一次见面的人互撩上床的啊! 波本一点都没有地图炮攻击把自己囊括进去的自觉。 在床上滩了一会,安室透艰难的爬了起来,昨天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扫视了一圈这个看起来还算温馨的小房间,他迅速的锁定了目标——冬月影的衣柜。 打开这个比起安室透自己的衣柜显得十分狭小的衣柜,安室透为里面数量极多统一颜色款式的深蓝连体兜帽外套、白色打底衬衫、黑色西装牛仔裤感到震惊。 同一种颜色同一种款式的衣服不是只需要一件就好了吗?为什么他这……一、二、三……六、七、八,整整八套啊喂! 他这不会是打算一周七天一天穿一套,还有一套备用吧? 这也太离谱了!!! 摸了摸衣服边角的毛边,安室透对冬月影竟然还洗衣服重复利用再次感到震惊,就算是琴酒那个同样喜欢在衣柜里放同色同款衣服一百件的家伙也不会去尝试重复利用第二回。 安室透为影的贫穷感到了心疼,连衣服都要穿第二回,这不是穷得饭都快吃不起了吗? 他叹息着拿了套最旧的衣服穿身上,决定稍微委屈一下自己,不给某影造成更大的财政重创,因为昨晚他已经毁了对方一套衣服了,尸体现在还在垃圾桶里呢。 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库,安室透决定掏出一百万美金作为接下来他对某影的嫖资定金,稍微资助一下他的这位初恋男友这贫困的生活吧(叹)。 所以名为冬月影的黑发蓝眼看上去很大的少年端着自制早饭回房间准备喂猫的时候,就看见某只金发猫猫穿着他的衣服豪爽的把一张不记名的银行卡拍到他面前。 冬月影:“……” 他这是被包养了? 但他真的不是出来卖的啊!!! 不是他自己愿意的,有谁配靠近他一米内吗?! 听着某只金发猫猫的论调,冬月影暗暗咬牙,他是缺钱没错,但缺的是□□弹武器的几百万美金,而不是买衣服的这几千美刀,他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 衣服这种东西能穿就行,舒服且方便行动就可以,干嘛要额外花那么多钱去追求时尚感呢? 而且一模一样的衣服不是省脑子搭配了吗?! 他作为独行的雇佣兵需要的是标志性,这样才有订单找上门啊!!! 还有衣服没脏到洗不掉,也没有坏掉破掉,为什么要扔啊!就因为穿过了吗?!洗一洗下次不是还能穿吗?!! 冬月影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养得起这只野生的小猫咪,特别是得知某透几十万刀的衣服竟然不能水洗、不能干洗、不能漂白、不能熨烫、不能转轮干燥…… 这衣服是纸做的吗?这跟一次性的有什么区别?!!哦,它确实是一次性的,那没事了(安详)。 冬月影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跟新任男朋友相处的第一个矛盾点竟然在这里!!! 甚至于因此,他开始对猫猫安利的自家组织有了些许心动,这组织福利看起来好好的样子欸~只要加入进去就不用担忧枪药经费了,还能把自己在衣服上的福利给自家猫猫,四舍五入换算一下就相当于他养得起他了! 第133章 于是当琴酒得知波本出门一趟就把组织一直心许想挖过来的独狼雇佣兵狙击手“血夜”拐回来了之后便陷入了沉思。 波本(兴高采烈):“琴酒,我给你带回来一个很好用的狙击手!快感谢我,把今年报销额分我一半!!” 琴酒:“?” 琴酒(诧异):“你出去出卖色相了?他竟然好你这口?” 波本(笑容渐渐消失):“阿阵,你要是不好好在脑子里过滤一下要说出口的话,我就把他带回我的情报组了,反正他收集情报的能力也很溜。” 琴酒(不屑):“情报组武器申请额度只有行动组一半,他是狙击手,养起来很费弹药的。” 波本(咬牙微笑):“我可以把我所有的报销额度分一半养他!” 琴酒:“啧。” 波本:黑化暴走.jpg 所以冬月影虽然一进组织就得了代号,名为苏格兰,但他是唯一一个待在情报组的狙击手,原因就在于此。 但苏格兰待的感觉还不错,反正他是个适应力很强的人,在哪都能活,能跟新养的猫猫在同一个部门经常贴贴培养感情很棒啦。 以后他就是猫猫的专属狙击手! 有了初步的默契之后,他们就互通了真名,不是拿在外面用的那些常用化名代号,是出生自带现已鲜有人知的真名。 诸伏景光。 降谷零。 虽然他们刚见面上完床的第二天就相互透露了对方可以称呼的取自真名的特殊昵称——hiro、zero,什么叫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啊(战术后仰.jpg)。 这可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亲密称呼。 所以之后的感情一日千里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对吧。 倾盖如故嘛。 一见钟情嘛。 互为初恋嘛。 生死相依嘛。 相伴一生嘛。 这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嘛。 第52章 论警校心理课【萩松萩】【景零景】 众所周知,学校是有心理课的,而这天鬼冢班便开始了他们警校时期的第一堂心理课。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心理课老师月华雅子,你们接下来在警校六个月的心理课程将由我教导。” 上课铃响过之后,鬼冢班的排排坐好,一个看起来相当温柔好说话的女人穿着柔美、规整的和服优雅地走了进来,面对着他们柔和的自我介绍。 “月华老师好。” 相互礼节性的问候过后,月华雅子弯起亲和力极高的笑容温柔道:“作为一名优秀的警察需要极高的心理素质,这个职业必须面对各种纷杂的案件和罪犯,稳定的心态和心理调节能力是必不可缺的,希望我的课程能稍微对你们有些用处。” “在正式上课之前,我先说一下我的课程结课要求——记录下一百次表白示爱和一百次拒绝示爱,这一百次里面不能有重复的人。 一百次表白示爱里的每一次表白都需要写清楚你喜欢他或她的什么特质,并记录下这一百次示爱的结果,被拒绝是出于什么理由、被接受又是出于什么理由。 一百次拒绝示爱里的每一次拒绝也都需要写清楚你出于什么理由拒绝对方,你不喜欢他或她的哪一点。” 鬼冢班的所有人:“啊??!!!” 呆滞.jpg “六个月的时间完成一百次表白和一百次拒绝应该轻轻松松吧?这本就是课程,我不反对你们出于完成作业的心进行活动,所以是一百次,你们的警校同期可不止一百人呢。 最后临近毕业的时候我会给你们留十节课,听你们介绍自己的这一百次示爱记录。 爱意是不需要隐藏的,表达自己的爱是每个人应有的权利,当然,拒绝别人的爱也是。” 月华雅子的笑容很温和,声音也很温柔,但听到最后自己要当众朗诵表白经历的鬼冢班同学们已经灰白化了,就算月华雅子表现得再怎么无害,在他们眼里她都已经长出了恶魔角。 这都什么人间酷刑啊!(掀桌) 眼见着同学们的情绪有些崩,月华雅子温声解释这项作业的用意:“东京有一半以上的案件都是出于感情纠纷,出于误会、隐藏心思、拒绝得过于婉转让对方产生错误认知导致的人间惨剧数不胜数,我不希望你们也不小心走上这条不归路。 爱就要大胆说出来,拒绝也要说得清晰明了不留一丝幻想,不要让对方因此产生误会,导致出现有情人的错过、爱慕者的怨恨,这样能减少很多悲剧。” “请记住,无论是表达自身的爱意,还是拒绝别人的示爱,都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这不需要扭扭捏捏、遮遮掩掩。” 经过月华雅子的鼓励,鬼冢班的同学们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任务,月华雅子也笑眯眯的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阵平酱,你想好给谁表白了吗?”萩原研二笑嘻嘻的将手搭在松田阵平肩膀上调侃似的问道。 松田阵平挑眉,看傻子似的瞅了幼驯染一眼:“鬼冢班有五十人,加上隔壁藤井班,给每个人都告白一次次数不就够了?” “某只卷毛可真没情调啊。”降谷零目不斜视,一幅好好学生的样子,却忽然冷幽幽的开口嘲讽道。 “你有情调。”松田阵平瞟了一眼装模作样的降谷零明晃晃的开口挖坑,“那你去找一百个真心实意想要告白的对象,金发大老师要是能做到,你警校六个月的饭我包了。” 第134章 降谷零轻轻“啧”了一声,轻讽道:“萩原明显是在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你的脑子里却只想着作业,我说你没情调难道还说错了吗?” 诸伏景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忧愁道:“萩原这样问也是不想让松田知道他的真实意图吧,反正松田的回答已经写明了答案,zero你没必要直接点明的,这让萩原多尴尬啊。”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给他们:“你们想多了吧,这种事情有必要拐弯抹角的问吗?而且这有什么好尴尬的,你们不觉得你们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吗?” 降谷零:“……” 诸伏景光:“……”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瞅了瞅已经近乎明示却还是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松田阵平顿感无力。 然后跟萩原研二旁边的班长伊达航一起同情的看了看之前在降谷零开口时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里去,现在满心崩溃却还是努力若无其事的扯出正常的笑容的萩原研二。 抱歉啊,萩原,我们也没想到松田能迟钝成这个样子。 …… “理论知识已经教给你们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们来做个小游戏吧。”讲了半节课之后,月华雅子忽然拍拍手笑吟吟的准备拉同学们做个小游戏。 她指挥着警校生们把课桌移到边角,然后所有人搬着自己的椅子围坐成一圈。 接着月华雅子微笑着说出了对社恐i人非常不友好的游戏规则:选出一个人当小猫,小猫可以走到任何一个人面前蹲下学猫叫。 被选中者要用手抚摸小猫的头说“哦!可怜的小猫。”但不能笑,一笑就会代替原来的小猫,变成小猫寻找下一个冤种。 被选中者不笑,小猫可以叫第二次、第三次,但事不过三,第三次还不笑就必须离开寻找其他人。 另外,小猫可以用任何方法吸引选中者的注意力逗对方笑,但必须要学猫叫。 至于该如何选出第一只小猫……月华雅子声音柔和:“那就姓氏的罗马音中有三个字母相同,且名字的罗马音中存在跟姓氏罗马音相同字母的站起来我看看有几个。” 萩原研二默默站了起来,一脸无辜的左右看了看,发觉只有他一个人站起来了…… 默默回想了一波,萩原研二确定鬼冢班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是符合要求的。 这什么天选之子.jpg。 “哇,这位同学可真是天选之子呢,请介绍一下你自己吧。”月华雅子笑容温和的伸手鼓掌,表达肯定。 萩原研二扬起灿烂的笑容:“月华老师好,我叫萩原研二,很高兴能够满足月华小姐的要求呢。” 月华雅子捂嘴轻笑:“真是帮了大忙呢,要是没有一个人符合要求不就显得我的标准太无理取闹了嘛,现在就刚刚好。” “那么萩原小猫要选择谁当饲主呢?” 萩原研二眨着他那双特别漂亮的雪青色眼眸看向了身旁有着柔软卷毛的幼驯染,松田阵平也早有预料,某萩要是不打算拉他下水才出乎松田阵平的意料之外呢。 松田阵平冷着一张脸,把这辈子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个遍,才控制住看向萩原研二就想上扬的嘴角。 萩原研二半蹲下来,软糯糯的将捏起来的双手贴在一起轻轻放在松田阵平的大腿上,就像乖巧猫咪的两只前爪爪,松田阵平忍住想伸手揉揉捏捏的冲动继续冷着脸。 将爪爪放好后,萩原猫猫乖巧的四十五度天使角度抬头仰视松田阵平,漂亮的雪青色眼睛里溢满委屈可怜,然后轻轻软软的“喵”了一声。 松田阵平:“……” 在脑子里回忆所有悲伤的事情已经不足以控制他想笑的冲动了,毕竟说到底他这辈子也没什么过不去的悲伤事件。 所以松田阵平在心里默念“萩死了,萩已经死了”,拿着这虽然不存在但肯定是他这辈子最悲伤最痛苦的事情给自己反复洗脑,然后他确实笑不出来了。 萩原研二就看着幼驯染一副冷淡沉默,浑身溢着莫名的哀伤气息,轻渺到彷佛随时会消失的样子伸手轻抚他的头顶:“哦,可怜的小猫。” 萩原研二:? 小阵平你不觉得你人设ooc了吗?! 这冷淡酷哥谁啊?你把我家开朗的搞笑役阵平还回来啊! 所以接下来萩原研二毫不犹豫的一边“喵”一边伸手去戳松田阵平的痒痒肉。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哈哈哈笑得想死,破功之后连带着之前的份也一起笑回来了。 瞬间从冷淡系酷哥变成刚出院的精神系开朗青少年。 萩原研二深藏功与名。 等松田阵平勉强冷静下来了,萩原研二把人拎起来自己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很无辜的看着松田阵平道:“你笑了哦,小阵平,哦不,现在是阵平猫猫。” 松田阵平冷笑着蹲了下来,然后抬头看某萩,一边伸手戳萩原研二的痒痒肉,一边恶声恶气的“喵”。 萩原研二秒秒钟破功,他也没做什么挣扎,就很开心的笑起来,然后伸手圈住松田阵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揉了揉松田阵平头上柔软的卷毛。 松田阵平努力挣扎,脱离魔爪之后狠狠“嘁”了一声,伸手把人揪开坐回原位。 萩原研二没继续跟松田阵平互相折磨,扫视了一圈走到降谷零身边,捧着脸拖长了音调敷衍的“喵”,然后转头引着降谷零的视线飘到诸伏景光身上,接着降谷零笑得自己都无知觉。 第135章 降谷零无奈的接了萩原研二的班变成了降谷猫猫,萩原研二雀跃的回到了自己在幼驯染身边的位置上。 怀揣着报复的心,降谷零走到诸伏景光的身边默默蹲下,很无辜的拉着诸伏景光的手往自己头上放,甜甜软软的“喵”了一声。 某些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一个比一个夹得厉害。 诸伏景光绷着脸,用自己此生最大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不要笑,但眉眼弯弯的笑意还是从眼睛里跑出来了,不过嘴角没上扬就是成功的! 诸伏·忍笑版·景光摸摸又软又韧的金发:“哦,可怜的小猫。” 降谷零伸手轻轻贴住诸伏景光的另一只手腕,用自己这辈子最纯澈无辜可怜的神情看着诸伏景光,再接再厉的“喵”了一声。 诸伏景光眼里的笑意更多了点,但他还是硬忍住了没笑:“哦,真可怜的小猫。” 降谷零:? 降谷零懂了,hiro在逗他。 眼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可怜兮兮的委屈和控诉,降谷零第三次“喵”的时候带上了几分撒娇的尾音。 诸伏景光这回没再忍了,温柔笑着安抚式的摸摸他的zero。 围观的众人沉默的看着这一幕,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没吃东西,却莫名的有些撑。 嗝。 景光猫猫站起来把位置让给降谷零,等降谷零坐好以后乖巧的半蹲下来伸手握住降谷零的左手,满目深情的看着他温柔的“喵”。 这简直像大型求婚现场,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降谷零忍不住笑起来,亲昵的俯身抱住诸伏景光:“好可爱的小猫,真让人喜欢,跟我回家吧。” 松田阵平看着这一幕陷入沉思,推了推旁边的萩原研二:“萩,你有没有觉得降谷和诸伏他们像是在一起了?变成小情侣的那种在一起。” “啊,对啊,小降谷和小诸伏相互喜欢,这怎么了嘛,小阵平?”萩原研二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看着松田阵平疑惑反问。 松田阵平摇摇头:“没什么,突然发现有点惊讶而已。”还有就是我们是不是也能往这方面发展发展。 第53章 四爱【警校组cb向】 景光→零→小阵平→萩→景光,完美闭环的四个人恋爱,简称四爱。 纯友谊的造谣文学,是cb哦,真的是cb哦(合十闭目)。 —— 据传,鬼冢班的四个刺头相互间谈了恋爱,是的,相互,不是各自谈了恋爱,也不是1v1的纯爱,而是四个人的1v3,有视频为证!! 事情的起因来源于萩原研二组织的一次联谊,这不是萩原研二组织的第一次联谊,但这一定是他在警校组织的最后一次。 因为如果再一次的在警校组织聚会,一定会变成他们的公开处刑,就算是萩原研二也是有羞耻心的啊!不要以为他什么都能接受啊喂!! 这一次的聚会,因为人数的缺少萩原研二不仅把幼驯染松田阵平带了过来,连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以及已经有了女朋友的班长伊达航都拉了上来。 然后预谋已久的山下木子在这次聚会上向诸伏景光告了白。 诸伏景光:“……” 以为只是来吃饭的诸伏景光神色一僵,没想到这竟然还有自己的事,他眸光幽幽的盯了萩原研二一眼。 萩原研二讪笑,他确实是因为山下木子的拜托才组织了这次的联谊,但他以为山下木子只是想多一些相处来着的,没想到这位女同学竟然这么勇…… 其实诸伏景光这段时间隐隐能察觉到山下木子的追求,但他以为他的态度已经明确给出了拒绝,恋爱什么的他一直都完全没想过,或许只有遇到什么让诸伏景光一见钟情的人,他才会去考虑恋爱结婚这件事。 诸伏景光是一个追求稳定关系的人,当一段关系在他的概念中判定成立的时候他就完全不想再做出改变了,所以从朋友做起变成恋人这种事情在诸伏景光这里是完全行不通的。 而如果从一开始就抱着成为恋人的想法接近的话诸伏景光又会觉得冒犯,在他的意识里爱情是一种极不稳定的人际关系,从小到大遇到的情杀案件太多太多了…… 有人一开始接近他的目的就是抱着跟他成立这种极不稳定的关系……肯定会被诸伏景光拒绝的。 诸伏景光,超级难搞的一人(指指点点)。 本质上完全一副注孤生的德性,除非能出现让诸伏景光一开始就抱着成为恋人的想法去接近的人,不然恋爱?下辈子吧。 “诸伏君,我喜欢你,拜托了,请和我交往吧!” “抱歉,山下同学很感谢你的喜欢,但我暂时还没有恋爱的想法呢。”诸伏景光脸上带着一些些歉意,温和微笑道。 山下木子穷追不舍:“那诸伏君你什么时候有恋爱的想法呢?我可以等你!多久都可以!!” 诸伏景光:“……” “其实是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哦,山下同学没必要再做无谓的等待,我不可能再喜欢上其他人的!” “可以知道那个人是谁吗?诸伏君……真的是有些不甘心呢。”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咬牙看向萩原研二,很想把锅甩给这个混蛋家伙,但思来想去几次欲言又止还是没说的出口,萩原罪不至此…… 所以诸伏景光眼睛一闭,羞耻的耳朵都红了:“是zero!” 第136章 抱歉了,零。 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我们可是嫡亲挚友啊(震声)!! “诶?!”已经准备好接锅的萩原研二。 “hiro?!!”天降横锅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的降谷零。 “咳咳……”干饭被诸伏景光震撼言论呛到的松田阵平。 有被震撼到但又有点不意外的伊达航:“…………” 果然幼驯染亲密到这种程度的是不正常的对吧!!! “是降谷君好像完全不意外呢……” “幼驯染亲密到这种程度果然已经变成情侣了吧!” …… 旁边的警校同学们小声的窃窃私语,竟然就这样自然的接受了这件事。 山下木子失落的垂下眼睛:“果然啊,诸伏君和降谷君是相互喜欢的恋人呢……” “不是啊!”降谷零感觉到十分的震撼,你们怎么就这么自然的接受了啊!! 景他只是在找个借口而已,作为他的幼驯染亲友顶锅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吗?!你们怎么一副当真而且毫不意外的样子啊喂!! 另外怎么就理所当然的变成两情相悦,还跨越告白接受的阶段直接升级成恋人了??!!! “嗯?”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放到了降谷零的身上,满满的写满了疑惑和“怎么就不是了”? 在过于震撼和急于辩解的情绪下,或许还有一点点酒精的催化作用,降谷零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我喜欢的是松田啊!” “噗……”刚被饭呛到在喝点液体顺顺的松田阵平听到这句惊悚的话当场惊得一口酒喷了出去,幸好及时扭头喷地上了。 “诶——??!!!”怀疑自己听错了的萩原研二。 “……”心虚的诸伏景光。 “啊???”同样怀疑自己听错了的伊达航。 “降谷君和松田……好像也可以……”陷入沉思的同学们。 回过神听到自己在说什么的降谷零:“……” 他能说他已经往卷毛头上甩锅甩习惯了么,于是这时候也下意识的…… 毕竟hiro是绝对不会错的,班长是很靠谱的,萩原干的事可以往松田头上算,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找卷毛算账就对了…… 这就是降谷零的世界观(合十)。 “但我的理想型是hagi。”缓过气来的松田阵平毫不犹豫的把幼驯染拖下水。 其实这也不算错,松田阵平喜欢的就是性格强势,非常厉害,又对他十分包容的女性,萩原千速算一个,萩原研二算半个,因为萩原研二不是女孩子()。 所以萩原千速是松田阵平的初恋,后来不喜欢的原因主要是由于他发现只是拆了一个手机萩原千速就真的对他生气了有点幻灭…… 现在的松田阵平还是个小孩子啊,恋爱对他来说太高级了(点头)。 要是萩原研二一直像现在这样待在他身边,估计他永远不会长大,但要是萩原研二突然没了……松田阵平又会永远惦记着他,估计什么事情都会想给他分享一份。 人的分享欲是有限的,萩原研二如果占了绝大部分,那松田阵平这恋爱永远也谈不明白。 但是话又说回来,松田阵平要是一直都想要个跟萩一样包容他的女性,恐怕只能等下辈子萩转世成女孩子了吧(思)。 注孤生啊小阵平(再次指指点点)。 “萩原君跟松田……好像更甜一些欸……”众人的目光由松田阵平身上又来回移到萩原研二身上。 “啊哈哈……”萩原研二尬笑,“虽然小阵平喜欢我,我很高兴啦,但我更对hiro君心动哦~” 萩原研二实在找不到人甩锅了,总不能把有女朋友的班长牵扯进来,选其他人的话万一对方当真怎么办?只能把锅再重新甩回去…… 至于这么做的后果萩原研二已经顾不得了,反正大家都是亲友,祸祸一下名声怎么了,另外这好像还挺好玩的(目移)。 “你们这四角恋挺完美的一个圈啊,怎么不干脆直接在一起算了。”伊达航眼角抽了抽,已经反应过来他们纯纯是在玩了。 诸伏景光:“……” 作为一开始的起点,诸伏景光心虚的不敢说话,只能微笑,努力保持那尴尬不失礼貌的温柔微笑。 降谷零:“……班长你想象力真的太丰富了……” 降谷零笑不出来,他只想回到过去狠狠给自己一巴掌,直接应下hiro的表白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无所谓。”松田阵平懒散的打了个哈欠,看见降谷零难以置信的眼神,爽了。 “那我们四个人在一起吧!”喝嗨了的萩原研二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们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喂!” “好,既然都在一起了,景老爷给金毛混蛋来一个,像这样……”松田阵平揪着萩原研二的衣领就对着他的脸侧亲了一口。 很明显的,松田阵平也喝嗨了,可能是由于刚刚的酒呛进了气管导致酒精飘进了脑子里,不过至少记得他们不是真男同,没亲嘴…… 从头到尾沉默微笑只能喝酒掩饰尴尬的诸伏景光难得也有些上头的醉意,眼尾余光不着痕迹的瞥过目光灼灼的山下木子,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绝对不能再被发现谎言。 所以诸伏景光真的摁着降谷零,对着他的娃娃脸亲了一口。 第137章 “哇哦……”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第二天宿醉过后,清醒过来的四个人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 萩原研二(安详去世):“要不一起跳楼吧。” 降谷零(呆滞):“一起殉情吗?” 诸伏景光(放空):“抱歉……” 松田阵平(无所谓):“没什么好道歉的,事都是一起做下的,幼驯染亲两口又没什么,不然我去亲降谷你看他会不会疯狂挣扎,半推半就的事没什么好道歉的。” 降谷零(认同):“对的,hiro你不用自责,是卷毛混蛋起的头,你只是喝醉了而已。” 萩原研二(抓狂):“名声啊!我们的名声在昨晚是彻底毁了啊!!你们一点都不在意吗?!!” 诸伏景光(逐渐变得无所谓,好像坏掉了):“无所谓,不过是丧失了未来两个月乃至未来几十年的择偶权而已,反正你们现在又没有,在意这个做什么呢。” 松田阵平(失落):“因为可能永远不能像班长一样变成人生赢家了。” 看了半天的伊达航(欲言又止):“你们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