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他》 第1章 《救救他》作者:阿姑不弃坑【完结】 文案 我愿意用一生,换一场至死不休的爱情。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虐恋情深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严驭,纪隶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楔子 2017年12月31日 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自己怎么了吗?! 严驭第一次对纪隶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 我知道啊,纪隶放松的笑了笑,摸着自己的腹部说,胃癌嘛, 你快死了啊严驭像个孩子一样,捏着自己的头发无措的蹲下。 没事的,我不会死。 纪隶半蹲着,缓缓抱住绝望的严驭,轻声重复:我不会死。 这是我和他的故事。 严驭和纪隶的故事。 如你所见,两个平凡的男人,一种普通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and评论,155551你们的收藏是我全部的动力 第2章 初识 有人问我:你在写什么? 我说:我在写日记。 写这么久? 久吗?我宁愿写一辈子。 2014年12月31日 辞旧迎新的一天,与往年一样,严驭的大学算的上是寥无人烟,在把自己关在寝室睡觉和去图书馆之间,他选择了出去走走。 出了校门,平常热热闹闹的摊贩不见踪迹,他沿着空落落的沥青路边缘往河坝走。 河坝岸边有块人工草坪,很多对没有回家的大学情侣搂抱在一起卿卿我我。严驭找了个角落空地坐下,学着他们欣赏并不好看的夕阳。 不远处情侣的交谈落入他的耳里。 女生:等会有个学校里的土豪办的烟火秀! 男生:你在哪儿知道的消息? 女生;土豪的女朋友就是我们隔壁寝室的,消息传来传去就都知道了呗。 男生:所以你带我来蹭烟火? 女生:是啊,假装是你给我放的呀! 严驭低声笑了笑,没办法理解小情侣间的情趣,把头扭向另一边,尽量不听他们的交谈。 另一边儿的不远处是河堤石梯,不像草坪上坐满了人,仅有几个提着棍儿抽着劣质香烟的社会小青年,看样子是在等人干架。 比起听小情侣你侬我侬,这场面更能勾起严驭的兴趣,他毫不避讳的看向那群人。 有个公鸡头的青年用手中砍刀指着石梯顶端,另外几个人纷纷望去。 严驭跟着他们的目光,看向从石梯一步步往下走的人。夕阳落下半边儿,天色见暗,严驭一时没看清那人的模样。 那人还没走近,先提起气势喊了句话:你们就是要滋事儿的?单挑还是群殴? 他的普通话很好,随便一句话都字正腔圆,如果去掉那股挑衅味,就是标标准准的播音腔。 严驭对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声音,再然后就是脸。 公鸡头是领头老大,碎了口痰,挥着砍刀吼着说:你就是刘力? 那人从容不迫的走进几个人的包围圈里,用平常的音调说了句话,严驭没听清,只能接着看下去。 公鸡头的嗓门很大,严驭只能听清他一个人的声音:纪隶?难不成我把名字记错了?你长得还挺小白脸。 几个小弟气势挺到位,严驭看得出他们没有胆量真的打人,狐假虎威一番而已。 不过纪隶这名字,严驭还真没少听过,每周一三五下午五点,学校中央广播站的播音员,严驭这三天都会在那个点空出时间来听他念繁琐的鸡汤文章。 严驭勾了勾嘴角,俗话说声音好听的都长得丑,所以他为了保留美好印象,没打算看真人长什么样,现在人在面前了,不看就说不过去了。 纪隶嘴里嚼着口香糖,把兜里的手机掏出来,对公鸡头说:让一下。 公鸡头还真侧了侧身,纪隶走向草坪,眼睛巡视了一圈儿,锁定目不转睛看着他的严驭。 朋友,可以帮我拿下手机吗?纪隶对着他礼貌一笑。 严驭闻见了清甜的薄荷香气,呆愣了几秒,伸出手。 纪隶把手机放在他的手心里,点头致谢道:谢谢,一会儿就好。 严驭目送他回到人堆里,半响没缓过神。纪隶长的很好看,不算刚硬却不显阴柔,五官也不算完美,组合起来却能让人看之不忘。 心跳没来由的漏了半拍。 等严驭恢复常态时,纪隶和公鸡头的交谈已经结束,公鸡头愤愤的带着小弟对他挥舞了一下手中武器,绕开他大步离去。 没打架啊?严驭对着再度走过来的纪隶说。 纪隶嚼着还有味儿的口香糖,弯了弯眉,心情愉悦道:他们太怂了,只是来找点脸而已,不是真的想打架。 严驭站起来,把手机还给他:那你给他们脸了吗? 必须给啊,纪隶接过说,好歹人也是混社会的。 严驭适时伸出手:我叫严驭。 纪隶热情的伸出手,握住他:我叫 纪隶。严驭抢先道。 第2章 纪隶爽朗的笑着,严驭很喜欢他清澈的笑声,以及笑起来时才会出现在脸颊上的两个深深的酒窝。 天空蓦地一声巨响,一朵漂亮的烟花炸开,点亮了黝黑的夜幕。 纪隶明显被吓着了,下意识往他那边儿靠拢,但看见天上一朵接一朵,五彩斑斓的烟花时,又开始笑了起来。 你很爱笑啊。严驭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烟花的声响很大,加上周围情侣嘈杂的感叹声,纪隶没有听清,手放在耳后凑近他:你说什么? 严驭只是笑了笑,和才认识的纪隶肩碰肩的赏着烟花,可能因为心情好的缘故,艳俗的烟花都变成绝世美景,他甚至能体会到一点点坐在草地上的情侣们的感受。 2015年1月1日 严驭在空无一人的寝室里被震个不停的手机短信吵醒,打开是千变一律的群发短信。 -新年快乐 -新年新气象 -师哥,我是xx系的xxx,新年快乐 严驭耐着性子一个个看,一个个删,到了某一条内容和别的相差无几但发件人名字让他心中一动。 纪隶。 这是他昨晚上头一次厚着脸皮和别人交换电话号码的成果,严驭把指尖从删除键转到回信区,手打字的回复。 -新年快乐。 他还没放下手机就有新消息传来。 -竟然还能获得手打祝福语,谢谢了! 严驭本来想回复个不客气,但这是把天聊死语句,于是换了个疑问句。 -你怎么知道? 一分钟后。 -因为我聪明。 严驭平常不爱网上冲浪,此时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才能把聊天进行下去。 -你没回家? 在他思考的这段时间,纪隶又发来一条消息,这可算是帮他解了围。 -没,四天假,懒得跑。 -我也没回去,一起去吃个饭吧? 严驭从床上弹起来,头磕着栏杆都没能阻止他回复消息。 -好。 严驭难得在洗漱时看一眼自己的模样,于他而言普普通通,要不是总收到陌生女孩的告白短信,他对自己的误解能延续很久。 出寝室时,因为寝室没人,严驭比平时多了个工序,用钥匙从外面把门反锁了。把钥匙从孔里抽出来时,严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住这儿啊?纪隶站在旁边说,我们只隔了一间寝室,缘分啊。 面对而站,严驭看着他,低头笑了笑:是啊,以前都没遇到过,刚认识就遇到了,很有缘。 2015年2月3日 严驭拒绝了一个熟人的邀约,站在校门口听完了纪隶的广播。 不用孤单,我是纪隶。 严驭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总用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当结束语,不过纪隶的声音好听就行,说什么都无所谓。 没有下雪的天气依然很冷,风一吹更是湿寒,严驭难得戴上了手套和围巾,人高受寒面积广,但这并不影响他等人的好心情。 久等了。纪隶红着鼻尖,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刚刚从广播站下来。 严驭摘下围巾,挂上他露出的脖颈:是我来早了。 纪隶见他穿的是高领毛衣,就坦荡的把这条黑色的围巾绕在自己脖子上:还是去吃那家? 行。 自从第一次出去吃了羊肉火锅后,他们虽然经常短信交流,偶遇的几率都增加了不少,这却是第二次一起约着吃饭。 严驭舀了一碗羊肉汤,洗干净手后,拿起整块馍馍,一点点扳成小块放进碗里。纪隶则负责吃,夹起一大块羊肉放进嘴里嚼,啧啧有声道:好吃。 我明天期末考。严驭把满满一碗羊肉泡馍放在他面前。 谢谢,纪隶喝了一口汤,我已经考完了。 严驭从小到大都吃不惯羊肉,但纪隶是北方人很爱吃羊肉,看着他吃的酣畅淋漓,严驭的抵触心里减轻不少,细嚼慢咽能吃下好几块。 严驭夹了一小块羊肉,咬了一点问:寒假不回去? 不回,回去没意思,待在学校挺好。纪隶说。 嗯,严驭脱口而出,我也不回去。 这样啊,咱两可以组个孤苦无依组,整个寒假周边到处浪。 好,学校周边我都没怎么逛过。 他可以回家,可以不回。父母都在国外定居,他不想去,所以能回的只有个空荡荡的家,还不如待在学校。 听到纪隶这么说后,莫名有点期待寒假的到来 吃过饭回了宿舍,宿舍里只有一个完全放弃复习的室友坐在床上玩手机。 你最近很奇怪啊?高丰抛下手机,主动和他搭话。 严驭把手中纪隶还给他的黑色围巾折叠好,放在床上,人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头也不转的说:没有。 我人送外号火眼金睛,高丰说,看惯你不苟言笑了,现在的你跟一座化开的冰川似的,动不动就笑。 有吗?严驭不确定的问。 高丰拔高了嗓音,坚定道:有啊,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第3章 严驭被这个问题激了一下,熟思后,指尖轻点桌面道:是。 我艹,大新闻啊,洁身自好的校草谈恋爱了?高丰震惊的差点咬到舌头,不带断句的说,是那家姑娘啊?我认不认识? 不认识,严驭不想撒谎,接着道,不是姑娘,如果我真的喜欢他,我应该是单恋。 第3章 新年 2015年2月10日 严驭和纪隶从图书馆出来时已经临近深夜了。 纪隶伸了个懒腰,率先走出有供暖的馆内。 立春几天了,冬天都没怎么下雪,现在倒下起了春雪,纪隶搓了搓手掌,哈出一口热气:鬼天气,下雪好冷啊。 纪隶戴了围巾不带手套,马虎的可以,严驭从兜里取出自己的手套,递给他:快带上。 纪隶看了眼款式简单的黑手套,接过一只:谢谢,一人一只。 寒假放了一周,纪隶带着严驭逛了下周边,不仅无聊还冷清,后来就直接泡在图书馆里。 回寝室的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学校太偏僻了,严驭邀请道,去我家里小住吧。 纪隶是个没心眼的人,几天的相处,互相了解了不少,他毫不设防的笑着说:可以啊,反正你家里人都在国外,学校确实够无聊。 你不介意我蹭吃蹭喝蹭睡吧?纪隶说。 不介意,严驭松了口气,步伐都迈的快了些,我家就在s市,我自己有车,开车去两个小时就到。 大学就买车了?纪隶跟上他,考驾照了吗? 严驭想起一个网络用词:我是老司机。 纪隶的笑点很低,特别是严驭总一本正经的假装自己很潮很前卫跟得上时代步伐时,他都能笑的直不起腰。 老司机带带我,我要上昆明~纪隶边笑边唱。 严驭觉得从他嘴里唱出来的歌,旋律都很好听,但还是先发问:不是说去我家吗?你想去昆明?春天昆明好玩吗? 不知不觉回了寝室,纪隶停住脚步:你多上上网吧。 嗯 严驭看着他打开宿舍门迈进去,然后又探出头来问他:什么时候去? 明天? 好! 2015年2月11日 哇,真亮堂啊!纪隶把行李丢在一旁,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我的土豪朋友。 普通公寓而已,严驭把他的行李提了起来,房间在二楼,我先给你提上去。 还有二楼?!纪隶跟着跑上来。 休息了一会儿,纪隶提议把这许久未住的房间打扫一遍,严驭本想跟他说定期有家政员来清理,见他干劲十足,便把话咽进肚子里。 严驭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纪隶打发他去卧室里玩电脑:我白住你家多不好意,放心交给我! 在房间里,听到外边乒乒乓乓的声响,严驭勾唇一笑,没办法专心做点有用的事,打开电脑里的弱智小游戏,心里却一直想着纪隶。 过了好一阵,纪隶敲响房门:严驭快出来~ 收拾好了吗? 严驭打开门,客厅里一阵飘香,脚在踩上地的一瞬间缩了回来。 如果他没记错,他家地板虽然干净,但没干净到反光 快下来啊!纪隶摆好碗筷。 严驭犹犹豫豫的放下脚,慢慢走向客厅:你怎么做到,把地板拖的跟新的一样? 因为我带了以前网购的什么神奇水,拖地擦墙都挺管用的。纪隶摘下围裙,放在一旁。 怪不得你箱子大,还重。 纪隶手撑着脸,轻笑说:喏,我还带了一箱不同口味的泡面呢,不是□□哦。 严驭这才看到直接端锅上桌的泡面,加了两个煎蛋浮在面上,味道闻起来挺香。 我怀疑你箱子里就没带衣服,严驭拾起筷子,我从哪里下手? 纪隶轻车熟路的夹起煎蛋,放进他碗里:从蛋白质下手,有营养。 这是严驭第一次吃泡面,不像传言中的那么百无一用,味道很香,不过鸡蛋煎的有点焦。 我是泡面专家,从小到大没少吃泡面,这玩意儿,又便宜又美味,种类还多,都可以自成一派了。纪隶吃着还不忘推销。 严驭的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此时却有点受挫,想在纪隶的泡面学里搭上话,但脑袋空空如也,一点知识都用不上。 好吃不能多吃,严驭憋出一句话,没营养,对身体不好。 纪隶顿了顿,把嘴里的面咽下后说:是啊,所以得加两个有营养的蛋啊~ 2015年2月14日(情人节) 超市里挂上了火红的灯笼,占据主导地位的不是只有打折时才会成群的大爷大妈,而是情侣夫妻们组团购买年货。 严驭扶着手推车好奇的问:今天好奇怪。 你出门不看黄历吗?纪隶转过身,撑着推车框对着他说,今天情人节。 第4章 严驭转过脸,不自在的说:你看了黄历还说今天出来买年货。 我也是刚知道的。 纪隶拿下面前货架的两盒德芙丢进推车里,严驭看到了一行字:仅此一天,情人节特惠,巧克力买一送一。 严驭看着纪隶穿梭在货架里,拿了一包包零食,大多都是春节折扣,不禁道:随便拿,我请客。 不用,纪隶抱着几袋薯片,我犒劳我自己的,待会儿你请我吃火锅吧。 结账的时候,旁边有个女孩儿瞪目结舌的对着男朋友说:你看人家!买那么多好吃的!你都不舍的给我多买一点! 这真是误会,严驭只能帮着提袋子,纪隶边走边吃。 火锅店里人不多,找了个空位坐下后,服务员很快堆满笑脸迎了上来。 严驭看着放在纪隶面前的菜单,粉红色的心形纸。 纪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纷繁的菜名,而是右下角的大字。 情侣在情人节当天用餐,可享受五折优惠。纪隶念了出来。 严驭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噙着笑看他,纪隶与他对视了一眼。 是的先生,服务员故意把称谓咬重,只有情侣能享受这个优惠。 我们是情侣。 我们是情侣。 两个不同的声音同一时间响起。 严驭眼里的纪隶,像是星星一般的耀眼明媚。后来纪隶也总会拿这件事打趣。 默契,就是天生一对的表现。 2015年2月18日(除夕) 高丰在除夕夜这天带着另一个室友金梁来找他玩儿。 纪隶正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上看春晚,见着他们进来了,随意的打了个招呼:你们好,我叫纪隶。 金梁不知道情况,坐在沙发上就和纪隶攀谈起来,高丰惊的不行,把严驭拉到一边儿。 高丰小声问:成了啊? 什么成了?严驭反问。 都同居了,还要隐藏啊,不够哥们! 别多想,他来玩而已。 严驭摸着脖子,在沙发另一端坐下。 高丰把带来的一盒东西哐当当的倒在茶几上,坐在左方:年轻人看什么春晚!来打麻将! 纪隶会打吗?金梁在右方坐下。 严驭在高丰旁边坐下,码着牌说:我问过了,他会。 纪隶从沙发上滑着坐在地毯上,亢奋的说:牌桌上六亲不认,输了别哭鼻子! 说话别押韵!谁输谁赢不一定!高丰把自己桌前的牌码成长长一条。 金梁夺过一叠:你怎么还这么迷信!不一定码的多就赢的多! 严驭安静的码着牌。 他本来没打算让高丰来,给纪隶提了下这个事,纪隶的表情溢满期待,严驭牌技再不行都愿意当散财童子。 五万。严驭抽出一张牌打出去。 纪隶:杠! 高丰紧张道:遭了,是杠上花的气息。 纪隶在万众瞩目之下,缓缓摸起一张牌,看清后,猛拍在桌上。 金梁抄起放在旁边的遥控器,丢向高丰:你这个乌鸦嘴是开了光吗! 严驭心甘情愿的掏出钱。 纪隶见达到预期效果,勾起一边唇角,露出一个深酒窝,把牌打出去:九筒有人要吗? 高丰把遥控器丢回去,摸起一张牌,喘出气说:你真是吓死人。圆筒。 严驭摸起一张牌,仔细对照手中牌,看是否需要。 等等!刚刚纪隶那张牌,是我要胡的牌!高丰大着嗓门。 严驭把摸起的牌放进手中牌里,扣下牌道:自摸,清一色,三家,给钱。 这一晚上,严驭只赢了这一把,其他时候都是纪隶在放炮,他存私心的不胡,在纪隶胡牌时,心甘情愿的给钱。 纪隶站在门口,手中一把红色票子,控制不住嘴角的笑,对输的唉声叹气的两个人说:欢迎下次再来~ 春晚还没结束,主持人在电视里倒数,数到最后一个数的时候,纪隶递过来一个红包。 分红和压岁钱。 严驭接下:谢谢。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纪隶。 压岁钱,拿去买糖吃。 纪隶看着喜气洋洋的红包,眼眶发涩,在严驭以为他要哭了的时候笑着接过。 谢谢。 第4章 勇气 2015年2月24日 街上的店铺都赶着过年去了,零零星星的几家开着,走到一家全年营业的药店面前,纪隶站上放在门口的秤。 67.4,公斤。墙上有刻度,纪隶贴着墙站着,帮我看看我多高。 严驭伸手压下他浓密的头发,看着那一行数字说:182,除去鞋底,应该179。 只长胖,不长高算怎么回事啊。纪隶把手从兜里抽出,按着严驭的肩膀,把他推向墙。 纪隶抬起头:189,真高,除去鞋底应该160。 我鞋子29厘米吗?严驭假装相信的看着他,肩膀上的手始终没移开,你壁咚我。 第5章 纪隶一愣,赶忙挪开手,放进兜里说:我们去看部贺岁片吧,过年上了不少电影。 这一年,贺岁电影大多是很老套的爱情片,他们在其中选择了一部亲子电影《爸爸去哪儿》 影院里都是拖家带口的,纪隶嘴角的笑一直收不住,手搭在严驭的肩膀上打趣:严驭,你会唱小星星吗? 严驭不知道这个是梗,清唱着中文版:一闪一闪亮晶晶。 你应该说不会,纪隶清清嗓,那我教你好了。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回去后,严驭让纪隶再唱了一遍,悄悄录下来做成手机铃声,往后多年,再也没有更换过,再后来还养成了一个习惯,等这句唱完了,才会接起电话。 2015年3月5日(元宵) 严驭打开纪隶的卧室门时,纪隶正在为明天回学校而收拾行李。 这个年过得很有意思。纪隶不舍的把行李箱扣上,泡面吃的差不多了,各类用品都有用上,行李箱只剩轻飘飘的几件衣服。 严驭倚在房门:我回来的时候都叫上你。 真的吗?纪隶坐在行李箱上,笑眯眯的说,我这人最不缺的脸皮,这可是你说的。 严驭没把喜悦表现在脸上,指着门外说:我做了元宵,要吃吗? 要! 两碗芝麻馅儿的汤圆,冒着蒸蒸热气放在餐桌上,纪隶嗅了嗅:速冻的啊? 严驭点点头:别拆穿我了,就当是我做的吧。 纪隶用勺子舀起一个,吹凉了放进嘴里,还没嚼就竖起大拇指对向严驭。 严驭抿嘴轻笑,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纪隶听到自己的声音没有多惊讶,自夸了句:真好听。 我接个电话。严驭拿起手机,走进阳台,拉上玻璃门。 帅儿子!新春快乐!电话里娇滴滴的女音是他四十好几的妈。 严母经常给他发短信,很少主动打来电话。 严驭沉默了一下:妈,把舌头捋直说话。还有,今天元宵了。 sorry,baby,严母交待道,一直想给你打电话来着,事情太多了,忘了。 谢谢,严驭看了眼电话,一分钟了,还有事吗? 跟妈妈讲话还计时啊?严母从娇滴滴变得委屈,这都两年没看到你了,在大学好吗? 挺好。严驭说。 那处对象了吗? 严驭一抬头,视线直对一口口吃着汤圆的纪隶,眉头舒展。 嗯。 很简单的一个字,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严驭不太能认清自己对纪隶,是最初就有,对声音的好感,还是现在相处的喜欢? 没原因的想接近,接近了又不满足,想要触摸他,抱他。这是严驭这不算短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挂了电话,纪隶已经吃完汤圆双手捧着手机玩游戏,见严驭坐下了,才说:去打麻将吗?高丰不服气,要一雪前耻。 你们换了联系方式?严驭微有不快的说。 纪隶放下手机:上次不是拉了个麻友群,方便没钱了网上支付吗? 严驭没想到他会解释,挑挑眉:这样啊,你想打我就陪你去。 赢钱万岁,赢了给你分红! 2015年4月5日 回学校后,严驭没怎么见过纪隶,大家各忙各的,偶尔约着去个图书馆,或者去同一个公开课。 这是拿错了?严驭整理资料时,翻着一本字迹潦草的笔记本。 除了纪隶这个名字严驭认得出来外,其他字堪比甲骨文,严驭今天起的很早,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七点,纪隶没课时,起床时间一般都是九点。 等到时针指向九点,严驭去了纪隶的寝室,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纪隶跟他提过的胆小室友,戴着黑色圆框眼睛,矮矮小小,属于容易被欺负的类型。初识那天,纪隶就是去帮他解围。 请问纪隶在吗?严驭怕吓着他,尽量让声音不那么冷。 刘力瑟瑟缩缩的打开门,让严驭进去后,小声说:纪隶一早就出去了,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严驭没来过这间寝室,看了一圈,轻松认出纪隶的床位。床下边的桌子上,除了必要的专业书,就养了两株仙人掌。 把笔记本放在他的桌子上:那我先回去了。 严驭走出去时,纪隶正提着两个超市塑料袋从走廊往这边走来。 严驭看他整个人都是阴郁的状态,快步迎上去,语气染上关心:你怎么了? 没事,纪隶牵起一抹勉强的笑,眼眶里血丝泛泛,我今早看了部电影,怪感人。 什么电影,推荐给我。严驭看见塑料袋里露出的方便面,怎么总吃这个。 纪隶低着头:方便呀。 严驭蹙眉:食堂是有点远,你懒得跑,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打包。 谢谢,电影是纪隶吸吸鼻子,松开手,两个塑料袋掉在地上,他伸手抱住严驭。 第6章 严驭睁大了眼,双手不由自主的伸出来时,纪隶松开了他,眨眨眼,把塑料袋提起来,闪身回了寝室。 严驭在走廊站了好一会儿,心跳在胸口处如雷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逃蹿出来。 2015年4月22日 兄弟,去参加社团联谊吗?音乐社的妹子,个顶个的声甜人美。金梁对着沉浸在书里的严驭说。 严驭抬眼,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不去。 没趣哦,放着自己这么好的皮囊不用,都快成和尚了吧?金梁摇摇头。 高丰探下头,和金梁对话:纪隶是音乐社的,到时候去了联谊无聊,我们可以拉着他去搓麻将。 金梁一拍手掌:好主意,我就不信赢不了一次他的钱。 严驭翻书的手顿了顿,轻咳一声:什么时候? 高丰得逞一笑:周六晚上。 2015年4月25日 震耳欲聋的酒吧,被几个社团的人包了场,高丰和金梁一进来,就跑到舞池里蹦蹦跳跳。 严驭点了杯鸡尾酒,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不时有女生来搭讪,严驭礼貌的用几句话把天聊死。 嗨,你好。一个女孩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手机端着一杯果汁。 这个女孩没有打扮,穿着普通的裤子和裙子,素面朝天干干净净,这反而让严驭眼前一亮,闻了这么久的香水味,严驭微笑道:你好。 我叫舞池声音太响,严驭没听清她叫什么,不想问第二遍,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女孩明显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说了好些话,严驭出于无聊,每一句都有回复。 肩膀上多了个手臂,严驭转过头,纪隶拿着杯子,碰向他手里的杯子:你来了不和我说声? 想找你,没找到。严驭手放在桌上,撑着脑袋,抬头看他。 那我怎么找到你的?纪隶放下手,打量了下面前的女孩,笑着说,朋友吗?你好。 女孩不知道看懂了什么,还是自己臆想了什么,面色严肃,招呼不打的走开了。 纪隶坐在了女孩的位置上,喝了口酒:这里真没趣。 你是没遇上感兴趣的人,我看高丰和金梁玩的挺开心。 纪隶举杯:我现在觉得有趣了。 嗯?严驭似懂非懂的笑直达眼底,举杯碰上他酒杯的边缘。 纪隶一口把酒喝完,喉结滚动间,脸颊染上一抹微红,暗沉的灯光都没隐没他白皙的皮肤。 他侧了侧头,琐碎的头发微微晃动,眼中是任何灯光都无法比拟的璀璨,纪隶扬起嘴角:要听歌吗? 你唱?严驭的视线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嗯。 目光追随着他,纪隶对着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拿着话筒上了台。 哦哟!底下的年轻男女吆喝声音一片,大多数似乎都是认识他的。 很少唱歌,我唱歌难听,不要嫌弃。纪隶谦虚的对着话筒说。 好几个女孩在舞台边缘,手作喇叭的喊:好听!纪隶!纪隶! 严驭一直坐在吧台前,这是个绝佳的观赏位置,从远处把整个纪隶收入眼底。 伴奏响起,严驭在广播里听过这首歌,梁静茹的《勇气》。 不带夸张的说,纪隶的声音是严驭听过最好听的,说话时温润如泉水,唱歌时带着感情,容易让人融入他的世界。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 纪隶在这之前,都是闭着眼睛在唱。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纪隶睁开了眼。 严驭感觉的到,纪隶在看他。 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谢谢你,纪隶 第5章 恋爱 2015年5月15日 有了心照不宣的小秘密后,严驭和纪隶的关系仿佛磁铁一般,有意无意的吸引着对方,交流更加密切。 纪隶的英语不好,所以总请严驭去他们寝室好好学习。 你先把这张试卷做了,我专门为你出的。严驭把试卷摊平放在桌上。 你就不能给我讲题吗?纪隶说话间带有几分撒娇的意味,让你来,结果你让我做题,那你干什么? 我看你做。 严驭问还躺在床上的刘力:可以借你的椅子坐吗? 可,可以。刘力结结巴巴的说。 严驭坐在纪隶旁边,从他桌上抽出一本书看。 你明年就毕业了,如果想去y国进修服装设计,英语不好怎么行?严驭头也不抬的说。 谁说我真的想去了。 严驭错愕的抬起头。 纪隶看着他,微皱眉的说:是因为某个人要去,我想跟上他。 严驭重新把头埋进书里,耳廓微微发烫。 2015年5月20日 严驭不太能明白,三个很平常的数字,组合起来能成某种节日,且受重视程度堪比情人节。 第7章 学长,我喜欢你! 一个女生在食堂里,公然递给他一封粉红色的情书。 手写情书不稀奇,女生这种做法挺勇敢,严驭没有收下,在众人起哄的目光中,婉拒了女孩。 他回宿舍的路上还遇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刘力很胆小,捏着封浅蓝色的信,颤抖着握住递给他。 我我喜欢你。刘力怯懦但又大声的说。 刘力身后还有快步走来的纪隶,似乎是听见了这句话,蹙着眉停下脚步站在刘力后方。 严驭没收到过男人的表白,看着纪隶,满脸无辜的耸耸肩,传递出我该怎么办的信息。 刘力一张脸通红,猛的张开双臂抱住了严驭。 没等严驭做出反应,纪隶已经快步上前把刘力拉开,语气不快的吼道:表白就表白,别动手动脚! 纪隶拉起严驭的手腕,快步往寝室走,严驭得空回头看了刘力一眼,他虽然还是胆小得很,嘴角却浮起一抹真诚的微笑。 严驭懂了 2015年5月21日 昨天纪隶把他拉回寝室后,自顾自的生闷气回去了,严驭有点担心纪隶误会刘力,借着送早餐的理由,推开他的寝室门。 馄饨真香啊。严驭端着馄饨碗,站在纪隶的床底下,用筷子搅拌着。 特地多加了紫菜。 还加了煎蛋。 嗯严驭把馄饨放在桌上,喝了口提在手里豆浆。 新鲜的绿豆浆。 纪隶哗的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夺过严驭手中的豆浆,不管他喝过一口,咕噜咕噜吸着吸管往肚子里灌。 慢点,别呛着了。 纪隶衣着整齐,头发也是精心打理过的,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虽然严驭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严驭,我喜欢男人! 嗯?严驭拖长了尾音,表现出自己的震惊。 我接近你,有目的。纪隶把豆浆杯丢出了抛物线,直直落入垃圾桶里。 还挺帅。 纪隶背对着他,深呼吸给自己壮胆后,接着说:当时觉得你挺帅,可能是一见钟情,除了你,我没跟别人搭讪过。是不是特别扯? 男人喜欢男人,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恶心?先说声对不起,就算恶心我还是要说完,我不喜欢憋得慌。 还记得那天我唱的歌了吗?这就是我的勇气。 如果你觉得恶心,现在出去带上门就好,我们还是朋友,或者以后就当不认识。 说完后,纪隶咕哝着添了一句:如果只是长得帅还好,都怪你对我太好了,都要依赖上了 沉默了很久,纪隶叹了口气,转过身的瞬间,严驭瞅准时机,板着他的肩俯下身凑上去。 豆浆味的吻。 怎么会这么甜? 5月21日,严驭相信了这串数字背后,也有爱神的庇佑,让他的心从此系上了另一个人。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都会有他,陪伴在侧了吧? 2015年6月1日 谈恋爱和不谈恋爱的分别不大,但细小微末得粉红,都能让严驭兴奋不已。 能选上的公开课,不管对他们的专业有没有用,都要一起去上,表面是在专心听讲,手总是在桌肚里偷偷交握。 幼稚的纪隶在严驭手从手背握住他时,抽出,重新叠在严驭的手背上。 严驭效仿着他,抽出,叠上去。 纪隶不服输的抽手,大有一种争谁上谁下的气派。 这堂课教室里的人不多,教授好几次往这边看。严驭为了不被赶出教室,只能不反抗,任由纪隶在他手背上摸来摸去。 几岁了?严驭压着嗓问。 二十了。纪隶对他挑挑眉。 纪隶的手指在他手背上流走,严驭好奇的问:你在写字? 纪隶点点头,写完后,在他手背上画了个能感觉到的爱心。 严驭抽出手,抬起来看了看,没有痕迹,更加好奇的问:写的什么? 喜欢你啊。纪隶撑着脸,噘着嘴,把中性笔放在鼻间。 严驭重新以一种霸道的劲握住他的手。 纪隶没想过要挣脱开,嘴上的笔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静谧的教室里略显突兀。 阅人无数的教授,自然洞察了一切,黑着脸说:最后一排的两位男同学,从后门出去。 教授故意说了是两位男同学,严驭也感谢他没说是在课上谈着恋爱的两位男同学。 纪隶说想要儿童节礼物,带着他解救校门外一家艰难维持营业的玩具模型店。 即使是儿童节有活动,各类模型买一送一,依旧没能勾起大学生们返老还童的欲望。 纪隶围着货架转了一圈又一圈,若有所思的看着每一个模型。 严驭总结出了规律。 纪隶在围着一个等身的奥特曼看,留在上面的眼神最多。 老板,我要这个。严驭指着奥特曼,对萎靡不振的老板说。 老板登时来了精神,看出严驭是个学生后,丧气道:这个很贵,你买不起。 第8章 纪隶不舍的看了奥特曼一眼,随手拿了旁边超小的一只,笑着说:我不喜欢那个,太大了,这个是我的菜。 严驭从包里掏出银行卡,夹在指尖看着纪隶,实则是对老板说:没有现金,刷卡可以吗? 当纪隶抱起奥特曼时,表情失望了一下,低声说:没有我想的那么重,空心的。 奥特曼,拯救地球多累,又不吃饭,怎么能和好吃懒做的人类比?严驭用哄小孩的方法哄他。 纪隶想了会,抬头,眉眼弯弯的笑着说:对!谢谢! 拿着这么大而奇葩的模型,获得不少注目,严驭见他左手换了,换右手的拿。 我帮你拿会儿。严驭接过奥特曼,确实比预期的轻了不少,材质一模就知道是木雕,上了层油漆。 看来老板赚了几个月门面钱。 不过能换来恋人的笑容,花再多都无所谓了。 严驭看我! 严驭看向他。 纪隶学着模型做了个奥特曼标准的大招动作,嘴里还配了音:biubiubiu! 严驭笑了起来,宠溺道:幼稚。 2015年6月15日 高丰拿着小风扇,在寝室都能热的满头大汗:学校不给安空调,是要热疯我。 容易出汗,是虚胖的表现,来点卡路里补补。刚从外边回来的金梁丢给他一个冰淇淋。 高丰拆开后,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严总,一起去游泳呗?学校泳池开了好一阵儿了。 严驭热的不明显,对着电脑写期末论文,正在关键功夫,敷衍的回了他两个字:没空。 金梁你呢?高丰锲而不舍的转移目标。 金梁在网上冲浪,刚认识了个美女,自然不想搭理他。 高丰吃了闭门羹,只能拿起手机找合适的联系人,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了。 纪隶在寝室也是热得不行,收到高丰的邀约,自然满心欢喜的答应,带上装备来了他们的寝室。 严驭带着欣喜:你来找我? 不是,高丰约我去泳池续命,纪隶说,高丰快点走,我要热死了。 严驭郁闷的接着写论文。 高丰手忙脚乱的从床上下来: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等我两分钟,我把我的纯情小裤衩找好。 纯情小裤衩?纪隶嗤笑,沙滩裤? 对,五颜六色的,好看!高丰找到裤衩后,扯开对着纪隶挥了挥。 纪隶嘲笑道:穿这种裤子的身材肯定差的要死,我特地带的三角泳裤。 哟呵,你小子还挺有自信,高丰说,走吧,是驴子是马,牵出来溜溜! 严驭一心二用的接收信息,再在脑袋里处理,看是否有用。 游泳,纯情小裤衩,沙滩裤,五颜六色,三角泳裤,三角泳裤。 三角?! 等等!严驭啪一下合上电脑,震的金梁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纪隶都还没带上门,立马拉开,笑了笑:要一起去吗? 游泳是不是要脱衣服?严驭冷着脸。 高丰咂舌,用手当扇子:肯定的啊,不然怎么游泳? 严驭脸越来越冷:只穿泳裤? 是啊,还是三角的呢。高丰不嫌事大的说,最露身材那种。 严驭的脸冷的纪隶后背发凉,咽了咽口水,说:我可以去游泳了吗? 当然不行,严驭说话间带着咬牙切齿,我都还没看过。 金梁和高丰一脸原来这样,对二人谜一样的关系看的通透。 大概两小时后,严驭站在寝室门口,冷静指挥工人把两台空调搬进两个寝室。 纪隶还算冷静,高丰几乎想跪下叫严驭一声爹。 还去游泳吗?严驭写着论文,问三个盖着被子吹空调的人。 高丰舒舒服服的躺着,服气道:不去了。 金梁颇有文采的来了句: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博褒姒一笑。今有社会人严驭,火炉寝室安空调,博纪隶一凉啊。我们跟着沾光了。 纪隶躺在严驭的床上睡得很香。 他笑起来更好看。严驭嘴唇动了动,没有把话说出来。 第6章 初次 2015年6月20日(端午节) 三天假,严驭还是想带着纪隶回s市,美其名曰是为了过好端午节,实则是为了能有更多的独处时间。 如果高丰这个搅屎棍没有用无家可归这个借口跟过来的话 严总,你不介意我在你家睡吧?高丰瘫在沙发上说。 严驭抱着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介意,出去。 高丰对着在厨房做饭的纪隶喊了句:隶哥,你不会赶我走吧? 纪隶端着煲好的汤,从厨房出来:不会,我做了三个人的饭,你走了吃不完。 得嘞,吃饭这种事交给我,高丰笑成贼样,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 饭桌上,纪隶很善于调动气氛,高丰更是叽叽喳喳个不停,严驭只好有问必答。 第9章 哎,你们怎么不找女朋友呢?高丰吃饱后,摸着肚子说。 严驭看了眼若有所思摸着下巴的纪隶,不迟疑的说:喜欢谁,和性别很重要? 纪隶笑了起来:柜门堵不住了。 我又不是瞎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高丰说,我记得虽然有好几个房间,但只有客房和主卧是铺好床的。 严驭瞬间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嗯。 我住客房,严总不介意吧?高丰噘着嘴,一脸油腻,如果你舍得我睡沙发 不舍得,不介意,你睡客房。严驭说。 纪隶有些纳闷道:意思是,我睡沙发? 严驭凑近他耳边:你跟我睡,两个枕头,一条被子 2015年6月21日 严驭起床后,有些懊恼的看着身边规规矩矩熟睡的人,回想起昨晚上等他洗澡的时候,因为太困,睡着了,白白浪费了好机会。 早!高丰坐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我还以为你们会起很晚,看来并不激烈啊。 严驭冷着脸:走,出去买早饭。 纪隶呢?高丰不怕死的说,你把一大男人搞的下不来床啦? 他还没醒,严驭睨了他一眼,让他睡个懒觉,我们去买回来。 高丰从来不知道,把星巴克当成早餐是什么操作,傻眼的看着严驭买了三杯咖啡,在他一滴不剩的喝下后,竖起了大拇指。 你和咖啡有仇吗?高丰帮着提正儿八经的早餐。 严驭皱着眉,回味嘴里不加糖不加奶的苦涩咖啡味,清晨的倦怠全无,可以说今晚上想早睡会很困难了。 不是,严驭认认真真的说,我和自己有仇,特别是睡着的自己。 看出来了 回到家里,纪隶已经醒了,煮了碗泡面,端在手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纪隶咬断泡面:你们回来了? 你怎么又吃这个?严驭眉头锁的更紧了,以后回来,背包我要检查。 高丰把早餐放在茶几上。 纪隶看了看,笑着说:我以为你们有事走了,早餐就自己解决。 严驭把他手里的碗夺过来,再把一份早餐塞进他手里。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就走! 下午去周边玩了一圈,最后天气太热,以高丰戏精上身,表演中暑结束。 再回到家,三个人都是满身大汗,狼狈额的不行,点了外卖吃掉后,各回各的房间洗漱休息了。 严驭在浴室里冲着澡,用的是凉水,倒不是因为天气太热,而是因为□□焚身。 一进卧室时,纪隶就把单薄的衣服脱了,仅穿着一条内裤,两条大长腿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还嘱咐他:驭哥,你快去洗,你洗了我洗,汗在身上黏糊糊的,太不舒服了。 真是忘了,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无奈的拿下花洒,对着脸,一阵冲洗,想把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洗掉。 果然,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特别是在有魅力的恋人身上 驭哥,你好了吗!纪隶站在门处,敲了敲门。 别急,还早!严驭听到他的声音,喉结滚动了下。 卡擦一声,没锁的浴室门被纪隶轻而易举的打开,纪隶再次穿着内裤,晃着两条长腿出现在还没完全冷却下来的他面前。 纪隶不知有没有仔细看他,抢过他手上的花洒,对着自己淋:哟呵,石更了? 嗯严驭没有产生羞耻心,隐隐约约带有点兴奋的意味。 面对严驭的坦诚相待,纪隶先是冲了会自己,才说:一起洗? 怎么一起洗,严驭眼帘垂下去,看向某个地方,你穿着衣服的。 大不了脱了,纪隶把花洒放回原味,落下来水的面积,正好能覆盖两人,男朋友帮个忙吧? 严驭想从口干舌燥的嘴中,咽下一点口水,努力了几次都不行,可见自己从生理上的紧张感。 严驭手几次想搭上他的腰,最终只是抬了抬:别惹火。 驭哥,纪隶不见勉强的笑着,你是想当和尚吗? 不是。 那是我不吸引你? 不是。 我做下面的。 不是,严驭顺口说出,蓦然转口,差点咬住舌头,你,说什么? 我在说,纪隶手搭上他的窄腰,顺着涓涓水流,一路往下摸,成年人该做的事。 这句话,如果在严驭本就烧着的身体里,浇了油。 熄不灭了 2015年6月22日 纪隶趴在枕头上,双手放在枕头两边,头朝着严驭的方向,半眯着眼。 严驭看了眼时间,凌晨3点。 还不睡吗?严驭低声说,还不睡 不能再来了!纪隶嗓子因为某种激烈的事变得沙哑,痛,后边儿,火辣辣的痛。 第10章 严驭手放在他的背上,摸了摸:对不起明天去买药? 这倒不用,纪隶用手肘,把上半身撑起来,做人,要讲信用,第一次完了,你说就两次,两次完了,又三次 严驭看见自己在他身上留的红痕,下腹一热,把他按回床上,搂住他的腰说:快睡,不然就有第四次了。 纪隶往他这边靠拢,侧过身,抱住他的腰,嘟囔道:痛是痛,倒还挺舒服 真的? 假的! 真的是假的? 不是,纪隶的头顶在他的下巴上蹭着,反正,我很开心。 开心什么?严驭说。 我们是正常的恋人,纪隶越来越困,打了个哈欠说,能□□做的事。 就算不能,我也要一辈子喜欢你。 纪隶没有回应,陷入了熟睡。 2015年6月28日 纪隶感谢刘力上次假装告白事件,拉拢了他和严驭的关系,但是因为他一直不说冷落了他很久,近日在严驭哪里得知了真相。 纪隶约他出去吃饭,刘力却说只想吃食堂。 刘力,你怎么一直不告诉我? 上次我差点被混混欺负,刘力捏着筷子嗫嚅着说,小小报恩啦。 那群怂蛋,没关系的,纪隶见他没生气,松了口气。 他们看我好欺负刘力叹了口气,我什么都没做,都要欺负我。 别那么委屈巴巴的,纪隶说,你不是有我这个朋友在吗,不会被欺负。 嗯。 你们就在这吃饭?严驭走了过来,坐在纪隶旁边的空位上,不是说出去吃? 纪隶举起手:我发誓,不是我小气。 对不起啊,刘力说,上次,并不是想表白。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严驭说。 刘力没说话了,专心吃着餐盘里的饭。 诶,下午干什么?纪隶转过头问他。 严驭想了想:图书馆,马上期末了。 嗯,我明天期末考。纪隶说。 那一起去? 当然了。 纪隶用他那勾人的声音说了句特诱人的话:我不想错过,能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第7章 甜腻 2015年7月19日 驭哥。 纪隶半边的身子靠在严驭身边,抱着臂说:你这个时间选的好。 严驭把手伸进雨幕里,豆大的水珠噼里啪啦的落在手心上,无奈一笑:是选的好,这种天气出来爬山。 我觉得挺好,你真棒!纪隶站好,竖起大拇指。 严驭微微抬头: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不不,纪隶赶忙反驳,看,前面的阶梯,以前肯定是人挤人,现在连个塑料瓶都看不到。 严驭往前方节节直上的石阶看去,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雨水洗涤后的道路湿滑却干净,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再用心感受,纪隶搓搓肩膀,大夏天里难得凉爽的天气。 严驭有些动容:你的意思是,今天很适合爬山了? 对,纪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难道你害怕淋雨? 严驭没有说话,皱着眉看向他,眼神里很明显的抗拒。 纪隶为表决心,一个大跨步,从遮挡落雨的车站里走出去,雨水瞬间从头顶浸湿他的全身。 严驭想拉他都来不及。 驭哥,纪隶伸手,修长的五根手指慵懒的展开,向他发出邀请,牵住我。 眼睛真的是最好的相机,严驭用最高的像素记住了这个样子的纪隶,无谓而勇敢,感染着他。 严驭把他的手牢牢牵住,没有任何顾忌的往前走去。 整个过程和平常的爬山有相同,更多的是不同,由于大雨的加入,整个过程仿佛变成了障碍赛,严驭在中间的平台滑了一跤,被纪隶一直笑到了山顶。 哈哈哈。纪隶笑的喘不过气,扶着栏杆。 严驭抹掉脸上碍人的水,大声说:别笑了。 你刚刚那一跤,摔的很有水准,屁股着地。纪隶语速太快,喝进了点雨水,咳嗽着说,你看我就没摔。 严驭把手搭在他腰上,指着云雾缭绕的山下说:以前爬山都是看人,现在认真看山景还不赖。 纪隶快速在他侧脸亲了口:我好看还是山好看。 天气很凉快,但严驭感觉到被纪隶亲的那块区域烫热的厉害,压着嗓说:你好看。 纪隶从不掩饰眼中对于严驭的爱慕,凑近他耳边说:你也好看。 严驭的喉结滑动。 亲我。纪隶用命令的口吻说。 严驭扶住他的后脑勺,带着无尽的喜欢,重重的吻下去。 2015年7月20日 严驭撕开一个退烧贴,仔细的贴上纪隶的额头,还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感受了下温度。 第11章 纪隶脸色通红的说:你离我远点,我怕传染。 雨中爬山是挺浪漫,严驭撕开一盒药,倒出两粒,谁知某位纪姓人氏,身体孱弱,发高烧了。 咳咳咳,纪隶眯着眼睛,有些可怜,同样是淋雨,你就跟没事人一样,怎么回事嘛。 不知道,可能是摔跤摔的。严驭把纪隶扶起来,再用一个软软的枕头垫在他的后背。 纪隶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捻起药片,囫囵咽下,惊的严驭赶快把准备好的糖水递给他。 纪隶喝下一口,撇嘴说:嘴巴没味,我想吃火锅。 等好了再去,严驭心疼的说,这才放暑假,有的是时间。 那待在床上太无聊了。纪隶睁大眼睛,不似刚才那么虚弱,要不出去走走吧? 严驭想也不想的说:想都别想,这几天梅雨季,外面下雨。 这样,纪隶滑下去,整个人裹好,睡在床上,可我无聊怎么办。 严驭说:我把电脑拿过来看个电影? 电影里的人没我男朋友好看。纪隶生着病,整张脸比平常多了几分乖巧。 你男朋友又不能给你演电影看。严驭把东西收拾好,重新坐在床沿。 但是我男朋友可以跟我做快乐的事。 严驭低声说了句:你别惹火。 我不是每天都在惹火吗?纪隶鼻音很重,声音也比平常更有磁性。 你生病了,严驭忍耐的说,要好好休息。 对哦,我反正不想好好休息,就是怕传染给男朋友,还是算了吧。纪隶对他眨眨眼,眼神里根本不是话里那么回事。 严驭亲了亲他的唇:我身体好。 2015年7月21日(中元节) 出了整晚汗的纪隶,第二天整个人生龙活虎的,没有一点生病的迹象,倒是严驭如果被榨干般,在床上睡的起不来。 严驭以为是纵欲过度,结果纪隶用温度计测量了下他的体温。 38.4度。 驭哥,纪隶憋着笑,我可以笑出声吗? 不!可!以! 2015年8月28日 高丰为了庆祝脱单,组织了场情侣露营,总共有六个人积极响应,分别是,组织人高丰,高丰女朋友向玲菲,很想参加的纪隶,因为纪隶参加的严驭,被强迫加入的金梁,金梁女朋友张恬。 不过整个过程很无聊,无非就是看星星看月亮逛景点,大家都很熟络的缘故,不知不觉到了最后一天。 六个人围坐在火堆前,形成了个简单的篝火晚会,高丰开了几瓶酒,分给每个人一瓶。 纪隶喜欢把身上的重量搭在严驭身上,头枕在他肩膀上,喝了酒后更是昏昏欲睡。 其余五个人聊着天,如今这个时代,对于同性,见怪不怪,特别是长得好看的两个男孩。 朋友们,高丰拍拍手,清清嗓,你们知道今天什么节吗? 金梁剥了两颗花生,丢进嘴里:中元节,鬼节咯。 啊!两个女生同时发出惊呼,靠近自家男友。 严驭感觉肩膀上的人抖了抖,寻求安慰似的愈发贴近他。 你害怕吗?严驭问。 纪隶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 我给大家讲个鬼故事吧,嘿嘿嘿。高丰把手电筒打开,放在嘴下营造气氛。 这晚的月光挺亮,还有蝉鸣鸟叫,算不上多恐怖的氛围,高丰讲的故事也不算鬼故事,更像聊斋怪谈。 张恬的眼眶红了一圈:好可怜。 每年只有一天能相见,惊悚版的牛郎织女?严驭说,纪隶你觉得怎么样。 纪隶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比平常的话少了一些。 高丰挫败道:我讲的是鬼故事,不是感人故事。 得了吧,金梁说,根本没有鬼,只是男主精神失常,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动力,幻想女主在中元节回来。 我艹,高丰惊讶道,我把结局省略了,你怎么猜出来了? 金梁说:我猜你是在我借你那本书里看到的。 向玲菲嗔怪的看着高丰:讲个真正恐怖的故事吧。 后面高丰讲了什么,严驭没听进去,全部心思都在失神的纪隶身上。 怎么了? 纪隶半边脸贴在他肩头,背对着众人,看着一弯明月:你相信鬼神之说吗? 不信,我是无神论者。严驭下巴抵在他的头顶。 我信,这算是我的一个信仰了。纪隶说。 那我也信。严驭说。 纪隶喝了口酒,沙哑着嗓:我信是有不得不信的原因,你有什么原因? 严驭受到纪隶的熏陶,偶尔能吐出几句俗气的情话。 老天让我遇见了你。 噗,纪隶坐好,心情好了不少,这个原因还算不错。 严驭举起酒瓶,对着纪隶说了句:感谢老天。 第12章 高丰讲的故事挺吓人,两对情侣挨的越来越紧,纪隶偷笑道:我是不是应该象征性的挨你近点。 严驭勾了勾嘴角:负距离怎么样? 好啊,野外呢?纪隶说。 这是他们日常的小游戏,比谁更不正经更不要脸。 严驭不认输:我没问题,还要加料吗? 我认输! 2015年9月14日 新学年开始后,纪隶整日忙的见不着人,严驭只有帮他带饭时才能见着他。 纪隶扒着饭,垂头丧气的说:这些语法好难。 严驭拿起书,扫了一眼,没有不认识的,但能看出难度:英语六级要考的语法当然难。 你英语为什么那么厉害?纪隶叹息。 语言天赋吧,严驭放下书,拿起笔圈上几个重点,努力也是可以的。 纪隶几下吃完饭,接着学习,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得配得上我男朋友。 很有觉悟,不过你男朋友并不觉得你配不上他。 第8章 苦头 2015年10月22日 严驭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形色各异的店铺,琳琅满目的商品,他实在找不到适合纪隶的生日礼物。 犹豫一会儿后,进了家珠宝店。 欢迎光临。 我要买一对戒指。 不是求婚,单纯的情侣戒。 一大一小,小的那一只,比我的手指小一圈。 需要定做吗?那我等几天再来拿。 在指环上刻两个字母吧,严驭不经意的露出一个笑,y和j。 2015年11月1日 纪隶举行了个小型的生日会,庆祝自己二十岁后的第一个生日,邀请的人只有他寝室室友和严驭寝室的室友。 在ktv里,酒过三巡后,大家纷纷送上自己的礼物。 游戏光碟,手表 高丰的最绝,送了本小黄书,笑呵呵的解释:我先看了遍,里面什么姿势都有,放心使用。 谢了,够实用!纪隶眼神里布满暧昧的看着严驭。 刘力送的是内存里下载满疯狂英语的mp3,喝了酒后胆子变大了些:好好听,很有帮助。 哇,你这是在折磨我。纪隶收下。 纪隶的另一个和他同系的室友送了本专业书:里面的服装设计原理很有用,不要只顾英语,荒废了。 纪隶:这哪能,我学英语就是为了自己的专业,将来没准能出国学习。 高丰手攀在迟迟未动的严驭身上:严总,作为家属,你怎么不送礼啊? 是啊,怎么的也该来份大礼。 会不会送房产证啊?哈哈哈? 一片打趣声中,严驭摸摸裤兜里的丝绒盒,腹诽道:你们送的都太正经了 你的礼物不正经?纪隶坐在他旁边,期待道,难不成是情趣用品? 又是一片喧哗,众人笑骂着纪隶这口无遮拦的性格。 严驭拿出兜里的丝绒盒,在纪隶面前展开,包厢里瞬间变得安静无比。 纪隶愣住了。 严驭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枚简单款式的白金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靓丽。 我靠?!玩这么大?高丰带头鼓掌,求婚要单膝下跪啊! 求婚求婚求婚! 严驭清冷的面庞难得露出几分羞,他本来没打算往这方面想,但这种情况下,这种念头自然而生,正打算说出口时,纪隶站了起来。 什么啊,纪隶笑了笑,这么贵的东西,怎么能当生日礼物,算了算了,驭哥你拿回去退了,太浪费了。 包厢里又静了下来,严驭捏紧了盒子,知道纪隶做出这种举动就是不会收下的意思,但不明白原因。 唱歌!纪隶走到点歌机面前,点了首旋律欢快的歌。 其他人不明所以,只好跟着附和。 严驭感觉浑身一点点冷却下来,他自认为很了解纪隶,此时再次审视,又好像一无所知。 难道纪隶根本没有想过,和他的未来? 不会的 2015年11月12日 那次生日会后,两人心照不宣的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照常经常一起吃饭散步泡图书馆。 只是不怎么去公开课了,有个熟识他们两个的教授还问了问怎么回事。 最后一学年,太忙了。严驭的回答无懈可击。 有些刺埋在心里,哪怕刻意遗忘,也会时不时刺的人很不舒服。 烦闷的放下笔,下楼去取来了有一两天的快递,在一堆杂乱无用的信件里,一封跨洋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回了寝室,撕开后,发现是y国名牌大学的留学申请录取书,时限为两年。 严驭从来没申请过这个学校,但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母亲自作主张干的事。 不想打电话,严驭给严母发了条简洁明了的拒绝短信,关掉手机后接着刷题。 在晚饭来临前,像养成习惯般,给没有约他出去吃饭的纪隶带饭。 第13章 没有我家驭哥,我可能一天就吃一顿饭!纪隶满足的吃着营养均衡的饭菜。 严驭总在这个时候帮他看点力所能及的试题,问道:那一顿? 梦里那顿! 那你以前岂不饿死很多次了?严驭说。 开玩笑的,纪隶说,反正我现在没有你不行。 严驭顿住下笔的手。 2015年12月3日 好了!等我过来!纪隶撂下电话。 严驭早就睡醒了,一直抱着纪隶躺着,怕起身吵醒了他。 男生宿舍的床挺大,两个人躺着也不算拥挤,纪隶翻身下床,带着困意说:驭哥,我有事先走了。 嗯。 严驭还想问问什么事时,纪隶已经急匆匆的出了门。 2015年12月4日 驭哥,我这几天要闭关,这几天都不用管我。 严驭放下嘟嘟了很久的电话。 2015年12月10日 严驭理解纪隶的一切举动,哪怕不告诉他原因,但不能忍受几天见不到他,并且只是隔了一个寝室的距离。 无数次在楼道徘徊后,严驭敲响了纪隶寝室门,开门的是刘力。 刘力见了他,惊得浑身一抖,怯生生的说:纪隶不在。 那我进去等他。严驭伸手撑开门板。 刘力拦不住他,退到角落站着。 严驭在纪隶的桌案和床铺来回看了看,得出结论:纪隶几天没回来了? 有好几天了吧刘力不敢在严驭面前撒谎。 严驭皱着眉:去哪里了? 回,回家了。 说实话!严驭急迫的提高了音量,带着几分愠怒。 医,医院。 当严驭在医院里找到吃着苹果做题的纪隶时,纪隶眼中布满了诧异。 驭哥坐啊。 严驭站在床边,来来回回看他:伤哪儿了? 纪隶指着自己的腹部还有背部说:都是皮外伤,然后被踹了两脚,医生非要让住院观察几天。 跟那群公鸡头打架了?严驭冷着声说。 纪隶咬了口苹果,笑笑说:那群啊? 别打岔,严驭见他没有大碍,语气暖了几分,还是因为刘力? 纪隶耸耸肩:是的,我看不惯他们总欺负老实人。 怎么不叫上我? 我怕你受伤啊,纪隶说,我自己受伤,我不会心疼,你受伤,我会心疼。 再多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了,严驭伸手揉揉他的头顶。 2015年12月22日 考过了英语六级,纪隶轻松了不少,每天和严驭黏在一起。 纪隶捂着肚子蹲下。 怎么了?严驭担忧的问。 纪隶重新站起,脸色好看了些:没事,多半是饿了。 去那家店还有一节路,严驭说,那我背你? 纪隶摇摇头,嬉皮笑脸的说:快走吧,冷死我了。 严驭把他的手裹进自己的手心,假装严厉道:还打架吗? 不打了,不打了。 吃到苦头了吗? 吃到了,吃到了。 知道错了吗? 纪隶扬起棱角分明的面孔,笑着说:不知道,敢问驭哥,小弟哪里错了? 严驭思考后,说:打架不叫我。 纪隶发出一阵不克制的笑声,严驭还是一脸正经的模样。 驭哥,你记得2012年吗?纪隶说,那会儿不是传世界末日吗? 严驭想到了好笑的画面:嗯,那会超市都被清空了。 没准,纪隶说,是真的呢? 严驭挠了挠他的手背:那我们怎么还在? 嗯纪隶摸着下巴,可能是新生吧,从那天起每个人都是新生,今天我们都三岁了。 幼稚。严驭嘴里说着,心里认同纪隶这种想法,把所有不好的事,当做是一次历练,一次重生。 实际上,我比你小一岁,纪隶说,你应该让着我,我是弟弟。 不对。严驭否认 纪隶有点难过的嗯一声。 你是我男朋友,还是摸过亲过睡过的男朋友。严驭说的一本正经。 纪隶展开笑颜:游戏又开始了。 什么游戏? 比谁更不要脸游戏。 第9章 分手 2015年12月28日 为了能听清纪隶的广播声,严驭拿了本书坐在寝室外边的凉亭里,四面通风,冷的哆嗦。 内容枯燥无味,纪隶的声音是支撑着他听下去的唯一动力, 不用孤单,我是纪隶。 听到了结尾词,严驭像解放一般合上根本没看进去的书,随意点开手机上的贴吧软件,推送了一条学校的帖子,无非就是各种招实习生的消息。 第14章 算算时间,纪隶如果没打算接着往下读,下半年就可以实习了。 严驭对学位没有过多想法,知识充裕就好,因为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学校里,虽然可以边工作边读。 岁月不饶人啊。 不过二十二岁的他,感慨了句。 吃饭的时候,纪隶在看实习手册,倒没跟他抱怨压力的问题。 严驭放下筷子:压力大吗? 还好吧,纪隶光顾着翻页,没吃一口,我想找份对口的实习,比较难,服装设计,哪怕是助理位都只招有经验的。 不用把自己逼太紧。严驭重新拾起筷子,给纪隶夹了些他爱吃的。 这怎么行,纪隶说,不努力就要被淘汰,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严驭:祖宗有没有告诉你,人是铁饭是钢? 纪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放下手册,专心吃着饭。 严驭见他眼底为了工作熬出的青黑,忍不住说:要不要我帮你? 帮我什么?纪隶愣了一下,展出一个轻松的笑。 帮你找份对口的工作,我 不用了。纪隶收回笑,把筷子放下,垂着头,表情一点点变得凝重。 严驭察觉到他的异样,还是接着说:有什么要求,给我说就好,打声招呼而已,不会麻烦到我。 纪隶用手撑着自己的脸颊,眼神直直扫向严驭。 严驭看他这幅样子,不安道:要不要考虑下? 考虑,纪隶啧了一声,驭哥你知道吗,我连我们的未来都没考虑过。 严驭怔住了。 没有考虑过未来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严驭冷声问出口。 纪隶垂眸,不再看他,说出让严驭如坠冰窟的话。 字面上的意思。两个男人能有什么未来?又不是爱情剧,不过还挺偶像剧的,你家庭条件那么好。但对我来说没用,没有未来,你不必把我算进你的未来,我根本没有这种想法。 纪隶喝了口放在桌边的水,手在微不可闻的颤动。 玩玩而已,有感情,但别当真,不然我会很困扰。 严驭的手握成拳,咬牙太重,额角青筋爆起,纪隶的每句话都像是一座座无法跨越的巨山,压的他喘不过气。 驭哥你是聪明人,肯定能懂我的意思,纪隶拿起水杯,摇了摇,现在我们还是能在一起的,没有到一定要分开的时候,虽然那是迟早的事。来,干个杯。 纪隶重新露出璀璨耀眼的微笑,严驭很想从他嘴角捕捉到不情愿的讯息,可惜笑的太过完美,完美到他不得不信。 感情,最怕的就是一厢情愿。 纪隶还是举着杯子。 严驭沉默了一会儿,毫无征兆的笑出了声,一点都不动听,多的是苦涩,以及失望。 我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了你,可我好像真的不了解你。 纪隶听了歪歪头,保持着浅笑,手举高一些。 严驭伸出手,没有拿起杯子,而是一旁单薄的账单,站起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我们就根本没在一起过,玩玩而已,没有分手一说。 严驭走在他旁边时,声音发颤的说:我脑海里幻想过很多,你和我的未来。 纪隶说话间好像带上了点绵绵的鼻音,有点向恋人撒娇意味的说:为什么? 因为,严驭往前走,你是我的初恋。 纪隶无力的用杯子碰了碰严驭没有动过的杯子,一口把里面不是酒的水喝完,然后把手覆在眼前。 严驭走在外面时,看到了透明玻璃窗里,靠窗而坐的纪隶的眼帘下,滑下了一滴水珠。 一定不是泪,说出这种绝情话的人,怎么可能会流泪呢? 2015年12月30日 放了元旦假,严驭没有回s市,没有待在学校,没有像其他失恋的人那么颓废,只是在学校外面的宾馆里开了一间房。 从早睡到晚,醒了,饿了,不会绝食,点了外卖吃下去,接着睡。 电话铃声时常把他吵醒,不过没有纪隶的名字,但有纪隶的歌声,严驭没有掐断,每次都听着,等对方快掐断时接起。 到了半夜反而睡不着了。 翻找手机里,纪隶拉着他硬照的合照,傻得可以,全靠颜值死撑。 自顾自乐呵一阵后,内心巨大的失落涌来,一点点挖空他的心脏,喘不上气,此时最多的不是难过,而是实实在在的失望。 我做错了吗?为什么会这样?两个男人就没有未来?那我幻想的未来,谁来偿还给我。 纪隶 真是混蛋! 严驭站在窗口,吹着灌进来的冷风,没觉有多冷,相反让他有种畅快感,有了畅快感一个更傻的想法油然而生。 如果纪隶是女人就好了,那一切都好了,他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可我爱的是他啊?和该死的性别有什么关系。 我爱的是纪隶这个人。 严驭吸了吸鼻子,从不骂人的他脑海里冒出了一堆脏话,都是骂给他那不争气的前男友的。 第15章 2015年12月31日 严驭做了个梦,让他记忆深刻,历历在目的梦,如果不把梦变成现实,他一定会抱憾终身。 严驭在网上查了个电话,拨过去交代了一些事。 已经下定决心了,在准备给纪隶拨过去电话的时候还是顿了半天,最后因为手指被冻的僵硬,不得不按下去。 喂。 纪隶光是发一个字的音,都有些困难似的沙哑,这让严驭心跟着一疼。 口是心非这个词很适合严驭,他冷冷的说:喂,还记得我是谁吗? 男前男友。 邀请你晚上来河坝。严驭忍住想说很多话的冲动。 怎么,想和我约会啊? 搞不好,严驭苦笑,是最后一次了。 严驭坐在一堆火红包装的烟花旁边站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给纪隶说晚上的准确时间。 特殊节日的缘故,河坝边的人数并没有少很多,大多都是情侣,来来回回络绎不绝。 眼看时针步过十一点,严驭呼出一口热气,在路灯的照映下,一圈圈白雾冒了出来。 玩着这个无聊的小游戏,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过头,是裹得严严实实,戴了围巾没戴手套,直搓手的纪隶。 久等了。纪隶笑了笑。 严驭下意识脱下手套,想抓起他的手帮他戴上,但在半空中想到什么,停下,把手套塞在他手里,让他自己戴。 纪隶不客气的戴上手套:什么事? 严驭往旁边走了一步,露出身后几箱烟花。 纪隶:放烟花啊,这个放了就没了,很浪费。 严驭点点头,把商家给的,链接一个烟花箱的导火线栓在箱子上:不浪费,我这个人没有什么浪漫细胞。 我们要什么浪漫啊。纪隶站在一旁,要的是能记住的感动。一年前的今天,我们认识了,和现在一模一样的场景。 原来你记得。严驭掏出打火机,点开对向导火线,可我们一年后的今天,要分开了? 严驭牵起纪隶,往安全范围走去,找了个观赏角度最佳的地方站好,烟花已经成朵往天空冒,在噼里啪啦的炸开花,还是和一年前一样艳丽,长得一样。 可再不是原来那批烟花了,新的烟花在延续使命。 纪隶仰头看,赞许道:很好看。 纪隶,严驭看着他的英挺的侧脸线条,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我们还是在一起吧,不是玩玩。 纪隶像没听到似的,跟着在看烟火的众人发出惊呼。 严驭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往他面前移去,完全挡住他的视线后,低身吻住他。 纪隶抱住他,可两人像定格了一般,谁都没有动。 良久,严驭松开了,轻轻一笑。 那么,再见了。 纪隶睁大了眼睛,在严驭期待的目光下,什么都没说,只是挥挥手,来时走的哪,回去时就走哪。 2016年1月1日 严驭自愈能力不强,但不会表达伤心,所以跟没事人一样,无意看见老妈每日一条劝他去y国的短信。 没有拒绝,第一次产生了犹豫。 第10章 远离 2016年1月5日 严驭和高丰从学校教务处出来时,手里多了份文件。 高丰看了眼文件,不信道:你真的要走啊? 嗯,就这几天。严驭把文件里有他信息那一页撕下,其他的随手丢进垃圾桶里。所有档案已经办妥,这个东西可有可无。 这不,马上毕业了高丰踌躇道,是因为纪隶吗? 听到这个放在心里的名字,严驭心还是会悸动。 一半一半吧,严驭没撒谎,把心里的想法说出,一方面调整心情,一方面在y国待两年对我以后得发展更好。 回来就是赚大钱的人了啊!高丰情商不低,没有接着提纪隶。 不去我也可以赚大钱,不过是赚的更多而已。严驭皮笑肉不笑。 高丰拍拍他的肩膀:常联系,别忘了哥们。 你不是常说一句话?严驭挑眉。 高丰秒答:苟富贵,勿相忘! 2016年1月10日 严驭特地买了纪隶期末考这一天的机票,只带了一个不大的行李箱,所有能让他想起纪隶的东西都被他装进纸箱,留在了自己的桌上。 抱着纪隶可能会拿走当个念想的想法,但却清楚,那些东西的结局多半是被宿管当废品处理。 天气格外湿寒,严驭整理了下自己的大衣,在校门口等空置的出租车。 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还早,也就不着急了,往身后熟悉又陌生的偌大学校看去。 一个身影正朝这边跑来,向他挥手,从模糊到清晰。 严驭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是纪隶。 你还没走,太好了纪隶跑近后,扶着膝盖喘气,耳尖和鼻尖被风吹的发红。 你现在应该在考试。严驭手指蜷缩,克制住想要摸他脸的冲动。 第16章 我做满不会挂科的题就提前交卷了,纪隶大口喘气,缓过来后,扯起嘴唇笑着说,你肯定要问我怎么知道的,高丰告诉我的。 果然是大嘴巴。严驭故作不在意的说,怎么,你是来挽留我的? 不,纪隶伸手拦下一辆正好路过的出租车,打开车门,我是来送你的。 严驭沉默的跟着他上车。 学校离机场不远,因为同在郊区,两人缄默不言,幸好司机一直聒噪的聊东聊西,才没让气氛那么尴尬。 司机说的话纪隶每一句都回复。 今天天气真冷啊!司机把暖气往高的调。 纪隶:是的。 你们是学生? 对。 谁要去坐大飞机啊?司机乐呵呵的说。 纪隶轻笑道:我旁边这位帅哥。 哦~去哪儿啊?司机接问。 纪隶转头看他,显然还不知道他去哪儿。 原来高丰嘴巴一半大一半小,封锁了点不怎么重要的信息。 y国。严驭沉声道。 纪隶收回视线,把脸转向窗外,严驭在这个时候才敢偷偷瞟他。 很快就到了川流不息的机场,两人走动时,隔开了一些距离,总有人从他们中间走过去。 办理了登机牌和托运,纪隶总算说话了,但仍旧不是严驭所期待的话,只是一些无聊又不失礼节的叮嘱。 说完了该说的,纪隶见严驭一直敷衍的点头,张张嘴,说出本不该说的话:多久回来。 不回来了。严驭说出赌气般的话。 纪隶搓搓手,在嘴边哈出一口气。 机场里的供暖很足,纪隶还这样冷,看来没有穿够衣服就追了出来,严驭权衡后,去买了杯热奶茶给他。 一杯奶茶而已,看着不像关心吧?严驭心里想。 纪隶捧着热奶茶,打开盖吹着啜饮一口:多糖原味奶茶。 你严驭把后面的最爱喝咽回嘴里。 你要照顾好自己。纪隶笑的很轻松,没有半分不舍。 严驭听到这句话,烦躁的看了眼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才上飞机,心中的憋闷让他等不到这个时候。冷漠的说:我过安检了。 好。纪隶站的端正,身姿挺拔,一手拎着奶茶,一手插进兜里,完全一副好友相送的架势目送他。 在安检员检查时,严驭看向不远处的纪隶,嘴型好像动了动,隔得太远,实在看不清。 说了什么? 应该和我没关系吧。 十二个小时的航行,究竟能隔开什么呢? 2016年 对于我来说,换个国家的不同在于,需要倒时差,时差一倒过了,那就没什么不同了。 我那不省心的母亲,隔三差五的叫我去相亲,有华裔女孩,更多的是外国女孩,条件都挺好,放在一年前的我身上,不妨一试。 现在的我,没想过要为了纪隶守身如玉,就是找不到一个像纪隶一样能放进眼里,落进心里,还剔除不掉的人。 和高丰聊天时,这位情报员时不时的会传递消息,我挺爱听,哪怕一点用都没有。 这些日子,对我来说循规蹈矩,就没有刻意的记录准确时间,想到什么就写下来,只知道真的学到了很多,还能在父亲的公司实习,他想给我安排空降职务,我倒想从最底层做起,毕竟让其他人心服口服比埋怨在心好的多。 应该过了快半年吧,高丰毕业了,发了些毕业照,有一张用高科技把我ps上去了,看不出半点瑕疵。 高丰打来电话炫耀:厉害吧? 怎么做到的? 我女朋友是摄影爱好者。高丰说这话时,不经意露出了因恋爱产生的幸福和甜蜜。 我为好朋友许诺:你结婚时,不管多远,我都回来给你包大红包! 得,不会让严总等太久的!高丰笑过后,低声说,纪隶,好像和我女朋友同摄影社的一个妹子关系挺好的。 嗯。我的心情只因为和纪隶沾边的一句话跌落谷底。 听说还带回家了。 听到这句话,我就知道继续聊下去了,几句话后挂断电话后,思考了很久。 愿意听纪隶的消息,是因为不死心,坚信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我可以等。 带回家了 纪隶连他家怎么样,都从来没对我提过。 呵,这个恋爱谈的真讽刺。 后来,母亲再给我介绍了一个华裔女孩,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这个女孩叫云馥,在y国读音乐学院,说话和唱歌都挺好听,长相和名字一样,带着古典韵味。 纪隶的声音,经过刻意在脑海里的遗忘,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所谓朦胧美,模糊后,偶尔记起来时,还是会想的厉害。 虽然没有抱着真心去谈恋爱,但我扪心自问,无愧于一个男友的角色,谈笑间伪装的很好,甚至让她都确信,我是喜欢她的。 平常繁忙的学业和工作,学生职员还有亲人们的期望,已经是负担累累了。骤然多了个男友的角色,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第17章 以前和纪隶谈恋爱时,似乎从没有这种倦怠感,是怎么做到的? 奇怪,怎么又在想他了 云馥似乎看出来他这逐步的变化,有意无意的提起,去她家或者我家过夜,受过外国教育的她,更是不介意和男朋友去酒店之类的地方。 在不知第几次提起后,严驭知道没有理由拒绝和拖延了,笑着答应:好。 地点在酒店,一切看起来很简单,无非就是把我的角色扮演的更全面,这夜过后只怕是要结婚才行 结婚,这对我来说是个无关的词,无非就是一个责任,身边多了个人,除了那一年,期待身边多了个人外,其他时候的他,都是顺其自然。 可是我错了。 抱住娇小的云馥,心里想的是那个拥抱时,下巴正好可以抵住头顶的人。想要从最简单的亲吻开始时,脑海里浮现出的是纪隶的一句话。 驭哥,亲我。 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做,放开云馥:对不起。 云馥好像早就料到了,只是难过的说:没关系,你很好,但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由云馥率先一步说出分手,我没有多想,反而减轻不少罪恶。对于她这种明事理的性格,多出了不少欣赏感。 母亲没有多问分手原因,又隔三差五的介绍和安排相亲。 看了形形色色的人后,我终于可以确认自己的内心,并且有勇气对母亲说。 不用给我介绍了,我有喜欢的人,他叫纪隶,是个男人。 母亲欣慰地说:谢谢我儿子,愿意告诉我,你妈我思想开放,我儿子喜欢的男人,一定不会太差,改天带来给妈看看就好。 我一味地答应,不愿多说一句会露馅的话,破坏这臆想来的幸福。 纪隶,你就应该给我看看,你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我妈都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纪隶啊,我真的很喜欢你。 不。 我真的很爱你 第11章 难过 2016年5月21日 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一天,这一天,纪隶成了我的男朋友。 他真的特别有勇气,对我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后,不会委屈的憋着,不会学电视上的人一样,上演苦情暗恋的戏码。 纪隶的观点大概是:趁现在喜欢还没愈来愈浓烈,赶紧说出来,严驭同意,那就在一起,不同意,也不至于太过伤心。 我有点好奇,如果拒绝了他,会怎么样? 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我对纪隶,一眼沦陷 严驭走在和平时无差的街上,复古的欧式建筑比比皆是,这里没人为了这个不重要的日子欢呼。 走进咖啡店,点了杯不加任何调味剂的黑咖啡,轻抿一口,苦到味蕾发麻,人更是精神无比。 叮咚。 是一条新的短信,号码很陌生,但来自于熟悉的城市,点开后,只有几个字。 驭哥,节日快乐。 严驭啧了一声,放下手机后,不到一秒就拿起来,点开回复框,对着输入法冥思苦想。 刚清醒的脑袋陷入一片混沌。 节日快乐。 会不会显得太冷淡了? 纪隶,节日快乐。 还是很冷淡。 亲爱的纪隶,节日快乐。 不对,都分手了,加这种前缀太奇怪了。 严驭眉头皱成一团,对着手机,脸因为着急回复,冷成了冰块样。 对面的座位被拉开,严驭回过神,看到了许久不见的云馥,她温柔的笑着:你在苦恼什么? 严驭从手机里抬起头,对于在这遇到她,没有过多的惊讶,缓缓出声:一个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哦?云馥眉眼弯弯的说,你这么全神贯注的对着手机,也是因为那个重要的人? 服务员端上一杯奶茶,云馥边喝边与他攀谈。 嗯。严驭觉得没有掩藏的必要,大致讲了一下事情经过。 云馥用吸管搅拌着奶茶:你认为纪隶不是那种对待感情玩玩的人,换位思考一下,那他会不会是因为什么事,才决定说这种话,再往深的想,没准是他在做自认为对你好的事。 什么意思。严驭心里闪过一丝令他愉悦的念头。 就是他可能是因为某些事被迫跟你分手的。给你发短信,说明还在乎你,但不知如何表达感情,或者是不敢表达。云馥对他喜欢男人这事一点都不在意,笑语嫣然的说,可你就这么轻易放弃,会不会不太妥? 是他说那些话,送我到机场时,明明有机会可以挽留我。 他如果真的是跟你玩玩,怎么会送你去机场,亲眼目睹你离开?云馥说,找刺激吗? 严驭猛的站起:谢谢。 不客气,我就随便说说。云馥说,账单我请,你下次请我吃饭就行。 严驭走在街上,迫不及待的向纪隶拨去电话,嘟嘟了好几声才有人接听。 喂。 纪隶的声音听起来慵慵懒懒,没什么精神,像是从睡梦里初醒。 第18章 严驭心提到嗓子眼:是我。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加重,严驭听到了掀被子的声音。 驭驭哥,节日快乐哈哈哈,那个短信你不必放在心上,群发的群发的。 这年头,严驭低笑道,还能收到手打祝福词,谢谢了。 靠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聪明。 有什么事吗? 纪隶咳嗽了一声,不像是伪装,严驭顿了顿。 接下来我说的话,都是选择题,你只能选择你认为对的答案。 不等纪隶开头,严驭接着说:你和我分手是真的? 纪隶深呼吸道:是。 你还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 呵,严驭听他回答的如此果断,不禁冷笑出声,你是不是在撒谎。 不是。 随你口是心非,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不打扰你了,严驭下定决心,你想不想我? 站在异国街头,严驭停下,屏住呼吸等待这或许会令他心碎的答案。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着,身旁的行人走了一波又一波,要不是纪隶的呼吸声,严驭会以为他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想,想的厉害。纪隶说这话时,好似做错事的孩子,大气不敢乱出。 严驭听清后,立刻挂断电话,压在心口的大石块被放上去的人亲手拿掉,克制不住的笑容从嘴角溢出,看了看时间,y国时间下午五点,八个小时时差。 不小心打扰到男朋友睡觉了。 为表歉意,那就回去陪陪他好了。 严驭什么行李都没带,买了张当晚的机票,迫切的想要拉进和纪隶相隔的距离。 5月21日,是他的幸运日。 2016年5月22日 兄弟,你给我打电话说你到机场了,我差点以为是诈骗电话。高丰开着车,载着风尘仆仆归来的严驭。 嗯。严驭闭目养神,没有一丝困意,满脑子都是纪隶。 去哪儿啊?在s市,难道我要带着你玩?高丰漫无目的的开着车,等待下一步指示。 严驭睁开眼,看向挡风玻璃外的车水马龙,道:现在纪隶在哪儿? 在你心里。高丰说着油腻的骚话,全然不害臊。 严驭用锐利的眼神扫向他。 现在他就在s市,有份不错的对口设计师工作。高丰改口道。 送我去他家里,严驭说,他公司也可以。 我其实不太知道他住在哪儿,等我打电话问问。高丰把车停在路边,给纪隶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连着打了好几个,都是这样的状态。 严驭试着用自己的手机给和纪隶沾边的人打电话,只有刘力的瞬间接通。 刘力完全不需要严驭的敷衍,直入主题,严驭问什么他答什么,严驭很快知道了纪隶详细到门牌号的地址。 当车缓缓在老旧的小区面前停下时,严驭说:谢谢,你回去吧。 忙完了给我电话,高丰说,一起吃个饭,这么久没聚了。 嗯。 进了一栋单元楼,严驭每一步都走的很快,爬个六楼的楼梯,都让他有些气喘吁吁。整理下仪容后,按响门铃,屏息等待。 不在家吗? 严驭不死心的再次按响门铃。 才刚按了没多久,就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隔音不好的门里传出。 门开后,严驭适时展出久别重逢的笑容,却因看到的人,渐渐僵在脸颊,一时不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 开门的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你是找纪隶吗?女孩说话时,声音软软的,听着让人生不起气。 嗯,严驭低沉的说,他在吗? 不在,这几天太忙了,女孩邀请道,要不你进来等他吧,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不用了,严驭感觉味蕾有些发苦,说起话来很是费力,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卢思月。女孩没有防备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嗯,照顾好他。 女孩歪歪头应下。 严驭下楼梯时走的依旧很快,脑子一团乱麻。 这应该是纪隶的女友吧?纪隶不会随便带人回家,更何况这么放心的留人在家。 挺好的。 严驭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最终只是仰头往纪隶那一户看了看,苦笑着离开。 自作多情什么呢 高丰有些吃惊的赶到严驭所在的烧烤店,放在桌上堆积成山的肉串一口没吃,他已经喝了好几瓶度数不高的啤酒。 高丰用牙咬开一瓶,和他碰杯:吵架了?不顺利?竟然能让你借酒消愁。 我没见到他。严驭喝了口酒。 那怎么感觉你心情都零下好多度了?高丰大大咧咧的说,喜欢就把话说明白了,扭扭捏捏的算什么男人。 严驭笑了笑:卢思月,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第19章 高丰愣了一会,记起这个名字:应该是吧,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和我女朋友同个社团的妹子,长得还挺漂亮。 严驭盯着地上的酒盖,捡起来捏在手里玩。 高丰见他不说话,蓦然明白:你该不会是去纪隶家,只看到了卢思月吧?! 严驭把酒盖丢向他:聪明。 高丰忙不迭的接住,见是酒盖,随手丢掉:这,不能说明什么的,你可以去找纪隶,他肯定能解释。 需要向我这个前男友解释吗?严驭又觉得他有点傻逼,就这样吧,他过得好就行。 何况,如他所说,两个男人,有什么未来? 看到卢思月时,我是不甘心。现在回想起来,是祝福和赞同,那姑娘还不错。 就是有点难受,严驭灌了口酒,你懂那种失落感吗?心口因为一个人,空落落的。 高丰的恋爱顺风顺水,说出的话都是些没用的安慰词,严驭一个字没听进去,拿出手机订了最近的机票。 还没放下手机,一条来自于纪隶的短信发了过来。 –驭哥,你是不是来找过我。 严驭没有犹豫的回复了个字。 –是。 严驭回复后,把纪隶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就在这一瞬间,心口的空落,漫布全身。 2016年7月1日 浑浑噩噩的过去了一个月,课程完成了一半,原来自己真有读书的天赋,两年的课程,只需要一年就能修满。 揉揉酸痛的肩膀,严驭去电影院看了部不怎么好看的电影,去咖啡厅见了个不怎么要好的朋友,喝了杯不怎么好喝的咖啡,又约着去听了个还挺好听的音乐会。 舒杨的音乐让人身心放松。前半段全神贯注,后半段严驭因为长期逼迫自己投入高压中,突然进入放松状态,顺理成章的陷入了熟睡。 音乐会散场后,是友人把他叫醒。 抱歉。严驭沙哑着嗓表示歉意。 没关系,友人说,多放松,不要让自己太难过。 听到这两个字,严驭愣了愣,原来他还在难过,只是刻意麻痹自己而已 第12章 复合 2016年8月1日 严驭几个月来第一次正视镜子里的自己,五官因为消瘦比以前更加立体,随便打理了下,出门赴严母的逛街之约。 你总算出来了。严母挽着令自己骄傲的儿子,不要太爱学习和工作,注意休息,可以多玩。 嗯。严驭漫不经心的看着街边的商店。 趁严母进一家蛋糕店时,严驭在街边长椅上坐下休息。 独一无二的悠扬舒缓铃声响起,严驭明知道是自己的,愣是等到快结束时才掏出来,是本地的一个陌生电话。 严驭以为是职场上来往的人,礼貌道:你好。 电话那头是嘈杂的车流声。 驭哥。 严驭手一抖,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了,脑袋像被抽空,唰的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回荡。 纪隶,是纪隶,他给我打电话了,他叫我驭哥。 嗯。短短一个单音节,严驭故意拖长,无意带上了委屈感。 过了好几秒,纪隶那头的杂音变小了,他继续说:驭哥,猜猜我是谁? 纪隶。严驭惜字如金道。 哇,真厉害。纪隶笑了笑,那你猜猜我在哪儿? 严驭嘴不对心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但没有你我会迷路,这儿好像是y国唐人街,我在一家火锅店里涮肉吃,不过味道不正宗 没有听完,严驭蹭的站起来,把手机丢进裤兜里,急急忙忙的拦车往某个有纪隶的地址去。 严驭用流利但因着急有点结巴的英语对司机说:请开快点。 我已经很快了!要闯红灯了!司机话是这么说,速度和原来的一样,甚至故意放慢。 严驭把钱包拿出来,放在一旁:这都是你的,开快点。 原来需要半小时的车程,生生减少一半,严驭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家火锅店,脚不带停地往里奔。 纪隶穿了件白t,把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在锅里捞着食物。 严驭喘着粗气,缓缓走过去,平常运转很快的大脑,此时正式死机,凭本能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视线片刻不离他。 纪隶同时放下两只手的东西:你电话没挂,你这一路狂奔我都听见了,怎么着?这么想我? 严驭观察他一番,纪隶的消瘦情况比他还严重,整个人看不到一点多余的肉,还有点像营养不良的病态白。 不得不挤出一句话:瘦了好多。 你也是。纪隶笑着说,我可没那么傻逼,因为想你想的茶饭不思瘦的。 我是。严驭接道。 纪隶愣了一会儿,眼睛里染上笑。 不对,严驭摇摇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旅行啊,纪隶喝了口茶,顺道来看看你。 第20章 严驭轻笑,揉了揉因他出现引发高度刺激的太阳穴,闭着眼睛说:只是顺道吗? 纪隶说,其实反了,看你是最主要的,旅行是顺道。 想我就想我,怎么还拐弯抹角,严驭放下手,不带女朋友一块儿来? 纪隶眉头慢慢皱拢,斟酌后道:驭哥,你误会了,卢思月是我朋友,不是我女朋友,她知道我喜欢男人,但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那天我回来后她和我说了你的,还夸你长得好看。 不是好朋友能往屋里带啊? 她时常会找我当模特拍素材,因为她帮过我,我一般不拒绝。 我听说还往家里带?见过家长了吧? 这就是我说的她帮我的事纪隶眉头舒展,驭哥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酸呢? 严驭当然能感受到自己话里的尖酸刻薄,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怎么会呢?总不比某人不远万里来找前男友解释自己的花边新闻。 你污蔑我清白,纪隶把手肘撑在桌子上,隔着火锅里蒸蒸水汽和他对视,我不是解释,是说明。 严驭背靠在椅子上,眯眼看他:说明什么? 纪隶低着头,眼睛水汪汪的,里面充斥着绵延不绝的可怜和无助:说明我的心是属于前男友的。 几个月的委屈算什么?几个月的单相思算什么?几个月的性冷淡又算什么?什么都不算!都抵不上纪隶这句话,四舍五入后的意思是纪隶的心是属于严驭的。 防线即将倒塌,严驭最后的理智让他问出:你是来找我复合的? 我 在纪隶还没说出答案前,严驭打断他:说真话,不然就留你在这自生自灭。 纪隶耸拉着脑袋:是。 这一天的严驭,经历了百种情绪,震惊讶异紧张害怕无一不是因为纪隶产生的。 尝过百味人生后,严驭霸道的对纪隶说: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不反悔。 严驭又道:那行,你得给我一个保障。 什么保障,我可不能给你生孩子。 这边政策宽松,严驭勾了勾嘴角,转国籍和我去领证。 这也不是不可以,纪隶笑了起来,不过好像没有必要,我说我是你的,我就一定是你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严驭离开位置,走过去狠狠搂住他,闻着属于他的好闻沐浴露香味:我不会放开你了。 我粘着你,让我走我都不走。 2016年8月2日 严驭搂着纪隶在自家卧室床上睁开眼睛,抱着他什么都没做却因彻底放松的身心而无比疲惫。 纪隶醒了很久,一直闭目养神,此时缓缓睁开眼:醒了? 我在做梦严驭磕上眼,用尽全力把他勒入怀里。 纪隶挣扎着坐起来,捏着严驭的脸颊:疼不疼?抱我一晚上了还认为在做梦?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严驭起床后,哪怕重新拥有了纪隶,心里还是梗的慌,还有,你以前为什么跟我说你对我是玩玩? 我今天不给你个合理的解释你是不是得踢我下床了?纪隶躺下来,侧过身对向他。 严驭面对天花板,回怼:你不是说不是解释是说明吗? 我,纪隶,的说明。我对严驭不是玩玩,全部责任来自于,纪隶手在严驭的腰边搓了搓,我的自卑,咋们驭哥多好一坨花啊,不能让我这朵牛粪埋没了。 严驭转过脸,因为这不靠谱的说明,眸里染上了微怒:现在你就不自卑了? 现在还是很自卑,纪隶睫毛颤动,眼睛睁的很开,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家亲爱的驭哥呢?之前是因为自卑没有打算找,听说驭哥专门回来找我时,那叫一个感激涕零啊,当即决定回找驭哥。可惜一个刚工作的大学生连机票钱都要攒一攒,这一攒够,马上飞来。 严驭低笑,手抬起来,摸了摸他松软的发顶,在你可以给我说,我给你定机票。和看来你薪资还不错之间,选择说:那你飞回去的怎么办? 好问题,纪隶把头埋进他的肩窝,深呼吸,我这不是攒了这么多个月吗?肯定得够来回啊。 要不别走了。严驭搂着他,一直陪着我。 纪隶玩笑道:那可不行,我得努力,娶你不得买大房子啊? 大房子,严驭从他后背往下摸,原来你想要分房睡? 纪隶一个激灵,气势减弱一半:怎么会? 一室一厅就可以了。 既然不分房,要客厅做什么?纪隶往他身上贴了贴。 严驭咬了咬他微微发红的耳朵:为了证明,沙发和床我都可以。 2016年8月3日 纪隶死活不愿意出门,坐飞机都没在严驭床上待一天来的累。 第21章 我妈想见你。严驭直接道。 纪隶靠坚强的意志力从床上起身,洗漱后还特意收整了下自己,露出八颗大白牙的标准见家长微笑:要不要给妈带点东西去? 不用了,严驭忍俊不禁道,把你带过去她都能高兴坏了。 纪隶见到严母时,她脸色很是难看,完全是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模样。 纪隶忐忑的开口自我介绍:您好,我是严驭的男朋友。 严母瞬间露出欢喜笑颜:看来我不适合做个坏老妈,根本绷不住,我这儿媳果然好看,声音还这么好听,我这儿子从小就是声控,特别是我一唱歌啊,他那表现啧啧啧 严驭扶额:妈,别说丢人事了,那是因为太难听。 怎么说妈呢?!纪隶察言观色本领一流。 对啊,怎么能说妈!严母顺着他的话说。 纪隶:妈永远是完美的的。 严母:对。 纪隶:要永远包容她。 严母:对。 严驭:你们真的是刚认识?! 严母招呼纪隶和她坐在一排,两人同仇敌忾的老想着严驭,画面一时挺和谐。 接下来的一小时,严驭觉得自己连小时候的尿不湿用的什么牌子都会被嘴大的严母说出去。 严驭一岁时吃脚照片,哈哈哈。严母把手机里珍贵的存图翻给纪隶看。 你看这个,我趁他睡觉悄悄把他后脑勺头发剃了。 纪隶趁着空隙时间,给严驭比了个耶,宣誓胜利,成功攻略帅气男朋友的妈。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短篇来着啊啊啊啊 第13章 秘密 2016年8月6日 我走了。纪隶穿着来时那身衣服,在安检口和严驭恋恋不舍。 严驭知道已经到必须得登机的时候了,不死心道:不能多待两天? 我有工作。纪隶说,等下次攒够钱我再来看你。 要不,严驭说,我陪你回去吧。 不用了,驭哥你再这样我真的舍不得走了。纪隶从衣兜里取出一张卡,来,这是你男朋友给你的保障。 严驭没有接过:工资卡? 是啊,纪隶右眼皮向上挑了挑,嘚瑟道,感不感动?够不够保障?身家性命都在这了。 严驭在衣兜里摸索了一阵,取出一张卡:呐,驭哥的保障,银行卡,黑色的。 你怎么现学现用!纪隶知道他不会要了,就把卡收回去,这儿的黑卡我拿回去不好用,别人会以为我是偷来的。 那你把我带回去,卡主人来用,他们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严驭不知道第几次阐述这个观点。 纪隶左右看看,快速在他嘴角亲了亲:走了,等我到了就开始网恋。 我不严驭对准他额头就亲上去,开视频,网恋见光死。 你这是在怀疑你男朋友的颜值! 2016年9月25日 严驭洗完澡,故意不穿上衣,头发湿哒哒滴水,算准时间给纪隶打去视频电话。 秒接通后,纪隶正在绘图,放下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身材真好,想摸,想日。 你来,严驭用毛巾擦头发,你坐我身上还是我把你压在身下? 靠,纪隶找了本厚书把手机支起,你别把自己说硬了。 婚纱店的工作转正了吗?严驭问,婚纱设计几套了? 你可别说了,婚纱对我来说还挺简单的,纪隶把桌上的绘图本举起来,一张纸被涂涂改改,男人对结婚西服倒没什么要求,女人们对自己伴侣的西服要求可不得了,比如这个非要独一无二的,改了好多次她都觉得太平凡了,西服不都那样吗?还能变出天? 严驭看了眼西服,的确已经加了很多修饰,茫然道:难道她想要不一样的点,在颜色? 颜色?一般没有特定要求,都是黑色?纪隶捏着自己的下巴,审视这画。 大多西服都是黑色,结婚时有些和婚纱一样是白色,这套有很多暗纹,黑底白纹太常见了,试试白底黑纹。 纪隶听后,一言不发,拿起笔开始上色。严驭明白他做事的认真,不打扰,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 等严驭处理完公司一些事务后,头发早就干了,纪隶还是保持一个伏案姿势一动不动。 严驭盯着纪隶头顶圆圆的涡旋,在他抬头时,严驭把另一个想法说出来 是个白色玫瑰吗?寓意不太好,走红毯时灯光应该比较暗,可不可以把这玫瑰这一部分做成夜光红色,白里透红?严驭通俗的说。 纪隶愣了愣。 严驭自找台阶:我外行人,不用听我的。 不,纪隶眉开眼笑,驭哥很有浪漫细胞,女士会喜欢这种浪漫的。 考虑考虑。严驭话锋一转。 第22章 这个提议我直接采纳。 不是,严驭凑近屏幕,考虑考虑嫁给我,让我用浪漫细胞感动你。 纪隶手里的铅笔戳在了桌上,笔尖断掉:驭哥,这一套骚话跟谁学的。 严驭不再揪着这个纪隶琢磨不定的问题不放,轻笑:跟你学的。 2016年10月2日 纪隶整个人朝等待多时的严驭扑过来:感谢国庆节!感谢小长假! 小别胜新婚这句话果然没错,严驭搂住他,狠嗅属于他的气息:这是机场,回家去。 我要去吃好的,饿了。 国外的机场好像对这种小情侣见怪不怪,没几个人看他们,严驭展开自己的羽绒服裹住衣着单薄的纪隶:嘚瑟什么,提醒过你气温差异,还穿这么少,先回去换衣服。 我嫌麻烦没带。纪隶手伸进羽绒服里,不害臊的搂着严驭。 穿我的。 我也没带内裤。纪隶故意逗他。 这个,严驭低声说,我喜欢你不穿 2016年10月4日 从一个大教堂出来,纪隶连走个路都变的庄严,惹的严驭一阵笑。 别看我是混迹在婚纱店的男人,纪隶攀着他的肩膀,为了设计灵感,我真没少参加婚礼。 然后?你想结婚了?严驭看着前面的鹅卵石路,右边儿是一条河,已到黄昏时分,暖橘色的阳光,把河衬照的五彩斑斓。 然后我发现现在年轻人啊 来拍个照吧?严驭说,这里的景色很漂亮。 啊,我们都没怎么拍过合照。 纪隶赶紧拿出手机,准备拦个路人帮忙拍合照,严驭一把抢过,伸长手当自拍杆,把纪隶搂住,背对着光,趁着纪隶看他的缝隙,卡擦按下快门。 纪隶翻看这张照的贼快的照片,两人中间有一道光,纪隶眼睛里闪烁着璀璨看向严驭,严驭对着镜头露出了一点也不收敛的笑。 和平常偶尔高冷不同,照片里的他像个大男孩。 真好看。纪隶感叹。 洗出来,放在家里,每天想一百遍。 一百遍不够,纪隶把手机扬了扬,起码每分钟想一遍,一个小时六十分钟,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千四百四十遍。哦对了,一遍时长六十秒。 严驭沉浸在他幼稚的笑和傻气的话里,捏起他高挺的鼻子:果然是三岁,幼稚。 2016年11月1日 纪隶在家门口遇到完全没打招呼就回国的严驭,大吃一惊。 驭哥,你不是要结业考试了?纪隶微微张开嘴,惊的说不全话。 嗯,严驭走进屋,今天来给你过生日,明天回去。 纪隶惊喜交加,给他倒了杯水:怎么过?我还有工作呢? 只要我们两在一起,怎么过都是过。严驭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布偶。 纪隶接过来,端详了好半天:这是,奥特曼? 认出来了?严驭自豪的说,生日快乐,我找空闲时间缝的,好看吗? 老实说,这个奥特曼布偶,除了颜色像,其他地方针脚都很拙劣,除非是瞎了才会说好看,但纪隶肯定是会说。 特好看,想不到你还会缝这个。 我不会。严驭拿过布偶,我叫我一个华裔朋友教我的,这个布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腰侧的这儿有个拉链。 严驭把纪隶的手拉过来,拉下小拉链,纪隶瞅见有一张小纸条露了出来。 这里面我塞了很多小纸条。严驭说,不能一次看完,想我的时候才能看。 纪隶懂得严驭式浪漫,老土又感人,小心展开纸条,有力工整的一排字出现在眼前。 严驭特别爱纪隶。 短短七个字,纪隶眼眶发热,一脑袋埋进严驭的肩窝,忍着不哭:我都被你感动的一塌糊涂了,卧槽,哭的话就太娘了。 严驭感受到肩窝的湿热,没有拆穿:这有什么好感动的,晚上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火锅! 你在难为我 2016年12月31日 重新谈恋爱后的严驭干劲十足,真的只用了一年时间解决所有的课程,还兼顾了工作,严父很放心的把s市的分公司交给了他。 对于严驭来说,感情美满,生活无忧,这是最好的人生状态,回国后,严驭鼓动纪隶搬来和他一起住。 纪隶很犹豫,严驭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叫上搬家公司,把纪隶连人带家整个搬进他的公寓。 纪隶无奈的住进公寓,收拾杂乱的搬家行李。他的东西都是自己分类好的,严驭只能帮点小忙。 两个人体模型对于设计师来说没什么好奇怪的,奇怪的是一个退了好些漆的奥特曼模型,被摆在了两个模型中间。 你还留着这个?严驭回想起这个模型的来历。 是啊,纪隶把一个箱子抱在怀里,若有所指的说,我不喜新,我恋旧。 第23章 好啊,严驭走过去,帮他抱箱子,你是嫌我旧了? 不旧,是成熟的诱惑,哈哈哈。纪隶又抱起一个箱子,两个人一起往楼上房间走。 2017年1月1日 被突然通知这一天是高丰的订婚派对,纪隶和严驭的二人世界计划泡汤,买了礼物奔赴酒会。 无非就是一群大学毕业生派对,互相吹捧现在的现状,纪隶也和几个不怎么熟的朋友边喝酒边聊上了。 高丰和向玲菲忙的不可开交。 严驭跟金梁坐在角落沙发上,偶有几个眼熟的人过来搭话,严驭说:这两人进度很快啊。 对,我和张恬冷战分手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和好。金梁苦闷的喝了口红酒。 嗯严驭不知怎么安慰人,只好说,加油。 严总,前面有个漂亮妹子在看你。金梁头也不抬得说。 严驭低头笑了笑,浑然不在意:你怎么不说是在看你? 肯定不是看我,金梁幽怨的抬起头,你长得比我帅,我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严驭跟着抬起头,视线对向前面的人,果然是熟人,大方的走过去打招呼:卢思月,你好。 嗯,卢思月手里拿着单反,你好呀,严 严驭看她冥思苦想的样子,善解人意道:我叫严驭。 卢思月举起单反,对着四周环境拍了一张,说:嗯嗯,我知道你是纪隶的男朋友,我可是资深腐女! 想冒昧的请问一句,严驭踌躇的说出一直想问的话,请问纪隶麻烦你帮了什么忙? 这个啊,卢思月下意识准备开口,随即紧闭嘴巴,一张一合说了句奇怪的话:这事,说帮忙算不上帮忙,其实不算大事,不过我不能乱说,你得问纪隶愿不愿意告诉你。 嗯,谢谢。严驭不过多纠缠,道谢后去找人堆里的纪隶。 纪隶喝的脸颊两侧红晕不已,眼看是要醉倒了,严驭在旁边扶住他,正巧高丰走上了台,牵着向玲菲幸福的宣布:我们的婚礼将会在今年五月二十日举行!届时欢迎各位的参与。 欢呼的喝彩声和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大家用自己的方式为新人送上祝福。 看来这三个数字不管到了那一年都很受欢迎。 身上重量加剧,严驭低头一看,纪隶已经窝在他怀里睡着了,严驭只好一个不小心抢了高丰的风头,背起纪隶,跟高丰打了招呼后,大步离开。 第14章 日子 2017年1月10日 你怎么越来越瘦了?严驭抱着洗过澡的纪隶,东摸西摸。 纪隶正拿手机跟朋友聊天,随口答:有吗?我每天不都吃挺多的? 严驭看着他,心疼道:这么瘦下去可不行,去医院看看? 纪隶怔了怔,用笑缓解不适:瘦总比胖好看。 严驭把他手机抽过来,没有乱翻,关机后,搂着他躺下:我希望你胖点,这样才不像我虐待你。 纪隶头枕在他心口位置,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闭上眼:驭哥你没虐待我,我只是不长肉的体质而已。 嗯严驭看着天花板,想问一个问题,你找卢思月帮你什么忙? 什么忙?纪隶困到半迷糊的状态,有气无力的说,你想听吗? 严驭说:想。 那我纪隶蹭了蹭脸,不告诉你。 严驭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指规律的轻敲,接着问:为什么? 纪隶声音慢慢变小,眼看要睡着,愣是挤出一句话:我怕你嫌弃我。 严驭胸口起伏,为了不吵醒他,不得不辛苦的忍住笑,把他放在枕头上,俯下身在他软软的唇上印下一个晚安吻。 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的,无论贫穷富贵,衰老疾病。 说完,严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听着那么像结婚誓词,肉麻得很,这是太想结婚了? 2017年3月1日 日子过得充实而<a href=https:///tags_nan/wenxinwen.html target=_blank >温馨,忙碌中的幸福更为珍贵,这是严驭的理想生活,平淡的过着,对时间的概念短时间内变得模糊。 刘力约纪隶去吃饭,严驭怕占有欲太强了让纪隶没有自由感,忍住跟去的冲动,在家随便吃了点后,就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偶尔瞥见茶几抽屉里,是照片的一角,好奇心驱使,抽出来,定睛一看,情不自禁的将眼睛睁大。 照片里的纪隶,瘦的病态,穿着学士服强颜欢笑的站在在一间小院里,面前的凳子上坐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不过老婆婆的影像看着和照片有些出入,不难看出是后期技术剪上去的。 怎么回事?严驭脑中场景千变万化,喃喃出声。 在记忆里,纪隶很少提及自己的家庭情况,他一次都没回去过,更别说听到他和家人打电话之类的。 好似知道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真相或许对于纪隶来说已经麻木,但却会让严驭陷入无比自责。把照片放回原位,脑海里冒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想法,心跳如雷,不管不顾的出门,直奔纪隶所在的餐厅。 第24章 纪隶和刘力边吃东西边聊天,被突然出现的严驭吓得不轻,笑骂道:我靠,驭哥,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的,饿死鬼投胎啊? 刘力跟着笑了笑:吃的差不多了,我去结账,你们聊。 严驭一把抱住纪隶,浑身发抖,纪隶察觉到异样,手抚在他背上:驭哥你好像很难过,难过什么?我欺负你了? 严驭在他耳畔,声线发抖的说: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不要隐瞒。 你 严驭捏着他的肩膀,直视错愕的他:我不会嫌弃你,在我眼里这个词永远不会存在。 纪隶手停住,用力圈住严驭:你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回家慢慢说吧,有点长,而且会很无聊,不用太记在心上,学听公开课一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夜晚,电视里还放着无聊的节目,纪隶坐在沙发上,边吃水果边用诙谐幽默的口气讲着他人生的故事。严驭听的压抑无比,小声呼吸生怕让假装不在意的纪隶感到不适。 纪隶吃下最后一口苹果,讲完最后一句话:怎么样?我就说很无聊吧? 严驭大概了解了,纪隶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婚,没有一个人愿意抚养他,只有外婆把他从小照顾到他,到了高中毕业。在上大学时,外婆去世,他就孤单一个人了,毕业后为了了却外婆想看他大学毕业的心愿,托卢思月为他拍一张这样的照片。 是不是挺偶像剧挺狗血的?纪隶亲了口严驭,吻带着清甜的苹果气息,我不是想隐瞒你,只是觉得这不是个好事儿,没必要让你对我产生可怜心理,这样我才难受。 严驭一直抱着他,低声说:原来我一直了解的是全部的你。 纪隶用全身的力气靠近他:因为我只有我,当然现在我不是一个人,我有你。 严驭轻轻应下,这一刻的他们没有任何隔阂,好似融为一体,聆听坦诚的彼此。 2017年5月10日 你最近吃了多少?纪隶皱着眉看高丰日渐幸福肥的体型,前两个月给他做好的西服,现在连硬套都套不上去了。 高丰也是愁眉苦脸:还有十天,我这身材还有救吗? 严驭从房间里走出来,适时补刀:抽脂都救不了你。 没办法,现在只有改了。纪隶找来软尺,围着他量三围,高丰很乖巧的任由他摆来摆去。 严驭脸绷起,闷着声:不要摸,一团肉,摸着都不舒服。 哇!我的醋你都吃!严总不愧是霸总了,太霸道了!高丰哭丧脸,话说你们真的不考虑给我当伴郎? 嗯虽然我和驭哥都不算什么惊世骇俗的颜值,但好歹也是帅的,实在怕抢你风头。纪隶收回软尺。 有道理,高丰放下手,你是说我不帅?! 严驭走过去,一把搂住纪隶:你心里没数吗? 我心里有你,嘤嘤嘤。人高马大的高丰刻意卖萌,实在不雅。 滚! 2017年5月15日 很晚了,纪隶总算改完了高丰的加大号西服,累的直不起腰,严驭放下手头工作,给他捶背。 纪隶每一餐都正常的在吃,胃口和严驭差不多,偶尔还能加个餐,就是不见长肉,长期伏案工作,脸色苍白如纸,严驭心疼的不行,明白纪隶要强的性格,不敢说让纪隶不要工作了,他能养他 纪隶。严驭在他背后说。 嗯?驭哥锤轻点,背疼~纪隶鼻音有点重,带着懒散诱惑气。 严驭顿了顿,放轻力气: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或者叫家庭医生,再不行请个保姆每天做营养餐也不错。 纪隶身体微微抖动,双手捂紧腹部,弓起身子蜷缩在椅子上。 严驭赶紧绕在他面前,单膝跪地,查看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纪隶闭着眼,长长的睫毛随着身体颤动,咬着下嘴唇,表情痛苦,但一点声音都没有。 严驭抱起他,往门走的同时拿着电话准备拨打120,心急如焚的他,没感受到纪隶如同八爪鱼般,两条长腿挂在他腰的两侧,手搂着他的脖子,面对着他发出一阵爆笑:驭哥!不要打电话!我骗你的!哈哈哈! 严驭停下手中动作,纪隶好像面容恢复血气,甚至有些红润,笑的充满阳光少年气。 纪隶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没事,长腿荡悠一阵,圈住他的腰,手在他背后摸来摸去:嗯,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严驭把手机狠狠扔在地上 ,一个反身把纪隶按在墙上,不由分说的吻在他总在说调皮话的唇上,喘息间,不悦道:不好笑,担心的感觉不太好。 吻很美好,但隐约带有一丝腥甜? 2017年5月20日 严驭把赖床的纪隶叫起来,坐在餐桌上的两人面面相觑,等着对方先开口,又在同一时间出声。 纪隶:今天要去参加高丰的婚礼。 严驭:今天是我们的两周年。 纪隶呆住,清清嗓后咳了咳,但还是不能缓解气氛的尴尬,在严驭周身的温度冷下负数之前,挠挠头:驭哥,老实说我们是去年八月一日在一起的。 第25章 桌上是严驭学煮的皮蛋瘦肉粥,每一天都有所进步,现在已经是香气四溢,色香味俱全了。 嗯。严驭把不高兴写在脸上,大口喝粥。 注意到纪隶已经离座,他没抬起头,过了一会儿,纪隶回来拍拍他的肩膀:驭哥,给你礼物。 严驭孩子气上来了,不理他。 纪隶放了个方盒子在他旁边,严驭用最快的速度拿过,打开,是一个装满星星叠纸的透明瓶子。 这是什么?严驭明知故问的打开盖子,倒出几个星星叠纸。 可以把叠纸展开看看。纪隶坐回位置上,喝着粥观察他的反应。 严驭捻起一个,小心翼翼的展开,一行熟悉的字迹出现在眼前,是他的字,是上次他送给纪隶玩偶里的纸条。 你想我了吗? 你用我的又送给我啊?严驭声音变低了些,带着微微失望。 纪隶摇摇头:你就不能看看这纸背后吗? 把纸条翻过一面,行云流水的几个大字。 每天都想。 你写的?严驭笑的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纪隶慢慢的喝粥,点头:是啊,你给我的纸条太少了,那几个月翻来覆去看,这个星星罐子里大多是我写的,你别一次看完,想我的时候再看。 严驭把纸叠好放回去,问道:每天都能看到,不想你就不能看了? 既然都能每天看到我,那就别看这肉里肉麻罗里吧嗦的东西了,当个装饰品。纪隶放下碗,走吧,可以去婚礼现场了。 婚礼是西式的,仪式在教堂举行的,用金梁的话来说,高丰穿上纪隶设计的西服还挺人模狗样的。向玲菲的婚纱本来想让纪隶帮忙设计,纪隶却把这活儿引给了同事,变相的拒绝了。 神父听说很有名,说的是英语誓词,高丰可能是太紧张了,猜都猜得到的词还在大声问:你说啥?没听懂。 一阵哄堂大笑,惹得庄严的气氛变得逗趣横生。 严驭和纪隶坐在中间的位置,不少原来的校友回头看他们,不乏有其他心思的人,严驭为了宣示主权,全程扣住纪隶的手。 坐在后一排的卢思月在两人中间说: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纪隶别过头,扬起嘴角: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哇,那可多了去了!卢思月把碍人的长发别在耳后,准备开始长篇大论。 严驭饶有兴趣的侧过一点头。 严驭我跟你说,你和纪隶分手后,纪隶总不吃饭,也不是故意绝食吧,反正是吃什么吐什么,哎哟喂真的挺惨,分手这事只是导火线吧,好像是因为纪隶长期饮食不规律,我学医的 纪隶:什么什么?哈哈哈,瞎给我编苦情故事啊?我不认! 卢思月眸中跳动了下,看了看有些慌乱的纪隶,在闭上嘴前又说:嗯,有我添油加醋的成分吧。但你真该好好保重身体。 严驭蹙眉,看着纪隶的侧颜。 纪隶用笑装作无事:知道了。 之后婚宴的喜悦都没影响到严驭一星半点因卢思月的话产生的不快情绪。回去的路上,纪隶半秒钟没停过,一直逗着严驭。 严驭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撑在车窗边,撑着脑袋,面无表情看不出半点情绪。 驭哥,纪隶收回笑,你不高兴? 严驭说:你又有事瞒着我。 没有,驭哥这不算瞒,而且不算事,只是说出来怕你白担心,纪隶叹了口气,解释道,只是普通的胃病,一直是外婆在照顾我,上了大学后,我自己给饿出来的。 等红绿灯时,严驭转过头:我们分手那段时间 这更不是事了,没有卢思月说的那么严重,只是临近毕业太忙了没有胃口,而且纪隶嘟囔道,那一年都是你管我,突然你不管我了,我一时半会没适应,就暴瘦了呗,现在都调整过来了。 严驭听后,气到极点,反而低声笑了出来:所以你这个傻子,没事自己瞎想,跟我分手,害我们两都不好过。 纪隶见他没生气了,语气变得吊儿郎当:是啊我现在后悔死了,为了让我自己不后悔,坚决不会分手了!所以驭哥你不要担心我,我真的没什么。 严驭嘴角往下弯:你什么都不说,憋在心里。这才是让我最担心的。 啊!纪隶伸出四根手指头,对着车顶,我发誓,以后什么事都不瞒着驭哥,不然我就吃方便面没有调味包。 你怎么还爱吃方便面?严驭霸道的说,戒了这个爱好,以后我做饭,以把你养胖为目的。 那感情好,多煮点粥,这样就能把胃病养好了。纪隶说,我一点事都没有,特爱吃我家驭哥做得饭! 严驭相信道:嗯。 第15章 担忧 2017年6月25日 严驭能在家里处理工作就绝不会去公司,因为纪隶的工作在家里就可以做,所以他有时间就愿意陪在纪隶身边。 第26章 小小腻歪后,两人躺在床上闲聊。 驭哥,纪隶舔舔嘴唇,我明天要出差半个月。 设计师需要出差吗?严驭有些惊讶。 纪隶为了让他信服,在床头柜里拿出个宣传手册:因为需要灵感,跟着摄影师和新人去拍照,就当旅游。 严驭去过宣传手册里的地方,点头:我陪你去吧。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吗?纪隶在他腰上搓,你每天忙的事挺多的,最近上升期,别浪了你。 严驭斟酌了一会儿,总算答应:随时给我电话。 纪隶轻笑:得嘞,去哪儿都跟您汇报。 睡吧。 搂着纪隶,正准备进入梦乡,发觉身边人坐了起来,双腿屈起,头埋进膝盖里。 睡不着吗?严驭问。 纪隶翻身下床,匆匆说了句:我去洗个澡。 目送纪隶快步往浴室走去,严驭摸不着头脑,明明完事后才洗过澡,这是没清干净?睡意全无,严驭把灯开到最亮,拿起一本能看的杂志,等纪隶出来时消磨时间。 一本杂志都要看完了,纪隶面色红润的从浴室出来,下身裹着一条浴巾,上身白皙偏瘦,不见一丝赘肉,笑的怪痞气。 严驭拍拍旁边的位置,他坐下后,打趣道:容光焕发的,在浴室打了一炮? 哪儿能啊,纪隶的声音比刚才多点绵绵的沙哑感,能跟你做绝不自己动手。 睡吧,严驭关掉灯,明天吃什么? 火锅! 这个让我考虑下,严驭侧过身对着他,先老老实实吃营养增肥餐。 2017年7月1日 纪隶都是在固定的时间跟他打电话,偶尔给他发点蓝天大海的照片,最多的是电话里欢快雀跃的说着景色的美丽。 别担心我~纪隶为自己的声音沙哑解释道,我最近吃太好了,有点上火。 严驭放下文件,背靠在办公椅上:什么时候回来? 纪隶顿了两秒,不确定道:十号之前应该能回来。 严驭蹙眉,对于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十号没回来我就去找你。 十号之前保证回来!纪隶坚定道。 电话那头的安静被急促的敲门声打破,纪隶说:我现在有事了,先挂了,回头打给你! 严驭举着嘟嘟嘟忙音的电话很久,皱着眉让脑袋高速运转。过了一会儿,拨给一个陌生的电话。 2017年7月8日 下了飞机,严驭给纪隶打去电话,直接说:我来你出差的地方了,你在哪里? 纪隶猝不及防,犹犹豫豫的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啊?我我现在已经回s市了,已经,已经到家了! 挂了电话,严驭一张脸冷成了冰块,很快买了张回程机票,连机场都没有出。 2017年7月9日 到家已经是凌晨了,客厅的灯还亮着,纪隶坐在地毯上,对着设计图修改细节,见严驭回来了,自然而然的打招呼:驭哥~你不用这么想我吧,我都说我回来 严驭站在他旁边,淡淡道:这个差出的好玩吗? 纪隶抬起头,停下动作,笑着说:还挺有意思的,收获的挺多,等下给你看我拍的照。 你去都没去哪里来的照片,严驭平静的坐在沙发上,不要拿后期合成的框我。 纪隶一时找不到话说。 严驭手肘撑着膝盖,两只手随空落下,俯下身贴近他,继续道:我了解了婚纱店还有你隶属的公司,根本就没让你出差。 纪隶眼神里跳动了一下,嘴唇红润有光泽,空气中隐约有苹果香气,是从纪隶唇上散发出来的,应该是涂了好闻的润唇膏。 嗯,我有事嘛纪隶心虚的垂下头。 你怎么总在瞒我!严驭低声,还算冷静道,你就不能对我对我,坦诚一点求你了!纪隶! 敢和不要命的人打群架的纪隶,此时把头埋的很低,一副低姿态的说:我不想告诉你这件事,驭哥,这件事我不想坦诚了。 严驭意外的心如止水,看了他很久,选择离开这个家,去公司里将就一晚,整理思绪。 2017年7月10日 严驭在休息室睡了很久,醒来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长腿长不是件好事,浑身不得劲。 职业素养很高的秘书把他已经自动关机的手机,充好电,还给他。 打开手机,几十条未接来电都来自于纪隶,最后是一条短信。 驭哥,中午你不给我做饭我就吃泡面了! 严驭认命的回家,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给纪隶做饭。在纪隶疲惫不堪的从后面圈住他,下巴枕在他肩窝昏昏欲睡时,再有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烂在肚子里吧,什么都没有纪隶重要。 2017年7月20日 纪隶的嗓子迟迟不见好转,沙哑的不像是上火,虽不是很严重,但足够让严驭担心不已。 第27章 跟我去医院。严驭握住纪隶提笔的手腕。 纪隶无所谓一笑:别闹,我工作呢,没事去什么医院? 工作,严驭看他这么忙碌,难受的很,这工作又不是重要的事,你根本不用工作,有我在。 纪隶抽回手,视线转到纸张上:你不会懂,驭哥你不要说这种话,真的会让我自卑。 不满的情绪不会凭空消失,只会积压在内心深处,数值一点点增加,直到快满出来,那就是需要发泄的时候了。 严驭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温言细语,就连说内心想法时都没改变:纪隶你给我个准话,到底有没有想过未来?说分手的是你,复合的是你,说不离开我的是你,敷衍隐瞒我的是你。你这么矛盾,要我说多少次,我绝不可能嫌弃你! 纪隶捏紧笔,浑身颤抖。 在严驭又想开口时,纪隶往旁边一歪,重重的摔在地上,意识全无。 纪隶!!!!! 2017年7月21日 在纪隶的病床旁边守了一夜,严驭睡不着觉,眼底变得青黑,寸步不离守着消瘦过度,打着吊瓶昏睡的纪隶。 急急忙忙到了医院,遇到的医生竟然是卢思月,她看到昏迷的纪隶时,吓得与严驭一样惊惧不已,幸好没有大碍,只是低血糖。 卢思月摘下口罩:没什么大碍,低血糖,输点液就能好。 他瘦成这样,吃再多都补不回来,反而身体越来越差,请问怎么回事?严驭握着纪隶冰凉的手。 卢思月哼了一声:我只能告诉你,他胃病不轻松,你作为他的枕边人,什么都不知道,还来问我? 这句话让严驭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地守着纪隶,心中的担忧感没有因低血糖这个小病而减少。 过了很久,纪隶醒了过来,看了眼所在环境,没有过多反应,虚弱的说:驭哥,我饿了,想吃肉。 严驭纹丝不动的坐了很久,俯身亲他的额头,问道:想吃什么?除了火锅。 嗯纪隶眨眨眼,忽转醒的瞳里灰蒙蒙的,你随便帮我买点就行,不挑剔。 严驭走出病房时,遇到了拿着几张纸往这边走的卢思月,两人什么都没说的错开身。 2017年7月22日 严驭到医院时,纪隶无聊的把病床的被子叠成方块状,蹲在地上抚平豆腐被子的褶皱。 你军训呢?严驭说。 纪隶站起来,眼瞳恢复光亮,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了很多,但在身高的衬托下,真的看不出来有几两肉。 走,回去了,这里憋得慌。 严驭牵起他:嗯一起去做个检查怎么样? 又跟我要保障啊?纪隶额头靠在他肩头,等几天吧,今天想回家。 好。严驭答应下来,把这事放心里。 第16章 生病 2017年8月1日 严驭提前和卢思月预约了全身体检,总算把纪隶拖出了门。 纪隶不情不愿地坐在车上:驭哥,我真没事,体检什么啊,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也要去!严驭不容拒绝道。 到了医院,不用排队的体检进行很顺利,时间也用不了多少。 项目完成后,卢思月把他们叫到了诊室,走后门为纪隶单独看,又是把脉又是拿电筒照眼睛舌头,愣是不说一句话。 站在纪隶旁边的严驭问:怎么样? 体检报告等两天来拿一下。卢思月表情不太好看。 严驭没来由的心慌:你看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纪隶很放松,调节气氛:有不对的地方早就说了,放宽心。 卢思月深深地看了纪隶一眼,点头认同:嗯,没什么大问题,注意休息。 朝九晚五的生活,能有多累?纪隶站起来,推着还想问的严驭往外走。 2017年8月5日 去拿体检报告了。严驭把车钥匙拿起来。 纪隶正拿着pad打游戏,扬声说:我已经拿回来了,放书房抽屉里了,我们两都没问题。 严驭半信半疑的回到书房,找出体检报告,自己的丢在一旁,打开纪隶的,仔仔细细一行行的看,各项指标都很正常,除了血糖有点低,就是偏瘦严重。 松了口气,严驭把体检报告收好,对沉迷游戏的纪隶说:没什么事就好,别打游戏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纪隶关掉游戏,想了会:嗯! 2017年8月22日 纪隶这些天总是有事晚归,或者在外面过夜,理由都很正当,都是在严驭也认识的人哪儿,但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就会很不爽。 刘力是纪隶最好的朋友,所以他的出现频率是最高的,又是一天他打电话来说:驭哥,我今晚上和刘力出去吃饭,晚一点回家。 严驭固执地坐在沙发上等纪隶回来,结果在沙发上睡着了,到了第二天被一早回来的纪隶叫醒。 怎么睡沙发?纪隶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啊,好困啊,昨晚上玩太嗨了我先睡会。 第28章 严驭带着醋意:你这些天都玩的挺好啊,不仅面色好,精神娱乐也做的挺到位,说晚一点回来,一不留神就第二天了! 吃什么飞醋?纪隶头靠在他肩膀上,懒洋洋地说,我又不会出轨,精神肉体都不会,除非找到比我男朋友更优秀的人。 严驭往旁边坐了坐:除非? 纪隶跟着靠过来:没有除非!绝对找不到! 早上的阳光透明落地窗照进来,挺舒服,严驭缓缓闭上眼,准备和纪隶挨在一起,就这么睡个回笼觉。 纪隶动了动,低声说:严驭。 嗯?严驭睁开眼,突然被纪隶叫全名有些诧异。 如果,我是说如果,纪隶抬起头,眼睛里不见半分玩笑,不是分手,我让你离开我,你愿意吗? 你在说什么?!严驭把他的头按回自己肩膀上,把话收回去!我就当没听见! 不收!纪隶笑了一下,驭哥! 嗯? 你可以随时离开我,不管什么情况,纪隶声音越来越低,可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严驭没听太明白:你说什么? 纪隶呼吸均匀的睡着了,乖巧的让他情不自禁的搂住他,往自己怀里带,躺平在沙发上,吻了吻额角,轻声道:晚安。 怀中人好闻的清香中隐隐约约有一阵消毒水的味道,困意袭来,严驭还没想明白就睡着了。 2017年9月15日 秘书急匆匆的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打断了不算重要的会议。 严驭说了声抱歉终止了会议,回办公室,云馥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我先带你去酒店把行李放了。严驭说。 云馥扣着行李箱的把手:住你家不行吗,酒店我怕住不惯。 我男朋友在,他介意。严驭直言不讳,帮云馥拖起行李箱。 对哦~那行吧,我要住最贵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公司大楼,不少职员看了又看,严驭知道又会有系列的花边艳事凭空而出,眉头紧在一起,问身后的人:有什么安排? 不知道啊,云馥跟上,和他并排走,你带我玩两天吧,然后我就去其他地方旅游。 嗯,严驭说,一个人不要去太偏僻的地方,注意安全。 谢谢严总关心。云馥甜甜一笑。 2017年9月16日 吃过早饭,纪隶主动请缨洗碗,严驭从后边搂住他的细腰,兴致缺缺地说:我有个朋友来找我了,要我陪她逛两天。 嗯?纪隶扭过头,去啊,挺好的。 组织着适当的语言,放低到合适的音量,严驭像唠家常般说出:她叫云馥,是我在y国的时候我妈给我介绍的女朋友,没处多少时间 严驭没有遗漏的把一点一滴说给纪隶听,纪隶没有打岔,含笑听完。 你就不能吃点醋?严驭松开他。 纪隶已经洗完碗,擦干净手,搂着严驭的脖子狠狠亲上一口:不吃醋,我挺开心的。不用拘泥于我,我说过你可以随时找其他对象,最好是个像云馥一样的女孩。 严驭舔舔嘴角,无语道:你是对自己多没自信才老想让我出轨。 不是啊,纪隶转过身收拾剩下的,你离开我就最好不过了。 不离开你。严驭语气变得强硬,你不准再说这种话。 纪隶叹了口气: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 这些天的纪隶真不是他认识的纪隶,行为举止话语是他又不是他,像变了个人。不想再聊一些会起争执的话题,严驭出了门去找在咖啡厅等待的云馥。 刚到咖啡厅就下起了大雨,云馥在看时尚杂志,严驭点了杯黑咖啡,问:想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就找个能避雨的地方聊会天,比如说这里。云馥说。 嗯,先看雨什么时候停下吧。 店里的人陆续变多,大多数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哄进来躲雨的小情侣,严驭不经意抬眸,看到了前边桌的熟人。 许久不见的高丰和金梁,两个大男人愁苦的面对面喝咖啡。 高丰很巧的和他对视一眼,吆喝道:严总! 这声响引的其他客人很不满地瞪他,高丰和金梁噔噔走过来,严驭换了个座,和云馥并排,把对面的位置留给他们。 你们好,我是严驭的朋友,云馥。云馥在他们想入非非前自我介绍解决尴尬。 高丰:你好! 金梁:你好,大美女哇!真漂亮。 严驭抿了口咖啡:你们两怎么出来了? 别提了,高丰怒气腾腾地说,金梁这个孙子,非要我陪他去买讨女生欢心的礼物,这不下大雨了? 你不是自愿的吗?金梁不乐意了,不是要给向玲菲一个惊喜? 老夫老妻有什么惊喜?高丰不承认。 第29章 云馥适时调解:看咋们严总,和男朋友都快三年了,不一样甜甜蜜蜜? 严驭轻笑,很是满意这句话。 高丰和金梁面面相觑,你瞪我一眼我瞅你一眼,最终达成某种默契。 高丰试探地说:驭哥,你知道不。 我知道什么?严驭反问。 那啥高丰看了眼云馥,不知该不该开口。 云馥知道这不是该听的,低下头看杂志,严驭示意没关系,让高丰接着说。 卢思月和我老婆闲聊时,我隐隐约约听到,女生嘛,藏不住事高丰表情变得凝重,你还是好好问问纪隶,他的胃部,有个恶性肿瘤通俗点,就是胃癌。 四人同时安静下来,严驭嘴角还保持着浅笑,歪了歪头: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云馥无意听清楚了,翻杂志的指尖抖动。 不一定我找纪隶聊过,他说没什么事,高丰被他这反应吓到,原来你一点都不知道啊?看来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也分早期中期晚期 严驭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捕捉了几个词:恶性,肿瘤,胃癌。 不知怎么跑进雨里,不知怎么跑回家,意识迷离的在家门口站了很久,不敢打开这扇门,颤颤巍巍像个老人般掏出钥匙。 纪隶的办公书房的灯亮着,到处的灯都亮着,人不见了,又是一种熟悉的慌乱感侵占他。 这房子太大了!看不到纪隶!缩小!缩小!一间回到家就可以看到他抱住他的小房间就好! 纪隶在浴室里,有水龙头的声音,严驭悬着的心放下来,与他隔了一扇门,不敢敲响。 与流水声夹杂的是令人绝望的呕吐声。 严驭红了眼圈,终是轻轻敲响门,故作无事道:我回来了,淋了点雨,你干嘛呢?把浴室给我洗个澡。 水流声声音瞬的变得更大,像是花洒打开了,纪隶大声道:啊?等一会儿,我在洗澡,马上就好。 严驭不管不顾的打开门,红着眼眶瞪大眼睛,看才把上衣脱下来的纪隶站在还来不及变成热水的花洒下。 纪隶喉结滚动,强撑着笑,把上衣丢开:驭哥,你想和我洗鸳鸯浴啊? 果然,在白炽灯下,原来肌肉匀称的完美躯体,竟瘦的根根肋骨突出分明,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为什么,不一早问个清楚。严驭呼吸都快停止了 两步跨过去,揽过纪隶拥在怀里。 驭哥,我没事。纪隶疲惫不堪的把全身重量放在他身上,你怎么知道的? 高丰 热水顺着头顶往下浇,严驭还是感受不到热度,幸好,怀中的人还在。 呼~纪隶抱住他,出了口重气,我不想告诉你的,不是什么大事,装的我好辛苦哪,怪不得演员工资那么高。 严驭第一次在纪隶面前哭了,隐忍又无助,同时预感未来还会有很多次。 真的?胃癌严驭一字一顿。 嗯纪隶说,体检报告,我找卢思月换过的,对不起驭哥,我又不坦诚了。 严驭面对他:你这些天,总不在 去医院了嘛,纪隶耸耸肩,把花洒关掉,不过还没开始化疗,我怕掉头发。 毛巾搭在了两人头上,纪隶的手隔着毛巾在严驭的头上搓来搓去。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严驭泪腺好似被大打开,止不住往外涌一些一点用都没有的水分。 我想自己扛过去,纪隶说,人生总有那么些坎儿,扛过去了最好,扛不过去了,找个地方自生自灭,也不要让身边人太伤心。但我好像没有做到,事情还没定数,我就让我的驭哥这么伤心了。 你严驭哽咽,我们去医院吧,最好的医院。 纪隶摇摇头:驭哥我就算不告诉你,你都会知道的。胃癌晚期,不好医。 明天就去!严驭低吼。 纪隶跟着红了眼,轻声答应:好。 第17章 救他 整个晚上,严驭都紧紧搂着纪隶,没有半分松懈,感受着,背部的手掌一下下滑过,无声的安抚,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脏跳动声,获取短暂而麻痹自我的心安。 不是失眠,是根本不想入睡。 又是一个清晨,纪隶像往常一样,懒散地推着严驭起床:驭哥,我饿了,想喝点粥。 嗯。严驭支起上半身,牵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跟我一起去厨房。 要不要这么黏人。纪隶嘴里说着,还是跟严驭去了厨房。 严驭熟练的淘米煮粥,纪隶帮不上忙,把一个个调味罐拿起来看,感叹:如果不尝我都分不清盐和糖。 我做饭,你不用分清。严驭看向不见疲惫的纪隶。 早点认识你该有多好,纪隶说,总感觉浪费了好多年的人生。 纪隶无意说出的一句话,让严驭流畅的动作停下,一言不发地盯着锅里的米。 第30章 快点快点快点,我饿了!纪隶催促道。 吃过早饭,如昨晚所言,两人到了医院,卢思月似乎早有准备,稍有不忍地说:严驭已经都知道了? 纪隶坐在凳上,拍拍严驭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都知道了,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吧。 卢思月停了停,严驭你可以出去一会儿吗,我想单独和纪隶聊聊。 严驭紧张起来:你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能接受。 纪隶真不像来看病的,不知是假装放松还是真的不在意,他像是在观摩旁人的路人,最需要安慰的他,却时时注意严驭的想法。 胃癌晚期,也有很多种情况,不见得纪隶的就是最坏的。卢思月低垂着眼,现在可以用化疗,实不相瞒可能没用,副作用也很大。我知道你们的性格,我不想给你们无谓的希望。 严驭瞪大眼睛,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意思就是有的医咯?纪隶笑了笑。 嗯,如果化疗效果好的话就可以进行手术,卢思月在电脑上为纪隶打药单,我先给你开点药,然后我要好好想想化疗方案,有希望,不要放弃。 驭哥,纪隶抬起头,眼睛笑成月牙形,没事儿的,和感冒一个道理,按时吃药治疗,就能恢复。 严驭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没用,什么都不会,什么话都不会说,甚至还需要纪隶的安慰。 真的太难受了。 严驭揉揉他的发顶:嗯,很快就会好。 公共场合,注意。卢思月冷不丁一句话让气氛不那么沉重。 卢思月忙了好久,把药方配齐。拿了药后,纪隶食指屈起提着药口袋,痛苦地说:好多瓶瓶罐罐,一天三顿都要吃,我光吃这些都得直接饱了。 从医院走出来,路上的行人不算少,严驭旁若无人的握着纪隶的手:去超市买糖吧,吃药就没那么苦了。 我不喜欢吃糖,纪隶走在他旁边,同样不在意旁人异样的眼光,你多亲我,药就没那么难吃了。 严驭苦涩的勾勾唇,看着纪隶强撑着笑的苍白脸庞,托起他的下巴,吻下去。 日子还是那样过,应了那句老话,不管是什么事,地球都会转,太阳每天东升西落,日夜更替间就完成了一天的使命。 严驭现在的重心全在纪隶身上,纪隶却不乐意,总是提醒:驭哥我不想你每天二十四小时为了我,我真没事的,你得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和以前一样就好。 开始化疗后,纪隶说什么都不让严驭陪着,化疗太痛苦了,一个人痛苦总比两个人痛苦好。两人各退一步,严驭每次都在医院门口等待纪隶完成化疗。 太难熬了 严驭站在医院大门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等待熟悉的身影出现。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我?! 严驭站的纹丝不动,知道纪隶在受着折磨,心里的痛苦快将他吞没。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是否都有那么一个故事,或者像他一样心里装了一个人?衷心祝愿,大家都能长命百岁,和心爱的人一起长命百岁。 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严驭终于忍不住,买了包烟,站在角落抽出一根叼在嘴边,摸摸口袋,恍惚一阵,想起自己根本不会抽烟,随身更不会带打火机。 找了个热心的路人,借了个打火机点燃人生第一根烟,味道不算呛人,想试试是不是人们所说的那样神奇,能短暂忘记烦恼。 诶 透过薄薄的烟雾,纪隶正慢悠悠的从医院大门往这边走。 严驭快步迎上,嘴里的烟被纪隶抽走。 抽什么烟呢?本病人闻不得烟味。纪隶把烟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骨骼凸显的手,背面青肿,新的输液贴提醒着第二次化疗的完成。 第一次化疗结束时,严驭是被卢思月的电话叫上去的。 晕过去了,化疗不是一般人能受的。卢思月难过地说,劝不动他,就是不住院。不过住院如果让心情阴郁反而对治疗不好,在你身边他能开心些。 严驭横抱起轻飘飘的纪隶:情况还好吗? 刚结束哪里能看得出来。卢思月说,不知道怎么形容纪隶了,固执狂,你们分手那阵啊,他身体就被自己折磨的很差劲,不好好爱惜身体的后果! 可这个后果太严重了卢思月在上班期间,不是私下喜欢摄影的可爱女孩。而是个见惯人间冷暖的女医生。此时她忍不住眼底发红,强忍着眼泪。 严驭低头看着纪隶静谧的睡颜:对不起。 你们都没错吧,我这个旁观者能看清,卢思月坐回椅子上,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照片,纪隶太苦了,外婆去世后你就是他的全部。他害怕失去你,更害怕耽误你。 那张照片是他和纪隶的合照,洗成照片后,更加立体美好。 好好对他吧,卢思月帮他把照片放进兜里,不管未来怎么样,我尽量帮忙。 第二次化疗,纪隶的状态挺好,惨白脸色恢复了些精神,晚上的饭都吃了两碗。 第31章 我觉得我快好了,纪隶放下碗筷,满足地说,驭哥,你看我吃了两碗饭,厉害吗。 厉害,要保持。严驭勉强的轻笑。 嘿嘿嘿。纪隶凑近他,我就说我会没事的。 这个晚上,纪隶有精神了,变得肆无忌惮,抱着严驭索取更多,怎么样都不够,两人默契的融为一体,酣畅淋漓的忘却烦恼。 驭哥,我还要。纪隶窝在他怀里,整个人软的不像话。 快睡了,已经很晚了。严驭克制住内心的冲动,担心过于激烈会让纪隶吃不消。 我男朋友技术好。纪隶说。 嗯,睡了。纪隶把被子拉上来盖好。 嘿嘿,纪隶低低笑了两声,蓦然止住,推开了严驭,踉跄的跌下床。 纪隶!!!!严驭下床,纪隶捂着嘴趴在地上。 手还没触碰到他,纪隶已经把身子往一旁侧,殷红的鲜血如水流般,伴随着咳嗽从指缝里溢出。 纪隶严驭声音不敢太大,手覆在他的手背,把他克制自己呕血的手拿下来。 咳驭,驭,咳咳,驭哥,没事,不,不严重。纪隶牵起一抹笑,血越冒越多,没有止住的趋势。 纪隶,纪隶,你先别说话,我叫救护车。严驭的动作和思维一样杂乱无章,想摸手机,却触碰了灯的开关,让卧室陷入一片黑暗。 重新按开灯。 纪隶捂着腹部,全身□□的他蜷缩在地上,出血已经减弱,他小声说:驭哥,不用叫救护车,没事了,大半夜的救护车,来了,我折腾不起。 纪隶纪隶。严驭想抱他,又不敢,现在的纪隶太脆弱了,像个需要小心呵护的新生儿。 纪隶支起身,背依靠着床,吃力的把床头的镜子拿起来,抹掉脸上的鲜血痕迹:这个色号的,口红,咳咳真丑。 我我严驭十指握成拳,恐惧的感觉让他说话断断续续,我要怎么才能救你啊?你告诉我,求求你。 平时强势的他,几乎是跪在了地上。 驭哥你矫情了啊,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纪隶虚弱的微笑,胸口因为疼痛剧烈起伏,你看着我。 严驭虔诚的看向他。 你一生只能向我跪一次,纪隶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那就是向我求婚的时候。 说完这句话,纪隶像脱力般,用力大口呼吸,推开再次凑近的严驭,在床头柜里翻找,摸出一个丝绒盒子,不染世事般的笑意加深。 这是严驭想到了盒子里的东西,愣住。 纪隶把盒子放在严驭手心:以前你要送我的那对戒指,你出国前放在寝室的箱子里找到的。坐在地上好不舒服 纪隶不想显得太娇弱,但试了几次,仍没有力气爬上床,还是严驭把他抱上去的。 血腥味并没影响纪隶安稳的躺在严驭怀里:我刚刚说到哪儿了 严驭在这患得患失间,心疼到麻木:箱子。 哦,对,纪隶调整了下睡姿,声音沙哑,箱子里找到的戒指,还有以前你总借我的手套,公开课的书好多回忆,你说丢就丢。 我错了,严驭摸了摸他的脸,你打我吧。 没力气,打不动~纪隶困了,深夜无声的现在,荣屿还要仔细的听,才能听清他的低喃。 想和驭哥过一辈子啊 眼泪又不争气的涌出,湿热又苦涩,严驭几乎要咬碎了牙,才没让哭打破夜的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不太虐哈哈哈,满足脑洞~ 第18章 求婚 2017年10月23日 纪隶 纪隶! 唔,纪隶睁开眼,看到高丰,懵懵懂懂地说,早,你怎么在我家。 高丰在打瞌睡,抹了把脸:啊啊啊?这里是医院。 纪隶坐起,低着头看了眼身上穿的病号服,问道:驭哥去哪儿了。 我也不太明白怎么回事,高丰看了眼手表,呀,都快中午了。严总把你送到医院人就晕了。 怎么了?! 生怕纪隶把自己激到,高丰赶紧接着说:他没事,只是最近睡得太少,精神高度紧张,就晕倒睡大觉了。不过我挺佩服他,这种情况下还能给我打电话叫我来。 纪隶松了口气,舔舔干涩的嘴:我不也没什么事吗。 哎,听小护士说,严驭是在家里怎么都叫不醒你,送医院时肯定急死了。高丰拿起一个苹果,吃吗?我给你削。 纪隶点点头。 病房门打开,纪隶下意识望过去,进来的是一个陌生而美丽的女孩,高丰与她相识,热情的打了招呼。 纪隶你好。云馥说。 纪隶愣了愣,想明白她是谁后,松开眉头:云馥吗?你好。 第32章 严驭从不想回忆的噩梦中醒来,在不熟悉的医院里转了半天,没找到纪隶的病房,一个护士认出他是早上来的人,把他领到纪隶的病房。 高丰已经被向玲菲叫回去了。 云馥正准备离开,看到严驭后,微微一笑:嗨,我和你家纪隶聊了一会。 嗯,严驭坐在纪隶床边,关怀道,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云馥故作难堪道:无视我,我不高兴了啊! 不是要去旅行吗?在这待了这么久,该回y国了吧?严驭艰难的从纪隶身上移开视线。 是啊,我在这个城市玩了很久,还去你们的大学看了的,环境不错。云馥说,道个别,我下午飞机回去,应该隔不了多久我又会来的。 严驭说:我叫人送你。 不用,我自己找得到路,你多陪纪隶吧。云馥把病房门带上。 我就是多睡了会儿而已,怎么就把我送医院来了。纪隶往病床边上躺,严驭不用问就懂他的意思,躺在了他的身边。 严驭又黏上他了,抱着不撒手:你不要吓我了,每天按时吃饭,按时起床。 就不能让我睡个懒觉啊,少吃一顿也不会怎么样的。很少见到这么乖的严驭,纪隶捏了捏他的脸,揉搓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我怕你不醒,我没办法叫醒你,怎么办? 严驭根本不想再说丧气话,可还是忍不住反复确认,眼前人会一直在。 我想想啊,纪隶的嗓音沙哑,比以往多了些成熟气,如果我不醒,你就亲我,狠狠地亲,亲的缺氧那种,这样我就不会贪睡,就能醒了。 说完了,又补了句:怎么样,又浪漫又是个好办法?不过早上都没刷牙哈哈哈 严驭不由他多说,用狠亲的方式堵上他的唇。 有湿热的温度,在接吻时会搂住他,会动,会笑,乐观善良坚强,生龙活虎的纪隶。 这是他的爱人。 结束漫长的一吻,严驭放下手,一点力都没用,却有一把短碎的头发掉在他手上。 不等他先说话,纪隶拍掉他手里的头发:我头发多,不会秃的。 2017年11月1日 纪隶以为上次说的那个方法不会真用上,结果严驭一直记在心上,每天早上九点准时送上早安吻,纪隶醒来后,彼此都是气喘吁吁。 今天我生日诶,可不可以不去医院啊?纪隶穿了件宽大的黑色风衣,还不到冬天,早早的围上了米色围巾。 严驭拿出一副手套:很帅,戴个手套就更帅了。 啧啧啧,不了不了。纪隶把手伸进严驭的口袋里,这样就够暖和了。 严驭也把手伸进兜里,把他冰凉的手裹住:生日也必须按时去。 可是很痛纪隶脱口而出。 严驭停下脚步。 纪隶意识到说错话了,马上改口: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走走走,医院去,不过化疗完,我想喝杯奶茶。 查过资料的严驭对纪隶的饮食格外在意,想也不想的拒绝:你不能喝奶茶。 就一口!我尝个味儿,剩下的你帮我喝。纪隶哀求道,好不好啊?不然我这生日太难受了。 严驭模棱两可的应下来,到了医院,把纪隶送上去时,卢思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他:不用去化疗了,一起去坐坐吧。 三个人坐在了甜品店里,卢思月点了个小蛋糕,笑着对纪隶说:生日快乐~ 谢谢,你突然卸下医生的角色我还有点不习惯。纪隶喝着严驭给他点的蜂蜜水。 严驭喝不下去东西,象征性的叫了杯咖啡,摆在桌上动也不动,直觉告诉他,卢思月会说点什么。 卢思月拿起叉子,吃起蛋糕:你不能吃,我就替你吃了 上面的草莓我可以吃,别馋我了,给我来口。纪隶说。 严驭闻言,在卢思月举起叉子时,顺手拿过来,亲自喂给纪隶。 感情真好,我以前没少看耽美呢,感觉都没你们感情好。卢思月接下严驭还过来的叉子,把蛋糕戳的面目全非。 以后不用化疗了,纪隶的情况没办法手术和化疗,对身体损耗太大,也治不好,早就是扩散性胃癌了,这几次化疗一点用都没有 严驭和纪隶同时直直看向她,也注意到了低着头的卢思月,有几滴眼泪顺着下巴滴在蛋糕上。 只有保守治疗了,工作时一丝不苟的卢思月,现在像个小女孩,抽泣的肩膀抖动,对不起,我没用啊,我问了很多人,给我的都是否定答案,对不起,对不起 严驭也低下头,一时不知是否要相信这句真话。 纪隶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好像一直了如指掌,没有愤怒悲伤,平静地说:不用化疗,这是我生日听到的最好消息了,哈哈哈。 严驭转过头,眼中尽是迷茫。 驭哥,像我一样乐观点,不用化疗的好处太多了,不会把我搞的太丑,不会掉头发,不会太痛。对了,咋们可以去旅游!纪隶伸出手,比划,去海边吧,怎么样,自驾游去,不远。 第33章 过了迷茫,还是要面对现实,对着纪隶苍白消瘦的脸,看着他眼里真实的欣喜,严驭觉得这个现实很是虚幻。 明明该是我安慰他啊! 走吧,我们现在就去严驭说。 纪隶笑着站起来:现在算了吧,等两天再去。等我一下,我去个洗手间,顺便把账结了,你们谁都别拦着我,我请客! 卢思月小口吃着蛋糕,小脸上的泪已无迹可寻:没准有奇迹呢。 严驭双手撑着额头,把自己封闭起来。 过了会,纪隶手里拿着账单,走过来:卢思月同学,你点的蛋糕抵我的四杯蜂蜜水了。 卢思月笑不出来,还是挤着笑:不要那么抠门嘛,我是替你吃的,不是我自己吃。 嗯,原谅你了。纪隶指尖在严驭脑门上戳了戳,驭哥走啦! 严驭抬起头,纪隶还是一副笑颜,早上出门时米白的围巾,领口有点点新沾染上的殷红。 没有立刻回家,少了化疗后的时间很长,纪隶提议去看一场电影,到了电影院,又说去唱歌,到了ktv,又想去很少去的婚纱店里。 浪费这么久时间了,还要变吗?严驭说。 这哪儿叫浪费啊,纪隶拿出手机导航,想和驭哥做的事太多了,一时半会不知做那件事了。 去婚纱店做什么?严驭瞥着手机屏幕里的距离显示,很近,走路就可以过去。 拿个东西就可以回家了,纪隶鲜少露出疲惫,我有点困,回去睡会。 我帮你去拿吧。严驭揽着他的肩,实际是为了扶住他。 不用了,这是我最后一单生意的原料,纪隶说,总得有始有终嘛,做完了这单我就不做了。 婚纱店里都是女生,都没怎么见过纪隶这位宅在家工作的设计师,青春朝气的面孔上除了礼貌还有克制不住的欣赏,因为纪隶设计出了很多爆款作品,也解决了很多新人刁钻的要求。 这位先生,您是纪隶的朋友吗?看上去像大学刚毕业的女店员问。 少了个字,严驭帮纪隶提着一大袋包装严实的东西,朋友面前加个男。 店员们几乎是同时变得噤若寒蝉,然后窃窃私语。 多半是不看好的声音,严驭对这些外人的想法是无所谓的,就怕纪隶多想,所以加快脚步离开。 往后好些天,纪隶都是吃了睡,睡醒就把自己关在书房工作,工作时间不准严驭进去,但他自己又常常急匆匆的出来,往厕所跑。 严驭按照纪隶的要求,努力让自己投入工作,逐渐养成了一心两用,在繁杂的工作中,还能时时观察纪隶的情况。 也想过去旅游,可纪隶对这最后一单生意很是在意,就把这个计划搁置了下来。 两人的生活就是像对老夫妻一样,窝在沙发上看恐怖片,做饭时偶尔会幼稚的用石头剪刀布决定吃什么,哪怕纪隶能吃的大致相同。 牵手散步,逛超市,看电影,纪隶会用沙哑的嗓音为严驭还原在学校时的广播,还说这是别有一番风味版本的。 难听。严驭打击道。 纪隶念完一段鸡汤,照旧上了句总结词:不用孤单,我是纪隶。 纪隶的身体一天天的消瘦,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个病的另一个好处出来了,别人减肥又要锻炼又要节食又要吃减肥药,而我只需要舒舒服服的过好每一天,都能瘦成超模身材。 你给我胖起来,严驭蛮横道,起码两百斤。 驭哥,我小时候外婆老说,皱着眉头的小孩会变成怪兽,你不要老皱眉头了。 驭哥,笑一个嘛,你笑起来能帅死我。 驭哥,你多跟我说说话,不要总看着我呀,我在呢。 好了好了!我盖好被子了,我又不是三岁小朋友了,从2012年到现在,我已经快五岁了! 纪隶,不能喝奶茶。 纪隶,快睡了,不要撩拨我了。 我没有皱眉头,这个我没办法控制,就跟你喜欢笑是一个道理。 某人不是总说自己三岁吗?长不大多好?我可以一直照顾你。 我没办法从你身上移开视线我怕我一移开你就不在了。 这一天,纪隶到了平时早就该出来的点,还在书房里待着。 一阵哐当当的重物砸地声,惊的严驭连忙去敲书房门:纪隶!纪隶!怎么了?!快开门! 过了好一阵,严驭都快要踹门了,纪隶才慢慢把门打开一条缝,捂着腹部,声音颤抖地说:驭哥,我没事,只是太激动了,你让我缓缓就好。 激动什么?我去给你找药。严驭知道纪隶无论如何都不想去医院,只好去把家里的备用药找出来。 第34章 端着杯水重新回到书房门前,门已经被关上,只好敲门:纪隶,出来吃药。 隔着一扇门,纪隶的声音很小:驭哥,门没锁,你进来吧。 严驭拧开门,屋内灯光昏暗,只有一处像有点点星光般耀眼,看清是什么后,严驭手一松,玻璃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驭哥,纪隶站在人台身上的婚纱旁边,手撑在桌上,喘口气,这是我送你未来妻子的礼物。 这是一件在黑暗中也有光的白色婚纱,层层叠叠,璀璨夺目,不论是谁穿上,只怕都会美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严驭不懂如何表达此时的感情。纪隶做出来的这件独一无二,充满满心爱慕的婚纱,却是为了他不会存在的以后,不会存在的未来妻子。 这就是你这些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的最后一单生意?严驭把灯全部按开,走到用手挡着强光的纪隶面前。 你不喜欢吗?这是我的收山之作。纪隶适应后放下手,坐在身后书桌上,没想到我第一次做婚纱,能做这么好,可惜是最后一次了,不过婚本来就是一生一次嘛。 不喜欢,我一点都不喜欢,严驭知道自己又哭了,眼睛酸的要命,你在为我考虑什么?你才是最难过的吧? 纪隶不说话。 只要想到,你死了,我就会在时间的消磨下,找到另一个人,另一个共度一生的人,你会难过吧? 纪隶不说话,别过脸,咬住下嘴唇。 为什么,你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啊,却事事为我考虑,痛极了也不会说一声,血涌出来了,也要咽下去,就是不愿意让我看到。严驭说话时,尽力忍住了崩溃的情绪。 纪隶笑了笑,又准备说点什么可以让气氛轻松的话。 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自己怎么了吗?! 严驭第一次对纪隶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 我知道啊,纪隶放松的笑了笑,摸着自己的腹部说,胃癌嘛, 你快死了啊严驭像个孩子一样,捏着自己的头发无措的蹲下。 没事的,我不会死。 纪隶半蹲着,缓缓抱住绝望的严驭,轻声重复:我不会死。 窗外霎时响起震耳欲聋的烟花声,照亮了黝黑的夜,划开新的一年的序幕。 原来又到了新的一年了啊。 驭哥,纪隶头抵着他的头,轻声说,其实我不难过,只是害怕。 我看你每天为了我愁眉苦脸,如果我再愁眉苦脸,那我们就是两个小老头了,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嘛。 严驭在哭。 哭,除了哭,没有办法宣泄这怨天尤人的情绪,哭的越大声越好,都不是坚强的人。 我害怕,我眼睛一闭,过完了短暂的一生,纪隶说,你怎么办?你漫长的一生怎么办? 如你所言,在时间的消磨下,你或许会遇上能陪伴一生的人。 但一个叫纪隶的故人,会在你心上刻下一道不可磨灭的伤,触碰不得想不得,多难受啊。 我这一生都挺偶像剧的,家庭不和睦,还得了绝症。苦情男主,最意料之外的剧情就是遇上严驭这么棒一个爱人! 得绝症没什么,我就怕我男朋友伤心,纪隶尽量让虚弱的声音盖过窗外震耳欲聋的烟花声。 那你就不要生病,或者快点好起来。严驭摸着他的脸。 嗯~纪隶话说多了,没有多的力气,只好坐在地上省力,接着说,这个婚纱,是按照那个漂亮女孩子的体型做的,如果没遇到我,她应该是你的理想型吧。 没有如果。严驭反驳道。 你不要嫌弃我这礼物了,花了好多功夫呢,明天去旅游吧,哦不,今天。纪隶咳了一声。 严驭站起来,把婚纱的洁白头巾取下来,盖在猝不及防的纪隶头上。 又要搞浪漫吗?纪隶透过婚纱头巾,看着严驭一张认真的脸,突然无法像平常一样开玩笑。 严驭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手上多了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地,庄重又不容拒绝地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吗?从现在开始,至死不休。 丝绒盒子里的两枚白金戒指,变得模糊,看得清的只有上面的两个字母。 yj 纪隶没有说话,眼泪代替他回答了一切。 时间的齿轮不会因任何美好,残酷,分离而停下。谁都不是谁生命里的过客,每个路过的人,都会踩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不用孤单,会有一个人,一直存在。 严驭从大床上醒来,轻轻吻了吻旁边睡得安稳的人,小声在他耳畔说:今天就不吻醒你了,让你多睡一会儿,不要太久了。 我去给你买杯奶茶吧,原味,多糖,还是少糖吧?严驭慢悠悠穿着衣服,少糖比较好,早上不要喝太甜的。 拉开窗帘,任由晨曦照入屋内,那人无名指上的戒指跟着闪烁微光,严驭低头轻笑。 第35章 别睡了,今天是个好天气,适合去海边。 end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到这里了(当初计划只有2w字的5555),还有挺长一段番外,看有木有收藏和评论再码,看完求评论啊。 不虐吧?我已经尽力让自己少唠叨了, 我愿意用一生,换一场至死不休的爱情。呜呜呜。 隔壁主攻校园甜文《向前走》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