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 悟的远房亲戚怪朋友》 第1章 [无cp向] 《（咒回同人）悟的远房亲戚怪朋友》作者：bezzi【完结+番外】 本书文案: 因为在评论被夸了，更因为261话内伤，改回连载继续写啊哈哈哈 五条悟有一位超远房亲戚，一开始他以为是总监部对他的桃色陷阱……最后谁知道变男！还结婚了！还有小孩了（捡来的））！ 女主，也可以是男主，构筑术式+不算完全的无下限 有亿点瞎掰的数学集合论脑洞 不和高专人谈恋爱，短篇，正文已完 内容标签： 咒回 主角:唐桥正美、五条悟 一句话简介：五条悟的一位超远房亲戚是怪朋友 立意：咒术界怪人 第1章 pink陷阱 现年23岁的五条悟自20岁成年后已经继任了家主三年，虽然事务性的工作都丢给了他爹（前任五条家家主），但在实力为尊的咒术世界中，并不代表他没有实权。所以即使是他爹和他妈也不能强迫他做什么，比如相亲。 并不是爹妈是咒术师，小孩就一定有咒力、有术式，而且即便有咒力，也不一定爹妈强，小孩就强，只能说概率大一些。为了维持术师家族的整体实力……传统的术师家系不约而同选择了多生小孩这条路，所谓人多力量大。禅院家就是其中典型，人多得能搞出一级术师小队“柄”、一级以下不太强但有术式的术师小队“灯”、没术式但有咒力的打手队“躯俱留队”。如果没有五条家1989年爆诞了“六眼”，禅院家才是咒术界综合实力第一的家族。 五条悟当然知道他爹妈对他有组建家庭、延续子孙的期待，但他接连用工作太忙推掉了两次相亲后，他爹妈再也没有提过这一茬。 但耐不住别家有钓金龟婿的想法——他一周还是有一两天在京都本家过夜，这话六眼被动“看”到他爹妈在茶室里的吐槽。 五条悟本人在两年前，学弟伊地知洁高20岁成年、正式成为辅助监督那一年，指定了伊地知作为他的专属辅助监督。但伊地知不像他有反转术式，每天只需要4小时就能精神满满，加上辅助监督的工作又很杂，伊地知肉眼可见地到极限了——需要再加一位围着五条悟转的辅助监督。 他爹作为总监部的一员，消息灵通，人选定下来后的当晚就回了本家和他妈在吐槽这事儿。 至于为什么要和他妈对消息……因为他妈作为女眷和那位即将上任的辅助监督算有些交道。 “总监部那些人选的唐桥正美。” “亲爱的，你也是总监部的一员。” “啊……一不小心就会忘记这个。唐桥正美的话，是五条家的远亲，祭祖的时候你们女人们有过交流吧。” 唐桥家和五条家是菅原道真的后裔，不过在一千年前就分家了，但两家都是旧华族、均曾有子爵的爵位。 “正美的话，我和她说过几句话，她的书道非常优秀，写祭祖用的袱纸时，她是新一代里的生力军，写得又快又好。而且人很漂亮，确实很漂亮——但有点矮，堪堪一米六吧，是可爱型的。她比悟大，她大学毕业的时候悟才刚去高专读书，大四五岁吧，听说她毕业了在咒协做文职，现在她在做辅助监督吗？” “总监部拉了辅助监督的名单出来看，她这几年里从来没有误判过咒灵等级，这很难得。首先得经验丰富，还要如果遇上等级高的咒灵，能探查之后全须全尾脱身。菜鸟监督可受不了悟的性子。” “但是……亲爱的，我还是觉得奇怪，她年龄也不小了，这个年龄按理说，早就该结婚了。” “你这是老观念，现在的孩子结婚没有那么早。悟不也推掉了两次相亲吗。” “悟是男孩子，晚一点没什么关系。” “事业女性现在也很多……” 五条悟对唐桥正美唯一的印象是祭祖时远远见过，咒力量普通，是个矮子。他只认同他妈说的漂亮，倒不打算抱着他爹妈“别家想钓金龟婿”这种先入为主的印象。 如果从未误判过咒灵等级，这样的工作能力很优秀，而且优秀得罕见。尤其是等级高的咒灵，很多会掩藏自己的气息、能力，误判咒灵等级造成的悲剧很多。 一周后五条悟在高专的辅助监督办公室见到了唐桥正美。第一眼看过去，有让人觉得这是个花瓶女的感觉——她没穿高专派发的统一制式的便宜西服，而是穿的一套定做的黑色西服套装，乍一眼看上去和其他辅助监督一样。但她穿的西服版型极为合身，贴在身上很显女性的凹凸身材，料子的垂坠度足够，祛除了所有可能的轻浮感。 “五条先生，好久不见。今天请多指教。现在出发？” 五条悟点头，和她一起往停车场走。 她带着文件夹和水杯，穿着高跟鞋快步迈着——五条悟听到她急促的脚步，意识到她比伊地知矮很多，穿着套裙迈步也小，主动放慢了速度：“今天有几个任务？” “一共两个。东大附属病院有一个一级咒灵，任务要求做到不影响营业，破坏最小化。然后是距离东京单边两小时车程的鬼怒川温泉街里，废弃温泉酒店中有疑似持有结界术的复数个一级咒灵。坐电车去比开车还慢半小时，所以我开车载您去。下午三点半，有一个警视厅专案组的会您需要参加，是关于公海上走私物品拍卖会的会议，涉及咒物拍卖。” 第2章 五条悟没多问任务的情报，他打开后车门，长腿跨上去，副驾作为被拉到了最前，给了他足够的乘坐空间——这车和伊地知开的那辆不同，后座中间放了个小冰箱。 五条悟打开，里面有冷冻的饮料：“我可以喝吗？” “当然，我特意申领的车载冰箱。” 还挺贴心，比伊地知懂得享受，五条悟拿了一听卡尔比斯乳酸饮料。 半躺在后座喝饮料，车子开出了高专，往市区的东大附属病院开，五条悟明显感到了唐桥和伊地知开车风格的不同。伊地知是非常典型的拘谨日本人性格，开车也循规蹈矩，很少为了提速变换车道，也不大会顶着最高限速开车，而是留一些余裕。 但唐桥这个人开车，能顶着限速就顶着限速，而且非常爱变换车道，完全忍不了前面慢车。但五条悟有些纳闷，他有六眼可以感知到前方的车况，但唐桥怎么也跟能看到前面车况一样，能按照最好的变道顺序在不断往前？ 比预想中早二十分钟到了东大附属病院，五条悟给她的车技打了满分。 闲庭信步到了咒灵所在之处，五条悟看着眼前的帐：“这个帐下得不错嘛，范围控制得很精确。你下的帐？”不是菜鸡辅助监督下的大包围式帐，医院要保证正常运营也不能下那种大包围式的帐。 “多谢夸奖。”唐桥正美跟在五条悟身后，“我的确比较擅长封印术和结界术。” “那为什么要来做辅助监督？擅长封印和结界的话，在结界班上班比较轻松吧。” “我最开始就在结界班上班，但天天都做差不多的事很无聊，当辅助监督在外面散心透气比较适合我。” 五条悟被她这说法逗笑：“面对一级咒灵也能叫散心吗？”他没有等唐桥的回答，跨步踏进了帐，没五分钟就出来了。 唐桥等在帐外，把任务报告和笔递给五条悟，任务还没做完报告就写好了。五条悟大笔一挥签名后，两个人往停车场走：“刚才那咒灵有半成型的生得结界。如果是你提前来下了帐的话，是你用帐压住了它的生得结界，一级术师都未必能做到这点。” “所以我才为您接了这个任务，让您来处理这事。”唐桥正美狡黠地笑着回答。 五条悟摸了摸头：“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做术师？你有这手结界术，至少能评个二级术师吧。” “我是为了成为五条先生的辅助监督才不去做术师的吧。您难道不知道为什么总监部要派我来吗？” 五条悟歪头：“现在总监部换了方法，想用知性美女用桃色陷阱来控制我？” 唐桥正美上车后，没启动引擎给车内行车记录仪通电，她先对后座的五条悟说：“总监部的人是这样想的，我也知道总监部是这样想的，悟君更是知道总监部是这样想的。所以，悟君要接招吗？比如……晚上我们去酒店？” 在家系出身的女性中，五条悟第一次遇到这么直白的邀约：“哈？” 家系出生的女性，大多教养很好，俗称要脸脸皮薄，而且她们因为有联姻价值，一般都不被家里允许婚前有男友。五条悟个人倒是不太在乎这个，他高中前脚从超传统的町家走出去，后脚就被东京土著哨子带去酒吧见识过里面男男女女动物式的疯狂，不过他也只去过一次，里面人太多，六眼接收到的信息太杂，让他脑门抽抽。接受过新观念的五条悟认为21世纪还要求未婚妻从来没有碰过男人，是那些咒术师家系为了血缘纯正的病态，瞎扯什么前任的咒力会污染血缘，他六眼都不能鉴定陪酒女身上曾经留下过什么前男友残秽，见鬼的先父遗传。 他爹妈八卦的“别家想钓金龟婿”猜中了，五条悟有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哑口无言感。 唐桥正美摆弄着手机导航软件，设置了鬼怒川为目的地：“失败了呢。我本来订了今晚帝国花园酒店的房间。悟君就当我从来没说过这话吧。” 她发动了引擎后，行车记录仪也随之开机，马上转换口吻对五条悟说：“五条先生，去下一个任务地吧。” 这能当做从来没说过吗？唐桥不尴尬了，尴尬的是自己，五条悟坐在后座，哪怕犯懒半躺在后座，也没那个轻松的心情了。干脆让她做几天就把她差走，再让总监部换个人吧，最好换个男的避嫌。 可唐桥能对自己这样说，被差去了别的一级术师……男性术师那，会对别人也这么邀约吗？自己的远亲、出身传统家系的唐桥，是个什么样的人？ 五条悟打开邮箱，翻起了之前伊地知转给自己的邮件，里面有唐桥的资料。北海道大学生物科学毕业……旧帝大的好学校，还是理科，脑子不傻，和突然邀约形成的反差更大了。 唐桥生得术式登记的是“无”，但瞒不过五条悟的六眼，五条悟以前带着惠去禅院家时，在禅院家的小孩身上见过类似的咒力流向，是构筑术式。 构筑术式虽然罕见，但并没有六眼这么罕见，这个术式最大的问题是咒力量消耗极大，咒力效率过低。但单凭术式的性质来说，五条悟认为这个术式比六眼开挂。 六眼只是能看到咒力，而且能帮助自己在极为微观的层面操纵咒力——而构筑术式是能从无到有，构筑出来的东西还不会在术式结束后消失，和神说“要有光”便有了光一个性质。与其说是咒术师的术式，不如说是神术。五条悟联想到了被他毁掉的天逆鉾，咒力够的话，构筑术式搞不好能再做一个天逆鉾出来，能再破一次自己的无下限。 第3章 但唐桥的咒力量嘛，只是中上水准，这对于构筑术式来说远远不够。她不愿意去一线祓除咒灵，不登记这种实际使用上公认的类似于鸡肋的术式，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第2章 鬼怒川结界 鬼怒川温泉坐落在一处东北、西南走向的山谷中，山谷中有众多温泉旅馆、酒店，靠山谷东侧，贴着公路和东武鬼怒川线附近的酒店，如今大量倒闭，形成了废墟酒店群。 这种废墟群时不时有不法入侵的新闻，怪谈也相对集中。如今这片废墟酒店群像个一级咒灵的巢穴一般，已经影响到了东武鬼怒川线的列车运营。 五条悟下车后舒展了一下手脚，在他的眼中，这一片温泉酒店废墟都已经被降下了帐。帐的形状不是常规的大包围圆形，而是精巧地包裹住了废墟酒店，精准地把公路和废墟酒店分开了，作为应急处理来说非常优秀：“这个帐，你下的？” 得到了点头回答后，五条悟不吝啬夸奖：“不错嘛。” “多谢夸奖，我在做辅助监督之前，在封印与结界班做事，”唐桥正美站在帐前，调整了一下帐，加强了帐的强度，“五条先生，请尽量不要把建筑物打碎，这里是陡峭河岸边，地基不算稳固，形成塌方之类的二次灾害可就麻烦了。” 五条悟念着知道了、知道了，闲庭信步踏入了帐中。踏入了帐后，他没先急着祓除咒灵，而是好好地在研究这个帐。 这个帐并不是高专的辅助监督通用的大路货技巧。高专的辅助监督用的帐，在五条悟或者说家系术师的眼中，是一种依靠着天元结界的投机取巧。 念出帐的咒语“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类似于给天元结界下达一个“在此处布下附属结界”的指令，因此咒力低微的辅助监督也可以布下大范围的帐。 而唐桥正美布下的帐细看，完全是她自己构筑的东西……这种帐五条悟只在小时候见过。小时候族中的老人们带自己出去除灵见习，老人们使用的便是自家的手法。 一般所说的“帐”是天元结界的附属结界，自然在天元那里毫无秘密可言。五条悟知道小时候是家族为了六眼的保密，总是专门叫擅长结界术的老手布下结界，从效用上来看，是为了屏蔽天元的目光——家族和天元并没有那么交心，真复杂啊……五条悟懒得去思考这些事，反正天元没能力伤到自己，家族中的人爱怎么想怎么想。 这结界除了并非天元的附属结界……更让人惊叹的是，从内部观测，竟然有和自己的无下限类似的性质。五条悟兴奋了起来，一发术式顺转·苍轰向了结界壁。 如他所料，苍像被卡在了结界壁上，无限接近着结界壁，好一会儿才咒力耗尽消散了。 五条悟自认为他的无下限术式虽然是一种生得术式，但如果有人咒力操作足够精密，并不是不能复刻。 他仔细观察着这层结界壁，最外一层的咒力作为单位“一”，靠里一层是靠抽取最外层的二分之一，再靠里一层又是抽取的上一层的二分之一……二分之一的二分之一无穷无尽，这是无限小。有了无限小的咒力调动方式后，这个结界将这一层一层往无限小推进的咒力，按照第一层放置在结界壁最外层，第二层放置在最外层和最内层的二分之一处，第三层又放置在第二层和最内层的二分之一处……二分之一的二分之一无穷无尽，从结构上也做到了这是个层数无限的结界壁。 其实这就是无下限术式，五条悟兴奋极了，第一次有人从原理上勘破了无下限术式的秘密，还把这东西做成了结界！如果唐桥不放自己出去，自己是真的出不去，就如同除非自己解除无下限术式，别人是真的打不到自己一样。 这种天才结界被拿来封咒灵巢穴真是大材小用，咒协那些傻逼，五条悟在心里暗骂，有眼不识珠。十之八九唐桥能把这层“无限”给加到自己身上，和自己一样有一层无下限，所以这是唐桥能从不误判咒灵等级的秘密？有无下限和这种精妙的结界术，当然可以无伤跑到任何地方进行探查。 如果这真的是“无限”构筑成的结界，不管是什么招都破不了结界吧。他继续往结界壁上砸术式反转·赫，结界无伤，继续砸了个虚式·茈……结界还是无伤。 棋逢对手就是这种感觉啊！五条悟的招被克完后，他忍不住大笑，跑进酒店废墟把五六只咒灵全部拉出来轰了个稀碎。咒灵消失后，帐自动消失，他注视着帐外坐在副驾上用笔记本电脑写报告的唐桥。 “你自己能从内部破掉这个结界吗？无下限小姐。”五条悟蹲到唐桥旁边，再次确认她体内没有刻着无下限生得术式，她是纯靠咒力操作完成的无下限术式。 唐桥把文件夹里的任务报告拿出来，把笔拿给五条悟签字：“能。悟君不能吗？” 引擎没发动、行车记录仪没开，自己又变成她口中的“悟君”了。 “不能，”五条悟大方承认自己在这上面技不如人，他刚才解析结界壁的时候摘掉了眼罩，他捧着帅脸装可爱，他也要用美色攻势，“如果我晚上去帝国花园酒店，正美酱会告诉我解法吗？” 唐桥被帅哥卖萌逗笑：“这算什么。卖色偷技术，五条家可真堕落。” 她把笔记本电脑扣上，笑着摇头：“我把你送去总监部在永田町的办公楼之后就先下班。你有无下限术式可以瞬间移动吧，我都能做到没道理你做不到，我不会像伊地知监督那样无偿加班把你再送回公寓。我今晚六点要在宝冢剧院看剧，看完了剧顺便在旁边日比谷花园酒店住，你要来也行。快上车，悟君，回东京了，你要赶下午三点半开会呢。” 第4章 五条悟在车上使劲想解法，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破开无下限，除开天逆鉾那种特殊咒具。 一时间想不出来，又想知道解法，他主动向唐桥正美搭话：“我用阿基里斯追不上乌龟的故事进行的术式公开。” 唐桥指了指行车记录仪，又摇了摇手指让五条悟别说话：“先去吃个中午饭吧，五条先生想吃什么？” “咖喱饭。”五条悟反应过来，她也不想无下限的事被外人知道，所以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知道她能不凭生得术式和六眼使用无下限？ 整个下午的会五条悟开得神游天外，大意是有个诅咒师参与的古董拍卖会，涉及到咒具和咒物的拍卖。根据警视厅的情报，拍卖会在一艘大型游轮上，大约在日本与菲律宾中间的公海上进行，其中有一些日本被盗的咒具，咒协希望拿到咒具的名单，以便船停靠到冲绳那霸的港口时，逮捕诅咒师，追回日本失窃的咒具。 基本上他可以确定这活儿最后肯定自己要去，公海上如果出了事救援不可能来得及，不能派个菜鸟咒术师去，再加上拍卖品里哪些是咒具自己一看就知道。不过他兴趣缺缺，对公费坐游轮能躲三四天清闲很有点兴趣。 在永田町开完会后，他发短信问唐桥正美酒店房号，发了短信之后他想起唐桥说的，她被总监部差过来，是总监部的桃色陷阱，而且当事人都对此一清二楚，不仅当事人清楚，他爹妈也清楚。 但唐桥有以精细的咒力操作构筑无限术式的才能……如果中一次桃色陷阱，能得到这样的天才对无下限更深的研究结论——祖传的无下限术式已经被开发得七七八八，可归根结底都是已知的无下限生得术式持有者开发的，外人很可能对此有不同的见解——这也不亏，而且还可以人为“制造”一个自己的弱点，就让总监部那些人认为自己会中桃色陷阱好了，唐桥有这种实力也不是甘愿任总监部当狗唤的人吧。 五条悟心想顺势发生点什么也不是不行，他很快就收到line的回复，唐桥发了房号，还让他带传导咒力墨锭和砚台、毛笔来，说有咒纹要拜托他写，写了就告诉他所有他想知道的事。 能传导咒力的墨水并不是装在墨水瓶里的成品，咒术界现在也没对制作工艺有太现代化的改进。这种特殊的墨锭由亲和咒力的几种植物提取的油作为胶，再黏合被颂念多日的咒文加持过的墨粉制成。 要用的时候临时磨墨，最多提前一天磨墨，用的时候还要把咒力传导进墨水，总之有些麻烦。五条悟没想到不是自己跳了打明牌的桃色陷阱，而是跳了一个加班地狱。 他在东京的公寓里有墨锭，他只得瞬移回京都本家，在他爹的书房里把墨锭、砚台和毛笔全都顺走了，在书桌上贴了张潦草的便签纸交代了是他拿的。 他先去check in了房间，先把房费给了，让前台给了五条悟抬头的发票，他决定要拿这张收据去报销，他估计拿上去报销完之后，不出一周整个咒协都会流传自己中了桃色陷阱的八卦。 进了房间之后，他把砚台和墨锭摆好，打了酒店的送餐电话，顺便订了几瓶纯净水，反正都要报销，不吃白不吃，纯净水是拿来磨墨的。 第3章 神圣的咒术研究 正美用房卡开门后，五条悟正躺在床上放空。“晚上好，”正美心情特别好的样子，“不介意我先订餐吃个饭？” “随意，到时候酒店会从我的卡里扣钱，我付，拿去报销。” 正美把包放下后，坐在桌前准备打订餐的内线电话：“这算是悟君要向咒协示弱？……您好……要虾肉沙拉……没有了，谢谢。” 五条悟问：“让我带墨锭来做什么？” “六眼看得出来刻印在身体里的术式吧。你知道我的生得术式是构筑术式吧？”得到了肯定回答的正美继续说，“构筑术式的短板是咒力效率低，构筑物品所需的咒力尤其大，这是众所周知的弱点，我开发了一种封印，灵感是jump杂志naruto里的阴封印，开发了一种储存平时不用的咒力的封印。” 这是一种很自然能想到的办法，五条悟也认为有道理，但如果储存咒力的方法有这么简单，构筑术式早就在历史上大杀特杀了：“但普通的储存咒力的封印术式，储存的咒力量是有极限的，这在构筑术式面前都不够用吧。” “所以，这种封印只有你能完成。我已经将无限术式运用在结界术上了，将结界封闭起来就能成为一种封印。”唐桥正美拿了包里的笔记本和笔出来，给五条悟讲解自己的思路，“我想把咒力给自动储存在无下限收敛的空间间隙之中，用我在鬼怒川使用的结界术相同的原理。阿基里斯追不上乌龟那种解释，是你说来糊弄人的吧，用来解说效果倒是挺好用，没人规定术式公开一定是正确的术式公开，但原理上……无下限不是那样的，是吗？” 五条悟点头，在唐桥正美面前掩饰无下限的实质没有意义：“将咒力储存在趋近收敛于无限的封印术式结构里，这样可以突破现有的所有储存咒力的封印极限储量。天才想法，但这只有你，或者同为能够精细操作咒力的无下限术式持有者我能做到，所以你让我来这里。不介意我把无下限术式与结界、封印联用的这个思路记载到五条家的秘传笔记里？” 唐桥正美很大方说了句随意：“我不能像你一样全天自动开着无下限术式，或者说即使能，我也不倾向于那种方法，因为不够稳定，生活里总会有取消掉部分无下限术式的时候吧。所以我想把‘无限’构筑的封印以咒纹的形式刻到身体上，这也是很多咒术师使用的方式——在身体画咒纹。天生的无下限术式持有者，悟君，要来试一试这样的封印可行吗？” 第5章 五条悟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支着脸：“你要先告诉我怎么解开‘无限’构造的结界。” 唐桥正美没有故弄玄虚，她带着咒术研究的兴奋，对当世唯一公之于众的无下限持有者说：“我使用的‘无限’术式是一种低阶的无穷，你也是如此吧。构造一个更大的高阶无穷便可以挤破低阶无穷。用无穷大来举例，高阶无穷大结合大于低阶无穷大的取值范围，高阶无穷大趋向于无穷的速度更快。这是数学集合论里讲的东西，我不是发明者，我只是用咒力把集合论的某些想法代入了现实。关键点在构造高阶无穷，使用咒力乘以咒力便可以构造高阶无穷，这刚好和反转术式的操作重合。撑破这种二次幂的无穷需要构造三次幂的无穷，当然每次需要的咒力量更大。” 五条悟有种看了参考答案后发现答案如此简单的醍醐灌顶感，的确可以这样做。他从床上翻身跳起来按照在鬼怒川酒店废墟结界的思路复刻了一个迷你的无下限结界，大概只有书包那么大。 唐桥再用咒力乘以咒力的形式去构造了一个新的高阶无穷的结界，这个使用高阶无穷的结界触碰到低阶无穷的结界时，将低阶无穷结界的边界消弭了。 他本来以为这个解法已经够惊艳了，没想到唐桥正美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说：“我还有另一种解法，不过这依赖生得术式，我觉得这样算投机取巧。构筑术式的普通用法，也就是术式顺转，是从无到有。术式反转的效果是从有到无，只要是我能理解中能构造出的东西，我都能将它消弭为无。但构筑术式本来就是消耗咒力量大得出奇的术式，术式反转的话，消耗更大。” 唐桥正美也做了个演示用的网球那么大的无下限结界，再进行了术式反转——五条悟已经完全不觉得她会咒力乘以咒力的术式反转操作出人意料了。他六眼所见的咒力中，那个结界被清晰地戳了一个极小的洞。 “构造二次幂的高阶无穷和术式反转，异曲同工用到了咒力乘以咒力这种形式。”刚说完话，客房的门铃响起，唐桥正美的订餐到了。 她一边吃一边和五条悟交代她无下限咒纹的设计想法，五条悟则在她的笔记本上画咒纹的草图，也同时提出自己的意见。 “正美酱好像能和六眼一样对咒力进行超精密的操作啊。”五条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从没见过能这样对咒力进行精密操作的人。 “虽然不能用视觉直接看到咒力，但我能感觉到，非要说的话，像鸽子能感觉到磁场？构造术式也对咒力操作的要求变态高。我读大学的时候有用构造术式做出来过很了不得的东西，比如只存在于设计图中的蛋白质，当然有好好按照实验室规定销毁掉。很可惜不能写论文，因为解释不了到底怎么做出来的，别人不能复现。那么，来画咒纹吧。” 正美开始脱上衣，五条悟一愣，画咒纹要在身体上画，岂不是唐桥正美要脱完？这个有点……“等等，全部脱掉不好吧。” 唐桥正美一副这人事怎么这么多的嫌弃：“不脱掉要怎么在身上画咒纹，非要说，我是女性，我才比较吃亏好吧。而且今天一天也画不完，估计要画一周多，之后悟君要约在哪里啊。” 五条悟心想完了，这下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中了总监部新派来的辅助监督的桃色陷阱了：“我家或者你家吧。我住文京区的谷保天满宫附近。”供奉菅原道真的谷保天满宫是五条家的祖传产业。 “我住在三鹰。去你那里吧，我的只是个普通的1ldk穷人公寓，只有一个房间啊。而且让总监部以为他们的愚蠢桃色计策成功了不也挺好的吗。搞不好哪天我会变成谁用来针对你的人质。”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那些蠢货。辅助监督的工资只够租1ldk的公寓吗？” 唐桥正美拿起五条悟带来的墨锭，开始麻利地磨墨：“辅助监督工资不高的，超普通，危险性不高。而且我和我爸断绝了关系，家里的产业分红我一分没有，也蹭不了家里的钱和闲置公寓，因为我退了我爸给我订的婚。订婚对象是总监部秘书处的秘书原田，你也知道他吧，那个风俗店常连客，还喜欢赌牌，没救了。亲事是原田主动向我爸提的，应该是见色起意，他早就对我动手动脚过，恶心死了。以前我在结界班的时候，因为偏文职，原田会让整个结界班去作陪，去银座唱k，他直接把结界班的女性全部当陪酒女在对待。他仗着他是禅院家的远亲，又是一级术师，狂得不得了。” 五条悟其实不太清楚这个层面的八卦，他知道原田招人厌，但也只是在五条本家听过原田由于是禅院远亲总和五条家对着干的八卦。 他去洗干净了毛笔，唐桥正美也过来洗手，墨水准备得差不多了。 “悟君别脸红啊。”唐桥带着恶作剧的坏笑把上衣脱掉，当然连bra也解开，今晚先画胸口处的咒纹，“这是神圣的咒术研究。难道悟君没有谈过恋爱？” 五条悟不回答，别开话题：“喂，你坐在桌上，这样才够高我顺手。”他搬了凳子过来坐下，从正面胸口开始沾墨水画咒纹。 他把咒力沿墨水输入，墨水是咒力的一种导体，这很像纹身，要把无下限封印转印到身体上，画起来了倒是聚精会神。 大概画到凌晨一点，胸口这部分才画完。唐桥正美去浴室把表层作为咒力导体的墨水洗掉，五条悟趁着唐桥正美去浴室，用瞬移把毛笔、砚台、墨条收拾回了自己在文京区的公寓，又装作无事发生回来了。 第6章 在六眼的咒力视野里，他的咒力在唐桥胸口留下了一整片残秽。明天是伊地知接他做任务，唐桥要去咒协开会，他想唐桥在咒协的大楼里，肯定能碰到残秽分析科的人吧，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肯定会碰到，残秽分析科的虽然肯定看不出来更多门道，但还是能看出来自己在唐桥身上留了残秽——在女人身上留下浓重的一片残秽，自己会被残秽分析科当成变态男吧。 五条悟对自己说：这是神圣的咒术研究。 唐桥洗完了澡，披着浴袍出来，把胸口敞开往未完成的咒纹里输入咒力：“悟君很擅长做这个嘛。” 五条悟也仔细看了看，没有没转印好的地方。他有点期待这个成品了，想着要不自己也让唐桥正美给自己转印一身，这样自己一不小心就趋近了无限火力，比歌姬的术式增幅有用多了：“你身上的咒纹完成后，你也给我转印咒纹？” 唐桥正美欣然同意，拉开被子钻进去睡了：“你要走的话帮我关灯。” 五条悟拿出手机，给唐桥正美用line发了他公寓的地址，道别之后瞬移回了自己公寓。 第4章 公海任务 残秽分析科的一班人当然发现了唐桥正美带着一身五条悟的残秽，八卦传得很快，连五条悟都在京都本家听到了他是不是和唐桥正美好上了的八卦。 啊……是好上了，但可没有男女关系啊可恶，但他连唐桥正美做了激光的永久vio脱毛都知道了。甚至他也面临要不要去做vio脱毛的人生抉择，因为这咒纹真的内容很多，要画到下半身的边缘，还要画到屁股上。 女人去做vio脱毛还可以说是赶潮流，他虽然顿悟了天上天下唯吾独尊，但在脱毛上尊不起来。明天就该唐桥给自己画咒纹了，男的体毛比较多……体毛是画咒纹的阻碍吧，可他没办法问五条家的人男的画咒纹要不要脱毛这种破廉耻问题。 他打开line问唐桥正美要不要先去脱毛……这种事现在还只有唐桥能问。唐桥正美回复了一串笑的表情，她说她会带刮刀来。 五条悟坐在凳子上，解开无下限术式，以英勇就义的心态，任唐桥在他身上挥着专门来刮体毛的刮刀。 “这之后残秽分析科的人也会觉得我变态了，什么女人会在男人身上留下一大片残秽啊。”唐桥正美吐槽。 这么连续画了三天，因为都是晚上开工，画完之后已经半夜了，让女性独自半夜回家不安全，所以唐桥借宿在五条悟公寓的客房里。早上唐桥会起来煮米饭、煎鸡蛋卷、炒小菜、烤鱼、做味增汤，坐一套完整的和式早餐，五条悟也比较习惯吃这种，毕竟是在超传统的家庭里长大的。但他自己住犯懒，自己的话早上只喝牛奶吃面包。 “等我存够了咒力，我想用构筑术式做咒具。比如做在指定结界中带必中效果的矛，卖给连必中领域都做不成的人。” 五条悟锐评：“这值一千万日元。如果是必中必杀效果，一亿起拍，这可以当一次性领域展开啊。” 听了五条悟想法的唐桥脑洞大开：“我还可以做封印咒具，带必中效果，命中之后自动来一个无下限封印。或者做一个特攻武器，做一个在我的结界里，带必中效果的子弹，咒力子弹里可以装填各种带杀伤力效果的东西，比如把符术转写到这些咒力子弹里。” “下次任务给你练手？你这样有当术师的能力了吧，还要继续做辅助监督吗？”五条悟问。 “下次任务让我试试吧。但我一点都不想做术师，我不适合，悟君你也不是很喜欢祓除咒灵吧，不然你也不会去高专当老师。咒协的人都说你去当老师是为了培养五条势力，他们这么说表面上也没错，但你其实是为了培养新血吧。现在的咒术界坐在总监部的人，六七十岁、八十岁、九十岁，说不定还有战争中出生的人，他们太老了。啊……最老的是天元吧，有一千岁？天元结界真的适合在现在这个时代使用吗……” 唐桥正美是理解自己真意的人，五条悟心中一动，这很难得，她会一直站在自己这一边吗，他不由得想起杰，杰是理解自己的人，但杰并不赞同他的做法，让人无奈至极。 唐桥吃完了早餐，她把餐具收进了洗碗机，在岛台那靠着，看向五条悟：“如果悟君有不得不想要除掉的人，我有一些有趣的想法。我可是可以创造出想要的东西术师。” 五条悟眨了眨眼，心想真疯狂，果然厉害的咒术师没有不疯的，他虽然觉得高层的烂橘子恶心，杀掉没什么难的，但换一批也还是那个样子，他没有真的动杀心。 ----------- 五条悟坐在去秋田的飞机上，总觉得现在的情况不是偶然。今天本来该他和唐桥两个人搭班去冲绳那霸，再坐上那趟游轮。可伊地知和唐桥两人同时接到了辅助监督统括官抄送来的邮件，说秋田有个准一级咒灵困住了去处理的一级术师，急需他救援。 救命为先，他无法拒绝，突然有紧急任务插队的情况时不时发生。可唐桥的行程没有取消，她会独自坐飞机去那霸。 ---------- 唐桥正美登上游船后，进了客房。这是一个套间，因为原本安排了她和五条悟两人同时入住。 唐桥正美一上船便感知到了游轮上已经有一位咒力不低的存在，这个人不是咒协的人，她记得咒协在籍所有人的咒力的感觉，很可能是诅咒师。 第7章 至于咒具，她也感知到了一些残秽集中在某处，只需要拍卖会上，她人离咒物更近一些，她便可以摸清这份咒具和咒物的名单。 现在她的咒力完全被覆盖于全身的不可见咒纹吸收、封印，加上刻画咒纹的五条悟本人的残秽已经散去，用五条悟的话来说，就像个不散发咒力的透明人一样，她不担心被诅咒师察觉到身份。 游轮已经驶离那霸的港口，她掐着时间，在那位诅咒师去餐厅时，也去了餐厅。她特意选了个与诅咒师背对的位置，不与诅咒师对上视线，装作自拍，以这种迂回的方式查看这诅咒师的情况。 把诅咒师的背影拍进去了的自拍照片，她也通过line发给了昵称是525的五条悟。 这名诅咒师穿着讲究的和服，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上着艘船的人很多，有些讲究的日本人度假时这么穿也无可厚非。 她发了一条消息：诅咒师，领口后面有里梅纹。 她和五条悟作为菅原氏的子孙，从小穿的和服都附有梅花纹样的家纹，但他们都用的是正面的梅花。里梅家纹纹样中心有花柄，这表示是从背面看过去的梅花。 唐桥淡定吃完了汉堡和沙拉，等诅咒师离去后过了数分钟，再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回房间之后给五条悟继续发了消息：“是没见过的术师，菅原家祭祖的时候也没见过。至少有一级的实力。” “看看对方想要拍卖会上的什么？” 第二天船行驶到了公海上，拍卖会在游轮上的礼堂中举行。唐桥和看热闹的游客扎堆坐在后排，那穿着和服的诅咒师坐在前排。 终于等到了拍卖咒术的时刻，拍卖师介绍着：“这是极为罕见的水晶舍利塔，精雕细琢，镶嵌了五颗红宝石，连同里面供奉的舍利，起拍价两千万日元。”那位穿和服的诅咒师毫不犹豫举牌了，正巧也没人和她争。 在唐桥的感知里，那是个极为污秽的舍利，和特级咒物的感觉类似。之后的拍卖会，还有两件零碎的小咒具拍卖，分别是一把可以附着咒力的匕首，据拍卖师介绍来自于不丹，还有一串装饰性念珠，上面附带有加持过的咒力，可以镇压咒灵、保护持有念珠的人。 但这两种咒具都是只值几十万的货色，咒术师家系中拿来做中等贺礼的等级，不仅是唐桥看不上，那位诅咒师也看不上。这两个介乎于装饰品和咒具之间的物品，被旅行团中的普通人拍走了。 唐桥把舍利塔、匕首、念珠的照片都拍了下来，打算晚上写报告。 第三天清晨，船靠上了菲律宾南伊罗戈的港口，唐桥跟踪着那名诅咒师下船，装作与“男友”一起下船——她下船之前，按照五条悟的要求召唤了他。五条悟在给她刻画无下限封印咒纹时，顺便把基于术式顺转·苍的远距离瞬移阵法教给了她。 五条悟包着头巾再带上帽子，掩盖了他标志性的白发特征，他一米九有余的身高，锻炼过肌肉紧实的身材，加戴着墨镜，完全伪装成欧美来菲律宾旅游的人。 两个人都是高感知型，五条悟也感觉到了穿和服这位咒力更强：“有接头人，正美酱，你去对付那个接头的。” 唐桥绕到接头人这边，有些紧张，她基本没有直接上过打架的一线……但现在她只能硬着头皮上，把所研究过的咒术全数用上。 多亏储存的咒力，她直接下了个瞬发的无限性质的“帐”，先把人困住再说。人困住之后开始压缩结界范围，减小咒力负担。她是个近战菜鸡，清楚自己只适合远程下黑手。 那边五条悟没几分钟就解决了诅咒师，他提溜着尸体来了。 五条悟另一只手拖着诅咒师的行李箱，他让唐桥帮他打开行李箱。 “我干掉的这个不是诅咒师，是受□□，穿里梅纹的菅原家的冰凝咒法……真遗憾我记得记载中有这么一种生得术式，这是千年前两面宿傩的打手用的呪法。” “既然两面宿傩的打手都受肉了……这帮诅咒师想让两面宿傩受肉？”唐桥用咒力炸开了行李箱的密码锁，她拿出舍利塔，近距离上手后发现舍利塔是个纯的工艺品，关键的东西在里面。这是个长满活眼睛的小盒子，唐桥啧了一声，嫌弃地拿了起来，“这什么东西？好恶心” 五条悟见多识广，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比叡山延历寺的镇寺之宝，狱门疆。难怪咒协吞吞吐吐不敢说丢了什么东西。延历寺的源信和尚传有特异体质，用封印咒灵到自己身体里作为祓除咒灵的方法，死后将自己的尸体诅咒化身为活着的封印咒具，这是据说什么都能封印的特级咒具。” 他手上一发苍，把诅咒师毁尸灭迹，这里是海外，他又有瞬移，只要唐桥不说，便没有任何证据。而他早已经和唐桥成为了共有秘密的人，卖了对方的可能性趋近于零。 “这里面又关了个什么人。”五条悟嘟囔着，“正美酱，你在外面看着咒具。” 唐桥在外面等了五条悟大约十分钟，心里纳闷五条悟有什么东西要和对方讲这么久。 终于里面的咒力反应消失了一个，五条悟敲了下结界，唐桥把人放了出来。 “又是个老妖怪。本体是个脑花，是附体型的新品种受□□，还想给我洗脑，是个想要毁灭人类的疯子，计划和jump火影忍者里面的无限月读差不多，想让人类变成一颗超级世界树，再变成十尾那种超级咒灵吧。我先回东京，还有事。”五条悟挥了挥手。 第8章 唐桥一脸嫌弃，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听他这些jump含量太高的比喻。五条悟提着装有狱门疆的旅行箱，瞬移消失了。她独自打了车去了机场，坐了上午最后一班去东京的航班，傍晚到了东京永田町咒协的办公楼，顺手交了报告，行程超级社畜。 不过报告里，她没把舍利塔里具体是狱门疆写进去，也没提五条悟来了、把两个受□□都干掉了的事，只写了探查到有舍利塔、匕首、念珠，分别被买走了。 第5章 女人的报复心 她去了五条悟的公寓，用储存了多天的咒力，用构筑术式做了个外表长得跟狱门疆一样有五分像的木雕假货。 两个乐子人把假货狱门疆塞进了舍利塔，五条悟趁月黑风高瞬移去了以前他出过差的马来西亚，说是把舍利塔扔在了马来西亚一个垃圾回收站里。 处理完了舍利塔的五条悟回了公寓，今晚因为唐桥咒力被构筑术式用掉了大半，给五条悟刻无限储藏咒力的术式暂缓。 “狱门疆是没见过的封印品种。悟君有它解法的头绪吗？”唐桥正美端详着狱门疆，看不出来什么头绪。 五条悟在做咖啡牛奶，他要搭配着冰箱里的草莓蛋糕吃宵夜：“用可以解除一切术式的天逆鉾应该能解开狱门疆的封印。但天逆鉾已经被我扬成灰了。” 唐桥好奇，她问五条悟：“被天逆鉾解除术式是什么感觉？” “如果说人体内的咒力经脉是电网的话，像电网断电。” 研究癖大发的唐桥继续猜：“悟君之前说这是活着的封印，这么说它也是有咒力经脉的，那么……把它的咒力经脉给炸了？这样也能中止这个封印术式吧。或者说，解除术式就是这么个原理？” 五条悟一遍叉着蛋糕，一遍呼噜着说：“我下午试了，这个东西打不烂，我猜这只是一个异空间投影，干涉投影对本体没有影响，封印也是把里面的人封印在类似于异空间的地方。”他没说这是夏油杰的咒灵操术给他的提示，咒灵操术也是把咒灵放在了类似异空间的地方。 “可惜了我没被天逆鉾捅过，要是我被捅过理解了天逆鉾的原理……”唐桥正美叹了口气遗憾极了，“说起来，辅助监督统括官应该要升职了。总监会有个老头老年痴呆加重了，他要离任。如果不出所料，是总监部秘书处的总秘书去顶他的位置，原田秘书提上去当总秘书。空出来的辅助监督统括官……如果没有夏油杰叛变的事，本应该正今寺美里监督上去，她也四十多岁了，丈夫是一级术师，如果前夏油特级不离开，当时当他专属监督的正今寺监督一定会拉到他的支持……可惜夏油先生离开了。” “怎么？你想当统括官？”五条悟有些不理解，一般来说，像唐桥这样热衷咒术研究的人，并且对咒术的研究到达了一定高度的人，对混咒协这个烂圈子不感兴趣。五条家内部也有这种人，他们的生活很单纯，研究咒术、祓除咒灵。 唐桥点头，五条悟顿时兴致大减，难道连唐桥这样不靠生得术式研究出了无下限术式的天才，也是个庸人预备役？ “我和父亲本来关系很好，但因为散发着腐朽味道的咒术界，他不得不答应原田想娶我的邀约。只是因为我不想嫁给原田那样的烂人，他便不得不和我断绝父女关系，不然他找不出理由帮我推掉这门亲事。你以为我没有做过别的努力吗。我原本以为如果我是个和不知道多少男人睡过的烂人，作为禅院旁支的原田会觉得娶我有辱家门，会自己放弃和我结婚。” 唐桥眼中恨到极致之后的冷静自我剖白让五条悟陌生。她的名字是正美，这名字虽然以“美”字结尾，但意外地有很多男性使用，或许唐桥因为使用着中性的名字，并不显得娇弱。唐桥正美虽然打扮得端庄美丽，一直维持着一朵美丽的花的模样，但实际相处起来，五条悟没有在她身上感受到大多数女性的造作，非要说的话，还有点男孩子似的活泼感。 “我豁出去喝酒应酬，和咒协的男人们吃饭，把对我有好感的男人照单全收，做到了父亲真的以我为耻、母亲也因我极少再和咒术界的夫人们走动。没想到做到这个程度，原田仍然不放弃，或许他本就是个烂人，也不在乎妻子是个□□。这也是为什么总监部让我来做悟君的辅助监督，他们或许认为我能钓到你吧，他们或许认为五条悟再强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男人。悟君，你是男人，你体会不到这种愤怒和痛苦。我对无下限术式的突破也是这个时候，说起来我自己都觉得恶心，我不想被原田那样的烂人碰。我不只想当统括官。” 唐桥正美毫不畏惧地注视着五条悟苍蓝的六眼：“我想让这个咒术师协会腐烂的地方都消失。悟君可以帮我吗？” 不是庸人的预备役……太好了，五条悟心想唐桥正美说得对，他是男人，而且是最强，整个五条家从小到大都宠爱着他，咒术界没有人能奈何他，总监部再讨厌他也要靠着他这个唯一干活的特级，他的确体会不到唐桥正美的愤怒和痛苦。 但这不妨碍他罕见地亲自去参加总监部例会，作为五条家家主和唯一在日本国内干活的特级术师参会，并提名唐桥正美升任辅助监督统括官。 唐桥正美升职后，工作量减轻了一半的伊地知，又回到了加班地狱。不过五条悟在咒协内部的工作，全部由唐桥正美联络，伊地知少做了许多上层与五条悟之间的夹心饼干活。 第9章 唐桥正美帮五条悟转印完储存咒力的无下限咒纹后，五条悟公寓的客房空了下来。 某个平凡的一天，五条悟收到了一堆连发的匿名电子邮件，他点开后，附件里唐桥正美和不同男人的私密盗摄视频自动播放。 ——咒协这帮人，真他妈恶心。 五条悟关掉了手机的声音，面无表情拖着进度条看这些男人，许多都是咒协里的熟面孔。 五条悟没有告诉唐桥正美他收到了匿名邮件的事，但在咒协办公楼里，碰到在盗摄视频中出现过的男人们时，他会多一丝关注，而后用帅脸露出多余的微笑。 多微笑几次后，连唐桥正美都找到了五条悟问他对那些男人做了什么。 “真没种，我只是笑一笑那些男人就找你哭啊。”五条悟变相承认了他知道了一些男人的……名单。 唐桥正美升职手头宽裕了一些，新租了离咒协办公楼不远的六本木的新公寓，她找了个参观她做的防御结界的借口，约了五条悟来。 “是盗摄视频吧，有些不是盗摄的。不止你收到了，我母亲打电话来，说父亲和她都收到了。说不定你的父亲和母亲也收到了。始作俑者不愿意看到你脑子发热和我结婚，我真的变成名副其实的五条派吧。” 五条悟不乐意地说：“我要和谁结婚自己就能决定，他们不会以为五条家的人有微词，我便会改变主意吧。所以咒协……总监部认为我们可能会结婚？还是说你想和我结婚？” 唐桥正美想都没想，直接爽快地否定：“不，不想。” 五条悟在新沙发还没被坐塌的坐垫上瘫成一团，突然像个小孩一样问：“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我改名字叫五条正美，非五条派的人便真的不会和我有多深的来往了。总监会那个老年痴呆退了的老头，是原田抱的大腿。顶那老头的位置的原总秘书、之前原田的上司，和原田并不是一派。原田这次提上去当总秘书，是明升暗降。他控制不了秘书室，那些人不会听他的。”唐桥正美在水吧给五条悟做了一杯甜奶昔，给自己倒了杯普通的冰碳酸水。 “顺便一提，那老头得老年痴呆……是我做的。” 五条悟吸着奶昔，眨了下眼睛，一脸怎么做到的问号：“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年纪太大了，自然得了老年痴呆。” 唐桥正美坐到了五条悟身边，和他隔着对于男女之间而言的危险距离：“通常保持着无下限是好习惯啊，悟君。你的自动档无下限最好以后加入对不明蛋白质的识别。那老头为了保养身体、提升免疫力，去私人医院输人血白蛋白，我用构造术式送了他一点礼物。但归根结底，人老后大脑本来就会有一定程度的萎缩，我只不过是添了一把柴。” “那你要怎么对原田？”可怕的女人，五条悟心想，构造术式比无下限还要不讲理，谁知道她能搞出什么看似无毒但其实有极大破坏力的东西。如果只是在人血白蛋白的输液袋里合成几个蛋白质分子，那一点咒力残秽很快会消散，即使是六眼也不会察觉到痕迹。 唐桥正美也半躺在沙发里：“没有打算。禅院家以后会扶持他进入总监会吧，等总监会里再退一位老人时，大约用不了几年。进入总监会的考核是能单独除掉一只一级咒灵，这是旁人无法代替的任务，或许原田会死在那时，而且不想让禅院家如意的人也不止我，甚至用不着我做什么。” 她半眯着眼，坏心思地说：“如果是我，我会事先获取原田大约什么时候要晋升，这不是太难得到的秘密，因为总监会一定会开会讨论这事，说到底总监会只是由六个代表组成的极密会议团体，御三家各占一席，五条家一定能拿到消息。在考核日期前后，我会用职权之便——如果那时我还是辅助监督统括官的话——我会提前得知原田要去祓除哪只一级咒灵。事先搜集一些一级咒物、二级咒物，反正对于这些用来做镇物的咒物，咒协都安置得很粗糙，不是没有普通人无意间撕开过它们封印。我会提前把这些咒物喂给咒灵。这样……原田面临的就不是普通一级咒灵，而是临时吃了几个咒物实力大增到准特级的咒灵。” 五条悟吸光了一杯奶昔：“我要是禅院家的老头，我肯定会让很强的术师去现场帮原田，以防不测。你还真坏啊。” 唐桥摊手：“我不在乎，坏就坏。好吧，如果禅院派了帮手，这办法便行不通。” “正美酱还有没有什么下作办法让我长长见识，说来听听？” 正美忍俊不禁，她退后和五条悟拉开了距离坐：“要下作的话……那就用女人的办法吧。约他开房，让他死在我身上，我保证他为了爽会吃点什么药，那种男人都是这样。他死了之后我会报警、叫救护车。” 五条悟被噎住了，他叹了口浊气：“没必要为了个男人做到这个程度。你有那么高超的咒术才能……” 正美摇头，反而是她来宽慰五条悟：“这也是我不会动结婚心思的原因，我已经被这个烂到透的咒术界毁掉了，结婚会传染这种腐烂的气味。不过这些是一方面的原因，还有一些束缚上的原因，术师没那么容易结婚吧，我是说实质上的，不是说填婚姻届那种事。对了，告诉你一个我去仙台出差的发现。我在仙台一个国中男孩身上感觉到了特级咒灵的味道，那不是简单地被咒灵附身。如果是简单地被咒灵附身，特级咒灵的破坏性那么大……窗多少会有察觉。我认为是罕见的过咒怨灵，那个小孩子有咒术师的才能，他本人的咒力量在我的感知里像黑洞一样深，或许是他无意之中诅咒了什么。” 第10章 “不仅如此，我拜托伊地知去仙台做了进一步的调查，那个小孩是菅原家的后裔。伊地知还去打听了他学校里的老师，说他有被校园冷暴力的现象，只要欺负了他便很快会倒霉。他应该不太会控制自己的力量吧，五条老师，你先去鹊巢鸠占。” 五条悟听到新消息心情舒畅了一些：“正美酱怎么能说鹊巢鸠占呢。这只是每个老师都该做的。” 第6章 情商与过咒怨灵 高濑川的料亭里，唐桥走入了包间，里面是约她吃饭的五条家前任家主，也是五条悟的父亲。 两人每年在菅原家的子孙祭祖仪式时，一位作为五条家的长辈、一位作为唐桥家的小辈，总会碰上一面。 “犬子平时劳烦您关照。” 这开场的完备自谦语让唐桥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接下来的自谦语可一句都不能错啊：“您多讲了，我才是劳烦了您和悟君的关照。” “这家料亭所在的庭院，在庆长年间便修建起来，上代六眼也在这里品尝过美食，是和五条家颇有缘分的一家店。” 女将很快上齐了餐食后退出去，唐桥看着这些吃食有些怀念，和父亲断绝关系前，她父亲每年还要带着家人吃一次这样的料亭。但在断绝关系之后……更精确地说，在她开始和咒协的男人们牵扯不清后，父亲再也没叫她一起吃过饭。 她与父亲这些年仅仅在祭祖时碰面，和碰到今天请她的五条家前任家主的频率相同。她想如果她没有咒力，在祭祖时用咒力写不了特殊的袱纸，做不了这些特殊的祭祀仪式，她可能真的不会和父亲见面了吧。 “上半年悟亲自去开例会，提名你做辅助监督统括官，真是吓了我一跳。” 唐桥正美纳闷，五条悟没提前给他爸透风，他们到底是关系好呢，还是不好呢：“是我拜托悟君帮我的。” 对面的五条爸爸笑了起来：“悟很喜欢你吧，他真是个心软的孩子。” 把五条悟当成难过美人关的人了吗，唐桥正美摇了摇头：“悟君和我，什么都没有发生哦，我是说那种事。” 对面五条家前家主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唐桥正美：“为什么？是悟的问题？” 唐桥正美为五条爸爸的脑洞笑了起来：“不是。悟君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我去见悟君……包括留宿，都是为了咒术研究。” “留宿？” “做完咒术研究太晚了，悟君不放心我太晚回家。至于是什么咒术研究，看悟君愿不愿意说吧。” 五条爸爸吸了口气：“悟是纯爱派？” “您不要多想，我们没有那种关系。我很难想象悟君有恋人是什么样子。我使过女人的坏，但悟君不接招，所以我放弃了。” “悟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啊……最开始，我和他母亲以为他在高专时会像普通的高中生一样恋爱，没想到他的同级生家入小姐都带他去泡了吧，也没见他开窍。现在在京都高专教书的庵小姐，平时看起来文静可靠，遇到悟的时候……京都咒高的人说的看起来是打情骂俏，可庵小姐早就有男友了，完全把悟当做学弟，庵小姐是他在东京高专时的前辈。然后是年初总监部调去当他辅助监督的唐桥小姐，实不相瞒，您被称为魔女，大家都说悟终于被魔女俘获了，可您这么说……” “悟君是游戏里不可被女人攻略的魔王，”唐桥正美游刃有余地接着五条前家主的话，“听您这么说，悟君可能对女人不感兴趣？” 五条前家主乍一听这话离谱，但转念一想，阅男无数的唐桥小姐这么说，是不是他儿子在这方面的取向当真有些异于常人？ 一顿饭宾主尽欢，五条前家主赶快回家给妻子、也是孩子他妈报信，说唐桥正美否认了和悟有男女之事的关系。孩子他妈一方面悬着的心放下，她担心儿子被魔女迷了心，唐桥正美工作风评极佳，但私生活风评极差，而另一方面她也好奇她儿子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女人。 “要么悟是个遇见命定的女人才会动心的纯爱战士，要么是他不喜欢女人，要么是他男的女的都不爱，激素水平有障碍。”五条悟他爸吐槽。 五条悟他妈把五条悟的体检报告翻出来：“他激素水平没问题啊。会不会是什么罕见的天与咒缚，用情欲或者是情商换了点智商。他长这么大了，一点也没成熟，总学不会圆滑。有实力和圆滑又不是互斥的。” 他爸反对他妈这种说法：“实力强到了另一个次元，不管不顾弱者的想法，也很正常吧。我得感谢悟这二十多年你来控制着脾气，没把五条宅给炸了。” 不过他还是逮着了五条悟回本家小住的机会问：“你和唐桥小姐做了什么咒术研究？我老早想问你了，东京咒协的都说你的残秽在她身上裹过好长时间，她的残秽也在你身上裹过好长时间。哪怕是夫妇也不会把残秽这么缠在对方的身上这么浓重。” 五条悟不正经吹了个口哨：“果然你们都会这么想。她会用无下限哦，她开发了无限咒力封印咒纹，我们把咒纹给对方转印画到了对方身上，这只能我们两个之间互相转印，除了我们没人能做到那么精细的咒力操作。我上半年拿你书房里的墨锭就为了这个。” 五条前家主听得完全愣住：“无下限？她没有六眼啊……” “她是没有，但咒力的精细感知力和操作也不比六眼弱。”五条悟脱开上衣，把咒力刻意外显在咒纹上，整个上半身闪闪发着咒力的蓝光。 第11章 震惊之余，五条前家主突然想到什么问：“你也给她身上画了？” “怎么？” “她也把衣服脱了任你画？” “画咒纹必须得脱衣服，这是神圣的咒术研究。” 五条前家主想，确实他儿子有问题，看着脱了的女人也只会想狗屁的神圣咒术研究——唐桥小姐怀疑悟喜欢男人是合理的。 ---------- “所以，你用五条家家主特权，命令你小叔夫妇收养了乙骨忧太，把他转到了京都的学校挂学籍，让五条家那群没事干的老头子在给乙骨忧太做咒术师特训？” 周末，唐桥正美被五条悟传送到了五条家在京都府山里的训练场，远远看着在训练场和老头子们对练的乙骨忧太……现在得叫五条忧太了。 “是这样。他的特级女朋友要是发飙，咒死了人的话，多少得吃个总监会的死刑，我又得费口舌去捞人，麻烦。我找你是想让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让他的特级小女朋友受控的思路。”五条悟想这是神圣的咒术研究，咒术界理论研究的高峰——特级过咒怨灵解决方案。 “自行解咒成佛做不到，封印也不行啊……我有个想法，但不知道做不做得到。过咒怨灵的本质是□□被毁坏，□□不再能容纳灵魂，但灵魂又要强留在人间，咒力形成的咒灵身体作为灵魂新的容器，形成了过咒怨灵。如果容器不是咒力形成的咒灵呢？如果容器是□□呢？这听起来变成了受肉。我们在菲律宾遇到的古代术师受肉保持了理智和一定的术师实力。我想……如果能把过咒怨灵里装的灵魂给移动到新的□□里，说不定可以让忧太的小女朋友复活。” “我认为思路上可行，但是……新的□□怎么做？即使是构造术式也做不到吧，”五条悟灵机一动，“如果用构筑术式加反转术式……反转术式的消耗量远比构筑术式小。” “反转术式连断肢都能再生，说明反转术式不是治愈，而是某种程度上的构筑。断肢再生类似于……用咒力给断肢重新编织一个壳子把断肢的灵魂装回去。只要用构筑术式做一个看得过去的□□的骨架，甚至我想内里是空的也无妨，把灵魂装回去后，剩下的用反转术式就好了。” 五条悟为两人在讨论中解决了惊世骇俗的过咒怨灵而兴奋，哈哈大笑了起来：“忧太他的能力、或者说术式，是不讲道理地学习别人的术式，他已经把五条家那些老头的术式全都学会了，他的新昵称叫‘copy君’。我悄悄带他去哨子那里，他连哨子能治愈他人的反转术式也学会了，这小子是天才。” “他把我的构筑术式学去后，稍微练练就能让自己小女朋友复活了吧。” 五条悟把乙骨忧太叫过来，屏退了家里的老头子们，让他们去喝茶休息：“忧太，来学新术式，这很重要，和为里香解咒有关。这位小姐是唐桥正美，也是菅原家的后裔，我们三个是超超超远亲。” 忧太乖乖点头，这在唐桥眼里乖过头了，她挺喜欢这种乖乖小狗：“我在咒协里做文职，怕麻烦没有上报过自己的术式，忧太学了之后也要为我保密。我的术式是构筑术式，接下来术式公开。构筑术式是以施术者的咒力凭空从零开始构筑物体，术式的最大特征是构筑出的物体在术式终了后也不会消失。术式的缺点是咒力消耗极大，咒力效率低，因此我使用了咒纹封印平时不使用的咒力，以供构筑术式使用。” 唐桥正美全身的咒纹闪现出咒力的蓝色辉光，在她手中凭空出现了一片乳白色的硬质物体：“这是构造出的一片人骨，一堆骨细胞构成的东西，和实验室里培养皿中做出来的细胞差不多吧。忧太，学会了构筑术式，你便可以为里香的灵魂构筑新的躯体，她脱离了你的咒力为她编织的咒灵躯体而进入空白的全新躯体后，说不定可以重新苏醒。” 这幅被拯救了的样子……乙骨忧太眼睛湿漉漉地快要包不住泪花了。 乙骨忧太学着唐桥正美的施术样子，虽然唐桥正美完全不理解他怎么学的，但忧太和她造出来了一样的骨片。 唐桥小声对五条悟说，当然乙骨忧太也听见了：“你带回来了个超级天才小狗。” “构筑术式可以用得很简单，比如构筑一些金属单质，缺钱了做个金豆子去首饰店换钱也行，不过我比较推荐等里香醒来后，你给她做点钻石发卡、宝石项链什么的，女孩都喜欢这些。” “从术师的角度，一般会构筑趁手的武器吧，构筑弓箭、匕首等等，而且也相对简单，但构筑咒具是非常难的，因为这得理解咒具要如何在咒力层面上起作用。至于构筑人体，我只尝试过用来修复一些小伤口，构筑一些相同的细胞填补在伤口处。但这消耗的咒力不少，后来有更方便的反转术式后，我不再这样使用过构筑术式。至于构筑完整的人体，因为我的咒力存量和忧太你不是一个级别的，我不知道这需要多少咒力量。为了减少咒力量的消耗，提升效率，或许你可以尝试先构筑躯体的‘外壳’，再用反转术式把外壳当做需要治疗的人进行治愈。” 第7章 圣诞节 快到圣诞节了，咒协的一个大任务便是保证东京市中心人流量极大地区安全。唐桥正美作为辅助监督统括官，和警察厅的人开会开得头缺氧。 她作为辅助监督统括官，掌握了窗上报的所有数据，她很清楚近年来需要咒协咒术师去处理的咒灵数量有所下降，有时候……任务明显被捷足先登了。 第12章 上一任辅助监督统括官调去了对外协调办公室的主任，负责和政府部门、还有警察系统的对接。他和唐桥在警察厅这边开完会后，一起回了咒协办公大楼，一起走在大楼走廊里时，他对唐桥说：“你劝劝五条特级，让他最近少去竹下大道买甜品。” “我碰到他时会跟他说。为什么是竹下大道？” “特级诅咒师夏油杰最近很喜欢去竹下大道买甜品，还带着两个小女孩。要是他们碰上了打起来，我们两个部门的工作量可就翻倍，别说过圣诞了，元旦都得加班吧。” “我圣诞夜还想在家和人好好过，好吧，我会和五条特级说的。” “你和五条特级圣诞那天都是要加班的，不如一起过。”一听就是来探八卦的。 “五条特级肯定会和圣诞蛋糕一起过。” 在高专的辅助监督小办公室里，唐桥正美给五条悟转述了关于夏油杰经常带着小孩出现在竹下大道的情报后，五条悟反而让唐桥正美少给他点东京外的任务。 “你要去蹲夏油杰？”唐桥正美心想，完全是反效果，五条悟根本不对夏油杰避之不及。 “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结婚生小孩了。有提到夏油杰带地小孩有多大吗？” “没有。只说是两个小女孩。” 五条悟开始念经：“如果2007年末，杰结婚了，又有了小孩，小孩现在是6岁。天啊，我连女朋友的影子都没有，杰都有两个小孩了。” 唐桥正美吐槽：“你这语气，好像夏油杰是你已经结婚生子了的前任一样。你要是也想结婚生个孩子，对象排着队好吗。” “硬要说，我也有两个孩子。” “忧太和里香？” “是一个叫伏黑惠的男孩，和一个叫伏黑津美纪的女孩。他们不想转学到东京、京都，现在住在我埼玉的一个公寓里，我有每个月给他们钱，算我养的小孩吧。” “为了保护他们你没和伏黑小姐结婚？” 五条悟揉了揉头发：“不是不是。那是用天逆鉾差点把我杀了的男人的孩子，他死前的遗言是把他的小孩交给我，后来我去找了那小孩，虽然叫做惠，但是是个男孩，有咒术师才能，是禅院家的十影。他和他的继姐津美纪单独生活，津美纪是普通人。他们的母亲早就失踪了。” 唐桥点了点头：“你居然把两个小孩扔在埼玉单独生活，你肯定没夏油当爸爸当得好。夏油杰他明显是带小孩去竹下大道逛街吧。说起来夏油杰，给你点秘密情报，他现在是盘星教的教祖。夏油杰夺取的是盘星教星之子本部，据点在日出町，离高专不远，因为盘星教在夏油杰进入之前信仰的是天元。但是……他似乎完全不知道盘星教曾经奈良本部时器会的事，或者他知道了但完全不管时器会。” 五条悟在盘星教本部日出町杀死了伏黑甚尔，他知道那个地方：“你哪里来的秘密情报？” “盘星教是信仰天元的教会……咒协里面当然有盘星教的关系者。盘星教的结界维护有结界班的人参与，咒协和盘星教并不是敌对关系，只是夏油现在在那里，关系比较尴尬。当初总监部那个死了的老年痴呆老头非要把夏油定成特级诅咒师，我看纯粹是为了恶心你，见不得当世两位特级关系好，而且只要你不动手，根本没人能处理得了夏油，纯粹就是个空的悬赏。我问过当年带夏油做最后一个山村神隐任务的正今寺监督，她说后续调查里显示那个村子里原本有咒术师家系，但应该是后继无人了，否则也不会压制不住那个村子的神隐传说带来的咒灵，以至于闹到要派特级去收场。这个村子里或许有什么成为了导火索。” 五条悟到现在也没有搞懂为什么夏油要叛逃：“他说要创造只有咒术师存在的世界。莫名其妙。那个村子原本有的咒术师家系是什么？” 唐桥用职务之便带五条悟去了档案库，看了当初后续调查的详细资料。 “石川县小松……枷场家。没听过。” 两个人都没听过这个姓氏。 “只有咒术师存在的世界，这种不可能的事……就算他把这当做行动的目标，但和他去当盘星教的教祖有什么关系。”唐桥想不通。 五条悟看了资料之后推理：“如果夏油现在是盘星教的教祖……盘星教是信仰天元大人的宗教，天元大人值得称道的是笼罩着全日本的结界，如果控制了这个结界，说不定他真的能把结界里的普通人全都炸掉。正好他的咒灵操术，说不定能控制天元大人，天元大人活了太久，已经很难说是人类，而是接近咒灵、怨灵之类的灵体的形态了吧。” “像欧洲中世纪的诅咒师，一下子献祭一个庄园？”唐桥放回了档案，“意义不明。” ---------- 平安夜，近年来有了穿着各色cosplay服聚集在涩谷的潮流，穿什么都不会被侧目。 名为星的国中生虽然从小被父母送去空手道教室，希望他有男子汉气概一些，但他无论如何都觉得自己本该是个女孩。他有了手机后学会了上网，知道了自己这种情况学名性别认知障碍，但他又觉得自己不讨厌男性的身体，不是很符合论坛所说的情况。 但这些都不如他从小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怪物来得让人心烦，那些低于人类审美下限的怪物……星从小无师自通无视它们，实在被怪物盯上了他才会用给怪物打上标签，让怪物无法靠近自己。 第13章 他以为这是只有他能看见的怪物，他以为这是上天对于他是个不像男人的怪胎的惩罚。 直到他鼓起勇气，在这穿什么奇装异服都不会被责怪的平安夜，穿着女装来到涩谷…… 他看见了一个穿着上班族西装、套着风衣外套的男人，用日本刀三两下削死了一头“怪物”。 那个男人削死了怪物后伸了个懒腰回头：“小子，你能看见？” 什么啊……自己的女装有这么失败吗，星愤愤地回答：“能看到。你是专门杀那种怪物的猎人吗？” 名为日下部的男人啧了一声，拨打了电话：“唐桥小姐，有异常情况，我发现了个有咒力的小孩。……嗯、嗯，好。” “小子，我叫日下部，你叫什么名字？” “星。” “杀这种怪物的人叫做咒术师，有咒术师读的高专，学校在东京西边的奥多摩，姑且我在那里当老师。人多的地方诅咒也多，今天平安夜人手不足，把我叫来了这里凑数。你现在国中几年级？” “国一。” “三年后我们再在高专见面吧，我是二年级的班导。”日下部挥了挥手离开。 很快有个女人开着车来了，她放下车窗，不断对星挥手让星上车。 反正这是市中心，能危险到哪里去，大不了自己可以用超能力让对方无法接接近。而且这名女性穿着简素但有质地的高级职业套装，看起来不是什么太危险的人，星犯了大多数人以貌取人的错误，坐上了贼船。 “我叫唐桥，是咒术师协会的辅助监督统括官。给你名片，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联系我。国中毕业后，你要来咒术高专上学吗？包学费、包住宿、做咒术师除灵收入也挺高的。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和line吗？” 星交出了名字和line，被唐桥叮嘱不要去人太多的地方，又被送到家后，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完全被她套走了基本信息。但对方叫自己“星酱”，没有对自己的女装有抵触，还告诉自己去文京区的谷保天满宫能买到有微弱镇物作用的御守，是个不错的人吧。 那边唐桥给五条悟发短信：“2016年你会再多一个学生，咒力不低，看起来有术式。日下部在涩谷发现的。” 没想到五条悟那边也回复了唐桥：“奇遇啊，我现在在歌舞伎町的地下拳场，发现了个打黑拳的天才咒术小子。” 五条作为东京最强战力，这次平安圣诞行动中，被分配轮值最混乱的歌舞伎町。 最近遇到天才小孩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唐桥感叹着开车回了咒协办公楼，她这两天直接在关东咒协办公楼旁边的旅馆定了房间，作为辅助监督统括官，她注定逃不掉平安圣诞的加班。 第二天圣诞节是周三工作日，平时的日常工作还得继续开展。作为辅助监督统括官，唐桥要负责总结全年工作。 今年她升任辅助监督统括官之后，在任务分配上用了大心思，申请采购了ipad和配套的办公系统，得益于效率的提升，祓除咒灵的任务周转速度加快了，而且因为大家都能在办公系统里看到任务概览，一些新手监督因为经验不足的个别误判，也很快被发现。 术师人均的任务周转速度和结案时间，都比关西咒协高，关西保守派的大本营今年会感到压力。但数据上不太好看的是积压案件增多。 日本平均每年有一万多人离奇死亡或失踪，元凶基本都是咒灵。粗糙地算，东日本每年五千余宗案件，以高专和永田町关东咒协办公楼为据点，在东日本一线干活的术师大约有五十多名，每人平均要处理一百多宗咒灵案件。一年的工作日大约两百多天，摊到每个术师身上，平均要两三天要处理一件咒灵案件。 但其实这种算法有不合理之处。能让人失踪或死亡的咒灵大多是一级和二级的咒灵，还有众多三级和四级咒灵。 每年一万多人离奇死亡或失踪，平均下来大约每天有接近30人失踪，这几乎都是要派出一级术师才能解决的案件，而且这些案件大多集中在关东地区，毕竟关东、东京是日本人口聚集的第一重地。 作为辅助监督统括官的唐桥再清楚不过了，东日本一线的术师五十余名，其中一级术师只有十余名，不到二十名。剩下都是二级术师，让他们去处理离奇死亡案件这种级别的危险案件……人手不足让人硬上导致的术师死亡毫无意义。 因此唐桥正美对一级及以上的案件积压非常宽容，因为咒灵的一大特点是极少离开出生地，人手不足无法处理先做封锁处理搁置。虽然积压的一级案件多了，但术师死亡率降低了。 有了新办公系统的术师、辅助监督工作实时定位后，再加上几乎所有的任务案件信息实时公开共享，有瞬移外挂的五条悟，时不时被正在做任务遇险的术师和辅助监督摇人，多救几次人后风评直线上升。 第8章 解咒与居酒屋 咒协开完各个部门的总结会后，已经到了大晦日晚上。五条悟在咒协办公楼作为五条家家主参完会后，瞬移回了京都本家，他还要参加关西咒协组织的初诣。 咒协主持的初诣并非是普通人元旦凌晨去神社形式上拍拍手鞠个躬。京都从平安时期起便组建了五芒星形状的大型除灵结界，结界每年在新年时都要启动一次，大范围扫除京都的咒灵。 结界本身好用，但需要的咒力量非常大，需要京都的咒术师、术师家系里虽然没有战斗力但有咒力的人几乎全员出动，将自己的咒力输入到结界里。 第14章 上贺茂神社自然是贺茂后裔、加茂家领头负责，北野天满宫是五条家牵头，平家后裔禅院家负责若一神社，关西咒连的平民术师和小家系的术师负责若一神社和八坂神社的咒力输入。 五条悟到北野天满宫时，高辻家、五条家、唐桥家、东坊城、清冈、桒原，菅原的六家后代里有咒力的都来了，聚在一起喝茶。 但五条悟走入房间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五条悟没换和服，穿着年轻人卫衣、戴着墨镜就进来了，画风和大家不一样。 他盘腿坐在他爸旁边，喝了口他爸先给他泡的一杯加糖抹茶，这表示在五条家他才是说话算数的人：“在永田町开了一天会好累。正美酱，仪式你来主持。” 人在边上坐，锅从天上来，唐桥正美和他爸关系不好，但又只能坐在他爸旁边，准备一整晚装哑巴，但五条悟这么点到名了，她只得答应：“如您所愿。” 五条悟明着给唐桥正美撑腰，他知道他这么做之后，菅原家私下要议论纷纷，说他是不是真的和唐桥正美好上了，他用这点来挡相亲、挡桃花，反正唐桥正美也不在乎什么名声，想必不介意。 吉时到了，唐桥正美走到天满宫阵点中央，进行了完整咏唱，将天满宫所在的大型五芒星结界开启。 咏唱完后仪式结束，各回各家，唐桥她没和她爸多说什么，只说今晚要直接回东京——她爸知道这是借口，半夜列车都停了，不过也放她走了。 唐桥正美能感觉到五条悟一直跟着她，等她爸走远后，她给五条悟打了电话：“干嘛跟着我？” 五条悟从后面大步走出来，把唐桥正美包裹在瞬移术式范围里：“带你去忧太那过新年，有惊喜。” 五条家在山里的别院里，人都因为过新年回了京都市内。除了忧太这里没有别人，趁此机会，五条悟打算让忧太构筑出里香的新躯体，让里香复活。 “刚才让你主持五芒星结界是演习，我想用结界把我们三个人的咒力都连结起来，以防忧太一个人防咒力不足，虽然忧太看起来咒力大得跟无底洞似的，”五条悟拍了拍忧太的肩膀，“加油哦，忧太。” 唐桥正美开了个玩笑：“我存了半年的咒力。这个量能做几套圣斗士的圣衣吧。” 五条悟一拍手：“圣斗士有点过时了，现在流行的是钢铁侠战衣。好主意啊，构造术式真的能做出来能脚上有火箭推进和手里放光炮的战衣吧，用咒力作为能量。这想法和平安时期的构筑术式使的螳螂战衣很像。” “螳螂战衣和马克战衣比起来……还是马克战衣吧。” 听着天马行空的想法，乙骨忧太没那么紧张了，他使用构筑术式，按照刻在他脑海中11岁里香的样子，在画好了阵法的室内，构筑出了新的里香躯体。 即便是真正构筑术式的持有着唐桥正美，也是第一次见这种规模的构筑术式，乙骨忧太硬生生构筑出了十一岁里香的躯体，本来她还计划先做个破烂壳子也没事，用反转术式可以解决剩下的问题…… 谁知道乙骨忧太这小子大力出奇迹，把里香的躯体全部构筑出来了，虽然他本人咒力也基本耗干了，耗干到连过咒怨灵里香的躯体都被分解成为了最基本的咒力。 过咒怨灵露出了内里脆弱的灵魂，11岁的女孩如梦醒一般看着忧太。 唐桥正美突然说：“开始抽我的咒力了。” “忧太！”五条悟提醒乙骨忧太赶快下一步，把里香的灵魂用束缚塞到新的躯体里。 忧太把和他手上的戒指一模一样的另一只对戒戴到了女孩的躯体上，能看到咒力流向的五条悟看到乙骨身上的束缚转移到了这具新的躯体身上。 做完了这一切的乙骨忧太全身力竭滴汗。 “用构筑术式给里香做的新戒指？”唐桥饶有兴趣地端详着睡着了的理想手上的戒指。 忧太红着脸点头。 五条悟往冰箱走去：“纯爱的胜利。”他拿了电解质饮料和年节菜便当来，问忧太要不要吃宵夜。 唐桥正美找了灯油炉子，又从冰箱找了年糕出来放在灯油炉子上烤软：“之后忧太和里香要在京都，还是回仙台上学？” “忧太怎么想？”五条悟问忧太的意思，“不用介意你的户籍被转到了五条家的事，那只是个形式。你挂的五条姓，只在你读高专之后才会起作用，具体的作用嘛……咒术界没人敢欺负你。” 忧太有些犹豫不定：“里香的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去世，父亲在她一年级的时候，登山时失踪了……一直是她的祖母照顾她，她和她祖母关系不好，而且她祖母认为她已经去世了。回仙台的话，我可以回仙台家里，但里香没有人照顾。” “总之，你想和里香在一起，在哪里都行吧，反而在仙台因为涉及到你家不方便。”唐桥正美看着这纯爱派感叹，这两个人一辈子都会绑在一起的束缚真扭曲啊。 乙骨点头。 五条悟喝完了一瓶电解质饮料补充糖分：“里香如果现在要去学校，是插班在五年级吧，刚好和惠在同一个年级。不如忧太和里香去埼玉好了，我给惠和津美纪的公寓里请了煮饭的钟点工，煮他们两个人的饭也是煮，煮你们四个人的饭也是煮。啊，忧太还不知道，惠和津美纪是我打钱照顾的小孩。” ---------- 第15章 春天过去，忧太和里香搬家去了埼玉，和惠还有津美纪住在一起，看似一切走上了正轨。 五条悟用line给唐桥正美发了消息：“烂橘子5号，癌症。” 烂橘子5号是他们两个对总监部的小家系咒术师代表的代称。 收到了消息之后，唐桥约了五条去居酒屋。 “烂橘子5号的位置很快要空出来了，禅院家推原田上去。”五条悟拿到的消息很准。 “烂橘子123号是御三家的，4号政府的席位，5号一般给小家系，6号平民咒术师出身十之八九墙头草。禅院推原田，那五条推谁上？” 五条悟不喝酒，他喝柠檬水：“没定。很难选啊……要是五条家阵营的，要能单独除掉一级咒灵通过硬性考核，又要资历够，还愿意坐班开会。” 唐桥想了会儿：“……夜蛾校长？夜蛾校长是公认的五条阵营，已经当了很多年一级术师了，实力和资历都没问题，一直当老师耐心也够。” “但没人能补校长的缺，让夜蛾老师兼任也不行，他忙不过来，而且大概会因为咒骸事件被否掉。让我来选的话，我选猪野家的当主，那个人不错。”五条悟叹气，“我去见了夏油。问了他为什么想创造一个只有术师的世界。” “为什么？” “他说咒灵是非术师逸散的咒力形成的，杀掉所有非术师就不会有咒灵了，珍贵的术师伙伴便不会因咒灵死去。” 唐桥正美皱着眉头：“他喝醉了？还是我喝醉了？” “我还问了他当年为什么要杀掉那个村子的人。他说那个村子的人虐待他现在收养的两个小孩，两个有术师才能的小孩。”五条悟说起这些糟心事，少见地心情不好写在了脸上。 “要我说，他恨的不是非术师，而是咒灵吧。因为不知道如何创造一个没有咒灵的世界，把仇恨转移到了非术师身上。但创造一个咒灵更少的日本……我说，”唐桥正美指了指天，“把那个家伙干掉就行了吧。外国没那个家伙也过得挺好，而且咒灵明显没有日本多。” 五条悟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做出捻起围棋子，啪地往前一按的动作：“这个？”他暗示围棋正中的天元。 唐桥正美点头：“难杀是因为术式。但只要解除了术式，也不是杀不了吧。” 五条悟哑然失笑：“你比夏油还疯啊，即使是我也没有特别去想过杀掉天元。你竟然愿意在咒协打工，难以置信。让夏油调伏她……命令她解除术式，再杀掉她啊……” “少说我疯，你愿意给咒协打工我也觉得难以置信。不过，你怎么问到夏油这些的？这种事……一般不愿意对人说吧，杀掉全世界的非术师，听起来跟小孩子说的未来我要做宇航员一样。”唐笑稍微喝得有点多，咯咯笑了起来。 “我上周末和他打了一架，之后他便愿意说了。这是以武会友。” 唐桥摇头不信：“扯吧。周五你在咒协开会的时候穿的那件衬衫我记得，周一下午你到咒协来时也还是那身。周五中午，你中午在食堂的吃汤咖喱，你可能没注意，有一点点溅到了前领，周一那污渍还在。说明你整个周末没回家换过衣服。你在夏油那里留宿了？” 五条悟一脸猫猫惊讶：“除了你，还有谁发现我周末没回家。” “伊地知。”唐桥内心反思了一下是不是做辅助监督的心思都太细。 五条悟挠了挠头：“他这有点过分细心了啊。” 第9章 出生之迷 五条悟少见地拜托唐桥给他排了个奈良附近的任务，还连带要了一天假。唐桥正美闭着眼睛也知道，他想去调查奈良盘星教旧总部时器会的事。 算着五条悟在奈良那天，唐桥正美收到了五条悟的line，他连发来了好几张图片，图片上是一份捐款名册。五条悟不会发没用的东西，唐桥耐着性子细细看手写这几张手写捐款名册。 她正看到里面出现了熟悉的名字—— 五条悟也正好发来了消息：“梅桥建设合同会社是你家的公司？”。 梅是菅原子孙常用的标志，桥是唐桥的桥，这确实是唐桥家的产业。她翻到图片里面梅桥建设往盘星教捐款的记录，里面的时间……正好是她出生前的一年，陆陆续续有几笔，一共合计有数千万日元。 五条悟晚上回了东京，给唐桥看了这本捐款名册的原件：“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1984年，9月24日。” 五条悟想了一下，滑亮手机：“24日是23号秋分的后一天，但秋分前后都算作彼岸之日吧。24号是赤口日，凶日啊。” “但是……我不是顺产的小孩，我是剖腹产生的，那不是我自然的出生时间，不能拿这个时间来占卜算命。” 五条悟打开的是手机上的增强日历，显示了吉凶、吉时的app：“想要掩盖自然天定的出生时间，特意选择剖腹产？有些术师家庭很信这个，害怕孩子被诅咒。但选时间也不至于选一个凶日吧。你在9月出生，刚好这些捐款都发生在1983年的9月到1984年的9月之间。可你父母并不信仰盘星教吧，为什么要在你出生前一年给盘星教捐款？” “我爸是咒术师，以前是二级术师，后来受了伤退下来了，他应该是从内心里什么都不信的吧，认为所有异象都是咒灵作祟。我妈旧姓大原，龙胆纹的大原家。她看不见咒灵，只是知道有咒灵的存在，大原家现在已经没有咒术师了，是衰落的家系。非要说信仰的话，是御灵信仰吧，供奉祖先菅原道真，但她心里具体信不信……难说。我去问问我妈，她可能知道为什么要在我出生前给盘星教捐款吧。” 第16章 给母亲发了消息后，唐桥收到了母亲过几天要到东京新桥看戏，顺便请她吃个午餐的邀请。 不问不知道，一问母亲才说：“为了让还未出世的孩子有更强的咒力，你父亲和我去找了盘星教的人，盘星教当年有个非常擅长结界术和封印术的咒术师，他说有办法，给了我汉方药，怀孕时每天喝，还在肚子上画了凝聚咒力的咒纹。其实我在生你之前是看得到咒灵的，我给自己定下了束缚，用自己的咒力交换你一定是个有咒力的孩子，生了你之后我便看不见咒灵了。不过这也不是坏事，你爸知道我再怀也生不出来有咒力的孩子了，便在我身上淡了那方面的心思。后来你爸搞了两个私生子出来。所以你爸现在对你男朋友太多不满挺可笑的，他不也是那样吗？还比你更恶劣。你只是换男友，他可是不伦，我要真去告，可以起诉那些情妇赔钱的。” 唐桥才知道自己有同父异母的弟弟和妹妹，穿着讲究的母亲说起这话一脸嘲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你爸在外面有一男一女两个私生子，都能看见咒灵。但那个女孩很小的时候被卷入咒灵事件里，早就死了，你知道的，小孩子不懂，和咒灵对上视线之后很危险。在东京还有个男孩，不过听说他母亲是陪酒的，具体我不太清楚，你爸叫她‘星小姐’。反正你爸不会闹得跟我离婚，随他去了。我之前还为你担心，要是你爸哪天动了心思，把遗产留给他，或者你爸逼我同意收养他……但现在看起来你和五条悟关系挺好，你爸动不了这个心思了，万一哪天五条成了他女婿呢？” 唐桥看母亲掩着嘴笑得乐开花，只能说：“五条悟对我……没有那种兴趣。”不过，星？唐桥正美木然，不会是她在平安夜遇到过的那个叫“星”的国中生吧。 “你行不行啊，钓了那么多男人，搞半天没把五条悟钓上来。不过是五条家抽到了彩票，生了个六眼。要不是五条家走运，六眼可能出生在有五条血脉的任何一家。谁家都会为了生个有天赋的小孩努力吧。” “我也不是什么男人都能钓上来。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唐桥无话可说，现在每个人都觉得她和五条悟有点什么，可偏偏他们就没有。 “五条悟不行？” 唐桥搪塞过去，她清楚五条悟对自己有惜才之心，两个人都有不破坏合作伙伴之情的默契：“可能他心有所属吧。” “是谁？”唐桥母亲的八卦之心闪烁，全咒术界都很关心五条悟最终会被谁摘下。 “我不知道。” 唐桥正美确实也不清楚。上次她问五条悟“你在夏油杰那里留宿了？”是在套话。但既然五条悟没否认他在夏油杰那里留宿……不会他真的是homo吧，要是真的，她和五条悟就变成菅原家的姐妹了，五条家的长辈们得有点心理准备。 唐桥母亲嘟囔了一句没劲，便匆匆吃饭，吃完后打车去新桥的剧院，去追星看年轻偶像帅哥了。 过了一周多，唐桥正美去高专那边时，她和五条约在了高专山下多摩的一家居酒屋，五条悟说家入医生一起去。 唐桥正美和家入硝子在办公系统上很熟，她们因为术师们的医疗相关事情经常联络，但都是工事上的联络，两个人都是做事的人，互相的印象不坏。以前唐桥正美在结界班，主要工作地点在市区永田町的办公大楼，只在高专结界维护时定期来高专，没有受过伤，也没怎么面对面见过家入硝子，只是有几面之缘。 五条悟有任务来得最晚，唐桥正美和家入硝子两个人先点上hall ball威士忌鸡尾酒喝上了，两个人都是反转术式的持有者，换句话说都是酒豪。五条悟走进来的时候，两个女生血液里已经掺入了酒精，正聊得起劲。 “你们已经聊上了啊。” 家入硝子没让五条加入女子聊天：“我们在说显微镜下的咒力操作。” 随着五条悟入座，唐桥正美把从母亲那里要到的包裹拿出来：“当时她怀我时喝的汉方药，还有剩下的一些当年没用完的药材。她当年给自己定下了束缚，用自己的咒力交换我一定有咒力，生了我之后看不见咒灵、也再也无法使用咒力，所以她也再也没有打开过当年没用完的药材。” 唐桥解封了从母亲那里得来的小包裹。 硝子从一包混在一起的药里把每种药材都分出来，一样一样地清点，她扒拉了一分钟：“除了这种不明黑色粉末，其他都是普通的药材，顶多咒力亲和性好一些。这种黑色的粉末你们也感觉到了吧，有诅咒的残秽，时隔三十年也能感受到，所以要用封印藏好。” 五条悟用手捻了一点：“蛮恶心的残秽，有点像咒物的粉末。吃这种东西对保胎有用吗？” 坐在旁边没有摸这不明粉末的唐桥什么都没说，但她心里有了些不太好的猜测。 硝子用自己的咒力清理掉了手指尖的残秽，说她先去卫生间洗个手。 趁硝子离席时，唐桥重新包好了药包加上封印。她拿了张餐巾纸，在餐巾纸上使用了自己的构造术式—— 五条悟盯着餐巾纸上的一点，他的六眼可见唐桥用构造术式在餐巾纸上生成了一点“活着”的微小物质，不过很快又死去了，失去了活物的感觉，咒力性质上和刚才药包里的黑色粉末一模一样。 “这是含有我自身遗传信息的一些活细胞，肉眼不可见，被餐巾纸吸走了水分，很快失去了活性，成为了死细胞。但你能看出来吧，刚才的粉末其实就是这种东西吧。” 第17章 五条悟手指尖捏了个微小的苍，将餐巾纸毁尸灭迹：“至少五条家没这种安胎药。” “或许只是你不知道。你又没备过孕，这种事一般是你真的准备要孩子了，各路长辈就来七嘴八舌了吧，什么生男秘方之类的。”唐桥又给自己倒了杯饮料，喝下去顺了口气。 “但是，单单从性状的表现上来说，我认为你比六眼要成功。你既保有了和六眼相似的精细操作咒力的能力、还有有和六眼类似的咒力感知体质，又没有六眼搞得人脑子信息过载之类的副作用吧。你能使用无限用出五条家的术式顺转苍吗？” 唐桥点了点头：“不过我不是战斗人员，没在外面用过。” “你的能力和你妈生你之前吃的不明药物大概率关系。如果你志在战斗一线，你能轻松评一级术师，或者准特级吧。盘星教、天元、六眼……像连载了一千年的侦探解密小说。”五条悟摇着手指，戏谑地说到，“要来做福尔摩斯吗？” 唐桥双手比了x，表示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我不是从小就能够进行这样精密的咒力，那之前只能说比较精密，仅限于显微镜级别的操作没问题，但做不到无限术式所需要的精度。我在和咒协里第一个前任男友……交往前、拒绝原田前，给自己下了束缚，用不再对任何人付出爱情的真心换来了更精密的咒力操作能力。” 五条悟之前不知道这点，他以为唐桥的咒力操作水平是天生的，他只能单调地吐出一个“哈……”的音节，一般咒术师不太会选择封心锁爱这种自我束缚来提升实力，因为咒力的来源是强烈的情绪，封印爱恨和提升实力是冲突的。 但唐桥这样做行得通，是因为她那时候恨上了编排自己命运的腐朽的咒术界传统思想吧，封闭了爱，留下了恨。 爱是最为扭曲的诅咒，忧太和里香将这点体现得淋漓尽致，但那恨、不甘这类负面情绪才是术师最为普遍且深刻的诅咒，五条悟想起夏油杰，他知道夏油杰如今是靠着杀死所有非术师这样的空想活着，如果这一空想某日被真正否定，夏油说不定会死。他去见了夏油杰，两个人都装作还停留在16岁，不提夏油杰的空想，倒还能相安无事。还有唐桥，如果哪一天唐桥遭遇不测出事，她变成先祖菅原道真那样的怨灵一点也不奇怪，他觉得唐桥是能咒自己成过咒怨灵的那种疯子。 硝子重新回到餐桌，三个人一起吐槽了咒协里的奇葩事，后半夜各自离开了。 第10章 遗传信息 五条悟喝完酒后深夜去了日出町盘星教星之子总部，夏油杰在茶室给自己冲的抹茶，专门给五条悟泡了蜂蜜茶，不疾不徐，第一句话是：“今晚要住在这里吗？” 五条悟没有拒绝，一口喝干了小茶杯里的甜茶，又反客为主地舀了蜂蜜自己再冲了一杯：“我上次被发现在你这里留宿了，因为去咒协开会时没换洗干净的衣服。” 夏油杰嗤嗤笑起来：“真可怕啊，咒协还有这种级别的侦探？” “还不止一个人发现了，两个。” “明天你可以穿我的衣服回去上班，不同款。” 五条悟抿嘴，躺倒在榻榻米上，解开领口松气：“我以为你现在只穿古代衣服……现在所有的布料都是非术师发明的现代纺织机做的了，都是猴子做的，你吃的东西也是猴子种的。”夏油杰现在穿着一身白色的褂，仿佛回到了古代，在某些地方微妙地拒绝着现代工业造物的特征，讨厌非术师也不用到这个地步吧。 夏油杰嗤笑了一声，不和五条悟计较：“我有衬衫和西装。给美美子奈奈子开家长会的时候，总不能穿着袈裟去吧。” “你的衣服我穿不了……我比你高，”五条悟说回正事，“你知道盘星教时器会的事吗？” 夏油杰没想到五条悟问这个：“不太清楚。我早把时器会账户里的钱转走了，你要来追缴？代表天元大人？” 这是什么跟什么？和天元又有什么关系？五条悟不知道夏油杰以为自己知道了什么，他套话，说了些半真半假的谜语：“时器会才是盘星教的本体吧。你这二道贩子教祖，什么都不知道啊……” “请全世界最强的悟大人为我指点迷津，我该知道什么？”夏油杰眯着眼，开了句玩笑。 “你知道十年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是谁掌握着盘星教，一千年前是谁掌握着盘星教吗？一个非术师的宗教团体，怎么会知道咒术界的天元？如果是因为和咒协有勾结所以知道了天元的话，不至于这个宗教和咒协从奈良时代就开始勾结了吧，更何况咒协是现代产物。在现代日本建立起以前，又是谁掌握着盘星教？” “这是你想问的，而不是我应该知道的问题吧。很可惜，我已经把上一任盘星教的头子杀死了。不过，这些问题你或许该去京都问唐桥仁。什么啊……”夏油杰看五条悟一副卡顿了的样子，“唐桥仁的女儿唐桥正美是你的情人这种传闻，都传到我耳朵里了。唐桥仁以前是结界班的班长，他六年前带着结界班的人到盘星教维护结界时，我还以为是咒协的人来踢馆了。” “你也信正美酱是我的情人这种鬼话吗……” 夏油杰笑得张扬：“当然不信。你要是学京都的术师家系搞正室侧室，冠冕堂皇地出轨，我现在就去炸了咒协、炸了五条家，我嫉妒心很重的，悟。扯远了，时器会怎么了？” 第18章 “时器会以前有医馆的功能，开保胎药吗？” “……至少东京的星之子总部没有。奈良的时器会以前治死了孕妇？”夏油杰问。 “没治死人。算了，按你的建议，我去问问唐桥仁。” “他会告诉你吗？你又不是他的真女婿。” 五条悟烦心，挠了挠一头蓬松白发：“惨了，我不会真的要装正美酱的情人去套话吧。” “你让她帮你问？” “她和她爸决裂了，也问不到。” “你连她和她爸的掰扯都清楚，你可知道得真多。”夏油杰冷哼一声。 “她是我远房亲戚。我的family affair比较多。”五条悟耸肩。 ---------- 在去问唐桥仁前，五条悟另辟蹊径，找家入硝子帮忙，在高专的实验室私下进行了他和唐桥正美的亲缘关系dna检测，还有唐桥正美提供的药物中不明黑色粉末的dna检测，他跟硝子说得很明：“我怀疑有人想在她的身上造出一个六眼。” “证据是唐桥正美本身？唐桥和五条有什么关系？”硝子答应给五条悟保密，做完之后销毁所有器材。 “我们是远亲，我们都是菅原家的后代。五条家的分家有东坊城、清冈、桒原三家，如果在这三家里生出了六眼，这个孩子会被过继到五条本家。但如果是高辻家和唐桥家出现了六眼，五条家并不能名正言顺地把孩子要过去，因为五条家和唐桥家的祖先是兄弟，两家的地位没有尊卑之分。从概率上来说，她身上出现六眼的概率和我身上出现六眼的概率是一样的。” 硝子马上明白：“只是你是最终遗传到了六眼的幸运儿。但唐桥家也不是没有在她身上做过努力？所以六眼出现的条件是什么？和dna遗传信息有关吗？” 五条悟想了想说：“时间吧。每次六眼都是隔400多年出现。或者说，六眼是为了保护星浆体出现的。每500年左右天元大人的术式需要一名星浆体，六眼与之伴生，所以是时间。” “什么啊，六眼是星浆体的保镖吗？”硝子是当时星浆体任务的知情者，她猜想，“如果没有天与咒缚这样的术士杀手，他的出现只能说是巧合，先排除掉他的出现，如果我是想要杀掉星浆体的敌人，六眼又强得没有道理，我会选择控制六眼，不和六眼正面交锋。所以，五条你的意思是，敌人想通过在唐桥家造出一个六眼，再通过控制唐桥家来控制六眼，让六眼放弃保护星浆体？” 五条悟点头：“这是一种猜测。还有另一种可能，她在胎儿时期，遗传信息里被掺入了一些能够控制六眼的要素，很多控制类的咒术以血缘作为媒介，说不定能一定程度上控制六眼，我想看在dna层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听起来都是针对天元大人的阴谋。”硝子没再多问，反正都是写不确定的推测。 ---------- 硝子和唐桥正美一起在做dna分析，唐桥正美本科读的生物科学，在做dna的提取、扩增、分离……这些程序性的事上，动作很快，硝子省了很多事。硝子这里主要有器材和分析软件——咒协和警视厅的法医部门有合作，高专顺便能蹭这些东西的使用权。 五条悟第一时间拿到了检验结果，唐桥正美和他有亲缘关系，但是是远亲，这点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唐桥正美的基因中含有和不明黑色粉末相同的片段，而这不明黑色粉末的遗传信息和五条悟的亲缘关系更近。 这结果让人不解，按唐桥正美母亲的说法，这不明黑色粉末是放在药里吃进去的，吃进去的东西理论上不会影响基因。唐桥正美又拜托母亲弄到了父亲唐桥仁带毛囊的头发，她想知道是否父母的基因信息里和这黑色粉末有关联。 五条悟、硝子、正美，三个人又一次聚集在居酒屋的包间里。 “我母亲的dna和黑色粉末的dna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父亲的dna和这黑色粉末有远亲的关系，但这关系比五条你的dna距离这黑色粉末更远。怪异的是我的基因信息，含有父亲、母亲、还有这黑色粉末三种基因信息——我的父母有三个来源，并非是双亲，而是三亲。这在技术上能做到，有一种叫做胞核重构的技术，一般用于治疗遗传病，剔除父母的某部分遗传病基因，而用第三方的健康基因代替。” 硝子拿着报告，也给出了自己的见解：“这黑色粉末的dna为男性，我认为是五条你的某一个祖先。姑且一问，六眼都出现在同一支血脉上？还是说，很分散？血缘较远的旁支中也有可能出现六眼？” “很分散，”五条悟肯定，“只要有菅原的血脉，都可能。所以如果想要断绝六眼，杀死菅原家的后代这种做法行不通，菅原的后裔太多了，根本数不清。或者说这是一种愚蠢的办法，比如将高辻家、唐桥家、五条家和五条的三家分家东坊城、清冈、桒原全部杀掉，六眼反而可能会出现在四散零星的菅原家后代中。菅原氏在古代是有名的贵族，和众多家族都有姻亲关系，如果六眼四散在那些有姻亲的家族中，更可能被隐藏起来，不如就让六眼更大概率诞生在有名的菅原氏家族中。” 唐桥正美也同意这种说法：“六眼反而诞生在血统浓厚的菅原氏家族中时更容易被围猎。设想一个极端一点的情况，如果现在这几个菅原氏的传统家族早就被杀光了，但菅原的血脉流落到了海外，比如欧洲，而欧洲地区本就有蓝色眼睛的遗传基因，如果出现了这种极端情况，敌人根本就无法分辨六眼到底是谁。反而像五条这样白发蓝眼像白化病一样的性状更明显。” 第19章 五条悟听到唐桥正美用白化病来形容六眼的性状并没有生气：“与其说是白化病，我认为是这是一种咒力的联觉。六眼所见的视界并不是视觉，闭上眼睛仍能看见，如同听觉、触觉、嗅觉一样，只要醒着都可以感觉到。如果要细说，这应该是一种感觉，我能感觉到咒力的微小流向。” 硝子拉回话题，看向五条悟：“历史上出现过的六眼持有者都有后代吗？如果有，你把他们后代的头发都搞来。我怀疑这不明黑色粉末，是某一任六眼的……遗传信息，而后被改造成了某种咒物。” “历史上曾出现了5次六眼，其中有一次刚出生后不久就被杀掉了，没有后代。” “那么被杀掉的那一位，他应该有兄弟姐妹吧，将兄弟姐妹的头发也弄来。” 这对五条悟来说不算难，历史上的六眼都被收拢到了五条家，他对着族谱，在家族里很快搜集到了五份毛发样本。 鉴定结果显而易见，这不明黑色咒物的dna信息离刚出生后便被杀死的六眼的兄弟的后代最近，黑色粉末很可能是那位刚出生后便被杀死了的六眼遗留下来的…… 敌人的确是想再造六眼吧，甚至成功了，唐桥正美有着六眼所拥有的能力，甚至在“六眼”性能上，比五条悟更稳定可控。 三个人销毁了所有样本，唐桥正美也将母亲交给自己的包含黑色粉末的药包都销毁了。 “盘星教信仰的是天元，在夏油掌握盘星教前，是否天元一直掌握着盘星教？天元是否知道有人想要再造六眼，还是说天元就是想要再造六眼的人？”唐桥正美开车搭五条悟回了市区，在五条悟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她顺口闲聊，不过也没聊起来这种无解的事。 第11章 海外出差与对谈 一年很快过去，五条悟接到了咒协给他派的一个大任务，去欧洲、非洲、印度逛一圈，美名为“国际交流”，实则是出国代表日本当打手，处理一些海外的疑难咒灵。 唐桥正美作为辅助监督统括官，在小会议里吐槽她会“好好”把这一个半月的任务重新协调好分配给其他人，对外协调办公室主任则叹了口大气，开玩笑直说自己跟五条特级共处一个半月压力会很大。 对外协调办公室主任出身东京北部群马的某个小咒术师家系，他姑母是平民术师，现在已经告老还乡，在家乡经营神社，处理一些群马地方上的小咒灵案件。他从小就看得见，但没有术式，得益于姑母的保护，小时候没和咒灵主动对上过视线，再借一些防御性的咒具的保护，平安长大，在高专读了五年书后去读了警校。在警署做过一段时间后，因为看得见，被调到了咒协，做了很短时间辅助监督、辅助监督统括官后，因为和警察方面保持着良好的人脉关系，被调到了对外协调办公室当主任。 这主任名头听起来光鲜，但其实是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子不愿做的苦差事，因为实在是太忙了。一件咒灵案件的结案，大约包含被窗上报，窗和辅助监督的现场初步勘察，任务汇总到辅助监督办公室进行分配，对外协调办公室与警察医院等外部部门联络进行协作、比如封路疏散，再由辅助监督带咒术师去处理，处理完后辅助监督形成报告，对外协调办公室视情况最后收尾、比如联络媒体将事件掩盖。 但无疑，这位主任是个实干家，一线干活的咒术师们和他接触很多，对他好感度比较高。而且他为人也不死板，因为他曾经关系要好的警方上司现在在警视厅里颇有影响力，咒术界高层和他至少表面上关系较好。 对外协调办公室主任说：“五条特级，这次和你同行的有我，还有外务省临时调来的一名翻译，听说能说英语、西语、法语。” “唐桥统括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后辈七海前几天打来了电话，说打算辞职，对我说想重新回来做咒术师。这一个半月，他能顶上吧，他可是一级术师，能连续打出4次黑闪，实力很不错。”在咒协时，五条悟不像在熟人面前或者两个人私下时，叫唐桥正美为正美酱，而是用姓氏加职位。 “七海一级？真是解了燃眉之急。我等会儿就联系他。” 接着三人核对完了五条悟调整后新日程后散会，五条悟坐着伊地知的车回了高专，伊地知的车还没开出去多远，唐桥正美接到了他发来的line。 teacher5【这一个半月，正美酱能替我每周去埼玉看一看四个孩子吗？】 masami【可以。地址、钥匙？】 五条悟发了地址，但说没有钥匙，用的是结界术，他会给现在那公寓里年龄最大的乙骨忧太说调整结界。祈本里香现在已经苏醒，那身体因为是乙骨忧太创造的，拥有看见的体质，只是没有术式。 teacher5【最近忧太和里香在冷战】 masami【？】 teacher5【好爸爸真难做】 masami【每周去埼玉要做什么？】 teacher5【陪吃饭、陪玩，亲子交流，带忧太和惠去处理几个咒灵当饭后消食】 masami【不带里香？】 teacher5【最开始带过她一起去，但她被吓到了，一般人看见咒灵都是这样，但忧太希望保护她，不愿意她继续跟着去】 masami【里香本人想去吗？】 teacher5【她说去了会让忧太担心的话，就不去了】 masami【过保护？】 teacher5【有点吧】 第20章 唐桥正美心想，小情侣闹别扭在正常不过了，而且能把里香的死拒绝成为强大的过咒怨灵……乙骨忧太挺病的。 周末她代替五条悟去看浦和看四个小孩，她第一次见苏醒的里香，不过才在外面餐厅吃了顿饭，她就莫名在里香的举止里感觉到了莫名的自卑。而在忧太对她特别热情时——因为唐桥正美提出了解决过咒怨灵的方案，忧太对她的好感度很高——在忧太对她特别热情时，她又感觉到了里香作为女人的嫉妒，那视线有些刺目，但言辞上又有些刻意的讨好。和单纯善良的津美纪一对比，里香的别扭挺明显。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难办，唐桥正美自己的读书的时候属于听话型的超乖的小孩，完全没有处理这类事件的经验。唐桥正美不打算像五条悟一样，带忧太和惠出门打咒灵，招待孩子们吃晚饭后，她把孩子们赶回家。 四个小孩，最大的乙骨忧太中学三年级，津美纪中学二年级，惠和里香中学一年级。她给津美纪和里香分别都送了用构造术式制作的平安御守，嘱咐她们出门一定要带上。 她托辞让女孩子们早点去房间里休息，让忧太和惠两个人留在客厅：“五条给了我任务，在他出差的一个半月里，把你们的结界术教到中上游水准，加油哦。” 教聪明孩子让人心情舒畅。乙骨忧太有模仿咒力操作的天赋，唐桥正美仅仅示范一次，乙骨忧太便能完全复现，所以唐桥正美选择填鸭式把要教的全部塞给忧太，再让忧太这一个半月内慢慢教惠。旁边的惠在对比之下有些焦急，他虽然理解原理，但做不到乙骨忧太那么快。 “不用着急，惠。忧太的学习速度之快是超规格的异常，这和忧太的术式有关吧，能不讲道理地复制他人的术式。但是忧太，你能复制惠的影法术吗？” 忧太摇头：“不能。惠的影子不全是术式，还有与式神们签订的契约在。我最多能模仿到放点东西到影子里去。无下限术式也不行，这需要六眼吧，六眼才能做到那样精密的咒力操作。” 唐桥正美想她并没有六眼，但却拥有了不逊于六眼的精密操作咒力的能力——乙骨忧太认为这是六眼带来的，但她认为不尽然，六眼是一种体质，蓝色的眼珠是这种体质的最明显特征。极端一点说，哪怕挖出了六眼，五条悟也仍然能精密地进行咒力操作、能使用无下限术式。 ---------- 唐桥正美收到了一则手机短信。 【有空我们吃个饭怎么样？夏油】顺带附上了时间，唐桥正美一看，是今晚七点，在咒协办公大楼附近，赤坂的某个中华料理店。 她回复会去，心想不知道夏油杰找她做什么。夏油杰这些年来的行动不算隐秘，咒协其实也没打算真拿他怎么样，一是夏油杰当年除了杀光那个小村子，基本上龟缩在盘星教，偶有杀人事件，也全在盘星教的地盘里在动手，被杀的大多是求到了盘星教去的富商等，咒协猜测他的杀人动机是那些人和他产生金钱纠纷，总之在总监部的眼里他是个平时靠着盘星教敛财的邪恶诅咒师。又不能真把他杀了，那可是无上限咒灵操术持有者，谁知道他抓了多少咒灵，谁知道杀了他那些咒灵会不会暴走。 甚至总监部也有一种声音，在总监部的老年痴呆老头死去后，这种声音变大了——当年把夏油杰定为特级诅咒师是过度处理，反而可能激怒夏油杰引来他更强烈的报复，还有当年为什么不考虑使用束缚等方式控制夏油杰，有必要一个未成年特级在咒灵事件中做出不当行为后，一点都不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吗？既然他杀了人，应该仿照普通人世界少年犯的处理方式，以教育为主。 那场总监部的例会结束后，作为参会者、唯一能武力上与夏油杰一对一的五条悟转头就找唐桥正美吐槽。唐桥虽然没有参会，但她接到了例会下达的命令——撤掉对夏油杰的处分任务，任务执行人是五条悟，任务期限是无期限。 等晚上到了赤坂那家中华料理店时，夏油杰已经先到了。 客套地问好后，餐厅上了菜，唐桥正美夸菜品清淡养颜，说了一堆应酬上的胡话。夏油听得一脸假笑：“我家的小孩很喜欢吃这家的螃蟹，是上海大闸蟹。” 唐桥正美想着淑女可不适合在外人面前吃螃蟹，吃螃蟹会张牙舞爪的。 螃蟹上了后，夏油杰伸手准备拆螃蟹，用手中的咒力崩掉了螃蟹壳：“我家有两个小孩，给她们剥虾壳、拆螃蟹练出来了。” 唐桥正美有学有样，用咒力巧妙地崩开了螃蟹壳：“您已经结婚了吗？真看不出来。” “我是独身。她们是星之子之家的孩子，星之子之家都是我的家人。她们现在才国一，对术式已经很熟练了，非常优秀。悟前段时间找我打听时器会的事。令尊三十年前给了时器会数笔捐款，我又去查了时器会的账，我发现时器会进行了一项了不起的试验，而试验对象是你。” 唐桥正美心想，和自己身上被掺入的基因有关吧：“是什么试验？” “唐桥小姐，您知道为什么会产生咒灵吗？” “普通人逸散的咒力凝聚后会形成咒灵。” 夏油杰点头：“而术师不会逸散咒力。而我特别爱惜术师同伴，不希望术师们因为当猴子们——非术师的情绪垃圾清道夫而丢掉性命。为了达成‘让威胁术师性命的咒灵消失’这个目的，与我志同但道不合的九十九特级提出过两种方案，一是消除全人类的咒力，二是让全人类都能像术师一样会控制咒力，从而不会逸散咒力。我提出了第三种方案，杀掉所有非术师，九十九特级对此的评价是‘这是可行的’，只是她没那么极端，不太赞同这种方法。” 第21章 唐桥正美觉得九十九由基也够疯的。 夏油杰继续：“九十九特级偏向第一种方法，禅院家曾经出现过无咒力的人，那个人是天与咒缚，上天拿走了他所有的咒力，换来了他无与伦比的肉|体强度，可惜现在他死了，九十九特级失去了珍贵的样本，但禅院家现在还存在一名劣化了的同类型天与咒缚，那个人是九十九特级的新研究目标。至于我的第三种方案，杀掉所有的非术师，如果力量够强的话能做到，如果我是悟那样强得像神一样的存在，我可能早就去做了吧。” 第12章 第四种方案 唐桥正美吃光了一个螃蟹钳子：“杀光了所有非术师后，就再也吃不到这么美味的螃蟹了吧。” “悟向我打听了时器会后，我调查了时器会，发现时器会进行过对胎儿的实验。其中一个试验对象是唐桥小姐。众所周知，即使是能看得见咒灵的人彼此间结婚生子，小孩也不一定能看得见咒灵，不一定能成为术师。即使是御三家也无法保证，所以他们的对策是多生，生得够多总会有足够的有咒力的后代。” “而令尊在三十年前发现了时器会可以保证他的后代是术师，令尊的说法……我亲自去京都问了令尊，他很配合，对我全盘托出，放心，我们没有发生争执。令尊说当时时器会的术师提出的方案是，以试管婴儿技术干预胚胎基因，孕妇重新植入胚胎后，在孕期全程摄入微量的咒物，以一种不完全的受肉改造孕妇的体内环境。还有最后一道保险，让孕妇对自己使用束缚，以自身的咒力为交换，换来胎儿更强的咒力。” “这比杀光所有非术师听起来现实一点。当年那个做试验的术师在哪里？” “时器会一直对那个术师有金钱上资助，但记录在2004年中断了。你不是唯一一个试验对象，顺着那些记录，我还找到了另外一个出生在仙台的孩子，可那个孩子看不见咒灵。那孩子的父母都去世了，但他母亲的医疗记录有蹊跷，他的母亲在怀孕时曾经在医院抢救过，当时医院的判断是抢救失败人死了，但后来离奇复活了，孩子平安出生，时器会的金钱资助打到过这个母亲的银行卡上。生完小孩后，这位母亲便失踪了，我只能查到她最后出国的目的地是菲律宾。” “我没必要知道这个小孩的事吧。” 夏油杰眯起了眼睛：“悟说让你知道也没关系。那个孩子虽然看不见咒灵，但根据悟六眼的观察，他的身体里是有咒力的，也不会无意识逸散咒力，像活的封印盒子，而且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这是最为接近九十九特级的第二种方案，最为接近让全人类都能像术师一样控制咒力的方法。这个孩子作为第二种方案的个例是成功的。” “这位母亲是悟和你在菲律宾抓到的诅咒师。悟那次回收了那母亲的证件，名为虎杖香织。” 唐桥回想大约三年前的那次出差，她心里腹诽五条悟什么都和夏油杰说了，搅和得那么深：“五条特级说那是受肉。” “所以那个被悟杀死了术师，掌握着人体改造与受肉的方法，只可惜悟动手太快。”夏油杰夸张地表示遗憾。 唐桥不全赞同这三种方案，她觉得自己和九十九、夏油比起来是超温和派：“不知道夏油先生您有没有去过海外出差。” 得到夏油的否定回答后，唐桥说：“海外远没有日本那么多咒灵，即使有咒灵，也大多都是日本的四级、三级咒灵。相应的，海外的术师相对很少，水平也大多很糟糕，因为没有太多面对危险的情况，也没有变强的必要。即使是中国，古代的咒术水平远超日本，但现在咒灵也远没有日本肆虐。日本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天元。关于覆盖日本全土的天元结界，官方说法是为了保护咒术界，大幅提升日本国内的结界强度与质量。但这样做有意义吗？以前去过海外的日本咒术师屈指可数，但近代这几十年科技的发展，海外旅行变得非常容易，越来越多的日本咒术师会发现日本的异常之处吧。九十九特级长期在海外极少咒灵的环境里呆着，想要轻松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天元结界在我看来没有必要，或许古代按日本的人口数量，天元结界有着更为正面的效果，但天元也没有想过，现代会人口爆炸、咒灵的量也相对以前暴涨吧，这导致现在天元结界内的咒力浓度比外界大很多。或许直接关闭天元结界比消除全人类的咒力、让全人类变成术师、杀掉所有非术师，都要来得有效而且现实、可行。” 唐桥正美擦了擦手，她已经剥完了剩下的蟹肉：“除了非术师的咒力逸散会产生咒灵，没有被咒力杀死的术师也很可能不甘于死，从而变成强大的怨灵。自杀的术师也可以给自己定下束缚，或者诅咒他人，变成强大的过咒怨灵。如果采用第二种方案，让全人类变成术师，不知道会有多少这样的怨灵产生。而第三种方案，即使日本所有的非术师都灭绝了，剩下咒协的这些疯子也会相互咒杀吧。”她笑了笑，嘲讽咒协的咒术师们。 “关东这么大个地方，仅有一线现役咒术师五十余名。术师是超级珍稀的存在，日本被杀得只剩下几百个术师的话，这个世界也挺没意思的。” ---------- 五条悟出差回国后，给咒协、高专的人都带了纪念品。唐桥在高专碰到了五条悟，他在大办公室和大家聊天，说带了个有必中术式的弹弓回来。 第22章 办公室的人无心办公，跟着一起到了高专操场上立了草靶子。 伊地知被五条悟点名来做示范，他拿着五条悟提供的硬糖当弹子，毫无技术地乱把硬糖放在弹弓的橡皮绳上弹了出去。 草靶子离他有一百米远，硬糖以不科学的方式飞到了草靶子上，还真把草靶子打倒了，代价是伊地知的咒力被抽了一半多，脚软得直接跪了。 下一位来玩弹弓的是日下部老师，他是一级术师咒力足够，他捡了个小石子，反方向朝草靶子打，石子竟然拐弯飞向了草靶子。周围办公室的人们“哇哦”起哄，各个都来玩弹弓。 唐桥排在后面，当然也玩了把，不过玩的过程中，她趁机解析了弹弓的术式。她之前就考虑过把必中特性附到咒具上，但一直没有下手去做，现在见到了现成的答案，直接抄作业挺方便的。 她给五条悟发了line，问他要不要必中特性的咒具武器，免费给他用构造术式做一个出来。 五条悟回复不用，但要了别的咒具。 525【能做保持冰淇淋不化的便携收纳咒具吗？比如游戏里的随身背包，能做小尽量做小点~我有见过用咒灵收纳武器的，以前用天逆鉾的无咒力术士杀手，他有个毛毛虫咒灵，嘴里能塞很多武器，他平时把毛毛虫咒灵给塞在自己肚子里】 525【不过毛毛虫咒灵收纳的咒具上会沾满咒灵口水，蛮恶心的】 知道了没必要知道的情报，她想象了一下沾满口水的天逆鉾，觉得这个不只有杀伤力，还有侮辱性质。 masami【找忧太，他学会惠的影子术式了，只是召唤不出来咒灵，但至少能把东西塞到影子里，他又同时会构造术式，让他给你做】 第二天上午五条悟就戴着一个素戒来了咒协大楼晃荡。咒术师都眼尖，都看到了五条悟手上突然带了个戒指，中午吃饭的时候，食堂里到处都在八卦五条悟的戒指，也在扫射咒协有没有女人也突然同时戴上了戒指。 答案当时是没有。这是五条悟去找天才乙骨忧太做的收纳咒具，乙骨忧太把影法术外置在了素戒上，输入咒力可以开启术式的影子，可以把东西塞进影子。虽然保温做不到，但放点随身小物完全行得通。 没过几天，唐桥正美也收到了五条悟转交的乙骨做的外置了影法术iwatch表带，她反应过来是她之前去埼玉教乙骨结界术时，看她戴了最新款的iwatch，她马上把表带换上去了，把自己的备用平底鞋放到了影子里。开车穿平底鞋，上班穿高跟单鞋，平时总要备两双鞋的唐桥给乙骨发了感谢的line消息，说东西收到了很实用。 这要回礼才行，她找出了自己大学时做的咒力精细操作试验笔记，在家里用自己的小打印机复印了了一份，下次见到五条悟时拜托他转交给忧太。 ---------- 盂兰盆节，唐桥正美回了京都，写完袱纸完成了祭祀后，她父亲唐桥仁叫住了她，让她一起回家吃个饭。 母亲特意准备了有好寓意的精进料理，是盂兰盆节传统上必须吃的素斋，九个十个小碗碟摆在朱红的托盘上，唐桥正美心想现在她日常的咒力量消耗都挺大的，等会儿和父亲谈完了，得去今天还开业的街边连锁牛排馆再吃一块肉。 吃完饭后，母亲去厨房收拾，唐桥正美和父亲一起去了书斋。 唐桥正美正坐着，即便屁股下垫了母亲放在这的最软最厚的坐垫，膝盖也不太习惯抵在地上了，以前自己是怎么能正坐那么久。 “你母亲她给你说了你还有个弟弟的事吧。”她看父亲仍是一副扑克脸，没有一丝觉得自己出轨是做错的愧疚，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唐桥家比那些咒术家族好一点，至少没明着把侧室放在家里住。 “你弟弟在东京，他的母亲说明年他打算去读东京的咒术高专，高专那边的老师去和他们谈过了。” 唐桥正美公事公办地说：“嗯，我知道他，前年万圣节的时候我和他在涩谷偶然见过一面，那天东京高专的老师在街头发现他看得见。” “明年他填写入学方式时，我叮嘱了他母亲，填高专发掘，不要填推荐入学。我想拜托你在他递资料时注意核对一下。” 唐桥正美来了兴趣，父亲不想认那孩子，她还以为那是个男孩，父亲说不定会把他收养过来：“即使您把家业给他我也不介意。” “我私下去东京看过那孩子，周末的时候，有些……不同寻常的爱好，既然他是那样的，我认为他不要和唐桥扯上关系好。” 父亲一脸故作严肃，唐桥正美没忍住问：“什么不同寻常的爱好？有辱家门？” “穿女装。” 唐桥正美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那还好吧。禅院直哉染金发他爸都没说他什么……” “他穿着女装在和男人……男友在逛街。” “好吧，”确实有些击穿老古董们的下限，她讪笑着回父亲，“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照顾一下他的。他知道我是他姐姐吗？” “唐桥不是什么常见的姓氏，他会知道的。” 告别时，她去茶室给母亲打招呼，母亲一边摆弄插花，一边跟她说桌上准备了京都的小零食，让她带回东京做给同事朋友的手信。 她谢过办事一向妥帖的母亲，从包里拿了用构筑术式给母亲做的御守咒具：“是镇物，大约能管用一年，妈妈要一直随身带着才行。还有……” 第23章 她悄悄凑到母亲耳边：“妈妈您不用担心爸爸把遗产留给私生子弟弟。那孩子明年要去高专，爸爸让我盯着他交的资料，叮嘱我别写推荐入学，一定写高专发掘。那孩子周末在外面穿女装，有男朋友。” 母亲插花的手停顿了两秒，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你爸年轻的时候和我去东京的浅草寺约会，进了传说很灵算的命铺子，那时候挺浪漫的，想算算姻缘。当时算命的说你爸这辈子没儿子，怎么看都只有女儿。后来，他和星小姐有了儿子后，回来跟我说时旧事重提，兴高采烈地说那算命的说得不准，我看还是准的。” 唐桥母亲没再说什么，把女儿送到了家门口。 唐桥正美坐车到最近的连锁牛排馆，在牛排馆里看到了带着忧太、惠、里香的五条悟。 五条悟也早就注意到她了，给她隔空使劲挥手。 唐桥正美赶忙踏进去，点了400克牛排：“我是在家吃了精进料理，没吃饱，来加餐了。” 五条悟大笑：“我也是！斋饭根本吃不饱。怎么了正美酱？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 “明年东京高专有个学生入学，很早之前我提过一次，日下部老师在涩谷街头发现的一个孩子，会有点特别。” 牛排馆又进来了人，是金发的禅院直哉，还带着两个禅院家的双胞胎女孩。 啧，真倒霉，禅院直哉是跟踪着特意来的吧，唐桥正美腹诽。但禅院直哉坐在了另外一桌，两桌当不认识没看见。 又过了没多久，店里走进来了穿着五条袈裟的夏油杰，还带着两个女孩，毫不掩饰地在京都亲子游。五条悟因为六眼有360视野，起劲地实时播报禅院直哉如何一脸紧张。 第13章 失踪 唐桥正美看着桌上的信息搜集表，面前是她的弟弟……或许叫妹妹比较好，毕竟一身女装，而且是基本上看不出来是个男人。少年的骨骼纤细，脸还没张开，棱角没长出来，不开口说话，还真看不出来是个男孩：“星绮罗罗？绮罗罗是本名？” “这不重要吧。” 唐桥正美没反对，确认了入学方式是“高专发掘”后快速浏览后续资料：“你这术式是什么，love……ran什么？” “love rendezvous。” 什么东西？唐桥正美头上一抽一抽的，这小子不是什么省心的家伙啊：“驳回，重新给术式取个老年人都看得懂的名字。” “love是爱，rendezvous是约会，这有什么难懂的。”星绮罗罗的嘴撅着，不愿改。 唐桥正美打开空表的文档，打印机滋滋地又启动了：“改成爱之约会，我重新给你打印空表，重写。” “太土了！真没品味……那写成星间飞行。” “术式说明不准只画星座图，加上文字说明。” 星绮罗罗在那趴着一会儿写，唐桥正美走到他身边看写了写什么，越看越皱眉，lmai、acrux、mimosa、ginan和gacrux，她头更大了。虽然她倒是大概看懂了，但她保证总监部那些老头看不懂。 “写得太复杂了。” 星绮罗罗有点不耐烦：“太复杂了也要重写吗？姐姐大人，放过我吧。” 唐桥正美深吸气，默念莫生气：“我保证一年级班导五条老师喜欢你的独特性格和有意思的复杂术式，同时我还能保证，你这个样子，会在咒术师这个世界的上面的人那里混得很烂。” “你和爸爸一样爱说教。” “如果你能强到特级，你可以尽情狂傲，总监部拿你没办法。日本一共有三个特级，常年在外国的九十九特级，你的一年级班导五条特级，叛逃了的特级诅咒师夏油前特级。” 星绮罗罗嗤笑，唐桥正美叹气，这种场合都不是青春期男孩特有的狂气，而是像小姐一样的骄蛮：“我只是在这里读书，读完书之后也不会做什么咒术师，所谓上面的人，他们爱怎么看我就怎么看我。” 唐桥正美无比怀念听话的忧太和惠：“你如果不听他们话，他们给你扣个诅咒师的帽子，你永远在他们的猎杀榜单上，这样你就开心？报警没用的，这是咒术界。” 唐桥正美坐在电脑面前，把绮罗罗写的手稿重新填进表格里，又把他写的术式说明给顺了一遍，写得简明了许多：“先卸妆，给你照个普普通通男生头像。” “我不要！夜蛾校长都说学校不管穿着打扮。” 唐桥正美从包里翻了卸妆膏出来：“咒术界是个老顽固统治的世界。等这批人死了，或者你够强，再随心所欲。” 星绮罗罗还是不动，唐桥正美整个无语，她在脑中幻想把这个小子给打晕，然后把卸妆膏抹在他脸上，用矿泉水给他暴力卸妆。 过了十秒，星绮罗罗扭头走出了办公室，再也没回头。 改完星绮罗罗的入学基本档案和术师登记表后，唐桥正美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她拨了内线电话：“伊地知，我把新生星绮罗罗的资料做好了，现在我突然有个事腾不出手，剩下其他学生的入学档案和术师登记表麻烦你了？” 那边伊地知还没答应完，五条悟的声音就在听筒里咋呼呼的：“我看到了哦，我在楼下伊地知办公室，唐桥统括官，你不会真的气炸了——” 唐桥正美啪地挂了电话，把改好的星绮罗罗的资料装在文件袋里去了楼下伊地知的办公室。 她进了伊地知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有五条、伊地知、忧太，还有个抹发胶、带金链子项链、十根手指挂了六个夸张假钻戒的社会哥。 第24章 “唐桥统括官来得正好，这是我在歌舞伎町拳场找到的超级新人——秤金次！”五条悟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在想哪位脾气超好的辅助监督能带今年的一年级怪咖们，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伊地知……但伊地知要跟五条悟。 拳头硬了。 五条悟顺手拿出文件袋里星绮罗罗的资料，一目十行：“有限制条件的不可侵术式……和我的术式有点像。”他把资料又塞回袋子给了伊地知，叫上秤金次和忧太一起去找刚才跑出办公楼的星绮罗罗。 五条悟走在最前，出办公室前意义不明地对唐桥正美微笑，跟在他身后的忧太有礼貌地微微鞠躬，走在最后的秤金次分别对唐桥和伊地知抛了飞吻。 “伊地知，辛苦了。”唐桥正美叹气。 伊地知一脸怨念：“……秤同学为什么要对我也抛飞吻？” “荤素不忌？” “您别开我的玩笑了！” ---------- 一周后要开咒高姊妹校交流会，地点在东京校，这导致唐桥正美这段时间非常忙。原本只需要祓除就好的咒灵，现在需要抓住并封印起来，到时候再投放到指定区域。一些咒术师战斗力够，但封印术、结界术不灵光，尤其是非家系出身的术师。而关东咒协非家系出身的术师较多，比不得老古董们扎堆的关西咒协。 交流会所使用的咒灵最多只到二级，一般派出二级术师去处理咒灵，而二级以下，最容易出现三级四级咒灵的，是一些有名的灵异地点，因为灵异传说经久不衰，这些地点就像刷怪点一样一定时间内会刷新出咒灵。 连五条悟这几天都在多刷二级任务，伊地知跟着他，用他作为辅助监督除了excel之外唯一能看的封印结界术，打包二级以下的咒灵。 和五条悟一起加完班都差不多要晚上八点半了，他还得负责把五条悟送回市中心的住处。不过这一行缺人手，咒协给加班费也不吝啬，他倒习惯了。他看了看ipad，上传了刚刚最新的任务简报，顺手看了看他的上司唐桥正美有没有批过上午传的简报到结案状态。 唐桥正美一般临近中午时，会批一次任务简报，如果有问题，她会在下午三四点前反馈，因为那时候辅助监督基本还和商务共事的咒术师在一起，有事也好处理。下午五点半时她会再处理一次任务，如果有问题，六点下班前就会得到反馈。 总之，上午他传的任务简报，唐桥正美还没批是有点奇怪的。他心想有什么事耽误了？他又打开工作状态面板……唐桥正美状态是在线（外勤），没有挂着下班休息，今天也没有会议吧，伊地知发消息问了问其他同事，都说今天唐桥正美还没批过任务。 他把五条悟送回东京的公寓后，开车回了咒协大楼，准备把任务报告整理好，他不太想拖到明天做，因为最近一周天天都要和五条悟出外勤抓咒灵，一直拖着不知道要累积多少写不完报告，准备今日事今日毕。 他回了办公室，发现不止他一个加班人，还有两三个辅助监督也在，顺口问了下怎么简报还没批。 辅助监督a：“外勤有事没批吧？”a在狂赶报告。 辅助监督b：“唐桥统括官今天在哪里外勤？” 伊地知打开ipad，打开所有任务的视窗，搜索唐桥正美的名字后找到了她现在负责的任务：“埼玉鲤之口峡谷的八十八桥。那个灵异地点啊，我记得那里有祓除过三级四级的咒灵。啊……前一周辅助监督c上报了可能有未完成的咒灵生得领域，猜测任务等级需要调整到一级……唐桥统括官今天亲自去确认了……” 不安的心情提到了嗓子眼，他立马给唐桥正美打了电话过去。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帐和结界内是不通电话的，在座的辅助监督相互对视，都明白唐桥正美可能真的被困在了辅助监督c怀疑的未完成生得领域里。 辅助监督a看向伊地知：“给五条特级打电话？” 伊地知一边用手机给五条悟拨电话，一边在电脑上查看唐桥最后一次gps定位，最后一次gps定位信息是上午十点半左右从埼玉八十八桥发来的。 电话对面五条悟似乎还在吃什么东西，边嚼边问伊地知：“什么事？” “那个……唐桥统括官今天上午十点半左右，最后一次定位在埼玉的灵异地点八十八桥，现在失联了……” “你把她的任务信息转发到我这。” 还在吃晚饭的五条悟边看手机办公系统上转发来的任务，几口把饭全部吃光，来不及收碗筷，直接换鞋去和伊地知会和，直奔八十八桥。 唐桥虽然战斗很菜，但她又会无下限术式，又会反转术式，又封印了超大的咒力量可供构筑术式使用，咒力的感知又精细又灵，除了不会需要点契机才能学会的领域展开，但她至少能苟命到自己去捞人吧，五条悟想象不到是什么偏门咒灵让唐桥翻船。 晚上车少，伊地知一路顶着限速到了八十八桥。 离上午十点半才只过去了大约十二个小时，残秽还很新鲜，在五条悟的六眼里清晰可见。 陌生咒灵的残秽算是一级，有未完成生得领域的痕迹，残秽弥漫在八十八桥底部河川的一侧，应该是以河川为界的生得领域。然而……咒灵的残秽和唐桥的咒力残秽几乎对半糅杂在了一起，或许有过缠斗，也或许是唐桥试图用咒力撑爆这个生得领域？ 第25章 但五条悟身后跟着伊地知，他允许弱得要命的伊地知跟在身后是因为咒灵已经消失了。 “连你都能看到吧，伊地知，这咒力残秽很清晰。” 伊地知紧张得要死：“是！唐桥统括官和咒灵的残秽都在这里消失了……要报失踪吗？” “嗯，残秽消失了，她已经不在这里了。你去联络她的家属，是否死亡需要用血缘类的咒术确认。回去了。”五条悟在伊地知身前交代，和他相处了几年的伊地知清楚五条悟心情不好。他倒是知道咒协的八卦，也看到过唐桥正美和五条悟胸口曾经带过对方的咒力残秽，但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有重要的联系，但不像情人，他见过唐桥在应酬时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市侩样子，但唐桥从来没把那种样子在他和五条悟面前用过。在他看来，他们更像是可以相互信任的同伴。 第14章 平安京 咒术师的成长并非线性，而总是因为某种刺激会突飞猛进，对术式和一些咒力操作的领悟也通常是顿悟。 五条悟早就向她展示过通过咒力如何做到瞬间移动，在麻里实的理解中，这是借助咒力于在复平面上进行位置变换，给定一个复平面上的数，用给定的方法进行变换，输出了另一个数，瞬间移动、传送都可以做到。瞬移这种能力非常少见，但不至于几百年一见。 就唐桥所知，五条悟，和京都校刚入学的东堂葵——今年九十九特级推荐入学的天才，他们靠着特殊的生得术式可以做到短距离的位置变化——生得术式也不过是一种被封装过的咒力操作，唐桥早通过五条悟的咒术分享掌握了这门技术。但她基本没有在外面用过，一是费脑子，二是还没有把位置的突兀变换融入自己的习惯，她又不是一线的战斗人员，没必要。 但这种瞬移在唐桥正美看来，无论怎么变都是在自身所在的世界内进行变换，类似在复平面上进行黎曼泽塔函数变换时，只能在有意义的定义域里进行变换，自身所在的世界便是有意义的定义域。 但她总感觉……她在挤爆那个咒灵的生得领域时，好像变换到了无意义的定义域，按理说这样的变化是没有结果的——术式应该会没有效果。 她环顾四周，完全是荒山野岭，未开发的那种，手机也没有信号。她试了试是否能链接到天元结界展开帐，所幸天元结界能够使用。感受着天元结界的咒力浓度变化，她朝着天元结界的中心所在之处移动，顺便看了一眼指南针，天元结界的中心在她的西南方。 在未开发的森林里走也不是什么好主意，被蚊虫叮咬、皮肤被未知的草或者藤割伤……都是危险，她用构筑术式给自己做了一身劣化版的钢铁侠盔甲凑合用着。她爬上附近最高的一棵树，目测着森林上空最短的无障碍距离，一段一段地使用无下限术式压缩空间移动。 她每次输出等量的咒力进行移动，每次移动5千米，大约移动了60多次，她头晕眼花地看到了建筑物，和高专的结界换汤不换药的巨大结界笼罩着这一片建筑物。 她还在犹豫进门，还是不进门，里面已经有人出来了：“天元大人有请。” 移动途中多次张开帐来确认天元结界的中心点，这样的异常无疑引起了天元的注意。 …… 在精妙的空性结界中，她见到了天元的样子，但也只是结界中投影的虚像，天元是一个年轻尼姑的样子。天元说这里是大和，唐桥知道大和是奈良，但天元很多发音和她所知的关西方言不相似，而是古语似的发音，她听得有些吃力，不过她胡诌她是武藏来的，从云游的咒术师那里学会了张开帐的方法，一时在咒灵的结界中迷失方向，所以只能用帐来感受天元的位置。 天元看起来不怎么信，不过她也没戳穿唐桥正美的谎话。在确认了唐桥正美不是来踢馆的之后，她同时拒绝了唐桥正美常驻在她这里的请求，但建议唐桥去平安京，说那里很缺人手，菅原家很愿意收留远道而来的投奔的咒术师。 成为菅原家和安倍家组成的涅漆镇抚队新晋成员的唐桥正美，这回真被赶鸭子上架了。虽然她从小被父亲训练过古武术，但都是些花架子功夫，只能说有一些不值一提的基本功在。 涅漆镇抚队的队员们先谅她是女人，不用体术，而是先用咒力和咒术试探她。谁料唐桥正美咒力操作精密，开着无限的状态，让涅漆镇抚队的队员们真没人能打到她。但不用无限咒术时，她被涅漆镇抚队每个人都揍过。 在涅漆镇抚队干过活，才知道当辅助监督的好，唐桥正美整个人因为几乎全是夜班，又没有肉吃——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发明电灯，对黑夜有极大的恐惧，绝大部分诅咒都在黑夜中作祟，又因为信仰习俗问题普遍吃素，唐桥正美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饿得忍不住去抓了野兔，处理内脏什么恶心巴拉的不说了，咒灵的血还会咒力散尽后消失，血糊糊得搞得她很崩溃。这段时间她使用构造术式的频率前所未有，油盐、火柴、平底锅救她一命，勉强算吃了顿好的。涅漆镇抚队的术师们闻到她身上残留的血腥味时，还疑惑她怎么突然出去杀了人，仗义地问有仇可以帮忙报，但得知她是为吃肉……都露出一副微妙的“果然是武藏国那种蛮夷之地出身”的歧视感。 但正因为她沾荤腥的不洁，菅原家从没要她进过菅原的府邸。 第26章 唐桥正美倒是无所谓，不跟这些人计较，反正她总有一日要离开的。 这半年夜夜高强度杀咒灵（号称百鬼夜行的平安京几乎夜夜有咒灵，山里还经常冒出来一级开外强度的假想咒灵），轮休就在京都郊区的涅漆镇抚队的道场挨揍，这让唐桥正美补齐了体术的短板，日日想怎么用咒力触及无意义定义域里的泽塔函数变换能回到现代又让她头秃。 “喂，正美，你结界术不错吧，又是天元大人介绍来的……从今天开始，你晚上不用出勤了，去守卫菅原府邸吧。”涅漆镇抚队的队长给她差了新任务。 不在意自己沾荤腥的不洁吗……唐桥正美顺口一问：“有什么东西要守卫？” “我不能告诉你，但你去了估计就知道了。” 晚上去了菅原府邸守卫的唐桥正美，听到婴儿的啼哭声，才知道她的任务骤变，是因为有这个小孩。立下了绝不伤害婴儿和婴儿父母的束缚后，唐桥正美正式加入了守卫队。 第一晚开始就比杀咒灵惊险，因为来的都是诅咒师、阴阳师。连着换班守了几次夜，夜夜都有暗杀者，唐桥正美也猜到了，那婴儿十之八九是六眼。菅原家之所以叫她这个外来人来守卫六眼婴孩，是因为暗杀者多得菅原家折损了数位的术师，实在是人手不足，这才退步让唐桥正美立下束缚后守备这已经出生了八九月余的婴孩。 但事情搞笑在她轮空那一天，婴儿被掳走了——她被涅漆镇抚队的队长叫起来，半夜去追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概追到越后国、未来的新潟时，拿着罗盘的队长一脸凝重：“这使用血缘咒术的罗盘指向了两个方向，也就是说，婴孩的身体可能被分成了两份。”罗盘以咒力为针，以六眼父母的血为引，指向了两个地方。 掳走六眼的敌人必有接应，因为罗盘显示敌人一直在移动，大概率是以接力的方式在熬四名精英组成的追讨队，菅原家派出去的人是必须要睡觉的。 “我们只能拆分成两个小队继续追讨……但没有罗盘就没办法追。”涅漆镇抚队的队长为难起来。 他要做出赌运气的抉择，但就在他准备开口时，唐桥正美开口：“如果你把罗盘给我看看，我说不定能复制一个出来。我的术式是构筑术式。” 队长也没得选，把罗盘给了唐桥正美：“需要对你的术式保密吗？” “没必要……这也不是什么好用的术式。” 队长承认这一点：“据传曾经会津有一名名为万的女子到了平安京，也使用的构筑术式，她以昆虫的甲壳包覆于身体，和正美你以战甲加强近战实力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个术式的缺点也不是秘密，消耗的咒力量太大了吧。” 唐桥正美承认了构筑术式这众所周知的弱点，她又问了关于罗盘里咒纹的几个问题，问清了罗盘的材质，理解了罗盘作用的原理，很快一个全新的罗盘出现在了她手上。队长和她同一组，她把罗盘交给另外两人，两个小队分头出发。 唐桥正美和队长一路追到了仙台，终于和敌人正面对上——敌人栖身在一处寺庙里。 “现在的菅原家真没种，讨孩子竟然派了女人来。”穿着带里梅纹衣服的白发诅咒师嘲讽着，他把六眼婴孩的尸体交给了身边另一个同伙。 唐桥正美极力掩饰住面上的表情，这个人不是她在菲律宾公海的拍卖会上遇到过的人吗，这个人靠受肉活了千年！？ “里梅纹样……你是菅原家的背叛者？” 敌人不愿多谈，仙台冬天来得很早，地上已经堆起了薄薄的雪，非常有利于冰凝咒法。 队长用眼神示意正美去追同伙，跑起来唐桥正美才看到那个人被吹起来的额发下，额头露出了缝合的横向贯穿疤痕。 哈！？这对受肉搭档从平安时代苟到了现代？？唐桥正美当机立断和上次在菲律宾一样，直接用无限性质的结界把人下大包围抓起来，再进行结界范围收缩，来个瓮中捉鳖。 这次不是五条悟进去，而是唐桥正美亲自动手。她想起上次五条悟说的本体是脑花……调动身上封印起来的咒力，全身咒纹亮起，用无限结构的咒力淹没整个结界内部，精细地控制咒力，将六眼婴孩排除在无限结构的咒力淹没的范围之外。 结界因被标记的敌人咒力消失而自动取消，她抱起了六眼婴孩残留的身体，这副遗体少了一只腿，应该被拿去做分散追讨队伍人力的迷惑物品了吧。她佩服五条家能让五条悟平安长大，又悄悄用构筑术式制作了一个密封瓶，留下了一些身体组织和血，塞到了手腕上忧太送给自己的收纳咒具里。 那边白发诅咒师落败，选择逃走，队长没有恋战，回来和唐桥正美汇合。 第15章 六眼 带着六眼婴孩的遗体回了平安京后，唐桥发现菅原家上上下下并没有特别悲伤。这很反常，珍贵的六眼被敌人杀死了啊……她装作闲聊，和队长提起：“菅原家真心为六眼死去而悲伤的，只有六眼的生母吧，说不定其他妾室在为六眼死了背后鼓掌呢，真无情。” 队长没有介意唐桥正美言辞之中的冒犯，不过他作为菅原家族的一把好手，他解释：“很快会有下一个六眼诞生。” “很快？六眼不是数百年一见吗？”所以六眼到底是什么？唐桥正美虽然出身于菅原氏，但她并不清楚其中秘密……啊！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父母，或者是父亲，应该知道其中秘密吧，否则为什么母亲要那么费力宁愿牺牲母体的咒力呢……即使是咒术师家族也没有听过谁家像母亲那样在头胎时就用束缚拼上一切咒力。 第27章 “不说这个。你什么时候能完成领域？你结界术这么好，经验也算丰富，怎么就完成不了领域呢……”队长打了个圆场换了话题。 唐桥正美使用的结界术，加用无限结构构造的咒力淹没结界，可以模拟领域的效果，但她自己很清楚，这并不是真正的领域：“缺灵感。” 大多咒术师的领域都与生得术式联系紧密，但即使唐桥正美完成了构筑术式的术式顺转、术式反转，也缺乏如何把构筑术式深入开发成领域的想象力。 就在她和队长聊着聊着时，她突然像被双目刺中一样剧痛，头也像被暴打一样，痛得整个人倒下蜷缩起来。这着实把队长吓了一跳，以为她中了什么诅咒，可这是涅漆镇抚队本部的道场，周围在训练的术师都凑了过来。 大约过了一分钟，唐桥正美疼得缓过了气，整个人像转了太多圈似的眩晕着，好不容易才跌跌撞撞站起来。 她只听得周围人以不可置信的语气，小声惊呼着：“六眼……” “啊？”她感觉自己的头像要炸开似的，平时她早已习惯了的细微咒力感受，习惯了在细腻的咒力湍流构成的水中行走，现在突然这种感受被加强至一种让她想要呕吐的清晰，这个流淌着咒力的世界带上了深深浅浅的咒力颜色、多出了各种不可名状的咒力气味、出现了冷热不均的咒力温度……红隼能看到紫外光的反射，所以能看见地面上猎物的尿迹；鸽子的视网膜中有特殊的磁受体蛋白，能将这种磁觉整合到视觉中。 这万物带着咒力痕迹的世界，便是六眼所感受的世界。 她看向周围的人，他们身体上的咒力流向前所未有的清晰，弱点也一清二楚。 队长将她带到了菅原家。 见她觉醒了货真价实的六眼，菅原家的当主将她带到了密谈的茶室。 “你说你的生得术式是构筑术式，但不可侵术式是单纯的咒力操作所得？”当主眉头皱起，似乎听到了一种荒谬的说法，“为什么你不认为你生来有两种生得术式呢？” 没有人能同时有多种生得术式吧，唐桥正美回答：“构筑术式是我五六岁时觉醒的，但不可侵术式是我成年后给自己下了束缚，才能做到的精密咒力操作。” 菅原家的当主却直截了当地否认：“既然你有了六眼，这些事没有必要瞒着你了。不可侵术式并不如六眼罕见，快则隔三十余年，长则隔大约六七十余年，流淌着菅原之血的子孙中总会觉醒不可侵术式的孩子。但因为他们没有六眼，无法做到精密的咒力操作，大都是非常不完备的不可侵术式，一些的术式效果是制造出一面不大的不可侵护盾，一些是与结界术结合开发出有限制的无法接近，都是些劣化的不可侵术式。只有辅以六眼，才能具备精密的咒力操作能力，将不可侵术式延展到神之领域——绝对的不可侵。” 他继续按照正美的说法推理：“按你的说法，你在没有对自己下束缚之前，其实无法做到神之领域的精咒力操作，这在不可侵术式持有者身上是正常的现象。你其实有菅原家的血脉吧。” 他等着正美的回答，正美倒也没有什么遮掩：“有，但是我不能说关于父母亲族的事。” “无妨，”菅原家的当主建议她，“既然你有构筑术式，做一个遮挡目光的眼罩隔绝视线会更轻松吧。六眼其实来源于束缚。它是天元大人与菅原家定下的束缚。天元大人的术式是不死，但并非不老，每隔五百年左右，天元大人需要一具新的身体，拥有这种容器体质的人被称为星浆体。” “受肉？可这是咒灵才使用的方法。”唐桥正美试图套话，想问天元到底是什么。 菅原家的当主把桧扇展开，遮蔽在自己嘴上轻笑，却丝毫没有责怪唐桥正美的意思：“请慎言。天元大人更换□□时相对脆弱，菅原氏答应在此时保护天元大人与星浆体，六眼便是天元大人给予菅原氏的酬劳。当然，这也仅仅是我被告知的情况，更多的情况，我建议你亲自去问天元大人。” 谈话结束后，唐桥正美给自己构筑了一副五条悟同款的不透光墨镜，但戴了会儿觉得从镜片外侧漏了很多光，暗骂五条悟光顾着耍帅选款，她重新换上了自己手搓的低配版钢铁侠马克战衣，把全包头盔的视窗做成不透光的实心。 屏蔽了视觉后，她好受多了，她总算切身体会到了五条悟要么头缠着绑带、要么戴着眼罩、要么戴着墨镜的脑子信息爆炸。 有了六眼之后，她重新开始使用无限术式，发现维持无限术式变得相对轻松很多，这不再是需要刻意去维持的事，就像人不需要刻意去想怎么走路，而是婴儿时期学会了便自然而然可以走起来。 她回涅黑镇抚队的队舍里收拾了行礼，全部装到了忧太送给他的手表腕带里，心想下次要在里面放一个露营用的手摇式或者太阳能式小发电机才行，现在她所有的电器都不能用，电动牙刷、夜班常用的户外手电筒、录音笔…… 在平安京最后一站是回到天元所在的寺庙。因为去过，她记下了位置，在六眼的加持下非常轻松，如同打个响指一般，瞬移到了天元所在的寺庙。 …… 进门后，天元已经在正殿中等待着了：“菅原家给我传了信，说六眼在你身上出现。你应该知道六眼、星浆体的由来了吧。” 唐桥正美问：“如果你不和星浆体同化，会发生什么？” 第28章 “我不知道，我没有尝试过。我的术式是不死，并非不老，只是不会老死。” 唐桥正美想了想普通人太老之后的样子：“会失去思考能力，变成只是呼吸着的人偶？那样的话，还能维持天元结界吗？” “虽然你说话挺不尊重长辈，但想法挺温柔。说不定，我会失去理智的约束后暴走，天元结界会失控。” 天元说话还真不客气，唐桥正美心中一把无名火起来，她最讨厌这种老头老太，她知不知道未来的天元结界把日本变成了个什么鬼地方：“我想知道，你最初为了什么张开了巨大的结界？” “我的结界极大降低了结界内术师使用结界术的难度，即使是非常弱小的术师，他们也可以使用结界术暂时困住咒灵，等待更强的术师去救援。”天元说得理所当然。 的确，普通辅助监督降下的帐甚至连特级咒灵都能困住，弱小的人也可以展开超强的结界。 “但如果这个巨大的结界中有亿级别的人口，每天整个本州岛都有二三十余例新出现的恶性咒灵案件呢？” “这不可能，这片土地结出的稻米无法供——” 唐桥正美打断了天元的话：“——会的，这会发生的。你根本无法想象未来的……我是说非术师，你根本无法想象他们的技术会进化到什么地步，无法想象这个岛会有多少人生活。你的结界中咒力浓度会比海外异常高，会出现更多更强的咒灵，当然术师也会更强，但死去的术师也会比海外更多，到时候这个本州岛更像咒灵的乐园。而且，如果到时候六眼也没能战胜你的敌人，你没能保持理智，如果有能够控制你思维的术师出现了呢？或许会有术师能控制人意念，如果你的身体被窃取，你的巨型结界也被窃取呢？” “如果那样的未来到来，”天元似乎明白了她是从未来而来的，“会有人先杀掉我以此关闭天元结界吧。我再强也仅仅是个术师，不死是术式，而术式是可以被解开的。听你的说法，我似乎还会活很久。但至少现在的这片土地需要我的结界。” “啊……现在可能需要吧。”唐桥正美嗤笑，“我觉得你不是愿意去死的那种人，能觉醒不死这种生得术式，是对生的欲望太强了吧。对了，你知道穿着里梅纹样的诅咒师，和本体是一团脑子的诅咒师吗？他们在我所在的世界中也活到了你那么久，当然并不是靠不死这种术式，是靠特殊的受肉。” “那孩子啊，名字并不重要，他和我的理念不同，想用结界术去完成他自身的目标。” “他杀死了六眼的婴孩。”所以天元知道那个脑花的目标吧，不早说，唐桥正美更讨厌天元了，这属于把目的藏藏掖掖保持神秘感让你猜心思的最讨厌的所谓大人物。 “所以六眼才会到你的身上。只会有一个六眼存在，不会有多个六眼并存。” 唐桥正美问：“为什么六眼婴孩死去后，六眼会这么快转移到我身上？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所以就能解释的吧。为什么只有一个六眼？” “关于当初我和菅原氏的束缚，我不能告诉你具体内容，但你可以理解为因为你是现在流淌着菅原之血的人中最强的，所以六眼选择了你。六眼只有一个，没有为什么，只会有一个就是一个。” “所以，我回到我在的世界中，我会没有六眼？”唐桥因为要回去了，也不管无所谓未来信息暴露了，她这话明示了她本来生活的时间里，已经有了一个六眼了。 “如果你不是菅原血脉中的最强，大概你会没有六眼吧。” “这六眼是限定款最好……头好痛，保护你这种重要任务，本来不该我这种辅助角色做啊，我消失了下一个六眼会很快出生吧，”唐桥正美讨厌这个世界，“我走了，你会再活一千年——至少在我出生的时候你还活着。” 唐桥正美走出了天元所在的寺庙，走到了奈良以东的森林中，先构造了一个普通结界，再走到结界里用自己的咒力去用无限构造的结界去撑开外层的普通结界，类似使用以自身为中心的全方位无下限术式——术式顺转·苍进行空间的压缩，在撑爆结界的同时，借助一瞬间两层结界对撞造成的空间扭曲，瞬间达成在这个世界空间上无意义的“定义域”里进行空间变换，变换的目标点是五条悟的咒协办公大楼门禁卡。 她给五条悟换门禁卡时，在卡上附过苍的定点传送目的地标记。 第16章 回归 五条悟眼前突然出现了失踪一年多辅助监督统括官，他明显感觉对方变强了，变得更像咒术师，而不是学者或者咒协办公楼的ol，但是他很在意唐桥正美的穿着：“正美酱，你这身古代衣服……” “因为结界对撞，意外回到了平安京时代，在涅黑镇抚队打了半年工，”唐桥正美看看四周，是五条悟的公寓，她双手合十向五条悟求助，“行行好吧五条特级，借我客房浴室一用，我用完了带的旅行装洗发水之后，只用皂角那种东西洗过头，感觉头发都不是自己的了。” “好恶心！！你半年都没有好好洗过澡、洗过头了！！！”五条悟往后闪避，“你快去客房吧！！对了，你已经失踪一年多了，已经2017年10月了，今年交流会东京校赢了。” “这种事不重要……”唐桥正美已经消失在了客房。 两个人以诙谐的形式完成了一年后的再见。五条悟和伊地知那一晚确认了唐桥正美失踪后，唐桥正美的父母第二天就赶到了关东咒协，父亲唐桥仁使用了血缘咒术查探女儿的下落，但咒术如同失灵一样没有指向，但血缘咒术又确定唐桥正美还活着。 第29章 不过咒灵案件里太多未知了，在最强五条悟也没办法找到人的情况下，咒协总监部把唐桥正美认定为失踪，让正今寺监督暂代辅助监督统括官一职，半年后正式将正今寺美里监督任辅助监督统括官。 一时流传甚广的唐桥正美魔女传说告一段落，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事实上因咒灵死去了，辅助监督的丧生也很常见。或者，即使相信她没死，但人找不回来，和死也没什么区别。 洗完澡后，她换上了收纳表带里放的干净衣服，总算有了现代人标准中干净的人样。她从五条悟的厨房储藏间里找出了速食拉面，烧水泡面：“我爱现代泡面。” “冰箱还有碳酸水。”五条悟吃着自己的夜宵冰淇淋补充到，“听说太久没吃富含蛋白质和油的人，不可以突然吃太多这些，消化系统会突然受不了吧。” 唐桥正美叹气：“我只吃一盒泡面吧……天天吃玄米饭，所有人都吃素，还没有植物油……” “但你变强了好多，古代食物匮乏的苦修效果很好嘛！” “天天杀咒灵，谁的除灵水平都会上升吧。平安京咒灵超多，特别是夜晚，大概因为人们的恐惧很离谱，咒灵也都比较强。啊……告诉你我的神奇旅程吧，日日除灵后，我遇到了六眼的出生，被派去保护新生的六眼。很遗憾在不是我轮值那一天，六眼被抢走了，被我们在菲律宾除掉的那两个诅咒师抢走、杀掉。” 五条悟少见地侧头：“他们靠不断更换受肉活了一千年？” 唐桥正美点头：“总之涅黑镇抚队的队长杀死了那个穿里梅纹的诅咒师，我杀死了本体是脑花的诅咒师，夺回了六眼婴孩的遗体。涅黑镇抚队的队长是菅原氏的人，他说不用太担心六眼的事，他说会很快再有六眼。” 五条悟勾起了嘴角：“的确是那样，六眼隔四百年多总会现世。正美酱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因为六眼的责任是保护天元、保护星浆体。但是，六眼很快出现在了我身上，所以说，我直到回到这里之前，我是有六眼的。不是什么好体验，头都要炸掉了。我去见了天元，天元的说法是，因为我是当时流淌着菅原之血的人中最强的，所以六眼选择了我。而根据同一时间点只能有一位六眼的规则，我回到这里之后，因为你有六眼，你比我更强，所以六眼不会选择我，而是保留在你身上。” 五条悟点头认同这个说法：“你和你同父异母的弟弟绮罗罗，我认为你们都是不可侵术式的继承者，他的不可侵术式带了许多限制条件，而你的不可侵虽然是完全版本的不可侵术式，但你并不能像持有六眼的我一样时刻保持、而且把效率提升为自动模式。不过，这都是菅原氏族的遗传吧。” 唐桥正美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六眼转移在我身上时，我可以做到你那种程度，使用不可侵的咒力操作时，会异常省力。我认为六眼是一种性能提升器，具体能让人变强、让术式变强到什么地步，和持有者有关。” “是的，六眼和无下限术式并不是伴生关系。从前的六眼，如果觉醒在别的术式持有者身上，他们并不足以在幼年期保护自己，很容易被杀掉，只有同时觉醒无下限的小孩才能在密集的暗杀中活下去。还有正美，为什么你认为自己使用的无下限并不是术式，而是单纯的咒力操作呢？并没有规定术师只能有一种生得术式，我坚持认为你同时拥有构筑术式和不可侵术式。” 唐桥正美看了眼五条悟，在他脸上找菅原家的痕迹：“菅原当主和你说了一样的话。” 五条悟懒躺在沙发上：“忧太通过模仿咒力操作可以掌握无上限数量的术式。” “说回那个诅咒师，天元认识那个本体是脑花的诅咒师，她说那个人和她的理念不同，想用结界术去完成他自身的目标。” “这么说，那个人的目标是天元，而天元或许在与星浆体同化之时是相对脆弱的，而如果要在那时对天元下手，又绕不开六眼。这么一来，那个人必须要先除掉六眼。所以那个人对狱门疆出手的动机——想封印我吧。后来我去调查了狱门疆的使用方法，说出开门指令后，让封印对象在以狱门疆为中心的四米半径内停留1分钟。” 唐桥正美觉得这不可能封印五条悟：“没有哪个六眼会傻站在一个圆圈里超过1分钟吧。” “那1分钟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1分钟，只要是被封印对象脑海中自身认为的1分钟就可以了。比叡山延历寺通常会招揽使用幻觉类术式的术师。” “赌无下限术师无法抵御幻觉类术式吗？” 五条悟摇了摇手指：“再多加一层保险。我之前去非洲出差，知道肯尼亚的术师部落掌握一种奇妙的编绳工艺，编出来的绳可以干扰一切术式，包括我的无下限术式。那个部落最强的术师跟着夏油杰到了日本。” “这是什么情趣……你放着威胁自己的咒具就这么来日本，”唐桥正美把泡面盖子揭开，三四口吃光了小小一盒泡面，说服自己点到为止，“满足了，感谢！” 她从表带里拿出一个密封瓶：“这是六眼婴孩的遗体组织，我偷了一点点。” ---------- 最强的五条特级找回来了失踪一年之久的唐桥前辅助监督统括官。 在经历了总监部程式化的质询后，加上五条派的支持，唐桥正美转职到了术师队伍，成为二级术师，上报的术式是构筑术式。分给她的辅助监督是京都高专四年级的学生新田明，一头金发的不良少女，说话像男孩一样，自身实力不强，早早将未来目标定为做辅助监督。 第30章 唐桥正美很乐意带个自己用着顺手的辅助监督，每天在ipad上自己浏览任务，只要顺路的都接，一天最多能做四件任务，堪称劳模，而且从未有过失手，10月到11月，大约就完成了一百余件任务，平均每天4件任务，做任务的速度比新田写报告还快。所以两人的模式变成，唐桥正美开车，新田在后座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狂写报告。 凭超快的任务完成速度，和从未失手过的任务完成度，很快唐桥联系了七海与冥冥将她推荐为一级术师。 五条悟约她在高专医疗室见面，说硝子做好了六眼样本的dna鉴定结果，唐桥那天白天故意受了个小伤拖到高专去治，手臂血糊糊的让新田明紧张了半天。 “99.99%的相合率，送检样本和黑色粉末是一样的，也是正美你的遗传信息中含有的片段。”硝子把传递给五条悟和唐桥正美看过的报告用酒精灯点燃，再扔到水槽里销毁痕迹。 五条悟把背靠在墙上借力站着：“崭新的受肉方式。” 硝子问他们两个：“这送检样本是谁的？” 唐桥正美看了眼五条悟，五条悟点头。 “这是过去刚出生之后没多久就被杀死的六眼婴孩的遗体组织。” 硝子看向五条悟，又看向唐桥正美，得到了他们没在开玩笑的沉默回应。 五条悟接着说：“黑色粉末是六眼婴孩的遗体咒物化后制成粉末的产物吧。如果把历史上的诅咒师的遗体样本咒物化，再融入胎儿的体内，到时候的胎儿到底是全新的灵魂，还是内里装了个诅咒师呢？我相信这黑色粉末不是个例。” “真是疯狂。”硝子把水槽里烧成黑灰的纸渣用纸巾团起来扔到一个新垃圾袋里。她把垃圾袋打了个结拎着，五条悟熟练地一发苍销毁了证据，唐桥心里吐槽两个同期惯犯。 两人一起坐伊地知的车回东京市区，伊地知先送唐桥回去，唐桥下车前，五条悟给了她一个包裹：“下周还我。” 什么东西？唐桥拿着包裹，手机通知声响起，五条悟发来了line。 【我借的肯尼亚特产，下周要拿去还】 唐桥正美秒懂，五条悟是要自己做个复制品出来……真是的，这种事让忧太做就好了，自己哪里来那么大的咒力。 但她回家仔细看绳子后，才发现那精细程度恐怕是忧太做不成的。但五条悟说肯尼亚的术师跟随夏油杰来到了日本……不会是五条去找那个肯尼亚术师借的吧，她觉得五条悟其实是爱秀的那种人，有了soul mate可真是讨厌，她翻了个白眼。 第17章 对撞 大约过了半个月，12月已经过了一周，唐桥正美给五条悟拿出了复制黑绳的方案。 “我理解了黑绳的原理，但是那编织方式真的相当繁琐。我只能复制出黑绳所用的线，但无法整体复制黑绳，仍然需要特定的方式去编织黑绳。如果非要做成绳状的话，难度会大增，需要解决绳状咒力结构的交叉问题，手作很容易出错的，很费工。但如果做成单层的布，又容易效力不够而无法打断术式，只能起到和日本咒术界的咒符布类似的隔绝咒力的效果。还得做成绳才行，所以我用构造术式搓了个手摇纺线锤和手摇编绳机。” 唐桥正美一手一个木头玩具似纺锤拿在手上转，另一只手捏着一团用构造术式做的一团咒力传导性超级好的绒。 “编绳机上的咒纹可以把咒力导入。我觉得肯尼亚的术师到现在还在用手编，可能因为这种承载咒力的丝线原材料不好找，我虽然能仿出功效一样的绒，但其实不太清楚是什么植物或者动物的纤维做成的。还有编织这种绳很费工，编绳机是工业化的产物，他们没有工业化吧。我在网上淘了好几款编绳机作为参考。要先把丝纺成线，再把线拧成绳。” 五条悟玩着小巧的编绳机，把唐桥递来用构造术式做成的丝线，按唐桥的说法穿进编绳机的几个凹槽：“不能效率更高一些吗？” “瓶颈在材料上。构造术式生成的材料有限，我封印的咒力被用掉了很多，不够做那么多绒。” 五条悟转两分钟纺锤就不愿意继续了：“我可能会出事。” 唐桥正美不解：“谁能让你翻船？” “有很多谜团啊……比如那活了千年的诅咒师造出你、造出虎杖悠仁——虎杖香织的儿子，对受肉的研究那么深，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他那么容易就会被你或者我杀掉？他有没有后手之类的。” “难得你也会不安。” 五条悟否认：“不是不安，而是有敌人在暗处，无法连根拔起的烦躁。” ---------- 2017年的12月24日圣诞节，唐桥正美被安排在新宿这个被戏称为诅咒坩埚的地方执勤，她和新田明的工作ipad和手机同时收到了紧急开会不断响的铃声。 总监会秘书处的原田秘书在视频会议里通知：“全国已登录的16个特级咒灵全部被同时解放，京都出现多个一级以上实力的受肉，数量未知，请关西咒协的各位术师提高警惕。”视频直接被挂断。 还在实习期的辅助监督新田脑子完全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一脸问号看着前辈唐桥正美。 唐桥正美也不太清楚，但秘书处那边响起了新的视频会议请求，是从不做在线会议的总监部，她给新田看了一眼之后接起来。 “情况紧急，特级术师和一级术师，优先前往千代田区——”总监部秘书原田的声音戛然而止，视频会议被挂断。 第31章 “被杀掉了吧，”唐桥正美摁掉手机屏幕对新田说，“你自己待着，我去咒协。” 新田茫然点头：“那我先回咒高？” “别去咒高，去新宿的天龙寺吧，大概走10分钟就能到，那里的结界比较强，是曾经江户城的镇守点之一，去那里不算你离岗。”作为前辈，唐桥能猜到咒高肯定会被盯上，并不安全。 交代完后，唐桥正美给五条悟打电话，占线，她很快放弃打电话，给五条发了line问怎么回事。 没过多久五条悟回了电话：“我马上去处理被解封的特级咒灵。一个五分钟的话，也得一个多小时。” “咒协那边呢？”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五条悟先挂了电话。 电话挂了后没多久，唐桥正美的工作机上很快接到了东京高专校长名义发出的全体通知。 “现在关东咒协大楼里总监部和秘书处有人遇害，凶手是加茂家的人。根据咒术规定，紧急情况关东咒协的临时指挥权由高专校长代理。关西京都的五芒星除灵结界被篡夺了，结界大幅增强，规则被篡改，变成了只进不出的魔域。结界内有一些普通人变成了术师，还出现了一些古代咒术师的受肉，不管是普通人还是术师，所有人必须马上参加结界内举行的游戏‘死灭回游’，进入结界视同为参加游戏。玩家通过终结其他玩家的性命获得分数，杀死术师获得5分，杀死普通人获得1分。如果玩家在游戏开始的10日内分数不变，将会被剥夺术式。结界内的御三家和关西咒连的术师已经组织了临时队伍镇压结界内的秩序，不允许无故杀人，但最多维持10天的秩序，否则结界内的术师会被剥夺咒力。现在最为棘手的是结界内古代咒术师的受肉，这些受肉实力非常强，京都急需支援。” 夜蛾让收到了他调度消息的人前往东京站汇合，一起坐特别班列的新干线赶往京都增援。 唐桥正美很快收到了消息，不过不是让她去东京站，而是让她马上回高专，和忧太一起保护天元大人。 好明显的调虎离山，把五条悟绊在京都啊……唐桥正美选择坐电车回高专，她对保护天元没有什么兴趣。 等到她从市区坐了两个小时车慢慢回了高专时，夏油杰已经在薨星宫里跟这里的主人一样，和天元坐着喝茶了，忧太则被可以干扰术式的黑绳绑住，在一旁一脸不甘。 夏油杰先打招呼：“好久不见，唐桥小姐。” “别来无恙。我刚才在电车上就看到天空中的天元结界突然消失了，没有结界遮蔽的天空更为美丽。”唐桥正美挥了挥手，注意到一旁的天元。 原本看起来是个女尼姑的天元怎么长成了个四眼方头怪物？ “天元……不是个女尼姑的样子吗？” 天元还保留了自身的理智：“道真的后裔，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样子？” “我穿越时空见过平安京时的你。” 忧太一副唐桥小姐怎么在说冷笑话的绝望表情，夏油笑了起来，而天元垮着个脸。 唐桥毫无紧张感地问夏油杰：“京都是什么情况？是您的计划吗？”她一脸八卦好奇，如果真是夏油的计划，那和五条保持着暧昧关系的夏油可真是了不起。 “很遗憾，不是。”夏油的心情看起来很好，似乎心中大石落下，“关于京都，我并不比你们知道得多。” “五条特级应该不会在京都翻船吧。不然在明着的陷阱里翻船，也太逊了吧。” 夏油、唐桥、忧太、天元，四个人围在暖炉，都把脚放在暖炉桌里盖着腿取暖。忧太是手腕上戴上了忌库里禁锢咒力的特级咒具后，被夏油杰松绑，有资格坐进暖炉桌里。 夏油用了咒灵操术，命令天元对自己所掌握的知识没有隐瞒，定下了谈话的开头，关于京都的五芒星结界。 四人中结界术的大师自不必说是天元，紧随其后接受过传统术师家传知识培训、曾经在结界班工作过的唐桥正美。夏油杰只能说懂基本的结界术，普通高专学生水平，搞不好是四个人里面最菜的，连忧太都比他好点，忧太被唐桥系统性填鸭式灌过结界术知识。 听着天元和唐桥讨论，忧太仿佛在上结界特训课，大概到快半夜一点时，忧太的裤兜里手机响了。 “忧太，情况不妙，你也来京都，悟让唐桥小姐把你直接传送过来，说用门禁卡，”对面夜蛾的声音有些嘶哑，“敌人让上一代禅院的十影术师受肉和悟打了起来，历史上十影和六眼无下限术师同归于尽过，现在他的式神压着悟打，悟不一定能赢。” 四个人五眼对视——不会五条悟真的要翻船吧？ “唐桥小姐最多能传送几人去京都？”夏油杰问。 “我们三个都行，”唐桥正美在地上画起了咒纹，“你们两个站到地上的咒纹里，传送地点是五条特级的门禁卡所在。忧太你拿着这张我的门禁卡作为定位点，我先把你们传过去再到。” 天元被夏油杰塞到他放咒灵的异空间里，和忧太一起去了京都。 ---------- 五条悟打到现在门禁卡都在裤兜里，导致三个人直接到了五条悟所在之处。 十影术师本人x1，巨大式神x2，魔虚罗x1。 “六眼你终于搬了救兵啊，”对面影法师爽朗大笑，“只是堆人头是赢不了我的！” “忧太你和里香去对那两个混合式神，杰，十影拜托你了。正美酱！对头上有转盘的这个式神，必须用它没用过的招一发把它打成灰。高阶结界max对撞，你懂的吧？” 第32章 唐桥正美一脸震惊，最后得靠她！？ 忧太和夏油杰分别对上了自己的对手。五条悟和唐桥正美两人夹击魔虚罗，同时解封身上封印的咒力储备，同时构造二次幂的高阶无穷结界。夹在中间的魔虚罗被两个高阶无穷结界对撞产生的巨大能量挤成飞灰直接湮灭。 解决掉魔虚罗之后的十影术师不足为惧，五条悟让唐桥去对付十影术师本人，换夏油杰和他一起去抓罪魁祸首。 没过多久五芒星结界消失，没了魔虚罗的十影很快被忧太的里香式神打败。快天亮时，五条悟收拾干净了受肉复活的古代术师们，甚至东京高专来支援的术师们坐上了最早一班新干线回东京。 东京永田町的关东咒协大楼里，总监部和总监部秘书处那一层全灭，整个咒协大楼里人去楼空，都昨晚逃命去了。看清了咒力残秽的五条悟说自己会去追查，追到了凶手就下班回家补觉。 唐桥正美和高专的术师们一起走进了秘书室收敛现场……她看到自己痛恨的原田了无生气地倒在地上，忍不住吐了出来。但她胃里实在吐无可吐，只吐了酸水，蚀得牙酸。术师同伴们让她别管这里了，先去休息。 她走出了咒协大楼，在旁边曾经加班住过的旅馆要了现房，放了一池热水泡澡。 泡得昏昏欲睡时，她突然从半睡半醒的松弛中得到了灵感，她知道了如何进行以构筑术式为基础的领域。 “领域展开，有相无相。” 她的领域中可以构筑出她理解中的森罗万象，也可以使用构筑术式的术式反转，让这森罗万象消失。 不过她现在熬了大夜很饿，累到了，领域只维持了一秒不到，里面没构筑出个像样的东西便结束了。 第18章 变男 唐桥正美的领域是个超级电老虎，咒力版本的，即使是用她封印住的咒力也供不起。 五条悟杀光了16个咒术界已登记的特级咒灵，虽然他无意，但大家都把他当日本咒术界之王。新推选的总监部对他毕恭毕敬，一点之前总监部的百般刁难都没学到。 “我是很讨厌咒术界的腐朽，”五条悟盘坐在怪石嶙峋的地上，这里是东京高专在埼玉秩父的某训练场，是数百年前的废矿场，“但怎么现在我像腐朽之源！谁知道那些蠢货会因为害怕我，乱揣测我的意思，做出什么蠢事！” 现在是3月初，咒术界的“灾后修复”经过了改选新总监部后，恢复了以往的秩序。五条带着伏黑惠修行，伏黑惠到现在也没有下决心要不要4月去读东京咒高，他个人虽然也学了一些咒术，祓除过一些咒灵，甚至能展开未完成的半吊子领域，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一级术师，但没有决定是否升学咒高。 他和唐桥正美两个领域半吊子被五条悟拉到秩父来做领域的特训。唐桥的领域是无解的咒力消耗黑洞，她放弃了，从收纳表带里搬出了折叠躺椅。五条悟则闹了，他也要躺椅，非让唐桥正美用构筑术式给他做一个。 “你有无下限，躺在地上也不是不行吧。”唐桥躺在躺椅上摆烂。 伏黑惠远看着两个摆烂的大人，在旁边默默琢磨领域。 唐桥正美戴着墨镜，双手交叉在肚子上躺着：“我想辞职。” 五条悟也躺着，但悬空躺着：“好耶！” 伏黑惠在一旁听着人呆掉了，他知道唐桥正美去年末京都事件后被推选为特级，但她本人以不能使用领域为理由拒绝了，只对外登记了她还有构筑术式这一个生得术式。 今天他还以为有魔鬼特训、或是唐桥小姐也要来冲击领域，但没想到两位说着这么不靠谱的话。 “悟君，你知道我给自己下了束缚，用爱换了精密操作咒力的能力吧。” 现在伏黑惠也知道了，但他并不想知道这么多…… “我想把这个束缚解开，想去恋爱。以后大概没办法再用不可侵术式了。”说着这话的唐桥，以不变的姿势躺着，把无下限术式当成说不要就不要的东西。 五条悟不知道怎么建言：“和你母亲一样？” 唐桥正美一下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下才想到是说她母亲舍弃咒力换来了她出生定有咒力的事。 “因为原田死了，你要结婚？”五条悟问，但他始终觉得唐桥没必要为那种过客一样的男人做到这种地步。 伏黑惠不知道原田是谁，他心里一顿乱猜，不会是五条老师讨厌的唐桥小姐的前男友吧。 “我没有结婚的打算。说不定我会在不知道和谁举行的婚礼上取消这个束缚。” “为了一个死了的男人？”五条悟把唐桥正美这个远亲当做自己世界的人，毕竟唐桥是除了他能完成无限术式的人，她绝不是弱者，立场也与他不相左，但怎么总为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昏头，那个死了的男人在唐桥正美提起过前，在他的世界里连脚下的蚂蚁都不如。 “当初你在东大附属病院的地下停车场，你叫我去帝国花园酒店，因为后来你提前在鬼怒川设好了无限构造的结界，我以为你最终目的是要我帮你完成无限封印术式。哈……神圣的咒术研究。但如果我是个烂人真的在东大附属病院就真的说要去酒店呢？” 一旁被迫听八卦的伏黑惠觉得五条悟有点生气了，把自己的存在感尽量缩小。 “没有这种如果。” 五条悟被哽到：“你赌我不是烂人？这种事怎么能赌？” 第33章 “可能因为我对自己下了束缚，感受不到爱？因为对爱情有期待、有尊重，才会在意能不能把这种事拿去赌吧？”唐桥正美给出了这种解释，她自认为是自身加之于自身的束缚决定了她根本不在乎。 “你很爱自己，当无法再爱自己时，宁愿剥夺这爱。正美，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了。” “我讨厌不能保护自己的自己。领域展开，有相无相。” 一般的领域是大型的结界，有必中、必杀的效果，特殊的领域一般常见开放式领域，没有边界。但总归一般要把敌人拉进去。 伏黑惠没等到唐桥小姐的领域施加在自己身上，他疑惑地看向五条老师，也没有被拉进去。 “她把领域的结界压缩了，只把自己笼罩在其中。”五条悟对伏黑惠解释。 数秒后领域解除，唐桥正美从其中现身。 五条悟打量着她，问：“你长高了一点？” 唐桥正美点头：“构筑术式可以构筑我想要的一切，构筑新的自己，也不是不行吧，我把一部分身体组织重新构筑了一些，长高了一点。我不想做女的了，我要长高做变男的。” “……？”五条悟一脸问号。 “我的构筑术式极之番，信我，能成。” 五条悟只当这是什么脑洞大开的咒术实验，他对伏黑惠说：“这种做法有些模糊构筑术式的术式延展和领域了，将自身作为术式对象、将自己作为领域中的咒力作用对象，两者没有什么差别。归根结底都是咒力的操作，名字没有那么重要。” ---------- 每周五条悟在咒协或者咒高大约都会碰到唐桥一次，同为特级术师，两人的行程有交集。这一年来，每次看到唐桥正美，他都注意到唐桥身上有些许的变化。 总之往变高、变壮、骨骼更为棱角分明的方向发展，声音也日渐低沉。 一年下来，唐桥正美已经从一米六的美丽女性，一步一步被她的构筑术式，一点一点替换身体的构造，变成了一米八的帅气男性。 咒协每个人碰到她都迷惑不解，她的解释是大大方方的：“咒术实验。” 五条悟想起来自己三年级的学生，星绮罗罗、唐桥正美的同父异母弟弟、以女装示人的男孩、和三年级同班男生秤金次恋爱的那个男孩，心想是不是唐桥家的姐弟性别出现了什么错误。 唐桥正美……正美这个名字可男可女，属于中性名字。 一年后唐桥真的从上到下都变成了男性，有次五条悟在高专卫生间的小便池遇到唐桥正美，整个人愣住，尴尬极了。 “奇遇啊。”唐桥正美拍了下五条悟的后肩，大方打了招呼。 他的六眼让他无法忽视正美多了的男性零件，不得不找了个话题，装作无事发生正常谈话：“正美酱，今天有空来做体术指导吗？” “有啊，指导惠和野蔷薇是吧？”唐桥正美答应下来，“顺便和我切磋一下？帮我适应一下新身体？” “所以把身体慢慢构筑成男性，是为了提升实力？顺便一提，总监会例会上已经批过了下个月把你提成特级术师，我知道你上次拒了特级的评级，是嫌麻烦不想干活，这次你逃不掉。”五条悟顺口一问，如果是术师为了提升实力，确实做什么都不奇怪。 男性躯体的力量与速度比女性更强，术师也是如此。 唐桥正美重新系好皮带，他现在的着装全部换成了男装，头发剪短，烫了男士的微卷，看起来像东京市区帅气的男模：“悟君，我曾经对你说过，你是男人，你体会不到做女人的愤怒和痛苦。别忘了当初为什么总监部把我指派给你当咒术监督。我不是为了提升实力，你就当我是为了恶心那些男人。” 五条悟没忘总监部当初把正美当做对他的桃色陷阱，他确实没做过女人，无法体会以前正美的感受。 他们一起去了高专的操场，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已经在对练了。唐桥正美对两位一年级生挥了挥手，一个纵跳加入了他们：“二对一哦。” 很快两位一年级生被唐桥正美打趴在地。 “你变强了，正美酱。”五条悟接着对上唐桥正美。 两人先普通使用咒力加持□□进行打拳，已经和野蔷薇远离到一旁的伏黑惠看来这属于两位特级的普通热身。 五条悟问：“正美酱，你的反转术式用到了什么地步？” “进步很大。把身体给做成的男性可不是只用构筑术式就行了，还要把脑子改成男性构造。” 五条悟来了劲：“你解决了术式熔断？” “当然。悟君呢？” “我学会反转术式的那一刻就解决了术式熔断了。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野蔷薇慌了神，她知道无量空处会让敌人脑子宕机，伏黑惠在一旁解说：“唐桥特级会用简易领域中和领域的必中效果吧。” 事实上唐桥正美也是这么做的。理论上使用了领域展开后，生得术式便不能使用了，这是大脑的保护机制，就像必须等过热的机器重新冷却后才能再次使用，这被称为术式熔断。 解法是用咒力自己破坏掉右脑前额叶中刻印着术式的位置，再重新修复被破坏的脑神经，类似把过热的机器毁掉，用反转术式再重新修好机器。 但五条悟仍然使用出了苍，而唐桥正美选择用自己的领域对抗苍，也进行了领域展开。 第34章 她的手中出现了一挺机关枪，这是构筑术式生成的，至少说明她也用反转术式解决了术式熔断，填充的咒力子弹，往五条悟那边狂扫。但没坚持十秒，领域没了，机关枪也消失了，没有被术式保留下来，咒力被回收。五条悟能看到虽然唐桥正美身上封印里还剩余有咒力，但本身的咒力是烧干了。 “没意思。你构筑术式太耗蓝了。”五条悟没了继续打的兴趣，“杰知道了你变男的了。他前两三个月抓了一个特级咒灵，有通过改变灵魂来干涉灵魂所承载的肉|体的能力。他现在也能让人变男变女，不过他现在在拿这个能力当菩萨，用来给人治病。他认为你的构造术式和他的咒灵，在肉|体的干涉上殊途同归。” 唐桥正美说：“他的咒灵明显作弊很多吧，至少没有构筑术式效率这么低。说起来，我本来以为现在我变男的了，我妈说不出口让我去找个金龟婿结婚了，谁知道她现在改口让我去泡个妹。我对捏出来的器官造出来的精原细胞能不能用完全没底，只能保证能硬。” 唐桥正美咧嘴坏笑，憋得五条悟卡了一秒不知道怎么接话。他没头没脑地接了句：“直接用构造术式做个受精卵做试管婴儿？” “合着要我自己生，算自体克隆吗？”唐桥正美问。 五条悟摇头：“有伦理问题吧。” 唐桥正美大笑，她朝去辅助监督办公室走去，去向以前的同事们打招呼。 第19章 遗产分配 伊地知开车，五条悟坐在后座。 “那个……唐桥特级早上跟我发消息说结婚了，用的男性的证件结的婚，让我帮他提交太太的保险抚养手续。”伊地知说着自己这边最新得到的消息。 “结婚？”五条悟完全没观察到唐桥把对自己关于舍弃爱情的束缚取消掉。 “对方是普通人，没有咒力。” 五条悟打开line，打开唐桥正美的动态，里面真的分享了一张两人的手戴着戒指的特写，一只手明显是女性的手，比较纤细柔弱，另一只是唐桥正美的看得到有些使用咒具造成的茧。 虽然年龄上也不奇怪，唐桥正美比他大四五岁，但这个身份性别转换的适应期是不是太快了？五条悟发给了唐桥正美祝贺结婚的line消息。 【恭喜结婚。】 对面也很快发回来了感谢的消息。 隔了几天五条悟在咒协遇到唐桥正美，眼尖看到了唐桥正美手指上的婚戒。 五条悟问：“新婚礼物，要咒具还是普通的？” “普通的就好。” “机会难得，不要咒具吗？” 唐桥摇了摇头：“不是普通的那种结婚，有点特殊。用这种结婚骗你一个咒具感觉不好。” 两个人开完会中午去咒协旁的餐厅吃饭时，唐桥才说：“上一周北海道那边阿依努咒连请外援，我去的，碰到了大学同学。我被认出来了。她前夫出海去世了，她孩子是前夫的。” “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吧。” “她小孩有咒力，而且那个小孩子在吸取她的生命力，不知道是什么棘手的体质。我感觉她生了小孩之后会死，劝了她放弃，但她不愿意放弃小孩。” “我去看看？我看得更清楚。” 五条悟晚上去了唐桥正美的家，表面上是正常拜访，吃了晚餐后唐桥说送他离开，两人在路上继续交流。 “你不觉得有点像咒胎？”五条悟说。 “但是产检的b超上确实人。” “我让伊地知调查一下她的前夫。” 伊地知去警察那边协调到了资料，回复说前夫没死，现在在九州地区活动。 五条悟去处理了这事，发现对方是2017年末京都事件残留下来的受肉，那个凭借现代人的躯体复活的古代术师比较会躲，一直没有过暴露过。 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古代术师被处理掉后，五条悟倾向先等孩子生下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 最后孩子安排在和咒高有合作的医院里，硝子主刀剖腹取出了小孩。小孩被抱出来后，五条悟仔细看了看，对唐桥说：“完全混在一起了，像人和咒灵的混血。” 唐桥看着新生儿科的护士给婴儿喂奶，对五条悟说：“特级除了九十九，夏油捡过两个小孩，你也带了惠和津美纪，现在轮到我。风水轮流转。” “这就是特级术师的传承，正美妈妈，加油。”五条悟说完先溜了。 ---------- 唐桥正美感觉这小孩抽中了暮光之城剧本。先是小孩的母亲生产后大约1个月后器官衰竭离世，这个世界没有吸血鬼这种设定，再是这小孩因为有一半的咒灵体质，根本不按普通小孩的生长周期，长得飞快，大概生长速度是普通小孩的三倍，而且心智非常早熟。 谁懂小孩出生第三年后就已经骨龄测试结果九岁了，还出现了生理期，谁懂此时又当爹又当妈的正美内心的凌乱。 不过小孩坚持叫唐桥正美“妈妈”，怎么教都不改口按生理性别叫爸爸。 这小孩也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咒术之类的一学就会，连反转术式这些高难度技巧也早早掌握，还完全不害怕长得奇形怪状的咒灵。谁见了都说她是未来板上钉钉的特级。 因为小孩长得太快，没办法去普通学校，连放在有很多术师走动的高专都不行，反而一直放在最有闲养小孩的盘星教夏油杰那里养。 第35章 唐桥正美的形象在夏油杰那里发生过几次奇妙跃迁。最开始在夏油杰认知里，唐桥正美是男友的绯闻地下情人、绯闻红颜知己，风评很差，在后来发现他们没暧昧关系后——五条悟说他们是“神圣的咒术研究”关系，夏油杰个人很欣赏唐桥作为术师的才能。 而后这个关系随着唐桥对构筑术式的魔幻开发，现在唐桥正美变成了男友五条悟的好兄弟，倒也确实是远房兄弟。 他叹着气，手上是孔时雨帮忙做的唐桥千绪的第二套假身份，这小孩长得太快了，得不停换证件。 五条悟在院子里和小孩玩，夏油杰见识到了掌握反转术式传统术师的家庭教育，动真格对打。 随着天元结界的关闭，日本的咒灵数量和质量都大幅下降，术师折损率低了不少，他没有那么讨厌非术师了，不再坚持用雪女咒灵当空调，而是装了普通用电的空调。 但不管用雪女还是空调，夏日的燥热都褪不去，他喝了口淡茶润被空调吹得发干的嗓子，却听到庭院里千绪的一声尖叫—— 他转头看过去，悟的胸口被开了一半巨大的裂口，血飙得跟什么一样。 虽然等他推开茶室的玻璃障子飞身过去时，五条悟已经用反转术式治好自己了。 千绪被吓得哭得眼睛发红，五条悟反而在安慰小孩子没事的，还兴致勃勃得说：“连我的无下限都能破开，千绪的术式很厉害！是空间类的术式吧！” 冲完澡洗掉粘在身上的血，换了干净衣服的五条悟说要让唐桥正美赶快结束掉手上乱七八糟的任务，晚上给千绪办觉醒生得术式的庆功会。 夏油杰回想自己刚刚觉醒生得术式时，他按照直觉把作呕的咒灵玉咽下后，理所应当地呕吐了。父母很关心他，一个劲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只能百般掩饰缘由。 术师家庭是像五条悟这样，叫上亲朋来办庆功会啊…… 五条悟打电话开了免提，想和千绪一起跟唐桥正美说这个好消息。但对面唐桥正美没接，直到电话自动挂断。五条拨了伊地知电话，现在伊地知是辅助监督统括官。伊地知接了电话，说他马上联系唐桥正美的辅助监督。 很快伊地知回了电话，说唐桥正美的辅助监督也失联了。 又来？他想起来四年前，唐桥正美在埼玉八十八桥失踪时的情景，今天往日再现似的。 千绪很不安地看着他，他摸了摸小孩的头：“我们一起去找正美酱。” ---------- 高专医疗室，家入硝子和五条悟在解剖室，解剖台上躺着已经失去完整人形的唐桥正美。 “太逊了，翻车在一级咒灵身上……”五条悟翘着二郎腿坐在室内的钢制长凳上。 硝子不客气地举起了解剖刀：“现在我们知道无下限术式的另一种破解方法了。悟，小心空间类术式吧。我挺感兴趣唐桥正美从女性变成男性后身体的秘密。” 五条悟后悔带了千绪去，小孩子不该那么小就看到那种地狱般的场景。 唐桥正美的尸身被明显术式造成的斩击一分为二，被斩开的断面从右上头颅到腹部咒核，辅助监督被斩击的模样一模一样。目睹了现场的千绪没有咒力暴走，而是呢喃着对五条悟说：“妈妈说想等我两三年后，等我长到成年后就辞职，去幼儿园当老师混时间，也不是很想让我去读咒高。” “但是……我果然还是想做咒术师，我想看看妈妈所见的世界。” 唐桥正美养了三年的小孩千绪咒力爆发，五条悟很快明白，她在铺张地咒力放出寻找方圆数公里内的咒力反应，在找杀掉唐桥正美的凶手。 很快根据残秽，隐藏在亚空间中的咒灵被找到了。咒灵具备一定的理智，依靠术式躲在亚空间里，非常嚣张，叫嚣着咒术师是无法干涉亚空间的。 咒灵本身咒力不是很强，如果没有特有的术式，根本不值一提，但五条悟也自认他没什么好办法对付这类有点作弊的术式，但千绪可以吧。 他看大的好孩子结印，提高了咒力输出功率，用无师自通的呪词，撕裂了那咒灵所在的亚空间，也一并撕碎了那咒灵。 五条悟起身上前，为硝子讲解着当初他为唐桥正美身上刻画下的无限术式封印，他一只手拿着毛笔，沾取特殊的墨水，画出咒纹的解纹，将唐桥正美遗体上的这些咒纹全部冲抵。 不冲抵掉这些咒纹，硝子的反转术式也无法从外部注入咒力将身体重新拼合后整理易容。 “真了不起，完全是一具男性的身体，我认为这具身体是有生殖能力的，她恐怕将自己的dna都用构筑术式重新构建过，真是个疯子。她有一段时间来我这里参考过男性术师的身体，但做到这个地步……构筑术式可以生成原本没有的结构，但我不知道正美怎么将原本女性身体内部的器官连同存在过的痕迹清除得干干净净，这不是手术能做到的程度。” 五条悟猜测：“术式反转吧。她从来没有在外面用过，构筑术式的反转可以将有化为无。” 硝子感叹：“总感觉她很讨厌做女性。” “大概是吧。她说过我是男性，体会不到女性心理。” “这当然了，你这穿女学生裙子的屑。” 收殓尸体后第二天进行了告别仪式，咒协准备的遗像是唐桥正美早期女性时期的照片，而遗体又是个男人，五条悟不知道台下多少咒术师同事觉得滑稽，他知道台下咒协来的人里，甚至有唐桥的前男友，里面有几个人是当初不知道谁发给他的下三滥录像里的人，唐桥以前是和那些男人不清不楚的。但唐桥这宏大的对自身的咒术实验着实逗乐了他。 第36章 年轻的一级术师星绮罗罗穿着女性款式的丧服，黑套裙、黑高跟鞋、白珍珠项链，没有站在他父亲、也是唐桥正美的父亲所在的家属席那边。 最后无关人士散场后后，唐桥正美的父亲主持小范亲朋之间的的遗书宣读。 首先是关于自身的遗体，要求火葬后让五条悟用术式将骨灰全部湮灭，或者让五条悟直接用术式把遗体湮灭，具体采用哪种由五条悟选择。然后是孩子，正美希望千绪根据自己意愿选择成年前的去处，并不要求她回到唐桥本家。收纳戒指中所剩的所有咒具和咒术笔记、资料留给五条悟处置，其余杂物留给家人自行分配。财产二分之一留给千绪，剩下二分之一的四分之一留给父母，剩下四分之一留给星绮罗罗，四分之一留给玉成美咲，四分之一留给中村达也。 这出乎了星绮罗罗的意料，他平时和唐桥正美关系不算太亲密。 千绪、父母、星绮罗罗，都算是家人的范畴，而高频出现的五条悟则有些扎眼，唐桥仁作为父亲复杂地看了五条悟一眼。五条悟选择用虚式·茈把唐桥的遗体现场湮灭。 但玉成美咲和中村达也是谁？在场的大人都一脸懵，千绪这才站出来小声说：“美咲阿姨是妈妈的女朋友，住在高円寺，达也哥哥是妈妈的男朋友，住在自由之丘。” 唐桥仁看起来就血压升高的脸色、唐桥正美母亲往天上翻的白眼，都让五条悟忍不住弯起嘴角，他这远房亲戚怪朋友正美可太好玩了。 仪式结束后硝子吐槽：“这下咒协关于你和正美不清不楚的传言又要死灰复燃了。” “我和正美可是神圣的咒术研究关系。”五条悟嘟囔着，身旁是选择了跟着他生活到成年的千绪。 千绪看着五条悟的胸口：“现在妈妈在世界上唯一剩下的残秽遗迹是五条老师身上的咒纹了。” “这是神圣的……正美可真是个怪人。千绪，你觉醒生得术式的庆功会还没办呢。” 第20章 再会 唐桥正美当年的死并非毫无疑点。 如果她死于咒灵出其不意的特殊空间术式，为何她身上无限封印中储藏的咒力消耗一空？为何……五条悟的直觉认为唐桥正美的遗体只是一具空壳？ 咒术界对于灵魂的研究很稀少，五条悟的六眼能清晰分析咒力，但对灵魂只是隔着纱有些朦胧的感觉。 不过……已经过去了16年，五条悟已经47岁了，赖在高专一年级班主任的位置上不走的咒术界第一人、日本咒术界实质上的王。 随着天元结界的关闭，日本的咒灵数量大幅减少、实力也大幅减弱，与之相配咒术师的出生也减少了一半，咒高招不到人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了，京都校几年前已合并到东京校，东京校连续一两年招不到人是正常现象。 对于稀少的新生，五条悟抱着极大的热情，这是他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新鲜事。 3月末，早樱已经盛开，他决定亲自去迎新。 新生在爱媛县的松山，极度老龄化的小城市，五条悟从东京坐飞机，大约一小时多，体感上刚起飞后不久又降落，很快到了松山的机场。 新生是个男孩，名字是永井正仁，对于年轻人来说正仁是个有点过于古板的名字。父亲在松山市的街上开小饭馆，主要做游客生意，母亲在松山的道后温泉旅店一条街里的料亭打零工补贴家用，再普通不过的小市民家庭了。 但五条悟在新生父亲的店里见到了人时，一切都明白了。 正仁，masahito，名为masa的人。正美，masami。还有这人身上熟悉的独属于无限的咒力操作形式，构筑术式的咒力运作模式…… 五条悟没点破，乐得陪人装了一晚相见甚晚的真学生和真老师。 第二天五条悟凭身高优势拎着人的领子：“说吧，怎么变成这样了？” 现在名为正仁的换壳唐桥正美放弃抵抗，一五一十地交代：“受肉嘛……当年这具身体的母亲遇到了交通事故，正好我在道后温泉附近有任务，我救了她，顺手在她身上做了些小手脚，是咒纹，当然不伤害她的性命。当年那个空间系的术式我没跑，硬挨了下来，总之最后受肉……重新出生了一次。” “这么说，你能像天元那样活一千年？通过换身体？”五条悟对长生没有什么特别强的渴望。 “能吧。”唐桥正美两手给五条悟比v，“难得人生重启，不要戳破我的乐趣行吗，五条老师~” 五条悟懒得多嘴，咒力运作把人瞬移带到了京都：“你能有什么乐趣？我顺路买个甜品。” “你这么多年还喜欢吃京八桥？还没糖尿病吗？” “##” 被五条悟铁拳制裁后，唐桥抱着头说：“青春乐趣无穷……” “你的乐趣就是和男人女人鬼混吧。本可以一辈子躲在松山，现在觉得松山无聊得要死，要来东京咒高蹭四年饭票？” 唐桥正美嘴里不把门，可能习惯男性的身体了，说起黄段来让五条悟都扶额：“从明天起我就是钻石男高生~” 买了京八桥后，五条悟把人带回了东京咒高，亲自给现在名为永井正仁的混蛋申请了三级的评级，术式大笔一挥写了构筑术式。 “要重新给你做无限咒力封印吗？” 得到了新学生的拒绝：“我可以用构筑术式给自己刻。不过现在这具身体还没长定型，不急。今年咒高一级几个人？” 第37章 五条悟夸张地祝贺：“只有你一个独苗——享受我的单独授课吧~” “我还期待着美妙的高中生活，想和同级生来一场高中纯爱呢……”唐桥正美陪着演，假哭跑路。 4月1日开学，五条悟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个板子，上面写着入学纪念，专门把板子放到樱花树下立着，和唐桥正美两个手机里拍了几十张合影才作罢。 拍完后他们把板子扛回仓库，在教室里假学生和真老师之间相顾无言，最后突然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放了16年长假，爽死了。悟君，你也试试啊。” 五条悟还是摇了摇头：“没了天元结界，不算很忙了。” 他问出了很多年前想问唐桥的一个问题：“你讨厌身为女性吗？” 唐桥没想到时隔多年五条悟问这个，两手交叉在桌上，这是一种无意识的自我防护姿势。 “男性体更加便利，实力也更强。非要说，我讨厌的是时代，对当初被要求相亲、结婚的时代有ptsd吧。本心来说，更喜欢女性体。以前有想过要不要用构筑术式慢慢把身体改造成中性体。” 即使是五条悟听到这种咒术实验狂想，也被惊得动作停顿了一下。 “放弃了。荷尔蒙系统没办法又是男性又是女性。我瞒不过你我是谁，但其他人……就让他们当唐桥正美死了吧。” 五条悟问：“不再对任何人付出爱情的真心换来更精密的咒力操作能力——现在这个束缚还在吗？” “束缚是存在于灵魂上的，重新受肉并不会让束缚消失。” “这样的话，可没办法享受青春啊。”五条悟揉了揉唐桥的头。 “什么啊……青春保镖麻辣教师吗。我不是没有努力过，男友、女友……喜欢是喜欢，但如果要我放弃咒力的精密操作，把喜欢升华成爱，我做不到。现在你没有和夏油分手？” “不会分手的。” “与其说那是爱，不如说是最为扭曲的诅咒吧，相爱即是相互诅咒，”唐桥笑了起来，“咒术师净是些疯子。” “悟君给自己定下了死后变成怨灵之类的束缚吗？” “没有。不过，如果突然意外死亡，备用遗嘱上交代杰或者硝子处理我的遗体。硝子的话，不会有什么意外吧，但杰的话……爱是诅咒的话，谁知道会不会被他诅咒成奇怪的过咒怨灵。”五条悟坐在讲台上，和唐桥聊得很开。 “变成过咒怨灵之后再被夏油的咒灵操术控制，这是浪漫主义。” 五条悟摆了摆手：“放过我吧。咒灵操使死亡后，咒灵应该会失去控制到处乱窜。我不清楚杰到底有多少咒灵，只知道很多很多。” “如果他给自己定下束缚，诅咒自己死后变成怨灵呢？会失去对咒灵的约束吗？” “这是咒术研究讨论吗？”五条想他这个远房亲戚怪朋友真的……怪啊。 唐桥摇头：“算了，我们也讨论不出来什么。五条老师，我要去自贩机买饮料。” 走去自贩机的路上，唐桥谈起了曾经自己曾遭遇的平安京事件。 “那是第一次我跳跃到别的时间线上，那不是穿越时空，那是平行世界，祖母悖论是不存在的。那之后，我多次尝试使用双层结界的对撞造成时空场的扭曲。后来我能将时间点选择得比较精准了，我反复多次前往了2005年至2020年这15年间——短距离的平行世界跳跃比较省力，去平安年代所需的能量太大。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唐桥打开了易拉罐，她喝的最传统的不踩雷无糖可乐，一下子喝了冰水，让她产生血管收缩造成的轻微头晕：“在我所有前往过的平行世界，都不存在唐桥正美这个人，然而你们，我所认识的所有人都是存在的。所以异常的是我。” “或许我去的话，不存在的就是我了。”五条悟对此不完全同意，他指出其中的漏洞，“你不能用这否定自身存在的意义。” “我当然没有怀疑自身存在的意义。但是，还有一些诡异的现象。比如，我从未见过别的2017年底的京都五芒星结界被劫持事件，但是见过很多次2017年底夏油发动的百鬼夜行，还有2018年12月的五条悟被狱门疆封印。” “狱门疆最后为虎杖香织所持有，那个受肉的诅咒师用狱门疆对付我的话……而杰如果发动百鬼夜行的话，我必然会阻止他，我会杀死他吧。”五条悟并不忌讳在所爱之人身上做出这种残酷推理，“我不认为我会干脆地处理掉杰的尸体——我说中了？尸体被诅咒师受肉、或者降灵了？” “全中。你被假冒的夏油封印后，随后笼罩全日本的天元结界被劫持，东京被毁得如无人之境。” “咒协一方输了？”五条悟打开了自己的那一罐含糖可乐。 “你被解封了，但被受肉在惠身上的宿傩用空间术式，”唐桥正美几口灌完自己的无糖可乐，将易拉罐抛向空中，手指中弹出咒力将易拉罐两截斩断，“拦腰斩断。” “我不觉得我被拦腰斩断就会死。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刻，我会给自己下咒，变成过咒怨灵，或者我也可以将自身咒物化，再进行受肉。虽然我不喜欢这些下作的手段，但为了目的……我也并不会抗拒这样做。” “还有个有趣的事，只有在这里虎杖悠仁不是你的学生，他是首位宿傩的受□□。他是虎杖香织最成功的一个儿子，还混入了加茂之血，既可以控制血，术式又与灵魂有关。和我很像，有菅原之血，既掌握不可侵术式，又可以使用构筑术式。” 第38章 五条悟从记忆深处挖出了虎杖悠仁的名字：“那些平行世界听起来真糟糕。” “所以后来我腻了，连旁观那种荒谬都腻了，好好在自家待着。16年前，我36岁，灾难一样的年龄。” 五条悟愿闻其详，心想又是一个和杰相似的苦夏故事吗，他心中被自己的妄自猜测逗笑。 “过了35岁就像过了一个糟糕的节点，疲倦、无聊、感受不到意义……怎么说都好，甚至连提炼负面情绪作为咒力的动力都减弱了。我用构筑术式重铸了身体，养一个咒灵和人类的混血孩子的同时，交一个男友、交一个女友，疯狂的事做尽，但那种阴霾始终无法离我而去。所以我尝试了一次‘死’。” “效果如何？”五条悟问，他从字面上理解唐桥的怠倦，但老实说，无法感同身受，杰批评过他这点，说因为五条家的畸形养育赋予了他常人没有的神性，所以他在这种事上缺乏真正的同理心，只能模拟出同理心。 唐桥正美、现在的永井正仁带着与外表不相配的疲倦笑意：“我向你保证，到了那个年龄，我又会患上同一种疾病。似乎你没有这种该去看心理医生的问题。” “没有。”五条悟利落否认，他不会有这种异样的疲倦。 “你不是普通人吧。” “你们一个两个都说我不是普通人。但我始终觉得我是普通人，我和你们比，只不过是小时候家人都比较宠爱我，很多术师家庭有天赋的孩子不都是这样过的吗。虽然很多人很喜欢把我当成神，我也接受这种类似信仰一样的崇拜，很多追星不也是这样吗？” 唐桥和五条悟走在近乎空无一人的校园中：“好吧，普通的五条悟。你可真是个怪人。” 得到了如此评价的五条悟想起很小的时候，大约是他第一次出席天满宫的祭祀活动时，他那时第一次见唐桥正美。那时的唐桥正美跟在她父母身后，亦步亦趋，极为普通，一点都看不出来未来会是现在的怪样子。而那时候便不普通成为了焦点的自己，现在才是兢兢业业当了多年老师，任劳任怨除了一辈子灵的普通人吧。 “还没问你千绪的事，她现在结婚了吗？” “没有结婚，术师哪儿有那么容易结婚，她在北海道常驻。连忧太和里香都还没结婚。” 这让唐桥正美有些吃惊：“他们连结婚戒指都有了还在爱情长跑，不会是那种谈了十多年恋爱之后分手的那种吧？” “也没有分手。嘛，我不懂年轻人。” “这种时候你就摆起老师的谱了。五条老师，带我去市区玩吧，带我去歌舞伎町的酒吧好吗，我在乡下憋了16年，跟修闭口禅一样苦。” “你还没有成年，别想了。你可别来东京第一周就去夜场钓个人，你的劣迹太多了。” “……那快给我派点任务让我来点钱。” “你还真想过去钓富婆当小白脸？” “我的构筑术式已经大成了，应该能给自己捏出来外星人计数棒，应该有市场吧。之前我说我做不到稳定保持中性体，但我可以做出来空有其表的中性体，我可以用构筑术式做到既有计数棒、又有……” 五条悟用手捂住了唐桥正美的嘴：“我不想知道你构筑术式到底有多好！也不想知道学生的xp！！不要对老师性骚扰！！” 第21章 番外01 特级案件 咒高二年级的永井正仁——唐桥正美接到了一个调查类的任务，前往冲绳检查当地大型镇守封印结界。 这是一个战争残留下的问题，总之，当年在这里死去了太多的人，1972年日本重新管理冲绳后，对冲绳几十万之巨的咒灵重新处置，可以说是日本咒术界在现代最大规模的封印、结界项目。 65年前的1972年，并没有五条悟这样的人形核|弹存在，冲绳巨量的怨灵仅靠当年的术师是不可能除尽的，即使是除尽，也没人知道巨量的咒灵短时间集中被打散后有什么后果——咒灵是普通人咒力逸散的聚合物，咒术师仅仅是打散咒力、解开咒力之间的“结”，这被称为解咒，世界上并不存在让咒力凭空蒸发的办法。 所以即使是五条悟时代，也没人动过让五条悟去把那封印给轰没了的心思。 每年咒协做的事也不过是派人去检查封印结界、加固封印结界，大概是想把这不知道百年、千年后会如何的事留给智慧的后人处理吧。 维持现状就好——唐桥正美心里暗骂，现在还能维持现状，真是全靠天照大神保佑，这结界强度快压不住里面的咒灵了。 用个好懂的比喻，这就像个堆肥桶，发酵了多年，随着时间增长，里面的发酵物腐熟升温，要是桶不够结实，不知道哪天里面的发酵物会把桶给崩炸了。 唐桥正美头秃地和冲绳当地80多岁的术师交流，这老头是参与过当年咒协重新处置冲绳咒灵的当事人，老头先还有些看不起唐桥正美——永井正仁，只觉得他是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但随着唐桥正美问得越来越深入、专业，老头也认真起来。 “也就是说冲绳复归后，美国再也没派人来维护过这个结界？哪怕这里那么多他们的基地？” “没有了，没有了，当年其实也不是美国人亲自在维护这结界，美国人请的是欧洲神父，那些神父戴十字架，穿着黑色袍子，袍子上似乎有白色领披？” 唐桥正美拿手机搜了梵蒂冈神父的照片递给老头看，老头点头：“就是这些人。不过我们冲绳本地的术师，从未参与过这些，他们也怕被偷学技术吧。” 第39章 听了这话，唐桥正美倒是佩服当年日本咒术界的术师了，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完全是在一堆不同系统的屎山上，硬加了一套自己系统的防火墙，能把这两套封印给套在一起，封印还能用，已经是了不起的伟业了，这坨欧式套日式防火墙的屎山每年只是简单充能维护，能摇摇欲坠到今天，堪称奇迹。 所以这任务才派到了封印术还算能用的自己手上。 唐桥正美不太敢下手，怕自己给这快死的骆驼身上放了最后一根草，拨了五条悟电话，问五条悟能不能让夏油出借一下天元，让真正的结界术大师来看看。 隔天，她等到了夏油，但看夏油的样子，不知道“永井”是“唐桥”，只当他是五条悟一个擅长封印的学生。夏油把天元放出来后，天元虽然对这结界有很强的研究欲，但看了一会儿后转头对夏油和唐桥说她也拿这结界没办法。 “这两个封印拼起来还能用已经是幸运了，再往上面套一个新封印、还能保证封印有很强的效果……不太现实。”天元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封印术造诣不够、没辙，“我虽然封印术很强，但也只是在日本的封印术体系里很强，我没见过欧洲封印术，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他们那套封印术体系。给我三五个月我可能可以看懂，但现在这个封印，撑不了半个月了吧，你们要想别的办法。” “当年冲绳复归时，您没有参与冲绳的封印设置吗？”唐桥正美问。 天元摇头：“我当时无法离开薨星宫结界，天元结界只能覆盖到鹿儿岛，我一直都不太清楚冲绳的情况——以前冲绳还叫宇流麻、或者琉球的时候，并不属于日本，和天元结界没什么关系，不是我不忙你们。” “你有办法吗？”夏油杰用平语问天元，连礼貌体都不用，听得唐桥在心里翻白眼，看来这么多年夏油和天元的关系没好过。 天元也干脆用平语回敬：“没有。” 夏油杰用了另外一种命令式的问法：“我命令你告诉我你所想的办法。”用上了咒灵操术的强制效力。 “哪怕这办法我觉得不太实际？” “哪怕这办法不太实际。” “把这结界炸了，让里面的东西出来，再试试把这里面的咒灵除掉。不过如果真如资料里所记载死去过几十万人，这么多年的封印，不好说里面有多少咒灵，也说不定里面的咒灵弱肉强食进化成了更奇怪的东西。” “你觉得悟能解决里面的东西吗？” 天元淡定地说：“五条悟的实力当然没问题，但问题是哪怕他打死了里面的怪东西也几乎无济于事，甚至更糟。咒灵被打死后，形式上会回归逸散的咒力，巨量的咒灵被短时间内全部打散的话，冲绳的咒力浓度会难以想象的高吧，我也不知道超高浓度的咒力对普通人有什么影响——好吧，你不在乎非术师——或许不止对普通人有影响，超高浓度的咒力中说不定会快速聚合出新咒灵，只要你们没办法把这些逸散咒力快速扩散、稀释，五条悟可能要负责不停打散这种东西。所以我觉得炸掉结界，再解决里面的东西不太现实。” 唐桥正美小声说了句：“但我们不主动炸开这结界，这里面的东西也过不了多久会自己撑破结界吧。” 天元点头：“我所亲历过最大的一场战役是关原之战，战场在现在的岐阜，大约死去了数万人，和这里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古代的术师在这种情况下不会考虑封印，正常来说会采用放置疗法，不会刻意做什么。所以我确实没什么好办法。” 唐桥正美、夏油杰、天元，均铩羽而归，五条悟亲自飞到冲绳，看完后转头眨巴着六眼装可爱：“我也没什么好办法。我上次来冲绳是四年前，那时这个结界看起来还能用个至少十年。” 听了天元自己都觉得不切实际的办法后，五条悟补了自己的看法：“这结界的很大一部分基座扎在地脉上，这种结界我在欧洲看过类似的，他们更喜欢依靠地脉中天然流淌的咒力建立长时间运行的结界，日本一般使用咒物来做结界的镇物，只要定期更换镇物就好。那么——如果我们炸了结界，地脉肯定会被同时炸坏，这里的咒力环境如果被扭曲，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能整个冲绳灵异度直线上升？如果结界自己炸了，里面的怪东西说不定会靠着地脉咒力的供能，像哥斯拉一样危险。” “说不定这些坏事会同时发生，”天元在一旁说客观的风凉话，“还有夏油，你别在心里猜你是不是能把里面的咒灵吸收了。我现在的状态更靠近咒灵，感官上比作为人类的你们更灵敏吧，这里面给我的感觉，和咒灵略有不同，是一种更让我感觉到危险的东西。” 夏油看向五条悟，用眼神问询他的意见。 “我看不清，这两层结界把后面的东西挡得太密了，还有，六眼并不是万能的，六眼只能看到咒力，灵魂之类的，我也看不到啊。” 五条悟、天元、唐桥三个人继续聊了聊这个结界，夏油杰在封印术和结界上没什么造诣，觉得没趣，他只觉得五条悟对这学生态度不一般，一口一个“正酱masachan”，最后终于漏了句嘴“正美masami”。 瞳孔地震的夏油杰打量着永井正仁——唐桥正美，她虽然能打程度在特级里一般，但这复活背后的咒术造诣有点离谱。 最后的方案是，等这个封印结界自己炸掉，看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之后是直接让人形大炮五条悟轰没了里面的咒灵，还是如何，视情况而定。 第40章 最内层围观这封印结界的观察员是唐桥正美，她做好准备放无下限式封印结界、或者和五条悟一起联合使用高阶无下限结界对撞，总之算给五条悟打辅助，夏油和天元在冲绳本岛近海的空中围观，乙骨忧太则在高专看家，以防五条、夏油双特级都在冲绳，而东京被偷家。 那一日到来，五条悟开着无下限结界带着唐桥正美，两个人艺高人胆大，就在地脉裂开的口子旁边“哇哦”围观，从地脉裂口里涌出了一种黑色的粘稠而浑浊的物质，这并不是他们猜想中的超特级咒灵。 这黑色物质只是在不断从裂口中蔓延而出，侵蚀着它所接触到的一切——包括在普通人眼中看不见的咒力。 五条悟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夏油打来的电话。 “悟，我不能再待了，我的咒灵全部躁动了起来。”五条悟抬头望去，夏油杰已经坐着飞行咒灵在往本州岛方向飞速离开这里了。 唐桥正美起手在捏无下限结界：“这什么邪门东西，连无下限结界都能侵蚀？” 五条悟往那黑色物质中打了一发苍，苍完全被吞没掉了，他又翻转手指来了个赫，一样被吞没：“我试试虚式，虚式不行我也暂时没什么办法。” “要是虚式也没用，我们两个得跑路，通知辅助监督让冲绳上演全岛大撤离。不过冲绳的人能撤到哪儿，全到海上当水母飘着吗……”唐桥正美说了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所幸虚式一出手，这黑色物质还真被湮灭掉了，正在两人松了口气的一瞬间，这黑色物质像是被虚式刺激到了，突然跟石油井狂喷一样，唐桥正美用男式声带发出了典型女人才会有的尖叫，五条悟一把把她捞起来用苍的瞬移跳离到高空中。 “你刚才尖叫得像男同。” “闭嘴吧五条老师，我不是男同。刚才我顿悟了，我的心理性别是女性。” “这我懂，ftm，自己给自己做过变性手术的那种人——现在应该叫性别适合手术。” “ftm是心理上认为自己是男性，我不是。我只有身体是男性，但心理上还觉得自己是女性。” 五条悟认输：“怎样都好，老师对任何性别都没有偏见——下面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漏得好快，如果不能一发把这地脉里掺杂的黑乎乎给全部打没……把它刺激得更暴走可不行。但都渗到地脉里了，现在没封印看得清楚一些，已经污染到下层的地脉了。” “跟地下水被污染一样吧。怎么办啊，五条老师。” “不知道。”这不是纯武力能解决的。 “以前的日本咒协怎么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封印起来的啊……” “那个时候这里面的东西应该还只是些常规咒灵，数量特别多……正美酱！” 五条悟手中的唐桥正美突然咒力有了一些失控的冲动，虽然这冲动被唐桥正美的理智压了下去。 “这身体某种程度算是受肉|体，核心的‘我’……到底算是咒灵还是咒物化的人，还是什么东西……谁知道。因为不纯粹，被那个黑色的东西影响了吧，那应该是负面情绪凝聚起来的东西，我感觉到了，或许我和天元感受到了一样的东西。” 围绕着如何解决这从地脉泄露的东西，五条悟和唐桥正美之间发生了意见不合。 五条悟暂时无计可施，他的虚式无法把渗透到了广阔地脉中的污染清除，唐桥正美虽然有一个提议，但五条悟不同意。 “你用更靠近咒灵的体质，作为核心去同化这些污染，再控制这些污染？谁能保证你之后能从这里面全须全尾地回来？” “可你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我用一个虚式不够的话，那就两个，两个不行三个。” “可这东西已经渗到地脉里了，谁知道已经顺着天然的咒力地脉污染到了多远。我知道这是前人作恶留下的灾厄，从道义上，后人为前人赎罪显得高尚，虽然不管不顾也是一种现实选择。你让我留个高尚的名？还有，如果我真的控制了这污染，将其力量纳为己用，恐怕会更强大。” 五条悟沉默了一吸，才略微让步：“如果你要我同意你这么做，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你最后能平安归来。我们定下一个束缚？” “这会削弱我去控制这些污染的力量。” “你现在是我的学生，我作为老师要保证你能回来。” “五条，别太入戏，我不是真学生。你有没有想好束缚的内容？” 五条悟点了点头，两个人确定下了束缚内容后，将双手交握，在交缠的咒力中定下了束缚。 之后，唐桥正美飞身跃入那暴走的黑色物质中。 五条悟在空中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黑色物质慢慢停止了涌动。他走近了些，发现这些黑色的不详物质像安静的草木，不再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半天过去，这黑色的物质像一片积水潭似的，五条悟封印了现场后去了冲绳市中心，他去了之前唐桥正美发的美食打卡店，吃了唐桥正美点赞的拉面，比着y字胜利手势，和拉面碗来了个自拍，再把这自拍发到了朋友圈。 回东京后，他上报了学生永井的任务死亡报告。 同时加了他和永井line好友的人，没有任何人敢点赞那张他在冲绳和拉面碗的胜利自拍。 第22章 番外02 捡人 2018年年初，一桩调查案件转递到了五条悟的手上。 第41章 “七海调查失败了？所以转交到我这里？” 五条悟没想看任务失败报告，他直接拨通了七海的电话想关心一下学弟怎么失败的。七海实力不弱，做事一向靠谱，但五条悟没想到七海说他在高专医务室住院。 “硝子不在吗？”有家入硝子坐镇的高专医疗室，一般来说，不该有住院病人，即使是前两个月、去年12月底夏油杰搞出的百鬼夜行，其实也对咒术界没有太大伤亡。 电话对面的七海说话有气无力：“是精神类的攻击……没受外伤。” 五条悟当日结束任务后，让伊地知把他送回高专教师宿舍，而不是东京市区的公寓私宅。但因为从东京市区回高专，五条悟顺便去高级商场买了个夕张哈密瓜礼盒，难得七海住院，值得探病礼物。 病房里，家入硝子坐在旁边一张空的病床上，享用着贵价哈密瓜——躺在床上的七海到现在头晕目眩，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哪怕看到了平时难得吃到高档水果，也一点胃口没有，浅尝了一口便说不吃了。 五条悟反坐在靠背椅上，头搭在靠背问站在门边的伊地知：“明天我要去接手这个任务，伊地知，讲讲情况。” “啊……好的！”被点名的伊地知马上拿出公文包里的资料。 辅助监督伊地知清了清喉咙：“大约半年前，冲绳那边的精神病医院、警局开始连续上报‘自己能看见怪物’的报告。一开始冲绳本地的咒术师的调查并没有查出什么头绪，暂时认为是自然现象，毕竟后天受到情感刺激之类的突然能看到咒灵，也不是不可能的。但随着报告案例在两个月后累积到了20人，并且没有停下的迹象，冲绳当地的术师把案件上报到了咒协总部。咒协怀疑是环境中咒力浓度增加，导致普通人受到了影响，顺着这个思路，咒协先让当地术师去查看冲绳的大型封印是否松动——是1972年接管冲绳后，日本咒协在当地加固的大型封印——没想到封印已经完全损坏，这是12月初的事。接到这消息的咒协，赶快派出了封印班的人去冲绳，封印班的人说里面的封印物已经没有了。随后赶去的残秽分析科又说残秽消失在了冲绳海边，不知道里面的封印物以什么形态去了哪里。” “随后突发了百鬼夜行，咒协抽不出人去冲绳，再加上冲绳当地又没有发生恶性咒灵案件，所以这事被搁置到了上周。七海先生被派去是因为冲绳上周报告疑似有一级咒灵，疑似有咒灵能制造梦来引诱人，有人说是噩梦，有人说是美梦。七海先生不仅被委托了这个任务，还同时被委托了去再次探查封印物消失的事。” 七海躺在床上接过伊地知的话：“我那天下了冲绳的飞机后已经很晚了，所以直接去了酒店，打算第二天再去调查。可晚上入睡后，我就开始做梦，梦到了有个术师……是个女人，她邀请我去马来西亚度假，我拒绝了，我怀疑那就是咒灵，试图在梦中攻击她。但我的攻击对她不奏效，因为她使用了无下限术式，对，就是五条前辈您的无下限术式。这梦真的很荒诞，谁都知道无下限术式是五条前辈独有的特征。我攻击了那女人后，她似乎没有生气，说不想去度假就干活吧，她可以帮我——我想她指的是探查封印物的任务。她让我往下看，我低头，发现自己站在一滩深不见底的黑泥上，我只记得那黑泥里的咒力……快把我吞噬了。” “就在我觉得我要在梦里昏过去时，是她把我捞了起来，带我飞上了天空——和五条前辈您有时靠无下限术式在天空中飞一样。哦，这时她好像变成了少年的模样，那少年对我说我太弱了，让我别继续做冲绳这个任务了，建议我马上退休，趁日元还值钱换点美元和黄金，早点离开日本退休。” 家入硝子一边吃蜜瓜，一边感叹：“日元以后真的会贬值很厉害吗……我的银行经理时不时有发短信给我，推销投资外国股票之类的。之前和冥冥前辈吃饭，她也建议不要把注都押在日元上。” “喂，因为七海之前在证券公司上班，才会做这种梦吧。”五条悟说完，摘下眼睛上的绷带，瞪大六眼来来回回扫视七海，“所以七海，你现在症状是什么？” “头晕，走路感觉天旋地转，咒力也很难调动。不过今天好多了，昨天比较难受。” “七海，你沾上了梦里那个人的残秽吧，这些应该是那残秽的副作用。等残秽消散，就能出院吧。”五条悟说完重新开始整理手上的绷带，往眼睛上蒙。 “残秽……有这么强吗？”家入硝子没有见过这种后遗症，“如果七海你在梦里遇到的是咒灵，那种梦是术式或者领域吧，我不觉得咒灵会那么好心让七海你离开。” 一天后，五条悟做完冲绳的任务，说祓除了一个梦魇咒灵，但说有事先回京都本家，任务简况已经用传真机发回了高专伊地知办公室，具体的任务报告让由伊地知帮忙补完。 伊地知收到五条悟的邮件后，去传真机那边打印五条悟传来的东西，打印完后就是一张五条悟亲绘画连环画，羽毛球头好认，是五条悟自己，那梦魇咒灵，被五条悟用黑笔乱涂了一团线糊弄了事。 京都五条本家，五条悟的父母没接到五条悟会回家的联络，看着突然进门的儿子——更意外他手里抱着的昏迷的人。 “这是？” “在冲绳捡到的……姑且是人吧。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她和我定的束缚，有我的咒力残秽在其中，但我没有印象。” 第42章 “女人？”他母亲问。 “看不出来是高中生还是成年人。” “她身上的衣服……和咒灵战斗过吧，破破烂烂的。我去找点我以前的衣服来吧。” 他父亲问：“什么情况？冲绳去年底说封印泄露了，这次是叫你去收拾烂摊子吗？” “老爸你消息好灵通啊。问题已经解决了，是个梦魇咒灵。” “那么大规模的封印泄露只是个梦魇咒灵？那怎么解释去年底冲绳集体出现的普通人突然能看见咒灵？” 五条悟当没听见，哼了句不成调的小曲，表示自己不想回答这问题。 “好吧。只要你编的任务报告，关东咒协信就行了。这女孩怎么回事？” 五条悟把她放在榻榻米上，一把掀开了她前胸的衣服，他向其中注入咒力，让咒纹充盈蓝色的咒力显现。 “喂！悟！这可是女孩子，你干什么……” “伟业啊，这是无下限术式的伟业。把无下限术式以咒纹的形式重构，再精细刻画在身体上，以无限的结构储存无限的咒力。巨大的咒力被这层无限结构的封印禁锢，没有六眼甚至无法看穿她是术师。” “但你说你对她没有印象。” 五条悟没有向父亲讲述七海建人的梦：“冲绳的封印的确泄露了。我去冲绳酒店里刚入睡就到了梦里，随后看到了泄露的东西，因战争而死的人们的怨灵……聚合、压缩，污染了地脉中天然的咒力，成为了负面情绪的聚合物，但因为冲绳的封印压制，没有变成咒灵，而是变成了纯粹的恶与咒力的聚合物，但我认为这是‘活着’的东西。” “我看到这孩子，不断将这恶与咒力的聚合物吸收到身体里，应该是想要控制封印泄漏物吧。” 见多识广的五条悟父亲问：“人柱？” 五条悟点头：“她成功了。正常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普通人的血肉之躯无法经受这样大的负面力量的污染。她的身体在我眼里是一具过于完美的为咒力而构造的身体，与其说是人，更像是……咒具。流淌咒力的经脉在她身体中分布得过于稠密，器官是纯粹的咒力造物，说不定是术式的产物。” 五条悟伸手薅走她的一根头发，头发离开她的身体后，渐渐失去了实体，崩散在空气中：“这与咒灵死后身体的崩解类似。” 随即他拿出手机，打开了手机自带相机：“镜头拍得到她，她并不是咒灵。如果冲绳的封印物泄露……咒协现在有办法解决吗？” 五条前家主摇头：“那可是几十万因战争而死的亡灵，除了长久的时间，没有办法让这些怨自然消散。封印是急于求成的愚蠢举动。” “如果冲绳的封印真的以自然态泄露，恶与咒力搅和在一起，随着封印松动，往地脉扩散，我也无能为力——她的存在，恐怕才是唯一解。或许是哪个时间点上的封印泄露了，她作为去控制封印的特殊术师被投入了使用，我为了增强她的力量，与她定下了束缚。巨大的咒力引起了时空间的扭曲，让她漂流到了这里。” 五条悟把捡到的少女暂时托付给了父母，她的房间被五条本家的封印守护——说是守护，也可以理解为以防万一的禁锢。 大约一周后，五条悟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她醒了，但有些记忆上的问题，悟回来一趟？” 母亲简短一言，并未多说。 五条悟当日赶回京都本家，他母亲把他堵在了玄关，尽量压小了声音：“那个孩子今天上午醒来了，自己走出了客房的门，很自然地走到客厅叫我妈妈，吓了我一跳。那孩子睡着的时候是个女孩，我帮她翻身擦洗，不可能认错性别。但走出来的完全是个少年，如果不是咒力相同，谁会想到那是同一个人。” “他醒来之后说好渴，熟门熟路去厨房拿了杯子喝水，是你在家里专用的杯子，又从冰箱里翻出了你冻的冰块，平时我和你爸爸没人喝冰水，除了你没人会拿那个冰格。他去冰箱里拿了你的蜂蜜柚子茶玻璃罐兑了水喝。” “他喝完水后，我搞不清状况，本来找了个借口说出门去买甜点和花，打算去咒协找你爸爸。但他说要跟我一起出去，也想买甜点。我带他去了常去的烘焙屋，他一眼就看上了你最爱吃的苹果派，馅儿冻过凉丝丝又很甜的那个……一路上都叫的我妈妈。” “我在手机上给爸爸说了这事，他让我先稳住。他从咒协提前下班回来之后，我们吃了晚饭，爸爸说要整理咒术资料，让那孩子去帮忙，他们现在在书房。” 被抢了爸妈的五条悟搞不懂这是怎样的记忆错乱，走去了书房。 他开门之后，里面的少年大方地招呼他：“五条老师！明年你有京都的任务吗？” 五条悟和他爸对视一眼，顺着说：“啊，是，明天我有京都的任务。你们在整理咒术资料吗？” 爸爸咳了一声说：“我让正美整理不可侵术式心得，记下来给后人看看也不错。” 这么快就套到了名字和术式，五条悟佩服他爸：“我也来看看。” 五条悟大胆翻动写了几页的笔记，翻到了前面正美写的目录：“术式顺转、反转，同时进行顺转和反转，和结界术封印术的融合……结构很清晰嘛。” 这人对无下限术式的了解不比他少，甚至比他还多，他并没有开发太多无下限术式在封印和结界上的运用，五条家的前任对此也开发不多。他翻回正在写的术式顺转和反转那一页。 第43章 “无限的阶数……反对术式反转这种说法，反转一词是术式理解所谓术式反转的障碍，这本质上是咒力结构上的操作……掌握了术式反转后，更高阶的无限咒力结构的构造便顺理成章，只是咒力的消耗指数级增大。” 五条悟同意术式反转的看法，但他不太懂这里说的更高阶的无限，自己从冲绳泄露的封印物中捡到了什么啊…… 咒术笔记先放在一边，他得把这小孩的来路搞清楚，他开始满嘴跑火车：“我今天去除灵，中了咒灵的术式，忘了很多事，比如正美酱是谁，应该有点记忆错乱吧。正美酱能讲讲自己的事吗？” “五条老师和我一样是无下限术式的持有者，怎么会中术式……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是幻术类的术式，施术媒介是视觉，小小中招了。我现在觉得这位是——我爸。” “……”少年虽然不太信，但还是讲了起来，“我是五条正美，五条老师是我家的亲戚。4月开学之后，我是东京咒高二年级学生，五条老师你是我一年级的班主任，二年级是日下部老师当班主任了吧。” “二年级确实是日下部，他是个好老师。给我看看学生证？” 正美少年答应了，说在房间里马上去拿。趁他去房间拿本应不存在的学生证时，五条悟和他爸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他觉得他是五条本家的、你和妈妈的儿子？” 五条悟父亲点头：“很多只有你我知道的事，他也知道。” “或许和他身上有和我结下的束缚有关。但之前不是个女生吗？现在……完全是个男生啊，虽然咒力相同。” 五条悟父亲摇头，表示毫无头绪：“你赶紧把他弄到东京咒高二年级插班？没几周就要4月开学了。” “要先给他弄个身份，老爸，这就拜托你了。还有恭喜老爸你中年得子，中大奖了，无下限术式哦。” 那边脚步声渐近，正美推门进来，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张不存在的学生证。照片、学号……一应俱全。五条悟确信他捡人回来时，正美什么行礼都没有，不知道这学生证哪里来的。 五条悟和父亲，还有正美三个人又去了训练场，进行了一番咒术切磋。这一番切磋，五条悟倒是稍微松了一口，名为正美的少年体术风格和自己不同，但熟知自己的体术习惯——不是什么自己的复制人，术式的话，正美无下限那套全通，而且使用了自己没见过的结界术版本的无下限术式。 而且一开始就用了，一开始他就开了个无下限术式为基础展开的结界，把整个训练场笼罩起来，作为一种场地保护。 不过正美手中凭空变出来了一把绳索，绳索朝五条悟甩过去，让他猝不及防。那绳索看起来和年前百鬼夜行中，非洲术师米凯尔的黑绳，咒力结构差不多，外形也差不多。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一瞬间咒力流动的方式，和他去年在咒高姊妹校交流会上，和禅院真依的构造术式相同。 “构造术式？” 正美点头，破开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后，两人单纯用拳脚做体术练习。正美因为身高、体重还是少年人的规格，完全被五条悟压制。 第23章 番外03 伏黑特训 五条悟看着line上母亲发给自己的照片，心里啧了一声，怪怪的。 照片里是自认为自己是“五条正美”的少年送给“母亲”的离别礼物，是构造术式做的宝石咒具，可以让低级诅咒无视佩戴者。 名为“五条正美”的少年，今天从京都到东京，明天咒高开学。 让低级诅咒无视佩戴者的效果，虽说戴个普通墨镜也行，这只能算是个四级咒具。但这咒具胜在好看，是一对很漂亮的红宝石、绿翡翠拼的耳环。 父亲在咒协上班，正美咒高没开学，所以正美陪着做主妇的母亲，整个白天在京都城里到处玩。周末父亲也有空时，父亲开车带母亲和正美去五条家山里的训练场，其实是去小住度假。 五条悟看着父母发来的航拍视角山景小视频——明显是无下限术式具有的“飞行”效果，正美带着“父母”在天上飞着玩吧。但到底谁才是正牌的五条家少爷啊，独子五条悟尝到了从未有过的嫉妒。 他把“五条正美”通过家系推荐塞进了东京咒高，事先和二年级班主任日下部一心通气，说了这学生可能记忆有点混乱。至于正美那边，他说二年级的同学中了集体幻术咒术，以为五条正美是插班生，并不认识他。 正美虽然不信这说法，但碍于这是“五条悟”说的，没有多追究：“之前是悟不记得我，现在是同学不记得我……悟不如说，记忆出问题的人是我。我知道了，反正大家都不记得我，我把自己当成新人就好。” 怎么突然叫自己名字了……五条悟抬了抬眉，没有纠结称呼：“你知道就好。记忆出了问题的是你。” “我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 “五条家没有正美这个人。五条本家的少爷是我，”五条悟戳破了这一个月来他的父母陪正美演一场家庭剧的善意谎言，“但爸爸和妈妈挺喜欢你的。如果我有个弟弟，就是你这样的吧。” “那……我本来是谁？” 五条悟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在冲绳的封印物泄露事件现场捡到了你。你身上有我和你束缚的残秽，身体上刻印着无下限术式的咒纹，所以我把你带回了家。我捡到你时，你并非是少年，而是少女，醒来后身体变为了少年，这和你身体几乎是咒力造物有关？” 第44章 两人已经走到了高专宿舍门口，正美的记忆中对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了，他印象里自己住在一楼最尽头里的一间。他走过宿舍门口的信箱墙，尽头那间的信箱名牌写着“乙骨”，并非自己的信箱。 “是构造术式。”他没有解释太多，“也就是说，宿舍里没有我的房间，自然也没有我以为我宿舍房间里有的东西。” “是啊。你今天得去买点生活用品。不过，你得先去做咒力登记，只是游客类型登记的话，明天结界会报警的。还有要去见校长一面。” “是夜蛾老师……校长对吧。” 校长室里，因为正美是家系推荐入学，情况特殊，夜蛾没问关于做咒术师的觉悟之类的入门问题，而是问了问术式，还有是想走御三家内部术师评级、还是走咒协普通术师评级，这和薪酬抽成分配有关。正美选了普通术师评级后，便要进行术师水平测试，这决定之后学生证上的评级。 “我会领域展开，姑且是一级？领域展开——有相无相。领域中可以构筑出我理解中的森罗万象，也可以使用构筑术式的术式反转，让这森罗万象消失。” 夜蛾问：“你还说你会无下限术式，可以使用和无下限术式有关的领域吗？” “这个我不会。五条老师的无量空处是依托于六眼上领域，我没有六眼，不会。” “正美的资料报上去后，总监部会要求见你吧。还有悟，你们做好准备。”夜蛾忧虑地叮嘱，他想五条家新家系入学塞进来的“五条正美”，不出意外有特级水准，御三家、五条家、咒协、总监部、高专……各方堪堪达成的平衡将再次被打破。 第二天4月1日开学，在课室里等着日下部一心来的禅院真希、狗卷棘、熊猫没等到人，熊猫联络了辅助监督，才知道日下部一心被突然通知带着二年级插班生去了都心的咒协。大约中午，班主任日下部才带着新同学回了咒高。 开学首日一向不安排课，日下部一心干脆开车带着四个学生去筵山脚下的镇上吃烤肉。 “我是五条正美，因为和五条老师一个姓，叫我正美就好。术式是无下限术式和构筑术式。” 禅院真希问：“没有六眼也能用无下限术式吗？”她不知道这个御三家五条，是不是直哉那样典型的公子哥人渣。 “我个人的话是可以的。” “正美同学的评级是……？”熊猫问。 “现在是一级。” 乖乖配合回答的样子，让二年级的学生稍微放下了心防，也不像一开始乙骨来的时候，几个人又觉得乙骨的咒灵女朋友危险，又觉得乙骨太菜带不动。 但第二天正式开始上课后，几个人就没再见过正美了。班主任日下部的说法是，正美的评级被总监部调成了特级，几乎每天都在做一级以上的任务，每天来回高专有点浪费时间，基本住在任务地当地的旅馆里。正美变成了班群里潜水，但天天在群里定时发各地餐厅食评打卡，表示人还活着。 4月底，正美终于回了高专上课，给几个人带了手信，给狗卷棘的是千叶的特产枇杷润喉糖桨，给禅院真希带了一副半指拳套，给熊猫带了一盒很香的烘干纸，说放了烘干纸再烘干就不会有静电了。可送了礼物之后，在操场上的训练课，完全没手软，把三个人都揍在地上，但又刚好控制在不用去找家入硝子医生治疗的水平。 恶趣味把三个人在操场上躺着的照片发给五条悟后，五条悟回了一条消息：“也帮我多关照一下一年级的惠哦。” “惠在哪里？五条老师让我也去关照他。” 禅院真希回答他：“一年级的伏黑惠啊。听说他摸到了一点领域的边，应该在树影比较多的后山。”发了line问，果然伏黑惠在后山。 正在后山独自修行的伏黑惠被二年级找到，没想到今天是他被暴揍的日子。 “咒术师的进步有两种办法，一种是快死的时候醍醐灌顶，一种是经年累月的修行，你今天选哪种？” 几个二年级对正美问的这问题评价是恶趣味，但伏黑惠选了第一种。 “那跟我去杀特级咒灵？周末我们去阿苏火山附近玩？之前出差从那里过的时候，发现了特级的残秽。周五下午我们出发，周日晚上回来？我请客？” 没人反对，突然画风变成了正美在用手机在网上搜飞机票，选旅馆。 狗卷棘突然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熊猫坐不了飞机。” 正美突然卡住，伏黑惠在心里吐槽他真是心血来潮。 “那……没办法了，只能用那招，不过刚好省了路费。” 到了周五晚上，伏黑惠被叫到医疗室旁边的草丛里：“来这里做什么……” “快走进来，惠。是传送阵，正美说可以biu一下把我们都送到阿苏火山旁边。”禅院真希叫伏黑惠站到咒纹画的传送阵里。 “去年悟用这招把我和棘从东京传送到学校过，像哈利波特的壁炉。” 伏黑惠刚一踏进去就天旋地转，像被装到滚筒甩干机里，几秒之后睁眼已经是原始森林了。他拿出手机打开电子地图，定位已经在熊本阿苏火山上，还是火山口附近。 附近有很大的硫磺味儿，远处还有橘红的火光——真的到了火山口附近。 脚下一片漆黑中，却突然有了光，开灯的是正美：“网购的露营提灯。” 第45章 如果火山真的喷了，会死的，伏黑惠脑中的恐惧一闪而过。 他才进入咒高读书，姐姐被诅咒昏迷之前，没有下定决心要做咒术师，监护人五条悟教了自己三两招咒术，那时候的自己毫无对“死”的觉悟。现在决心做术师，是姐姐昏迷的不得已而为，理智上知道自己必须要有做术师准备随时死去的觉悟，可自己不过是刚入学一个月的学生，至多是五条老师带着做了二级任务。 人类在火山面前多么弱小、无力啊，伏黑惠大概猜到了，应当是假想怨灵，人类对火山的恐惧……之类的吧。刚认识了几天的正美前辈，虽说是特级，但……如果自己被卷入其中，他能保自己……不死吗？ 一行人走在漆黑的火山上，露营提灯是他们这里唯一的光源，映得人的脸不真切，朦朦胧胧。 正美活跃着气氛：“提问时间~如果咒灵的神经反射速度，远远快过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会把自己打翻，怎么办？” “提前用咒力强化自己的神经吧，把咒力集中在眼睛、耳朵上，提高自己的速度。”熊猫回答。 “鲑鱼。”狗卷棘附议。 真希哼了一声，她没有咒力，这点对她没用：“逃跑。” “正美前辈建议我们现在就强化自己的反射神经吗？”伏黑惠问，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他已经这么做了。 “强化一下也没什么坏处吧。下一个问题，如果咒灵会领域展开，还是必中必杀那种领域，怎么办？” 伏黑惠学领域的时候，他的五条老师讲过：“咒术师自己也使用领域展开，用自己领域的必中效果去中和对方的领域。” “但前提是咒术师也会领域吧。会领域的咒术师凤毛麟角。新阴流的简易领域才是用的人比较多的吧，听说能中和必中效果，降低对手的术式强度。具体我也不清楚，我没咒力学不会。” “日下部老师掌握这个技术，周一问问他？”熊猫补充，他从小生活在高专，对教职人员很熟。 正美补充：“御三家的话，还有一招不外传的落花之情，大概是把咒力稍微外放缠在自己身上，可以自动反弹受到的咒力攻击。但对必中效果太复杂的领域效果不好。” “自动？”熊猫、真希、惠三个人都疑惑。 “像膝跳反射，被敲一下膝盖，膝盖会自动弹一下。领域终归是一种特殊结界，构造另外一个结界中的结界，像把自己装在泡泡里一样，也是可行的吧，但能做到这一点的术师，应该也会领域吧。” 从地下突然传出一声闷雷，大地摇晃，小型地震一般。 “找上门的咒术师？”一个脑袋长得跟火山口一样的咒灵已经闪现在了一行人面前，“来祓除我？” ——有理智的咒灵，特级。 反应过来的伏黑惠已经被打飞，整个人从山坡往下滚，根本停不下来，他试图抓住地面上的草木，可火山灰覆盖的山体只有一些砂石、岩粒，他的手被这些东西滑得火辣辣的，手心应该出血了。 可如果继续往下滑……阿苏火山这边哪里有什么山谷，山谷全都是冒烟的火山口，他召唤出鵺，千钧一发把自己抓起来，又把咒力加在眼睛上，赶忙飞过去接住一样被打飞的人，来不及的赶忙召唤出蝦蟇，用蛙舌把他们卷过来。他把咒力尽量加在鵺上，让鵺的背足够宽，让熊猫、真希、棘前辈坐在上面。 他们降落在最近的山道上，这里有一些人造栏杆，应该是景区的观景台。天空中，火山头人形咒灵已经和正美打了起来——即便是伏黑惠用咒力强化了眼睛，也看不清他们打斗的动作。 单纯的打斗无法分出胜负，那咒灵先喷出了难以置信的热浪火焰朝正美轰去，应该是单纯的术师效果，伏黑惠想，如果是自己，最多坚持到这里就会死吧，这么远都能感受到热浪啊…… 正当咒灵得意时，正美无伤从火焰笼罩的天空烟幕中走了出来。 “那是无下限术式吧。”这边观战的几个人深知，这不是他们能参与的战斗。 但哪里有那么容易作壁上观的，咒灵下一刻进行了领域展开——燃烧的岩石飞落、脚下是熔岩，四面八方都是高热的岩浆、充斥着呛鼻窒息的硫磺。用领域来对抗领域，别无他法，伏黑惠结药师寺如来印，堪堪用半吊子的漆黑影子领域把身边的同伴们罩住。 维持自己的未完成领域对现在的伏黑来说很难，可他绝不可能像在高专后山的树林中练习一般能中途休息，如果休息了就是死——那边空中的正美还有闲把手背到身后，对伏黑比了个大拇指。 这仿佛是个信号，伏黑惠这边咬牙能用影子领域保护四个人后，那边正美放开了手脚，用持续输出的无下限的术式反转·赫破坏了火山口领域的边界。 火山口领域崩溃后，伏黑惠压力骤减，但他不敢取消掉自己的领域，害怕有闪失，坚持把自己和同伴继续笼罩在自己的未完成版影子领域中。 “他们打到那边的火山口里，看不到了。” 因为战场离他们这边远了点，伏黑惠才松掉了手取消领域。这就是特级咒灵……如果是自己一个人面对，估计第一个照面就死了。 过了几分钟后，正美从天空中飞回来了：“搞定。惠，领域展开的技巧有长进啊。之前你说你的领域不能作为结界城里，必须要借助封闭室内空间什么的。这次至少能扯出个四个人大小的领域边界了嘛。” 第46章 一行人被正美的术式传送回咒高，一起去了医疗室治疗伤口。伏黑惠的手掌全部被砂石磨破，渗血了之后看得人抽凉气，狗卷棘和禅院真希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被咒灵打飞过，身上都有挫伤。至于熊猫，他倒是问题不大，就是皮毛被火山灰完全扑成灰黑色了，得去洗衣房。 “你们是去干什么了？”家入硝子在医疗室里值班，她看着这几个学生灰头黑脸的样子，有些意外。 “……咒术特训，正美前辈给我做咒术特训。”伏黑惠担下了所有。 禅院真希辩解：“我们只是陪练。” “这位是五条……正美同学吧。没想到正美同学第一次来医疗室是陪他们来。” “家入医生比传闻中更漂亮呢。” 家入硝子笑了起来：“说我是黑眼圈美人吗？” 正美的双手捧起，一个蛇杖形状的绿色宝石胸针在他手中成形，小巧精致：“给医术精湛的家入医生。特训是我先提起的，最后却麻烦家入医生了。” “太贵重了吧。”家入硝子没有立马接下。 正美一手遮住胸针，又放开：“那玻璃制的？” 家入硝子接下了礼物：“真是精湛的构筑术式。好了，你们快回宿舍吧。” 走出医疗室的真希问了句：“正美你不会喜欢家入医生吧。” “谁都会喜欢家入医生吧。”末了正美还轻笑了一声。 真希回以冷哼：“轻浮……” “鲑鱼。” 伏黑惠哪儿见过这种撩人送礼物，手掌中的痛感如残秽一般留在脑海中，一阵一阵幻痛。 第24章 番外04 复活plan b “冲绳的事还没完？”五条悟一把拿过伊地知手中的文件，一张一张翻看。他以为随着人形封印正美的“正常”，冲绳的事自然会平息。 “冲绳是没有新增能看到咒灵的普通人了，但之前突然变得能看到咒灵的人，现在一个接一个开始精神失常……冲绳县警把任务递给了关西咒协，因为不涉及到具体的除灵，只是调查任务，报酬不高，又很难说去了就能解决问题，关西那边没人接这个任务。所以任务又转递到关东咒协来了，任务调达处那边让我来问问您。” 五条悟不在乎这件事的报酬，他从冲绳捡回了正美，事情可能和正美有关，他一定会去：“我去看看。接了的话，排期排到什么时候？” “排期的话……三天之后、周四的上午您有空可以去。” “那就排到那天。对了，给我看看正美的日程。” 伊地知不知道五条悟突然要看别人的日程是为什么，但他向五条正美的专属辅助监督打去了电话。很快日程邮件被转发到了五条悟的邮箱。 关东咒协用的电子办公系统，日程可以共享显示，五条悟切到正美的日程表，花花绿绿一片，排得极满：“他这么忙？和我有得一拼啊。他有时间睡觉吗。” 伊地知说起这事八卦了起来：“正美同学他基本不住高专宿舍，他的监督说他每天都住酒店，还不是固定的酒店，因为住宿费报销得太多，在财务那边很出名。而且听说……” 他看了眼五条悟，有些不安地说：“听他的辅助监督说他太爱玩了，基本天天深夜都在酒吧夜店里面。如果有紧急任务突然去找人，虽然能联络到他人，但一般都在夜店里。因为地方上一般没有这种开到深夜的夜店，任务结束后，即便很晚了，他也会让辅助监督开夜车回东京，让把他送到六本木之类的的地方去。如果辅助监督实在精神不佳，他会替辅助监督开车，总之尽力避免在地方上过夜。” 秤金次那款啊……五条悟想是不是任务太多，以至于正美的压力积攒太大了要去夜店玩：“他明年才成年吧，怎么进酒吧和开车的……”想也知道是正美的构筑术式玩的小花样。 他发了line问正美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冲绳，直说冲绳的案件可能和正美自身有关，他预感正美才是解铃人。 冲绳任务那天晚上，五条悟在精神病院外面等着正美，正美如约而来，没穿高专制服，而是穿了一身时尚的私服，身高已经比入学时高了明显一截，体格也靠近成年男性术师一看就能打的状态。 他们计划按照辅助监督提供的病房号数巡视。 打开第一间门后，房间里灯开着，那病人醒着，朝正美看去，随后便昏迷倒地——五条悟刚才已经清理过这所医院本身积攒的低级咒灵，排除了这昏迷是咒灵作祟，所以一时间也搞不清状况，赶紧按铃呼叫了医生。 他们又去了第二间，第二间房的病人看到正美后，快步跑向正美，将正美拥抱在怀中，把正美当成了她的宝宝——当成婴儿安抚。五条悟不得已又按铃叫了医生，他和医生合力才把正美从那病人怀中扯出来，随后医生给病人直接下了镇静剂。 五条悟不打算去看第三间了。 “他们的精神失常看起来确实和你有关。我说过我是在冲绳的封印物泄露事件现场捡到的你，他们是封印物泄露事件被波及到突然能看到咒灵的人，这两条是我们现在掌握的已知情报。你有什么头绪？” “没什么头绪。但……我感觉到了自己和他们有一点联系，好像我可以影响他们。或许和我们都和冲绳封印的污染物有关？我知道五条老师想说——我是污染物的受|肉|体吧。他们身上的表现是精神失常，我是记忆混乱，或许我只是症状比他们轻。在咒术高专也好，在网上也好，我的记忆里那些本该有的宿舍、账号，都不存在。我的记忆里，我经常去夜店，我认识里面的一些朋友，印象里有曾经交往过的人，所以我经常去那里找是否有他们的存在。有些人存在，有些人不存在，但即便是存在的人，他们也不认识我。” 第47章 原来是因此去夜店，五条悟稍微放下了心，他不担心正美被打闷棍，倒有些担心学生、后辈被骗色骗情骗喝酒。 “你对京都五条本家的记忆明显来自我，顺便一提，你最初认为你住在乙骨的那间宿舍，尽头那间，其实那间宿舍在十年前是我的宿舍。或许因为你身上有和我的束缚，你的记忆本身被污染物影响的部分，由我的记忆填充了一部分。” “如果当时我不是被五条老师捡走，或许和他们一样记忆缺失得太多，会精神失常吧。我猜我以前可能也是咒术师，是掌握构筑术式的咒术师。” 五条悟没有否认这点，他也跟着猜：“把无下限以封印和结界的形式运用、将多余咒力储存在无下限结构的咒纹里……我可不会这些，说不定你以前是有六眼的无下限天才术师。” 他自己也觉得这种猜测有些天方夜谭，忍不住笑了出来：“说不定我会哪天遇到特别强的敌人，六眼被打没了，你是我儿子，继承了我的六眼，还运气爆棚生得术式刚好是无下限，又是那种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小孩，继续开发了无下限术式。” 气氛轻松了些，正美也开始不甘示弱：“五条老师结婚了吗？” “没有。” “有女朋友吗？” “没有。” 正美做作的一声长哼：“我没可能是五条老师的儿子。” “好了好了，这些人的精神失常，都是记忆混乱、人格认知异常、幻听、幻视，不是咒灵作祟的话，我们作为咒术师确实没什么办法了，就像我对你的记忆混乱……也没什么办法。” “从梵蒂冈请神父来，用用他们的净化术？” “那边的净化术本质是反转术式、咒力的正向输出，别抱希望了，之前硝子来看过一次，她无能为力。我捡到你之前，娜娜明——七海一级先来过一次冲绳，他那次任务失败，在咒高住院躺了了几天，说头晕目眩，咒力滞涩，我认为那也是一种被封印物污染到了的表现，只是他症状轻微。” “或许咒术师体质好，更能扛这里封印物泄露的污染。” “好了，回东京吧，我请你去吃宵夜，新宿有家深夜食堂不错。” 因为有一位突然冒出来的“特级”战力，五条悟的任务虽然多，但比之前还是轻松了些，待在咒高当老师的时间变多了点。 6月中旬，仙台咒协办事处发给了东京本部紧急消息，仙台市杉泽第三高校一学生被宿傩手指咒物受|肉，有学生死亡。五条悟当时在埼玉，关东咒协紧急调用直升机将五条悟40分钟送去了仙台。 五条悟保下了被判死刑的虎杖悠仁，将虎杖悠仁转学到了咒高一年级。 听说了这件后，正美也赶快从任务地岩手盛冈赶回东京咒高。 “前天晚上我在盛冈，昨天我也在盛冈，五条老师知道我的意思吧。昨天被紧急调去仙台的，应该是离仙台更近的我。” “我比你经验丰富？毕竟你是学生，我是靠、谱、的成年人。” “但我都是老师出动了才听说这件事，所以这是被故意指派给老师的。按老师的性格，一定会保人下来。如果是我，我一定会直接把那受|肉|体——” “是虎杖悠仁。” “好吧，虎杖悠仁。这是明摆着故意把他送到高专里，特洛伊木马？” 五条悟拍了拍正美的肩：“说不定我可能会出事。” “谁能杀了老师？” “虽然我觉得自己不会输，但说不定可能比我死了更糟糕。比如我被派去外国做国际联合任务，遇到了可以破除无下限术式的特殊咒具、或者可以解除术式的特殊术师，同时诅咒师又准备了特殊陷阱把我困住，这边东京又发生冲绳封印物泄露这种级别的事。还有让我投鼠忌器，我的弱点是学生、需要被保护的普通人。诅咒师版本的炸弹魔？以虎杖这样的学生或者普通人作为人质吧，在东京市区抓一大批人作为人质？即使是最强的我很难做到两全。” “老师你挺懂的。投鼠忌器这种事……没什么好办法。但老师应该早就把能破无下限术式的天逆鉾那类咒具毁掉了吧，”正美顺口一说，“好奇怪，我为什么知道天逆鉾可以解除术式……” “不过我经常想，如果我是诅咒师，我会用什么办法来对付进化成完全体了的五条悟。很难想出来啊……想不到我怎么会赢不了。”五条悟扔了瓶办公室小冰箱里拿的可乐给正美。 “参考前代的六眼怎么死的？” “德川家康那时候吧，庆长年间，六眼无下限术师和禅院的十影术师打了一架，然后都死了。” “为什么他们要打？两个很强的术师……有必要吗？为什么不两个人联合起来把看不惯的人揍一顿。” 五条悟被这拳头至上的妙言妙语逗笑：“和关原之战有关系。五条家当时支持德川家康，禅院家支持毛利辉元。” “惠不会和老师为敌吧。还有惠……客观地说，即使算上成长空间，和老师比挺弱的，他赢不了你。” “别小看十影法术哦~能召唤出来不得了的东西。” 五条悟没想到正美很清楚十影法术。“五条老师说的魔虚罗吧。那个只要用它没见过的招，一招把它轰没了就好。再前代的六眼是怎么死的？” “还是个婴儿的时候被杀了。正美你很奇怪啊，知道十影法术的魔虚罗，清楚无下限，但是却不知道前代的六眼怎么死的。没有从我的记忆中读到相关的情报吗？” 第48章 “完全没有。杀掉有六眼的无下限术师难度太高了，还是把选把老师困在哪里吧。像奇幻小说里经常有的情节，老师穿过一个衣柜门，就会去往不同的世界，不巧那衣柜门消失了的话，老师就再也回不来了。或者是时空穿越那种桥段，老师不小心踏入了一个陷阱，回到了一千年前，或者去往一千年后……嘛，不想了。”正美喝光了可乐，去水槽把里面的可乐冲干净，再捏扁乖乖做好垃圾分类。 “不如想如果真的被困住了，或者被杀死了，五条老师要怎么办。倒不是完全没有头绪。”正美坐在了五条悟的沙发上，破格的咒术水平，让他在这时候气势上不输五条悟。 “说来听听？” “死了之后灵魂不会马上消失，只是盛放灵魂的肉|体毁坏，但灵魂会很快因为容器损毁而消亡，这是我所理解的死的过程。如果我和老师提前立下束缚，在老师自己意识到自己的死亡、却还没完全死透时，以舍弃现有的肉|体为代价，诅咒自己的灵魂回到提前在我这里定好的锚点上。” “这是过咒怨灵。”五条悟不置可否。 正美继续说自己的理论：“如果这一步不加处理，才会变成过咒怨灵。人类的肉|体、咒灵的躯体，我认为无非都是一种盛放灵魂的容器。只是人类的灵魂不可以装到咒灵躯体这一容器中，否则会不匹配，失去理智就是这种不匹配的表象。咒灵的灵魂也不可以装到人类的躯体中，偶有那种受|肉案件，人类的身体撑不了多久，内里早就是亡者的状态。” 五条悟很快理解了正美的计划，往下继续推理：“你是说，如果提前准备了人类的躯体，灵魂可以通过束缚、降灵术这种手段回到肉|体中，随后复活？但备用的躯体是一个问题。猪野二级的术式是降灵术，即便他可以接受我这种特级术师的灵魂短暂降灵，但他的肉|体可以复现特级的几成实力呢……我乐观估计三成。” “我可以用构筑术式造一个肉|体出来。” “但是构筑术式也是有极限的吧。或许你可以造出自己的躯体，类似反转术式修复自己的身体，又或者你可以造出一个普通人够用的躯体。但未必能造出能适配六眼和无下限的——我的躯体。” 正美竖起食指和中指，放下了结界，还是无下限包裹的结界，以防任何可能的隔墙有耳。 “五条老师如果都被杀死了，不继续打复活赛的话，我看不到战胜那样强大敌人的希望。” “还有忧太和你呢。你没见过忧太，他很强，咒力总量比我还大很多。” “他比老师强吗？全方位的那种强。” 五条悟摇头。 “那么，如果我有幸死在老师之后，哪怕不择手段也要让老师复活。这个世界没有老师不行啊。五条老师要和我立下束缚吗？” 五条悟最终没有干脆拒绝正美的提议：“这要看你的复活计划具体是怎么样的。还有……世界不是少了我就会停转。” “没了五条老师很难过啊……我需要老师的遗传信息样本，以此为基础，使用构筑术式再造肉|体。我知道听起来像邪恶的诅咒师妄图复活最强……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我也别无选择吧。” “我本来的计划是把后事托付给忧太，实在不行牺牲一只六眼把自己咒成过咒怨灵，像先祖菅原道真那样，牺牲一只六眼，多少能保证一时理智吧，事情完了之后再让忧太祓除我。但现在好像再加上正美酱也不错。” “……这样吗，”正美松了一口气，“所以说乙骨君不行的，不是家系出身，会的老家伙偏门阴招太少了。但少了一只六眼的话，实力会下降很多吧。” 五条悟耸肩：“我不知道，没试过。” “我的打算是多取一点精细胞，用复数个精细胞中的遗传信息——” “哈？” “我总觉得我做过差不多的事……说不定我真的是你儿子或者女儿什么的吧。” 五条悟赶忙交叉双臂比出x：“不不不，不可能的。” “取精细胞又不需要做手术。”正美往下瞟了一眼。 五条悟深吸了一口气：“谁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出事，可能是明天，可能是明年，也可能十年后，我不可能刚好踩在出事之前预料到这件事。所以即便老师我愿意把遗传信息样本给你做备份，我要什么时候给你，我给了你之后你又存在哪里，怎么保持活性？” “体内？反正我的身体现在也是咒术造物——我的确用构筑术式对身体做了很多有趣的事啦。” “不行，我拒绝。老师我怎么可能把精细胞什么的寄存在你那里、体内啊，你在说什么傻话，这已经超越师生恋，会直接被审判了。而且还会被误认是homo吧，我不是。不行、不行、不行！” “哈……我也不是homo啊，谁会想和笨蛋眼罩一起被误认是homo啊。熊猫说没听说过五条老师有女朋友之类的，这本身就很奇怪吧，最强、帅哥、多金——没有女朋友，会让人怀疑是深柜的。那我变成女性，成年人，反正我可以改变身体的组份，这样就没有疑似homo和师生恋的问题了，老师这样就可以了吗？” “不行不行不行！我逃了——” 五条悟起身就跑，走到门旁边，手里扬起术式顺转·苍试图把结界炸破逃走。 尴尬的是没什么效果，反而震得结界内、室内的桌椅哐哐一震。 第49章 继续术式反转·赫，加大了咒力输出，还是从内部打不破。 “无下限结界哪有那么弱啊，五条老师，这是我作为特级术师降下的结界，特级的结界哦。” 五条悟重新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不可以里番展开。改改你的术式，不可以用精细胞这么下流的方法，可以用体细胞什么的。你的咒术实验成了我就同意立下束缚。也不可以违反一般的伦理哦，我们是咒术师，不是诅咒师，不可以做过火了。” “好吧……不过老师真的性向是女性吗？” “当然了！” “哦……现在比较正确的说法是性向流动啦……” 第25章 番外05 五条派 7月5日下午，正美在line群里看到他们在说一年级的虎杖悠仁死了，遇上了特级咒灵。 这不搞笑吗，宿傩受肉|体能被特级咒灵杀了……宿傩是不会反转术式呢，还是不会反转术式呢。正美赶紧结束手里的任务，顺便问了下辅助监督五条老师在哪里。 “五条老师今天早上听说有紧急任务出差，有位一级术师失踪了，他在福冈。” 正美点了点头，谢过辅助监督帮他联络伊地知监督那边：“赶快回高专吧。今天我不去东京市区玩。” “最近正美同学很少在六本木、新宿，终于要做乖学生了吗？”辅助监督是个健谈的男人，说话幽默，经验丰富，被指派给了新星正美。 但这男人是加茂家的旁系，正美和他完全亲近不起来，仅限于礼貌的同事关系：“有点玩腻了。” 不咸不淡的闲聊后，正美一路从名古屋坐车回到了东京远郊的高专，他先回了宿舍，看到了在洗衣房的伏黑，所幸伏黑没事。 “……我和钉崎没受什么大伤。” “那就好。我还没见过钉崎呢。” “她现在就在楼上宿舍里吧。要我叫她下来吗？” 伏黑用line把人从二楼女生宿舍叫了下来。打过招呼后，正美得知钉崎的术式后，顺手用构筑术式做了一把钉子送给钉崎野蔷薇：“都带了必中术式在上面，一次性的必中术式。要不试试在钉子上附魔？不止是必中术式这种，加点特殊效果？” 正美顺嘴一提，挥手拜拜时，专门凑到钉崎耳边说：“需要我的时候，用咒力把钉子掰断，这是定位信息，我尽量会来哦。” 他和一年级生道别，看了看line，五条老师说他就在高专，十分钟后教师办公室见。 正美没听到后面钉崎问伏黑：“正美前辈很强吗？” “啊，超强，是特级。” “他也姓五条，是五条老师的亲戚吗？” “可能。我也是开学之后才认识正美前辈的，不太清楚。” “又帅实力又强……前辈有女朋友吗？” “……不知道，”伏黑有点恶趣味的提了一嘴，“虽然作为前辈很关照我，有帮我训练过，但听说是个夜店咖。” 钉崎没想过这种可能，震惊之余，用“这就是东京”说服了自己：“咒术师就没几个正常男的吗……” 那边正美到了五条悟的办公室，发现五条老师在柜子里翻电影影碟。 “正美酱的咒术研究有进展吗？” “有一点。想到了个好办法，但太下流了，老师应该不会同意的。” “……”五条悟卡壳了一秒，“我还没听呢，说不定同意，或者一半同意。有多下流？” “我得先把身体的一部分变成女性的构造体，至少内里有一个能容纳胎儿的地方。” “听起来就超级下流。” “再copy一份体细胞，用构筑术式以此构筑出卵细胞放在里面。再加入精细胞，促成受精卵。制造复数个这样的受精卵，以此为蓝本，放入灵魂信息，类似多次取值取平均值，构造和亲本近乎相同的身体，达成复活——严格来说，算是一种受|肉方法吧。” “到时候胎儿怎么出来？” “生出来吧。” “哈……”五条悟没说个好坏，大概是受到了这种邪道思路的冲击，“即使能行，这样的胎儿要长大，需要用很多年吧。” “理论上是这样。后续可能可以用构筑术式、用超大量的咒力去堆……硬是构造出成人的骨量、肌肉量，再加上本人如果可以使用反转术式，似乎也不是不行。但超大量的咒力支持……我不敢借用我自身封印的冲绳封印物，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能顶住那样的恶意力量，从这里来的咒力如果塞给其他人……说不定会害精神失常。” “就不能找个办法，把细胞存在体外的试管里吗……” “不放在体内，很难保持咒术意义上的活性。” 五条悟还是不同意，觉得没到需要用这种“下流”方法的地步。 这事闲扯完后，五条悟和正美两个人说起虎杖悠仁的事。 “一大早突然有个一级术师事件，让我去出差，给人擦屁股。又给你安排了静冈的任务，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怎么看都是阴谋，”五条悟少见地发脾气，“真想把那些烂橘子全部捏碎。捏碎倒是简单，但换汤不换药……” 正美想，如果他是真正的未成年学生，或者实力不到特级，五条老师是不会和他说这些的。大概五条老师需要一个能发牢骚的对象吧，他安静听着，但有了一些想法。 “月底京都校那边要过来开交流会的商讨会。交流会知道吧？” 第50章 “嗯，知道，在京都举行过，有个人的术式是在刀上附上电。” 五条悟挠了挠头：“那是我咒高一年级的时候参加的京都交流会，记忆又混乱了啊，正美酱。总之，我们东京校会因此给京都那边的人开放结界，是个很好的做手脚的时机。一直到九月中旬交流会，我可以拜托正美酱乖乖晚上回宿舍住吗？” “可以是可以。但很被动啊，老师。这样下去好吗？要到什么地步，老师才会忍不了啊。我从真希、熊猫那里听说三年级的秤和星都是非常有才能的一级术师，但因为上层的不满，甚至被逐出了学校——谁都知道是他们把所谓的五条派两名新星逐、出、了咒高，虽说表面上是他们主动离校。” “我不太喜欢五条派这个说法。” “五、条、老师，不要说这种话啊，这由不得老师，大家都认为我们是五条派的时候，我们就是了。我现在的自我认知，认为自己是五条家的少爷哦，真是有些受不了这个气。” 五条悟倒是显得相对平和：“我读二年级的时候，在这方面稍微迟钝一些？也可能是夜蛾老师比我做得好，很少让那时的我和同期直接接触上层部吧。” 就在他话音刚落时，他眼中正美的身体内部结构已经发生了些许改变，嗯……变化微妙地发生在腹部：“不会吧，正美真的要这样？我还没有同意这个计划，说实话和你讲这些，显得我有点……气弱？虽然老师我是最强的没错……” “即便老师不同意，我也要给自己做一个备份，万一哪天被杀掉了……又还有很多后辈等着我去救，不继续从黄泉爬出来可不行啊，我有这种觉悟。” “这样……那正美要把自己的身体备份放在哪里？” 哪儿有咒术师不疯的，五条悟想正美是比他在“咒术师”这个意义上更疯狂的人，除了立场站在自己、高专这边，作风更偏向不择手段的诅咒师吧，为了活下去、为了更强、为了某种信念，什么都做得出的人。 “没想好。说老实话，按条件来说，我觉得乙骨君最合适，咒力总量超大、又会治疗他人的反转术式，可惜乙骨君是男性，不是女性。如果乙骨君是女性就好了……说不定可以和他定下束缚，把备份放在乙骨君身体内。” “……忧太有女朋友的，不可能答应你这种咒术实验。” “我说笑的。我还没有见过乙骨君，不过是在line群里聊过天。” 说到这里时，正美已经完全完成了对身体内里的改造，五条悟看过去，对方身体的构造细看起来是一种咒术产物，硬生生拟态出了部分女性的功能。他想起从没见过正美受伤，同为无下限术式的正美至今从未被伤到过，如此构造之下，对方的身体如果被划伤，会流出血吗？如果流出了血，那血是咒术造物，还是真正的血呢？ 大约一个月多后的九月中旬，五条老师结束海外的任务赶回东京，得到了一系列坏消息，不过好歹赶上了七海的葬礼。他没想到出差前他去找七海，把虎杖悠仁托付给七海，便是他见到七海的最后一面。 简短的追悼仪式在高专内举行，仪式举行完后，他们站在七海的墓碑前，刚从咒协回来的正美向他交代他海外出差之后的情况。 “听老师提过几次七海前辈，似乎他是老师可以信任的对象。但是这和我在咒协听到的不同，咒协大家都说‘七海一级很讨厌五条特级’，不认为七海前辈是纯粹的五条派。” “又是派系一说啊。七海一直嘴上说‘我讨厌五条前辈，但尊敬五条前辈’，但他是我可以托付信任的可爱后辈。” “所以上层部很清楚七海先生不会与他们为伍，至少是偏向五条派的人吧。咒协里，五条派一向过得比较艰难。” “好吧。过得艰难的正美酱，总监部刚才叫你去做什么？” “大前天七海前辈接到了一个调查一家电影院观客异常死亡的案件，前天七海前辈去现场调查，递交了调查现场遇到了起码是一级的咒灵的报告，报告咒灵具有扭曲灵魂的特殊术式。” 五条悟心中有一口闷气郁结，很强的咒灵……遇到了也没办法。 “但总监部不知道用什么渠道得到了七海前辈和虎杖悠仁，还有伊地知监督在任务中的同行照片。前天晚上，伊地知监督和家入医生、七海前辈被叫去总监部问询。家入医生被刁难为什么伪造虎杖悠仁死亡的证明，虽然她一口咬定她最后一次见到的是虎杖悠仁的尸体，说完全不知道虎杖悠仁如何复活的。而伊地知监督则是被问为什么知情不报。七海前辈则说自己不是高专教职人员，只是单纯被五条前辈拜托照顾学生。” 果然，悠仁被发现了。五条悟心中焦躁起来，他出差前去找七海，拜托七海带着虎杖悠仁做几个任务，增加一些最基本的经验。没想到总监部在用跟踪拍照这种下三滥手段，没想到总监部做到这个地步。 “前晚，虎杖悠仁重新被关到了高专禁闭室。昨天伊地知监督、七海前辈、猪野前辈三个人一起再次前往案件现场查看情况，咒灵在那附近的高中张开了帐——正规咒术师使用的帐。七海前辈一个人进入了帐，遇难。至于我，今天上午被总监部叫过去，被安排了处决虎杖悠仁的任务。” “这是带有束缚的强制性任务吗？” 正美摇头：“没有束缚强制我完成。但如果我不做，刁难还在后面吧。要怎么办？五条老师？” 第51章 这句“要怎么办”问得很平淡，甚至有些冷淡了，五条悟从中读出了些许正美对自己的不满。 “既不太得罪总监部，又不实质上去杀死虎杖君的办法……我可以选择去杀他，但推辞宿傩突然出来阻拦，我杀不了，任务失败。或者老师干脆把虎杖君藏得深一点，我推辞实在是找不到虎杖君。可这次能这样敷衍过去，下次呢？” 五条悟注意到正美正使用着无下限结界，屏蔽着墓碑前燃烧的香烛烟雾，这是极为精细的无下限操作。 无下限术式不止他一个人有，五条家、以及以菅原家为源流的家系也有小猫三两只有类似的术式，但真正完美、精妙的无下限术式一定要辅助六眼——六眼是一种体质，没有这种体质无法精细操纵咒力，只能使用不完全的无下限术式。 他不知道正美如何做到没有六眼却仍能完成和他相同水准的无下限术式，甚至还具有另外一种生得术式……似乎代价也只是正美不知道自己是谁，东拼西凑了一些记忆虚构了一个“自己”。 这是真的能与自己匹敌的特级术师。 如果自己再让对方这样不满下去……五条悟不知道正美是不是会离开。 而且这也是总监部的计策吧，离间他与他一手发掘的正美的关系——他相信总监部已经查到了正美来路不明，来历多有蹊跷。 “……总之，我会拖延一段时间，先把我手上外地的出差任务先做了，把这个任务的优先级放到最后。我的行程还是在共享日程表上。既然七海前辈现在已经遇难，那咒灵会从一级案件上调到特级案件，但根据七海前辈之前的报告，那咒灵拥有和人类无异的智力、和人对话的能力，对方想躲的话，追踪起来很困难。” 第26章 番外06 束缚与天元结界 五条悟接手了他短暂的海外出差时的烂摊子，才知道七海在带虎杖去现场调查的第一天，还正巧回收了宿傩的一根手指。 太巧合了，就好像……有人提前知道了自己拜托了七海照顾虎杖，知道七海和虎杖会一起行动，知道了七海的任务地，知道了七海会遭遇打不过的特级咒灵，又故意把宿傩的手指放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这么多提前知道凑到一起，便不是预言，而是故意安排吧。 被挑衅了。 五条悟现在非常火大，但这一腔火又发不出去。 正美那句“要怎么办？五条老师？”回响在他耳边。 这句并不是询问要如何做，正美问他时没有任何迷茫。正美是问他“要继续这样坐以待毙吗”。 让他不爽的还有一件事，他收到了夜蛾校长转告的新消息。 今年的交流会，东京校他提上去的名单，并不包括正美，因为正美的实力断层强，平时也很少在学校，已经是完全能独当一面的咒术师了。如果参加的话，会出现去年乙骨忧太参加的情况——东京校压倒性胜利，这对于学生之间的交流意义不大。可是夜蛾却带来了总监部的新指示—— “总监部说要五条正美参加交流会。理由是去年乙骨忧太也参赛了，没有不让特级参加的特别规定。” 他问正美自己知不知道要参加的交流会的事，正美很快发来消息，说他和他的辅助监督也是刚刚收到上面的通知，让他们把交流会那几天的日程排空，把日程空出来参加交流会，顺便还收到了希望他在交流会时，完成该完成的任务的警告。 所以上面要正美参加交流会啊。 因为虎杖悠仁还活着的事已经暴露了，他去总监部掰扯了一阵，给虎杖悠仁争到了从禁闭室释放出来，能在高专范围内活动的许可。把虎杖悠仁关在高专里，再让另外一个姓五条的特级动手去处决虎杖悠仁，真亏总监部想得出来这个办法。 “上次没在东京校碰到你……你就是那个突然出现的新特级五条啊。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刚在校门碰上，东堂葵看到人群中站中间的正美问。 “你师傅上个月碰到我的时候，也问了同样的问题。问这种问题很让人困扰……非要说的话，长得还行、能看见咒力、可爱的孩子是我的类型。但九十九前辈说我这性癖肤浅得无聊，带我去夜店长见识了。” 但听起来好渣！——尤其是女生们，钉崎和真希，还有京都校的几位，微微蹙起了眉头。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五条悟自卖自夸：“长得好看、咒力又强、还可爱，那不就是我嘛！” 京都校老师庵歌姬跟在五条悟身后一同出现，她翻了个白眼。 没想到正美点头附和五条悟的话：“正如五条老师所说。” “什么啊……男人也可以吗，没想到是个娘炮。” 正美没有回应东堂的挑衅，而是带着微笑看向站在京都一群学生后的乐严寺校长：“五条老师还是不行的，姑且我也是五条，我对这种不伦不感兴趣。” “你们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乐严寺拿拐杖敲了敲地板。 放了垃圾话之后的开赛前讨论，东京校一二年级的人围在一起，大家看向正美。 “正美是特级的话，我们的策略以正美为中心？”熊猫比较像队长。 “如果你们有策略的话，我可以配合。” “但我们没有提前想什么作战策略……正美有想法吗？” “完全没有。” 第52章 …… 一阵沉默后，真希评价：“团队协作力根本就是零……东堂很可能不和同学合作，他一向是个刺头，去年就是这样，直接来找忧太打了。真依可能趁机来对付我吧。” “东堂可能来找我挑战？可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对他没什么兴趣。”正美的心思并不在交流会的输赢上。 “你别被他的那套性癖传染了。”真希推了推眼镜。 “抱歉。我想……京都校可能会比较针对虎杖君吧。这是我的秘密情报哦。” 虎杖指了指自己：“我？” 正美点头：“不如你们以虎杖为核心移动，我单独去找boss咒灵，这样可能赢得比较快。如果最先找到boss咒灵的队伍获胜的话，我想速战速决。” ——如果要保护虎杖悠仁不被京都校下黑手，最好尽快结束比赛，让两方都尽早退场。 正美今早联系了五条老师，五条悟仍没能给出什么很明确的打算：“那就是拖着咯？拖延处决虎杖的任务。不过我都拖一周了，总监部知道我靠不住，处决虎杖的事还派给了乐严寺校长为首的京都校吧。对了，我接了一个私人委托，来自天元大人。” “天元？” “她说之前七海一级回收的宿傩手指有问题，说上面的封印被改动过，类似被改成了gps定位仪。她竟然知道gps……我听到的时候也很吃惊。敌人可能会通过这个改动过的封印找到薨星宫忌库的位置，所以她说那天请我到薨星宫门口做门番。” “天元的结界这么不管用吗。”五条悟无奈，他能预感交流会肯定会出点事，但无法预料敌人到底有什么花招。 “我也问了这点。她解释因为交流会要塞很多咒灵进结界，进入的工作人员也有很多，结界进出的准许是用咒力样本进行预先登记的，无从得知咒力样本里哪些被做了手脚。” “正美酱。” 正美咬着红豆面包，喝着五条悟分她的一盒盒装酸奶当早餐：“嗯？” “我们来定束缚吧。” “我会在濒死时舍弃身体为代价，诅咒自己的灵魂回到正美身上的锚点。” “好啊，我会为悟构筑出新的身躯。” “作为交换，正美也可以以我为锚点。” 两个人双手交握，将咒力缠绕，相互诅咒了彼此。 五条悟第一次亲身感受到正美身体内封印的负面异常物，恶意的力量之海淹没了他，六眼将这些恶的信息接受得太完全，他不知道正美是否平日会感受到这一点、是否努力压制着这些让人透不过气的负面情绪。就在他有些恍惚时，尖锐的刺痛让他猛地清醒，他感受到正美从他这里取走了一些属于“悟”的东西，或许是细胞、或许是咒力、或许是灵魂，但无疑这能成为正美身上属于他的锚点。 手放开时，他用六眼仔细看着正美的身体，腹部咒核的中心点：“正美很大胆啊，直接把‘悟’的东西放在自己的咒力炉芯里。看起来有点变态。” “有什么关系……五条老师不如检查一下自己的咒力经络和回路，我可是给老师直接下了一层无下限封印，往里面塞了很大量的‘我’啊。” “正美接受了自己就是冲绳泄露的异变封印物本体啊。” “接受了，我不是那种知道自己本质不算人了就会崩溃的弱者。要祓除我吗？” “怎么可能。” 结下束缚的正美继续吃红豆面包：“所以，五条老师为什么突然同意和我结下束缚？” “之前正美酱说哪怕不择手段也要让我复活，有点被感动到了。” “老师这么容易被感动啊……老师最好去谈个恋爱哦。” “？” “‘我全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除了你我眼里看不到别人’、‘除了你我再也不会为别人这样做了’……这样的傻话恋爱的时候会说个遍。老师的感动阈值太低了。” “正美酱是害羞了吧~” …… 此刻本该在交流赛赛场上单独行动的正美，一个人来到了薨星宫。 估摸着比赛也开打了一两个小时，远处划定的会场突然降下了帐。 而正美也迎来了来偷薨星宫的贼。 体表覆盖着缝合线的人形咒灵，术式是改变灵魂，这是七海一级用生命换来的情报。 “这位小姐，你认为是先有肉|体，还是先有灵魂呢？” “灵魂吧。” “你和我很合啊，”真人兴奋起来了，“好有趣，明明身体看上去是男性，但灵魂为什么是女性。不仅是灵魂和肉|体的模样不同，灵魂完全是黑色的一团烂泥啊！你知道吗，人类的灵魂大多都是透明的，有些人的灵魂非常美丽，亮晶晶的像切割过的钻石，有些人的会有些浑浊，像沾了油烟的玻璃。” “你不是人类吧！连咒灵的灵魂也没有你的灵魂丑陋。” 正美却没有打断真人的激昂发言，能直接看到灵魂的咒灵，得一直使用无下限术式保护自己才行，根据七海前辈的情报，这咒灵还能像变形虫一样……想必很会逃吧。 使用封闭的领域对付比较好。 “领域展开·有相无相——” 但打开领域后，正美自己有些意外。这和他记忆中的领域不相同，他印象中自己的领域中没有特别的心象风景，是对现实环境单纯做了拷贝，他有能力在领域内生成他理解的一切、消灭他理解的一切。 第53章 可现在的领域中，被“黑色”的污泥填满，他能听到真人快要窒息的惨烈哀嚎，能感受到黑泥暴走一般试图填满真人肉|体、灵魂中的所有空隙。 自己的领域坏掉了吗……他深呼吸试着指挥这些黑泥，惊觉自己没有像真人一般窒息在这黑泥中，因为自己就是这黑泥本身。 但是构筑术式还可以使用，而且和他印象中这是个非常消耗咒力的领域不同，他在这里可以用自己的身体——用这黑泥构筑他想要的一切。 成为自己领域中的造物主是这种轻松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只是伸出手那么简单，就将真人化为了和自己同质的浑浊物。称之为黑泥也好、负面力量的聚合物也好——这样的模样在真人的眼中是丑陋的？ 真是好笑，美丑这种极为社会化的定义被用到灵魂上有意义吗？ 高谈阔论着灵魂的咒灵，自以为自己是他人灵魂的主宰。 正美关闭了领域，正想迈出脚步，却发现自己不小心失去了为人的形态。 “道真的后裔……我想你可能需要镜子。”天元的身影显现。 以薨星宫为范围的空性结界中，是天元的地盘，一面巨大的镜子凭空浮出。 镜子上映照出了天元的水桶头和不复人形、一团黑泥的正美。 黑泥里先长了张嘴：“我们两个现在谁更像咒灵？” “半斤八两吧。” 正美不断在捏把自己的形状，还要注意把五条悟寄放在这里的“锚”，严丝合缝地接在自己的咒力中枢上——如果一直维持着这团黏糊糊纯粹力量的形态，那团“锚”无所谓接续方式，能全方位吸收到力量，不会失活，但要寄放在人形的躯体中，费事一些。 “再这么下去，你完全会变成咒灵，失去理智，天元大人。灵魂的容器磨损掉就是这样……” “再这么下去，你会把我的薨星宫污染掉。忌库的咒具都快要暴走了，被你的咒力引起了共鸣。” “抱歉，”但这说得一点歉意都没有，“我给你做个新的躯体？顺便做塑造躯体的试验。我可以用束缚保证自己不在躯体上动手脚。” “我要支付什么作为代价？” “动心了啊，天元大人。哼哼……”正美笑了起来，自己恢复了那张帅脸和能打的躯体，“把天元结界关了，外国没有也过得好好的，日本也没必要有。” “……” “建议你有了身体之后，坐飞机出国看看，不放心忌库的话，只要你按市价打钱，我保证给你守得严严实实。哦……你没护照，让咒协给你搞一套身份，这好说。” “……” “你不同意的话，我现在就把薨星宫炸了。你的术式不死在我这没用，我从非洲学到了解除术式的特级咒具做法。” “……” 正美看着身旁浮现的虚像：“千年美女尼姑婆婆~按照这个样子做咯？” “咒力核心在薨星宫底部，我把自己的咒核做成咒物保存在树底了。” 因为立下了束缚，有束缚保证的基本信任在，天元带正美去了自己本体那里。 “这是受肉吧。”正美辨认着这长得跟木乃伊一样的本体，“说老实话这手段像诅咒师。” “……半斤八两。我说你和我在这方面半斤八两。” 正美闭嘴，按照刚才的虚像给天元，分了自己的一块黑泥出来做了一个躯壳，有基本的咒力经脉。天元表示这样就足够，后续她可以用受肉的技巧，把躯壳的经脉塑造成她本来经脉的样子。 天元重新在美女尼姑壳子里睁眼后，如约履行和正美的约定。 天元结界从日本的上空一瞬间全数消失。 那边五条悟刚打出了一个茈，还让特级咒灵花御逃了。 “天元大人，我觉得当务之急，我们先去宿舍，拿两件衣服穿。现在我们的衣服是空性结界中的造物……走出去的话，我们是没衣服的。” “这时候你就对我用尊称了……我先从忌库找两件。” “忌库里有能穿的衣服吗！” “有的，我有几件唐国的进口丝绸法衣，我觉得挺好看的。” “一千年前的古董？真新奇的体验啊……建议把这两件法衣拍卖了当旅行基金。” 披上了一股樟脑味混霉味法衣的两个人，赶快往学生宿舍走。 正美回了宿舍，用宿舍大厅的座机给真希打电话：“真希，能给我几件你晾在宿舍院子里的衣服吗？” “哈——？？你在宿舍？” “是，我在宿舍，很安全，我拿两件哦。之后会买10件送你。” 第27章 番外07 新血换旧血 真人被祓除了，被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五条”祓除了。 羂索想不通五条正美这个无下限特级术师从哪里冒出来的，五条家怎么能养一个秘密兵器16年？ 不过还好那术师没有六眼。 他见过菅原家只有无下限术式却没有六眼的术师，如果宿傩能完全受肉，完全不足为惧，棘手的终还是六眼五条悟。 天元约10年前同化失败开始咒灵化，这让他看到了大计将成的基础，使用咒灵操术控制咒灵化的天元，强制天元与天元结界内的人类同化……恶念在同化之中必定传染，到时候日本将会诞生出一个什么样的咒灵？ 可全日本的术师都注意到了，自出生以来朦胧在天空上方的天元结界突然消失了。 第54章 大计中最重要的一环天元发生了什么？ …… 天元走在正美身侧：“你可以不找真希帮我借衣服，你不是有构筑术式吗？” “可是穿构筑术式做出来的衣服很不爽。有种自己是蚕，吃了东西再吐出来做了衣服，有这种感觉，不要。” “那……我私人委托你给我做一件法衣？感觉穿法衣接下来才比较有说服力。” 马上天元和正美要去行政楼参加紧急会议，关于今日交流会遇袭的事。 “承惠五万日元？网购也差不多这个价，定做的更贵。” “你可以从我忌库里拿个没用的古董去拍卖。” “成交。款式？” “真言宗款，就是刚才我的那件古董法衣的样子。” “哦……天元大人是真言宗的啊。” “是的，是空海大人为源流的真言宗。” 天元在真希的t恤和短裤外面套了法衣袈裟，像模像样。 两人走进会议室后，穿法衣袈裟的天元引人注目。 正美帮忙做了介绍：“这是天元大人。” “天元大人……从不插手咒术界的事。”乐严寺问，他没好说怀疑这是假冒的天元。 天元平淡地解释：“偶尔出来走走也不错，活太久了的话想法会变。不用太在意我。” 伊地知深呼吸，他开始主持流程：“接下来是人员损害。二级术师3名、准一级术师1名、辅助监督5名，一共9名人员死亡，都是在高专待机、但与五条特级和夜蛾校长后面分开行动的术师，都成了扭曲的变形人，详情虽然还需要等家入小姐的报告，但基本认定是七海一级曾遭遇的特级咒灵所为。” 五条悟嘁了一声。 “在薨星宫，我祓除了那个咒灵。” 乐严寺发难：“这位年轻的五条特级，为何没有参加团体赛，而是私自离开赛场去了薨星宫？难道你提前知道咒灵会前往薨星宫吗？” “交流会前，天元大人通过咒协向我发布了指名任务，要我在交流会的两天内守卫薨星宫。任务发布记录可查，并非我私自离开赛场。” 夜蛾问伊地知话，中止了乐严寺的纠缠：“抓住的诅咒师交代了什么吗？” “那诅咒师不是口风紧，而是交代了很多没头没脑的话，说自己有交易、听令行事，说有个不男不女的白发娃娃头小鬼和尚指示他的。” “性别不详的娃娃头和尚？谁有线索吗？”冥冥小姐问。 “没。他胡扯的吧，有没有能用像哈利波特吐真剂那种术式的术师啊？” 保持沉默的天元突然插嘴：“或许是千年前菅原氏的背叛者，如果对方穿着法衣，或许法衣上绘制了反面梅花的家纹。”她向伊地知示意要纸笔，在纸上简笔画了一个家纹。 伊地知手抖接过纸，说马上让同事去地牢问那诅咒师见没见过这个家纹。 “千年前？能活到现在吗？” “天元大人还在场呢……”夜蛾言下之意让过分活跃的五条悟安静点。 庵歌姬小声问：“说到底为什么咒灵和外人能突破天元大人的结界？” “那个和学生交战的特级咒灵，很接近植物精灵，葵说好像是混入植物中进入的结界。” “我的结界的确不会对植物起反应。至于诅咒师，诅咒师的咒力预先混入了咒协交给我的咒力登记样本中吧。之后我会提供之前关西咒协提供给我的咒力样本，你们可以去比对。” …… 白色妹妹头和尚法衣上确有反面梅花的家纹，诅咒师爽快招供，但线索断在了这里，天元也不知道更多。 五条悟连夜回京都本家，一回家就进了书库，根据天元提供的时间范围，狂翻资料排查线索。 趁着第二天交流会休息，五条悟翻了个通宵的古代手札、资料，翻到了一些线索。 第二天晚，他带着资料又赶回东京高专，去薨星宫找了天元，核对了那白发妹妹头和尚是宿傩手下的事。 “感谢您昨天会上没有说这人和宿傩有关，不然虎杖会面临更大的压力吧。” 天元招待五条悟喝茶，虽然五条悟不太敢喝这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古董茶：“我怀疑有人想要让宿傩复活。可宿傩是个单纯以杀戮、战斗为乐的人，恐怕宿傩只是某个更大计划中的一环。说起来正美他……我确信他是道真的后裔，和你相同。” “菅原氏曾与我立下过束缚，我在需要更新肉|体信息时相对脆弱，菅原氏答应在此时保护我与星浆体，六眼便是菅原氏的酬劳。因此我能感知到菅原氏的血脉。” 这唤起了五条悟的回忆：“可我没能保护天内。” “无法更新肉|体信息的我会朝着咒灵的方向进化，最终会失去理智。原本我打算让夏油杰、千年难遇的咒灵操术持有者与我立下束缚，帮助我保持理智。可是他离开了。不过现在无妨，正美很厉害，替我构造了新的身躯，我重新完成了受肉，至少能保持理智和形态数百年吧。托这具好用的身躯的福，而且我可以离开薨星宫的范围，在高专结界内自由走动。” 五条悟眼里，天元现在的身体是人类的内里，并不似正美身体内部有太强烈咒术造物的痕迹：“正美是如何构筑您这幅身躯的？您提供了原材料吗？” “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我提供了我身体最原本的dna，我把我最初的身体咒物化过，因此dna得以保留。以此为蓝本，正美用构筑术式堆砌而成的。” 第55章 “不用提供……生殖细胞吧？” 天元沉默，不懂五条悟突然发问的点，她想可能是看书读报和上网冲浪，不能真正弥补代沟：“什么意思？” “正美之前有对我讲过，这种构筑需要生殖细胞，精细胞、卵细胞什么的……我也不太懂。” 天元回答得很认真，结合了一些她了解的现代生物知识：“我原本的身体是女性，里面应该含有包含所有体细胞吧？” “正美的原本的身体应该不是这样的。即使他的身体被咒术重构过，天元大人也能感知到他流着菅原的血？” “束缚不止停留在肉|体上，还刻印在灵魂上。” 五条悟现在想来自己在冲绳捡到正美不是一种偶然，那时在封印泄露现场被捡到的正美，身上有他的残秽，以残秽的形态判断，他们结下过束缚。 或许是这个束缚将他吸引了过去。 …… 10月30日仙台出现不明死亡案例，疑似一级咒灵，正美和往常一样坐辅助监督开的夜车去出差。第二天白天，还没调查出个头绪，晚上正在和辅助监督一起吃仙台牛舌，他和辅助监督手机不断响信息跟喷泉一样不停弹出来。 “涩谷被下了一个上次交流会那种嘱托式的帐……又是上次的诅咒师团伙啊。嘛嘛，因为是调查任务，稍稍有些麻烦加了个班，已经八点了，总之先吃晚饭，牛舌还是仙台的好。毛豆奶昔也不错。”正美给二年级班群里发了个他在吃牛舌照片。 【普通人只能进去，咒术师、辅助监督可以进出】 【里面的普通人在传五条老师的名字】 正美边吃边发消息：【不会诅咒师傻到叫五条老师单挑吧】 【笨蛋眼罩说人在千叶，正在往那边赶】 【我们正在从筵山往涩谷，坐日下部老师开的车】 【熊猫喜欢日下部老师的旅行车，很大】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正美这边吃晚饭回了酒店，正给手机插上电源。 【上层部要笨蛋眼罩一个人进去】 【五条老师没问题吧】 【正美酱，那个上次你说你祓除了会灵魂改造的特级咒灵】 【没祓除干净，里面出来的窗说整个列车里面的人都被做成改造人了】 哈？正美感觉自己咒术水平受到了羞辱，他有点坐不住了，让群里给他共享坐标。 仙台到东京大概两百多公里，没有留下过固定式传送坐标，只能多次用术式收敛空间跳跃过去。 连续几次无下限术式压缩空间跳跃后，人到了东京市区，但东京高楼太多、遮挡太多，没办法直接瞬移——这需要空间中没有阻隔，正美只能上了电车，坐车过去。 在电车上，班群里发的最新消息停留在五条老师被封印，他们进去支援，再也没有新消息。 太荒唐了，以至于正美没有实感，他在车站和京都校的东堂遇见了，两个人无言看着车站地上的坑—— “看来夏油杰带走了狱门疆。” “狱门疆是什么？” 东堂一路上情报没断，知道得更多：“封印五条特级的东西。” “夏油杰，那个已经死了的诅咒师？” “似乎是没死透吧。” “上空。” 听到正美的喃喃自语，东堂也抬头望去。 “天元结界又出现了，难道高专天元那边……” “出事了吧。” 正美脑子一团乱麻，手机通知响了，他之前给line班群设了特别消息提示音。 【我飞机落地了，在成田机场】 【好像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乙骨连发两条消息。 接着又是乙骨的消息。【总监部叫我去】 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被封印的五条老师带去了哪里，回高专也应该会扑空。 【我在咒协楼下等你，一起去？】 【ok】 在咒协大楼下面等乙骨的正美，仔细感受着五条悟放在自己这里的“锚”，毫无异样，说明没有危及生命。 他在想等会儿乙骨来了上去开会的事，大概会被胁迫？能封印五条老师的封印应该很强吧，以之前的迹象来看，总监部必然有内奸，一时半会儿解不开封印的话，那些人……他能想到那些人弹冠相庆，按捺不住清缴五条派的气焰。 以防万一，他绕着咒协的楼走了一圈，说得好像五条派都是封印术菜鸡一样……正美想了想，除了自己、五条老师本人这种家系出身，其他还真都是封印术一窍不通。 他给五条本家打了电话，还好妈妈那边接了起来。 “妈妈？还好吗？” “嗯，我还好。我听说悟……被封印了。” “嗯，我也是知道涩谷出事之后才从仙台赶回东京的。现在在赤坂咒协楼这边。” “注意安全。我和爸爸在家里，都没事。” 虽然他心里明白这不是自己真正的父母，但他不会忘记那一个月的短暂家庭生活中的普通幸福：“不要离开本家的结界范围哦。” “没关系的，院子的水井还能用，食物也够吃一段时间。爸爸之前迷上露营的时候还买了太阳能户外发电机，没问题的。” 电话挂了之后，他展开无下限结界，将整个咒协大楼封闭了起来，连地底也不放过。 做完这些事后，很快乙骨来了。 两个同班网友见面后，尴尬了几秒后，乙骨开始一通彩虹屁吹这个无下限结界很厉害。 第56章 “忧太，如果里面提了很过分的要求……我是有那种觉悟的哦。我是被五条老师从海里捡回来的，如果没有五条老师的话，我会死吧。” “我被总监部叛了死刑，也是老师保下来的。” “什么啊……我们欠着五条老师的命。”两人相视一笑走进总监部的走廊，“我在门口等你。” 但没几分钟乙骨就出来了，快得有些让正美意外，出来就是叹气。 “五条老师被流放，夜蛾校长和虎杖同学被判死刑，大致是这样。我和他们立了束缚必须去执行虎杖同学的死刑，不过这个还好……我有办法。” 正美指了指会议室里，又指了指自己脑子，再用手指空中画了个问号。 乙骨忧太点头：“我要去和真希、熊猫、棘他们会和，再去找虎杖。” “这里就交给我吧。”正美也叹气。 乙骨先走进电梯对正美挥手告别。 走进会议室的正美很好奇流放一个特级术师这种决定是谁提出的。 五条前家主还没死，挂着五条姓的另外一位特级术师——自己也还没死，五条老师只是被封印，也没死，用理智来想，这种决定都是不合理的吧。 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六眼，又是咒高二年级学生，被小看了？感觉刚才乙骨也有被小看，被派了那么可笑的任务，还被胁迫立下了束缚。 “为什么你起草这份文件的时候想不到我可能不高兴呢？”，正美翻看着桌上用毛笔起草的文件，他问旁边的人，“这人名字叫什么？哪家的？” 所有的人都被当初冲绳泄露的封印物所吞没，正美所问的人有幸被吐出一个头：“你不知道？他是你同僚，不可能不知道吧。不愿意回答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毕竟我没有逼供的术式。” “你知道吗？”他转头问旁边的人。 “……是加茂。” “谢谢。那么，这份文件有被传到秘书处发出去吗？” “……通知……刚刚通知了秘书处的原田来取……他还没来……” “原田harada，真是让人火大harata，你给他拨个电话，你让他不要进来，让他五分钟内滚出这栋楼。这份文件作废掉。” 正美放开了禁锢这人的黑泥。 这人被放开的一瞬间使用术式，试图攻击正美。 “身手不错。但无下限就是这么回事，你永远都无法碰到我。我们来玩游戏吧，来玩找朋友的游戏。从门到墙，大家按照座位编号，你是1号，你是2号，你是3号，4号，5号，6号，就这么排下去。我给你们发纸和笔。” 正美从一个人桌上撕了本子，给每个人面前放了纸，发了中性笔。 “大家在纸的正中间写上自己的号码，在纸的左边写上自己的朋友，在纸的右边写上自己的敌人。我会根据票数多少，来定接下来的玩法。” “……应该都写完了吧。我来看看。嗯……不是铁板一块啊。” “五条，你要杀了我们吗？” “不会。这样做五条老师会不高兴，他应该不会希望学生的手上不干净，宁愿自己来做这些事。我个人的看法，那位最强、六眼无下限术师一直对你们太宽容。他居然对我说，即使把你们杀掉，再换一批人上来也是换汤不换药。” “我既不想让他不开心，又想证明给他看换掉一批人是有用的。所以我只会在你们的身体里留下一些纪念品。再学着他那样，期望新血替换旧血。现在你们来提名一个新总监部，再把课长以上的职位全部换掉，咒术界不大，需要换掉的有大约二十人。这几个月我对派系也颇有了解，如果提名唯亲，我会否决掉的。我们来加班开会吧。” 第28章 番外08 记忆与锚 高专的天元不知所踪，但在薨星宫现场发现了操纵灵魂的咒灵真人的残秽。重新张开于日本上空的天元结界，与之前以薨星宫为中心的天元结界不同，他们不知道这结界会被用来做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事。 高专众人做了分工，正美去五条本家拿血缘追踪类的咒具，负责把老师找回来并解除封印，乙骨为首的高专其他人则去处理死灭回游的事。 “这个被篡改过的天元结界也不是不能瓦解。这个结界建立在天元结界的基础上，天元结界由很多支点构成，很多地方的寺庙、神社都有天元结界节点，其中最重要的四个节点是皇居、薨星宫、京都山国御灵、飞騨灵山。就像帐篷，抽了支撑的骨架、拔掉帐篷的地钉，再牢固的帐篷也会塌。这样死灭回游便会结束。” 技术上来说，所有在结界术上有深入了解的术师都同意这点。 但并非所有人都同意拆除现在的特殊天元结界：“如果拆除掉了天元结界，天元结界对咒灵的压制效果，还有现在实用中的结界术几乎都会消失吧。” “可之前天元结界不是关闭过一段时间吗？咒灵并没有我们担忧中的那么猖獗。至于辅助监督在那段时间里难以展开帐，我们可以重新培训辅助监督和术师。” 高专术师、学生和结界班分组，往各地天元结界的节点奔去，试图瓦解笼罩在日本上空的结界。 正美回了京都五条本家，从本家的忌库里找出了一个特殊的罗盘。罗盘以咒力为针，以父母的血为引，可以找到小孩的下落。 “正美酱还是可以叫我妈妈。”五条悟的母亲取来了缝衣针，把血滴在罗盘上。 第57章 父亲也开了个小玩笑，缓解气氛，滴了自己的血进入罗盘：“我是爸爸。” 他们用一些小束缚加强了罗盘针的搜索效果，正美从中学到了一些与自己订立束缚的技巧。 “自己与自己签订的束缚类似空口白条，违反这类束缚无非是失去通过束缚得到的好处。” 多次计算角度后，正美可以确认，五条悟现在在马里亚纳海沟。 马里亚纳海沟在日本的南方，菲律宾的东方，有一万米深。 即使五条悟自行解封之后也可能会被巨大的水压压碎……吗？巨大的水压对无下限术式谁会赢？真恶劣……正美暗骂一句后，加强了五条本家的结界，离开了京都。 正美和伊地知来到关岛——日本通往海外的交通几乎全部停摆，正美带着伊地知从空中瞬移去的。这不是伊地知第一次被这样带着飞，以前五条悟赶时间的时候也会这样，每次还会恶狠狠威胁他不准把无下限可以瞬移说出去……这招随着百鬼夜行中五条悟传送走了熊猫和棘解禁。 伊地知到了关岛的海岸之后狂吐，吐完之后勤勤恳恳去办酒店入住。 进了房间，正美把伊地知公文包里的电脑拿出来，打开电子地图，从多个点多次测量五条悟的位置。 伊地知在海岸边目送正美沉入海中，一时间不知道是否正美会回来。那可是千米深的海沟，无下限术式真的能保护着正美潜入到那么深吗。 “我的电子产品拜托伊地知拿好哦。还有这个定位咒具，我从五条本家翻出来的，咒具版本的gps定位机，伊地知把发信端拿好，每隔十分钟输入一点咒力激活一下。” 正美说完把罗盘针咒具、和伊地知拿的定位咒具收信端往嘴里塞，在伊地知长大嘴的无声惊叹中，硬是把东西吞了下去。 关岛距离海沟大约有三百多公里，正美直接压缩距离到罗盘针指示的地点，跃入水中往下浅。 感谢他的身体早已不是真正的人类肉|体了，肉|体只不过是他的拟态术式造物，这种时候承认自己早已异化为非人之物来得心情舒畅。 光完全消失后，正美舍弃了人形、舍弃了需要氧气的机能，完全放任自己展开原身对抗水压。 不断下潜中，他自己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开始混乱，他有时候误以为自己是冲绳岛民，操一口土著方言，被恐吓美国人会在胜利之后杀了他，这是比失去生命还要难以接受的耻辱——有时候他这么认为。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是娴熟的水手，但死于爆炸和炮击，他的爱人在大洋彼岸永远等不到他。有时候他认为自己是飞行员，驾驶着飞机去往一趟注定无法回家的绝路。 他是众多泯泯之辈，带着极端的怨恨、恐惧、不甘、耻辱……曾带着这些东西沉入了海底，随着岁月流逝，变成了这些极端负面情绪的聚合物。 他忘记了独属于自己的名字，他想或许他过有很多名字吧。 他忘记了他自己寡淡的童年，忘记了他自己酸涩的少年。 朋友不是那么重要的存在，恋人也是转瞬消失的面影。 下潜、下潜、下潜…… ——只要记得那双天空色的蓝眼就好。 ——我将自己所有应该知道的东西都寄放在了那里。 这便是唐桥正美以束缚刻印在自己灵魂上的最终指令。 巨型的黑色泥雾逡巡在无光漆黑的海底，寻找着六眼的辉光。 …… 狱门疆上溢出的六眼辉光与黑色泥雾中寄放的锚共鸣。 黑色泥雾将狱门疆表面两三层不值一提的封印吞噬，裹挟着这活着的封印缓缓上升。 …… 正美在夕阳中醒来，但她感觉自己是一个水母，肚子里裹着几个乱七八糟的东西。 隔十分钟叫一下的收信器跟催魂闹钟一样，在这催促声中，她重新聚合了人形，当然没把狱门疆、收信器和罗盘针继续吞肚子里。 解除术式，得用点非洲技术，那阻断咒力的绳可真好用，她用构筑术式在手中飞快地编织出特殊的咒力结构套在狱门疆上。 她听到爆了一声，应该是咒力爆开的声音，狱门疆飘在水面上，眼睛都闭上了，五条悟人不在。 应该是用无限压缩空间赶回日本了吧…… 心急。 她是怎么找到狱门疆的……记不起来了。她只记得自己要找狱门疆。 她按收信器的声音强弱变化，找到了关岛的方向。 回到海岸时，伊地知还待在那里，脚边有个塑料袋，装了些他吃的补充热量的饼干零食包装袋。 “过了多久……伊地知？” “一天一夜……那个……正美，你没穿衣服，还有……现在你身体的样子是女性。” 伊地知赶紧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了正美：“我不是有意看到的，抱歉！” “没关系。五条老师应该是先回东京了，”她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找回来，但暂时不急，“回酒店收拾东西，我们也马上回东京。” …… 五条悟失踪了两天便回归，接到加茂宪纪发来的关于羂索的情报后，直奔京都加茂祖宅杀了那个脑花——咒灵操术所束缚的咒灵因为羂索死后失控时，他发现了已经被转变为了咒灵的天元也在其中，他把失去理智、更接近活着的咒具的天元关押在了东京咒高的特别地牢中。 第58章 里香吃下了夏油杰的尸体，忧太获得了咒灵操术，重新束缚天元，强行结束了建立在天元结界基础上的死灭回游。 这边宿傩已经吃了十五根手指，抢夺了伏黑惠的身体。 等正美回到东京时，五条悟已经和宿傩约好了，二十余天后的11月最后一天一决胜负。 “他看上伏黑的影法术了吧。” 把五条悟从马里亚纳海沟捞出来之后，正美保持着女性的姿态：“魔虚罗？” 五条悟点头：“如果不能第一个照面把魔虚罗完全毁掉，魔虚罗会开始适应无下限术式，那之后无下限术式便会失效。以前的五条家留下的秘密笔记中这么写。正美酱怎么回事，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什么这个样子？” “现在是女性的正美哦。” “嗯？” 五条悟明白过来，可能是记忆混乱后遗症：“正美酱记得自己之前用的是男性的身体吗？” “是吗？” 五条悟这么一说，正美很快改了过来。 “构筑术式、无下限术式还记得吗？” “记得。” 五条悟不太放心，他回来之后，听到了正美被称为“五条悟看门犬”的传闻，也知道了正美在他被封印之后强制总监部大换血，强压下了流放他和判夜蛾老师、虎杖死刑的指令。 正美现在以咒术掌握着关东咒协课长以上职员的性命，他看到那些人身上都被埋下了来自正美的“污染物”——现在关东咒协在东京都近乎全毁的情况下名存实亡，全部跟随政府迁往大阪，与关西咒协合并。 “如果我出事了，用锚点回到正美那里的事？” “当然记得。用给天元大人构造备用躯体的那种方法，在老师身上行不通，精度不够。” 现在东京如无人之境，幸存的人都在迁往关西，混乱的城市没有新鲜的食物和电力等能源供应。虽然咒高在东京西边的多摩地区幸免于难，但多摩的人也基本走空，普通人都在往关西逃亡。 留守在东京咒高等待与宿傩决战的术师们，从筵山山脚空了的一户建中拆下太阳能发电板和蓄电池，勉强满足了白天手机和电脑、热水器的用电。晚上电力不足，房间里开不了灯，此时五条悟和正美的谈话，在完全黑暗的教师宿舍客厅中。 虽然五条悟用不着光也完全看得见，但考虑到正美在场，他点亮了白天从高专佛殿里顺来的香烛。 黯淡的烛光将人的脸庞映照得不太真切，没电开不了暖气，冬日的房间寒冷，正美的一呼一吸间吐息着白色的水雾——正美本身不存在拟态为人时精度不足的缺陷，但为他人拟态身体时，存在一定的拟态精度误差吗？ 五条悟把围巾围紧了一些，把手放回衣兜里取暖：“正美酱，能扮演宿傩的角色吗？帮我做模拟对战。” 正美答应，他坐在五条悟对面：“像桌游那样？” “有点像。” “给宿傩的见面礼……我打算带上歌姬和伊地知。歌姬的术式是辅助增幅术式，使用完整的施术仪式，可以将术师的咒力总量输出增幅120%。伊地知张开混淆探查的结界。在这两重辅助下，我会不省略任何步骤放出一次虚式。” “我不认为这能造成特别有效伤害。只算是开胃菜。” 五条悟闭着眼继续推理：“但宿傩多少会受个小伤吧，他一定会用反转术式进行治疗，我可以从他的应对里判断他最初的反转术式治疗效率。” “如果我是宿傩的话，接下来我也会做同样的试探。先用基础的体术、最基本的斩击术式，来判断你的神经反射速度、咒力效率、反转术式治疗效率。” “第一回 合的试探结束。正美酱，这桌游挺有趣的嘛。” “那么五条老师，第二回 合开始。首先针对无下限术式，破坏五条老师常态包裹着自己的无下限术式，尝试对五条老师进行攻击。宿傩会使用领域延展吧，用领域延展来中和无下限的术式效果。” 五条悟同意这种推理：“除非像正美使用的更高阶的无穷来瓦解低阶的无穷，中和无下限术式效果才是正常解法。领域延展相当于构造一个包裹与身体上的空水槽，让无下限的术式效果像水一样从我的体表流入其中，以此中和掉覆盖在我身上的无下限术式。” “除非五条老师的咒力总量远超宿傩，除非是空水槽不足以容纳无下限术式效果……一定能中和无下限术式效果的。因为这是领域延展，所以宿傩无法同时使用生得术式。” 五条悟继续推理：“局面变成领域延展下的体术对决了啊。可体术对决是决不出胜负的。不过这里，说不定有另外一种可能。虽然领域延展和生得术式无法同时使用，但宿傩是受肉状态，说不定……他可以使用惠的术式。” “但影法术不是斩击那类纯攻击型的术式，召唤出来的式神也无法造成非常有效的攻击……如果我是宿傩，我不会在这里使用影法术。” “唔……也有道理。但如果宿傩多重术式持有者，直接攻击性的术式持有者，就可以在中和了无下限术式时，用另一个术式攻击我，这种情况我会输的。还好他不是。所以第二回 合局面没有进展，进入第三回合。” 正美扭开自己的保温杯，这是白天有电的时候烧的热水，现在虽然不烫，但还是温热的，冒着淡淡白雾：“第三回 合，宿傩进行领域展开。” 第59章 “对抗领域的只有领域，我也同时领域展开。” “老师这语气好像玩扑克时说‘跟牌’。” “事情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拉斯维加斯玩扑克吧。” “好啊……”虽然谁都不知道是否能赢下宿傩，但正美答应了五条老师的邀请，“现在第三回 合，同时开展的领域对撞起来了。根据情报，宿傩的领域和老师的领域都具有必杀必中效果，如果两边展开领域的强度相同，两个必杀必中效果会不断相互抵消，分不出高下。” “但是这像拔河，总有一方会输。输的那一方会受到对方领域的必杀必中效果——即使不死，也一定会被击中。” “我觉得老师可能会在领域对拼时输掉哦。老师之前查阅的古代资料中，明确记载了宿傩的领域是无边界的吧。” “啊……”五条悟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我没有尝试过开放式的领域。自古往今，记载中只有宿傩的领域是开放式的，这需要难以想象的巨大咒力总量，把自己的咒力向目之所及的空间肆意铺开。” “只要他的领域范围大过无量空处的封闭范围，老师会被他领域的必中必杀效果击中。会被无数斩击砍碎的……第三回 合，领域的比拼，老师应该会输吧。接下来是第四回合，宿傩使用领域中，老师的领域被破坏，进入术式冷却期，不能使用无下限术式。这种情况……老师会想办法抵消必中效果吧。” “用简易领域。现在简易领域抵消了宿傩领域的必中效果。” “宿傩此刻维持着领域，但使用领域之后会进入术式熔断状态，所以他会直接上前用体术攻击老师吧，而体术不足以定输赢……不，他一定会用反转术式治愈术式熔断。老师你也不得不强行治愈自己的术式熔断，恢复无下限术式的攻击力。” “我应该会尝试重新使用领域，根据情况，更改领域的某些特性，以抵御宿傩的领域。毕竟用简易领域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说要更改领域的特性……现在要我突然去练开放式领域吗，以前我肯定练不成，虽然我咒力输出很高效，但领域需要的是把整个咒力全部铺开，和咒力效率无关，主要是总量，但现在应该可以速成？用正美身上的那种咒纹，可以先把咒力储存起来。”五条悟想了想，以前他没有太追求领域的修行，因为普通的无量空处已经足够应对所有咒灵案件。 “明天早上开始给老师身上刻咒纹吧，估计要十多个小时。但离约定的决战时间只有二十多天，来不及储存够多的咒力吧。” “能多一点总是好的。除了改成开放式领域……还可以压缩领域提升强度。只有到时候尝试哪种对宿傩比较有效吧。” “老师能修复术式熔断几次……好吧，即使老师在领域对拼中赢了，如果我是宿傩，特地抢走了惠的身体，肯定会召唤适应这些术式的魔虚罗。但宿傩真的会把魔虚罗当成他后出的底牌之一吗？说不定他会先出这张牌，如果宿傩在战斗一开始时就召唤了魔虚罗，老师面对宿傩和魔虚罗两个敌人，在宿傩的影响下，无法一击毁掉魔虚罗——这时候老师要怎么办？” “如果一开始我的虚式见面礼被宿傩避开了，他此时又已经提前召唤了魔虚罗，那么之后魔虚罗会适应虚式。” “所以最高胜率的打法是，第一回 合、第一击，完全杀死宿傩和可能被他召唤的魔虚罗。但这不可能吧。老师，如果变成消耗战的话，宿傩和魔虚罗会越打越强。” 讨论不出个所以然，五条悟让正美先带着烛台回宿舍休息，让他第二天白天来做咒纹。 第29章 番外09 胜利 五条悟给了正美镜子。 “你是谁？” “诶？我是唐桥。怎么了？五条老师？” “全名？” “唐桥正美。” “你记得今天要来做什么吗？” “咒纹。” “正美你今天又记忆混乱了哦。你用‘五条’的姓氏。” “你说是五条就五条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记忆混乱，就这样。” 开始画咒纹之后，五条悟闲聊到：“还记得昨天我们最后讨论到哪里？” “一打二的难度是hard。老师觉得魔虚罗会怎样适应无下限术式？” “常规地来说还是领域延展，中和术式效果之类的。” 正美不太同意：“那可是禅院家几百年一遇的宝贝，不会只会领域延展这点招吧。” “我在涩谷地铁站遇到的植物特级咒灵，还有改变灵魂的那个特级咒灵，都会领域延展来中和我的无下限。他们好像一起上了同一家公文塾补习班。” “魔虚罗肯定能找到别的适应方法。所以说魔虚罗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有适应这种特性。老师知道下围棋的人工智能吧，听说已经赢过世界冠军了，魔虚罗就像是咒术版的解咒人工智能。” “大概是禅院的先祖和恶魔签订了契约，骗来了好东西。” “恶魔是欧洲咒术，串台了，老师有看过bleach吧，往敌人身上直接开一个黑腔，把敌人撕裂。如果有这种咒术，说不定能破无下限。” “好阴险！” …… …… 还真是撕裂世界的斩击。 与宿傩的对战，领域延展、领域对抗、术式熔断的修复、魔虚罗的召唤……很多都是他和正美在那几天的对战推演中设想过的事。 第60章 但即便设想过，这一场战斗也打得异常艰难。 五条悟很少有这种分不清现世和梦境的时候。 这里或许是2006年初夏的那霸机场、或者是成田机场…… 他看到了天内和黑井在远处的候机椅上聊天。看到了高专时候的自己、杰、夜蛾老师、七海、灰原。 应该是幻想吧，他与正美的束缚会让他再晚一些见到这些想见的人。 …… …… 迎接决战的那二十多天里，留下来的高专的人也讨论过一些作战计划。 在听高专的人假设如果五条老师输给宿傩，之后要怎么办时，正美没有太认真听，他和五条老师立下过束缚是秘密，随高专的人去说。 但被问到有什么打算时，他还是老实说：“如果五条老师都打不过，我也没可能打得过，大概……会带着家人跑去外国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比如阿根廷、智利这种地方。宿傩不会有那么无聊，从日本跨海杀到南美洲吧。” 在场冥冥最先反应过来，笑着缓和气氛：“这样也不错。” 众人也感觉到了正美对参与讨论的意愿不强，没有再问正美。 “……由里香使用羂索的操纵肉|体的术式，然后由忧太使用悟的肉|体战斗……” “……那个……我……不要说得好像已经定了一样，我还没同意。我挺生气哦……” 正美没有再听下去的欲望，先起身离席，在门口扔下了一句：“姑且我现在被总监部骂是‘五条悟的看门犬’。” 他知道背后忧太跟着他追了出去。 或许那天的作战计划没有再讨论下去吧，正美不清楚。 晚上反而是五条悟去宿舍找了正美，说他知道了上午高专众人讨论时的冲突。 “正美酱这么说，老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正美酱，没必要生气啦，我是更重视现生的那种人哦。”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有束缚在前，他们说的都是空话。老师不需要知道怎么办是好，就当听到我汪汪叫了两声。” “听起来在玩什么奇怪的play，不要这样捉弄老师啦。” “老师好像一直不太参加他们的讨论。” “我和宿傩的战斗，是他们插手不了的战斗，忧太也不行。” “但老师却要和我说这些……老师来看，我有东西送给你。” 正美打开了宿舍桌上的盒子，里面是一盒雪。东京的多磨山区里已经开始下雪，大概是从山里装回来的雪。他把雪给倒出来，翻出里面的鸟蛋：“前天我去后山树上翻了鸟巢，找到了鸟蛋……很抱歉，但是食堂的鸡蛋库存都吃完了，实在很想吃。昨天早上烧了热水装进保温杯，再把鸡蛋放在保温杯里闷。昨天晚上把闷得半熟的鸡蛋泡在蘸面汁调料里，做了温泉蛋。” 高专众人这么多天一直非常紧张，白天他们一直在特训，空闲时大致都在商量对策，晚上因为电力不足，没有电视、网络可以玩，大家都睡得很早。 他没想到正美在特训之余一个人去后山玩了，他接过比商店里卖的小一圈的鸟蛋，带着新奇的感受一口嚼下：“挺好吃的。” “我在后山还放了好东西。我做了纳豆，埋在雪里。要去看吗？” 五条悟当然同意，两个人跑去了后山山顶积雪的地方。正美挖出了两端绑起的稻草束，从绑起的两端中间掏出了发酵好的纳豆。 “我去食堂储藏室找到了干豆子，煮了之后包在热水烫过的稻草里，埋在雪里几天就能出纳豆……我这可不是死到临头放弃，反而在悠闲度日了。” 但正美为什么知道这传统做纳豆的方法？现代人……正常来说是从超市买的一盒一盒做好的纳豆，没有人会用稻草去做了吧。五条悟故作轻松，暂时按下对正美的记忆可能更加混乱了的忧虑，帮正美把这些稻草束一起拿回了宿舍。 …… …… 五条悟重新睁开双眼时，仍是熟悉的六眼视角，感受到身体由庞大的负面力量实体构造而成。 他尝试开启无下限术式，非常顺利地让不可侵包裹住了自己。 他脱下紧绷的高专制服外套，袖笼的线已经被他的手臂崩断了——制服内领缝的布标上绣着正美的名字。 无疑这曾是正美的身体。 六眼、刻有无下限术式，覆盖有储藏了大量咒力的咒纹，内里由咒术构筑无惧受伤，这是一副完美的身体。正美不打算使用给天元构筑身体的方法、天元那种方式精度不足——所以用力量最强的完整本体进行拟态，构筑出了五条悟新的身体。 这算是一种由束缚达成的降灵术吧。 五条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被逼用上这种他曾不屑的旁门左道。 重新回到与宿傩的战场，宿傩已经解放为真身，不再用惠的脸。 他接替学生，继续完成这场他不得不赢的战斗。 …… …… 战斗结束后，正美没有出现，消失在了这世界上一样。 五条悟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没有正美，冲绳泄露的封印物他要如何解决……说不定最坏的情况，他会把泄漏物封印到自己身上，倒是与现在殊途同归。 世界、尤其是日本，慢慢恢复着秩序，咒灵为普通人所知，他继续当高专的一年级班主任。 他身上的束缚原本是双向的束缚，正美身上寄放他的锚点，他的身上埋藏着冲绳泄露的封印物的一部分，可现在随着他的灵魂与这团“黑色的污泥”结合，这将它从海沟底部找回的“污泥”结合，他身上曾作为锚的部分与这团本体重新融合——锚的作用达到了，但却丢失了正美。 第61章 他甚至不知道正美是消散了，还是失踪了。并不是没有可能消散，因为最后那段时间，正美的记忆混乱越来越严重，先是有时候忘记自己所维持的性别，后来错记名字，再混入了一些本不该有的制造纳豆的方法。 他去网上搜索过那原始的纳豆制造方法，仅在乡下一些偏僻的地方使用，正美本不该懂。这方法或许来自冲绳封印物的“融合记忆”中。 …… …… 2037年，冲绳的渔民发现了一位昏迷在海滩上的少女。 辅助监督办公室接到了冲绳县那边警局来的电话，说有一个昏迷的女学生在海滩上被渔民发现了，醒来之后她说自己是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学生，读二年级，名字是五条正美。 年轻的辅助监督一听是五条，赶快打了伊地知监督的电话把消息转递过去。 伊地知一听名字是五条正美，整个人激灵了起来。那个年轻的辅助监督肯定不知道唐桥正美是谁，但是他是知道唐桥正美的。他赶忙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去冲绳——五条悟在海外出差，后天才回来。 “伊地知？你怎么变老了。” 伊地知被问得一头雾水，首先这个女孩为什么认识自己，还有为什么和唐桥正美长得……那么像？ 不过他乖乖回答：“我已经46岁了……” “五条老师呢？” “欧洲出差去了。” 伊地知摸不清楚这孩子和五条悟到底什么关系，但总归要把人带回东京。他问有没有证件，他可以帮买飞机票。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钱包掉了。” 伊地知有点崩溃，这要怎么回本岛。 看到伊地知额头上的汗，对方笑了起来：“我可以噼啪一下回高专。” 说完人已经消失了。 伊地知崩溃看到一分钟之后手机的办公系统里面，高专结界报警有外人进入。 两天后五条悟出差完了回高专，没想到有个惊喜等着他，他记忆里十六七岁的唐桥正美在高专教室等着他。 唐桥一跃进入冲绳泄露的封印物前，他们立下的束缚，在他的视线与唐桥接触时运作起来。 …… “如果你要我同意你这么做，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你最后能平安归来。我们定下一个束缚？” “这会削弱我去控制这些污染的力量。” “你现在是我的学生，我作为老师要保证你能回来。” “五条，别太入戏，我不是真学生。你有没有想好束缚的内容？” “如果你跳下去，即便成功同化了这个泄露物，但很可能会失去自我，忘记自己是谁。这可是战场上可能高达几十万人形成的负面情绪的聚合物。我们立下一个束缚，你再次见到六眼时，可以从六眼的持有者我这里取回关于你的记忆，用于补全你可能残留不多的记忆。” “也就是说，你作为一个锚点，只要我再次遇见你，我就可以取回你的记忆中关于我的所有事。我以此为楔子，将自己的记忆重新找回。” ——只要记得那双天空色的蓝眼就好。 ——我将自己所有应该知道的东西都寄放在了那里。 …… 唐桥正美不打算说自己其实先落在了平行世界，先被那个五条老师捡到了。 那个五条老师身上没有关于唐桥正美的回忆，所以她没有获取到有效的记忆锚点，而是得到了一些五条老师咒高二年级之前的记忆碎片。 所以会认为自己是五条悟老师父亲和母亲的孩子，会以为自己是咒高二年级学生，也清楚很多五条家的咒术小秘密。 那个五条老师输给了宿傩，濒死时依靠束缚的力量，将灵魂送回了事先定好的正美身上的锚点处。而正美本就不够稳定的灵魂与记忆，被弹出了那团冲绳封印泄漏物，重新回到了这边冲绳的海滩。 在这边冲绳的海滩，身体藉由灵魂信息，将负面力量聚合物聚合为了最初唐桥正美的模样。而因为一开始没有见到六眼，见到的是渔民、医生、伊地知，所以没有取回唐桥正美的记忆，还延续着之前“五条正美”的记忆—— 直到现在，她从六眼这里取回了完整的记忆楔子。 “五条老师，重新检查特级咒物宿傩的手指吧。” “？” “检查一下比较好。” “可以是可以。但高专的忌库霉味很重，对接受大量信息的六眼来说很恐怖啊……我早说给那种地方安装博物馆的换气系统，防尘防霉，但结界班一直说结界难改。” “悟君，你说特级咒物真的是毁不掉的吗，还是说以前的咒术师太菜了，又想省事用这种东西当镇物，才说毁不掉。” “说不定是太菜了。拿虚式和高阶无穷对撞这种咒术试试？可能你构筑术式的术式反转，从有到无？” “或者用现代做法试试，用那些有强腐蚀性的化学试剂……” 第30章 番外-f01 五条悟受邀参加一场葬礼，死者是加茂家的一名特一级术师，他的妻子是菅原氏分家为数不多的后裔，是五条家的远亲唐桥家的后人。 他记得这名年龄大他四五岁的美丽女性，小时候每年盂兰盆节祭祖时，都会远远地见面，再点头之交——这样每年的例行见面截止于她出嫁，改姓加茂。 唐桥正美、现在应该称为加茂太太，她是有咒力的，咒力量也不算太低，大约是一级术师的水平，或许因为性别原因，她没有成为家系术师，也没有就读任何一所咒术高专，按照普通人的生活方式，读普通高中、考大学，再相亲结婚。 第62章 她有这么漂亮吗？ 五条悟今日为表尊敬，戴的是墨镜，他透过墨镜的缝隙，用普通的视觉看了眼大约六年没见过的唐桥正美。 做了整容手术？ 五条悟印象中，正美只算是普通漂亮，但现在漂亮得和女演员一样，让人看了心里“啊”地惊诧一样的漂亮。 她染了深浅适度的咖色头发，但这样的浅色在御三家看来有些像轻浮女人，御三家的女人极少染发。不仅染发，她还画了妆，五条悟的六眼能看到她颧骨上抹的细腻云母粉，还有嘴唇上淡淡的唇膏，唇膏里也有细闪的云母粉。 女人就是这样，为了美丽可以吃些矿物粉下去。 除了自己，五条悟确定，这场葬礼上，她是漂亮得过头的未亡人。 不过他没什么暧昧的心思，听父母说死者的太太正美和死者在冷战，冷战到已经回娘家唐桥家住了一年，起因是结婚时说好不搞正室侧室那套，但结婚六年了一直没孩子，死者蠢蠢欲动在外面有了情人，情人还怀孕了。 这些八卦听听就算了，但死者死得蹊跷的是，对方是咒术师，还没到寿终正寝老死的时候，如果是病死，也99%会有不甘的怨灵——一种特殊形式的咒灵产生，然而不巧的是，并没有咒灵，这说明死者是被咒力杀死的。 如果是被咒力杀死，又找不到凶手，法医的鉴定结果是器官衰竭。 对外草草说是心脏病猝死。 不过这些都和他五条悟没什么关系，他今天来，是应父母的要求来，他和他父母作为咒术界菅原氏现在最强的五条家，为菅原氏唐桥家撑腰，这是唐桥家拜托他父母的。 看看这场葬礼来吊唁的亲朋们，五条悟在心中打喷嚏，一股咒术界腐烂的朽味，不巧自己也勉强算其中一员，他自嘲。 加茂家信奉神道教，葬礼也是走的神道式，五条悟作为家主走在他父母身前，代表全家向丧主唐桥正美问候——他事前还专门复习了那套话术“突闻噩耗，很抱歉我们来得很匆忙……明明生前那么精神……”，姑且他小时候是上过礼仪课的。 唐桥正美身后死者的母亲的不爽都摆到脸上了，五条悟大概能猜到，儿媳太漂亮了不说，今天五条家到场给她撑腰，气势上压过了他家作为加茂家的一支分家一头。 来撑腰是因为唐桥正美想要离婚，打算把户籍从加茂家退出来，恢复旧姓唐桥。 唐桥正美的礼仪非常周正，鞠躬有一股七十岁老太婆那款礼仪教师的味道，难怪能嫁到加茂家，五条悟心中有些不屑，不过他的六眼看到了非常让人“哇”的事，唐桥正美的腹中有另外一套迷你独立咒术回路，大概有半颗葡萄粒那么大，说明她怀孕了。 冷战到在娘家住了一年、刚死了老公、但又怀孕了，五条悟把这八卦按捺在心里。 接下来是上香，带上袱纱，起身上前行礼、摆放礼金、上香、行礼，再正坐下，继续念经一样背那套话术“请不要太过于劳累……他的在天之灵……”的场面话，真可怕，五条悟感叹自己现在说这些话舌头不打结。 他去了灵前，用六眼好好在看死者的遗体，到底是怎么个器官衰竭法。 死者的遗体上有唐桥正美的咒力残秽——这很正常，死者和唐桥正美是夫妇。 但具体是怎么死于咒力攻击的，让他意外的是，他也看不出来。 大约四个月后，五条悟在京都一家私人医院看到了唐桥正美，这家私人医院是菅原氏内部看得见的院长开的。 他是去复查的，老样子是亚临床甲亢，说不上是病理性的甲亢，但可能算是优秀术师的特征，植物神经容易兴奋？ 但唐桥正美又是来做什么的？五条悟特意看了眼她的腹部，咒力回路有些杂乱，但里面已经没有胎儿了。 他打了个招呼，在诊室外和唐桥正美寒暄起来，没想到唐桥正美一样有这个毛病。 “上次葬礼的时候五条先生看得见吧，那个时候是怀孕了的。那之后没多久流产了，因为这个。”她扬了扬手里的检查单，“今天我是来复查的。” “我很抱歉。” 唐桥正美摇了摇头，说没关系，随后礼貌地分别离开。 半年后，总监部的高层突然死了一个人，死在赤坂咒协的办公室里，死者是总监部最年轻的一位，只有五十多岁。 死后没有产生不甘怨灵。 他是被咒力杀死的。 消息不到半天传遍了咒协，一时间人心惶惶。 五条悟被叫去看现场，死者身上有很杂的淡淡残秽，这很正常，因为死者在咒协大楼里上班，一天里接触的咒术师很多，沾染很多残秽没什么奇怪的。 因为他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这事在咒协这里算结案。 法医的鉴定结果是器官衰竭。死者的家属说最近几个月死者有说过很累，但他们都觉得是工作压力大、太疲倦了吧，没想到是器官衰竭。 隔几天举行了葬礼，御三家的很多人都有去，五条悟当然也在参加葬礼的人之中，他远远看到了唐桥正美，穿着和上次她作为丧主不一样的丧服。 上次她的丧服上还是加茂家的家纹，这次已经是唐桥家的梅花家纹了，看来是离婚改回旧姓了。 但两次案件死者的死因……完全一样嘛。 五条悟起了一点疑心。 他上完香后，凑到了校长夜蛾正道那边，装作闲聊不肯走，留在庭院里，其实眼睛注意着唐桥正美那边的上香。 第63章 有趣的事发生了，丧主、死者的太太面对唐桥正美时，身上的咒力有所波动，有过节？ 他尖着耳朵听那边这两个女人的寒暄，却又柔声细语，有一种轻松感，她们认识？ 那之后再也没有发生类似的死亡案件，五条悟也没有再想过这件事。 直到第二年的3月最后一周，他在高专行政楼会议室碰到了唐桥正美。 “今年由唐桥小姐担任结界术和封印术的老师。” 五条悟第一次见唐桥正美穿普通洋装，他以为她是那种御三家老古董，在哪儿都穿和服出街的人。 “我平时在关东咒协的封印班出勤，今年有幸受到夜蛾校长的邀请，来高专担任结界术和封印术的老师，请多指教。” 这场会议是排课表，五条悟作为一年级班主任，向二年级班主任日下部一心、还有唐桥正美这种新来的专科老师，向他们交待学生的进度。 不过五条悟对唐桥正美没什么好说的：“一年级只会最基本的帐，还有帐的基础上一些简单的咒物封印、结界加固。脱离帐的结界、封印，他们应该都不会。” 他看着唐桥正美一脸问号，不禁有些期待唐桥正美能把那些学生教到什么程度。 御三家的小孩都是学过全套封印术、结界术的，只不过是学没学会、水平高低的差别，结界术的顶点是领域展开，按五条悟的看法，御三家的大部分人只是受限于咒力总量、咒力操作精细程度，无法把这套领域的理论付诸于现实，或者用于实战，但多少那套理论是懂的。 他会，但不太想教这套。 要从头开始教不在天元结界的帐体系下的结界术，太耗时间，而且教了也不一定学得会，在实战也九成九用不出来能和咒灵对抗那种程度的结界、或者称之为领域。 不过有专任老师，有时间一周给学生上三次课，情况又不同了。 封印班一向是御三家的保留地，读高专的平民学生根本插足不了封印班，不知道以后情况会不会有所改变，五条悟打算等会儿去问夜蛾校长，是谁提议从御三家请了个封印班的人来高专讲课。 会后校长办公室，夜蛾回答：“关西咒协的封印班还好，从御三家能凑够人，但关东咒协的封印班实在是缺人，关西御三家能做封印班工作的人，又几乎不愿意到关东来常驻，所以妥协之下，总监部同意从封印班调人到高专来上课。” “什么啊……是靠高龄少子化劳动力不足的改革。”五条悟还以为总监部的老头们突然转性了。 开学之后不过两周，五条悟发现高专稀少的学生真的有拿讲义在背书，或者对着讲义在操场上练习他们很烂的结界术。 他拿过讲义，是用a4纸打印的自制讲义，还分上下册，不禁感叹唐桥正美的认真。 翻了上册前面的几页，发现内容写得很不错，就是没基础的话，要记的东西很多。 往后翻翻到最后，如果认真学完、咒力总量和咒力操作过关，是能使用结界术的顶点技术领域展开的。 所以说唐桥正美是可以用领域展开的？ 他又翻开下册，学生在旁边起哄说上册还能自己看懂一点，下册完全看不懂。 下册虽然比上册薄，但是内容确实算得上深奥，已经有些超出御三家教授的范围了。 “这是结界条件的变化和强度提升之类的东西，你们还没学上册自然看不懂下册啦。” 他把讲义还给学生，心想唐桥正美写得出来这些东西，其实是个隐藏的结界精细操作大师？ 第31章 番外-f02 五条悟接到了一个打底一级咒灵的案件，调查多起男性不明原因的死亡，死亡原因很明显是灵异事件，案件被警视厅转到了咒协。 警视厅的警察在咒协的办公室里，放了幻灯片简述案情。 “最近半年已经发现了十多起类似案件。起初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些案件的共性，按照单个普通灵异案件流程处理，也就是交给你们咒协处理。” “但咒协派出辅助监督与咒术师后，并没有在现场发现作案的咒灵本体。一次残秽分析科参与后，发现了一些相似的残秽，提出这些案件可能是同一个咒灵作祟。” “我们将这些案件拿到一起看，发现了受害人具有一些共性，首先都是已婚男性，其次从走访过程中表示，妻子和丈夫的关系几乎都很差，一半的案件中的家庭存在不伦行为。其中三起案件，法医鉴定受害人存在慢性肾衰竭，我们在这三起案件的追踪中发现，这三个受害者都有私家车，但并不开车通勤，他们的共同点是平时把车交给妻子去保养打理，她们都购买过同一个品牌的防冻液。关于这个防冻液，我们在网上进行了调查，发现这个品牌的防冻液有无色无味的特征，如果长期低剂量服用会造成慢性肾衰竭，而且……无法通过已有的法医检测手段检测到。” “我们怀疑这是下毒，但法医那里给不出证据，再加上死因是显然的咒灵作祟，现在以灵异事件结案。” 是妻子对丈夫的怨恨形成的假想咒灵吧，五条悟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单从祓除咒灵的角度看，他不喜欢这种案件。受害人分布得很分散，这说明咒灵很可能有术式，并且等级较高，有能力离开出生地。显然这并不是找到之后，能一击直接祓除的那种轻松工作。 第64章 说不定没有本体，是分布分散的那种咒灵——这是现在这个时代才多见的咒灵品种，通过电视、网络，许多人会产生同一种感情，如果是负面的，便容易产生这类假象怨灵。 最典型的是有名的男性明星结婚，粉丝对男明星的妻子产生极强的群体性负面情绪。特级咒灵先是出现在明星家里，他去祓除咒灵之后，结界班和封印班又在明星家里制作了结界抵御负面情绪的凝结，这个负面情绪的出水口被堵住之后，返回凝结在源头处，大量四级咒灵跟在粉丝身上。 平时倒还没事，一旦男明星开演唱会，这些粉丝聚集到一起，这些四级咒灵竟然能聚合到一起，重新成为特级咒灵，跟随在明星身后回明星的家。也就是这些四级咒灵其实都是特级咒灵的本体，因为它们的产生的原因是相同的。 这种咒灵出现过好几次了，五条悟即使是最强，也没办法对这种咒灵斩草除根，毕竟负面情绪在源源不断产生。咒协建议明星不要结婚，谈谈地下恋比较安全，但笑纳了已婚的几个超级明星的定期除灵费用。 群体性的负面情绪产生的咒灵在以前的时代并不容易聚合起来，在现代通过网络很容易融合变强。 这次不例外，五条悟跟着办案警察去最新的受害人家里拜访。 他在受害人家里发现了环境中的陌生残秽，但最后残秽终结在受害人的妻子身上——这应该就是咒灵的残秽，而且残秽非常淡，淡到残秽分析科也看不出来吧。 他推测咒灵暂时性附身在受害人的妻子身上过，或者说这可能就是咒灵术式的特征。 咒灵到底怎样在不同地点进行移动的……五条悟看不到咒灵移动、转移的残秽，猜可能是通过特殊的术式。 不过还有一点非常有趣。 他在前天在高专，在教室里碰到了上完一年级课的唐桥正美，她身上有同样的残秽，非常淡，如果不是今天他在案件现场又一次看到了同样的残秽，他根本不会想起来这事。 “伊地知，开快点，回高专之后如果唐桥老师已经下课走了，我扇你耳光哦。” 所幸赶上了，五条悟在教室外等唐桥正美下课。 “五条老师？有事？” “有点。”他看了眼在走廊上探头好奇的二年级学生，对他们挥了挥手，“还是去办公室说吧。” 他再次确认，唐桥正美身上真的有同样的残秽。 “唐桥老师最近有接触过咒灵？”他见唐桥正美挑了挑眉，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你知道我看得见的。” 唐桥正美坐在办公室沙发边沿，把精致的小皮包放在身侧：“五条老师发现了什么？” “我今天去某案件的现场，看到了咒灵的一点残秽，想起来前天在唐桥老师身上沾有相同的残秽。” 唐桥正美带着一丝专属于女人的笑问：“五条老师真的想知道吗？” 五条悟停顿了两秒，不明白自己知道了会有什么不好：“如果我真的想知道。” “那是……一点不值一提的家丑。五条老师得保密。” “需要保密的束缚？” 唐桥正美摇头：“说到底是加茂家的家丑，我现在又不姓加茂了，无所谓。五条老师知道加茂家继承人宪纪吧，那个赤血操术，现在14岁。” “我知道。我读高中的时候，听说加茂家因为把侧室子立成继承人，正室闹得沸沸扬扬，但新继承人有赤血操术，没闹出什么结果吧。” “继承人上是没闹出什么结果，但加茂家家主的夫人保住了自己的位置。现在那所谓的侧室——没有法律意义上名分的婚外情情人，她是看不见的普通人，加茂家主给了她一笔钱之后，和她断了联系，同时禁止加茂家的其他人和她联系，更不许她去看儿子，大约是觉得继承人有个看不见的母亲不光彩吧。” “……加茂家这是活在一百年前吗？” “去年宪纪听说我离婚了，按他的话是他父亲、加茂家主为我敢提出离婚在家发了好大脾气，但因为您当时到了葬礼上为唐桥家撑腰，他又没办法在我面前发作，听说了这事的宪纪觉得我可以不听他父亲的禁令，帮他联系到他母亲。后来我帮他买了部手机，用我的身份办了张手机卡给他。前天我去见了他母亲，女人之间的下午茶罢了，我安慰她说再过两年，宪纪会去读京都高专，趁宪纪在外面做任务的时候和宪纪见面，加茂家不会知道的。然后……就是五条老师想知道的了，我看到了她身上有咒灵，这或许是五条老师想找的？” 五条悟听了这场加茂家的八卦，没想到加茂家的继承人过得这么可怜：“那咒灵大概是什么样的？” “大概三级咒灵的强度吧，很明显附身在宪纪母亲身上，而且联系很紧密，很可能宪纪的母亲是它负面能量的来源。但我看她精神还好，不像被诅咒侵蚀了身体，所以装作没看见。我猜是对加茂家、加茂家主的怨恨而生的咒灵。您要去除灵吗？如果要去，正好可以利用这机会，把宪纪拉拢到五条派。反正他和他父亲关系不好，加茂家其他人也因为他母亲是外面看不见的普通女人，一直都很看不起他。” “我没有刻意经营过什么五条派。”但五条悟承认，咒术界新生的血液在缓慢增多，其中有他的一点小努力。 根据唐桥正美提供的联系方式，五条悟找到了加茂宪纪的母亲，说明了情况后，祓除了她身上的咒灵。但五条悟知道这治标不治本，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又会有同样的咒灵产生，因为她没有停止对加茂家主的怨恨。 第65章 但糟糕的是，警视厅那边继续转交过来了同类已婚男性灵异死亡案件。 去看了现场，确认是同类型咒灵——对丈夫的怨恨而生的咒灵，但五条悟已经不太想管这事了，他总不可能去每家每户祓除妻子身上怨恨丈夫的咒灵吧。 警视厅那边也一样，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类型的案件，会上说这种案件如果继续是散发型，没有出现聚集情况，就按照普通灵异案件单个处理。 第32章 番外f-03 一年后，就在五条悟忘了因妻子对丈夫的怨恨产生的咒灵时，他突然接到一个紧急任务。东京市内某高档塔楼里出现了二级咒灵——刚开始是他根本没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他不过是如通常一般接到一个二级任务，唯一让他不爽的是，事情突发在凌晨两点。 值夜班的辅助监督在车上说，咒灵所在的房间现场，屋主夫妇可能凶多吉少，但事发前警察接到了报警，上下楼的邻居投诉听到了夫妇打架的声音，似乎砸了家具，动静特别大。 五条悟去现场首先祓除咒灵，这没花他十分钟，但趁帐因咒灵被祓除后消失、辅助监督进场前，他取走了咒灵体内落下的咒物放在自己包里，并未对辅助监督提半个字。 第二天一早，他发了邮件问唐桥正美，什么时候见一面，他有东西想要转交。 他们约在了高专筵山山下小镇，约高专放学后在居酒屋的小包间里见面。 点了菜后，五条悟开门见山，把兜里的咒物摆到桌上：“看到它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呢。” 这是五条悟曾经见过的唐桥正美体中半颗葡萄大的胎儿，他的六眼不可能认错它的咒力性质，它被制成了咒物。 唐桥正美向前倾身，将咒物拿回了手上，她什么都没说，出其不意，手中运转起咒力，咒物在她手中消弭。 “术式反转。这一手超越了九成九的咒术师吧。”五条悟看得很清楚这是术式反转特有的咒力运转方式，觉得唐桥正美是个标准的咒术师，够疯的，能把流产掉的胚胎做成咒物，又能一手直接销毁它，“我可是帮你回收了咒物，作为报酬，告诉我正美你的术式？” “是构筑术式。术式顺转是从无到有构筑物质，术式反转是从有到无让物质消弭。既然我还能坐在这里，说明五条老师没有把这事上报？” 五条悟往后仰，把正坐改成轻松的盘坐：“我没那么小气。但讲老实话，你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妈给我讲的加茂家黑历史，你这和加茂宪伦做的咒胎九相图异曲同工。” “我妈小时候也给我讲过，谁想到后来我会一度嫁到加茂家去。刚才那的确是加茂家的血脉，是我前夫试图维持婚姻的……遗产吧。怀上之后很快他死了，不巧因为事前我又根本没准备要小孩，没有去调理内分泌，因为甲亢流掉了，掉在自己家里马桶里的。” 五条悟略微皱起了眉头，他人生中从未有女性对他谈起过这类事，但起因是他问的，他不得不听下去：“但你为什么要把……做成咒物？还有，你前夫死后并没有产生咒灵，大家都不是很信他死得无悔，风言风语说他死于咒力攻击。” “你要知道接下来的答案的话，我们得立下保密的束缚。” 五条悟同意，保证不外传这事。 “正室侧室这套是加茂家的老传统，哪怕现在这样是非法的了，他们仍我行我素，我前夫也不例外。我前夫的头生子，现在已经三岁了，看得见咒灵，他已经被他的爷爷奶奶接回了加茂家。也就是说，本来当时前夫就想和我离婚，和那孩子的母亲结婚。我本来打算好聚好散。但似乎他家把我当成了财产，想为我物色下家，把我当做人情送出去再嫁。” “你可是菅原氏唐桥家的人，加茂家不至于做到这个程度吧。”五条悟难以理解加茂家的这种做法。 “估计是前夫和前夫的他爸觉得自己是特一级术师，无所不能？他试图用咒术控制我，想让我再嫁后仍然充当他的眼线，当时他选定的对象是一年前总监部死了的那位。但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我用构筑术式对他的细胞做了点手脚。我们相互诅咒，他技不如人死得更快。这就是加茂家，相互诅咒的乐园。告诉你个小秘密，加茂家本家里还有个从加茂宪伦时代活下来的怪物老太婆，守门的就是她，大家叫她四乃，谁知道她现在是人是鬼。她脑子有时候清醒，有时候不清醒，偶尔会以为家主还是150多年前的加茂宪伦，但她都能活着，说不定加茂宪伦也还活着。” “哈……”加茂家比五条家魔幻多了，五条悟听得一口菜都没来得及吃，只喝了几口蜜瓜苏打水，“一年前总监部死了的那位，他有老婆吧。” “他太太那时候得病了，癌症，几个月前已经过世了，知道她丈夫和加茂家商量的续弦的打算。所以她生前为儿子做的最后一件大事，是拜托我用构筑术式做了特殊的鸡蛋，蛋白质被改造过，吃下去体内会快速累积错误蛋白。如果我真的在她死后嫁过去，说不定会再生一个小孩，她儿子可能会无地自处，所以她选择先把这颗鸡蛋给她丈夫吃。” “至于咒物……我年初去见了前夫的情人一面，是她要见我的。她说她一开始不知道她自己是第三者，后来知道了。她本来不同意把小孩送走，但小孩看得见咒灵，说过好多次看见了怪物，她觉得自己养不了那种小孩，才同意加茂家把小孩领走。但她恨我前夫骗她是单身，恨前夫让她生下了不正常的孩子，恨加茂家把小孩给领走了，招来了咒灵，和宪纪母亲身上的咒灵同款。她说她去我前夫父母给的地址看了，那里是加茂一家对外的公司办公地，根本找不到她孩子，没办法了求我带她去加茂家，想见孩子。” 第66章 “……你带她去了？” “女人不会为难女人，我当然带她去了，但前夫家根本不要她进门。很过分吧。被拒绝进门后，突然她身上的咒灵就变强了，我好心免费帮她剥离了在身上的咒灵，把咒物塞给了咒灵，看着咒灵往加茂家去了，只是想报复一下加茂家，就是这样。” 听完这段后，五条悟和唐桥正美两人才开始吃饭，开始有边吃边聊的气氛。 “这是杀人鬼啊。” “怎么？要杀了我吗？” 五条悟哼笑了一声：“听起来你好像不怕死。因为会反转术式觉得自己不会死吗？” “那倒不是。只是在加茂家看过几本加茂宪伦的笔记，有一点……想法，放心，不害别人，最多咒术实验失败自己先死，关于人死前的咒物化，似乎可以通过把自身转化为咒物作为媒介，以此转移灵魂。而我的术式可以构筑躯体，重新装载这个咒物，说不定可以某种意义上避免死亡。” “哎呀……听起来很可怕。比起咒术师，正美比较像诅咒师哦。” “到时候说不定我会像加茂本家守门的四乃婆婆一样，活个150多岁。” “立下了束缚之后正美很敢说啊。”咒术师里疯的很多，平心而论五条悟觉得正美还好，此前她的行为都是被挑衅后的报复。 “我这辈子最昏头的事就是同意了相亲，嫁到了加茂家去。我和自己立了束缚，以后不管活多长，绝不会再去填婚姻届。” 此后五条悟在学校里看到对学生笑得温柔的正美，都有一种错位感，明明是一个报复心很重的可怕女人啊。 因为保密束缚的原因，他和正美熟了起来。七、八年前，在高专读书时，杰是唯一能跟上他的人，但这也只是体术方面。在咒术方面，杰算是天赋派，术式的性质和他差太远，并没有太多交流。 而正美虽然不擅长体术，但咒术非常强，五条悟自认为在咒术开发上，他没有正美钻研得深，一方面是他比较忙啦…… 比如在结界术的顶点领域展开上，正美因为自身构筑术式本身咒力利用效率很低，是个吃咒力大户，所以她会精准控制领域的范围，甚至可以压缩领域、改变领域之内的时空比。虽然五条悟看了之后也会了，但他自己本身没想过在领域上玩出这种花。 他也知道了正美的样貌为何和他记忆中有所不同，她以前修行领域展开时，将领域范围限制在自己身上，用构筑术式改造过自己的身体。 “当时是想把自己变漂亮点，让相亲更顺利？” 胡说的吧，五条悟没有反驳，脸只是一小部分的改变，身体内部供咒力游走的经脉才是最大的改变吧。如今的正美于多年前比，身体内部被自身的构筑术式改造过，他猜拓展咒力经脉是比给脸整容疼痛得多的苦修。 见五条悟不信，唐桥正美叹了一口浊气：“因为女人的虚荣、人的贪欲。以前……为了留住前夫，我以为这样有一点效果。可那时的我不懂漂亮女演员的丈夫也会出轨这个道理。” 啊……女人特有的想法，五条悟作为单身人士，不太理解这个。 术师这行很看天赋，毋庸置疑构筑术式是天赋高到连天赋都能改变的超规格术式，五条悟认为正美本可以更强，但被家系女性术师的既定路线压制了太多。 可怕可怕，这样的人如果成为敌人，真是可怕，五条悟在办公室远看着突然被结界填满的体育馆，在结界干扰下，六眼无法观测其中的样子，大概是那边在上结界课。 第33章 番外f-04 五条悟很好奇加茂本家那个活了超过150岁的守门扫院老太婆。 正美被他软磨硬泡，硬想了个办法把五条悟带进加茂家。她前夫的墓地在加茂本家的陵园里，扫墓那天她让五条悟一起去，在门口给守卫队的队长用超礼貌的敬语道歉，说五条家家主无论怎么也要跟着一起去扫墓，实在是没办法。五条悟秒懂，挽起正美的手臂卖乖，说他在门厅等着就行了。 通报后，加茂家家主过来，不可能把五条悟拒在门外，这面子上怎么也说不过去，允许了五条悟进会客室，还捏着鼻子泡了茶招待。 正美溜去陵园扫墓了，五条悟在会客室一口茶都没喝，一边和加茂家家主聊着最近总监部的会议议题，一边在咒力视野内搜索着正美口中的四乃老太婆。 有个房间里的确有个异常的咒力反应，他借口想去厕所溜去了那里一看究竟。 …… “能把佣人改造到那个程度的话，加茂宪伦估计真的没死吧。当年他被驱逐出加茂家——这种说法不很奇怪吗？他那时已经完全控制了加茂家吧，这种说法可以说等同于‘我被我自己驱逐’。你会因为搞了个什么超强的咒术实验被驱逐出五条家吗？五条家家主？” 正美没想到五条悟并没有给出确定的回答。 “这不好说。有可能五条家会把我供起来，就像现在，我是最强。但如果我哪天脑子坏掉了变身大魔王，五条家会把我当做怪物，先断绝关系自证清白吧。” 正美干笑了一声：“原来如此。好无情哦。如果我被当成了怪物，心情好的话，会远离把我当怪物的人吧，心情不好的话，会报复回去的哦。” 五条悟笑得很爽朗，为正美的有话直说而笑，因为大部分人不会这么直白地讲真心话：“我还好吧。我之外的人都很弱，害怕我、把我当做哥斯拉是很正常的啦。” 第67章 “你去看了？新哥斯拉？” “你也去看了？” “五条老师，你那么忙什么时候去看的？” “半夜场有打折。” “我是因为庵野秀明导演去看的。” “eva厨吗？” “别了说吧，五条老师，好像我还是个喜欢动画的国一小屁孩。” “我那时候有个读高专的堂哥，在五条家本家里，只有他的房间有录电视直播的设备，vhs磁带影碟，你知道吧，那个年代的东西。当时我翻到拿来看了，大概是六岁还是七岁的时候。” “我是去同学家里看的，我家不准我看电视，那时候我刚读国中。” 2017年末，诅咒师夏油杰宣布将举行百鬼夜行。 夜蛾正道主持的作战会议上，以五条悟为首的咒术师去守卫东京市区，而唐桥正美和另一位封印班同事、还有两位二级术师被指派留守高专，守卫重点是薨星宫。 开完会后，离百鬼夜行还有大约十天。教学安排上是把这周的课上完，下周停课为对抗百鬼夜行做准备。 难得有二十多名术师回到高专开会，大家说机会难得，打了筵山山脚镇上的居酒屋电话，包了一间的居酒屋聚餐。很少人没去，但五条悟是没去的一员，说他要去京都那边做安排。 正因为五条悟没去，在居酒屋里，正美听了很多比五条悟年龄大的术师爆料，知道了五条悟读高专的时候和夏油杰两个人的“劣迹”，家入硝子作为他们的同期，对所有爆料内容全部附和点头。 隔天给二年级的秤和星上完最后一次结界术的课，唐桥正美拖着行李箱去了教师宿舍，接下来的一周里，她和要留守高专的同事一样，都住在教师宿舍。 路上她碰到了刚好下课的五条悟，五条悟身前走着几位被他的体术指导虐菜的一年级生。 她朝一年级生们挥手，几个小孩赶快跑得更远。 “他们看到你就像看到哥斯拉哦。”五条悟闲聊着，但脸上游刃有余的笑容淡了很多。 “不可以说女性是哥斯拉啊，五条老师。昨天我给他们做了关于领域的训练，我说万一敌人可以使用领域展开怎么办，让他们体验了一下带必中效果的结界。里香老样子，很讨厌我这个女老师，但里香应该可以靠蛮力把领域从内部打碎。夏油杰会领域展开吗？” “他从高专离开时还不会，现在不清楚。” 正美拖着行李箱，打算先去食堂打包个咖喱饭再去教师宿舍：“我带了eva的碟片来。借我影碟机和电视机？” 平时就住在高专的五条悟答应了，说晚上他会把东西放在教师宿舍门厅。 “前几天大家晚上去聚餐，他们爆料了很多五条老师你和夏油……杰读高专时候的事。” “他们没有装作不记得啊。” “喝了酒就不装不记得了吧。如果他是渚薰的话，五条老师你要做真嗣吗？” 正美想，即使五条悟被她的说法惹怒也一点也不奇怪，她的言下之意是你会杀了走近过你的心的夏油杰吗？ 五条悟的步伐丝毫不动，用一种柔和的语气回答了正美：“我更像薰，杰更像真嗣吧。” 渚薰是理想化的真嗣。但是成为某人的理想是极为沉重的事，正美用了轻松的玩笑比喻结束这个话题：“因为他是黑色发系，五条老师是白色系的发色？” “正美如果是真嗣的话，会杀了薰吗？” 正美用病态的甜美语调回答：“我会留住薰。这种假设在我身上不好哦，比如我如果是五条特级的话，以我的任性，或许我已经是咒术界的暴君了。” “而后有忧太这样的年轻人作为勇者，杀死了咒术暴君这样的恶龙。” “如果赢不了恶龙呢？” “那没办法。” 两人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 “那天五条老师你肯定在东京都心脱不开身，乙骨在高专的话，总监部派人来杀他怎么办？上面超不爽你包庇他。真杀掉了的话，就赖在夏油身上。” 五条悟的双唇抿住，这是很可能的事，然而他分身乏术，很难办。 最终五条悟和唐桥正美两人连夜赶工，在东京高专往西的山梨县森林里做了个安全屋，加上了多重结界，安全屋堪称菅原氏五条家和唐桥家的结界术展示样品。 在12月24中午后，五条悟用无下限术式的空间压缩，将乙骨忧太极速从高专转移，藏到了安全屋里。 大约下午四点半日落，百鬼夜行开始。 夏油杰没有出现在东京市区，出现在了东京高专——术师line大群里，留守高专的辅助监督发了夏油杰的最新消息。 唐桥正美和封印班的另一位同事在薨星宫广场前待命，听到了远处校舍区被炸的声音后，以薨星宫的结界为基础，张开了一层只出不进的结界。不过很快校舍那边的辅助监督发来了保平安的消息。 在薨星宫这边等了好久，但一点夏油杰的影子都没有，正美和同事两个人一边刷着line大群、一边坐在薨星宫台阶上看山看飞鸟。 他们等到了晚上七点，line大群里发的东京市区基本上清扫完了咒灵，京都远征的咒术师说京都那边估计才清理了一半的咒灵，问怎么东京这么快。 [因为我是最强的^_^] 五条悟发了条消息在群聊里。 可这条消息发了之后不久，趁着大家已经精神松懈水群，说要不要去吃个宵夜时，去东京赤坂咒协复命的辅助监督发了一条消息。 第68章 ——赤坂咒协大楼内留守的人全灭。 听起来很恐怖，但说起来又有些微妙。 今天关东在职的咒术师倾巢出动，唐桥正美这种封印班文职也被派到了各个结界阵点要所执勤。 留在赤坂咒协大楼里的……都是总监部纯开会、一点事都不做的老害。 更有点幽默的是，这条消息夹在了吃宵夜报名的接龙消息中间。 东京这边的咒术师真的去吃宵夜了，吃完宵夜才各回各家，没人关心赤坂咒协大楼发生的命案，或者说至少表面装作不关心，虽说本来也与他们无关，何必问了惹得一身骚。 晚上夜蛾正道和五条悟没去吃宵夜，说是被总理大臣办公室叫去开紧急会议了。 第二天唐桥正美看手机上oa系统有个置顶通知，关东咒协总监部取消，从今天起由关东地区一级和特级咒术师组成轮值会议，用轮值会议替代关东咒协总监部的职能。 至于乙骨忧太，唐桥正美早上在食堂看到他了，可能是昨晚收工之后从安全屋回来了，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还有心思提了几个塑料打包饭盒回宿舍，估计是给同学打包的早饭。 至于发动百鬼夜行的夏油杰，对于大部分咒术师来说，那是上面的人、或者五条先生那样的特级操心的事吧，和自己的工作没关系。就像普通小警察不太关心全国头号通缉犯，更关心自己管的小街区有没有偷鸡摸狗的事。 第34章 番外f-05 “我被逼做了真嗣。” 五条悟负责的一年级在操场上上体术课，唐桥正美负责的二年级学生在操场上练习结界术和封印术。 他们趁学生在练习，站着聊了起来。 正美有些意外五条悟对她提起这事，他们之间互相的保密束缚仍在生效，但她没想到五条悟真的把她当做……某种树洞。 她不知道画外音包不包含五条悟到底有没有杀死夏油杰：“没有人能逼五条老师做什么的。” “没错，所以我拒绝了做真嗣。” 那就是夏油杰还没死咯？唐桥正美只是听着，等五条悟继续说。 “百鬼夜行的失败率是100%。特级和特级之间的实力差别很大的。” 正美远远关注着自己负责的学生，二年级的秤和星，完全就是在打情骂俏，两个人把结界术玩成了情侣躲猫猫游戏，不过她不打算说教他们：“所以他是为了除掉总监部？我前几天周末回京都，陪妈妈去走了亲戚，大家说起百鬼夜行，都当成八卦来讲呢，说指不定是五条家主和老同学里应外合，是一场干掉关东咒协总监部的好戏。他们还在感叹幸好关西咒协是个不管事的花架子，幸好在关西说了算的御三家是自己人，不然可能也会被夏油杀掉。” “不小心被变成了恶龙啊。按他的一面之词，他想要里香，但那天没在高专找到忧太，他觉得是总监部把忧太藏起来了，所以去了总监部，发现他们真的打算在趁乱祓除里香。” “被抢了猎物很生气，那位完全是恶龙思维嘛。但是对于五条老师来说，其实动动手指头就能祓除里香吧，百鬼夜行这种事……失败率还是100%。” 一年级学生打闹着靠近了他们。 正美也是一年级的结界术老师，她招手让学生们过来，问他们：“提问，有什么办法可以打败最强的五条老师？” 一时间学生们被问住，没给出回答。 熊猫为了缓解冷场的尴尬，多问了一句：“要从结界、封印的角度思考吗？” “不限角度，什么方法都可以。” 真希推了推眼镜，小声说：“首先要破掉无下限术式吧。说起来五条老师的无下限不会屏蔽空气，没人试过在空气里下毒吗？比如路过很臭的厕所，五条老师会闻到臭味吗？” “思路不错哦，真希。如果是高二之前的我，在空气里下毒，可能我真的会不小心中招，但是现在这招已经不行了。” 忧太气弱地小声说：“如果从结界、封印的角度考虑……可以不关心无下限术式，只要结界将五条老师的咒力识别到、捕捉进去就行了吧，就像进行领域展开时选择进入领域内的对象一样。如果有比较特殊的结界，比如将内外时间扭曲的结界，像时空虫那种咒灵的生得领域，五条老师恰好没有直接从外部直接祓除咒灵，而是不小心走到了结界内部，虽然从内部也能打破结界，但结界外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某种程度上，在五条老师从外界来看被时空虫咒灵‘神隐’的那段时间里，等同于被打败了吧。”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有点道理，忧太不愧是特级，思维方式已经非常咒术师了啊。那段从外界看来我不在的时间里，足够别有用心的人做坏事了。” 打情骂俏的秤和星也回来了，听了半截讨论。 秤神经很大条地嘲讽：“我看上次我和绮罗罗遇到的咒灵就能困住五条老师一段时间。那个不s○x就不能出去的梗形成的咒灵，虽然咒灵本身很弱，但要从它的生得领域里面出来可真费事呢。还好是我和绮罗罗两个人一起进入了那个生得领域，如果只有五条老师一个人被关进去，一直要等到下一个人进去，才有可能……” 星绮罗罗铁拳攻击了秤，把他拖走：“这种事就不要说啦！” “情侣真碍眼……”真希嘁了一声。 五条悟也没有管小情侣又往高专的森林里跑：“嘛嘛，但这也只是困住我，勉强算打败我？不过这些都不至于杀死我啦。” 第69章 “唐桥老师有参考答案吗？”熊猫问。 唐桥正美点头：“有哦。但没有在五条老师身上试过，也不知道真的能不能行。” 反倒是五条悟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嚷着要试试。 正美让学生们退远一点，和五条老师面对面站着，手中摆出了印：“结界术罢了。” 她精准控制了结界的边界，让结界最远到达了五条悟的鞋尖那里，把鞋尖包含了进去，随即撤掉了结界。 刚刚被包含在结界中的鞋尖被光滑锐利地切开，与鞋子分离，能看到今天五条悟穿了黑色的袜子。 “这是压缩空间的结界，结界内的空间被扭曲了，被包含在结界内的鞋尖和包裹着鞋尖的无下限术式，都被结界边缘切开了。如果我把结界边缘再放宽一点，五条老师的脚会被割到哦。” 将结界术掌握到这种地步的咒术师屈指可数，或许御三家中还有这种水平的封印班咒术师，但五条悟没遇到过。 虽然他小时候有很多试图杀掉六眼的诅咒师，但那些毕竟绝大多数不是正经的家系咒术师，没有这种咒术上厚积薄发的纯技术流选手，他不由略微睁大了眼睛：“很厉害哦，唐桥老师。” 4月开学，伏黑惠入学，一年级只有他一个人，他享受了所有科目一对一教学。 因为五条悟是他的监护人，这么多年基本的东西他自认为都有从五条悟那里学到，不至于对自己的咒术水平不自信过。 但他的结界封印术老师唐桥正美说过“五条老师让我多关照你哦。禅院的十影，应该能达到和六眼一样的高度吧……”之后，伏黑就开启了高强度咒术学习之旅。 一次五条悟来看过他之后也感叹：“填鸭式教学的唐桥老师好可怕哦。不过我相信惠一定能短时间学会的！” 六月中旬，唐桥正美带着伏黑惠去仙台出差，回收特级咒物宿傩的手指。 “百叶箱是空的……”伏黑惠打开百叶箱，有些意外。 “那就当成残秽分析小考吧。” 伏黑惠把咒力聚集于眼部，双手触地用影子作为媒介使用了增强残秽的咒纹，按照微弱的残秽走向了灵异研究社的活动室。 他和唐桥正美两人来到了活动室前，活动室的门开着，但唐桥正美按住了他的肩膀：“伏黑，到此为止，马上从窗子让鵺带着你离开，给五条老师打电话，告诉他遇到了薫。赶快。” 伏黑不懂，但按照指示推开教学楼走廊的窗，从空中直接离开了现场。 独自走入活动室的唐桥正美打了招呼：“晚上好，夏油先生。” “认识我的残秽吗？” 穿五条袈裟的诅咒师手中是封印完好的宿傩手指。 “您大概不记得了，您高专时去过一次五条本家，那次我和母亲在五条本家拜访，有幸见过一次夏油先生的残秽。” “想起来了，悟那时说去他家看有趣的咒具。好了，回到正题。唐桥小姐记得两年前总监部那位病死的干部吗？” 因为和五条悟之间有保密束缚，唐桥正美认为夏油杰是通过其他方式得知的此事。 “那位是我曾经的合作伙伴。放心，唐桥小姐什么残秽、证据都没有留下。只是后来我去问过他家的帮佣，帮佣说唐桥小姐每次送去的京都鸡蛋，他家太太不准她动，一定要自己亲自煮来给家主吃，稍微让我觉得有些蹊跷。” 唐桥正美靠在墙上，不承认这事和她有关系：“好东西要留给家主吃吧。” “你怎么对鸡蛋做的手脚？” “必须说吗？” “必须。” “用术式改造了鸡蛋。” “具体点。” “用构筑术式把鸡蛋的蛋白质做了改造。” 夏油杰将宿傩的手指收起，双手鼓了几下掌：“不愧是生物专业的优秀毕业生。” “……连这个夏油先生都查过啊。” …… 夏油杰刚乘着咒灵走，五条悟就打来了电话问唐桥正美情况，唐桥正美说立了束缚，要帮夏油做事，具体的内容不能说。 “一点暗示都不能给？” 唐桥正美想了想：“或许给九十九特级打个电话。” 那之后五条悟如何处理此事，唐桥正美无从得知，就像她也不认为用空间类型的结界术能讨巧破开无下限术式了。 夏油杰说有诅咒师拜访盘星教，是前盘星教时器会的信徒，告诉他天元结界可以将术式增幅到整个结界范围，也就是增幅到整个日本本岛范围。 他希望用唐桥正美的方式，改造非术师，让非术师不再泄露咒力生成咒灵，再把这种方式通过天元结界增幅运用在全日本范围，从根本上减少咒灵的发生。 “咒术师除灵是工作，不是圣人。我对做圣人没什么兴趣。” 但夏油杰驳回唐桥正美的拒绝，补了一句：“我原本想把非术师杀光。” 在结界术上颇有造诣的唐桥正美仍然不同意这个方式：“归根结底，你想消除咒灵吧。改造非术师很麻烦的，直接利用现成的天元结界不行吗？日本就是因为有天元结界，所以咒力浓度很高，咒灵很多、咒术师也很多。可能改造天元结界比较快，把结界改造成抽取结界内部咒力……再集中处理被抽取出来的咒力？” 不做咒术研究的夏油杰对这个办法动了心，在研究怎么把薨星宫攻破。 第70章 被要挟干活的唐桥正美装作结界术教学内容探讨，找五条悟讨论改造大型结界的方法，就差没把天元结界四个字说出来。 他们以前可从来不做什么教学内容探讨，五条悟自然懂这是唐桥正美在绕过束缚给他透消息。 直到一次唐桥正美在盘星教遇到了九十九由基，被强拉进了夏油杰和九十九由基的咒力、术式、肉|体、灵魂的探讨会。 “夏油先生，给点课题费吧。还有我夹在你和五条特级之间，也很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