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新婚罪妻》 第1章嫁给植物人 第1章嫁给植物人 深夜,江城女子监狱,死寂寒冷。 温宁蜷在床上,身上的被褥薄得可怜,丝毫抵不住严寒的侵袭,她忍不住伸手抚摸着泛疼的膝盖,关节处那种蚀骨的疼痒,让她整夜整夜无法入睡。 三年了,本以为已经习惯这种苦,可她终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多年来累积下来的病痛,让这个冬天愈发难熬,温宁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出狱的那一天。 三年前被迫顶下罪名后,她被判重刑十年,如今,还有七年。 因为疼,温宁挪了挪身子,床铺晃动吵醒了旁边人,她暴躁地起身,一把抓住了温宁的头发。 温宁对上那女人狠戾的脸,表情麻木,挨打,她已经习惯了。 只是她的沉默并没有换来别人的心软,重重的一巴掌眼看要扇下来,温宁连躲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她打,打够了,也就过去了。 正闭着眼睛等着疼痛降临,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温宁,出来!” 温宁张开眼睛,那女人一把甩开她,“算你走运。” 她慢吞吞地穿好了唯一一件还算能见人的衣服,跟在狱警身后走了出去,“发生了什么事?” “闭上嘴,不该问的别问!” 狱警没有多说,给温宁戴上了手铐和头套。 黑暗,带来了未知和恐惧,温宁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走了一会儿,她被带上了一辆车,“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温宁听着引擎启动的声音,内心惊恐到了极点。 这样被人一声不响地带走,让她有一种即将被无声无息处理掉的错觉。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一道苍老却沉稳有力的声音传入耳中,温宁的心却跳的更快…… 她直觉,这一次出行,足以改变她人生的轨迹。 坐立难安许久后,车停了,温宁下了车,被一个男人抓着七拐八拐地走了许久才停了下来。 有人粗暴地将她头上的遮盖取下,沉浸于黑暗许久的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光线感到刺眼。 温宁适应了一会儿,这才发现一个老人站在不远处,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自有一种让人不敢小觑的气场。 这就是把她带出来的人,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温宁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盯着鞋尖,她很怕这个人会突然被惹怒对她做什么,她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是这样,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取消指控让你提前出狱。” 老人话音未落,温宁心急地打断了他,“我同意。” “你不怕我对你不利?”老人诧异于她的急切。 温宁摇了摇头,“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比现在更差。再者说,你如果真的要对我下手,我相信自己根本没有站在这里的机会。” 这个人,可以把她从监狱里带出来,也能撤销指控还她自由,也一定能让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而她还不想死。 老人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你还是要了解一下再决定。” 说完,推开门率先进了房间,温宁跟着,这才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虽然身上穿着的是病号服,双眼紧闭着,却依旧无损他的精致贵气,如同雕塑般的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勾勒出让女人无法抗拒的轮廓。 温宁可以想见这男人曾经的优秀,而这样的人,和她这种人显然没什么关系,她掩饰不住困惑。 “这是我的孙子陆晋渊,昏迷不醒已经有三年,他就是当初被你撞伤的人。” 温宁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忍不住握紧了拳,未经修剪的指甲嵌入掌心刺破皮肤,她却浑然不觉,紧盯着面前的男人。 原来,是他! 温宁知道他也是受害者,可是,一想到是因为这个男人她才在监狱里被报复,被故意折磨,便很难保持平静。 愤怒,委屈和惊诧交织,可她终究却只能强忍着,装出一派平静。 老人见她手发抖,还以为她是愧疚,“晋渊现在昏迷不醒,需要一个女人和他结婚贴身照顾,因为某些原因,人选是你,你觉得,怎么样?” 温宁沉默了片刻,结婚?和陆晋渊这样的男人结婚? 即便没有进监狱,凭她的家世要嫁入陆家这样的豪门也绝对是痴心妄想。 她明白,陆家一定在谋划什么…… 可是,她没有拒绝的资格。 她只有两条路。 要么,嫁给面前这个活死人,踏上一条前途未卜的路。 要么,回到监狱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直至刑满释放。 无论哪一步,都是牢笼,她直直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陆晋渊,眼中复杂的情绪翻涌。 “我……” 第2章冲喜 第2章冲喜 “我同意。” 她已经在监狱里度过了痛苦至极的三年,如果再回到那个噩梦一般的地方,她相信,不到一年她就会死在那里。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离开那里,即便外面的世界布满荆棘,也总比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无声无息的死去要好。 “同意就好,明天就安排你们领证,你没意见吧?” 温宁惊诧于他的急切,不过,这种事情,她无所谓,“没意见,都听您的安排。” 陆老爷子见她配合,点点头,回了书房,而陆晋渊的母亲叶婉静早已经等在那里。 看到他,叶婉静又是着急,又是无奈,“爸,你真的要让那种女人嫁给晋渊?” 老爷子不容置疑地点头,“已经定好了。” “可,晋渊怎么能娶那种女人,就算是他昏迷不醒,想娶一个家世清白的姑娘也不难,这女人可是害了晋渊罪魁祸首,又坐过牢,她哪里配?” “都已经定了,再说……她这样的女人也好把握,如果真的没用,再处理掉也就是了。” 说完,陆老爷子把人赶了出去,看了看全家福里意气风发的陆晋渊,叹了口气。 陆晋渊车祸昏迷三年,身体早已恢复,偏偏,就是怎么都不醒,陆家不知找了多少国内外的名医却都束手无策。 不久前有个算命先生说找一个八字恰好的女人给陆晋渊冲喜,或许会有效果,而那个生辰八字都对应的女人,便是温宁。 这大概,就是天定的命数吧。 …… 温宁被安排去了另一间房间,床上已经摆上了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她走过去,抚摸着那上好的面料,心口涌起一股苍凉地感觉。 她已经不知多久没有穿过这样干净,没有破洞的衣服了。 洗好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温宁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镜子里的女人才不过二十一岁,花一样的年纪,可她的眼底早已经没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希望,只有……洗不掉的沧桑和仇恨。 三年的牢狱生活,早已经彻底地改变了她。 温宁这一晚睡得并不好,虽然,这里干净温暖,但以往发生的一幕幕却再一次在梦中紧紧缠绕着她,让人窒息。 十八岁的生日,父亲破天荒送她一辆车,还送给她一套平时根本不会给她穿的昂贵衣服,温宁被起哄着穿上那身衣服开车出去转了一圈,却被警察直接带到了警察局。 在警局,温宁才得知,那辆车,前几天刚刚恶意撞人逃逸,而监控中那个女人,穿的衣服和她收到的那件一模一样。 她十八岁的生日礼物,是一场长达十年的牢狱之灾…… 温宁皱着眉在噩梦中挣扎,是下人的敲门声吵醒了她。 “温小姐,你该去学习怎么照顾少爷了。” 温宁快速洗漱好跟了过去,陆家把她弄来,一定不是让她来享受少奶奶生活的,她必须竭尽所能留下来。 经过下人的一番教导,温宁得知,她每天都必须给陆晋渊擦洗一遍身体,并且进行适当的按摩,因为她不懂按摩手法,所以,今天只让她做擦洗的工作。 下人简单的教了一次,就退了出去,温宁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咬了咬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男人身上的衣服脱下。 虽然明白陆晋渊只是植物人,但毕竟也是个发育健全的男人,直面一个陌生男性的身体,让温宁分外的尴尬。 长这么大,她还从未看过哪个男人的身体,以前交往过的男朋友,也根本没有肌肤之亲。 只是,这是她必须要做的,她没有逃避的余地。 虽然陆晋渊已经昏迷了三年,但在陆家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他除了消瘦一些苍白一些,与正常人并没有什么两样,身材修长匀称,没有丝毫的赘肉,散发着淡淡地男性气息。 温宁看着他依旧线条优美的肌肉,脸红了红,用温水浸湿的毛巾给他擦拭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少爷的身体必须每天都清理干净,会有人来检查。” 想到下人临走前说的话,温宁虽然不好意思,却还是移开视线,有些不知轻重地擦拭着。 过了一会儿,温宁觉得差不多了,才赶紧手忙脚乱地把他的衣服又一件件给他穿上了,因为太过慌乱,她甚至没有发现男人的身体因为她一番动作而紧绷了许多,甚至,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手指也动了动。 第3章大喜之日 第3章大喜之日 温宁完成了任务,便立刻离开了这里,她实在不好意思再面对这男人,哪怕,他根本就没有意识。 温宁走出陆晋渊的卧室,老爷子已经在等她了。 “今天是你第一次照顾晋渊,怎么样,还做得来吗?” 温宁点点头,却一下想到了今天见到的男人,当然,他长得好看,也不是很难以接受,只是,她还有些难以克服内心那道坎。 或许,时间长了她就会习惯了吧。 “没什么问题。” 陆老爷子点点头,随即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已经多了两本小红本。 “这就是你们的结婚证,我替你们保管,你没有意见吧。” 温宁摇了摇头,老爷子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结婚证在陆家手里,意味着她只是暂时顶了陆家少奶奶的名头,一没地位,二没自由,甚至有可能这个结婚证随时都能被换成离婚证,她也会被送回那个让她噩梦连连的地方,亦或者,干脆让她在这世上消失。 温宁并不在意地位,但她在意自由,这一纸结婚证是她的桎梏,但也是她摆脱困境唯一的光,她只能依靠着一纸红证来换取自己今后的自由。 见她还算通情达理,老爷子点了点头,“没事就去跟按摩师学学怎么给晋渊按摩,记住,照顾晋渊的起居是你这个身为妻子的分内事。” 温宁应下,回到陆晋渊的房间,按摩师见她来了,示意她坐到一边先看着。 温宁配合地坐好,认真看着男人的肌肉被反复地推揉着,心中暗暗的惊叹。 只看陆晋渊昏迷在床整整三年肌肉都没有萎缩,也能判断出这个按摩师非同一般。 如果她学会了这个按摩手法,说不定也能让妈妈像陆晋渊一样,即便瘫痪在床,也能保证肌肉的健康。 想到已经三年未见的妈妈,温宁眸光暗淡着。 当年妈妈被温家三人的无耻行为气得中风卧床不起,现在,也不知道恢复得如何。 她一定要尽早离开监狱并不仅仅是因为痛苦,更多的,她想出来照顾妈妈。 所以为了妈妈,她也要好好借助这次嫁进陆家的机会,重获自由。 按摩结束后天已经黑了,温宁把人送走,出去吃了晚饭,老爷子又嘱咐她,“既然领了证,今后就和晋渊睡在一起。” 老爷子是在下达命令,不容拒绝。 既然要冲喜,就得严格按规矩来。 温宁手上的筷子一顿,点了点头。 终归只是和一个植物人睡在一起,一个不会动不会说话的植物人总好过监狱里那些随时都要把她弄死的大活人安全得多。 所以睡在一起的意思,应该就只是字面意思。 吃完饭,温宁便老实地回到了陆晋渊的房间,为了应景,房里的床品换成了大红色的,桌面上还点了两根红色的蜡烛,灯被人关掉了,火焰的红色将室内染上一片暖光。 温宁走到床边,看了看床上的男人,他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柔和了许多,没有了平日那种肃杀冷冽的感觉,恍惚间,让人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老公了,你说可笑不可笑,因为你三年里我好几次差点死了,不是没有恨过你,想必你也很讨厌我,现在我们却成了夫妻,可能这就是命吧。” “其实你一直不醒过来也没所谓。”温宁坐在床边,学着今天从按摩师那学来的手法开始一下下给陆晋渊按摩:“毕竟,我只是想要自由,你只是需要个照顾你的人,我们各取所需,不要再有变化就很好。” 一直照着按摩师说的要持续按一个小时,温宁才停下,虽然痛恨这个让她遭遇牢狱之灾的人,但出于和陆家的约定,她也一定会照顾好这个男人。 困意袭来,出狱后的第一天,温宁终于感受到了一丝自由,那些属于人的感觉,例如疲惫,例如困倦重新回到她的意识里。 陆晋渊在床的那边,她就躺在大红床的另一边,习惯性缩起身子闭上了眼睛。 夜半,温宁腿上寒疾发作,痛的她满身冷汗,不住翻滚,忽而,她翻身摸到了身边的热源,下意识靠了上去,将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了身边的“火炉”里。 一阵阵暖流从皮肤传递过来,温宁的寒疾消退,渐渐又昏睡过去。 次日。 温宁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已经很久没见过晨光了,以至于清晨第一缕阳光从未拉紧的窗帘中透进来的时候,她就醒了。 睁开眼,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略微苍白的俊颜,感受着身上阵阵的暖意,突然意识到她现在是躺在了谁的怀里。 温宁立刻挣扎着起身,脸上有些发烫,即便陆晋渊是个没有意识没有知觉的人,但他也是个成年男人,温宁就这么跟他抱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害羞。 迅速穿好衣服,她开门出去的时候回头看着床上依旧安静躺着没什么异常的陆晋渊,心头有些疑惑。 刚才自己起身的时候,腰间好像感受到了来自陆晋渊手臂的力量。 是错觉吗? 还是陆晋渊要醒过来了? 第4章你是谁! 第4章你是谁! 温宁摇了摇头,应该是错觉吧,已经昏迷了三年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她照顾了他一天和他躺了一夜就奇迹般的醒过来呢。 况且,温宁并不希望陆晋渊醒过来。 如果陆晋渊在这个时候醒来,那陆家很有可能就不再需要她,她这个造成陆晋渊昏迷三年的“罪魁祸首”要么会被送回监狱,要么因为陆家对她的憎恨而将她悄悄解决掉。 加上,陆晋渊昏迷了三年,他本来一帆风顺的大好人生突然就被人毁了,而害他落到这个田地的人就在眼前,陆晋渊未必会放过她。 所以,温宁无论如何也不希望陆晋渊醒过来,他醒来,必将也是一场噩梦。 可很快,温宁就猝不及防的先掉入了另一个噩梦之中。 后来的一个月,温宁给陆晋渊擦拭身体,学习给陆晋渊按摩肌肉,除了吃饭的时间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陆晋渊身边。 在按摩的时候温宁特意注意过陆晋渊的反应——不论她稍稍用力还是故意在一些使人发痒的位置做小动作,陆晋渊都没有任何反应。 温宁才终于可以确认,那天早上绝对是错觉。 她终于放松警惕,晚上睡觉不再缩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而是回到床上过夜。 陆家的床真的很舒服,有床不能睡对她的身体来说,真的是一种折磨。 躺在舒适的床上,温宁枕着柔软的枕头,盖着暖和的被子,这种久违的让人舒服安逸的感觉,让温宁差一点哭出来,太久了,她太久没有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睡觉了。 在陆家的这一个月虽然辛苦,但已经足够让她感觉到踏实了。 温宁甚至觉得,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再争取到可以出去陪妈妈的机会,那也很好很好了。 朦胧中,温宁抱着美好的幻想渐渐闭上眼睛,突然却有一个火热的身体猛地压到她的身体上。 “你是谁!放开,放开我!”温宁从震惊中惊醒,死命的挣扎起来。 温宁下意识以为是陆晋渊醒过来了,可她一伸手摸到了床另一边男人的身体,双眼猛地瞪大,陆晋渊还躺在她旁边!她身上的男人,不是陆晋渊! 那他是谁! 房间里一片黑暗,她愈发惊恐的挣扎,偌大的陆家,谁敢半夜闯入陆晋渊的房间,非礼陆晋渊的妻子,还是当着陆晋渊的面! “性子很野,我喜欢。”陌生的男声让温宁根本分辨不出来这个男人是谁,反而是温宁那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挣扎,不仅没起到丝毫的作用,她温软的身子摩擦着,愈发勾起了男人的欲望。 “你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如果让陆家的人知道你半夜闯进他们大少爷的房间,还敢非礼陆家大少奶奶,我保证你一定万劫不复!你现在走,我保证不伤害你,你要是不走,我就要喊人了!” 温宁在脑子里拼命搜刮一切能吓唬眼前这个男人的话,她并不想找麻烦,可她也不能接受麻烦就这么找上她。 “呵,那你大可以扯开嗓子喊一喊,看看到时候陆家的人冲进来看见我们这副样子,会如何处置你。” 温宁的身子顿时僵硬起来…… 第5章当初就该让她死 第5章当初就该让她死 男人接着在温宁耳边吐着气:“如果被陆家人看见,你说他们是会把你重新丢回监狱,还是给你判一个水性杨花刚刚嫁进来就偷人的罪名,将你直接悄悄的弄死?” 温宁的身体瞬间冷了下来,不可以,她绝不可以再回去,也绝不能死! 男人见她不再挣扎,更加肆意作乱! 温宁回过神,对着男人的舌狠狠咬了下去,一阵血腥味立刻在两人口中蔓延。 即便不能惊动陆家的人,她也不能任由这个人夺走她的清白! “嘶!你!” 男人吃痛放开她,温宁趁机挣扎,慌乱中砰的一声打落了床头的台灯。 不到半分钟,便有人跑来敲门:“温小姐,里面出什么事了吗,我进来了?” 黑夜中,温宁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男人的黑影,想看出他的样子,可除了一双冒着寒光的凛冽双眸,她什么都看不清。 张了张口,温宁很想叫人进来,可是她不敢,眼前男人直视她的冰冷眼神叫她无比胆寒。 最终男人深深看了她半晌,翻身下床,迅速跳出阳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温宁这才慢慢的回过神,后知后觉的动了动嘴唇:“没,没事,不小心把台灯打翻了,我自己收拾就好,不用进来了。”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消失,她才抓紧了被子裹紧身体,赤脚跑到阳台边,左右检查过没有男人的身影,才回到房间把阳台门紧紧锁死,拉开窗帘让月光透进来打破室内这让人窒息的黑暗,这才稍稍松口气,重新躺回到床上。 陆晋渊在床那头静静的躺着,身上散发着融融的暖意,温宁惊魂未定,终于还是蹭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抱住了他的胳膊。 月光下陆晋渊的轮廓变得柔和,想起方才那男人令人胆寒的眼神,温宁意识到到,此刻她竟然只有依靠着陆晋渊才能安心一些。 第二天一早,温宁就醒了过来,昨夜的惊吓让她根本无法好眠,眼下带着一圈乌青就起床用早饭去了。 却突然,陆晋渊的卧室里传来佣人的一声惊呼:“快来人啊,少爷受伤了!” 最先奔出房门的就是老爷子,接着便是陆晋渊的母亲,一群人惊慌的赶往陆晋渊的卧室。 温宁喝粥的勺子掉在桌上,陆晋渊怎么会受伤呢? 匆忙起身回到卧室,温宁还没看清到底是什么情况,迎面就狠狠挨了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温宁的头顿时偏向一边,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到底是怎么照顾晋渊的!”叶婉静这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看见温宁就像看见仇敌一般,杏眼中憎恨和杀意如同海啸一般汹涌。 温宁回过头,从层层叠叠的人中间看见了陆晋渊手臂上三道血淋淋的口子,她诧异的挤上前查看,“不可能的,昨天还什么都没有的,怎么今天突然就有了伤口?” “你是专门负责照顾晋渊的,现在反而倒是你一问三不知了!我看你就是心存怨恨,想借机弄死我儿子!” “不是我,我没有……”温宁反反复复在脑中思考,这三道伤口到底怎么来的,难不成是陆晋渊自己起来划的?这不可能啊! 难道是,昨晚…… 第6章听我的 第6章听我的 难道是昨晚她和那个陌生男人挣扎的时候不小心碰伤了陆晋渊吗? 亦或者,就是那个人伤害陆晋渊! 陆家家大业大,与陆家为敌的人不在少数,那个人看起来根本就不是陆家的人,说不定就是陆家的仇敌…… 温宁下意识起身开口想要把这个可能说出来,可才一开口她就犹豫,如果她说了,那就会被逼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要是她如实说昨晚那个男人想非礼她,但是什么都没发生,陆家的人会相信吗? 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弄伤了陆晋渊,却放过了温宁? 那除非是温宁和他做了什么,亦或者温宁跟那个男人就是一伙的,否则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如果背负上这样的怀疑,陆家人能放过她吗? 嘴唇颤动半晌,温宁最终说:“是我,是我照顾不周,昨晚打翻了台灯,划伤了他,我甘愿受罚……” “我就说你是故意的,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初就应该把你……” “好了。” 老爷子抬了抬手,制止了叶婉静大步上前要掐死温宁的动作,继而缓缓转身看着温宁,那苍老的双眼中,沉淀着让人畏缩的冷意,仿佛一头依旧壮年的雄狮,随时都能抬起利爪将猎物撕得粉碎,碾踏成泥。 “既然你主动认错,那就去地下室反省,反省好到底怎么照顾晋渊再出来。” “爸,这么处置简直太便宜她了!爸!” 老爷子背着双手踱步离开了卧室,叶婉静追在后面,临出门还不忘回头狠狠看了温宁一眼。 温宁明白刚才叶婉静被打断的那句话是什么—— “当初就该把你弄死。” 看着周围佣人对温宁都是同样痛恨的眼神,只怕陆家上下,都巴不得温宁死。 老爷子走后,立刻有人上前把温宁拖进地下室,砰的一声门被锁上,温宁再一次被困在了暗无天日的囚笼中。 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光,没有人,温宁就静静的抱着膝盖坐在角落,脑袋里各种画面交错,有妈妈病倒时的样子,有她被哄着穿上那身昂贵裙子的样子,有她开着车出去兜风转眼就被抓紧监狱的样子,甚至还有,陆晋渊躺在她身边安安静静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没有人来问过她到底反省好了没有,或许陆家的人早已把她遗忘,像她这样的人,即便悄悄死在陆家,也不会有人在意。 她又渴又饿,靠在墙壁上艰难的呼吸,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陆家真的会随时取走她的命。 “我知道错了……放我出去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陆晋渊的……哪怕我断手断脚哪怕我死,也绝对不会再让陆晋渊受一点伤了……求求你们,放了我……” 温宁倒在地上,声音浅淡的哀求,她并不知道,此刻的一句保证,竟真的成了后来某一天的谶言…… 直到闭上眼,温宁都没能等到陆家的人来放她出来。 …… 温热的液体滑进喉咙,温宁的意识渐渐回笼,她下意识把流进口中的液体吞咽下去,干涸的内脏终于得到了滋润,她也缓缓睁开眼。 在看清那一双近在咫尺的清冷寒眸时,温宁猛地推开他,抓紧被子往后躲,惊恐的瞪大双眼。 “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7章交易 第7章交易 男人擦了擦唇角,“我要是不来,你就得死在地下室了。”说着他的身影向前凑近:“我救了你,你就不想感谢感谢我?” “滚开!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本来她在陆家一切都好好的,老爷子也对她越来越满意,她甚至觉得自己很快就能争取出去看妈妈的机会,却被这个男人破坏了! 因为他,温宁不仅差点丧命,还失去了眼看就能出去的机会! 温宁很不能将他撕碎,可她也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只能小心的和他对峙。 手在被子底下摸索,摸到了陆晋渊的胳膊,温宁下意识去摸他身上有没有多的伤口,如果陆晋渊受伤了,陆家绝不会让温宁好好活下去,她今天就是硬拼,也得跟这个男人拼个死活来! “放心,我今天没动你的便宜老公。”男人看出了她的意图,好笑的解释了一句。 温宁的眼睛瞪大:“果然他身上的伤口是你造成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与你无关,不如我们现在来聊聊我救了你,你怎么报恩的事情吧?” “是你把我从地下室带出来的?” “是陆家人把你带出来的,不过他们把你放在这就走了,要不是我给你喂了水,你现在怕是早就脱水而死了。”男人说完还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唇角。 “你!”温宁这才意识到刚才这人是嘴对嘴给她喂的水!她用袖子拼命擦嘴,恨不能把嘴直接擦掉一层皮,可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陆家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仅知道她被关进了地下室,还知道陆家的佣人把她扔在这里一直没管过,温宁可以确定这个人不是陆家的人,但他到底是怎么事无巨细知道这些事情的? “陆家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你到底是谁!”温宁只觉得自己身上仿佛被装了摄像头,难不成,平日里她做什么说什么这个男人都知道吗,可这个人并没有在白天她的身边出现过,他到底是谁! “你今天的话太多了。”男人嗓音一沉,猛地扑了上来:“既然醒了,我们就办正事好了!” “啊!” 猝不及防的,男人的手臂一痛,温热的液体立刻流了出来,伤口很深,男人捂着胳膊起身,眼中的寒意更盛,仿佛能直接将温宁冰封。 温宁颤抖着手握着一块碎玻璃,玻璃锋利的尖角此刻有鲜红的血缓缓流淌下来。 “温宁,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么?” 恶狠狠的语气从男人牙缝中挤出来,撕扯间男人的伤口血越流越多,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反而力气更大,恨不得直接将她的骨头拆了! 温宁害怕到极致,直接把玻璃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她在地下室被囚禁的快要发疯的时候,几次想要用这个玻璃片解决自己的生命,可每次想到妈妈,她又艰难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可此刻,她即便不想死,却也由不得她了。 得罪陆家是死,被这个男人侮辱伤害被人发现早晚也是个死,既然无论如何都要死,那倒不如,她现在就结果了自己! 想着,温宁紧紧闭上眼,玻璃片的尖头朝脖子狠狠刺了下去。 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滴到温宁的脖子上,她却没感觉到疼,睁开眼,才发现那男人竟然死死握住了玻璃的尖锋,青筋都绷紧到清晰可见。 “温宁,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第8章回家 第8章回家 温宁瞪红了双眼,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气息:“你阻止不了我,总有你不能出现的时候,到那时你还能把我怎样!” “你如果真的想死,那怎么不干脆在监狱里就想办法结果了自己?”男人那一双眼在黑暗中格外明亮,仿佛能洞穿温宁内心最压抑的深处:“好好想想为什么受尽这样的苦楚你还要活下来,还想获得自由,好好想想让你走到今天这步田地的人,好好想想过去三年以至于更长久以来你遭受到的待遇,你真的这么甘心去死?” 温宁的手在颤抖,灼烫的眼泪也流下来,她怎么可能甘心这么死,她的冤屈还没洗清,她还没和妈妈团聚,可现在,面对残喘都艰难的陆家,面对这个随时都要伤害自己的男人,她还能怎么办? 她到底还能怎么办? 男人的手还握着她手里的玻璃片,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片刻,他凑到温宁的耳边,轻声的说:“顺从我,我能给你的比陆家更多,你想做的,我都能帮你。” 男人的话让温宁身上微微战栗,他的话像带着蛊惑的咒语,让温宁犹豫了…… 这个男人,真的能帮她吗?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 男人说完,从温宁身上退下来,顺便拿走了她手里的玻璃片,转身走到阳台边,撩开窗帘的一角,月光透进来,温宁看清了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宽阔,健硕,让人心里不由生出一种安全感。 他微微转过头说:“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我再来找你。” 说完便跃出了阳台,温宁缓缓坐起身,脖子上男人留下的血迹已经凉了,可她的心却火热的跳动了起来。 洗清她的冤屈,跟妈妈团聚,这些,这个男人真的能帮她做到吗? 后来的三天,那个男人果然没有出现,温宁也没有决定好到底要不要跟这个男人做交易。 空口无凭,她无法轻易相信这个男人,更不知道三天到来之后这个晚上她该怎么应付他。 第三天早上,温宁刚吃完饭,就被叫到了老爷子的书房。 静谧的书房里,老爷子沉沉看着温宁憔悴的面容,眸中没有一丝怜悯:“反省好了吗?” 温宁乖顺的垂下头:“我知错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陆晋渊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 老爷子点点头:“陆家不是不明事理,过去一个月你照顾晋渊我也看在眼里,如果下次还出现这样的事,后果是什么样的,我想你一定非常清楚。” “我明白。”温宁抿了抿干枯的嘴唇。 “既然这样,今天让你休息一天,你出狱的事情温家还不知道吧?今天回温家看看吧。” 温宁猛地抬头:“真,真的吗?”她可以回家看妈妈了吗! 老爷子点点头,温宁感激的鞠了好几个躬:“谢谢,谢谢您,我一定快去快回!” 老爷子眼中闪过不明的意味,什么都没再说,只是摆了摆手让温宁走了。 第9章所谓亲情 第9章所谓亲情 温宁坐上陆家的车赶往温家,一路上她的心情都很激动,虽然那个家并不值得留恋,可她的妈妈在那里,一想到能马上见到妈妈,她的心情就是雀跃的。 到了温家,温宁急急忙忙冲下车,跑向温家的别墅大门,急切的按响门铃。 “一大清早的干什么,吵吵闹闹的……”赵雅琳敷着面膜从楼上走下来开门,本来漫不经心的表情,在看到温宁的那一刻停滞住,失了平日的优雅,略显滑稽。 “温宁,你怎么出来了?” 温宁被判了十年,现在明明距离她出狱远着呢,怎么现在就出来了? 赵雅琳看着她,表情很是精彩,惊讶,惶恐,还有些心虚。 “我出来了,你不高兴?”温宁冷冷地看着她,她是怎么进的监狱,没有人比面前这个女人更清楚,可她却能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可能就是这种处处都能装可怜的模样,让她那个好父亲抛弃妻女,连良心都忘了。 “家里出了你这么个罪犯已经够晦气的了,你竟然还敢回来,你不嫌丢人我和你爸爸还嫌丢人呢!” “我是怎么成的罪犯,你难道不清楚吗?”温宁冷着脸,步步逼近,赵雅琳硬是被吓的退了几步。 这个死丫头跟三年前不一样了,那眼神清冷的好像能杀人,可不像是三年前任人欺骗的蠢货了。 “你!” “好了。”二楼的楼梯上突然传来男人掷地有声的声音,温宁抬起头循声望去,看见了她的“好父亲”,温启墨。 “温宁,跟我过来。” 温启墨朝书房走去,温宁瞥了赵雅琳一眼,将她推开,抬脚跟上了楼。 赵雅琳站在原地狠狠跺脚:“出来了又怎么样,嚣张什么,早晚我还能把你再弄进去!” 书房里,温启墨打量了温宁半晌才开口:“才三年,怎么出来的?” 温宁的心凉下来。 这个被她叫了十八年爸爸的男人,在看到自己亲生女儿出狱以后的反应,竟是如此冷酷。 原来不只是赵雅琳和温岚,就连温启墨也希望她在监狱里永远都不要出来。 温宁苦涩的扯了扯唇角,这就是她尊敬了十八年的父亲,是妈妈爱了十八年的男人! 当年,温启墨为了事业,抛弃初恋情人赵雅琳,死皮赖脸的追求并迎娶了家境优渥的妈妈,在借助妈妈的力量发展起事业后,温启墨想起了赵雅琳,两个人立刻厮混到了一起,还生下了温岚。 而那时,妈妈娘家的事业因一场意外一落千丈,慢慢地,便成了这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终究,陪他白手起家打拼事业的糟糠之妻敌不过曾经美好的白月光,两个人离了婚,温岚和赵雅琳被接进了温家。 温宁因为依然是温家财产的合法继承人,自然也成了这一家三口的眼中钉,尤其是赵雅琳和温岚,恨不得温宁哪一天就悄悄横死。 三年前,温宁被警察抓起来,温启墨立刻宣布和她断绝关系,甚至要求重判杀人犯,妈妈就是因为这件事脑淤血彻底病倒,她还记得开庭前一天,赵雅琳拿着妈妈的病危通知书找到想上诉的她,说如果她不乖乖地认罪,就直接停止抢救,让妈妈死在手术室里。 那时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认下开车撞人逃逸的罪名,就此,赔上了三年,也彻底毁了自己的一生。 一幕幕闪过脑海,温宁的眼眶微微泛红,“我怎么出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温先生。” 温启墨不悦的皱眉:“既然出来了,就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本来就是你撞了人,只坐了三年牢已经算你命好。” 温宁冷笑,她撞了人?温家的人上上下下,口径还真的是一致。 血口喷人栽赃陷害的本事还真是让人佩服! 是不是有些谎言说多了,说谎的人都以为这不是谎言了? 只坐了三年牢? 这三年他们在外面衣食无忧自然是不觉得这三年的痛苦难熬,可她在监狱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们怎么可能明白! 第10章五万块买断痛苦 第10章五万块买断痛苦 或许,那些整天对她欺辱打骂的人,不乏一些温家安排的人。 毕竟,温家的人都不希望这样一个带着污点的人跟他们扯上关系,能悄无声息的死在监狱里再好不过。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争论当年的事情,我要见我妈妈。” “我把你妈妈安置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养病,不宜被人打扰。”温启墨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一瞬即逝。 “她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见她。” “她是病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你把她藏起来了!”温宁冲上前猛的拍住桌子:“温启墨,我已经替你的宝贝女儿顶了罪坐了牢,你还囚禁着我妈妈干什么,你把她还给我,我们两清!” “死丫头你说什么!” 一直在外面偷听的赵雅琳推门冲了进来,涂着妖艳指甲的手指愤愤指向温宁:“你少血口喷人!明明当年是你撞了人,你才是杀人犯,现在还敢回来反咬一口,我看当初就应该找律师给你定个死刑!” 温宁嗤笑,果然当年判刑的时候温家也在背后做了推手,判的十年里,有几年是温家给她争取来的? “不让我见我妈妈,那我就要考虑翻案了,听说温岚现在是个大明星啊,不知道这件事曝光给媒体,会不会对她的事业造成影响?” 温启墨的眼神突然变得阴狠:“你敢威胁我!” 赵雅琳也愤怒的想要冲上来打温宁。 “我是在跟你谈判。”温宁走到落地窗边,看着还停在外面等她的陆家的车,对温启墨说:“把我从监狱带出来的人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今天他们送我回来,你们猜我如果没回去,他们会不会马上就来找你们的麻烦?” 温启墨狐疑的探头向窗外望去,果然看见了别墅不远处停着的劳斯莱斯全球限量款,这辆车在全市也不到三辆,拥有这辆车的人的确都不是温家能惹得起的人。 温宁到底攀上了谁,竟然突然这么有底气? 压下眼中的狠毒,温启墨从抽屉里拿出支票夹,写了一串数字递给温宁:“温宁啊,我知道你在外面受苦了,你妈妈现在很好,她需要静养,医生说她不能受到任何打扰,等她好点我会通知你去见她,这些钱你拿着,当是爸爸这些年给你的补偿。” 温启墨一边递过支票,一边用眼神制止了要打温宁的赵雅琳,脸上还陪着笑意。 温宁上前接过支票,看着这个数字,笑了。 五万。 温岚的零花钱随随便便就是几十万,三年下来不知道花了几百万,生个病更是没有数的往医院里花钱,即便是当年砸在温宁官司上的钱也不止五十万,今天,温启墨要用区区五万打发她。 她几次死里逃生的牢狱之苦,只值五万。 温宁冷笑着把支票撕碎,扔了温启墨一脸,转身离去。 “你最好尽快让我见到我妈妈,否则,我一定会让温岚名声扫地。” “温岚可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做!”赵雅琳在她身后气急败坏的大喊。 “是吗?可我怎么记得,三年前我就跟温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呢?” 温宁大步离去,剩赵雅琳在原地咒骂。 一直到出了温家的大门,温宁才如断了线的木偶,整个人没了力气一般无神的往外走去。 毁了温岚?不过都是她临时编的借口罢了。 凭她现在的本事,只怕新闻还没爆出来,就会被温家花钱压下去,根本不可能溅起一丝一毫的水花。 况且还有陆家在时刻监视操控着她,她没有任何机会更没有能力做其他的事。 狐假虎威的把戏只能用一次,再多,就会被温启墨识破,到那时,她又该如何向温启墨要人? 她的妈妈,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温启墨到底对妈妈好不好? 温宁仰起头,将眼泪憋回心底,朝陆家的车走去。 却在经过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时停住了脚步。 这辆车,温宁认识。 是她曾经的未婚夫余非铭的。 此刻,这辆车正以极有规律的幅度震动着,里面还传来了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第11章所谓爱情 第11章所谓爱情 “讨厌,铭哥哥,你怎么那么心急。” 温宁的脸,一下变得苍白,因为她听得出来那个女人的声音是谁,不是别人,而是……温岚! “难道不是你这个小妖精主动找我的吗?”余非铭一把搂住温岚。 温宁睫毛颤动,不敢相信,车里的男人,竟然真的是她那个所谓的正人君子的未婚夫! 当年,妈妈的娘家在江城还算有些底蕴,于是在她小时候就给她定了娃娃亲,是和当地有名的豪门余家联姻。 温宁和余非铭也一直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着,本来,在温宁十八岁以后就应该履行婚约的,但因为她进了监狱,这桩婚事,就自然而然地被忽略了。 余非铭是温宁唯一的男朋友,是她以为会相伴一生的人,可坐牢的三年,余非铭从没来看过她一次,她以为是迫于陆家的压力余非铭不能前来,但现在看,余非铭是因为跟温岚混在了一起,所以早就把温宁忘在脑后了吧。 温宁也曾想过余非铭或许已经在外面找到了新的女朋友,作为真心喜欢过的人,她愿意祝福他,可为什么,偏偏是温岚? 欲望得到纾解,余非铭心满意足地下了车,看到立在门口的女人,愣了愣,随即,脸色却是一变。 “温宁?你怎么出来了?” 又是这句话,温宁看着余非铭的脸,和记忆中一样的帅气,可是,他眼底早没了曾经的温柔,只有着显而易见的嫌弃。 “为什么,是她?”温宁喃喃地问着。 是谁,或许她都不会有这种被人打了一巴掌的难过,可偏偏,就是温岚。 是把她害得坐牢的温岚。 “什么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进了监狱,我差点就有一个有案底的女人做未婚妻,这是多难听的黑历史?”余非铭鄙夷地看着温宁,仿佛在看一个白痴一样,“要不是岚岚及时站了出来,说和我订婚的一直是她,这后果你担当得起吗?” “你别说了,姐姐接受不了,也很正常,是我不对。”温岚见余非铭激动,走过去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的岚岚就是太善良了。”余非铭被她柔弱的模样激起了保护欲,恶狠狠地对着温宁,“温宁,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就不要觉得是岚岚抢了你的未婚夫,要怪,就怪自己不争气,竟然犯了罪要去坐牢,是个男人都会嫌弃你晦气。” 温宁后退一步,温岚一把抓住她,凑到温宁耳边得意的小声说道,“姐姐,其实,早在你进监狱之前,我就和铭哥哥好上了,我还真的要谢谢你帮我顶罪,还把这么好的未婚夫拱手让给我。” 温宁如梦初醒,眼底掠过一丝沉痛,一把推开她的手,原来,早在她没进监狱之前,他们就已经暗度陈仓? 这一下,温宁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温岚却顺势坐倒在地上,痛呼了一声,“啊,我的脚,好疼!” “你做什么!”余非铭见到温岚受欺负,一把将温宁推开,他的力气极大,一下把她甩了出去,她倒下时手腕支撑了一下,立马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温岚被扶了起来,“我没事,就是不小心,姐姐,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依旧那样温柔,把余非铭听得心都软了,“她这种贱人有贱命,结实着呢,她都把你推倒了,算了,别管她,我带你回去上药。” 男人一把将温岚打横抱了起来,“温宁,识相点就赶紧滚,不然,一会儿会有保安出来让你滚,你自己看着办。” 温岚在余非铭看不到的角度,对着温宁浅浅一笑,用口型对她说,“你这辈子,注定什么都要输给我。” 第12章不过如此 第12章不过如此 温宁坐在地上,不知道是身上更疼还是心理更疼,她只能强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就是她喜欢过的男人,当着她的面,带着她最恨的人离去,还口口声声的让她滚。 温宁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车子的方向走去,却突然,陆家的车子猛地掉头,从温宁身边掠过,直直朝余非铭的法拉利撞去。 砰的一声巨响,温宁的身子狠狠颤抖一下,接着又是砰砰砰几声巨响。 好半晌温宁才后知后觉的转头看去,陆家的车子,竟直接把余非铭的法拉利撞了个稀巴烂! “干什么呢!”正要带温岚回别墅的余非铭回过头,顿时火冒三丈,一把丢下温岚,冲过来怒吼。 陆家司机淡定的下车,朝余非铭点了点头:“这位先生,你好,你撞坏了我们的车子,维修费用大概五百万,你是现金赔偿还是刷卡赔偿?” “你瞎吗,明明是你撞坏了我的车,这车都报废了,你还敢跟我要赔偿!我告诉你,今天这车你不赔我一千万就别想走!” 余非铭上前一把抓住司机的领口,作势就要打人,这时温启墨和赵雅琳也听见了外面的声响出来查看,见状立刻制止了余非铭。 尤其是温启墨看见那辆劳斯莱斯的车牌,是陆家专用的牌子时,更是把余非铭拉了老远。 “非铭,算了算了,让他们走吧,今天这个事就别计较了,大不了叔叔再送你一辆更好的车。” “温伯父,这能就这么算了吗,他故意撞车,还敢找我要赔偿!路上的监控视频,我车里的行车记录都是证据,我今天一定要让他知道得罪了我余非铭是什么下场!” “非铭,那是陆家的车!鼎鼎大名的陆家!你难道要跟陆家争个高低吗!要是真的惹怒了陆家,白的也能说成黑的,到时候你可是百口莫辩啊,这次就当自认倒霉,破财免灾吧。”温启墨指了指温宁,提醒着余非铭。 温启墨苦口婆心的劝阻,余非铭在听见陆家两个字的时候气势已经掉了一大半,尤其是在看见温宁的时候更是不由得胆寒,当年温宁撞伤陆晋渊的案子,陆家可是恨不得要弄死温宁的。 余家可得罪不起陆家,余非铭更不想跟陆家结什么梁子。 余非铭只好佯装淡定的咳了两声,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衣摆,走到司机面前道:“我看你这车破损的也不怎么严重,我的车也报废了,这事就算了,你走吧,我不跟你一个开车的计较。” 司机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这位先生,你怕是搞错了,不是你不跟我计较,而是我不跟你计较,我们先生非常爱车,这辆车子全球只有五辆,只是擦破一点漆也要上百万的维修保养费用,看车头现在的伤势,我只要你五百万的维修费已经是非常为你着想了。” “你!你分明!”余非铭见他不依不饶,还口口声声的讹人,又控制不住想上前打人。 温岚在旁边也听见了温启墨的话,不想让余非铭和陆家起事端,于是在旁边撒娇:“非铭,我的脚好疼,剩下的事情就让爸爸处理吧,你不是最担心我受伤了吗……” “你滚到一边去!没看我烦着呢吗!” 余非铭一把甩开温岚,温宁在不远处站着,看着这一幕,讽刺的笑了。 所谓爱情,也不过如此。 第13章帮她出气 第13章帮她出气 温岚吃瘪,看到温宁的嘲笑,更是恨的牙痒痒,一跺脚自己气呼呼的回了别墅。 赵雅琳心疼温岚,却也害怕陆家,只好忍气吞声上前拉着余非铭:“好了非铭,五百万就五百万,我们赔就是了,这事如果被捅出去,你还得为岚岚着想啊,你们刚才在车里的事情要是被爆出来,岚岚的事业可就受影响了……” 赵雅琳也是靠这样勾人的手段上位的,她一看两人脸上红晕未消,就知道方才余非铭和温岚在车里做了什么,这件事一旦闹大,最影响的还是她的女儿温岚,再怎么说,赵雅琳也要为自己的女儿着想。 反正赔钱也是余非铭赔,也不是温家花钱。 温启墨也上前:“是啊,赔给他吧,如果惹上官司,就不是五百万的事了。” 余非铭气的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看着司机看了半天,恨不得在心里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死碰瓷的千刀万剐,平白无故让他余家大少爷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他怎么能甘心! 可迫于压力,他还是拿出卡,甩了过去。 司机拿出poss机刷的一下刷走了五百万,走前还不忘微笑着说:“余先生,下次开车一定要小心,祝您生活愉快。” “赶紧给我滚!”司机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样子让余非铭气到快要爆炸。 司机从容的上车,将车子开到温宁身边,又下车为温宁打开车门:“温小姐,请上车吧。” 温宁见温家人和余非铭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有点想笑,想他余非铭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如今也能有这么吃瘪的时候。 温宁心里莫名的通畅了许多,上车的动作都利索了不少。 车子开走,温启墨看着温宁上了陆家的车,眯起了眼睛。 “这个死丫头,竟然攀上了陆家!”赵雅琳一见司机竟然跟温宁是一伙的,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陆晋渊现在还在昏迷中,陆家把她接出来,只怕是觉得她坐牢还不够赎罪,想换着法折磨她。她的下场未必比在监狱里好多少,等着她的,未必是天堂,其实,是地狱。” 余非铭看着温宁远去的方向,眸色阴沉,若有所思。 回到陆家天已经黑了,温宁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回了房间,出于习惯,她先检查了陆晋渊的身体,他还是安静的睡颜,热乎乎的身体,没有多出来的伤口,没有什么异常。 照例她给陆晋渊按摩了一个小时,一边按摩着,温宁想起今天的种种,突然想起白天老爷子放她回温家时的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温宁一瞬间明白过来那是什么意思,那是一种嘲笑,是一种不屑。 温宁当时满心感谢,以为陆老爷子放她回家真的是出于好心,可其实,他放她回家,是要让她看清自己现在的处境——温家,根本不可能是她能依靠的港湾,温家的人都巴不得她死。 包括她心爱的未婚夫,也已经跟温家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他们,全都舍弃了她。 老爷子就是要温宁回去亲自去碰这个钉子,好让她明白只有乖乖的听陆家的话,她才能活,只有好好的依靠陆家,她才能得到庇护。 否则,她如果真的靠自己得到了所谓的自由,也一定会被温家打破。 老爷子是让她去撞南墙的,所以面对温宁的感激涕零,才会表现出嘲笑和不屑。 原来这就是陆家掌权人的心计。 看着眼前的陆晋渊,早年间就听闻陆晋渊是陆老爷子最心疼的晚辈,也是唯一手腕上超过了陆老爷子的晚辈,陆老爷子已然如此精于算计,那陆晋渊呢,他如果醒了,又会如何算计她? 温宁后怕的收回手,有些不敢再触碰陆晋渊的身体,却有个火热的身体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圈住了她纤细的身子…… 第14章想我了吗 第14章想我了吗 “三天没见,想我了吗,嗯?” 男人轻嗅这温宁身上的馨香,由衷的喟叹:“你好香啊!” 说着手就不安分地游走,温宁连忙挣扎,却被男人有力的手臂圈着根本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 “我今天帮你出气,你还这么绝情,可真让人伤心。” 温宁一愣:“什么帮我出气?” 男人随即拿出一张支票,上面的数字正好是五百万,这跟今天司机从余非铭卡里刷走的数额一样! “送给你,作为我们交易的见面礼。” 温宁不敢置信的接过支票,“今天那个司机撞余非铭的车,是受你指使?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指使陆家的人?” “那个司机不是陆家的人,而是我的人,看到我的女人被人欺负,我怎么能坐视不管?让他们赔给你一点点精神损失费,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如果你愿意,我让他们倾家荡产也没问题。” 男人,呼出的气让人浑身颤抖:“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很想现在就献身给我?” 温宁打了个冷战,现在,除了陆家,温家,竟然又出了个陌生的男人。 温家是绝对不能指望的,陆家也是随时都能让温宁万劫不复的存在,只有这个男人给了温宁最实际的帮助,她应该相信他吗? “我,你让我再想想,我现在脑袋里很乱,再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 温宁现在是真的相信这个男人能给她帮助,可谁又知道他是不是跟陆家人一样,能捧她上天堂,也能踩她入地狱? “温宁,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不要!求求你不要!” 陆晋渊睡着的俊颜近在咫尺,温宁从被子里艰难的抬起头,看着陆晋渊,她的心里生出浓重的羞辱感和负罪感。 “一个月,再给我一个月,我一定给你答复,到时候如果我的答复你不满意我随你处置!” 温宁感觉到皮肤接触到空气的寒冷,整个身子都呈现在了男人面前,巨大的羞辱感将她包围,她把脸深深埋在被子里:“求求你……” 空气就这么凝滞着,好半晌,压迫感消失,男人放过了她。 “最后一个月,温宁,别再挑战我的耐心。”许久许久,温宁才从被子里抬起头,房间里的灯都灭了,男人坐在阳台边上抽着烟,淡淡的烟气在月光下飘散,男人的身影也被月光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一个漆黑的影子,身上仿佛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秘密,让人捉摸不透。 “一个月,温宁,只有一个月。” 温宁看着男人跃下阳台,消失不见,才缓缓爬起身,赤着身子,钻进了被窝,抱着陆晋渊的胳膊,把脸埋进他的臂弯,无助而脆弱:“陆晋渊,你说我该怎么办……” 此刻,温宁也只能把这个无知无觉的“丈夫”当成唯一的倾诉对象了。 温宁睡着后,陆晋渊的手臂微不可查的动了动,抱的更紧了些…… 第15章他的恐吓 第15章他的恐吓 自从回过温家以后,老爷子再也不限制温宁的出入。 温宁心里也明白,不管她走到哪里,陆家都能把她找回来,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明白,除了陆家,哪里也容不下她。 这便是一家之主的手腕所在,明明已经不再限制你,却还是让你感觉到有无形的铁链拴着你,让你永远都逃脱不掉。 但不管怎么说,温宁可以自由出入对她来说都是好事,得到可以随便出入的许可之后温宁先给自己买了一台便宜手机,办了张卡,犹豫半晌,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到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上。 不到一分钟,电话就打了进来:“我靠,温宁你一点也不够意思啊,我竟然是打电话给监狱找你才知道你提前出来了。这一个多月你去哪了才想起联系我,知不知道我找你快找疯了!” 白易安的声音咋咋呼呼地自听筒里传来,温宁心里一热。 当年她顶下了温岚的罪名,所有人都不信她,只有白易安站在她这边,后来,温宁在监狱差点被人打死,也是他闹起来,以出国留学接管公司为交换求家里保全她一条性命。 如果没有他,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温宁。 温宁浅笑着,“这也不能怪我啊,我能出来实属意外,你国内的号码我打过,没人接,你国外的电话我找不到。” “出来吧,我得知这个好消息,特意找了个理由回了趟国,一起吃饭!” 一到地方,温宁看到白易安早早地等在那里,见了她,走过来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熊抱,“你受苦了。” 温宁摇头,“已经过去了。” 白易安看着温宁带着沧桑的眸,她憔悴了也成熟了,想必,在里面吃了不少苦。 “不说这个,吃饭吧。”温宁不想好不容易的相聚那么沉重,主动打破了沉默。 两个人坐下,一边吃一边说着近来的情况。 “你嫁给……了?”白易安差点把盘子吃下去,陆晋渊其人,他也不是不认识,只是,那个男人太神秘,也太危险。 他像是猛虎,一般的猎物,只会被他连血带肉地吞下。 “宁宁,你赶紧离婚,那人不是你能招惹的,我安排你出国,在国外,你可以重新开始!” “不行的,我能从监狱里出来就是陆家的手笔,如果我跑,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吗?” 白易安的眸子暗了下去,陆家的势力他清楚,白家无力对抗。 “对不起,宁宁,是我无能,才会……” “没这回事,没有你,现在有没有我都不一定呢。”温宁握住白易安的手,“放心吧,我没问题,陆家看起来好像并不想要我的命,这就够了。” “放心,我还要报仇呢,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温宁见他愁眉不展,安慰着。 温宁故作轻松的笑着,却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道锋利的视线在注视着她,仿佛要她穿透一样让她脊背发凉。 她回头查看,却没看见到底是谁在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盯着她。 环顾了好几圈,她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刚回过头,新买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着一串陌生的号码。 温宁接起来,那头立刻传来阴冷的声音:“温宁,小白脸给你切的牛排好吃么?” 温宁一怔,抬眼看着白易安,此刻他正在把自己盘子里切好的牛排放在温宁眼前! 她猛地站起身,惊慌的连凳子都带翻在地,瞪大了双眼四处环顾:“你监视我!” 那种被人在暗处窥探的感觉让温宁出了一层冷汗,温宁在明,对方在暗,她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在她身边,什么时候突然就冒出来,给她一个巨大的惊吓。 他连她的电话都已经掌握的清清楚楚,是不是她在什么地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清楚的不能更清楚! 惊恐之际,那头又传来男人冰冷阴沉的声音:“敢背着我出来私会小白脸,温宁,我的耐心,真的已经被你耗尽了,咱们,晚上见!” 第16章求求你放过我 第16章求求你放过我 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一瞬间温宁身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仿佛从冷水里捞出来一样,空气也好像都被抽走了一般令人窒息。 白易安也起身,拉住温宁摇摇欲坠的身体:“温宁,你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温宁避开白易安的手,后退了几步,她生怕连累了白易安,攥紧电话,匆匆跟他道别:“我有事,先走了,咱们改天联系。” “等等。”白易安心知温宁有苦衷,一个含冤入狱的人又沦落到了陆家,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他再想帮忙也要适可而止不能害了温宁,“我这有张卡,你带着,在陆家吃的穿的不和你心意就自己出去买点。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不少衣服,都是你以前喜欢的款式,要是不方便出去买也有换穿的衣服。” 温宁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还是从监狱带出来的,三年前的旧牛仔裤和白短袖,有些局促的笑了笑,“没事,我有衣服……” “别跟我客气了,好了,先回去吧,晚了陆家又该刁难你了。” 白易安把衣服和卡往温宁手里一塞,转身离去,温宁只好带着衣服坐上陆家的车回去。 街角,白易安坐在车里看着温宁那瘦小的身子钻进车里,心口莫名的发紧,手也跟着攥紧了方向盘。 温宁,你等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获得自由的。 温宁回去的路上都心神不宁,只期盼黑夜晚点来,她害怕那个男人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却又不敢告诉任何人。 这个司机也是那个男人的手下,她更是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常。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想跳车逃跑,可她知道自己根本逃不出陆家的手掌心! 温宁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片刻都不得喘息。 温宁在客厅坐着,一直坐到半夜都不敢回房,来来往往的佣人都诧异的看着她,最终是叶婉静应酬晚归看见温宁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怒气涌上心头开始骂她:“这么晚了你不陪着晋渊还在这跟个傻子似的坐着干什么!” “我,我睡不着,在客厅透透气……” “给我回房去,睡不着就给晋渊按摩,一直按到睡着为止!别让我大半夜的再看见你,真是倒胃口!” 温宁无奈,只好起身回了房间,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房间的灯就黑了,温宁直接被人大力的抵在了门板上。 “白天那个小白脸碰了你哪里,嗯?哪只手碰的?我去把他的手卸了!” “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你不可以平白无故的伤害他!” “温宁,这才几天,你就按捺不住出去找小白脸!只怕一个月是你的说辞罢了,你想在这段时间给自己找个男人,找个靠山,好借机摆脱我吧!还敢替那个小白脸说话,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我明天就能让他去见阎王?” 温宁想起余非铭的那辆法拉利,那个司机毫不犹豫的撞过去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车里是否还有人,或许他们根本不担心车里是否还有人,所以对他来说,弄死白易安可能也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求你,别这样……我没有想找人帮忙的意思,我跟他也什么都没有,如果你不放心,我再也不见他就是了……” 温宁感到后怕,如果她今天跟白易安的接触再多些,那现在她是不是就会收到白易安的噩耗了? 她低声下气的哀求起了作用,男人放开了她,却在看见她手里拎着的几袋衣服的时候,火气又蹿了上来,把那一袋衣服摔在地上,白易安给的卡也掉了出来。 男人看着一地的衣服和卡,冷笑了起来:“又是衣服又是卡,还说什么都没有,嗯?” 温宁的脸被男人的大掌捏住,她艰难的从嘴唇中挤出几个字:“只是几件衣服……” “只是几件衣服?那下次,是不是就要献身给他了!” “你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这衣服又没花你的钱,要不要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处处都要管着我!” “自由?呵!温宁,你怕是这一阵子被陆老头放养惯了,忘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什么身份了吧!” “我有没有自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个疯子恶魔,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那我就先破了你!” “你!放开!唔——” 第17章他醒了! 第17章他醒了! 温宁被他用嘴唇封住了口,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深深的绝望感将她包围,谁能来救救她,她到底该怎么办! 门板冰凉坚硬,她挣扎不开,眼看着就要被他得手,却听见床上的陆晋渊幽幽的发出了声音—— “水……我要喝水……” 温宁双眼一亮,扯开嗓子大喊:“快来人啊,陆晋渊醒了!” 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回眸狠狠的看着陆晋渊,又转过头看着温宁,眼中的寒光恨不得把温宁凌迟。 走廊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男人最终在她肩膀上狠狠咬下一口,转身拽开窗帘一跃而下消失在月色中。 温宁感觉肩上被咬破了,但她顾不得处理伤口,赶紧从地上捡了几件衣服穿上,把剩下的东西胡乱收拾起来,陆家的人就已经到了门口,砰砰砰的着急的敲门。 温宁打开门,人一下子涌进来,围到床头,灯全都打开,大家一看床上的陆晋渊真的睁开了眼睛,众人恨不能喜极而泣。 “大少爷醒了,终于醒了!” 叶婉静直擦眼泪:“晋渊,你可终于醒过来了,这些年,妈妈都快要担心死了。” 老爷子带来了医生,给陆晋渊做了简单的检查,确认一切正常之后,还需要明天去医院做更进一步检查,今天可以先休息,众人这才放心下来。 老爷子走到温宁身边,点了点头:“晋渊能醒过来,有你一份功劳。” 温宁闪躲的低下头,生怕脸上有什么痕迹被老爷子看出来:“不敢,陆晋渊能醒过来还是陆家照顾的好。” 老爷子不再看她,沉声下令:“晋渊刚刚醒过来,都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一声令下,陆家的人又都退了出去,老爷子嘱咐道:“晋渊,这是你妻子,过去一个多月都是她在照顾你,今晚还是让她陪着你吧。”说完也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温宁和刚刚醒过来的陆晋渊。 陆晋渊刚刚醒来,双眼还不通透,直直的看了温宁半晌,温宁想起方才他要水喝,赶紧给他喂了点水。 陆晋渊的冷淡让温宁也不敢说话,喝了水,男人的嗓音比刚才清晰了些:“滚出去。” “什么?” “我不喜欢跟陌生的女人共处一室,滚出去睡门口。” 温宁咬了咬牙,“我是你妻子,我们是扯了证的合法关系,我跟你在一起有什么不对的!” “不滚出去,我现在就把人叫回来,告诉他们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厮混。”陆晋渊的视线落在她肩膀上:“还留下不要脸的痕迹!” 温宁的手下意识握住肩头那个深深的齿痕,即便隔着衣服,却像是烙铁一般灼烧着她的皮肤。 尤其是在陆晋渊毫不避讳的揭穿之下,她更是抬不起头。 最终她只好抱了一床被子走出门,在门外打地铺,就这么睡了下去。 陆家的人,果然没一个好人。 昔日还能依偎取暖的陆晋渊,果然醒来之后也是一个恶魔。 而且他手上还抓住了她的把柄,她只觉得好无力,处处被人牵制,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了。 第二天陆晋渊检查回来之后就直接跟老爷子进了书房。 “你要离婚?”老爷子沉吟半晌,“她开车撞了你,还坐过牢,你讨厌她是理所应当,不过,爷爷不同意你现在离婚。” 陆晋渊沉着脸,“这女人,留在家里终究是个祸害。” “话虽如此,可你昏迷不醒的这三年,爷爷不知道找了多少名医,一点用都没有,唯独她伺候你的第二个月你就康复了,就算你讨厌她,为了她这个旺你的命格,也得忍忍!” 经过陆晋渊的事,老爷子如今是愈发迷信,只要能让他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知道你还惦记着慕嫣然,但你当年出车祸就是为了去追她,我看她这个人,就和你八字不合,你就别跟我提她了。” 提到慕嫣然,陆晋渊眸光微暗。 “爷爷,那都是迷信,您不该……” 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陆晋渊自然是不信的,可话到一半,他看着老爷子已经全白了的头发,终究,辩解的话说不出口。 “我知道了。”陆晋渊顺从的低下头,眼前的老人,比起三年前要苍老不少,他昏迷的那些日子里,老爷子必定劳心劳力十分辛苦。 既然离婚他坚决不同意,那就只能从长计议。 第18章再度出现的噩梦 第18章再度出现的噩梦 陆晋渊回到卧室时,温宁正坐在床上发呆,如同丢了魂一般,美丽的眼睛里没有半点神采,见他回来,也没有任何反应。 陆晋渊皱了皱眉,甩上门,巨大的声响将温宁吓得一个激灵,看到是他回来了,嘴唇抖了抖,终究,什么也没有问出口。 即便他什么都不说,温宁也知道陆晋渊一定是去找老爷子要求离婚的,知道她是害他躺了三年的“罪魁祸首”,他不把她千刀万剐就已经很仁慈了,怎么可能接受她做他的妻子。 况且昨晚,他还亲眼看到了她被那个男人欺负时的情景。 但凡是个男人,就无法接受自己妻子被别的男人染指吧。 此刻他应该是来让她收拾东西滚蛋的吧? 离开陆家,她又该何去何从? 温家能轻易的放过她吗? 思索未果,一份文件丢在温宁眼前。 “把这份协议签了。” 陆晋渊冷冷开口,他声音里的冷,和昨晚那男人的冷完全不同,一个是冷漠的冷,一个是凶狠的冷,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却都是那么让人畏惧。 温宁翻开文件,首先第一条就是要求不准泄漏两人的婚姻关系,接下来的各种条款也都是针对和限制温宁的,对陆晋渊的限制一条都没有,他完全就是个受益者。 “如果我签了,就还能留在陆家是吗?” “没错,你签还是不签?” “签!” 为什么不签,如果陆晋渊真的要揭发她跟别的男人有不正当关系,那她现在不会这么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说不定陆晋渊也有自己的顾虑,而陆家现在还需要她,那她为什么不继续留下,反而要出去担惊受怕的随时害怕温家来找她的麻烦? 温宁拿起笔利索的签好了协议还给陆晋渊。 签好协议,温宁站了起来,“既然已经定下来了,那我先休息了。” 因为昨晚的各种惊吓,她整整一夜都没睡好。 “以后在家里,我们还是一间房里睡。”陆晋渊漠然地开口,“这是爷爷的要求。” 温宁看着已经行动自如的男人,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提起,和这种危险的男人睡一张床,她岂不是很危险?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我睡床,你睡地板。”陆晋渊看到温宁眼中的戒备,不快。 温宁叹了口气,罢了睡地板就睡地板吧,至少陆晋渊不会一睁开眼就想要非礼她,陆晋渊醒了,那个男人也就不敢随随便便闯进来伤害她了。 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保护吧。 只是,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抱着陆晋渊的胳膊了。 这一夜,虽然睡的地板,但是温宁睡的格外安稳踏实。 那之后,温宁再也没有被那个男人骚扰过,和陆晋渊的关系也是不冷不热的,陆晋渊为了不让爷爷担心,要求她在人前跟他配合演戏,不要让人觉得他们两个人太过疏离,但人后完全不允许温宁靠近他半步,温宁也乐得自在。 陆晋渊渐渐开始重新接受陆氏的工作,每天非常忙碌,忙碌的连冷冷瞥温宁一眼的工夫都没有,温宁再也不用给他擦洗身体,再也不用给他按摩,每一天只要跟他在老爷子眼前晃晃就算完成任务,真的过的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在温宁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这么下去的时候,好梦再次被噩梦打碎。 晚上,陆晋渊在书房看文件,温宁就睡在地上,突然房间的灯就灭了,温宁下意识就要爬起来往门口跑,却抢先一步被人抓住了手腕。 “好久不见啊,温宁!” 第19章卑鄙无耻 第19章卑鄙无耻 “陆晋渊已经醒了,你竟然还敢来,你不怕我叫人吗!” “你叫,你要是敢叫,我就当着他们的面办了你,看看到时候陆晋渊还愿不愿意忍气吞声带着这顶绿帽子!” “你卑鄙无耻!” “温宁,我们约定的一个月,可马上就要到期了,你想好了没有?答应,还是不答应?” 温宁心惊,他竟然还记得这件事! “这样的大事,我怎么能忘呢?”男人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我倒是很期待你的答案呢。” 温宁的身子不住的颤抖,走廊外传来脚步声,温宁刚要高声大喊,就被男人堵住了嘴巴:“乖,不用怕,今天我还不会吃了你。我之前给你的支票已经被我换成了卡,你拿着这张卡,去买几件漂亮又姓感的衣服,三十天的期限一到,我会来找你,到时候,记得穿着这些衣服迎接我。” 一张银行卡塞进她的手里,男人低笑着起身,居高临下危险的看着她:“如果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就让陆晋渊悄无声息的死在你身上,看到时候陆家会不会弄死你。” 温宁紧紧攥着那张卡,卡片边缘戳进肉里,深深的疼,也带着她深深挣扎和绝望。 最终,她认命的闭上眼默默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男人满意的离去,没过多久陆晋渊回来了,温宁看着他脱下衣服躺在床上,轻声的问:“陆晋渊,你昏迷的时候有意识吗?听觉什么的,都是正常的吗?” 陆晋渊冷冷瞥过她:“怎么,怕我听见你跟你的野男人厮混?” “不是……我……” 她是怕那些个她无助的夜晚对他倾诉的那些话被他听见。 男人起身,走到她旁边,蹲下身一把捏住她的脸,“温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做事最好知道检点,即便我对你没意思,我也绝不允许我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事情!” 陆晋渊的冷,是低沉的,肃杀的,那种说一不二不容置疑的王者之气跟那个男人的阴狠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两个人,却都是让温宁无比胆寒的。 她点了点头:“我,我不会的……” “那是最好!” 甩开她的脸,陆晋渊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狠狠擦了擦手才躺下睡去。 第二天一早,温宁即便再不情愿,也还是出门去买衣服,因为那个男人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监视着她,如果她不听他的,她害怕他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让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家的车停在了江城最为豪华的购物中心前,温宁下了车,看到这里,只觉得感慨万千。 在她还是温家千金的时候,妈妈时不时会带她来这里一趟,可现在……物是人非。 挥去那些胡思乱想,温宁走了进去,找到了以前最常去的那家店,几年没来,装修倒是没怎么变,但是人她倒是一个都不认识了。 随意地在店里看了看,温宁感觉到几道不怎么友好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回头,便见几个导购表情怪怪的,眼神里,还隐隐有些不屑。 温宁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洗的泛白的牛仔裤,和简单到不能更简单的白短袖,还有个白色的帆布挎包,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在这里消费得起的人。 看来,白易安说的没错,现在的人总是功利的,见她穿的不好就会把她归为低等人,所以,她也要体面一些才行。 想着,温宁看上了摆在店中间的一件连衣裙,正要伸手拿下来,突然,对面来了个人,直接一把从她手里抢走了。 温宁皱了皱眉,本想自认倒霉再去看别的,突然,那人却惊讶地尖叫一声,“看看这是谁?温宁?” 第20章你怎么还没死! 第20章你怎么还没死! 没想到,还是个熟人。 温宁沉着脸色,不想理会,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赵雅琳和她的外甥女刘莉莉。 当年赵雅琳成功小三上位,带着张家一群人得道升天,这个刘莉莉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没少踩着她向赵雅琳示好。 真巧,倒是在这儿碰上了。 “温宁?”赵雅琳看到她,有些诧异。 温宁在陆家不是应该受苦受累吗,怎么看着没缺胳膊没少腿,面色红润有光泽,气色比那天走时还好了许多,完全不像狠狠受了折磨的样子? 在温宁回陆家以后,赵雅琳天天诅咒她赶紧死在那里才好,这样,她的女儿才能一生无忧。 现在,看到温宁活得好好的,她心里一口气憋着,很是难受。 “你怎么会在这儿?”刘莉莉本以为温宁还在监狱,语气很狂妄。 “你都可以在这儿,我怎么不行?”温宁一点没客气,怼了回去。 刘莉莉这种人都可以来,她凭什么不行? “你还以为你是温家的大小姐呢?”刘莉莉气得很,她最看不惯的就是温宁那副高傲冷静的神情,一个囚犯而已,哪来的底气对她逞威风。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我进来是来买东西的,买得起就好,还要论出身?” 转脸,温宁看了看一旁看戏的导购,“不好意思,这件裙子是我先看上的,麻烦你让她们还给我。” 温宁本来不打算和人争,一件裙子罢了。但见到刘莉莉这副咄咄逼人的架势,便决定不再忍让。 “买得起?”刘莉莉冷嗤一声,赵雅琳也忍不住微微一笑,却装出一副温婉大方的神情,“胡说什么呢,宁宁,你才刚刚出狱,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衣服?” 上次温启墨给温宁的支票,当场就撕了,温宁要是想在这儿赌气,她也不介意让她出个丑,认清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份。 导购本来还在犹豫,因为温宁的样子太过镇静,她也不敢贸贸然得罪,但,一听见赵雅琳说她进过监狱,立马,嘴脸就变了。 “对不起小姐,我看到是这两位女士先拿到的,要不,您去别家看看?” 进过监狱的女人,想必不怎么好惹也没什么钱,所以,导购直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算把温宁赶出去。 “原来,你们店还有往外赶客人的规矩。”温宁冷冷看她一眼,什么叫狗眼看人低,她是见识到了。 “哼,买不起算什么客人,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破坏客人的心情,那才是要完蛋了。”刘莉莉讽刺着。 赵雅琳见状,忍着笑意打圆场,“宁宁,这件衣服的确是我们看上的,这样吧,为了补偿你,我给你买件别的,算是一片心意。” “姨妈,你这人就是太善良!” 温宁冷冷看着面前二人唱大戏,心里冷笑,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倒是配合默契。 也不废话,温宁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男人给她的黑卡,“这个,难道买不起你们店里的东西?” 导购不屑的表情僵在脸上,瞪着眼睛把那张卡拿过来看了看,各种防伪标识都看了一圈,千真万确! 而且,这还是一张花旗银行的全球限量黑卡,一年光年费就要几十万,而且一般人就算有钱也未必能搞得到,她做了好几年,也是第一次见! 难道,是她看走眼了,这个女人,其实是个隐藏的权贵? 不敢怠慢,导购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将衣服拿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小姐您要去试试这件衣服吗?” 温宁没说话,眼神飘过去,看了一眼那两个女人难堪的脸色,良久,才应了一声,“也好。” “那我带您去试衣间。” 导购客客气气地领着温宁走了过去,两个人才走几步,刘莉莉气急败坏地叫住她,“你怎么可能有这张卡,说清楚,是从哪个老男人手里骗的?” 第21章你就是个贼 第21章你就是个贼 刘莉莉打从心里不信温宁能比她过得更好,下意识,就觉得温宁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有的这张卡,开口就攻击温宁。 赵雅琳听到这话,赶紧添油加醋,“胡说什么,什么老男人,骗不骗的,宁宁那是自由恋爱,就是年纪大了一些罢了。” 温宁听到这话,猛地转过去,“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温宁的眼神那样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刘莉莉见了,竟油然而生出一种恐惧,只是,却不想在她面前犯怂,“呵呵,我说错了。” 温宁眯着眼睛看她,刘莉莉又阴阳怪气地补充了一句,“不是骗的,应该是偷的,老男人也不会这么没眼光啊,毕竟是蹲过监狱的人,学会点偷鸡摸狗的本事,一点不稀奇。” 说着,刘莉莉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从导购手里抢过那张卡,仔细翻看:“姨妈,她肯定不会有这么贵重的卡,这卡一定是她偷来的!” 赵雅琳也过来看了看,眼睛转了转,立刻阴阳怪气的说:“宁宁,你做别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你要是偷了别人的东西,我可就不能坐视不管了,即便咱们是一家人,我也得大义灭亲不是?” 温宁皱眉,这两个人张着眼睛说瞎话,“你说我偷东西,证据呢?没有证据就胡言乱语,不怕因为造谣诬陷被抓进去吗?” “还要什么证据,这张卡就是最好的物证!我现在就报警,看你怎么跟警察解释!” 刘莉莉的嗓门大,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顺带着报了警。 刘莉莉得意洋洋地看温宁一眼,“这下,你完了!” 温宁没有辩解,她行的正立的端,有什么好怕的? 过了一会儿,警察来了,因为金额巨大,把几个人都带去了警局审问。 “温宁是吧,你这张卡是哪来的?” “别人给的。” “谁给的?” “我不知道……” 这要温宁怎么说?是那个每天半夜都想非礼她的男人给的?她连他姓什么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话听起来像是谎言,可她说的句句属实。 “……”她这么回答,警察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从警经历收到了侮辱,“温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怎么来的,坦白从宽!” 赵雅琳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道:“警察同志你听见了吧,她偷东西连谎都不会编,您不知道,她三年前就是因为犯了蓄意杀人罪蹲进了监狱,我们家……她家人因为这个都跟她断绝关系了,她出来之后也没有其他亲人,这卡除了偷的,还能是从哪来的!” “我没有偷!”温宁再一次强调。 “没偷?没偷那你这卡就是哪个老头子给你的!你说你陪人家睡了多少次人家才给你这么大面额的卡的!同志啊,她这就算不是偷窃,也是那个,卖,卖……银啊!这么败坏社会风气的事,你可千万得管管啊!” “赵雅琳!你少血口喷人,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喜欢攀附有钱人吗!” “你!你怎么说话呢!你这是诽谤,当着警察的面,我可是要告你的!” “好了!都安静一下!” 警察阻止了两人的争吵,“你们两位先回去,温宁,既然你说不出这个卡的来历,那就只能按照非法占有他人财物罪论处,你在这里好好想想,想好了就老老实实交代。” 警察合上口供本,直接给温宁扣上手铐,起身离开了。 赵雅琳洋洋得意的站起身,挎着鳄鱼皮包包扭到温宁面前:“偷了这么贵重的卡,可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到猴年马月了呦!宁宁啊,你放心,我一定打点好这里的人,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温宁想起在监狱受到的“照顾”,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冷战,双手抓在膝盖上,越扣越紧,恨不能直接把每夜疼痛的膝盖骨抠下来。 她已经不去招惹温家了,他们却还要来咄咄逼人!他们到底要怎样!真的要把她逼死才甘心吗! 温宁看着赵雅琳那张让人憎恨至极的脸,她缓缓站起身,恨不能用手铐的链子将赵雅琳勒死。 第22章他的出现是巧合吗 第22章他的出现是巧合吗 却在下一刻,警察去而复返,进来第一件事就是解开了温宁的手铐:“你可以走了。”转而指着赵雅琳和刘莉莉:“你们两个留下!” 手铐被戴在了刘莉莉手上,赵雅琳和刘莉莉都傻眼了:“同志,你搞错了吧,她才是偷卡的人,我们,我们是举报她的人啊!” “已经有人来证明了温宁的卡不是偷的,刘莉莉涉嫌诽谤污蔑,情节严重,拘留处理。” 有人来给她作证明?能来证明温宁卡不是偷的人,难不成是那个男人吗? 温宁下意识冲出去,把门内赵雅琳和刘莉莉的辩解抛在了脑后。 警局内,层层叠叠的人中,温宁一眼看见了已经走到大门口的高大身影,他身穿西装,背影挺阔,跟她夜里见过的背影极为相似! “你站住,站住!” 隔着许多人,温宁往前追去,却因为人群阻隔她怎么也追不上。 最后只好拿出手机打他的电话。 电话拨通的瞬间,她看到门口的那个男人也接起了电话! 果然是他! “温宁,你到底还能笨到什么程度,买个衣服也能把自己买进警局里!连这种小喽罗也能把你欺负成这个样子?”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竟然让温宁有种莫名安心的力量。 “你亲自来警局帮我证明清白?”她握着手机,一点点向他靠近,心砰砰砰的也跟着跳了起来。 “不然呢?你以为会是陆家帮你?别逗了,你二进宫陆家怎么可能还愿意帮你?这世上除了我,根本没人会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你!” 听着男人讽刺的话,温宁心里是压抑不住的感动,她已经走到他的身边,“谢谢你,今天来帮我,如果你没来,我今天晚上回不去陆家,他们一定不会轻饶了我……” “今天倒是乖得很,要是晚上也能这么乖,那我就心满意足了。”男人说完便挂了电话。 温宁看着眼前的男人也随之把电话挂断收了起来,她更加确定,眼前的人就是那个男人! 见男人拔腿要走,温宁赶紧上前,抓住他的袖口,几步绕到他身前,却在看清他脸的那一刻呆住了。 “陆晋渊,竟然是你?” 陆晋渊看见温宁,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你还跟我玩明知故问的把戏?明明就是你把我救出来的,你装什么!你每天一人分饰两角不累吗,把我玩弄在股掌之中有意思吗!” 温宁的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陆晋渊想要折磨她,何苦这么夜夜前来骚扰,他即便明着处处为难她,她又能如何反抗! 这么让她步步惊心的在陆家生活,他看在眼里很有趣是吗?很好玩是吗? 这一段时间,她白天小心翼翼,晚上担惊受怕,他很享受是吗! 原来他早就醒了,说不定把她从监狱里弄出来照顾他,就是他设计的骗局,就是为了狠狠的折磨她,让她被折磨到崩溃,折磨到疯! “神经病!” 陆晋渊打开她的手,抬腿就往门口的车上走,温宁拦住他,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电话:“你别想狡辩,刚刚我还给你打了电话,我有证据!” 她翻开陆晋渊的通话记录,第一条通话记录赫然就是两分钟前打来的! 可……那个号码,不是温宁的号码…… “这,这怎么可能!” “温宁,你太高看自己了,我只是来这里办事,不是来救你的,你是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不知道,更何况,你以为我真的会大发善心的亲自前来救你吗?” 陆晋渊嘴角挂着讽刺的冷笑,一把夺回她手中的电话,大步离去。 温宁站在原地,傻了眼。 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而已吗? 第23章我答应你了 第23章我答应你了 她还没缓过神,赵雅琳就从警局里冲了出来,死死抓着温宁的手不放:“宁宁,是阿姨冤枉你了,我给你道个歉,也替莉莉向你赔个不是,这件事,要不就这样算了吧,莉莉还是个孩子,不懂事。” 算了?不懂事? 温宁猛地抬起眼,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此刻苍白如纸,还有冷汗涔涔落下,看起来那般狼狈,只有一双眼睛晶亮锐利,“她比我还大三岁算什么孩子,你把我送进警察局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算了?” 温宁攥紧拳头,她是真的恨,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了赵雅琳那张伪善的面孔。 温宁看着赵雅琳那委屈的模样,就这么一会儿,她眼睛都红了,看起来甚是可怜,一副为了孩子什么都能忍耐的模样。 哪个人见到她这样不会感动心软呢?从小到大,她已经吃过太多次这样的亏了。 “自己做的事说的话,她自己应该承担,就让她在这里好好学学怎么做人吧,你记得,不该说的话,不能乱说。”留下这句话,温宁便打车离开了。 赵雅琳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好个死丫头,不仅攀上了陆家,背后还有个隐形富豪在帮她。 小贱种,你给我等着! 折腾了一天,温宁精疲力尽,却刚刚回到家,就被陆晋渊叫去书房。 这家人一老一小叫人训话都喜欢去书房,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温宁站在写字台不远处,陆晋渊看完了文件才幽幽抬起眼,睨视着她:“说吧,怎么进的警局。” “这跟陆先生有什么关系?” 既然不是陆晋渊帮的她,跟他说那么多有什么意义? “温宁,你现在跟我有法律上的夫妻关系,你被抓去警局,就等于是打了我的脸,我不在乎你在里面受了什么苦,我只要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冲着陆家来的。” “呵。”温宁冷笑了一声,好一个冷血无情利益至上的好丈夫啊。 “对方是单纯冲着我来的,你忘了吗,我们签了协议,外界的人不知道我们的夫妻关系,又怎么会借由欺负我的机会打你的脸呢,陆大总裁!” “那就好,出去吧。” 陆晋渊摆了摆手,温宁转身离去,踏在出书房的那一刻,陆晋渊再度开口:“温宁,你是死是活我并不在意,但是如果你敢在外面丢陆家的脸,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温宁垂下眸子,这个男人,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在寒冷的夜里给她温暖,听她倾诉的男人了。 “知道了。” 出门,关门,温宁面无表情的离去。 温宁回到房间,屋子里大大小小的包装袋,摆了满地,看牌子,竟然是今天她在商场跟刘莉莉她们吵起来的那家店的衣服。 她没有买,怎么会送来这么多呢? 电话再度响起,是那个男人打来的:“我把这家店的衣服都给你买下来了,全都是你的尺码,怎么样,喜欢么?笨女人,记住了以后不准在外面受委屈,还要让我给你擦屁股找场子!” 温宁眼眶一热,嘴唇颤抖着,竟不自觉说出了她一直不敢说的话:“晚上过来吧,我答应你了。” 这些日子以来,除了这个男人,就再也没人帮过她了,那些人只会无休无止的伤害她,欺负她,除了这个男人,她再也想不到还能相信谁了。 挂断电话,她擦了擦眼泪,重新振作起来,把衣服挂进了衣柜,却在看见衣柜里有个没关好的暗格时,愣了一下。 …… 半夜,温宁照例睡在地板上,陆晋渊还在书房看文件,她紧张的把手伸到枕头下面确认再确认,才稍稍踏实些。 忽然身后被人抱住,她知道,是他来了。 “你来了。” 男人的暖意透过睡衣传到她的皮肤上,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热,只觉得从身到心都是冷的。 “今天就答应了我,倒是让我很意外。”男人抓起她今天被手铐硌得红肿的手腕,轻轻的揉着,那动作,温柔至极,如果不是温宁的心此刻已经冷了,她或许真的会感动到全身心都相信他。 温宁翻过身,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胸膛上,柔弱的说:“现如今,我也只能依靠你了。” 男人轻笑,将她抱的更紧:“那是当然,你跟了我,一定不会比跟陆晋渊差。” 温宁在他怀里冷笑,真的是这样吗,不管是陆晋渊还是他,不都是个恶魔么! 温宁全身紧绷,心里擂鼓一般的跳动,只要再等一会,再等一会! 等到他完全放松了戒备,她就可以! 呼吸变得急促,并不是因为男人的撩拨,而是温宁发自内心的紧张和激动。 今天晚上,她就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就在那最后那一刻,温宁一把摸出枕头下面的强光手电筒,刺眼的光亮直接照在了男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