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妃》 入宫 苏清玉斜倚在榻上看着宫人们进出忙碌,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今日是她选秀进宫的第一天,丞相家的长房嫡孙女,说出去是多么显赫的身份啊! 苏清玉忍不住嗤笑,老丞相出身寒门,元妻早逝,后来娶了安国侯的女儿为继室才有了如今苏家的辉煌显赫。 那么苏清玉的老爹作为元妻之子,自然是不受那出身高贵的安国侯府嫡女后娘待见的,自幼时就被自己的父亲扔在了原籍老家不闻不问,纵使再向往,也从未见识过帝都的繁华。 即使是被这样忽视,为了家族富贵,顺带讨好父亲后娘,在听到皇上选秀的消息时,苏清玉的父亲当即就给在京中的丞相老爹修书一封,把苏清玉推了出去。 苏清玉的身世说来也算是可怜,她的母亲可不是什么大家小姐,而是她爹的后娘为了羞辱这个继子给他娶的青楼名妓。 苏清玉的父亲自视甚高,自己父亲在朝中身居要职,他也盼望着能娶个官家小姐给他们苏家脸上争光呢。但迫于后娘娘家安国侯府的势力他不得不咬牙接受了这青楼妓子。 即使苏清玉的母亲再是温柔体贴端方美丽,他的心里也始终不痛快,对妻子的态度十分冷淡。 所以苏清玉的母亲在苏家的处境艰难,丈夫对她言语极尽刻薄,下人更是看不起她,在府中战战兢兢地过着,生下苏清玉没多久后就去世了。 说起来出生尴尬,不过苏清玉身为当朝丞相元妻嫡子的元妻嫡女,在这个十分重视身份的年代,虽然爹不疼、娘不在,爷爷不管、奶奶不爱,但是还算是平安富贵、有惊无险地长大了。 苏清玉现在愁的东西也和这些无关。作为一个穿越人士,苏清玉目前最大的问题是骨子里带过来的毛病——性瘾症。 穿越过来没几年,这具身子渐渐长开,每到夜里身子总是悸动非常,苏清玉没少做手工。只是因为对自己心胸狭隘但是眼界颇高的父亲的了解,苏清玉知道自己迟早会为了家族奉献,所以一直不敢突破界限。毕竟浸猪笼还是蛮可怕的…… 如今进了宫,苏清玉愁啊,当今皇帝16岁登基,17岁大婚,登基七年,经历两次选秀,后宫佳丽三千。苏清玉自问不是人间绝色,自己也没有野心,所以她也不是在愁圣宠,而是……后宫哪里能弄到角先生啊? 后宫妃子众多,皇帝只有一个,预见到自己的深宫寂寞,苏清玉想趁着自己现在手头还有些钱,能不能把这个事情解决掉。 而且当务之急是能不能趁现在刚进宫先去侍个寝把处破了啊!不然等皇上一时忘了后宫有这么个人了,那她不还得守着自己的处子之身怕哪天皇上心血来潮想要临幸时万一自己不是原装给咔嚓了怎么办! 苏清玉想了想,起身叫宫人引着去拜见太后了。 太后出身安国侯府何家,与苏清玉的后奶奶是一家人,按辈分要叫苏清玉那后奶奶一声姑姑的。 太后见到苏清玉来了也不意外,噙着笑赐了座。 苏清玉依言坐下,和太后寒暄起来。即使苏清玉刚进宫,只是个位份低的才人,但太后还是给足了面子,顺着苏清玉起的话头聊了下去,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表现。 太后对待苏清玉就像是一个慈和的长辈一般,但苏清玉并没有被这表面上的慈爱麻痹。毕竟膝下无子还能当上太后不可能是全凭运气。 同样是安国侯府出来的小姐,苏清玉的后奶奶只不过是个丞相夫人鼻孔都恨不得朝着天上去,更何况太后这样尊贵的身份,面对一个和自己家族没有任何血缘的小小的苏清玉,却如此和蔼,其中缘由反正苏清玉是想不通的。 苏清玉一边暗自琢磨着太后的态度,一边打起精神努力接上太后的话,不让场面冷下来。 不多时,外面通报皇上驾到,倒是让苏清玉愣上了一愣。 苏清玉立马起身行礼,被免礼之后也谨记着规矩,不敢抬头直视天颜,只安静侯在一旁,低头看地,呆若木鸡。 当太后介绍自己说是苏丞相的嫡孙女之后,苏清玉明显感觉到有两道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苏清玉心里一紧张,头埋得更低了。 皇上是太后养子,但是听两人交谈,看起来感情还是不错的,好不容易挨到皇上离开,苏清玉轻轻吐出一口气。 太后看她松了气的样子,垂下眸子,脸上笑意更深了些,赏了点东西就把她打发回去了。 苏清玉回到自己的追月轩没多久,就有一位公公带着位嬷嬷来了,说是今晚皇上会宣召新进宫的妃嫔侍寝,特意给她们分派一位嬷嬷教导她们侍寝的规矩。 苏清玉点点头表示明白,任由这位任嬷嬷挥退左右,然后神神秘秘地递给她一本小册子。 苏清玉挑挑眉,结果小册子打开,好家伙,春宫图! 翻开看到一张张图上栩栩如生的赤裸人体还有各种姿势,苏清玉只感觉到体内一阵空虚,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任嬷嬷冷着一张脸介绍了侍寝的流程和一些需要注意的规矩,让苏清玉自己多琢磨春宫图就退下了,只留苏清玉一个人在内间。 手上翻着春宫图,苏清玉忍不住将手伸向了自己的下身。 先还只是隔着罗裙揉搓,后面还是没忍住,掀起了裙摆褪下亵裤,以两指捻弄花核。 熟悉的快感自体内翻涌累积,手上的春宫图掉落,苏清玉绷直了身子迎来了极乐。 软下身子喘息片刻,高潮过后的身子更显空虚,苏清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处女膜,小姐妹依旧柔软且坚韧地守护在洞口,手指从自己扩成一指多的缝隙间探入,轻轻抽送,延长自己的快感。 等到体内的欲火平息,用脱下的亵裤随手擦了擦双腿间的粘腻,苏清玉捡起春宫图轻拍了拍,叹息了一声,这样做手工都做不痛快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许是上天听到了苏清玉的心声,用完晚膳没多久,正乾宫就来人了,说是皇上翻了她的牌子。 这倒是意外之喜。 苏清玉上了春恩车,到了正乾宫偏殿,任由宫人将她洗刷干净包裹起来抬上龙床。 在等待的期间,苏清玉心中还是一阵紧张。天威难测啊!苏丞相功高震主与皇上不和啊!她其实是苏家送进宫当人质的啊!她去找太后确实是存着利用太后迂回着给皇帝施压的念头。毕竟她是[苏丞相送进宫的孙女],若是不早点侍个寝,怕不是等哪天自己爷爷被陛下咔嚓了,自己也要受到株连。 不要啊!这具身体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啊!听说皇帝年轻英俊,好歹让我爽一下吧! “陛下。”听到门外的宫人行礼,然后殿门被打开再关上,脚步声走进。 苏清玉赶紧紧闭双眼,不敢睁开。 “呵。”一个熟悉的男声冷笑一声,苏清玉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正对上床边人打量的视线。 哇!好帅! 这还是苏清玉第一次看清楚皇帝的正脸呢,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是苏清玉最招架不住的冷漠帅哥脸! 许是被苏清玉眼中的痴迷取悦,皇上的表情柔缓了一些,开口道:“替朕更衣。” 苏清玉点头,钻出被窝,赤裸地跪坐起身,伸手去解皇上的腰带。 皇上常年习武健身,身型高大健硕,苏清玉跪在床上还比他低半个头。随着衣衫尽褪,看着眼前紧实健硕的男性身体,苏清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特别是还包裹在亵裤里的龙根,尚未苏醒就有如此尺寸,苏清玉用尽全身力气在控制自己不让口水流出来,朝那最后一点布料伸出了手。 见苏清玉直接赤身为自己更衣,皇帝皱了皱眉,向来那些妃子侍寝服侍都是裹着锦被含羞带怯的,皇帝看着落落大方的苏清玉,心中情绪复杂。 不过眼前苏清玉玲珑有致的身材还是很让皇帝满意的,配合着褪下亵裤,皇帝俯身,将苏清玉圈在怀中,抬腿上了龙床。 看着近在咫尺的帅哥脸,苏清玉感觉鼻子热热的,偏过头,在心中感叹皇上皮肤真好啊。 “为何不看朕?”皇上见她此时又开始害羞,心中不解。 苏清玉满脸纠结,不敢回头。 皇上皱眉:“就这么不想伺候朕?” 到嘴的鸭子要飞!苏清玉心中一惊,今晚要是皇上对她不满意了那是不是明天就要被咔嚓了! 咬咬牙,苏清玉伸手勾住皇上的脖颈,将自己的脸埋入皇上的颈窝,放软了声音:“妾身没有不想伺候陛下,妾身是……是……” 她明显一副在想借口的样子,虽然软玉温香在怀,但是皇帝的兴致还是减少了几分。 本来他只是想看看苏丞相送进来的嫡孙女是个什么样的,是不是和那个苏老头一样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没想到在太后宫里这女人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谨慎小心的样子倒是让他意外。 听懂了太后的暗示,他也就顺着太后的意思召寝了这个女人,反正后宫妃嫔众多,除了皇后,其余人在他眼中都一样,疏解欲望的工具罢了。 偏偏这个新工具还这么不称心,皇上心里已经决定,今天是自己最后一天使用这一个工具了。 “放肆!”皇上沉声道,“之前没好好学过规矩吗?” 好家伙!更生气了!苏清玉颤抖着放开了手,闭上双眼僵躺在原地。 皇上心中一阵烦躁,分开她的双腿,自己握住龙根草草撸动两下,便抵住苏清玉的花口挺腰冲了进去。 虽然刚才一边给皇上脱衣服一边YY,苏清玉的花穴已经渗出不少花蜜,但是窄小的花口被巨物强行冲开,破处的疼痛突然而猛烈,苏清玉没忍住,双手环住皇上的脖子,双腿缠上皇上的腰,几乎把自己挂在了皇上身上,小口小口抽着气。 皇上又皱起眉头,但是看在苏清玉是第一次的份上,还是给了她缓过劲的机会。而且苏清玉体内紧致湿滑,与皇上往日破过身的那些妃嫔不同,龙根被因为疼痛而微微抽搐的花穴紧夹吸吮,倒是有种别样的快感,让皇上心里对苏清玉的耐心又多了几分。 苏清玉努力适应着皇上的巨大,她贪着这个,痛感渐渐消失之后便是被充实的快感,饿了多年的花穴终于能吃一顿大餐了,苏清玉忍不住轻轻摆腰,想要更多地享受性事的快感。 皇上被苏清玉的动作取悦,身下的快感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男人的声音把苏清玉拉回了现实,急忙放开环住皇上的手,有些慌张地想要解释:“妾身……妾身……” 说着就要将搭在皇上腰上的腿也拿下来,因为她的动作,龙根从花穴中稍稍退出了一点。皇上可就不干了,伸手握住苏清玉的大腿环在腰上,一个狠扎,便开始在苏清玉体内进出征伐起来。 “嗯……”苏清玉猝不及防被皇上凶狠的动作撞出一声呻吟。 这甜腻的声音让皇上的眼神一沉,龙根愈加坚挺,动作更加大开大合,次次都退至穴口,再狠狠扎入直至苏清玉体内最深处。 苏清玉被撞得口中嘤咛不断,龙根在体内进出刮擦的快感愈盛,她的理智也渐渐被吞没,忍不住攀上身上的男人,双手在男人后背抚弄,轻轻摆腰,一张小嘴一边在男人身上细吻轻啃,一边胡言乱语着:“啊……好棒……嗯……就是那里……啊啊啊……好舒服……” 即使皇帝阅女无数,也是第一次遇到苏清玉这样的女人。 甜腻淫荡的呻吟、女人的手指划过脊柱的酥麻、贝齿轻咬肌肤留下的细微疼痛、柔嫩的双唇软滑的舌头吮吸舔弄的触觉、还有就是龙根被水嫩花穴紧紧包裹吞吐的快感,让皇上胸膛一热,双目赤红着伸手扯住女人的头发,紧盯着她潮红的脸,迷蒙的眼,不断溢出淫声浪语的红唇,更加用力地疼爱着身下的女人。 快感已经达到累积到巅峰,苏清玉紧紧抱住皇上,抽搐痉挛着到达了高潮,而后便失了力气,手脚瘫软,从皇上身上滑了下来。 龙根被高潮中缩紧的花穴挤压,苏清玉体内的淫水喷出,射在龙根最敏感的头部,皇上被这快感刺激,忍不住闷哼出声。 随着苏清玉的脱力,龙根竟从她紧致抽搐的体内挤了出来,让皇上十分不满。 苏清玉高潮过后带着迷茫恍惚的笑,勾住皇上的脖颈主动舔吻皇上的嘴角,感谢这个给予了她无上快感的男人。皇上胸中欲火更甚,俯身咬住苏清玉的唇,抬起她的双腿就又要把龙根塞回去。 可高潮过后的花穴实在太过紧致,龙根又实在巨大,两次滑出让皇上彻底失了耐心,再次抵住穴口,腰下用力,强行突破了进去。 “哦——进、进来了!”高潮过后的空虚被满足,苏清玉弓起身子仰起头,小口小口地呼着气。 皇上以为她初经人事,仍旧有所不适,停下动作等她适应。 等了半天不见身上男人有下一步动作,苏清玉低头,正对上皇上藏着一丝关切的眼神。苏清玉一愣,冲着皇上讨好一笑,主动挺腰,自己一点一点地将龙根全部吞入。 皇帝最后的怜惜和理智全都湮灭在苏清玉的主动中,掐住身下人的腰便是狂风骤雨般的征伐。 花穴被顶弄开又缩紧,在龙根的进出间抽搐颤抖,直到苏清玉微翻着白眼又被送上高潮,皇上才低吼着在夹紧的穴中释放。龙子龙孙都射入花穴深处,与苏清玉被堵在穴内的淫水交融。 “好涨……”苏清玉低吟出声。 皇上抽出龙根,低头便看见苏清玉体内装不下的龙子龙孙自花穴内溢出。苏清玉跟随皇上的视线,看到自己身下的场景,忘了自己身在何方,手指伸进花穴,将更多龙子龙孙挤出,忍不住感叹:“真多。” 此情此景,落在身旁的男人眼中,无异于勾引,将刚熄灭的欲火又重新点燃。 皇上虽然早经人事,但是从未遇见过像苏清玉这样的对手,眼神明灭,几番挣扎后大手覆上苏清玉身体,满室春光,再掀风浪。 等皇上终于满足之后,早已过了将苏清玉送回追月轩的时辰。唤人进来为二人匆匆擦洗之后,皇上将苏清玉拥入怀中,一手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沉沉睡去。 公敌 苏清玉成了第一个进宫第一天就留宿正乾殿的妃子,第二天皇上上朝之前晓谕六宫,晋她为美人,在宫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缩在自己居处看着皇上太后皇后还有宫中其他高位妃子的赏赐一件一件地搬进来,苏清玉揉了揉腰,觉得以后的路不好走啊。 今天早上皇上走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联系昨天晚上皇上恨不得把她吃了的凶狠程度,皇上怕不是把对她爷爷的怨恨都发泄在她身上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这算是破处成功了,苏清玉将目光移到桌上皇后赏赐的水果上。 小香蕉,若是以后我搞不到角先生,就只能是你们这些水果蔬菜陪我共登极乐了~不要着急,等我好一点我就宠幸你们啊~ 嘶……狗皇帝下手真重啊,她的腰侧现在还淤青着呢!不过赚了赚了!不管是身材还是脸蛋还有那根巨龙根,这个皇帝那都是无可挑剔的啊! 光是回味那一晚皇帝陛下的勇猛,苏清玉的口水都有些包不住的趋势。不过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只是为数不多的侍寝之一啦,果然以后还是步入漫漫手工路的~ 皇后娘娘体弱,在凤宜殿静养。太后喜静,不喜欢妃嫔过多打扰。这后宫两大巨头都不用每天请安,所以苏清玉的后宫生活还是过得十分舒畅的。 转眼距初次侍寝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后宫妃嫔看苏清玉的眼神由警惕羡慕到放松再到如今的轻蔑不屑,苏清玉松了一口气,所以说出风头这种事她从来都很害怕啊! 这天晚上苏清玉用完晚膳,正撑着下巴犹豫今晚要不要宠信香蕉君呢还是说想办法出去顺一两个新欢回来?所以说!角先生什么的到底要在哪里才能弄到啊! 但是又有什么新欢比香蕉君方便还不容易被人发现呢? 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苏清玉的思绪,贴身婢女面带喜色走进来:“苏美人,陛下翻你的牌子了,春恩车在外面等着了,奴婢为你梳妆吧!” 苏清玉一愣,随即挑起一个有些猥琐的笑。看来香蕉君今晚要失宠了,皇上我来辣! 这次苏清玉被抬上龙床的时候皇上已经换好了寝衣在等着了。看着苏清玉被放到自己身边,皇上眼神幽深,抬手挥退了众人。 苏清玉转过脸和皇上对视,气氛沉默而尴尬,她张了张嘴想要起个话题缓解一下,却发现皇上的手已经伸入了锦被握住了她一边胸脯揉捏。 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动作的大手,再仰头和皇上对视。 “欸!”皇上手中一个用力,掐住了苏清玉胸前红点,苏清玉忍不住痛呼出声。 听她的声音,皇上眼神更沉,捏住锦被的一角一掀,锦被落地,而苏清玉已经滚到了皇上怀里。 苏清玉被这一操作震惊到了,被皇上圈在怀中瞪大了眼睛,左手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看她还是木木的,皇上彻底失去了耐心,开口沉声道:“你是来当木头的?” 难道还要朕伺候你?苏清玉脑袋一缩,在心里补充上下半句。 扯起一个讨好的笑容,苏清玉撑起身子,主动环上皇上的脖颈,凑近皇上嘴角亲了亲,吐气如兰:“妾身是来伺候皇上的。” 皇上沉默地看着她。 本来以为那夜就会是最后了的,没想到这一个多月每每召幸其他妃子,脑海里都会浮现苏清玉在身下的风情。忍不住拿侍寝的妃子们和苏清玉对比,结论都是,她们的容貌身段都不比苏清玉差,但是…… 唇上柔软的触感渐渐下滑,到脖颈、到胸膛。皇上没有任何动作,静静垂眸看着苏清玉的手段。 胸前一点被含住,身下渐渐挺立的龙根也被握住,感受着苏清玉柔软的身子在身上磨蹭的触感,皇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 等到苏清玉都主动握住龙根抵在花穴入口了,皇上才冷冷开口:“不愧是苏丞相教出来的孙女,真是大胆放浪。” 苏清玉一愣,沉腰下坐,将龙根吞入,才伏倒皇上怀中轻笑:“这种事,爷爷怎么会教我呢。” 说罢扭腰摆臀,媚眼迷离,娇声轻吟,在皇上身上起伏动作,花穴紧箍住龙根吞吐吸吮。 “这种事……啊……爷爷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教我呢……皇上觉得呢……嗯……啊!”被苏清玉眼中的挑衅激怒,九五至尊直接一把将她从身上推了下去。 苏清玉没有防备,被皇上一推,竟然翻身滚下了龙塌,额上一痛,磕在脚踏上,流血了。 两个人都愣在当场,苏清玉撑坐起身,眼睛有些花,摸了摸自己额头流出的血,瑟缩身子跪在地上不住地朝龙床的方向磕头,语气惊慌,不断告饶:“妾身失仪了,还望陛下赎罪!” 边磕头便挪动四肢往门外退:“妾身这就退下,还望陛下息怒!” 她赤裸着身体就要爬出去,皇上面色一沉:“站住!” 苏清玉停住,趴伏在原地。皇上下床,踩过她磕头印在地上的血迹,三两步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冲外面高声吩咐:“传太医!” 太医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苏清玉额头的伤并不严重,太医给止了血上了药,叮嘱了两句就离开了。 苏清玉缩在锦被中被皇上抱在怀里任太医上药,一副惊魂未定的可怜样子。 太医离开后,两人一时无言,皇上依旧没有放开她,苏清玉在心里腹诽着君心难测! “为何不说话?”皇上开口,打破了沉默。 苏清玉抬头冲他一笑,眼神带着无辜和一丝惧怕。 “你是在怪朕?”她的脸色有些白,这一笑牵强又委屈,看得男人心中仿佛堵了一块。 苏清玉摇摇头:“妾身不敢。” 又是一阵沉默,苏清玉不敢再随便开口,刚才她胆大包天了,现在醒悟了过来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怕不是饥渴坏了,不小心把皇上当成她前世那些情人了,才会那样挑衅。 殊不知这里是封建保守的年代,自己那样放浪的表现肯定让皇上生气了! 自己才进宫就要因为惹怒皇上失宠了,以后在宫里谁都能踩她一脚!要过得像失宠的安小鸟一样苦逼的生活了! 前世的苏清玉也算是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了,她的床技绝妙,心机又深,沉溺其中、为其疯狂的男人不少。 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穿越大神居然把她扔到这个男子为大,存天理灭人欲的封建社会。好死不死还被送进了宫,要和一群女人抢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还和他们家族有龃龉。 惜命的苏清玉也没有那个胆子去引诱个王爷勾搭个侍卫什么的。 想到自己以后可能没有香蕉君吃了,身上的一点积蓄要为了生活奔波,那未曾见过面的角先生也更加遥远了……苏清玉脑补得不亦乐乎,眉间微蹙,咬紧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这一副委屈样子看得皇上心情更加烦躁,索性放开她,翻身就要歇息了。 苏清玉回过神,想着今夜以后自己就要成了冷宫弃妃了,这活生生热腾腾的男人更是难遇了,咬了咬唇,凑了上去。 察觉到身后人的靠近,皇上睁开眼睛,垂眼看着颤巍巍贴上自己胸膛的手。 “陛下……”苏清玉贴上皇上的后背,感受着手掌下肌肉的紧实触感,缓缓向下移,握住了尚在休息中的龙根。 手上熟练地抚弄撸动,轻轻套弄几下,龙根便缓缓苏醒,笔直坚硬地在苏清玉的手心中轻轻抖动。 “陛下……”贴着男人有些僵硬地身子磨蹭几下,苏清玉再次开口轻唤。 皇帝转过身子,目光深沉,在苏清玉有些期待的目光中覆了上去。 苏清玉得偿所愿,柔柔地环住身上男人的脖子,蹭了蹭他的侧脸,亲了一口,笑道:“陛下真好看。”反正都是最后一次了,放肆一点也没关系。 家里有个权倾朝野的丞相爷爷的好处就出来了,总不可能说她因为床事上与皇上不和就要被咔嚓吧! 体内被巨根破开,深入骨髓的欢愉自与男人接触的地方席卷全身,苏清玉在皇上的动作间小声吟哦着,细密的亲吻不断落在皇上的侧颊、耳后和脖颈。 苏清玉红着眼睛到达了高潮,皇上也没有忍着,闷哼一声也跟着释放了。 两人贴在一处喘息,苏清玉笑得很灿烂,笑着笑着眼泪就包不住了:“这是妾身最后一次伺候皇上了……呜呜……” 她头上还包这纱布,这样一哭,更可怜了。 皇上沉下脸看她。被皇上的表情吓到,苏清玉的眼泪更稀里哗啦地往下流。正巧这时外间的太监小声道:“陛下,时辰到了。” 嫔妃侍寝时间是有规定的,除非陛下恩赏,否则嫔妃是不能在帝王寝殿留宿的。苏清玉初次侍寝的时候两人的动静有些大,两人都沉浸在欢愉中忘了时间,现下皇上已经厌了她了,苏清玉更不敢留下碍皇上的眼。 苏清玉擦擦眼泪,就要推开陛下:“妾身告退。” 皇上握住胸前推他的手,还没退出花穴的龙根在穴内挺动两下又再次挺立,狠狠冲撞了两下。 门外人听到苏清玉没来得急压抑的轻呼和呻吟,行了个礼便识趣退下了。 苏清玉被皇上压在身下,承受着身上人一次狠过一次的冲撞,也忘记了感伤,沉浸入情欲快感中,抱住身上的男人开始了扭动回应。 抱着最后一顿能多吃就多吃的心态,苏清玉恨不能自己整个人化进男人怀里,花穴紧缩着含住男根吮吸,口中淫声浪语不断,手指在男人身上四处点火,千般手段万般招式都使了出来。 感觉到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块,苏清玉恶狠狠地在男人冲刺得最快的时候在男人的肩膀上咬下一个带血的牙印。疼痛刺激得男人紧紧抱住她,捅进她体内最深处释放。 没等男人缓过神来,苏清玉又贴上去,亲吻自己啃出来的伤口,将浸出的血迹一一舔舐干净。 不给男人休息的机会,苏清玉紧紧贴在男人身上,用自己柔软的胸脯在男人紧实的胸膛蹭弄,用胸前两点去挑逗同样硬挺起的男人胸前的小点,轻啄男人的脸颊、颈侧。 察觉到男人的视线落在自己雪白柔软的胸前软肉上。 苏清玉带着笑向下磨蹭,拢住那两坨软肉,将又苏醒的龙根夹在当中。 通红坚硬的龙根在雪白柔嫩的软肉间被磨蹭挤压。皇上被这妖精逼红了双眼,低骂了一声拉起她便将龙根捅入尚在往外溢龙子龙孙的花穴之中。 被男人充实的苏清玉还是不满足,她想要这个男人再疯狂一点。 伸手沾了腿间混合着两人的淫液被男人快速进出打出白沫的液体,抹在男人胸前小点上,再覆上去吮吸舔舐,吸弄得啧啧有声,引得男人的动作更大,次次都撞到最深,若不是腰间卡住的大手,苏清玉怕不是要被男人顶下龙榻。 额头上的纱布早已松动,在男人疯狂的顶弄下自苏清玉的头上滑落,上过药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又有些沁血,所幸伤口不深,只是被她磕肿了看着严重而已。 苏清玉被顶得连呻吟都破碎了,大腿内侧的白皙皮肤被撞得通红,终于男人迎来了高潮,喘息着将大量龙子龙孙灌入苏清玉的身体。 身体得到了满足,苏清玉也不再作妖,乖乖拥住伏在她身上的男人,轻吻他的鬓角和额头。这是她做爱之后安抚男伴的固定仪式。 可是身上的男人并没有满足,在稍作歇息之后龙根又蠢蠢欲动起来,按住苏清玉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征伐。苏清玉又被拉入情欲漩涡,感叹着不愧是皇帝啊,每天起早贪黑的肾还这么强。然后又被男人狠狠顶弄到只能发出细碎呻吟。 等皇上终于满意放开苏清玉的时候,苏清玉已经是白眼半翻,有些神志不清的状态了。 这具身体被她自己开发得早,十分敏感,虽然她本人饥渴难耐,但是这具身体毕竟才是第二次体会男人,而且还是本钱这么雄厚的男人,被这么需求一晚上,苏清玉的身体多少有些难以招架。 两人都是筋疲力尽,皇帝唤人进来收拾了,让昏昏欲睡的苏清玉伺候着擦洗了才拥着人入睡。 第二天早上苏清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苏清玉才发现床边坐了个人。 苏清玉一怔,立马弹起身跪坐行礼:“陛下!” 皇帝沉着脸看她白嫩身体上遍布的青紫痕迹,额头上更是一个青紫的大肿包,拿过旁边让人准备好的衣服扔在床上:“自己更衣。” 苏清玉“哦”了一声,爬下龙床乖乖把衣服换上,自己随便拢了拢头发,就告退了。 皇上只是深深看了她有些别扭的站姿一眼,没有挽留,吩咐外面的人准备好轿辇送她回去。 沉沦 宫里到处都是秘密,但是也没有秘密。 正乾宫传了太医,却不是给皇上传的。听说苏美人在侍寝时惹怒了皇上,磕破了头。 苏清玉翘着脚坐在榻上,她现在的处境更加尴尬了,毕竟在侍寝的时候惹怒皇上的后妃,她虽然不是第一个,但是头破血流的却是只有她这么一个了吧。 额头上的肿已经消了,伤口正在慢慢愈合,苏清玉总是忍不住想要去抠那道疤。 长叹一口气,苏清玉又有些惆怅。自那疯狂一夜后,自己已经修养三天了。那天醒来就感觉到下身不适,等回来一检查才发现,自己的嫩穴也肿了,大腿内侧也破皮了,腰间更是基本全是淤青一道迭一道。 害得自己这几天晚上空虚难耐,每每伸手去纾解,但那处娇嫩,她稍下重手便是一阵刺痛,不是难以忍受,只是坏兴致啊!即使体内情潮翻涌,那处因为疼痛干涩,苏清玉只能撤了手,在床上翻来覆去,咬牙切齿。 苏清玉更不好意思去太医院求药,只能咬咬牙相信自己身体强大的自愈能力。她本身口味重,又好荤腥,为了能早日痊愈,这几天更是各种忌口。 性欲食欲甚至睡眠都得不到满足,再加上前途灰暗,让苏清玉这几天心情很不好。 正窝着火呢,外面突然通报皇上驾到。苏清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看着门口拐进来一个人,忘记了行礼。 看她坐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东方未明脸色一沉,就要开口训斥,却看到苏清玉揉了揉眼睛,小声说了一句:“我在做梦?” 火气被这一句话熄灭,东方未明的脸色好了几分:“朕来看看你。” “妾身参见……啊!”苏清玉回过神来起身行礼,脚下一软“噗通”一声就行了个跪拜大礼,头上刚结的疤又给磕破了,两滴血迹渗出。 东方未明几步走近把她拉起来,只见她捂住脑袋疼得泪眼汪汪的,一个眼神,身边的侍从急忙退出去找人去传太医了。 来的还是上次那个年轻太医,无言地给苏清玉涂了药之后就退下了。 苏清玉尴尬的坐在榻上,小心翼翼地拿眼神偷瞧皇上,不明白他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苏清玉现在是深刻明白天威难测、圣心无常这八个大字的意思了,焉头焉脑地坐着,等着皇上开口。 东方未明看她的样子也有些尴尬。本来选她入宫就是被迫,苏老贼家里的嫡孙女,这个身份他想想就觉得恶心。 苏老贼自恃功高,在朝中一呼百应,一直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东方未明心里窝着火,自然是不想让苏老贼的嫡亲孙女好过的。 苏清玉初次侍寝后东方未明羞恼于自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那日苏老贼又在朝堂之上卖弄,东方未明心中窝着火,就想把苏清玉召来折腾一番,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大胆,竟然那般不知廉耻,一看就是苏老贼的血脉。 偏偏自己该觉得恶心的,身子却为她的挑弄变得火热,心中烦闷,才伸手推了她一把。 谁知身上的人被他推下了床,磕破了头。 苏清玉眼中的茫然和委屈还有一丝了然让他回过神来,自己身为一国之君,被爷爷压制了就要欺负孙女,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而看着苏清玉赤裸着身子就要离开,他心里不知怎的更不是滋味,把人拉了回来就传了太医。 偏偏这个女人,在他下定决心要放过她的时候居然又大起胆子来勾引他……如此就不要怪他了。 那夜确实是放纵了。 今日过来,是之前他让人去调查这位长房嫡孙女的结果出来了,不查不知道,他就说苏老贼怎么会好心将自己的嫡孙女送进宫来给他当把柄呢。 送一个妓女的女儿进宫,但是偏偏这个妓女的女儿是实实在在的嫡长孙女,苏丞相的元妻嫡子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回含春楼头牌的事在当地可算是谈资。 这样一个身份的女人送进宫,是一颗弃子无疑了。 而这个弃子好像还不太聪明的样子。眼睁睁看着她再次跌倒,额头上的伤口又磕破了,东方未明耐下性子将她扶起,让人找来了太医给她包扎。 “你……”东方未明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后宫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虽然贵为天子,但是羽翼未丰,即使苏老贼送来一个妓女之女羞辱他,他也得笑着受了。 再说,那都是他和苏老贼的事情,与这个傻兮兮被送进来的女人又有何关系呢? 不欲与她谈论这些事,东方未明将人揽入怀中,轻声说了句:“朕今夜宿在这里。” 苏清玉瞪大了眼睛,一副惶恐不敢相信的样子很是讨好了东方未明,搂着她坐下,摸了摸她头上伤口附近的淤青:“还疼吗?” 苏清玉摇了摇头,这么温和的皇上让她简直不敢相信,摸了摸自己额上的伤口,下手重了些,疼得直吸气。 有些傻气的动作她做出来,倒是娇憨得让人好笑又有些心疼,东方未明神色又放柔了些,把她的手拉下来,攥在掌心。 苏清玉的手指纤长柔软,掌心绵软细腻,不知怎的,就让东方未明想起龙根被这双手握住时的感觉,身子有几分热了。 苏清玉看似害羞地低下头,开始思考皇帝今天又是抽的什么疯,这个皇帝该不是抖M吧?第一次睡她的时候就一副恨她入骨的样子,但还是愿意再来睡她。转念一想,他也有可能是个抖S,被爷爷激怒了就来肏孙女解气。 这样想比较说得通,想象男人穿着皮裤拿着小皮鞭的样子,苏清玉虽然有点害怕,但是不得不说,有点想艹。 东方未明可不知道怀中看似柔顺的女人正在腹诽意淫他,他正努力让自己去回想御书房那些繁杂的奏折,想以此来压抑体内渐燃起的情火。 东方未明不欲做那白日宣淫之事,可怀中的女体柔软,散着淡淡的香气,哪是那么容易忽视得掉的。 “在想什么?”见苏清玉垂着脑袋不说话,东方未明开口。 苏清玉轻咬嘴唇,她那处恢复了七七八八,但是以这位那不知轻重的动作,怕不是一夜又要回到解放前。 皇上要睡你你就该谢天谢地了,哪有往外推的道理呢。怕惹恼皇上的苏清玉还是摇摇头,柔顺地伏在东方未明怀里。 待到二人一起用完晚膳,东方未明让苏清玉给他读了会儿话本子。 苏清玉的声音轻,听着很是温柔,谁能想到她在床笫之间会发出那样甜腻的娇吟声呢。 发觉自己只要沾了苏清玉脑子里便绕不过情欲二字,东方未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让苏清玉停下了。 苏清玉乖乖放下手中的话本子,低着头等吩咐。 东方未明看她木头一般杵在那,眉间皱得更深,这傻女人怕不是那晚被他吓傻了。 东方未明无言,唤人备了热水,起身去了浴室。 皇上没有吩咐,但是苏清玉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进去。 “妾身来吧。”苏清玉走近皇上身侧,接替内侍,为皇上继续脱衣。 东方未明垂眼看她。 将帝王常服搭在衣架上,苏清玉回身,看见浑身赤裸的皇上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浴桶。 苏清玉走上前去,搂起皇上披散的长发,拘了些水沾湿,拿过一块胰子为皇上洗起头来。 等发丝洗净,苏清玉又在架子上拿来自己调的百花精油,沾了些在手上在皇上头上按摩起来。 百花精油的味道与苏清玉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配合上苏清玉轻重有度的手劲,东方未明阖上眼,靠在浴桶上,思绪渐渐放空。 “这有我就行了,你们先下去吧。”东方未明听到苏清玉如是吩咐,掀起眼皮对自己身边的近侍微点了点头。 侍从领命退下,浴室之中只余了二人,苏清玉又按了一会儿便停了手。 东方未明略等了一会没等到继续,浴桶中水波微动,东方未明睁开眼,与苏清玉的视线对上。 单薄的春衫沾湿,贴在玲珑躯体上,落在男人眼中就是勾引。 东方未明伸手扣住苏清玉的腰把人拉入怀中。 膝盖撞上东方未明坐着的浴台,苏清玉疼得皱了皱眉,但是在男人察觉前缓过来,她冲男人一笑,两腿分开,屈膝跪上浴台,虚坐在皇帝大腿上。 两人对视,苏清玉伸手,却是按上男人太阳穴,轻轻揉捏起来。 她的表情认真,但是姿势危险,湿衣之下若隐若现的酥胸随着呼吸在东方未明眼前起伏,而身下因为虚坐所以臀肉也若有似无一般在男人的大腿上磨蹭。 这几日都盘桓在脑海的身子就在眼前,他是天子,而眼前的女人是他的后妃,而她正在和他玩欲拒还迎的把戏。 东方未明想不到放过她的理由,掐住苏清玉的腰,把人按坐在自己身上,已然挺立的那处夹在自己下腹和苏清玉的腿间。 “呀!”苏清玉确实被男人突然的动作惊到了,她以为男人矜持,打算再按一会再由自己主动的。 不过既然男人主动迈出了这一步也好,苏清玉软下身子,双手搭在男人胸膛,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她靠在男人肩上,软软地开口:“陛下……” “嗯。”东方未明回应了她,掐在她腰间的手用力,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苏清玉不舒服,略挣扎了下,东方未明便松了手。 苏清玉亲吻男人的颈侧,又含住男人的喉结,手抚过男人赤裸的胸膛来到身下,却略过男人挺立的龙根。 男人有些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苏清玉冲男人一笑,身子后撤,,拨开了自己的罗裙,握住男人的命根子,沉腰一点一点地含了进去。 好在她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初承人事的花穴虽然紧致,但是有热水的润滑,进入得倒是顺利。 两人同时发出舒爽的叹息。 苏清玉主动挺腰,在男人身上动作起来。 龙根粗而长,即使苏清玉已经吃到最深,仍有一小节在外,苏清玉在心里叹一声浪费,变换着角度将自己穴内敏感往龙根上轻撞,时不时缓下劲使那粗硬的前端在花心上研磨,直肏弄得自己身子越来越软。 “嗯……啊……哈啊……陛、陛下……啊——!”苏清玉口中溢出难耐的娇吟,紧紧抱住男人的脖颈,重重一坐,达到了高潮软在了男人身上。 苏清玉身子软了,穴内却咬紧了龙根不放,东方未明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忍不住掐着苏清玉的腰,固定软了身子的女人,自己则挺腰,龙根强行破开紧咬的穴肉,征伐起来。 高潮过后的身子敏感至极,苏清玉身子后仰,配合着男人的动作,发出更加甜腻的声音。 双手握住自己胸前肉团揉搓,乳粒被手指揉捏得涨红立起,苏清玉尤嫌不够,解了衣带将赤裸的乳肉凑向男人脸颊,带着哭腔开口:“陛下……求陛下疼疼妾身……” 东方未明抬头看她一眼,还是受不了眼前诱惑,张嘴将送到眼前的嫣红含进了嘴中。 胸前的敏感也被抚弄到,苏清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撑在男人大腿上,胡乱地扭着腰,嘴上也溢出更多淫声浪语:“陛下……妾身……妾身腰被陛下肏弄死了……啊……陛下……陛下……妾身又要……啊——!” 苏清玉绷直了身子,花穴紧夹抽搐,花液泄出。 东方未明也闷哼一声,搂紧女人的腰身,在花穴的紧夹下射出龙精,随着穴肉的抽搐,一股又一股,打在穴壁上,与女人的淫液混在一处,被龙根堵在花穴深处。 苏清玉喘息平复了一会,抬起腰,龙根缓缓退出花穴,摩擦在敏感的穴肉,又引起苏清玉一阵战栗。 龙根完全退出之后,热水涌入花穴,又混着花穴内两人的淫液流出,苏清玉看着身下的浑水脸上一红,在东方未明耳边轻声道:“陛下,妾身为您擦洗身子吧。” 东方未明“嗯”了一声,站起身出了浴桶,在一旁的木凳坐下。苏清玉抖着腿出了浴桶,却没有立即动作,过了一会儿,东方未明才感觉到一双手摸上了后背,紧接着一具温暖的躯体也贴了上来。 苏清玉已经将自己的湿衣脱下,取过胰子却抹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抱住男人开始蹭动,胸前软肉蹭在男人腰背,苏清玉又来到男人身前,坐在男人大腿上,夹着男人的一条腿,将一身的胰子泡沫抹在男人身上的每一处 为男人清洗过后背和腰腹还有臀部和大腿后,苏清玉跪在男人腿间,拢起白嫩的胸肉,开始为男人清洗龙根。 苏清玉是真的很用心在为男人洗身子,等那处清洗完毕,她看也不看挺立的龙根一眼便站了起来:“妾身为陛下冲洗。” 东方未明看她一眼,站起身伸手将要走开的狡猾的女人拉近怀中。 挺立的龙根卡在两人之间,苏清玉靠在男人身上,娇声道:“那里妾身洗过了呀,陛下是觉得妾身没有洗干净吗?” 说着微微抬起臀,两腿分开,将那已然苏醒的巨物夹住,款款摆动腰肢摆腰。 女子腿间抹过胰子,冰凉滑腻,那处的毛发刮擦在龙根根部,东方未明按着她的腰,感受着与女子花穴不同的触感。 苏清玉拿过放在一边的水瓢,舀起温水浇在两人身上,冲去身上的泡沫,却给东方未明胸中的欲火又浇了一瓢油。 苏清玉抬起一条腿踩在男人方才坐过的凳子上,东方未明立刻懂了她的意思,弓腰将龙根扶正位置,冲进了已经沁出春水的花穴。 苏清玉手中的木瓢落地,双手扶住男人手臂,承受着男人的索求。 单脚站着十分废力,苏清玉没几下腿便站不住了,一个劲往下滑。她个子小,男人耸动几下龙根从花穴滑出,男人欲火正盛,十分不满,索性勾起苏清玉的腿,将她整个人提溜起来,他常年习武,抱起一个女人自然不费什么力。龙根找到穴口,手上一松劲,龙根便滑了进去。 被男人往上抛又落下,龙根次次入到最深,苏清玉勾住男人的脖颈,整个人挂在男人身上,暗暗赞叹男人的臂力和腰力,软着身子放心享受。 待男人欲望纾解,欲液射入苏清玉体内,苏清玉才终于被放下,她根本站不住,整个人瘫在男人怀中,若不是男人的手扶在腰上,她怕不是立时就要跌坐到地上。 浊白的龙精自穴中流出,顺着苏清玉腿根流下,苏清玉红着脸捡起木瓢舀了水将大腿内侧冲洗干净。 又将两人身上因为剧烈运动沁出的薄汗冲洗一番,苏清玉问:“陛下去屏风后歇歇,妾身唤他们进来换水?” 她身上潮红未退,还软着腿靠在男人身上,东方未明打横抱起她,抬腿走进了屏风后,将她放在榻上,扬声冲外面吩咐:“换水。” 外面很快有了动静,几个宫人走了进来,倒水换水,动作敏捷小心。 苏清玉自榻上撑起身子,打量着东方未明的脸色,小心开口:“妾身给陛下按按肩膀吧。” 东方未明摇头,坐到她身边,把人揽入怀中。 不着寸缕的两人相拥在一处,屏风后的狭窄空间倒是生出了几分温情。 泡在浴桶里,苏清玉还是拿过百花精油为皇上按捏了一会肩膀,两人泡了一会便唤进了宫人为二人更衣。 等拿棉巾为皇上擦干了头发,躺在床上,苏清玉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今夜确实舒畅,想来皇上应当也满足了,她小小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子打算给皇上让出位置,身后的人突然俯身下来,将她困在手臂之间。 苏清玉抬眼与男人对视,在男人深沉的黑眸中读到了欲念,只能按下困意,抬手搂住男人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女人温软的唇瓣贴在嘴角,自己的下嘴唇被含住舔吻,东方未明犹豫片刻,张开嘴学着女人的动作将女人的唇瓣含进嘴中吮吸。 两人方才净过口,微咸的味道散在唇齿之间,东方未明并不讨厌,细细接吻的同时,伸手握住了女人胸前的柔软。 苏清玉身子一颤,随着东方未明的动作吟哦了一声。 唇瓣分开,东方未明抬手抹去苏清玉唇瓣濡湿,却被这女人含住了手指。 手指被女人含在口中轻吮,感受这女人柔嫩的舌头的舔弄,时不时还会被牙齿磕碰到,东方未明眼底欲望更深,抽出手指又覆上去啃咬女人的唇瓣,这次更是伸出舌头与女人唇舌纠缠,感受舌尖被女人含住吮吸。 东方未明手上也不停歇,撕开女人刚换上的小衣,肉贴肉地感受着女人的柔嫩,那柔嫩的顶端在他掌心变硬凸起,东方未明松开女人的唇舌,俯身啃住那肉粒,如同小儿吃奶一般舔吻吮吸。 苏清玉被他挑弄得也是情欲高涨,按着男人的头不住喘息,感觉到自己身下春水泛滥,两腿之间已经湿润了。 苏清玉疯狂地扭动着身子,挺腰去蹭弄身上人的硬挺翘立起的男根,嘴里告着饶:“陛下……给了妾身吧……妾身难受……求您了……” 东方未明自然也不好受,只是他不愿意被这个女人牵着走。想起以前自己也看过的几本春宫,东方未明起身,解开自己的亵裤,将狰狞的龙根抵在苏清玉唇边:“含住。” 苏清玉喘息了一会,抬眼,看着东方未明的眼睛张口将那丑陋的男根含住。 她不仅是含住,还吮吸舔弄,还伸手握住含不进的地方撸动揉搓。 东方未明喉结滚动,双手握拳才堪堪忍住没有立时射进她嘴里,待到最要命的时段过去,东方未明才伸手按住苏清玉的头,肏弄起她这张要人命的小嘴来。 几次被顶到喉咙深处,苏清玉泛起一阵反胃,后头挤压着男根顶部,带给男人更大的快感。龙根巨大,感觉到男人的动作逐渐失控,苏清玉不得不调整角度松开下颌,让自己不那么难受,也龙根入得更多更深。 苏清玉被男人顶得快要窒息,在她的下颌都快要失去知觉,感觉下一秒就要脱臼的时候,男人终于满足,按住苏清玉的头龙精射进了她的喉咙。 苏清玉感觉自己脑袋都要被捏爆了,在男人终于松开她后,推开男人伏在一边不住咳嗽。 她确实被折腾惨了,剧烈咳嗽着,脸颊通红,脸上挂着泪痕,眼泪早不知道流了多少。 东方未明起了恻隐之心,唤外面送了一杯水进来,亲自喂她喝了。 等苏清玉喝水净了口,东方未明也不忍再折腾她,叫人送水进来给二人擦身子。 苏清玉本来就疲惫,被这么一折腾之前起的火全灭了,乖乖伺候男人收拾干净,任由男人拥着她一同睡了。 赏花宴 这一夜好眠,第二日醒来时东方未明只觉神清气爽。 身旁的女人还在熟睡,回味起昨晚,东方未明看女人的眼神更深,这不是一个闺阁少女该有的手段。 昨夜是他第一次在床榻以外的地方宠幸后妃,第一次含弄女人胸乳,第一次与人唇舌纠缠…… 东方未明自然是看过春宫的,皇子到了年龄也有专门的宫女教导房事,23岁的东方未明,纵使大婚6年,后宫妃嫔众多,但是他心有大志,并不热衷于此道,向来宠幸嫔妃也从来都是进入、发泄了事,单调而直接。 也有心血来潮想要拼些不同滋味的时候,东方未明与后妃试过也觉得虽有不同,但到底差别不大。可昨夜确实是舒爽,他本意是带了几分羞辱的,没想到女人口中湿热温暖不输身下肉穴,更何况还有舌头舔弄,双唇吮吸的快感。 只是回想起昨晚,东方未明的身子便热了几分,这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宫内后妃,他或是怜朱颜,或是惜文采,但都不会如待苏清玉一般,哪怕只是想到她,身子都会有所反应。 为君者不可耽于享乐,东方未明目光深沉,伸手覆上了女人的脖颈处。 眼前闪过女人带泪的脸,有昨晚的,也有那一晚的,东方未明犹豫片刻,撤了手,起身唤人进来伺候。 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苏清玉迷迷糊糊睁开眼,撑起身子挣扎着起床服侍男人更衣洗漱。 东方未明捏了捏她的手,出门上朝去了。苏清玉打了个呵欠,倒回床上补觉。 17岁刚破身的身体到底是不如前世成熟的女体耐肏,皇上虽说体力好“硬件”好,但是着实没什么技巧,只懂得用蛮力冲撞,昨夜只进入了两回,现在情欲退去,苏清玉只觉得本来就没好透的下体现在更是闷闷地疼。 按理说大婚六年多,有无数小老婆的男人,不应该啊。 苏清玉揉揉额头,转念又想通了,才23岁的男人,要是放在前世,是苏清玉下嘴都要嫌小的年纪呢。 不对劲。 苏清玉躺在正乾宫的龙床上思考,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在想什么?”身后温热的男性躯体靠上来,轻吻落在苏清玉颈后。 苏清玉轻轻摇头。肯定是不能说她在想为什么她怎么没几天就能看到这个据说前朝事务繁忙无暇顾及后宫的皇帝? 他们刚刚才结束一场欢爱,而且也不知道是男人床技变好了还是这具身子被肏熟了的原因,最近晚上越来越折腾,刚开始初破身的身子还有所不适,如今需要休养的时间越来越短。 东方未明放苏清玉休息了片刻,竟扛起她的一条腿,半硬的龙根在她腿心花芽处研磨几下,直磨得苏清玉双腿打颤,穴内淫水汩汩流出后才自身后缓缓进入她。 花穴被一点一点填满,苏清玉忍不住发出舒爽的呻吟,手上紧紧掐在男人的手臂上。 男人不愧是被称为天纵奇才的当世明君,别的苏清玉不清楚,光就房事上,学习能力可是一等一的。男人现在找苏清玉的敏感点一找一个准,要的时间又久,苏清玉每每都被肏弄得腰酸腿软。 不过也爽到极致就对了,果然性爱还是要双方了解配合才是最畅快的。 花穴深处的敏感点被频频顶弄,龙根进出摩擦着柔嫩的穴肉,男人的动作越来越猛越来越快,苏清玉的的穴肉也绞得愈发紧,腿根绷直,被男人肏到了高潮。 东方未明方才发泄过,这会儿倒是不着急,就着两人相连的姿势,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苏清玉高潮时穴内紧致,穴肉紧紧夹住龙根蠕动吮吸似乎要将其整根吞吃进去,深处那张小嘴贴着粗大的蕈头亲吻,还吐出淫液射在敏感的前端。 被包夹的快感自尾椎升腾而起,东方未明两手撑在苏清玉耳侧,窄臀挺动,龙根在尚且痉挛的花穴内进出抽动。苏清玉已经舒服了,现在该轮到他了。 龙根在苏清玉腿心戳弄,肥嫩软滑的臀肉沾满了自花穴中流出的混着龙精的淫液,这个姿势,花穴吃不下的部分被夹在臀缝中间,胯下双丸随着动作拍打在女人挺翘的臀上,东方未明能享受到被包裹的最大快感。 身上男人的动作愈发凶狠,大腿内侧被磨得仿佛要起火,苏清玉不得不叉开腿挺起臀以承受男人的冲撞。 男人终于满足地发泄,伏在苏清玉身上喘息,龙根自苏清玉腿间滑出,沾着一缕银丝悬在两人腿心间。 东方未明伸出手指划过苏清玉潮红的脸,抚弄女人唇上忍耐快感时自己咬出的齿痕,两指探进口中,夹弄女人软滑的舌头。 苏清玉实在是累了,乖巧地含弄男人的手指,等男人手指抽出后,察觉到男人的欲望又有苏醒的趋势,苏清玉急忙说道:“陛下,时辰不早了,妾身为陛下擦洗吧。” 东方未明默了一瞬,翻身跨下龙床,扬声让宫人送水进来。 苏清玉捡起自己被扔在地上的中衣,随意披在身上,跟在皇上身后走进屏风后。 宫人放下水就退了出去,男人跨坐进浴桶中,等着苏清玉的服侍。 苏清玉无言,拿着巾帕上前。自从服侍过那一次之后,她就摆脱不了搓澡工这个身份了。 沾了水的巾帕自紧实的肌肤擦过,仔细将男人身上情热时的汗液和下腹沾上的龙精还有属于苏清玉的淫迹一一抹去。 等两人身上清理干净,外面的近侍小声提醒道:“陛下,时辰到了。” 苏清玉闻言看向搂着她的男人。 东方未明,皱眉思索了片刻,放开了苏清玉:“你回去吧。” 苏清玉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行了个礼便起身擦干净,换上衣服离开了。 对于越来越频繁的召寝,苏清玉心里是有数的,毕竟自己的手段可是经过无数次验证的。虽然不知道皇上是怎么克服对她身份的排斥的,但是男人愿意碰她,那她就要抓住机会。 她也不是每次侍寝都留宿的,虽然说留宿帝王寝宫是荣宠,但是皇上旺盛的精力着实让苏清玉有些招架不住。而且就算有时候陛下累了没有兴致,苏清玉还得客串按摩小妹,总之是要想尽办法让这位陛下畅快。 大公主夭折后,皇后娘娘伤心过度,再加上生产时的损伤,所以一直缠绵病榻,宫中事务由贤妃代理。 贤妃与皇后的母妃同出一家,她的哥哥是皇上心腹,她与皇上又有青梅之谊,在宫中地位仅次于皇后,是以其他妃嫔都常去她的祥福宫走动。 然而苏清玉如今风头正盛,她出身不算低,在太后那里很有些脸面,圣宠更是不用说了,就是贤妃也没有过这样受宠的时候。 是以有些见风使舵的妃子,就往追月轩走动得勤了些,不过苏清玉怕麻烦,能推就推了,不能推的,就借口要去拜见太后匆匆送客。 收到贤妃着人来传去御花园赏花的邀请,苏清玉叹了口气,她也不想这样扎眼啊!要和这么多女人抢男人她也很无奈啊! 想想以前,从来都是苏清玉挑男人睡,那曾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是她和一群女人一起等着被挑选。 想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贤妃掌管宫务,她要是想给谁小鞋穿那可是很容易的!为了自己的香蕉君,苏清玉不得不略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御花园。 一到御花园,不少后妃都在,也是,贤妃设宴,肯定人人都要给她一个面子的。 苏清玉来得不早不晚,规规矩矩地见了礼就找了一个低调的位置坐下,坦然接受大家的打量。 她也毫不遮掩地打量着别人,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呢,这满园子的美人就是无边春色了,这一对比连那些怒放的鲜花都失了颜色,苏清玉身在其中,也只能算是普通。 贤妃坐在主位,一袭淡紫春衫,素雅大方,薄施脂粉却依旧艳压群芳,额间垂着一颗水滴型的蓝宝石,称得眉眼盈盈,十分勾人。 不少人也打量着苏清玉,是个美人,但是宫中比她美的也不是没有,不知道用了怎样的狐媚手段才勾得陛下放不下。 确实用了狐媚手段的苏清玉脸上带着笑,对于提到自己的话题都接上一两句。 贤妃看她应付着,抚了抚额间的蓝宝石,调笑道:“苏美人刚进宫就得了陛下宠爱,可得多照拂照拂姐妹们。” 苏清玉连道不敢:“妾身初入宫,身份低微,还得仰仗贤妃娘娘呢。” 贤妃淡淡一笑,转过头对身边的林昭媛笑:“你说这苏美人傻不傻,日日能见到皇上的人,还说要仰仗别人?” 林昭媛也笑:“苏美人说自己身份低微,那我们这些人就更是低如尘埃了,谁不知道苏丞相权倾朝野,皇上也要卖面子的。” 苏清玉惶恐低头,挤了几滴眼泪蓄在眼眶:“爷爷、爷爷的权力都是陛下给的,昭媛娘娘……这……不管爷爷再……都是陛下臣子……” 她语不成句,焦头烂额想要辩解的样子十分狼狈,众人不由得都停下说话看好戏。 苏清玉越解释越着急,站起身就跪下了:“爷爷对陛下忠心耿耿,还请昭媛娘娘不要这样说。” 贤妃和林昭媛对视一眼,开口了:“林昭媛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苏美人何必这么紧张呢,快起来吧,这像什么样子。” 林昭媛也附和道:“我嘴快,妹妹见谅,快起来吧,好好的赏花宴,败了兴致就不好了。” 苏清玉只能咬着唇起身,坐回位置不再说话。 赏花宴在有些尴尬的氛围中结束了,苏清玉首先起身告退,红着眼回了追月轩。 苏清玉回到房间遣退了众人才露出一个有些嘲讽的冷笑。她当然是演戏,演一个傻姑娘,她知道,皇上心里就是这么定义她的,一无所知被人利用的傻姑娘。自然是她刻意为之,毕竟,她是一个听话的傻子,男人尚且可以容忍她的出身。她要是一个精明的女人,皇帝怎么可能容许一个姓苏的女人卧于枕侧呢。 无论别人相不相信堂堂苏丞相的嫡长孙女会如此软弱,她今日的表现,总能保她一时宁静。她现在圣眷犹渥,那些妃子再傻也应该没有不长眼的敢在这时候针对她。 至于以后……苏清玉沉吟,如今她在这宫内孤身一人,四面楚歌,活得小心谨慎,但是她苏清玉向来不是什么善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 牵挂 “陛下……” 身下女体柔软,女子双眼迷离,含羞带怯地攀着他,小声唤着他,东方未明脑海里却闪过另一个女人在床上的风情。 龙根被干涩的女穴紧紧绞住,东方未明觉得索然无味,失了兴致。 草草抽动几下,将未泄的龙根从花穴中抽出,东方未明径自下了龙床。 “陛下?”贤妃自余韵中回神,撑起身子轻轻唤了一声。 “嗯,你早些回去。”东方未明应了一声,披衣去了。 贤妃咬了咬下唇,有些不甘,但还是应了:“是,陛下早些歇息,妾告退。” 等东方未明收拾干净出来,贤妃已经被人送了回去。 因为他前些日子召寝苏清玉频繁了些,后宫嫔妃颇有些怨言,为了安抚后宫,也为了压压苏老贼的气焰,他已经冷了苏清玉有大半月了。 本来东方未明想着也差不多了,但近日敬事房那边呈上来的牌子里都没有苏清玉的。 后宫妃嫔众多,但每日能呈到皇帝面前的只有那么几个。 连续几日没有苏清玉的牌子,要么就是她身子不适,要么就是因为得罪了谁被针对了。 之前赏花宴的事情东方未明也知道,虽然苏清玉受了些委屈,但是东方未明看来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也并不觉得贤妃会针对苏清玉。 且苏清玉就算被针对,东方未明也不会去特意袒护她,要怪,只能怪她有一个那样的爷爷。 想到苏老贼,东方未明胸中怒火便燃起,之前他不过多宠了苏清玉几次,苏式一党的尾巴便要翘到天上去了,在这么下去以后苏老贼怕不是要真把自己当作他的爷爷了。 不欲再想这些糟心事,深吸了几口气压下火气,东方未明木着脸翻了贤妃的牌子。 贤妃一如往常,温柔小意。应该说这宫内的妃子,如贤妃、如皇后,都是大家出身,自幼受《女诫》《内训》约束教养,内敛含蓄,哪如苏清玉一般,平时看着一副小心怯懦的样子,偏在床笫之间粘人得很,情浓时恨不得将他生吞了般。 偏她的急切与索取并不让人讨厌…… 东方未明躺在龙床之上,心中有些烦躁,索性闭上了双眼,开始酝酿睡意。 梦中也逃不过那妖精的纠缠。 睁开眼睛,身上仿佛还残留着那妖精身上温暖柔嫩的触感,感觉到亵裤内的异常,东方未明黑了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咬着牙唤人进来收拾了,东方未明带着火气去上了朝。 散朝之后又被大臣绊住,按捺着处理完政事,东方未明合上奏折就吩咐摆驾追月轩。 还未踏进追月轩,东方未明就看到主屋的大门紧闭,而侍女们都在门外站着,悠闲得很。 侍女们一听到通报都慌张地跪下行礼。 屋里的苏清玉正瘫在榻上看话本子,便听到一句“皇上驾到”,急忙滚下榻,跻着鞋子拿起脱在一边的衣裙手忙脚乱地为自己披上。 东方未明推开门就看见衣衫不整的女人正在手忙脚乱地系着衣带,转头一个眼神,随侍立马领会,将迈入门内的脚收了回去,关上了门。 “衣衫不整,成何体统。”东方未明皱起眉头教训了一句。 苏清玉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她只来得及匆匆披上外衫,罗裙系了一半,慌乱中罗裙的带子还和衣带绞在一处,胸前和腰间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外。 苏清玉心中暗暗叫苦,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 “起来。”东方未明走到榻边坐下,对跪在他脚边的女人开口,“把衣裳穿好。” 苏清玉依言站起身,尴尬地笑笑,解开系错的衣带,仔细将自己整理好。 宫人都在外面,苏清玉只能亲自倒茶侍奉:“这是妾身自制的花茶,陛下尝尝吧。” 东方未明浅浅尝了一口,不做评价,问道:“在干什么?” “回陛下,妾身无聊,翻一翻话本。”苏清玉恭敬回道。 东方未明扫了一眼榻上小几,上面放了几盘糕点,还有一本翻了一半的话本。皱眉质问:“看什么话本还要屏退宫人宽衣解带?” “妾身话本看得困了,想小憩一会儿,就让她们出去了。”苏清玉小心解释。 她从来不习惯和别人共处一室,一个人的时候她可以想怎样就怎样,兴致来了就自我抚慰一下,所以往往以午休为名,将侍女都赶出去。 至于衣裙……在寝室里穿着背心短裤不是很正常? 东方未明勉强接受了她的解释,向她伸出手:“朕许久未来,你可有怨朕?” 苏清玉小心牵住那龙爪,顺着男人的力道挨坐在男人身旁,连连摇头:“妾不敢。” “后宫前朝牵扯众多,朕也是为了你好。” 苏清玉眨眨眼,皇上这是……在解释? 前些日子的冷落着实让苏清玉悬了心,但是今天皇帝来了,看态度,也不是她之前猜想的厌倦嫌弃。 这是一个好兆头,也是一个好机会。 苏清玉垂眼在男人的下巴上轻蹭:“妾进京之前,母亲曾对妾说过,妾身不过是苏家送进宫里的人质,是一颗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苏清玉的身份对苏丞相和安国侯府来说都很尴尬,且不说苏丞相是攀上了安国侯府才能在京中站稳脚跟,只说如今的丞相夫人只是苏丞相的继室,身为继室用一个妓女羞辱元妻之子,说出去都是败了安国侯府的面子。 苏丞相也不是没有别的孙女,丞相夫人给他生的嫡子还有两个正当龄的女儿,有个庶女就比苏清玉小一岁。何必还要大老远把这个远在原籍的嫡孙女接回来送进宫呢。 苏清玉伏上男人肩头,声音放低放柔:“妾不懂朝政,也不会与宫中姐妹相处,只知道侍奉陛下。若是因为妾的缘故让陛下忧心,那就是妾的不是,陛下今日还愿意来看妾,就是原谅妾了?” 她能有什么错呢,不过以退为进罢了 东方未明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那陛下……”苏清玉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勾起笑容,嘴唇贴上男人脖颈,“可有想妾?” 感受到相牵的手一紧,苏清玉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得意一笑,大胆地坐到男人腿上,细吻落在男人下巴,渐渐向下,大胆地含住男人的喉结,用湿滑的舌头色情地舔弄,没有被男人牵住的手搭在男人后颈轻抚。 东方未明垂眼看她。 松开男人的手,苏清玉站起身,伸手解开腰间刚系好的衣带。 “妾不像宫里的娘娘们一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要讨好陛下,也唯有此道了。”衣裙一件件落地,苏清玉只着肚兜亵裤,贴近男人,“陛下可会觉得妾轻浮?” 她近乎赤身地贴在男人身上,一双手在男人身上四处点火,嘴里却问着对方可会嫌她轻浮。 东方未明只觉得她话多,苏清玉这张嘴,还是在侍寝时更讨他喜欢,无论时情浓时甜腻的呻吟,还是柔软的嘴唇和滑腻的舌头滑过肌肤的触感,光是回想都让他身下一紧。 东方未明如何再忍,伸手扣住她的腰,旋身将女人压在榻上,封住了那双唇。 这女人满嘴的甜言蜜语,一张嘴尝起来却是如兰般淡雅清甜。 男人如同小狗一般舔弄她的双唇,苏清玉强忍着笑意,启唇勾住男人的舌头给了他一个湿吻。 男人有样学样,苏清玉被紧紧纠缠住,几乎喘不过气,喉头泄出低低的呻吟:“嗯……” 就是这样的声音,男人更加激动,按住苏清玉的后脑,舌尖在她口中肆虐。 东方未明自幼习武健身,气息绵长,苏清玉根本招架不住。等男人终于满足退开,苏清玉已经缺氧到眼前一阵阵发黑了。 女人迷蒙着双眼躺在榻上喘息,肚兜下的绵软随着胸口的剧烈起伏吸引着男人的视线 男人的眼神太过炽热,苏清玉有些不好意思地蜷了蜷身子。 男人整齐的衣冠下,龙根早已硬挺,苏清玉这一动,大腿触碰到硬挺的龙根。 苏清玉红了脸,带着三分羞怯看向男人。 东方未明在情欲与廉耻之间挣扎了片刻,捡起苏清玉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可白日宣淫。” 苏清玉虽然有点遗憾,但是还是点头,起身乖乖将衣服穿好。 到了午膳时间,东方未明在追月轩用了午膳便离开了,他还有很多政事要处理。 白日不可宣淫,到了晚间,皇上没有翻牌子,春恩车却停在了追月轩门口。 苏清玉将自己清洗干净,施施然上了车。 有些日子没侍寝了,宫人一退苏清玉就被陛下迫不及待地掀开锦被压住,她有些无辜地对男人眨了眨眼睛。 东方未明抬起苏清玉的一条腿,就着殿中灯火,直盯着这女人腿间秘处。 久别的身子,看起来和贤妃她们的并没有太大区别,为什么就这般让他难以忘怀。 想起苏清玉白日里说的要讨好他唯有此道。 苏清玉被他盯着,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缩了缩蜜穴,淫水溢出,在烛火映照下反射出点点水光。 东方未明伸手沾了些,恍然了,苏清玉比那些女子湿得快,也湿得多。 手指捅进穴内抠挖,要寻出源头。 “啊……”男人的动作有些粗鲁,苏清玉却很受用,没两下就将男人的手指彻底沾湿。 “缘何这么多水?”东方未明问出了口。 东方未明不解,身为九五至尊,后宫佳丽无数,其他妃子侍寝时也有花径滋润方便进出的时候,不过都是在他龙根进去抽插一阵之后,有些初时又紧又干的,还得提前涂抹脂膏,哪有如苏清玉一般的,看一眼,摸两把便有水流出。 苏清玉喘息着娇声回道:“陛下……妾身快活……才会……” “你是说其他妃子伺候朕时不快活?”东方未明脸黑了几分。 苏清玉愣住,这种事关男性自尊的时候,稍有失言便是要出事啊。 苏清玉急忙挣脱就要请罪:“妾不敢……陛下恕罪!” 东方未明黑着脸将女人按住,宫妃本就是伺候他的,她们快不快活干他何事。伺候他能快活是她们的福气,不能快活也得忍着。 只是苏清玉挣扎着,蜜穴将他的手指狠狠咬住,他只想将龙根捅进去好好惩戒她。 东方未明这么想,自然也就这么做了。粗长的龙根毫不客气地进入,久旷的身子被填满,苏清玉绷紧了身子体味体内龙根的跳动。 花径被撑开,龙根被一层又一层的嫩肉紧紧包裹,东方未明也仰起身子享受这久违的快感,果然苏清玉的身子与那些妃子是不同的。 “怪不得苏家要送你进宫。”东方未明俯下身,在她体内一下又一下地狠撞,靠在苏清玉耳边咬牙说。 苏老贼也不是没有别的孙女,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身世难以启齿的嫡孙女呢?除了羞辱,未尝没有勾引的意思。 苏清玉心中一紧张,想要开口辩解,却被男人捂住嘴。 东方未明并不想听她解释,他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对苏清玉。 “朕不会杀你。”东方未明狠狠挺腰,对上苏清玉惊恐的双眼,“只要你接受朕的安排。” 性命无忧,苏清玉松了一口气,四肢缠上男人的身子,带着哭腔保证道:“只要不是陛下厌了妾身,妾身愿意听从陛下的一切安排。” 东方未明没有多说,现在并不是谈判的好时候,苏清玉的真心,以后自然会证明的。 即使受了这样的惊吓,苏清玉的穴内干了几分,却还是在男人未曾停下过的进出间又湿润了起来,淫水在龙根快速的进出下被打成白沫粘连在两人腿心。 苏清玉被男人毫不客气地操弄到高潮迭起,东方未明也保持着一个姿势在苏清玉体内发泄了三次才罢休。 苏清玉被撞得腰酸腿疼,还是强撑着给皇上擦洗了身子才敢睡下。 偷情 第二日,圣旨晓谕六宫,苏氏目无尊卑,在侍寝时冲撞了皇上,令迁居安桐院禁足思过,无诏不得探视。 一下子苏清玉成了满宫的笑话。 苏清玉也有些意外,这算是,打入冷宫了? 呵,男人啊,昨天还迫不及待地把那根东西往她体内塞,今天就要把她关起来。 皇命难违,苏清玉还是只能打包收拾,搬去了偏远的安桐院。 苏清玉撑着下巴开始烦恼,以前的那些赏赐都还在,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伺候的人少了对她来说倒是没影响,她本来也不爱出门禁不禁足的也就无所谓了。就是始终还没有机会找到门路弄到角先生啊!昨晚吃了一顿饱的,想到以后饿肚子的日子那是凄凄惨惨啊! 苏清玉这边烦恼着,苏府中的人也没舒服到哪里去。 苏清玉的罪名是冲撞了皇上,若是有心人想要借题发挥,那就是苏府目无尊卑,意图犯上。 虽然早朝时苏丞相当朝请罪说自己教养无方,皇上也大度表示不追究。 但是丞相夫人始终放不下心,不由得开始埋怨丈夫,为何要听那没脑子的儿子的主意,把苏清玉送进宫去。 “当初铭远提出要送清玉进京可是你答应下来的。”苏丞相浅酌了一口茶,说道,“清玉进宫前的规矩也是你教的。” 丞相夫人无言,她当时和丈夫提起这件事不过是向夫君展示自己的大度,也想让丈夫看看他这个儿子有多么的目光短浅。没想到她随口一提,丈夫居然答应了,才让苏清玉那个小贱种进了京。 一个妓女的女儿,想想都恶心,苏清玉一进宫,丞相夫人立刻让人把她住过的院子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了一番,那些她碰过的东西也是烧的烧,扔的扔。 以苏清玉丞相府嫡孙女的身份,丞相夫人当然相信她不会落选。苏清玉在宫内受宠的事她也有所耳闻,相信苏清玉定是向她那名妓母亲学了不少伺候男人的功夫。只是没想到原先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触怒了皇上了呢,还要连累苏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反正送苏清玉进宫也只是一个试探,他们只是想要皇上的一个态度罢了。此次苏清玉冲撞了皇上皇上也并没有借题发挥,应当只是苏清玉的问题。 苏清玉已经被禁足了,就放她在宫里自生自灭吧。 苏清玉当然也没有指望丞相府能为她说两句,思考了一天的结果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苏府并没有给苏清玉安排陪嫁婢女,原先伺候的人也被打发了,苏清玉还以为得受点苦呢,没想到打入冷宫的日子没有想象的那么难过,每天的膳食都有人准时送来,中规中矩的两荤一素一汤,饭是热的,菜里有肉,想洗澡也有宫人送来热水。 伺候的人虽然不爱说话,但都是客客气气的,苏清玉是真没想到这明明白白的失宠了,居然还没有被克扣饭食,看来宫里的水也没有这么深嘛! 就这么过了几天,这天吃完饭,任由陌生的宫女收走碗碟,苏清玉伸了个懒腰,从枕头下摸出前几天没看完的话本,继续翻着。 这古代的话本子还挺有趣的,迎合市井大众的口味,还算白话,苏清玉前世是文科生,看着也不费力。 天色暗了下来,烛火闪烁,苏清玉看着有点费眼睛了,放下书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突然听见了什么动静。 苏清玉正细听着动静从哪来,突然床榻旁的墙震动了下,竟然缓缓打开了一道暗门。 暗门中走出了一个男人,苏清玉瞪大了眼睛:“……陛下!” 东方未明目无表情点了点头,迈步走了出来。 皇上为什么会来?皇上为什么会从这道暗门出来?这里为什么有一道暗门?苏清玉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问号。 “为防止有人胆大包天意图逼宫,正乾宫有数条供帝王逃生的密道,其中一条便是通往这安桐居。”东方未明好心解释。 苏清玉眨眨眼,不明白这么私密要紧的事,皇上告诉她真的没有问题嘛? “你不是要向朕证明你的真心吗?”东方未明只穿着寝衣,走到床前随意坐下:“你若是守不住这个秘密,杀了便是。” 苏清玉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做了一个把嘴缝上的动作。 “过来。”东方未明来着可不是为了告诉她这条密道的存在的。 苏清玉眼前一亮,向前两步扑上去:“所以陛下不是厌了妾身?” 东方未明被她大逆不道地扑倒在床也没生气,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很怕朕讨厌你?” 宫妃大都含蓄矜持,每每都要展现自己的懂事大度。不过这些个字,东方未明觉得都和苏清玉不沾边。 苏清玉点头:“怕,妾身可怕了。” “即使朕往你脑袋上安了莫须有的罪名,将你禁足,不会再光明正大地来看你,不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那陛下还愿意偶尔像今晚这样来看妾身吗?”苏清玉将头埋在男人胸口,问。 “若不愿意,朕今晚就不会来了。” “这样就够了。”苏清玉在男人胸口蹭了蹭,“只要陛下偶尔还来看我,这就够了。” “那你如何向苏家交代?”东方未明轻轻拨弄她的头发。 “妾身为何要向苏家交代?”苏清玉抬起头,与皇上对视,“女子出嫁从夫,妾身进了宫,是陛下的妃子,妾身便只需要向陛下交代。” 东方未明目光深沉,拨弄她头发的手一顿。 男人的停顿让苏清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苏清玉叹了一口气,苦笑道:“陛下今日来看我,是苏家彻底将我舍弃了吧?” 东方未明无言,他当然是确定了苏家放弃了苏清玉才会来的,他确实贪恋苏清玉的身子,可他绝对不会容忍这份贪恋威胁到他的皇权的。 他今日来,是做好了准备的,若是苏清玉有偏向苏家的表现,他真的会将她杀掉。 苏清玉太危险,她像是会使人上瘾的毒,东方未明遇上她便没了自制力。若她只是个普通妃子,他其实是愿意宠爱她的,但她偏偏是那个苏老贼的孙女,那个自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苏老贼。 为了巩固皇权,委屈一个苏清玉又算什么呢。 “这样很好。”苏清玉撑起身子对着东方未明笑,“反正他们都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 “我只要喜欢陛下就够了……”苏清玉歪头笑,唇缓缓印在东方未明的唇上。 东方未明看着她颤动的睫毛,没有多问,他不是来交心的,苏清玉的话他不会轻易相信。 如今苏清玉还有用,人他暂时不会杀。 苏清玉在寝室里一向穿得少,而东方未明直接是穿着寝衣过来的,两人亲吻了片刻,苏清玉坐起身,主动解开两人的衣物,贴了上去。 苏清玉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勾起唇角,她伺候男人向来积极,也只是贪图那极乐的快感罢了,皇帝的怀疑猜忌都和她没有关系,只要到了她的床上,她就是赢家。 玄色和素色的衣衫一件一件扔到一边,苏清玉坐起身子双腿分开,将那半硬的龙根夹在花瓣之间,按在男人小腹之上,前后扭臀。 男人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花穴之中渗出的淫液一点一点地随着苏清玉地动作被涂抹在龙根之上,龙根愈加硬挺,两人相接的地方也愈渐湿滑,苏清玉摇晃的幅度也更大,淫水泛滥,东方未明下身的毛发也被浸湿。 东方未明瞬也不瞬地盯着坐在他胯间扭腰摆臀的女人,这般放荡的姿势,只有苏清玉做得出来。 见龙根苏醒得差不多,苏清玉提起腰,一点一点地将那粗大的男物纳入体内。 穴内嫩肉紧紧绞住男物收缩蠕动,给男人一种自己会从那处开始一点一点被吞噬进女人体内的错觉。 不多时,东方未明便发觉了龙根已经触及到了花穴深处。可是此时龙根却仍有小半截暴露在外,东方未明是习惯宠幸妃子时不能将龙根尽根而入的,可遇上苏清玉之后,他才体味到龙根被全部包裹的快感。 苏清玉穴内紧致湿滑,弹性十足,最妙的是每次不管他如何粗暴,即使龙根尽根没入,第二回再浅浅进入,花穴也能紧紧咬住他。 苏清玉缓缓抬腰,再下坐,一点一点,果然不出多久,就将龙根全部吞入,腿心接触到男人结实温暖的大腿肌肉,苏清玉轻轻吐了口气。 咬唇忍住太过的快感,双手撑在男人结实的腹部,苏清玉开始了动作。 东方未明扶着她的腰,任由她腰臀画着圈将龙根吞入,顶端蹭过穴内每一个角落,苏清玉投入的放浪表情看得他热血沸腾,忍不住自下而上地挺腰,配合她的动作,将龙根往花穴内挤。 苏清玉爽到想要大叫,又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泄出一丝呻吟。 东方未明不解,他可忘不了苏清玉情动时的忘我呻吟,拉开她的手。 苏清玉急忙摇头,拼命压抑自己的呻吟,俯下身在男人耳边艰难地开口:“陛下、陛下在这的事……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啊……妾身、房里……要是被人听到……嗯……这样的动静……啊哈……啊哈、可不好解释的……嗯啊……” 东方未明懒得解释,扣住苏清玉的腰,猛然挺动。苏清玉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仰头叫出声,也明白了男人是故意的,那这附近的宫人起码肯定都是得了他吩咐,肯定不敢乱传些什么的。 想着男人不愧是皇帝啊,偷情也偷得这么高调。苏清玉放下心来,也就专心享受被男人进入的快感,在男人一次狠过一次的撞击中,翻着白眼,高潮了。 东方未明被她夹得舒爽,可苏清玉已经无力再动作,只能自食其力,就着相连的姿势翻过身,抬起苏清玉一条腿,狠狠地摆腰进出,将那紧致的穴肉一点一点冲开,让苏清玉泄出更多更舒爽的呻吟。 苏清玉被压制住,两只手空挥了几下,抓住男人的手臂,承受着男人几乎将她撞散的力道。 等到男人终于满足,苏清玉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东方未明也是满身大汗,起身扬声喊道:“来人。” 这两日伺候苏清玉的宫女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安桐院内洒扫的小太监,两个小太监还抬着一桶热水。小太监将热水放下就行礼退下了,小宫女刚要上前,男人看了一眼瘫在床上喘息的苏清玉:“你下去吧。” 宫女行了个礼乖巧退下。 苏清玉动了动身子:“妾身伺候陛下。” 东方未明见她动一动都在皱眉,一身狼藉,想来身上不好受,抿了抿唇,伸手将人从床上抱起,走向浴桶,一同坐了进去。 “陛下?”苏清玉眨了眨眼。 “不是要伺候朕?”东方未明把桶边的巾帕递给她。 苏清玉接过巾帕,柔顺一笑,开始细细为男人擦洗。 贤妃 苏清玉小日子过得滋润,每日无所事事,隔几天还有大屌美男的上门服务,却不知道皇上无形中给自己树了一个大敌。 “陛下。”贤妃素手纤纤,为皇上斟上一杯她刚泡好的茶,递过去。 苏清玉伺候得好,东方未明近日心情不错,接过茶盏浅酌一口,夸了句:“不错。” 贤妃温婉道:“这是闽地才贡上来的新茶,臣妾就知道陛下会喜欢。” 东方未明点点头:“还是你懂朕。” 贤妃低头羞涩一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陛下,苏氏那边……” 苏清玉被安排搬到安桐院时贤妃就知道了,皇上特意叮嘱她,安桐院的份例照规矩来,让她关注点,不能亏待了苏氏,贤妃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贤妃是东方未明母亲家族的女儿。她哥哥是东方未明的伴读,现在担任从二品吏部侍郎,是帝王亲信。兄妹二人都对东方未明忠心不二,所以东方未明对这个表妹很是信任,不然也不会放心将宫中事务交给她。 东方未明放下茶盏,敛了笑意:“苏氏朕自有安排,你不必多问。” 他昨夜去了安桐院,今早才离开,苏清玉被他折腾得累了,他走的时候也没醒。 贤妃笑容不变,点头应下,又扯了些其他的话题,说了些和宫中姐妹相处的闲话。 看天色不早,贤妃将皇上留下一同用晚膳。 这点面子东方未明自然是要给的,点了头。 用完了晚膳,贤妃邀请皇上手谈几局,含娇的眼神带着深情与期冀瞧着皇上的表情。 东方未明当然懂得她的意思。以前他们也是这样,用了膳,下两局棋,闲话几句,他都会顺势留宿。 话到了嘴边,眼前闪过苏清玉的脸,鬼使神差地,东方未明说的却是还有政事,故意忽略贤妃期盼的眼神,离开了贤妃的寝殿。 贤妃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咬着下唇一脸不甘,皇上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召寝后妃了。 虽然东方未明没有和贤妃说过密道的事情,但是贤妃知道,每隔几日,会有宫人秘密送避子汤去安桐院。 “娘娘……”贴身婢女见贤妃表情落寞坐在那里发呆,上前两步,“时候不早了,娘娘可要沐浴休息?” 贤妃摇摇头,思绪万千。 年幼的她一见到英俊的太子表哥便误了终身。 为了接近太子殿下,她便提前进了国学,与其他世家小姐一同学习诗词歌赋、刺绣女工,和一个世家小姐应有的仪态风度 她本身和太子就是表兄妹,又因为哥哥的关系,能够和太子殿下说上几句话。 虽说有女子名节的问题,但两人沾亲,对方还是尊贵的太子殿下,未来的皇上,所以她家里并没有阻止自己的女儿粘着太子殿下。 后来听太子殿下说他喜欢知书达理温婉有度的女人,贤妃更是开始刻苦,终于,在太子登基之后,贤妃等来了圣旨,在帝后大婚第二日,一顶红轿抬进了皇城。 她一进宫就是妃位,皇后病重之后,皇上更是将后宫之事全权交给了她打理。皇上说了,这满宫嫔妃,他只放心她。 苏清玉进宫的时候皇上吩咐她多留心点,这是苏丞相的嫡孙女。苏丞相可是皇上的心腹大患,她当即安排了眼线进追月轩,监视着苏清玉的一举一动。 皇上明面上的恩宠赏赐,她都看在眼里,暗中注意着,等着苏清玉露出马脚。可苏清玉不喜欢宫人伺候,除了三不五时去给太后请安外,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午睡、看话本子。 苏清玉的频繁侍寝,怎么能让人不嫉妒,她进宫六年,也没见有人如此受宠过。就算是安慰自己苏清玉可是苏丞相的孙女,皇上如此不过是为了让苏丞相放松警惕罢了,她还是觉得着太过了。 于是有了御花园的赏花会,她盛装打扮,看到苏清玉的时候确实有些失望,漂亮是漂亮,但这宫中,哪个女人不漂亮呢? 而且胆小又愚笨,谈吐也不甚文雅,实在是看不出有能吸引皇上的地方。 把皇上的反常归于对付苏丞相的计谋,她放下了心,而且没多久陛下就不再召幸苏清玉,她松了一口气,暗中吩咐撤了苏清玉的牌子。 虽然陛下召寝其他妃子的时间也少了,而且……侍寝时,她明显能察觉出陛下有心事,每次都是草草了事,后来甚至龙根尚未发泄也不管,直接让人回去了。 以为陛下政事上有烦心事,她虽然不甘心,也没多想。 没想到时隔多日陛下竟然亲自去了追月轩,她思考了几番,还是把苏清玉的牌子又递了上去。 陛下再次召寝苏清玉,她也没太在意,毕竟陛下现在不是和苏丞相闹翻的时候,做做样子罢了。 第二日苏清玉就因为冲撞了皇上被下令迁居禁足了,她倒是惊讶,又听说自己安排到苏清玉身边的眼线都被遣走了。 在这宫里,能做到这件事情的,只有皇上。她还在不解,就收到了陛下的口信,安桐院的份例按照规矩来,别亏待了苏清玉。 安桐院看似冷清,实则被护得严严实实,贤妃实在想不明白,苏清玉是不是对皇上用了什么巫术,下了什么蛊,不然皇上为何明知她的身份不该却还是放不下她。 “听琴,你说……”贤妃叹了口气,问婢女,“陛下对苏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就是被苏氏使了些狐媚子手段勾了魂去。听琴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可不敢就这么和贤妃说。 “娘娘,苏氏也就是有些手段会伺候男人罢了,陛下就是图个新鲜又碍于面子,才出此下策的。” 听琴是贤妃的的陪嫁,自小伺候贤妃的,苏清玉的出身背景她是一清二楚的。 “您何必为了个苏氏忧心,您与陛下的情谊,是谁也比不过的。陛下就算一时被迷惑,但也就是把她关起来时不时去看看罢了,难道她还能越过您去?” 贤妃听她这么一说,心中舒坦了许多:“是本宫想多了。”又吩咐听琴,“安桐院那边就按照陛下吩咐,你多留心点,表面上的工夫做好,别张扬了出去。” 听琴自然领命。 交心 没有用巫术只用了媚术的苏清玉正在做瑜伽,女人嘛,想要留住男人不是那么简单的,现在她还年轻,胸还挺,屁股还翘,那啥还紧,但是皇上再这么肏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现在苏清玉每天提肛缩阴,做做体操或者瑜伽,练练柔软度。 皇上那玩意的尺寸再加上这个侍寝的频率,苏清玉深深地觉得她再不保养一下真的要被肏松了。 除此之外唯一的烦恼就是每次侍完寝一定会出现的补身药汤了。苏清玉当着侍女的面一口闷完,咂咂嘴,一张脸皱成苦瓜,狠灌了好几口水才把那个味道压下去。避孕药就避孕药嘛,说得这么隐晦。 她现在被禁足,这三不五时的一碗汤药,好巧不巧都是挑着她和皇上睡完的第二天来? 苏清玉从没想过要孩子,但实在是不想经常喝这种东西啊,这时候又没有避孕套这个说法,就没有啥能一劳永逸的办法吗? 用完晚膳苏清玉尚在思考,皇上又来了。 苏清玉抬头看还穿着帝王常服的男人,想自己是被日得脑子混乱了吗?她怎么记得昨天皇上就来过了? 皇上从来都是隔几天来一次,刚开始还是爽完就走,最近可能是嫌来回折腾,都是休息到第二天早上才走。 苏清玉宁可他拔屌就走,皇上精力太过旺盛,在这里歇一夜,有时候第二天早上起来还要折腾一番才肯离开。 本来晚上就折腾得晚,苏清玉还没睡够就要被撞醒,咬着被子承受着男人的撞击还要分神注意天色时候,担心他上班迟到。 东方未明也说不清自己怎么来了,但是比起和贤妃下棋,他更想让苏清玉伺候着洗个澡。 理了理神色,东方未明让婢女送热水进来,自己走进了一旁的屏风后。 苏清玉十分自觉地跟了上去,皇上在她这里是不让宫人伺候的,什么事都得她来。 苏清玉的温暖手掌贴在背后皮肤上,有力的按捏揉搓,东方未明舒服得靠在浴桶里昏昏欲睡。 苏清玉按得手掌酸痛,发现男人已经开始打瞌睡了,摸了摸水温,苏清玉推了推男人:“陛下……” 东方未明睁开眼,对上苏清玉带着关切的温柔眼神,有些恍然。 “陛下,水凉了。” 东方未明点点头,自浴桶中出来。 男人的裸体见多了,苏清玉十分平静地拿过干的巾帕仔细将东方未明身上的水渍擦去,为他披上寝衣。 他们晚间玩得放肆,东方未明的寝衣常常不是被揉得一团皱就是沾了汗液和淫液湿黏得不能穿,不得不在她这里备上几件。 虽然说已经被折腾习惯了,但是男人太过天赋异禀,苏清玉身上还是有些不舒服,身子尽量离男人远些,怕勾起他的欲念。 东方未明今日其实并没有那个心思,由着苏清玉伺候了,上了床,倚靠在床榻之上。 这一段日子在苏清玉这里,他不必在乎什么前朝后宫的烦心事,只享受着女人软玉温香的讨好,倒是明白了为何会有“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刚开始他还只是在就寝前若是想了,便穿着寝衣过来,完事了擦洗完就回。偏苏清玉像是一道吃不腻的佳肴,他恨不得日日都来尝一尝,越尝却越馋。 最让东方未明舒服的是,苏清玉很乖,在房事上大胆又主动,将他伺候得很是爽利,却从来不恃宠生娇。那张嘴唯一会向他提的要求就是要他快点重点或慢些轻些。哦,近日还让他别误了早朝。 苏清玉换了条毛毡来为东方未明擦干被沾湿的长发,她的动作轻柔,手指轻轻按摩着男人头上的穴位。 见东方未明像大猫般眯了眯眼,苏清玉弯了唇角。 东方未明余光瞥见了她的笑脸,自己表情也柔和了几分。 想来他和苏清玉还没有怎么在床榻之外的地方相处过。他羞恼于自己对苏清玉身子的沉迷却戒不掉,每每一见到她脑子里除了情欲就不剩其它。 东方未明伸手将苏清玉搂入怀中:“何事这么高兴?” 苏清玉眨了眨眼,总不能说觉得皇上像大猫吧,她伸手搂住皇上脖颈:“妾身见到陛下就开心呀。” 她如此直白,东方未明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招架,他接触过的女人都是含蓄矜持的,就是倾诉对他的爱慕也不过是写些诗句、引些经典来暗示,哪有就这么说出口的。 “不知羞。” 男人这么说着,苏清玉却看到他红了的耳尖。 苏清玉狡黠一笑,直接吻了上去。 “这里就陛下和妾身两个人,妾身什么样的羞态陛下没见过,妾身在陛下面前何必要端着呢?”她贴着男人的嘴唇说。 想起今天贤妃说的那些后宫闲话,东方未明看向怀里的苏清玉。那些妃子多么自由自在,闲时交好的宫妃还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赏花喝茶。偏苏清玉,被他关在这里,哪里都去不得。 东方未明拍了拍她的背:“在这里关着可会无聊?” 苏清玉摇头。 “那若是朕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呢?”东方未明问。 苏清玉笑了,把头埋在东方未明脖颈处,毫不犹豫道:“那陛下就关妾身一辈子罢,妾身就想伺候陛下一辈子。” “那若是朕关着你再也不来了呢?” 苏清玉顿了顿,撑起身子与男人对视,满目真诚:“妾身是陛下的妃子,陛下来妾身就迎着,陛下不来妾身就想着。” “你就不委屈?” “妾身有何委屈?妾身不过是陛下众多后妃中的一个,却能得皇上如此费心周全保护,已经是三生有幸。” 苏清玉怎么会不知道东方未明将她禁足是又贪她的身子,又不想便宜了苏丞相,还不用惹得后宫嫉妒前朝诟病呢。 但她偏要说成是男人对她的保护,其实也差不多,她既躲了苏家的眼线,又不用应付后宫的女人,衣食都不用操心,还日日有美男送上门。 东方未明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把人拥入怀中:“朕不会真关你一辈子的。” 若是苏清玉能一直乖下去,他打算扳倒苏老贼之后就把她放出去,给个不高不低的位份,依旧宠着她。 苏清玉揉揉东方未明已经皱出川字纹的眉心,柔声道:“妾身只要陛下开心就好了。” 两人相拥着,倒是有些温情滋生。这晚难得的两人什么也没有做,只相拥着睡了一个好觉。 苏清玉虽然是真的不介意被关一辈子,但是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反而是个好兆头。要在这吃人的地方生存,她不仅要让男人离不开她的身体,如果能够握住男人的心,那就更好了。 大皇子 安桐院在后宫的偏僻角落,苏清玉被禁足其中,每日只能在院子里面转转,要想出去是不可能的。 安桐院周围种满了高大的梧桐树,梧桐树正是结果子的时候。 苏清玉看到落在地上还没被宫人扫去的梧桐子,想起梧桐的果子是不是可以像瓜子那样炒着吃来着?反正她整日没有什么事情做,也不使唤宫人,自己蹲在地上捡树上掉下来的梧桐子。 梧桐子和豌豆似的,苏清玉一边捡,也不嫌脏,一边时不时还往嘴里塞一颗,生梧桐子吃着也有滋味。 不出一会,苏清玉就捡了一大捧。回屋随便拿了一个茶盏,看了看觉得不够大,苏清玉将就将梧桐子放在桌上,去一旁的耳房里翻出了一个木盆,拿回房把梧桐子装了。 伺候的宫人看着她忙碌,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样子。苏清玉也不在意,拿着木盆在院子里亲自将梧桐子洗干净。 安桐院有一个小厨房,虽然从来没有用过,不过宫人每日都有打扫。苏清玉看了一圈,想了想,问伺候的宫人她能不能要点油盐柴火,宫人恭敬地说去拿午膳的时候可以给她带回来。 用完午膳,苏清玉拿着火石试了试,竟然自己点了火,用宫人带回的油盐就把收集的梧桐子炒了。 炒完的梧桐子特别香,苏清玉一边看着话本子一边时不时往嘴里塞两颗,别提有多惬意了。 没一会就吃了一半,咂咂嘴,觉得不太过瘾,苏清玉看着院子外的梧桐树上的果子,开始思考。 院子里落下的梧桐子不多,她现在还是被禁足呢,不能出院子啊。 正这时候,苏清玉却听到院子外传来了人声。 “您小心脚下!”毕恭毕敬的,是伺候的宫人的声音。 “我没事,你把东西拿好,别撒了。”是一个稚嫩的童音。 苏清玉撑着下巴,现在宫里的小孩子,只有皇后娘娘生的大皇子一个吧。 但是大皇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安桐院地处偏远,可以说是在后宫最角落的地方了。 “诶哟!大皇子!”只听什么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那宫人的一声惊呼。 大皇子摔了? 苏清玉看向伺候她的宫人,这些人名为伺候,实则也是监视。但那是大皇子,应该没事吧,苏清玉咽下一口口水:“能把大皇子请进来吗?” 宫人倒是没说什么不行,礼貌行了个礼就开了门。 “快把大皇子抱进来!”苏清玉站在门边冲那个慌了神的宫人喊,见那宫人慌得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防,安桐院的宫人走过去,将大皇子抱了起来,跟着大皇子的那个宫人眼见着也急忙跟上。 大皇子被抱进房中安置好,苏清玉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现在是十月,秋风吹起凉意,大皇子穿得厚实,只手掌磨破了皮,下巴有点擦到。 “你是谁?”五岁的小团子,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却没有哭,还端着严肃的表情问她是谁。 苏清玉好笑地看着面前的小大人,行了个礼:“妾身美人苏氏,见过大皇子殿下。” 苏清玉看了看,让人打了清水,自己拿手帕沾了水,仔细把大皇子的手上和脸上沾的污渍擦了,翻出了她之前额头摔破太医开的药给大皇子擦上。 “苏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大皇子歪了歪头,皱起眉头的样子和他的父皇倒有几分相像。 “妾身冲撞了陛下,被下令禁足。”苏清玉回答,强忍着想要掐他脸的冲动,轻咳了一声,“殿下呢?此处离祥宁殿甚远,殿下怎么会来这里?” “母后近日胃口不好,我看书上说梧桐子可以健脾消食。”宫内只有安桐院这边有种梧桐树。 皇后娘娘生大公主的时候就伤了身子,后来大公主夭折,皇后娘娘大受打击,整日郁郁,身子更是雪上加霜,不见起色,太医只能宣布闭宫静养,只有皇上和大皇子可以偶尔探望。 “大皇子很是孝顺。”苏清玉感慨。 “孝悌之道,人之根本。”大皇子一本正经地说。 苏清玉被萌到了,正捂着心口努力克制,却听小团子叫他。 “苏氏。” 苏清玉抬头看他。 小团子指了指她吃了一半的炒梧桐子:“这些可以给我吗?” 苏清玉摇了摇头:“这个是妾身用油盐炒过的,怕是对皇后娘娘的身体无益。” 小团子点点头,没说什么,只表情有些落寞,苏清玉有些不忍,想了想,说:“殿下带回去吧,没准皇后娘娘会喜欢呢?” “可不是对母后的身体无益吗?” “虽是无益,但是少食也无害啊,要是皇后娘娘喜欢,吃了心里高兴,也算是一项益处。”苏清玉说,拈了一颗剥了皮递给大皇子,“大皇子尝尝?” 大皇子就着苏清玉的手将那颗梧桐子吃了进去,果然很香。 一旁的宫人见苏清玉又是给大皇子上药又是喂大皇子吃东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看大皇子的小嘴一动一动嚼着那颗梧桐子,苏清玉再次被可爱暴击,直接把纸篮子塞给了大皇子带着的宫人:“给大皇子带回去吧。” 那宫人苦着脸点了点头。 大皇子又坐了一会,便说要走了,苏清玉不放心,大皇子只带了一个伺候宫人,这宫人先前的表现看着就不聪明,何况手里还拿着先前他们摘的梧桐子和苏清玉塞给的熟的梧桐子。 苏清玉就说让安桐院的宫人把大皇子抱回去,大皇子想了想,也没有拒绝,乖乖地让宫人抱着走了。 晚间皇上来的时候苏清玉还和皇上提了这事。 苏清玉一边胆大包天地骑在皇上胯间,一边絮絮地说了,还建议陛下再给大皇子多派个人跟着。 那么小的孩子,如今宫里唯一的皇子,居然就带着一个宫人从祥宁殿到了安桐院,可不得多留点心。 安桐院发生的事东方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听着苏清玉说起,他倒是没有不耐烦,揉着苏清玉胸前软肉,听苏清玉一个劲地夸大皇子可爱又乖巧。 皇后一直病着,他政事又忙,倒是有些忽略了自己的儿子。 “你很喜欢孩子?”看着苏清玉双眼放光夸着自己的儿子,东方未明失笑,心中倒是想如果解决了苏老贼,以后倒是可以让苏清玉生个孩子,最好是个公主。 苏清玉停下,歪头看他:“大皇子乖巧,妾身才喜欢。像妾身的弟弟妾身就不喜欢,小时候总哭,长大了还很皮,总欺负我。” 东方未明有些敷衍地点头,他正舒爽着这妖精居然停下了,拍了拍苏清玉的屁股让她别忘了正事,苏清玉动了两下他又嫌苏清玉动得慢,揽过苏清玉的腰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快速动作起来。 苏清玉被撞得吟哦不断,再说不了其他。 等到皇上射了两回,才终于放过她。苏清玉是腰也软了,口也干了,颤着腿无力地瘫在床上喘息。她像是没有间歇地被男人肏弄到高潮,男人体力太好,她这副身子还是弱了些,有些跟不上。 白浊的液体自女人腿心间尚未完全闭合的蜜洞中溢出,帷帐内飘着淡淡的腥咸味道,东方未明躺在苏清玉身边,手指捻弄着女人因为快感太过而凸起的乳蕊。 胸前传来的感觉让苏清玉的体内又泛起一阵悸动,明明才被男人上到腰酸腿软,却又开始怀念肉棒在体内进出磨蹭的快感,不自在地夹了夹腿,感受到又有液体溢出,这种感觉太淫乱,苏清玉红了红脸。 但是她就是戒不掉。蚀骨灭顶的快感,让她戒不掉。 苏清玉翻过身,把头埋入男人怀中。 “陛下,妾身就这样就好。” 久违 东方未明与苏丞相在朝堂上的博弈如火如荼,可能苏丞相确实是老了,东方未明渐渐占了上风。 看着苏老贼吃瘪,东方未明的心里是无比舒畅。 转眼到了年下,各种宫宴家宴,整个年关东方未明都不得空去看苏清玉,看着其他妃子花枝招展地三三两两凑在一处闲话说笑,想到仍旧被禁足的苏清玉,东方未明心中的愧疚也就更甚。 苏清玉也被关了大半年了,连年都要自己一个人在清冷的安桐院过。 好容易过了上元节,东方未明才抽出空,沐浴完毕之后,屏退众人,进了通往安桐院的密道。 将近一月未见,东方未明的脚步都有些迫不及待,这还是苏清玉禁足后,他第一次隔了这么久没见她。 这一月来他当然不是没碰过女人,即使素日里苏清玉那里去得频繁,他也还是偶尔有召寝一些妃嫔的。 如今在苏清玉身上体会到男女欢好的妙处,他在房事上对其他妃子也多了几分耐心,自然也体会到了一些不同的味道,只不过他还是更喜欢与苏清玉一处的感觉。 到了安桐院,正要打开暗门,东方未明突发奇想想要看看苏清玉在做什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这暗道出口旁当然还有一扇暗窗,用于观察外面的情形,以免被反贼埋伏堵截。 东方未明悄无声息地打开暗窗,还没看到人,就听到一句若有似无的呻吟。 “啊……陛下……” 这声音东方未明当然不陌生,是苏清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他往常在床事正酣时最爱听她这般的娇吟。 可是他并未露面,苏清玉为何弄出这般动静? 东方未明眯了眯眼,房间内并未点灯,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床榻之上躺着一个纤细的人影。 正在要紧关头的苏清玉并没有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下动作着的手指之上。 皇上有一个月没来了,苏清玉知道年关他正忙,可食髓知味的身子可等不了男人这么久。但是这身子尝过东方未明那样的味道,她自己弄的时候,总是不得劲,欢愉累积,却难以到达顶点,她夜夜自我抚慰,却是越弄越饥渴,越弄越想念那个能给她带来无上欢愉的男人。 “陛下……”苏清玉舔了舔下唇,想象着男人在抚摸自己的身子,一手中指无名指并拢伸进穴内抠挖,一食指按住阴蒂不住捻弄,淫水自穴内喷涌而出顺着她的手掌流下。 不够……还是不够……苏清玉咬紧嘴唇,手指的动作愈加狂乱,穴内越收越紧,几乎快要高潮,却最终还是没有。 苏清玉颓败地停了手,瘫在床上,体内翻涌焦灼的情欲烧得她浑身难受,抬起手臂捂住眼睛,苏清玉忍不住轻声呜咽:“不够……陛下……呜……” 即使没能仔细看清床上的情形,但黑暗之中那隐约的动作,苏清玉动作之间弄出的水声,还有苏清玉低声的呻吟呜咽,都刺激着东方未明的神经,龙根早已胀大立起,将下装顶起,顶端的布料已经被濡湿。 东方未明僵着脸打开暗门走了出去。 床上的人听到这动静身子颤了下,苏清玉缓缓将脸上的手臂移开,脑子里无数个念头闪过,有悲有喜,但还是抵不过对男人的渴望,她撑起身子,唤了一声:“陛下?” 东方未明并未回应,走到门前唤人送了一盏灯进来。 东方未明守在门边接过了灯盏,没让宫女进来,才回身看向呆愣在床上不解地看着他的苏清玉。 苏清玉的上衣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并未见有多乱,下身却是光秃秃的,两条修长的大腿紧闭着。 苏清玉的眼眶红着,嘴唇也肿着,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顺手将灯盏放在桌上,东方未明走近,抹去了苏清玉脸上的泪痕,终于开口了:“你方才,在做什么?” 苏清玉的脸霎时就白了,被他看到了!苏清玉脑子飞快地转,无比庆幸自己刚才喊的是他。 “妾身……”苏清玉扑进男人怀里,“妾身想陛下想得紧……” 东方未明却推开她,坐在床沿,一手拉开她的大腿,只见苏清玉腿间一片濡湿,毛发被淫水沾湿贴在腿间,两边的蕊瓣大张,穴口紧闭着却能看出有些红肿。 “再做给朕看看。”东方未明紧盯着苏清玉腿间的风景,开口。 “陛下……”苏清玉有些为难地唤了一声。怎么热腾腾的男人在跟前,还要让她自己做手工吗? “做给朕看。”男人沉声道。 苏清玉虽然馋这事,却还是有些羞耻的,但是男人坐在她面前,目光灼灼盯住她的私处,苏清玉刚才就没能纾解,此时体内情潮翻涌,只能闭上眼睛伸出了手。 东方未明眼见着她葱白的手指捏住那颗小珠,只拨弄了两下,穴口就有清液流出,而穴口抽动着,苏清玉的手指在穴口处拨弄了两下,缓缓探了一指进去。 “陛下、陛下……”苏清玉口中胡乱喊着,手下的动作渐渐加快,两条大腿忍不住抽动想要夹紧,却被男人拦住。 东方未明分开苏清玉的大腿,着迷地看着那曾让他无数次无法自持的地方在苏清玉手指的拨弄下艳丽绽放。忍不住伸出一指,顺着苏清玉的手指,也摸了进去,甫一进入,就感觉到穴肉紧紧拥上来,似是想将手指吞得更深入。 东方未明咽下一口口水,发现苏清玉的手指都是在往上扣弄,也学着她的样子,在那平滑处戳弄了一下,只感觉到苏清玉轻喘一声,穴肉将两人的手指咬得更紧。 男人的手指较自己的粗长些,不知轻重地往要命的地方戳弄,苏清玉绷紧了身子,手上的动作难以继续。 男人却没有放过他,见苏清玉停下了动作,东方未明凑上前,将身子卡进苏清玉两腿之间,另一只手接替了苏清玉之前的动作,将那颗突起的小珠捻住揉弄,欣赏着女人因为他的几根手指而狂乱的淫态。 往常都是自己被苏清玉稍一撩拨就难以自持,如今见到苏清玉这般模样,东方未明只觉得自己心中满是骄傲,雄性的尊严和征服的快感将他填满,只想让身下这只雌兽更加疯狂,让她完完全全臣服于自己。 女人越来越压抑不住的呻吟在静谧的房间内回响,东方未明红了眼,手上的动作愈加粗暴。 苏清玉此时需要的便是这样的对待,她闭上眼睛,感受着男人生涩却有力的抚慰,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久违的高潮。 快感堆积到顶点,苏清玉握住男人的手腕,抽搐着,高潮了,一股清亮的液体自下体射出,溅在东方未明手上,身上。 东方未明皱眉,他向来爱洁。 自己居然被男人看着潮吹了……苏清玉羞耻到想要捂脸。但是看着皇上坐在那里,身上沾了些自己射出来的东西,眉头紧皱着,担心男人嫌弃,苏清玉赶紧喘息着扑了上去:“陛下恕罪!妾身……没控制住,妾身伺候陛下去洗洗吧……” 东方未明本以为苏清玉尿了,但是细下一闻却并没有闻到预料中厌恶的味道,房中都是苏清玉身上淡淡的清香混着她下体蜜汁的味道,细下一想,苏清玉射出的那水澄净清透,似乎并不是尿液。 东方未明将自己被沾湿的手掌展示在苏清玉眼前:“这是什么?” 苏清玉红了脸,嚅嗫着小声解释:“妾身……偶尔在舒服极了的时候,会像这样……如陛下射出龙精一般……喷出这些水……” 东方未明点点头,这总比被女人尿了一身好接受。往常两人床事正酣时,他偶尔也能感受到在苏清玉高潮时两人的腿间会突然湿得一塌糊涂,不过自己那时并未在意,况且也不像今天这般激烈。 苏清玉伏在男人怀中,垂眸便是男人挺立的龙根,不知翘了多久,前端的布料濡湿,勾勒出龟头的形状,苏清玉咽了咽口水,低下头拿脸颊蹭了蹭,抬眼看向男人:“陛下好久没来看妾身了……” 东方未明垂眼看向腿间的女人,也有些想念,将她散乱的头发拢到耳后,东方未明低下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旖旎的氛围因为这个吻生出些温情,苏清玉笑了笑,坐起身双手搭上男人的肩膀,也回吻男人的脸颊。 东方未明搂住她的腰,将人抱过来坐在自己大腿上:“朕没来,你就这么忍不住?” 他的语气不像兴师问罪,被关了大半年,两人相处也随意了许多,苏清玉蹭蹭男人的脸,小声抱怨道:“妾身都一个月没见陛下了,陛下还这样欺负我。” 东方未明已经有些消退的龙根抵在女人赤裸的腿心,又被撩拨起,抬起女人的屁股,将硬挺的龙根塞进方才被他玩弄得一塌糊涂的花穴,才轻抚着苏清玉的后脑道:“下不为例。” 苏清玉点头,搂着男人的脖子柔顺地顺着男人的力道扭腰,花穴紧咬着龙根吞吐,享受着龙根前端刮过花穴每一寸敏感的快乐。 两个久违的男女抱在一处,享受着久违的欢愉缠绵。 当苏清玉穴内缩紧泄身时,东方未明下意识看向两人腿间。苏清玉这次没有吹水,他竟觉得有些失望。 誓要苏清玉再疯狂一次,东方未明翻身将苏清玉压在身下,加快了挺腰的动作,同时手指按上了苏清玉穴瓣顶端微微露出的蕊珠。 苏清玉没想到男人这么会学以致用,她的阴蒂十分敏感,只要弄两下穴内都能泛滥,被男人这样刺激,她的下腹和大腿抽搐不止,在男人身下扭动想要逃离着太过的快感。 东方未明怎么会放过她,龙根被穴肉紧咬住,他几乎难以动作,索性停下,俯下身含住苏清玉的一边乳珠啃弄舔舐,手下的动作不停,刺激着女人的弱点,他喜欢苏清玉因为他而疯狂淫乱的样子。 苏清玉再次败下阵来,如东方未明所愿,少量液体自苏清玉下体射在两人腿间。 东方未明收了手,抬起苏清玉的大腿,专心享受苏清玉绵软却紧致的身体。 这晚东方未明可能是受到了些刺激,足足在苏清玉身上发泄了五次,苏清玉到后面已经有些不清醒了,软着身子承受着男人似乎不会停止的索取,张开嘴,却只能无声地呻吟。 不知道东方未明是什么时候停的,不知道两人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更不知道东方未明是什么时候走的,当苏清玉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她试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疼,特别是大腿根,已经有些失去知觉了,不过苏清玉耸耸鼻子,淫乱的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药味,腿心凉丝丝的,身上还算清爽,应当是皇上让人给她擦洗上过药了。 苏清玉倒吸一口凉气,强撑着坐起身,门外的宫女听到里面的动静推门进来:“苏美人,可要用些吃食?” 苏清玉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宫女给她撑了个炕桌,上了几道温热好消化的吃食。 苏清玉喝了几口汤,稍稍吃了点就让人撤了,靠在床上长叹一声,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劫。 解禁 “你倒是狠心。”太后抿下一口茶,对皇上说,“把苏氏放出来吧。” 苏丞相才在东方未明的设计下栽了个大跟头,但是还不是和他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姓苏的不过是推出来的一把刀,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他身后的势力。 为了不打草惊蛇,目前就只有把苏清玉放出来,表面上是皇家恩典,实则……呵,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能恶心到谁。 东方未明点点头,这半年来,他明面上还是偶尔召寝妃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除了朝政,他余下的精力,大半部分都花在苏清玉那个妖精身上了。 当然这些都瞒不过太后,东方未明也没想瞒着:“也是,等母后的万寿节吧,就当是母后的恩典。” 苏清玉无用的时候,他能将她藏起来,如今她有用了,自然是得摆出来,招招人眼的。 太后满意点头,只要东方未明顾得大局,不枉费他们多年筹谋,她是不会在意东方未明如此大费周章地去宠幸一个女人的,况且苏清玉的身份,皇帝越是对她上心,就越是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太后品了一口茶,母子又闲话了些其他。 于是苏清玉被关了大半年,终于被解了禁足。 这半年内外面是风云变幻,一桩命案牵扯,刑部官员大换血;南方大旱,赈灾银两物资经层层盘剥,到灾民手上的十不足一二,牵连出一串经手官员;三省总督贪污受贿,仗势欺人被免职查办…… 后宫之中有不少妃子都被家族中人连累。有人被贬,自然有人高升,几个和贤妃亲近的后妃都涨了位份,包括那位林昭媛,如今已经受封淑妃,是正经的一宫娘娘了。 当然前朝后宫的这些纷纷扰扰也和才放出来的苏清玉没多大关系,她位份不高,又被禁足半年,别人自然是看不上她。 苏清玉乐得当她的小透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嫉妒了大半年。 贤妃听到苏清玉被放出来的消息,捏紧了手中的锦帕,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皇上暗中宠爱苏清玉居然也半年了,这半年来,光看宫人往安桐院送避子汤的频率,说出去哪个后妃不恨得牙痒痒。 贤妃思虑半响,还是决定先顺其自然,一来苏清玉一向小心低调,她轻易抓不住把柄;二来太后万寿节,她事务繁忙,也无暇去顾及苏清玉;还有就是……苏清玉这次放出来明面上是太后万寿节的恩典,那皇上的态度…… 贤妃想等等,看皇上还会不会光明正大地去宠爱苏清玉。 太后的万寿节,宫外命妇都进宫请安。 丞相夫人出身贵族,又受封一品诰命,还是太后的母家长辈,早早地就进了宫,与太后一起喝茶闲话。 “清玉不懂事,让太后费心了。”丞相夫人对太后的恩典表示谢恩。虽然心里对苏清玉很是看不上,但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的。 太后淡然一笑:“哀家能费什么心,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到底也是姑姑的后辈。” 丞相夫人闻言苦笑道:“那孩子从小不在京中长大,和我也不亲,怕是她心里也没有把我当作长辈过。” 苏清玉在苏府住的时候话不多,呆讷刻板,不讨喜得很。 “是吗,她在宫中倒是时常来向哀家请安,哀家看着也是个聪明孩子。”太后说。 丞相夫人干笑一声:“能讨到太后喜欢就好。”没想到苏清玉倒是也不笨,知道和太后打好关系。 “哀家喜欢能有什么用,宫里的女人,想要活得好还是得皇上上心才行。”太后笑道,意味深长地说,“姑姑还是多关心关心那孩子,就算进了宫,那也是苏家的女儿。” 见丞相夫人若有所思。太后嘴角挂着笑,眼神中不带任何温度:“姑姑想必许久没见过清玉了,如今时辰还早,姑姑去见见她吧。” 苏清玉一大早就和众妃嫔一同去向太后请安了,她位份低,又是犯了错才被放出来的妃子,很是受了一通白眼,她也不在意,低眉顺眼地站在妃嫔队伍的末端。 太后万寿节,虽然里里外外都是贤妃操持,但皇后娘娘身为儿媳,自然不能不出现,苏清玉也是第一次见到了皇后尊容。 不得不说,苏清玉确实有被惊艳到。本来以为贤妃艳冠后宫,但见了皇后娘娘,苏清玉才知道,什么叫做惊为天人,皇后长相端庄艳丽,不过因为生病,眉宇之间带着些脆弱和哀愁,随意的一瞥看得苏清玉心中保护欲大盛,只想要好好呵护她。 苏清玉正自己脑补,突然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是太后身边的女官。 听到女官传话说太后恩典,让她能去偏殿见一见家人。苏清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眨眨眼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跟着人一同去了。 等看到偏殿中端坐着喝茶的丞相夫人,苏清玉努力将自己嘲讽的笑脸憋回去,走上前去给她问安后就低头立在一旁。 丞相夫人见到苏清玉也有些意外,苏清玉位份低,太后的万寿宴只配全程站在众妃之后远远地伺候,她没有过多留意,但眼前的女子面色红润,体态丰盈,比入宫前看着更滋润了,半点也没有禁足过后的凄惨样子。 丞相夫人眼神一转,又落在苏清玉脸上。她位份不高,他们也没有特意关照,在这拜高踩低的宫里禁足半年,她是怎么能过得如此舒适的? 看着苏清玉站在一旁表情呆滞的样子,丞相夫人皱着眉头开口:“放出来了就好,以后切莫再惹祸了,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苏清玉轻轻点头。她不主动开口,丞相夫人和她也实在无话可说,心中有了计较。 以前她只觉得苏清玉傻,现在想来是她看差了,苏清玉虽然呆愣,但是个有福的,也不知道她的那个妓子母亲教了她多少讨好男人的手段。她的福气,也是苏家的福气。想到这里,丞相夫人看苏清玉也顺眼了些,又训斥提点了两句就离开了。 等看不见后奶奶的背影,苏清玉才松了一口气,撅撅嘴走出偏殿。 天知道这个势力刻薄的老太太怎么会想到来看她,她才不想应付她呢! 皇后 苏清玉被解了禁足,过的日子倒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她仍旧住在偏远的安桐院,皇上明面上没怎么搭理她,暗地里没几天就往通向安桐院的密道里凑。 安桐院偏远,没几个妃子愿意大老远来找她茬,只贤妃又办了一次赏花会,苏清玉去了,赔了半天笑脸。 上次赏花宴苏清玉被贤妃和林昭媛联手针对,几句话气得她红着眼回了住处,这次已经晋位淑妃的林氏倒是没有把苏清玉放在眼里,只贤妃时不时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她。 想着皇上对贤妃的信任,怕是这半年来安桐院发生的事情贤妃都知道个七七八八,苏清玉对上贤妃的目光,笑了一下。 贤妃没想到苏清玉竟然会坦然回视,怔愣了一下收回视线,和身旁的淑妃继续交谈,再没看过苏清玉一眼。 赏花会结束,苏清玉在回安桐院的路上,倒是遇见了久未见面的大皇子。 “大皇子安好。”苏清玉对着许久不见的小团子行礼。 “嗯。”小团子像他的父皇,板着一张脸,“苏氏。” “大皇子还记得妾身?”苏清玉倒是有些惊喜。 小团子点点头:“母后吃了你给的梧桐子,说是不错。” 苏清玉笑了:“那便是妾身的荣幸了,大皇子这是要去哪里?” “去凤宜殿给母后请安。” 太后寿辰过后,皇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深居简出,大家都习惯了,只苏清玉对美人念念不忘,总想见一面。她曾向皇上提过,皇上却说皇后身子不适,也不爱见客,没同意她想去请安的要求。 苏清玉想了想说:“妾身能和您一同去吗?妾身自进宫,还没有去给皇后娘娘请过安呢!” 大皇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让苏清玉跟上了。 到了凤宜殿,苏清玉对倚在榻上的皇后恭敬行礼:“妾身苏氏,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轻咳了一声才轻声说道:“起来吧,我病着,一直在静养,大选也没能露面。还是第一次有妃子想来给我请安呢。”又看向大皇子,“你炒的梧桐子味道不错。” 苏清玉连声道不敢:“妾身不过是禁足时整些事情打发时间,要紧的还是大皇子的孝心呢!” 皇后点点头,问了大皇子两句课业,太傅给布置了功课,大皇子请完安就要离开。 苏清玉本来应当和大皇子一起离开,但是却被皇后开口留住了。 大皇子只得自己离去,出门前回头望了一眼苏清玉。 苏清玉被留在寝殿内,有些无辜地看向靠在榻上的美人。 “苏氏。”皇后对上苏清玉的目光,“你是苏家的女儿,在宫里还有太后撑腰,按理说没有必要来向我请安的。况且我只是个病弱没有实权的皇后,也帮不了你什么。” 美人眉目一蹙,语气淡淡却不怒自威,苏清玉眨眨眼,笑了:“皇后娘娘觉得,我是在筹谋什么,才会处心积虑想要接近您?甚至是……大皇子?” 皇后娘娘出身武将世家,虽是大家闺秀一般被养大,但还是有些血性和骄傲的。 苏清玉也知道自己的表现在别人眼里就是一解了禁足就往凤宜殿凑的附势小人。 “皇后娘娘快人快语,我也就不隐瞒了。”苏清玉和皇后大方对视,“妾身在宫中处境是不好,但若是有所图,贤妃管理宫务又得陛下信任,妾身当是好好去巴结贤妃才是,何必要处心积虑往您这里凑呢?皇后娘娘也知道,妾身是苏家的女儿,那皇上就不可能会对妾身放下戒备,所以妾身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用功罢了。” “自大公主夭折之后您称病锁宫,大皇子很是担心您。大皇子年幼,他会为了太医说的一句您脾胃不和大老远跑去安桐院那般偏僻的地方摘捡梧桐子,那样孝顺的孩子,妾身亦不忍他被卷入阴谋算计之中。”苏清玉垂眸一笑:“妾身以为您一心只为大公主伤心,今日看来您也会为了大皇子担忧,这样的母慈子孝,妾身见了很是羡慕呢。” 她知道皇后的顾虑,大皇子作为皇上的第一个儿子,又是皇后所出,身份高贵。自皇后病后打大皇子主意的人不少,但是皇后只是病重,又不是去了,大皇子自有嬷嬷和宫女伺候,找不到好借口,再加上想着自己的肚子也能争气,生个皇子,再不济要个公主,给皇家开枝散叶,能为自己和家族挣得一时荣光,众妃的心思也就淡了。 可如今大皇子都六岁了,宫内还没有后妃有过动静,想想自己一碗不落的避孕汤药,苏清玉虽然不明白东方未明的想法,但也知道他一时还没有想要其他孩子的打算。这种情况,那唯一的香饽饽可不得被人抢破头吗? 只是没人敢去皇上面前提,再加上大皇子金贵,身边又铁桶一般难以接近,小团子才能得个清净,只是没想到小团子怎么就自己走到了安桐院那边,遇到了苏清玉。 而大皇子对苏清玉的印象居然还不错,愿意领着她来凤宜殿拜见。 “妾身只是看大皇子可爱,对他并无所图,还请皇后娘娘放心。妾身自幼丧母,比谁人都清楚一个孩子对母亲陪伴的渴望,还请皇后娘娘就当是为了大皇子,多多保重凤体。”说着跪下磕了个头,“妾身言语多有冒犯,甘愿受罚,还请皇后娘娘示下。” 室内一时寂静,只能听见皇后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尴尬。 皇后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子,她大方坦然,眼神中不见一丝阴谋算计,说出的话一针见血,句句有理。皇后轻咳一声,说:“我一直病着,又只顾着为和安伤心,是有些忽略了泽儿。” 苏清玉垂眼,没有再说些什么。 “你有什么罪呢?难为你为了泽儿着想,也惦念着本宫。”皇后笑了笑,先前的威仪散去,“陛下也偶尔会来探望,说起过你,说你很喜欢泽儿,也说你很是关心我,一心想来给我请安。” 想不到皇上还帮她在皇后面前刷了一波好感,苏清玉有些惊讶地抬头,有些尴尬地笑笑:“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妾身关心皇后娘娘是应当的。” 皇后笑得很是宽和:“这样的场面话谁都会说,但是真心假意我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皇后虽然病着,但并不是对后宫之事全然不知。苏清玉进宫快一年,宫中关于她的风言风语不少,知道自己儿子和她接触过,皇后也曾派人去调查过苏清玉,想想苏清玉的身世也是可怜,物伤其类,皇后对苏清玉也有几分怜惜。 苏清玉面对温和的美人有些腼腆,皇后又主动和她闲话了些其他,最后还留下她一起用了晚膳,才遣人送她回安桐院。 苏清玉走出凤宜殿不远,就在御花园遇上了圣驾。 东方未明才在淑妃宫里用过晚膳,正由淑妃陪着散步消食呢。 见到苏清玉身旁跟着皇后宫中的宫女,东方未明眉头一皱:“你去了凤宜殿?” 苏清玉行了个礼,回道:“回陛下,妾身下午遇上了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大皇子,就大着胆子跟去了。” 淑妃见皇上眉头紧皱,看好戏一般瞥了苏清玉一眼,在心中暗自嘲笑她自掘坟墓,皇上一向讨厌后妃接近大皇子。 “朕不是说了皇后身子不好,让你别去打扰吗?” 苏清玉私下里和皇上厮混了大半年,如今也不是一开始战战兢兢说一个字都要考虑三遍的那样怕他了。 苏清玉老老实实地跪下:“妾身知错了,还望陛下恕罪。” 她低着头,身板挺直,颇有几分倔强的意味,东方未明看着心中就起了些火。 偏偏淑妃还在一旁拱火:“苏妹妹刚解了禁足,自然是不想再过回那样的日子的,只是心急了些,皇上别怪罪她。” 苏清玉简直爱死了她此刻的阴阳怪气,在心里为淑妃竖了个大拇指,抬起头用有些哀怨的眼神看了一眼皇上,磕头认错,没有辩解。 东方未明听懂了淑妃的意思,只是她不知道,提到禁足,东方未明心中多少有些愧疚的,况且苏清玉表现得柔顺安分,对大皇子也没有什么利用之心,所以他只是有些生气苏清玉不听话而已,倒是没有多大的愤怒。 东方未明看向皇后派来跟着苏清玉的宫女,问道:“皇后见她了?” 一直安静候在一旁的宫女回道:“回陛下,娘娘和苏美人聊了一会,还留了苏美人和大皇子一同用晚膳,又看天色晚了,不放心苏美人,才遣奴婢跟着。” 若是打扰,自然就不会有这诸多后事。 东方未明抬手示意宫人将苏清玉扶起来。 淑妃的表情僵了僵,表面笑道:“还是苏妹妹讨人喜欢,大皇子一向不与后妃来往的,都能带着苏妹妹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呢。就连一向不见人的皇后娘娘见了苏妹妹也喜欢呢!”话锋一转,还要上个眼药,“宫里现在就大皇子这一个孩子,我们姐妹们都想和大皇子亲近却不得法,连见一面都难,回头苏妹妹也教教我们,怎么讨得大皇子喜欢呀。” 苏清玉低头一笑,回答道:“有幸遇见过一次罢了。” 淑妃还想说什么,东方未明摆手:“大皇子年幼,课业为重,你们轻易别去打扰。” 两人都点头称是,东方未明本来就想着散完步回去批会儿奏折晚间去瞧瞧苏清玉的,没想到在这遇上了苏清玉,说要去安桐院,直接就让淑妃回去了。 淑妃心有不甘,绞了绞手中的锦帕,还是行礼看着东方未明带着苏清玉走了。 “去查查,苏氏是怎么搭上大皇子的!”淑妃咬着牙说,转身去了祥福宫。 风光 那之后,苏清玉似乎成了凤宜殿的常客,既然皇后愿意见她,东方未明也不好说什么,而且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苏清玉做了什么,这段时间皇后的病情竟也有了些起色。 大皇子依旧每日去给皇后请安,眼见着母亲日渐好转,心中高兴,在苏清玉的有意讨好下,对苏清玉的态度也日渐亲密。 这日正是给太后请安的日子,众妃基本都在,外面传大皇子来给太后请安了,太后急忙让进来了。 大皇子礼数周全地给太后行了礼,又按规矩给贤妃和淑妃见了礼后,忽略了一众位份比苏清玉高的妃子,看了一眼苏清玉,抱了个礼:“苏美人也在?” 苏清玉顶着其他妃子的眼刀,给大皇子见礼。 太后高深莫测地看了苏清玉一眼,关心了几句大皇子的身体和课业,又问起了皇后的身体。 “苏美人经常去陪伴母后,太医说母后最近的身子大好了,不多时就能亲自来给皇祖母请安了。” 太后点点头,慈爱地看向苏清玉:“苏美人有心了。” 有了太后的夸赞和大皇子明目张胆的偏袒,苏清玉出尽了风头,没多久就晋位婕妤,从安桐院搬去了富丽堂皇的潇湘苑,东方未明更是三不五时召她侍寝,给她造足了声势。 “苏氏如今是风光了。”淑妃在祥福宫咬牙切齿。 贤妃施施然喝了一杯茶:“不过就是一个婕妤,妹妹如今是一品妃,和一个三品婕妤过不去,难免失了身份。” 淑妃只见到了苏清玉如今的风头,若是知道了苏清玉禁足之时三不五时陛下都要赐下避子汤,还不知道得嫉妒成什么样呢。一想到苏清玉被禁足那半年,始终是贤妃心中梗着的一根刺。 皇上对苏清玉的好太过眨眼,爱慕皇上的贤妃心中怎么能不恨苏清玉,但是苏清玉平日的表现让她挑不出大错,皇上也暗中提点了几句苏清玉的重要性,所以贤妃现在也只能让这根刺继续烂在心里。 “苏氏如今风光不过是陛下和太后看在大皇子和皇后娘娘的面子上。”知道现如今苏清玉不过皇上用来对付苏丞相的一颗棋子,为了不坏了皇上的事,贤妃还是好好安抚了一通淑妃,又提点了几句,“苏丞相称病了许久,他在朝中的门生众多,听着他们抱怨不断,皇上很是头疼呢。” 淑妃闻言思索了一番,倒是放心了不少。 谈话间,听琴捧着一碗汤药进来:“娘娘,该喝药了。” 贤妃端起汤碗,在淑妃羡慕的目光中低头将药汤喝尽,拿手帕沾了沾唇角,让人下去了, 皇上不愿让庶子占长,所以大皇子出生之前,众妃侍寝后一直都没落下避子汤药。而大皇子降生后的这些年,除了皇后和贤妃,其他后妃侍寝后仍是赐了药的。 只是贤妃之前流产过一次,所以一直由太医院那边调理着身子。 皇上这般的恩宠,只是贤妃独一份的。 淑妃脸上堆着笑,好生地恭维着贤妃。 贤妃低头抿了一口清茶,又继续和淑妃闲话,将话题引向别处去了。 苏清玉坐在春恩车上叹了口气。 她自然知道现下后宫不少人都恨不得吃了她,但是没办法,这不就是皇上的计划吗,她要保命,现在就只能遵照他们给她安排好的路走。 苏清玉没有被带到正殿,引路的小太监将她带到偏殿门外,行了个礼就走了,正乾宫的宫人都知道,苏婕妤在的时候,陛下不要别人伺候的。 偏殿有个大浴池,是皇上沐浴的地方,苏·皇帝专属的搓澡小妹·清玉撇了撇嘴,推开了门。 屋内雾气蒸腾,苏清玉绕过屏风,果然有个美男坐在浴池之中,长发披散,正靠在那闭目养神。 “来了。”东方未明睁开眼,看向屏风旁站着的女人。 和男人的目光对上,苏清玉轻轻勾起嘴角,在男人的目光中缓慢扯下自己的衣带,衣裙落地,苏清玉迈进浴池,向男人走去。 “陛下。”苏清玉跪坐在男人身边,从水中掬起男人的一缕发丝把玩。 东方未明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展臂将她揽进怀中,继续闭上眼,手掌在苏清玉的手臂上滑动,细细感受着掌下女人皮肤细腻的触感。 苏清玉靠进男人怀中,手掌顺势搭上男人紧实的大腿,摸了两下不过瘾,又大起胆子捏了一把。 东方未明张开眼睛,垂眸看向怀中大逆不道的女人,惩罚性地掐住她胸前红果。 男人手劲大,那处又敏感。 “疼!”苏清玉轻呼。 东方未明可不心疼,手指未松,捻弄了几下,就感受到那处在手指之间充血硬起,怀中的女人呼吸乱了一瞬。 东方未明侧过身,另一手滑入女人腿间幽谷,拨弄了两下便能感受到苏清玉的身体微微颤抖,手指滑入下方蕊瓣之中,便能感受到指下与热水不同的滑腻触感。 “陛下……”苏清玉被他撩拨得心痒难耐,双手搂上男人的脖子,在男人怀中扭动着求欢,“妾身想要陛下……” 她如今是越来越没脸没皮,天天把想要男人挂在嘴边,这满宫里也找不到第二个如她这般大胆放浪的女人了。 但是东方未明充耳未闻,手指捅进苏清玉穴内,在她的死穴处扣弄,低头将苏清玉另一边的乳珠含入口中嚼弄,在苏清玉胸前的手放过已经被折磨得硬挺胀大的红果,大手一张,握住那滑嫩柔软的乳肉玩弄。 自从掌握了苏清玉的弱点之后,东方未明越来越喜欢这般掌控女人全部快感的玩法。看着女人在他手下一点一点展现出淫乱的本性,如雌兽般匍匐求欢,让他的心中更是被别样的快感胀满。 苏清玉果然如他所愿,白嫩的肌肤被热水与情欲蒸得粉红,双颊飞上红云,在男人毫不留情的玩弄中,咬着自己无处安放的手指,高潮了。 东方未明抽出手指,将软了身子的女人抱坐到身上,挺立的龙根抵上苏清玉那还在微微抽搐的贪婪小口:“还要吗?” 高潮过后的花穴深处空虚得泛起一阵一阵麻痒疼痛,想要被男人填满贯穿,苏清玉迫不及待地沉腰下坐却被男人避开,不得不带着哭腔求男人:“要、要陛下……求求陛下怜惜……” 东方未明才满意地扶正龙根,让女人缓缓坐下。 粗长的龙根劈开咬紧的穴肉,苏清玉双手撑在男人大腿上,咬紧双唇,细细体味着体内痛痒之处被抚慰的快感,她真的是离不开男人这根东西了。 龙根直入到最深处,苏清玉的手指抚上自己的下腹:“好深……啊……顶到这里了……”说完手掌往下按了按。 东方未明感受到了龙根顶端被挤压,双手扶着女人的腰,将女人抬起,又重重按下,满意地听到女人一声娇吟,靠近女人耳边:“现下是不是更深了?还要吗?” 男人现在也不是一开始只默默抽插射精的纯情皇帝了,苏清玉在床笫之间总爱说些撩拨男人的骚话,久而久之也被男人学了去。 男人连声音都戳在苏清玉的XP上,低沉性感的男声让苏清玉一听就软了腿,穴内不自觉地夹得更紧。 “哈……哈啊……还要……”苏清玉抬起腿转过身,花穴紧咬着龙根转了一圈,与男人面对面,搂着男人的脖子,摆动着腰臀绕着那根画圈,“要陛下更多……更深……” 东方未明轻笑一声,掐住她的腰,快速地往上顶弄,满意地看着女人飘摇的淫乱样子。 水下肉体剧烈的碰撞引起水花四溅,偏殿内水声与女人不间断的呻吟回荡,间或夹杂着男人忍耐不住的闷哼,门外候着的宫人都红了脸,心想这苏婕妤怪不得受宠呢,别的妃子侍寝谁敢有这样的动静。 苏清玉是被东方未明抱着走出偏殿的,她自己的衣服早被沾湿不能穿了,身上裹了件东方未明的里衣,而东方未明则赤裸着上半身,抱着怀中被肏软了身子的女人走到自己寝殿。 被放到龙床上,苏清玉翻了个身,尚在滴水的长发将床单濡湿了一块。 苏清玉摸了摸濡湿的布料,撑起身子用无辜的眼神看向站在床前的男人:“陛下。” “嗯。”东方未明应了一声,拿过宫人递上的干巾帕递给她,自己坐在床沿。 苏清玉接过巾帕,跪起身上前,搂起男人的长发细细擦拭。 女人温暖的手指插进发丝间,划过头皮,东方未明闭上了眼,仔细享受。 苏清玉见男人的表情放松,自己也软了身子靠上去,手指在男人头顶按摩起来。 “陛下。”苏清玉低声唤道。 东方未明睁开了眼,偏过头看她:“怎得今日总唤朕?” “等爷爷的事完了,妾身还可以回安桐院吗?” 烛光映照下苏清玉一双晶亮的眸子看得东方未明有些许心虚,她知道自己在被利用,知道自己是一个工具。 “你自然是不必再回去的。”东方未明回头避开了苏清玉的视线,说道。等苏老贼的事完了,他不会让她受到牵扯,会将她留在宫里,虽不会给她过高的位份,但是只要她如现在一般乖巧知趣,他会依旧宠爱她,好好护着她的。 苏清玉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怎么?你想回去?”在东方未明看来,安桐院什么也没有,苏清玉被关在那里应当是万分委屈的,她表现得乖巧柔顺,只不过是委屈求全,怎么还会再想回去呢。 苏清玉垂眸,将下巴放在男人肩头,带些委屈的语调说:“想,妾身想继续过没有别人打扰,只用等着陛下的日子。” 东方未明拍拍她的头:“别说傻话。” 苏清玉撅嘴,双手环住男人,在男人壮实的胸膛乱摸:“妾身才不傻。” 东方未明被她摸得火起,回身将不老实的女人按住,放下帷帐,又掀起一室春光。 书房 苏清玉还是在正乾宫留宿了,在凌晨梦正酣时,又被男人撞醒。 苏清玉咬着唇尽力忍住呻吟,晚上放肆别人只不过觉得她侍寝有手段,若是在这时辰,稍有不慎,一顶妖妃的帽子可就要扣在她头上了。正乾宫不比安桐院,这里里外外但凡传出点什么,都会成为别人对付她的把柄。 “陛下,寅时过半了。” 门外宫人提醒的声音惊得苏清玉身子一僵,狠狠夹了男人一下。 东方未明被她夹得闷哼一声,动作更猛,两人皮肉撞击的动静听在苏清玉耳中分外刺耳,生怕门外的人听见。 “别夹这么紧。”男人俯下身咬住她的耳廓低声说。 苏清玉扯过锦被一角塞进口中,堵住自己即将溢出的呻吟,眼角因为快感太过而留下眼泪,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承受着男人自身后愈来愈猛烈的撞击。 等男人意犹未尽地自苏清玉体内退出,苏清玉早已是满脸泪痕,吐出口中被口水濡湿的锦被,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男人的体力太好,她每次被折腾完都得睡到日上三竿。 东方未明任由她睡着,唤了宫人进来伺候穿衣洗漱。他不提,别人自然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当还躺在龙床上呼呼大睡的苏清玉不存在。 苏清玉这一觉睡到辰时三刻,醒来时室内空无一人。 门外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恭敬地推门进来:“苏婕妤,可是要回去了?” 苏清玉扯过锦被遮住光裸的身子,她昨日的衣裳落在偏殿被水沾湿不能穿了,不然她昨晚也不敢穿着皇上的衣服走出偏殿。 皇上没有吩咐,正乾宫也没有她能穿的衣服,该怎么回去? 苏清玉想了想,对面前的宫女说:“能给我拿一套衣服吗?” 宫女愣了一下,有些为难道:“正乾宫并没有备着苏婕妤您的衣服……” 苏清玉也犯难,打量了一下身量和她差不多的宫女:“不然……你借一套你的衣服给我?” “这、这不合规矩……”宫女慌忙摇头。 苏清玉看着她叹了口气:“我总不可能在这里等着你去一趟潇湘苑来回给我拿衣服吧。” 潇湘苑路远,靠这宫女用走的一来一回,怕不是皇上已经下朝回来了。 “你去拿一套你的换洗衣物给我吧。”苏清玉说。 这宫女是正乾宫的大宫女,要在正乾宫值夜的,必然是有准备换洗衣物。 宫女只能行了个礼去了。 苏清玉换好衣服,觉得有意思,还让宫女按照宫女的样式给自己挽了个同样的发髻。 走出正乾宫,宫女在前给苏清玉引路,突然被人叫住。 “哎,明珠!” 叫住她们的是膳房的管事,明珠向那胖胖的管事行了个礼:“齐总管。” 齐总管摆摆手:“陛下要下朝了吧,我是来给陛下送今日的点心的。” 明珠刚要说什么,苏清玉抢先一步,上前两步接过了齐总管手上的食盒:“齐总管,这重活怎么能让您来干,我帮您提着。” 齐总管看着面生的小宫女上道,笑眯了眼睛,松手将食盒给了她。 明珠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看向苏清玉。 苏清玉笑着看了她一眼:“明珠你先回去吧,我陪齐总管过去。” 明珠有些焦急,齐总管看着不忍心,他还以为是两个宫女争在御前的表现呢,打圆场道:“都一起去吧,这个食盒重,你们可以换着拿。” 明珠看苏清玉带笑的脸,只能把话咽进肚子里。 齐总管走在前面,苏清玉和明珠跟在他身后,苏清玉悄悄拉了她一把,笑着对她做口型:“别怕” 明珠哪能不怕,苦着脸好歹把苏清玉手中沉重的食盒接了过来。 今日是苏丞相重返朝堂的日子。 毕竟是他这些日子,碍于百官劝谏“请”回来的,为了向苏丞相“示弱”,他还晋位赏赐、接连宠幸苏清玉,所以表面上的憋屈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 东方未明看着苏丞相站在百官之首精神矍铄的样子,心中冷笑。 下了朝之后,还要把苏丞相召来好生安抚一番,东方未明想想心中也确实憋屈。 皇帝早起上朝,是没有早膳的,御书房会适时备些点心。 晚上使的力气多,东方未明在早朝之时就饿了,本来在早朝之时听着苏丞相和其党羽一唱一和都忘了这回事,现下闻着食盒中点心的香气,才又觉出些饿来。 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除了点心的香味还有一种十分熟悉的香气,东方未明皱眉看向低头正在从食盒里往外摆点心的宫女。 苏清玉也消耗了一晚上,还没补充过东西,肚子适时地“咕噜”了一声。 “奴婢失仪,陛下恕罪!”苏清玉急忙跪下磕头请罪。 听到她的声音,东方未明眯了眯眼,让人都先下去了。 等人都走干净,苏清玉才敢抬头:“陛下恕罪。” “怎么穿成这样?” “妾身的衣裳昨日落在了偏殿,只得向正乾宫的宫女借了一身衣裳。”苏清玉小声解释。 “你先起来。”见她还跪在地上,东方未明看不惯,又问,“所以便被当成了宫女使唤了过来?” “不是啊。”苏清玉从地上爬起来,凑到东方未明身边,轻锤他的肩膀讨好道,“妾身是自己想来的,想来见一见陛下就回去。” 她对男人的爱恋痴迷从来不加掩饰,东方未明心中是受用的。 “谁知道御膳房的点心这么香,妾身没能管住自己的肚子,倒是在陛下面前失仪了。”苏清玉说,把东方未明逗笑了。 知道她肯定也饿,东方未明拈了块桂花糕尝了尝,清甜爽口,苏清玉一向喜欢的,便说:“那这盘桂花糕赏你了。” 苏清玉开心一笑,行礼谢恩:“谢陛下。” 然后低头,将男人手中剩下的半块桂花糕含进了口中。 桂花糕沾了口水便化在了嘴里,苏清玉仔细将男人的手指上沾的糕点碎屑舔干净,才将男人的手指抽出来。 苏清玉对上男人的视线,歪着头狡辩道:“陛下不是说这盘桂花糕赏妾身了么,那这半块也是妾身的!” 说完又捻起一块送进口中,细细品味后,说:“不如陛下吃过的甜。” 东方未明看着她得意的笑脸,把她搂进怀中狠狠地吻了上去,将她口中残余的糕点渣子卷了个干净。 “陛下。”等男人终于放过她,苏清玉轻轻喘息着,用亮晶晶的眼睛看他,“甜吗?” 东方未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时外面传苏丞相到了,东方未明正想让苏清玉出去,这女人居然抱着那盘桂花糕就缩到了桌案之下。 女人靠在他腿上抬头冲他狡黠地笑,东方未明无法,心中有些不快,这当口却也只能随了她。 幸好桌案有桌幔遮挡,外面人来来去去,只要不往皇上身后走,就看不见底下的猫腻。 听着皇上和自己爷爷互相虚与委蛇,苏清玉都替他们觉得累,他们说的她都听不懂,不过靠在皇上大腿上的她,能感受到他渐渐紧绷的肌肉,看来是在酝酿着怒气。 苏清玉吃了一口桂花糕,听着苏丞相示威挑衅一般的话,想了想,隔着裤子戳了戳皇上的腿根。 抬头对上男人不悦的目光,苏清玉讨好一笑,解开男人的裤头,将还在沉睡状态的男根掏了出来。 东方未明胸中怒气更甚,这爷孙两个,一个明里讽刺,一个暗处勾引,是不把他放眼里? 苏清玉撸动两下,手中的东西不像往常给面子,软在手心没有动静。 想了想,碾碎一块桂花糕,将糕点抹在男根之上,舔了上去。 男根感觉到异常的触感,紧接着是柔软滑腻的感觉,东方未明身子一震,垂眸看向胯间的苏清玉。 苏清玉将男根上沾着的糕点舔去,抬头对东方未明做口型:“陛下别生气,不值得。” 说罢低头,将男根含入口中舔弄。 东方未明看着苏清玉的头顶,胸中的火气随着缓缓苏醒的男根换了个方向。 苏老贼说的那些话平时听在东方未明耳中就像是在放屁的话现在完全进不了他的耳朵,直到他听到了一句:“清玉在宫中侍奉可还勤勉?” 苏清玉吐出嘴里坚硬的肉块,能不勤勉吗,我现在还在上工呢。 “苏氏勤勉,不过终究朕宠爱她,不是因为她勤勉。”东方未明意有所指。 苏丞相和苏清玉各有理解。 苏清玉撇撇嘴,不是因为她勤勉,是因为她肏起来带感嘛,含住坚硬的前端,将完全硬起的龙根缓缓吸入口中,艰难地转动舌头,将勤勉进行到底。 苏丞相还想说什么,东方未明已经快到极限,实在听不进去了,应付了三两句将人打发了。 等到苏丞相的脚步声走远,东方未明没让人进来,垂眸,按住苏清玉的头,挺腰将龙根猛地捅入苏清玉口中,直抵到最深处,又抽出,复顶入,他的动作又快又猛,苏清玉干呕不断,却只能默默承受。 快感到了顶点,东方未明抽出龙根,龙子龙孙射了苏清玉一脸。 苏清玉靠在东方未明大腿上,平复了半晌才恢复过来,眯着眼,舔了一口沾到嘴边的龙精,吐了吐舌头:“好咸。” 东方未明却不打算放过她,这爷孙两挑起的火,爷爷已经走了,自然是留下的孙女要来负责将它全部熄灭。 将苏清玉提溜到御案之上,撕去她身上碍事的布料,东方未明俯身,拢住她胸前的软肉揉捏,上牙啃弄撕咬,尽情释放着胸中的火气。 苏清玉被弄痛,挣扎中踢了男人两脚,惹得男人手劲更重。 男人握住自己苏醒的肉棒,撸动了两下,分开苏清玉的双腿就捅了进去。 苏清玉哀叫一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进行没有前戏的欢爱了,苏清玉虽然在舔弄男人的东西时就已经湿了,但是才被肏弄了一夜,再加上今天早上的折腾,小穴本来就有些肿,男人这般不管不顾地猛冲进来,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住。 男人可不管这些,到底是苏清玉自己先撩拨的,这般的后果她也只能自己受着。 不复往日的温存缠绵,男人的动作带着几分狠厉,苏清玉只能尽力打开自己,勾着男人的脖子去体味快感,好尽快适应。 好在她身子敏感,没多久分泌出水来,男人进出得顺利了,她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感受到苏清玉身体的变化,男人却不想让她好受,翻过苏清玉的身子并拢她的双腿,自她身后又冲了进去,一手按住她的腰,一手捞起她胸前随着他的撞击摆动的软肉,揉捏拉扯,存心弄疼她。 记着这里是帝王书房,身下趴着的是御案,上面还堆着许多机密。苏清玉承受着男人发泄般的进出,还要小心留意别碰倒了什么,别不小心瞥到什么。 等男人终于冲进苏清玉体内深处发泄出来,苏清玉感觉自己的腰已经要断掉了,一边乳房胀痛得很,腿根也已经痛到麻木。 男人自苏清玉体内退出,坐回御座。 苏清玉失了支撑,腿软跌坐在地,过多的龙精自穴内淌出,顺着她腿根流下。 苏清玉兀自喘息了一会,回头看向闭目养神的皇上,凑上去,握住疲软的龙根细细舔净了,又帮男人把裤子系好,将被弄得有些皱的衣服下摆抚平。 男人又是衣冠整齐,丝毫瞧不出刚刚进行过一番激烈情事的样子。 反观苏清玉,发丝散乱,眼睛红了,嘴巴肿了,身上穿着的宫女的衣服已经变成了布条,遮不住一身的春光,胸上尽是指痕和压印,一边还明显比另一边红肿些,看着狼狈不堪。 男人看着这样的苏清玉靠在自己腿边,柔声讨好:“陛下,不生气了好不好?” 东方未明的表情柔和了几分,揉了揉她的发顶。 献方 被苏清玉这妖精勾得居然在御书房白日宣淫了,东方未明心中是有些羞耻的。 但是在发泄过后确实松快了许多,心里念着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东方未明将蹲在脚边的苏清玉拉起来揽入怀中,让人去潇湘苑取了苏清玉的衣服。 等苏清玉换回衣服要告辞,却又被留下来伺候着皇上一起用了午膳,又陪着歇了个晌才被放回去。 这次风头出大发了,苏清玉抖着腿回到潇湘苑,靠在榻上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又逃过一劫。不然等今天皇上又被苏丞相激起的火,要憋到什么时候发在她身上,到时候她只会更惨。 去御书房确实只是一时起意,但是去了可不能白去,她也是打算让皇上发现的,卖个乖罢了。 不过苏丞相的出现是个意外。 苏清玉待在苏府时,都是丞相夫人出面安排,和自己的爷爷只打过几次照面,对他的印象更多的是来自在老家时下人的念叨,只知道苏丞相出身寒门,自幼苦读,26岁时高中状元,意气风发,被安国侯府的小姐看中,榜下捉婿。即使在之前曾有过婚配,不过妻子难产而亡,留下了一个幼子,侯府小姐竟也不在意,执意嫁给了这个书生做了继室夫人。 一介寒门书生攀上了侯府小姐,借着妻族之势爬上高位也无可厚非。 但丞相之位事关重大,且劳心劳力,若是无能之人,必定是坐不稳的,而苏丞相,居然稳坐其上十五年,其能力手段,可见一斑。 不怪皇上要忌惮,今日苏丞相和皇上的对话,三言两语之间,苏清玉就能听出苏丞相的强势。 苏丞相之前因为和皇上政见不和,被皇上当庭斥责后称病在家休养了一个月,朝中一大半的大臣便慌了神,连连上奏施压,皇上不得不迫于压力,指派太医,赏赐慰问,才等来苏丞相身子大好,重返朝堂尽忠。 一个臣子,在朝中一呼百应,声望甚至盖过皇帝,让年轻帝王怎么能不心有芥蒂。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苏丞相都是皇帝要亲政立威必须翻过的高山。 当皇帝可真不容易,苏清玉撇撇嘴,不再多想,从枕头下掏出之前皇上赏赐的消肿化瘀的膏药,抹在腿间。这两天使用过度了,不上药不行啊。 晚间皇上并没有召寝妃子,满宫里都知道,皇上昨天召寝了苏清玉,下午才放人回潇湘苑。 即使是贤妃也没得过这般荣宠,后宫之中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苏清玉用了什么手段,勾得皇上这般反常。 打着各种名头来往潇湘苑的人越来越多,苏清玉不胜其扰,躲去了凤宜殿。 皇后看着赖在她这的苏清玉失笑。 宫里发生的事她自然也知道,倒是对苏清玉没有什么反感。 苏清玉长相纯良,目光清澈,平日里的举止毫无妖媚之感,再加上苏清玉一直对她尽心侍奉,这么久以来的相处,皇后不可谓不感动,心里自然是偏向她的。 “为何就待了这么久呢?”皇后问,有些不解。 苏清玉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就……折腾得晚了些,妾身早上没能起身……身子又有些不适,陛下怜惜,让我多待了一会……” 总不能说她跑去御书房勾了皇上一通,然后伺候完午膳想走又被余怒未消的皇上按住要了一回吧。 皇后点头,感同身受道:“侍寝确实辛苦。” 苏清玉自己也是馋的,只是男人的胃口似乎更大,她有些招架不住,随口说道:“不那么多次的话其实倒还好。” 皇后满脸疑惑:“不那么多次?你……一晚上侍寝很多次?” 苏清玉语塞。 皇后抬手,挥退了左右。 “你每次侍寝,都不止一次吗?”皇后问苏清玉。 苏清玉红着脸,嚅嗫道:“基本上都是两三次吧。” 想了想苏清玉有时候侍寝第二天就会来看她,皇后皱眉,半晌,才酝酿好开口:“本宫每次与陛下同房完,都会身子不适,要歇息上好几天才恢复。”而且她与皇上同房往往只一次,只那一次她都有些受不住,而且不止她,后宫妃子也大都如此。但苏清玉每次侍寝两三次,居然还能活蹦乱跳? 听皇后这么说,皇上那条件,苏清玉也不奇怪,她初侍寝的时候还要休息个几天呢。 苏清玉想了想,自己也不算天赋异禀吧,只能说是后天努力。 说到后天努力,苏清玉看了看皇后,其实皇后娘娘的身体也可以那样调养呢。 苏清玉犹豫了一下,开口:“其实妾身有一套锻炼方法,可以减少侍寝带来的不适,也能……让皇上有更快活的感觉。” 苏清玉说得这般直白,皇后也禁不住红了脸。 苏清玉又说:“妾身觉得,这方法,也能用来调养娘娘的身子。” 苏清玉来往凤宜殿这么频繁,对于皇后的症状也有了一些了解,皇后生大皇子时便伤了身子,后来流产过一次,还未调养好又怀了大公主,生大公主时又大出血,元气大伤。大公主胎里便不足,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皇后娘娘为此一直自责,整日郁郁寡欢身子才始终好不起来 有了大皇子一直以来的陪伴和苏清玉近日来的开导,皇后娘娘的心情好了些,身子自然有了起色,只是太医只能为她调养内里,有些关键的恢复,在这个时代并没有那种知识。 苏清玉仔细讲了,等着皇后的回复。 “房中之事,陛下舒爽,我们也得欢愉,才是阴阳相得。”她说的东西听在皇后耳中是羞耻的,皇后尚在犹豫,苏清玉又劝,“且娘娘就算不为这事,也要为自己的身子着想,还有大皇子呢,待他日后成婚,难道娘娘也舍得躲在凤宜殿里不去亲自主持掌眼吗?” 她向来知道大皇子就是皇后心中软肋,只要提到儿子,皇后娘娘总会多考虑一番的。 果然,皇后犹豫着点了头:“那就要多麻烦你了。” 苏清玉笑:“这怎么算麻烦呢,皇后娘娘身子好了,我才有靠山呢!” 她卖了个乖,惹得皇后笑着瞪了一眼。 苏清玉又想到什么:“皇后娘娘可有信任的太医?妾身有些细节的问题还需与懂医理的人商议。” 皇后点头:“谢太医你见过的,本宫的身子一直是他在照料,他医术高超,人也可靠。等会他会来给本宫请脉,你可以和他谈。” 苏清玉自然是点头,心里琢磨着。 “药玉?” 前来给皇后娘娘请脉的谢太医听了苏清玉的描述后皱起了眉头。 苏清玉点头:“我是想,是药三分毒,将玉浸入药汁之中,用玉解了药的毒性,再让皇后娘娘佩戴,以玉为引,使药性慢慢渗入皇后娘娘体内,这比直接饮药的效果要慢,但是长此以往对娘娘的身体必有好处,不知谢太医觉得如何?” 苏清玉其实什么也不懂,胡诌一通,将事情交给谢太医自己想象。 谢太医拈着自己的胡子思考了一番,点了点头:“以玉入药,可润心肺,养五脏,再辅以药汤,确实对皇后娘娘的身体有益。” 苏清玉松了一口气:“那配药之事就交给谢太医了。” 事关皇后娘娘凤体,谢太医自然领命。 药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自然是玉了,苏清玉本想回自己的库房翻一翻的,可谢太医一走,皇后就让人打开库房将仓库里的美玉都挑出来堆在了苏清玉面前。 皇后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再说了又是为了皇后调养身体,苏清玉没有客套,挑了块最大最好的就带走了。 她自己拿手帕包着,也不让随行的人拿,自己抱着块又大又沉的璞玉就这么离开了凤宜殿。 皇后看着她的背影失笑,又为苏清玉的心意感动。 苏清玉离开了凤宜殿直接去了尚工坊,要一个玉石匠人。她如今风头盛,又是打着皇后的名头,尚工坊的人不敢怠慢,给她推了一个手艺最好的玉石匠人。 苏清玉将人带到了小房间,只说自己想给皇后娘娘打一套精巧的玉石挂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问匠人可能做到。 几个大小不一重量不等的镂空玉球罢了,对宫里的匠人来说并不是多难的手艺,要求是花样精巧,但是不能有不平滑的地方,这个也不难,只是需要的纹样独特些,匠人点头,接下了这个活。 其实纹样倒不是必须的,只是苏清玉说是给皇后娘娘打挂饰,却只是做几个平平无奇的镂空玉球,难免惹人怀疑,所以提了几个不太妨碍的要求。 苏清玉当即赏了尚工坊的管事和那个匠人,以她亲自设计的花纹不能流出去为由,要求给那匠人单独一个房间赶工,越快越好。 接下来苏清玉凤宜殿、尚工坊两头跑,连皇上去潇湘苑都扑了个空。 疗愈 玉石质地坚硬,匠人正在赶工,苏清玉先教了皇后一些柔软瑜伽的动作,并每日去帮皇后矫正动作。 玉石匠人日夜赶工,终于在两个月后,将苏清玉要的东西赶了出来。 几个大小不一同样精致的镂空玉球,越小的反而越重,雕刻着精致的纹样,看着小巧喜人。苏清玉做了两套一套是椭圆形,一套是沙漏型。 将两套玉球装入一个匣子中,苏清玉揣着匣子去了凤宜殿。 皇后刚刚喝完药,看见苏清玉来了,笑着赐了坐。 这几日按照苏清玉的吩咐做些那个叫“瑜伽”的动作,刚开始还有些疲惫,次数多了倒是觉得越来越轻松,身子也不像以前总是疲惫,连带着心情都开阔了许多,皇后对苏清玉就更是信任了。 苏清玉笑着对皇后说:“娘娘,东西做好了。” 皇后闻言,脸上一红,点了点头。 苏清玉在凤宜殿用了晚膳,留宿了下来。 夜深,凤宜殿主殿内烛光明灭,床榻上的光线更是微弱,苏清玉和皇后穿着寝衣坐在床榻之上,苏清玉手上拿这个精致的匣子,皇后的脸红得快要滴血。 “娘娘。”苏清玉开口唤了一声。 皇后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手褪下了自己的亵裤,对着苏清玉打开了自己修长的双腿,将自己最羞耻的地方暴露在丈夫之外的人面前。 虽然生产之时也被产婆看过,但是皇后还是觉得十分羞耻。 皇后的身子纤弱,小腹之上却微有赘肉,生了两个孩子,又缠绵病榻,能不堆出这些吗。 苏清玉的目光倒是十分正直,将手中的匣子放到一边,伸手拨开了皇后护在穴口的蕊瓣。 皇后的私处颜色并不深,苏清玉试探往穴内伸进一指,只能感觉到穴内干涩,手指被穴肉松垮垮地含住。 皇后有些羞耻的咬住下唇,苏清玉柔声安慰:“娘娘不必害羞,我也是女子。” 想了想苏清玉将自己的衣服也脱了,赤身坐在皇后身侧。 皇后不自在地转开眼,又忍不住偷偷打量苏清玉的身体。 苏清玉年轻,还未生养过,又有男人滋养着,胸部挺拔,小腹平坦,皇后看了几眼也不得不承认难怪她得皇上宠爱。 皇后穴内干涩,可不能贸然把东西塞进去,眼下有没有脂膏,苏清玉思索了一番,开口道:“还请娘娘恕罪,妾身,要做些……冒犯的事。” 皇后不明白,眼下苏清玉赤身着,自己未着下装,苏清玉的语气又有些严肃,若是她要做什么,皇后知道自己逃不掉的。 苏清玉坐到皇后身后,一手在皇后的穴内搅弄抽动起来,另一只手按住了皇后的阴蒂部位揉动。 她不知道皇后身子的敏感度,不敢一开始就给太过的刺激,动作缓慢,观察着皇后的反应。 皇后自幼受的闺阁教养都是教她贤良知耻,现在在苏清玉眼前暴露身体,被她的手指抚弄,让她觉得万分羞耻,体内泛起的陌生的酸胀感更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感受到皇后的穴内渐渐湿润,苏清玉加重了几分力道,手指更快速地在皇后的穴内进出,揉按阴蒂的手指更是直接将其上的包皮掀开,肉贴肉地将那已经硬起的肉珠按住揉动。 皇后只感觉到那陌生的酸胀感越来越清晰,磨人又难受,却并不希望苏清玉停下,像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即将到来。 皇后终于绷直了身子泄了身,软在苏清玉怀中喘息,有些恍然地问:“这是……什么?” 苏清玉哑然,随即想到,皇上那个条件,若是没有几分技术和充足的前戏,那和他睡觉的女人真的蛮惨的。 那这,可能就是皇后娘娘的第一次高潮了? 苏清玉挑挑眉,靠近皇后娘娘的耳边,轻声说:“这就是女子的欢愉啊,皇后娘娘。” 不等皇后的喘息平复,苏清玉自穴内抽出手,手指按在皇后娘娘的会阴处:“娘娘能感受到这处的抽动吗?” 皇后点头。 等皇后喘息平复,苏清玉才开口:“娘娘试试能不能自己控制抽动它。” 皇后试了试,点头。 苏清玉将手指伸进穴内,感觉到皇后穴内的放松,向下按住,又让皇后试试。 皇后照做。苏清玉感觉到皇后没有动错位置,拿过被放在一旁的匣子,拿出最大的单个玉球,自皇后穴内沾了些液体抹在玉球上,缓缓将玉球推进了皇后体内。 将玉球推到差不多的位置,苏清玉收回手,拿过巾帕擦干净自己的手,说道:“接下来我们开始做瑜伽,娘娘要收紧那处,尽量不能让玉球滑出。” 努力习惯着体内的异物感,皇后点头。 为了缓解皇后的羞耻感,苏清玉还是穿上了衣服,伺候皇后换了身衣裳,开始帮助皇后做瑜伽。 几轮动作下来,皇后满身大汗,终于挨到了结束,皇后气喘吁吁瘫在榻上,由苏清玉为她取出玉球,洗净收好。 等皇后沐浴后,苏清玉又干起了老本行,用自己带来的精油,给皇后按摩身子,帮她放松肌肉。 这一夜皇后睡得格外好。 东方未明已经有一个月没见过苏清玉了。她说皇后身子不适自己要陪侍,让内务那边撤了自己的牌子,东方未明去潇湘苑也几次扑了个空,胸中的火气召了几次妃子也无法缓解。 听说皇后的身子最近越来越好了,他去探望时也能明显看出皇后的不同,但是苏清玉的牌子还是没有呈上来。 这次到了潇湘苑听说苏清玉又去了凤宜殿,东方未明咬牙摆驾往凤宜殿去了。 苏清玉不能总是宿在凤宜殿,白日做那些事情又怕皇后羞耻,只能每隔几日留宿,蹭完晚膳稍歇后便开始陪着皇后娘娘运动。 苏清玉只是怕初时皇后娘娘不知轻重会伤到自己,待皇后习惯了解后她就不用时常来报道了。 苏清玉还教了皇后的贴身侍女如何按摩,帮助皇后缓解紧张的肌肉。 “清玉。”皇后唤苏清玉的闺名,闷声问:“你每次侍寝,都是那般欢愉吗?” 今日的运动已经做完了,皇后趴在榻上,由苏清玉为她推按腰腹。 苏清玉脑子里闪过和男人的疯狂,想来自己最近都耗在皇后这,已经好久没见过皇上了,不知道皇上想不想她。 想到男人苏清玉的体内不由得泛起一阵悸动,她笑了笑,说:“不怕娘娘笑话,妾身伺候陛下,很是欢愉呢。” 皇后无言,过了片刻又开口:“可……” 可什么,又没说下去。 苏清玉稍加思索便明白了。 “娘娘可是要说良家女子不应贪欢享乐,碍于主君?” 皇后点头。 “可是男女交合,阴阳相生,为何只男子能得欢愉?其实女子亦可于房事之中享得极乐。”苏清玉循循善诱,“放纵为淫,心乱为淫,但若只是在伺候丈夫的同时自己也得欢愉,就只是夫妻之间的情趣罢了。” 皇后沉默了半晌,道:“你的心思很是通透。” 苏清玉叹了一口气:“其实妾身也很怕陛下觉得我淫乱呢。” “可陛下看着很是喜欢你。”想想苏清玉的受宠,皇后感慨,“陛下是重情之人。” 苏清玉垂眸一笑,她可不会谢谢男人的怜悯,这些都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 不过在皇后面前苏清玉还是要买个惨的:“妾身进宫时日短,对朝政上的事也不清楚。但还是知道陛下和爷爷是有矛盾的,他日矛盾爆发,妾身和皇上,总有一个要伤心的。” 皇后也懂得这个道理,皇上和苏丞相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苏清玉夹在中间,必定会受伤。 “你……别怪皇上。” “妾身为何要怪皇上?”苏清玉缓缓说,“妾身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希望娘娘别见怪。皇上贵为至尊,坐拥天下统御万民,本应杀伐随心生杀予夺,却被一个臣子压迫。陛下年少骄傲,对爷爷必定是恨之入骨的。可陛下是想要做一个仁君的,否则爷爷失了臣下之德,陛下就是直接赐死,君威之下谁又敢说什么呢?您看着陛下喜欢妾身,妾身却是看着陛下担忧爷爷因为妾身的受宠坐大,担忧因为过于宠爱妾身而背上昏君之名。妾身每每陪在陛下身边,看着陛下眼中的挣扎,都很是揪心。但是妾身还是想着能多陪陪陛下便好,妾身只希望在妾身还能陪伴陛下时,陛下在妾身身边,能忘却前朝后宫的烦心事,能轻松些。他日……无论陛下做何种决定,妾身都没有怨言的。” 苏清玉笑道:“娘娘别笑话我,这宫中女子,谁都想做陛下的解语花,妾身自然也不例外。” 皇后自然是不会怪罪的。 “这后宫女子,人人都想做陛下的解语花,可也得看陛下的意愿。”皇后又问,“今天这些话,你可向陛下说过?” 苏清玉摇头:“妾身哪敢和陛下说这些,陛下也不爱和妾身聊天。” 她和皇上基本都是一见面就是往床上滚,哪有那扯闲话的空隙。这话题太严肃,她贸然提起也十分刻意,怕引起皇上怀疑就适得其反了。 皇后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怜惜,心中盘算着若是有机会,定要帮帮她。 两人一阵沉默。 “你今日宿在这里吗?”皇后问。 “妾身哪能天天宿在凤宜殿,给娘娘放松完妾身就回去了。” 皇后点头。 屋内的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外间有人来了又离开。 东方未明捏紧了拳头离开了凤宜殿,坐在御驾心绪翻涌,半晌才咬牙吩咐:“去潇湘苑。” 破云 苏清玉揉着酸疼的手回到了潇湘苑,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桌前品茶的皇上,苏清玉愣了一下,随机笑着向皇上行礼。 东方未明看了随侍一眼,宫人会意,带着人下去了,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放下茶盏,东方未明对苏清玉招手,让她上前,将人拉到怀中搂住,东方未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心乱为淫,放纵为淫。” 苏清玉的笑容僵在脸上。怎么皇上还有听墙角的爱好! 东方未明掐着她的下巴与她对视:“你引朕心乱,勾朕放纵,那你算不算淫乱?” 苏清玉还没有回答,东方未明又自顾自地说:“不对,放纵的是朕,心乱的也是朕,所以朕就是一个淫君,对吗?” 男人的情绪不对,手上越来越用劲,苏清玉的脸都被掐疼了。 但如今她还坐在男人怀里,那就是百分百的正面事件了。苏清玉和男人对视片刻,然后笑了。 “笑什么?觉得朕可笑?”东方未明看着她的笑脸,松开了手。 苏清玉摇摇头,搂住男人的脖颈:“陛下说为妾身心乱,妾身高兴。”苏清玉迎上男人深沉的黑眸,“陛下都听到了?” 东方未明点头。 刷皇后好感还能顺便攻略皇上,苏清玉也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心里的小人脸都要笑烂了,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委屈小心的样子:“妾身说了些那些话,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东方未明只是看着她,手贴上她的脸,轻抚着他掐出来的红印。 苏清玉蹭着男人的手:“妾身说的都是真心话,妾身只愿能侍奉得陛下开心就好。” 东方未明知道,她也一直是这样做的,这女人在床笫之间总能让他开心,其余时间,她都在尽力不让他操心。 被这女人如此讨好,东方未明胸中胀满异样的情绪,将女人打横抱起,走向里间的大床。 将女人放在床上,撕开她的衣服重重啃上她的胸。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欢爱了,苏清玉也想念得恨,抱着男人的头娇声喘息着,不老实地用膝盖去顶男人胯间。 东方未明虽然也召寝过其他妃子,但是越和那些女子欢爱,就越是想念苏清玉的好。 他如今也是懂得了女子身体的弱点,宠幸妃子时也能勾得她们情动湿润,但是一场下来还是没有和苏清玉一处那种情绪高涨酣畅淋漓意犹未尽的感觉。 如今只是抱着苏清玉蹭弄,他都觉得比在那些妃子体内射出龙精还要快乐。 掀开女人的罗裙,摸上那已经有些湿润的穴口,东方未明迫不及待地捅入一指,满意地感受着穴肉紧紧贴上来的感觉,在苏清玉的弱点处揉了揉,含着苏清玉的乳尖低声道:“这一个月你也忍得住?还是向之前那般,自己摸了?” 他可没忘记上元节后那一夜,这女人因为他许久未去,在床上唤着他自渎,被他发现被他玩弄后还喷了他一身。 苏清玉咬唇没有回应,她怎么可能会忍得住,她可是天天帮皇后娘娘按摩完回到自己的寝居就算再累都要自我抚慰一番的。 “朕不是说过,下不为例的吗?”东方未明又送进一根手指,在苏清玉穴内四处抠挖;“还是说,自己摸比伺候朕舒服?” “陛下、和陛下一处的时候最舒服!”苏清玉摇头,咬着唇难耐地回答,果然自己抚慰和男人玩弄的快感是不同的。 东方未明喜欢看她被自己挑弄得无法自持的模样,另一只手握住苏清玉的一边乳房揉捏靠在苏清玉耳边问:“那为何还要把牌子撤了?” 苏清玉喘息着回答:“妾身要侍奉皇后娘娘……” 东方未明冷哼,手上的动作狂乱了几分:“凤宜殿那么多宫人,何以就缺了你一个了?” “宫人侍奉……啊、哈啊……是宫人的职责……唔嗯……妾身、妾身侍奉,是妾身的心意……” 听了这回答东方未明还是有些不满,苏清玉倒是听出了男人隐约的醋味,扭着身子贴上男人,娇声道:“皇后娘娘身子正在恢复中,妾身不用常去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把牌子递回去了,东方未明心里才稍舒服了一些。 穴内还含着男人的手指,苏清玉已经忍耐不住了,伸手去扯乱男人的衣裳,贴着男人的身子乱蹭,嘴里求欢道:“妾身好些日子没见陛下了,陛下疼疼妾身。” 东方未明也想了她好久,现下美人在怀,不欲压抑,褪了两人的衣物便和女人纠缠在一块,龙根入桃源,红蕊相见欢,唇舌纠缠乱。 东方未明将女人拥在怀中紧紧抱住。这女人原来并不蠢,他的挣扎顾虑她都看在眼里,但是她说担忧他,说不会怪他。 东方未明只觉得自己似是醉了一般,有些飘飘然,看着女人沉浸在情欲中的艳丽脸庞,东方未明咬着牙,动作愈加凶狠。只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棋子,竟敢同情他,竟敢……爱他。 看着女人愈发狂乱的淫态,东方未明只觉得还不够,坐起身将女人拉进怀中,就着肏弄女人的姿势挪到床沿,竟是抱着女人站了起来。 苏清玉惊呼一声抱紧男人的脖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未明挺动两下,竟然就以这相连的姿态在房间内散起了步。 男人向来矜持,这下不知道打开了什么开关,竟然这么会玩起来。 苏清玉挂在男人身上,被惊得越绞越紧,男人转了两圈,被苏清玉咬得没办法,把她放在桌上就疯狂肏弄起来。等苏清玉高潮后男人还不满足,将苏清玉翻了个身又抱了起来。 苏清玉不得不双手向后抱紧男人的脖子,一向纯情的皇上突然狼化,向来在床事上游刃有余的她此刻有些手足无措。 苏清玉也没料到几句话的威力这么大,而且她也不是刻意想要让皇上听到的啊。 这个姿势男人每每都能顶到她最要命的一点,苏清玉才高潮过的花穴敏感得很,没坚持多久,小腹紧绷,又高潮了,一股清液自下体射出,这一下又多又猛,射了老远。 她竟然被男人直接肏到潮吹了,苏清玉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身上的肌肉,软了身子,抱不住身后的男人往前扑去。 东方未明也被女人的高潮刺激到,龙根自女人体内被挤出,浊白的龙精也紧随着女人潮吹的淫液被喷在地上。 接住下坠的女人将她轻轻放在桌上,东方未明也俯下身,趴在女人身上喘息。 休息了片刻,东方未明将女人抱回床上,拥着她轻轻抚摸着她背后的肌肤。 苏清玉的手指也在男人的胸膛划着圈,随口问道:“陛下今日去了凤宜殿怎么也不让人通报?” 东方未明想到自己揣着一腔欲火和怒火要去看看苏清玉到底在凤宜殿做什么,到了凤宜殿听说两人锁在寝殿里不知道在做何事,所以他故意不让人通报,自己靠在外间,竟然听到了这女人说的那些话。 皇后说得对,苏清玉很是通透,她的表现并不如他所想的毫无深意,但是她的所想皆是她所表现的那般。 “妾身不过是苏家送进宫里的人质,是一颗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女子出嫁从夫,妾身进了宫,是陛下的妃子,妾身便只需要向陛下交代……” “陛下来妾身就迎着,陛下不来妾身就想着……” “妾身只希望在妾身还能陪伴陛下时,陛下在妾身身边,能忘却前朝后宫的烦心事,能轻松些……” “无论陛下做何种决定,妾身都没有怨言的……” 脑子里闪过苏清玉说过的话,他向来以为这只是苏清玉为了讨好他的手段罢了,可她在皇后面前也这般说。 东方未明看着怀中的女人,她抬着头等他的回答,有些无辜地和他对视,被那双眸子诱惑,他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 “你与皇后在里间做什么?”东方未明避开她的问题,反问。 “妾身为皇后娘娘按摩呢。”苏清玉双手捏上东方未明的肩膀,“妾身和谢太医讨论过,可以给皇后娘娘推拿按摩,缓解身子的疲惫,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你还懂医理?”东方未明随口一问。 这道是送分题。 苏清玉笑道:“妾身哪里懂医理,只是学过些推拿手艺,妾身伺候陛下的时候看着陛下放松的样子,想着对皇后娘娘的身子也又好处的呢。” 东方未明有些敷衍地点了点头,苏清玉的按摩手艺确实好,每每她按过他都一身轻松。 苏清玉轻轻揉捏着男人的太阳穴,看着男人昏昏欲睡的样子,低声说:“陛下,叫人送水进来擦洗了就寝吧。” 东方未明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苏清玉轻手轻脚下了床,披着衣服低声让外间伺候的人送了热水进来,亲自帮东方未明擦洗了身子,自己也收拾干净,才躺在男人身边。 男人似是已经睡着,表情放松,呼吸绵长。 想到今天的意外收获,苏清玉忍不住笑了,翻身也睡下了。 打牌 6月末,即将入夏,宫内暑气渐起。 这两个月来经过苏清玉和谢太医的精心调理,皇后的身子已经大好。 适逢皇后生辰,苏清玉提议大办生辰宴庆祝一番,皇上和皇后都没有异议,也就筹备了起来。 寂静了许久的凤宜殿借着皇后的生辰宴热闹了起来,之后各宫妃子也时不时地来凤宜殿请安走动。 苏清玉依旧是凤宜殿的常客,只是她不喜欢和别的妃子过多地打交道,基本上都是错开请安时间,或者躲在偏殿和完成先生功课的大皇子在一处。 大皇子聪慧,布置的功课很快就做完了,闲下来便和苏清玉聊天,听苏清玉讲故事。 苏清玉讲的是神话故事,从盘古开天讲到封神,一天讲一点,她讲得生动传神,大皇子这个年纪正是喜欢听这个的时候。 等皇后应付完来请安的妃子,便来和他们一起。 如今皇后身子好了,宫务大权自然要收回中宫。 所以就经常是皇后倚在榻上看账本,一边苏清玉或是给大皇子讲故事,或是用自制的木牌和大皇子一起玩游戏。 牌是苏清玉找匠人做的,五十四张大小一样的薄木片,一面画着精致的图案标明了点数,分为红黄蓝绿四组颜色 一至十就是简单画了扑克牌经典的相应点数的黑桃红心方块梅花,十后面就不一样了,苏清玉将JQK说成是是天兵天将天王,在三寸长两寸宽的木牌上精心描绘了对应的人物画。大小王则是以黑白替代,指代混沌,因为本朝以黑色为尊,所以黑牌为大。 图案还是苏清玉亲自画的,她前世是做服装设计的,扎实画功和别样的画技让大皇子和皇后很是惊艳了一把,特别是四张天王牌,天王怒目,各有气势。 苏清玉教了大皇子好几种玩法,他们现在玩的叫做抓老虎,一山不容二虎,五十四张牌抽掉一张老虎,然后均分,撤掉自己手里成对的牌,开始轮流抽取对方的牌,直到抓到老虎为止。 偶尔皇后看完账本也会加入,三人一起玩苏清玉教的一种叫做斗鬼神的游戏。 其实就是斗地主,在这个时代苏清玉可不敢叫这个名字,正好最近在讲封神榜,就给这个纸牌取了个名字叫斗鬼神,两个小鬼和一个大神。 三人一起玩着,皇后和苏清玉随意闲话,到了七月要开始筹备去行宫避暑的事宜了,随行名额有限,所以最近后宫妃子们都在努力表现,皇后又笑说苏清玉要是想去可得赶紧讨好皇上。 苏清玉面对着明显的调笑红了脸,低头管上了大皇子的三带一。 这场皇后是大神,苏清玉和大皇子是小鬼。 大皇子见苏清玉搭上了他的牌,鼓起脸看了她一眼,苏清玉眨眨眼,扔下一对二。 皇后出了对三。 不知道斗地主为什么要从三开始,苏清玉也懒得解释,直接就顺着一二三的顺序来了。 大皇子摇头不要,苏清玉直接扔出黑白牌,皇后哑然摇头,大皇子憋着笑也不要,苏清玉手中十张牌一起扔下:“筋斗云!哈哈!妾身和大皇子赢了!” 大皇子放下牌也很是高兴,皇后看着他们两的笑脸,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 “何事这么开心?” 门外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苏清玉和大皇子的动作僵住,收敛了笑容对着走进来的东方未明恭敬行礼。 皇后也起身行了个礼,解释道:“臣妾和他们玩游戏呢,他们赢了,才这么高兴。” 东方未明点头,看向大皇子:“身为皇子,当冷静自持,你别学着苏婕妤咋咋呼呼的。” 大皇子倒是点头,收了笑容端起架子,站在皇上身边,父子二人一个表情,活脱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苏清玉自认不是咋咋呼呼的人,但是又不敢发表意见,只能撇嘴低头。 “玩的什么游戏?” 东方未明看着圆桌之上胡乱堆着的木牌,随手拿起一张看了看。 皇后坐下和他细细说了, 东方未明听着倒是有趣,又听皇后说这些牌都是苏清玉画的,拿起一张抱着琵琶的持国天王牌细细端详:“朕倒是不知道你于绘画上还有这般造诣。” “让陛下见笑了。”苏清玉低头,倒是毫不谦虚地受了这夸奖。 她虽然后来从事的是服装设计,但是绘画基础是从小就打下的,她6岁的时候就被一位美术协会的老先生看重,拜了师跟在老先生身边学习国画,工笔和写意都不在话下。 东方未明对这木牌游戏有了兴趣,便让他们三人打给他看看,他则站在苏清玉身后,看着规则。 他们打了两把,苏清玉见皇上有些手痒的样子,便主动让了位置,让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她自己则坐在大皇子身后,嗑着瓜子帮大皇子看牌。 几把看下来,苏清玉发觉皇上似乎会记牌,他当大神的时候把两个小鬼吃得死死的。 苏清玉磕着瓜子自己也手痒,想着还是再做一副牌,下次一起玩干瞪眼好了。 没玩几把就到了午膳的时辰,外面有宫人进来请示是否传膳。 皇上虽然会算牌,但是皇后手气好,大皇子机灵又有苏清玉帮看着,到最后是各有输赢。 苏清玉是经常在凤宜殿蹭饭的了,不过今天皇上在这,她多少有些不自在,说自己不想打扰他们三口团聚,不等皇后挽留就告辞离开了。 皇后和大皇子见东方未明盯着苏清玉匆匆离开的背影,对视了一眼。 今日是初一,按照规矩东方未明要留宿凤宜殿。 用完晚膳之后大皇子回自己的祥宁殿了,东方未明和皇后坐在一起下棋。 “这次去清宁行宫,陛下想要带上哪些妃子?”皇后落下一子,问道。 “贤妃,淑妃,赵修仪……”东方未明报了几个妃子,又状似无意添了一句,“苏清玉怕热得很,便也带上她吧。”最近晚上侍完寝就迫不及待推开他,嫌他体热,抱着蒸得慌。倒是第一次被妃子嫌弃,让东方未明很是不习惯。 皇后了然点头,又扯了些其他话题,夫妻两个闲话了一会。 待棋局结束,东方未明便让人准备了热水要沐浴,皇后跟了上去。 亲自为丈夫褪去衣物,将帝王的常服挂在架子上,皇后走到靠坐在浴桶之中的男人身后,伸手在他的肩颈按摩起来。 东方未明睁眼回头看了她一眼。 皇后垂眸笑道:“清玉说陛下平日伏案辛苦,多按按能缓解些,也教会了我。” 东方未明点点头,回过头放松了肩膀享受了起来,在皇后看不见的地方,眉间却是紧皱。 等两人都收拾好换上寝衣,在寝殿内,只留了一盏烛火,皇后坐在床沿,看着皇上走近,脸上烫了起来。 他们二人已经许久没有圆过房了,东方未明看着坐在那里一脸腼腆的皇后,走上前去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身子可好全了?” 皇后含羞点头,她如今还是会每日做着苏清玉教的运动,从最开始最大最轻的玉球都夹不住,到现在已经能夹着最小最重的那个玉球轻松做完一套动作了。 只是那次过后,她再没有体会过苏清玉所说的那女子的欢愉,苏清玉说男女交欢阴阳相得,自己也可得欢愉。皇后偷瞧一眼东方未明,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东方未明并不像往日一般直接,而是轻轻吻向皇后的脸颊,将人压倒在床,隔着衣服细细抚弄皇后的身体。苏清玉曾对他说过,女子身体娇弱,如他每次只顾自己舒爽那般鲁莽进入,对女子的身体有损害,劝他对侍寝的妃子还是轻柔些。 苏清玉还说,皇后大病初愈,让他务必耐心点,别伤了皇后。在这宫里,也就只有苏清玉敢和他说这些了。 东方未明用足了耐心,细细勾出皇后的情欲,将从苏清玉身上学到的技巧都用在皇后身上,等皇后泄了一次身,全身软成一滩水,穴肉紧咬着想要更多才除了自己的衣衫,缓缓进入,延长皇后的欢愉。 苏清玉说的没错,夫妻床事阴阳相得才得畅快。东方未明和皇后心中,都如是想。 这夜整个皇宫似乎都格外安静,每个人都睡得十分香甜,醒来都是神清气爽。 东方未明早起上朝去了,皇后起身梳妆,想了想,让人去库房里挑了几样好东西送去了潇湘苑。 苏清玉一大早接到了皇后莫名其妙的赏赐,没过多久正乾宫的宫人又送来了两个匣子说是陛下赏的。 苏清玉:??? 御辇 天气越来越大,苏清玉怕热得很,婕妤的冰块份例少,皇后已经分给她很多了,可她还是难熬,饭也吃不下,就连平日里最积极的侍寝都是兴致缺缺。看她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东方未明和皇后心里都有些担心。 终于挨到要启程去清宁行宫的日子,苏清玉惨白着脸萎靡不振,像是大病了一场出现在众人视线。 苏清玉打起精神向比她位份高的妃子一一见礼,贤妃和淑妃站在一起,见她这可怜样,皱了皱眉头。 “妹妹若是身子不适就应当在宫里好好修养,这一路舟车劳顿只怕会更辛苦。”淑妃开口就是劝苏清玉回头。 苏清玉热得烦躁得很,勉强笑笑:“多谢淑妃娘娘关心,或许到了行宫妾身能松快些,身子就能好些了。” 不管别人怎么说,苏清玉是不会放弃去行宫的机会的,宫里这么热,听皇后娘娘说行宫有大荷花池,到了傍晚特别凉快,皇后娘娘已经答应给她安排在最靠近荷花池的院子了。 淑妃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继续和贤妃讲话。淑妃靠着贤妃才有了今日,虽然如今贤妃已经不掌管宫务,但是贤妃在皇上的面前还是很能说得上话的。虽然看不上苏清玉巴结皇后,但是淑妃自己还是紧紧站在贤妃这边。 不多时宫人来通报说皇上太后皇后都已经安置好,众妃快上马车,就要出发了。 苏清玉位份不高,她和一同去的宁充媛被安排在相近的两辆小马车,她由宫人搀扶着刚要爬上马车,皇上身边的宫人走过来冲她行礼:“苏婕妤,皇上宣您去御辇上伺候。” 苏清玉收回脚,跟着那宫人去了。 御辇上宽敞凉快,放着冰鉴,里面还冰着水果和一小碗绿豆汤。 苏清玉进了御辇便感觉到一阵凉意,胸中的烦闷都少了几分,向皇上行过礼之后就待在尽量靠近冰鉴的地方,等着皇上的吩咐。 东方未明看着她惨白的脸,有些心疼,对她伸出手。 苏清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搭了上去,顺着男人的力道坐到男人身边。 东方未明拿过那碗绿豆汤,试了试温度,递给了苏清玉:“等到行宫就好了,再忍忍。” 苏清玉乖巧点头,接过玉碗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就在苏清玉喝着绿豆汤的时候,马车摇晃着,出发了。 冰镇过后的绿豆汤果然解暑,苏清玉将最后一点喝干,觉得身子舒服多了。 些微的凉风从窗外吹进来,苏清玉靠近冰鉴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头脑清明,畅快多了。 东方未明手上拿着本话本子在看,见她终于是一副松快样子,也放下了心。 身子舒服了脑子就开始不受控制,她苦夏得厉害,都好久没有好好体味过男人了。 苏清玉回头,看向男人,嘴角勾起狡黠的笑。 从冰鉴拿过一块大小合适的冰块,苏清玉将冰块含在嘴里,扭身贴向男人。 东方未明自话本子上抬起头,正对上苏清玉的笑脸,挑眉任由女人接近,双唇贴在脸上却是冰凉的触感。 东方未明偏头看她,女人的唇贴上他的,冰凉的舌头舔上他的唇瓣,自缝隙中滑入他的嘴唇,撬开他的牙关,将冰块往他口中顶。 东方未明也想了她好久,眼神逐渐幽深,扔了话本子搂上女人的腰回吻。 冰块在两人的唇舌纠缠间化作水,自未完全贴合的唇瓣缝隙间顺着二人的下巴滴落。 苏清玉推开男人,轻轻喘息着问:“陛下,凉快吗?” 她脸上还挂着刚才那样使坏的笑容,东方未明眯了眯眼,没有回答,等着看她如何作妖。 苏清玉滑坐到车板上,探过身子又挑了块冰含在嘴里,直接撩开男人的衣服下摆,解开了男人的裤头,意图明显。 尚未苏醒的龙根沉甸甸地坠在腿间,苏清玉冰凉的唇先是落在男人的大腿根上,又慢慢往中间移动,她直接含住男人的一边囊袋,让男人那敏感的地方和冰块直接接触,男人被冻得瑟缩了一下,龙根竟慢慢涨了起来。 苏清玉的舌尖卷着冰块细细刷过囊袋的每一寸肌肤,又换了一个,等到冰块化完,龙根完全挺立,她才用冰凉的舌尖去钻男人龙根顶端那已经溢出些许清液的小口,将那胀大的顶端缓缓含入口中。 女人的口腔冰凉湿润,这感觉新奇得很,东方未明不受控制地挺了两下腰,想要进去更多。 苏清玉含了一会却又退开了,她拿过一旁的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 东方未明爱品茶,好茶须趁热,温度合适的茶汤透亮清澈,茶香醇厚,是以马车上也备着热茶汤。 苏清玉含了一口热茶汤,将嘴里的凉气驱散,又回到皇上身边,吐舌自下而上舔上有些消软的龙根,而后自顶端将龙根吃进嘴里。这回她的嘴里温热,舌尖滑过的地方将龙根也染上茶香,龙根在她的嘴里跳了跳,顶端泌出更多清液。 等到口中的热度渐渐消退,苏清玉又取了块冰块,如此往复,几次下来,男人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就要发泄。 东方未明本想让苏清玉退开,但是女人却主动将脸颊蹭了上去,手上加快了撸动的速度,龙根在苏清玉手中跳动两下,东方未明就这么射在了苏清玉的脸上。 苏清玉眯着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流到唇边的龙精,脸皱了起来:“好浓。” 从自己怀中掏出手帕将脸上的龙精仔细擦了,苏清玉又沾了点茶汤将脸洗了洗,才坐回男人身边,搂着男人的脖子:“陛下可凉快了?” 东方未明的手抚上她的唇,冷笑,语带危险:“朕倒是凉快了,你想凉快吗?” 苏清玉僵住,男人的学习能力向来强,报复心也重,自己的一时兴起的玩弄每每都会被男人举一反三地再折腾回来。 虽然有些时候会觉得难以招架,不过苏清玉不讨厌就是了。 东方未明搂着苏清玉,大手滑入她腿间,摸到女人腿心一手的湿滑也不意外,苏清玉向来是这样,她的身子明明白白地告诉男人,侍奉男人,她很欢愉。 手指伸进苏清玉穴内搅弄两下,女人的呼吸就乱了,舔去女人鼻尖沁出的汗珠,东方未明低声道:“看来是想的。” 说着也从冰鉴挑了块冰块,握在手心磨去了锋利的棱角,抵在了女人的穴口。 苏清玉被冰得缩了一下,求饶道:“陛下,妾身会被冻坏的!” 手心握着的冰块冒着寒气,看了看怀中苏清玉的的脸色,东方未明还是放弃了,将沾了女人淫水的冰块收回来,送进了苏清玉嘴里,转头从冰鉴里取出一串葡萄。 被冰镇了许久的葡萄硕大饱满,也泛着寒气,但是不会伤了女人的身体。 “想吃葡萄吗?”东方未明问,说着也不等苏清玉回答,衔下一颗,含在嘴里吻向女人。 还带着皮的冰葡萄在两人的唇齿间渐渐消耗,最后只剩被榨干的果皮被两人用舌尖推来推去。 两人像是幼稚的小孩,谁也不想要这被吃剩的葡萄皮,最后还是苏清玉无奈投降,咬着葡萄皮退开了。 “陛下欺负妾身。”苏清玉把葡萄皮吐了,娇嗔着看了东方未明一眼。 “朕如何欺负你了?”东方未明仍旧搂着他,摘下一颗葡萄在手指间把玩,“朕亲自喂你吃葡萄还不好?” “那葡萄陛下也吃了一半去,还让臣妾吐皮!”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你倒是想得美。”东方未明翻身将苏清玉按住,扯下她的亵裤,抬起她的一条腿,将手上的葡萄按向她的穴口:“不是说朕欺负你吗,那接下来的葡萄,朕都让你自己吃。” 圆润的葡萄才推进一半就被苏清玉饥渴的小口自己含了进去,东方未明看着那被葡萄撑开又紧紧闭合的小口,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 苏清玉的身子对他诱惑太大,东方未明探进一指,将那葡萄往深处推去,又摘下一颗,喂了进去。 一连喂了五六颗,苏清玉的穴内已经开始流出淫水,听着她急促凌乱的喘息,东方未明十分满意,将剩下的葡萄放了回去,拍了拍苏清玉的屁股,让她将亵裤穿上:“你先好好品味,等晚间,朕再看你吃得如何。” 毕竟御辇之上,他们也不能做全套,苏清玉有些遗憾又有些期待地穿上了裤子,乖乖坐在男人身边,陪着一起看话本子。 皇后本来想等启程后苏清玉接到自己的马车上的,听说苏清玉已经被皇上先一步唤去御辇了,有些了然地笑了笑,改口让人去把大皇子接来了。 葡萄 ye se shuwu 4 .c o m 御辇之上到底要比自己的狭窄马车凉快,苏清玉赖在皇上身边,看着男人发呆。 东方未明其实一直注意着她,见她面无表情,眼神放空终于还是放下了话本子,把人揽到身边:“难受?” 苏清玉红了脸,摇摇头,将脸埋入男人脖颈:“妾身就是有些无聊。” 东方未明轻抚她的背:“那你去皇后马车上玩会儿牌?” “妾身……怎么能这么去呢!”苏清玉连连摇头,声入蚊呐,靠在男人耳边,低声说:“陛下,妾身的亵裤都湿了。” 几颗葡萄卡在穴内,搔着她的痒处,她也好久没和男人好好地做上一场了,让她怎么能不湿。 东方未明听她这般撩拨,胸中却有止不住的兴奋,他推开苏清玉:“去吧,这一路上有得无聊,你也去陪陪皇后。” 苏清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男人的脖颈和耳尖也泛着红,想来他自己也知道这事有多么羞耻,所以男人是怎么无师自通的! 东方未明也有些意外自己会这般,但还是欲望占了上风,他伸手掀起苏清玉的罗裙在她腿心揉了一把:“夹好了,晚间朕亲自给你取出来。若是漏了一颗……”东方未明思索片刻,说,“朕就罚你抄十遍论语。”要看更多好书请到:h uan haoda o.co m 居然是这么教导主任式的惩罚吗?苏清玉心中的小人做呐喊状。但还是不得不听了吩咐,红着脸下了御辇,往皇后的凤驾去了。 东方未明看她别别扭扭的姿势离开,眼神更深了几分,看了一会话本子也觉得燥热得慌,让人去请了贤妃过来。 皇上身边的人来传苏清玉去御辇的时候贤妃是看见了的,冷眼瞧着苏清玉的背影,贤妃心中念着陛下喜欢温婉大度的女人,却压抑不住嫉妒疯长。 半下午,远远地瞧见苏清玉红着脸扭捏地从御辇上下来,贤妃停下了与怕她无聊前来陪伴的淑妃的交谈,只盯着苏清玉瞧。 淑妃见贤妃突然沉默只瞧着马车外,也凑了过去,见到苏清玉正从御辇上下来,有些失态地说:“苏清玉?!她怎么从御辇上下来!” 见苏清玉离开御辇又上了凤驾,淑妃冷哼:“讨好完皇上又去巴结皇后,她就没个安分的时候吗!” 见贤妃垂眸,表情有些落寞,淑妃立马安慰道:“苏氏目光短浅,皇上不过是给皇后娘娘面子罢了,谁不知道在这宫里,圣宠还是得看娘娘呢!” 贤妃勉强一笑,也是,淑妃不知道安桐院的事,是啊,在宫里,大家都觉得苏清玉是巴结上了皇后和大皇子才让皇上多看两眼的。 只有贤妃知道,皇上对苏清玉有多在意,在意到,就连她是苏丞相的孙女都不顾了。 贤妃压下心中的酸涩,正要说什么,皇上身边的人来传,让她去御辇。 淑妃高兴道:“娘娘您看,陛下赶走了她,却召了您,这不就是陛下对您的心意。” 听她这么一说,贤妃心中好受了些,收拾了心情,将淑妃送走,略整理了一下仪容,跟着宫人去了。 苏清玉有些别扭地到皇后凤驾前求见。皇后正在问大皇子的功课,听候在车架上的宫女轻叩车门,说是苏清玉求见,赶紧让人进来了。 苏清玉说皇上怕皇后路上无聊,打发自己过来陪着。 皇后失笑,只觉得皇上怎么会这么体贴,定是苏清玉想要来陪她才找了这个借口过来的。 不过也好,这一路还长着呢,有人陪着自然是好的。 皇后寿辰苏清玉送了皇后一套纯金打造的牌,皇后想着要去行宫,是带上了的。大皇子自然也无异议,于是苏清玉洗牌,发牌,三人依旧打起了斗鬼神。 苏清玉穴内含着葡萄,心不在焉地出着牌,皇后看她不自在,还以为她苦夏得厉害,让人又送了些冰进来,又让苏清玉多用些冰葡萄,解解暑气。 苏清玉看着那盘葡萄,不愿推拒皇后的好意,拈起一颗葡萄吃了,身下却不由得紧缩了几下,只觉得葡萄的存在感越来越突出了。 脸上热度又起,苏清玉掀开车帘透透气,正好看见贤妃由皇上身边的宫人扶着上了御辇。 苏清玉撇了撇嘴,放下了车帘。 好容易挨到天要黑了,马车停下,宫人来请皇后娘娘下车,今夜要在华容别院落脚。 去清宁行宫要花上小半月的路程呢,晚间是不赶路的,会在沿途的别院休息调整。 苏清玉跟着皇后娘娘一同下了车,跟着皇后娘娘一同去陪侍太后,等太后安顿好,苏清玉想了想,去求见了皇上。 苏清玉打了多久的牌,东方未明和贤妃就在御辇上下了多久的棋。 东方未明沉浸在棋局之中才逐渐忘记身上的燥热,到了别院还有些意犹未尽,留下贤妃继续棋局,外面来人禀报,说苏婕妤求见。 东方未明头也不抬,没有注意到贤妃挂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让苏清玉进来了。 苏清玉见到贤妃还在,也有些怔愣,向贤妃行了个礼,就候在一旁。 东方未明落下一子才看向苏清玉:“来得这般早?” 苏清玉垂眸行礼:“妾身不知道贤妃娘娘在这里,贸然前来打扰了陛下和娘娘雅兴,还望陛下和娘娘恕罪。” “无妨。”贤妃笑说,表面上温婉大度的样子做得十分到位。 东方未明自然是不会怪罪她,伸手示意她上前。 苏清玉没如他所愿,反而说:“妾身还得回去抄论语呢,就不打扰陛下和娘娘了,妾身告退。” “站住。”东方未明皱着眉头开口。 苏清玉停下离开的脚步,回头有些无奈地看了陛下一眼。 “你先回去吧。”东方未明看向贤妃。 贤妃有些错愕,还是很快收拾表情,笑着起身,行了个礼退下了。在经过苏清玉身边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苏清玉有些无辜地与贤妃对视,心中暗暗叫苦。 东方未明自然不知道这些女人之间的暗流汹涌,他再次向苏清玉伸出手,语带威胁道:“过来。” 苏清玉只能两步上前,搭上男人的手被男人搂入怀中。 东方未明一个眼神,房内伺候的宫人都退下了。 “抄论语?吃醋了?嗯?”东方未明搂着苏清玉,手滑进她腿间,“漏了几颗?” 苏清玉被葡萄折磨了一下午,饥渴得不行,很快把贤妃的事抛在脑后,此刻只想让男人好好疼爱。 东方未明的手指探进苏清玉穴内,指尖触碰到了卡在穴口的葡萄。 东方未明挑眉,曲起手指,将葡萄挖出来,有几颗在比较深的地方,东方未明的手指进入更多,也只是将那几颗葡萄挤入更深的地方。 “啊、哈啊……陛下……别……太深了……”男人的手指失了耐心愈加狂乱,苏清玉受不了,在男人怀里扭动着身子,没两下就抽着大腿泄了身子。 这下,葡萄被苏清玉的高潮挤出几分,东方未明将已经被挤烂的葡萄挖出来,一颗不少。被苏清玉含了一下午,葡萄的皮已经皱了。 “听话,有赏。”东方未明轻吻苏清玉的额角,将苏清玉的身子扳过来,让女人面对面坐在他怀中,挺立的龙根隔着衣物抵在女人腿心。 苏清玉迫不及待去解男人的裤头,要立马得到自己的赏赐。 东方未明如她所愿,扶着她的腰,看着女人的手握着龙根抵在翕合的花穴小口,扭着腰下坐,将龙根一点一点地含了进去。 苏清玉好久没有这般主动服侍过男人了,东方未明还是喜欢这样鲜活积极的她,龙根被花穴深深含住吮吸,东方未明盘腿坐着无法挺动,只能掐着女人的腰让她以他想要的速度吞吐着穴内的肉棍。 快感自两人相连的地方翻涌而起,麻痹了四肢百骸,苏清玉的腰被男人掌握,上半身飘摇无依,向身后倒去,撞到了身后的棋桌,打乱了东方未明和贤妃还未下完的棋局。 东方未明现下可无暇顾及那些,苏清玉的穴肉越咬越紧,龙根的进出都有些困难,东方未明被她夹得头皮发麻,狠狠顶进花穴的深处,誓要这个女人化在他怀里。 两人都被欲望支配,渴望从对方身上得到无上欢愉,忘我的交融在一处,直到灭顶的快感降临。 衣衫都还整齐穿在身上,只是都被汗湿、两人气喘吁吁抱在一处,龙根尚且硬挺抵在花穴深处,将两人相融的淫液都堵在苏清玉体内。 平复了呼吸,苏清玉欲从男人身上起身,却被男人按住。 半硬的龙根在敏感的穴内进出磨蹭,又勾起了苏清玉的情欲,她伏在男人肩头,将男人被汗沾湿粘在脖颈上的长发拨开:“湿衣穿在身上难受,妾身伺候陛下洗浴更衣吧。” 东方未明没说话,只挺腰将又硬挺的龙根往女人穴内送了几分,意图明显。 将女人按在棋桌上又要了一次,东方未明才抱着酥软的女人进了浴室。 嫌男人体热,苏清玉还是拒绝了男人留宿的提议,拖着酸软的身子回了皇后给她安排的院子。 东方未明知道她实在难受,既然已经吃饱了也就没有强求,不计较她居然敢推拒皇恩,让她离开了。 记着自己算是截了贤妃的宠爱,接下来的路程苏清玉都躲在皇后或者大皇子的马车上,拒绝再上御辇,将陪侍的机会都让给了其他妃子。 行宫 经过了十几天的路程,终于到了清宁行宫。皇后给苏清玉安排的就是离荷花池最近的菡萏院。 菡萏院周围种满了高大的树木,凉快得很,苏清玉站在院子中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感觉胸中的浊气一扫而空,整个人都通透了。 不多时有人来传苏清玉,说是太后召见。 苏清玉点点头,跟着来传的宫人去了。 太后见到苏清玉来了,赐了坐,却不说做什么,不多时,皇后也到了,太后这才开口:“开始吧。” 苏清玉点头,拿起桌上的牌洗了起来。 没错,在这漫长无聊的路程中,苏清玉她们发展了新的牌友,就是太后。 苏清玉还教会了她们玩干瞪眼,紧张刺激,太后很是喜欢。 金牌与木牌混在一起洗好,太后坐庄,叁人开始了牌局。 东方未明到了菡萏院听说苏清玉被召去太后宫中打牌了,也十分无奈,只能转道去了淑妃住的清风楼。 苏清玉在躲着皇上。 倒也不是完全躲着,每隔几日的侍寝她还是去了的,只是绝不留宿,平日里也是尽量避免被陛下宣召,不是在太后宫里陪着太后打牌,就是带着大皇子在行宫偏僻处散步探险。 东方未明去太后的居处加入过她们的牌局,只是他在苏清玉就不爱上牌桌,只像个下人一般在旁边伺候着,东方未明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就不爱去了。 东方未明发觉是在半个月之后,他正在荷花池旁散步,远远地瞧见了苏清玉,等着她来向自己请安,等了一会没等到人,再看,人早已跑到不知道何处去了。 东方未明不相信苏清玉没有见到浩浩荡荡的御驾,琢磨着近日苏清玉的表现,只有一个可能,她不想见他。 这女人翅膀硬了,竟然敢躲着他?! 东方未明难以置信。一向离不得他的女人居然开始躲他,这是东方未明不理解的。若是别的妃子躲着就躲着了,可那是苏清玉,向来胆大包天的苏清玉,他做了什么她要躲着他? 越想越想不通,东方未明带着火气杀去了菡萏院,他就不信苏清玉晚上还不回来。 苏清玉确实不能不回来,菡萏院的晚上尤其凉快,让她去别的地方睡她可睡不着。 一进院门就看到皇上的随侍立在院中,苏清玉的脚步顿了顿。 那宫人见到苏清玉就眼前一亮,超级大声地向苏清玉打招呼:“苏婕妤安!” 苏清玉见他的反应就知道大事不妙,果然,下一秒房门就打开了,苏清玉只能走进去,向皇上请安。 只见屋内皇上坐在她往日最爱靠着的美人榻上,翻着她看了一半的话本子:“舍得回来了?” 苏清玉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冲皇上行礼,装傻道:“陛下怎么在这里?” “怎么?朕来不得?”男人的语气中净是不满,放下手中的话本子看向苏清玉,“过来。” 苏清玉依言上前,男人却并不如往常一般迫不及待就要搂她,只是看着她:“你近日倒是忙,看到朕都敢不来请安了。” 没想到被男人发现了,苏清玉心中警铃大作。 “怎么不说话?在想理由敷衍朕吗?”东方未明一双黑眸紧紧盯住眼前的女人。 苏清玉毫不怀疑若是她说了什么不合男人心意的话下一秒男人的手就会掐上她的脖子。 先发制人,苏清玉凑上前,软着声音说:“妾身不愿意在外面与陛下亲近。” “为何?” “宫中女子人人都想和陛下亲近,对与陛下亲近的人难免就会嫉妒吃醋,妾身不会应付这些,索性就只能在外避开点陛下了。” 东方未明皱眉:“有人说了你什么?” 他对苏清玉的宠爱太过确实会让苏清玉在宫内受到不少人的敌视,若以前苏清玉只是苏老贼送进宫的棋子他当然不会在意,如今苏清玉是他要护着的女人,他定是要避免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些不必要的委屈。 苏清玉说得好听是苏丞相的嫡亲孙女,可苏丞相出身寒门,宫内后妃多是些世家女子,他们母家的官职虽说不如苏老贼高,但是她们的家族势力庞大,要想为难一个苏清玉,还是不难的。眼下苏清玉的位份太低,身份又尴尬,太过显眼对她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东方未明琢磨着这次回去之后,可以找个由头给苏清玉升升位份。 苏清玉摇头:“妾身日日在太后和皇后处,谁敢当面说妾身什么呢,只是妾身自己惶恐。” 东方未明将她揽至身前,拍了拍她的背:“委屈你了。” “妾身只要知道陛下心中喜欢妾身就够了。”苏清玉靠在男人怀中软软地说:“而且陛下的喜欢妾身要自己珍藏,不愿在外显摆。” 她撩男人向来是一套一套的,如此直球打得东方未明难以招架,搂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谁说朕喜欢你了?” 苏清玉笑,靠近男人耳边,带了几分魅惑道:“陛下不喜欢妾身吗?那为何……”伸手隔着衣物揉搓男人胯间的肉块,没过多久那处就有了反应,将男人胯间的布料顶起,苏清玉收回手,得意笑道,“硬了。” “而且妾身见了陛下就想着这些事,腿间湿腻得难受,却要忍耐着,也难受呢。”她就是个妖精,见了男人就往男人身上缠,嘴里还说着好听的话,“妾身一靠近陛下,就像中了淫毒一般只想勾着陛下欢好,这样可不行呢。” 男人被她这样的话语刺激,扣着她的腰吻向那张还要说些淫浪话的嘴。 苏清玉顺从地任由男人在她口中搅弄,待男人满足之后靠在男人怀中问:“陛下,今日留下来吗?”苏清玉勾起唇,男人今天会来等她,自然是想她了,躲了这么久,应当适时给些甜头,才能将男人抓得更紧。 难得她不赶人,东方未明自然是愿意的,他好久没有搂着苏清玉好好睡一觉了。 苏清玉嫌热,不愿和男人纠缠,只愿用手口服侍了男人一回,也被男人礼尚往来用手指让她泄了一次,就推开不愿意了。 东方未明意犹未尽,苏清玉伺候他沐浴的时候又抓着人想来一次,却被苏清玉拒绝了。 不明白刚才还说遇到他就像中了淫毒的女人怎么就不愿意让他碰了,东方未明皱起眉头看向老实待在他怀中却不愿意与他欢爱的女人。 苏清玉其实也是想的,但是谁说让男人留下就要任男人为所欲为了,甜头也不能太甜吧。 苏清玉轻轻捏着男人的肩膀,安抚道:“妾身前日才侍寝过,陛下让妾身再歇息一天吧。” 男人现在越来越会玩,玩得疯狂要得又多,苏清玉都觉得有些难以招架了。 她尚且如此,其他妃子想来只会更辛苦。 东方未明看她,略加思索后放弃了。 如今他在宠幸妃子的时候都是只发泄一次就让人走了,即使对后妃都多了些耐心,也不过是那一次让她们畅快些。 一来那些妃子身子娇弱不如苏清玉经折腾,二来……只有他知道自己对苏清玉身体的迷恋,遇上她便怎么也要不够。 以前是不在意苏清玉的感受只顾自己舒爽,现下对苏清玉上了心,自然是要顾及她的身子的。 两人沐浴完毕之后在躺在苏清玉特意吩咐人摆在楼台上的软榻上,吹着凉风,数着星星闲聊了一会,便相拥着就这么睡着了。 之后白日里苏清玉还是到处乱窜,让东方未明逮不住人。不过偶尔菡萏院的人会送来一些苏清玉和大皇子一起在行宫搜刮到的新鲜玩意。 他算是看出来了,苏清玉那日说的都是些借口,这女人就是逛着行宫新鲜,不愿意被锁在他身边,但是想到她上次说的话东方未明又无论如何生不起气来,索性不管她,只在想了的时候把人召过来好好温存一番,其余时间任由她去玩。 反正苏清玉带着大皇子,就像是带着块金牌,两人一起将整个行宫能逛的地方逛了个遍。 苏清玉没什么时间来陪她,却整日和自己儿子待在一起,即使那是自己才六岁的儿子,东方未明心中还是有些不好受。 寿礼 八月初叁是皇上生辰,行宫里外忙碌,众妃都为了宫宴努力筹备。 苏清玉可没有在宫宴上出风头的打算,她自觉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而且一早就定好了自己的礼物,只等着日子到了。 八月初二晚,东方未明合上奏折正考虑着苏清玉是不是歇息好了可以召寝了,宫人进来禀报,菡萏院的苏婕妤请他过去一叙。 这还是苏清玉第一次主动邀他,东方未明不不由得怔愣了片刻,让宫人去回话,说自己等会就到。 到了菡萏院外,东方未明居然不由得有些紧张,宫人将他迎进去,说苏婕妤在里间等他,然后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侍从。 东方未明会意,让他们都待在外面,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只桌上点了一根红烛,苏清玉坐在桌前,撑着脑袋看向男人,烛光闪烁,给她的眉眼间染上了几分媚意。 苏清玉没有起身,就那么坐在那里,笑盈盈地看着男人,轻轻唤了一句:“陛下……” 东方未明不受控制地上前两步。 苏清玉这才撑着桌子站起来,走到男人身前,双手搭上男人的腰带:“明日就是陛下生辰,妾身身无长物,有的东西也不过都是陛下给的,所以妾身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将这份寿礼送给陛下。”说着解下男人的腰带。 苏清玉对着男人笑,将手中的布料举起,蒙住了男人的眼睛,牵着男人走到榻前,按住男人的肩膀:“妾身马上将礼物拿出来,陛下先别偷看。” 东方未明乖乖顺着女人的力道坐下,眼前一片黑暗,只能听见女人渐渐走远,然后是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接着就是女人靠近的脚步声。 一双手环上男人身体,将男人没了腰带束缚松垮挂在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除去,女人温软的身子靠上来,柔嫩的手在男人壮硕的胸膛上游移。 东方未明赤裸着上身坐在软榻之上,眼睛被布料蒙住无法视物,只能感受到胸前一点被含进女人温热的口腔,女人尖利的牙齿将那一点咬住,舌尖不住挑弄。 苏清玉的手不断下移,挑起男人的裤腰滑了进去,却只在腿心画圈。 “陛下,想要拆礼物吗?”苏清玉吐出男人的乳珠,抬起头靠在男人耳边轻声说。 男人喉头干涩,有些说不出话,只点了点头。 只听到女人一声轻笑,随即蒙在脸上的布条被撤下。 东方未明眨了眨眼,看向面前的“礼物”。 眼前的苏清玉仅红绸裹身,多余的布料在肩膀上系成振翅欲飞的蝴蝶样式,下身两块布料仅遮前后,侧面只能看见女人光裸的修长双腿。 苏清玉冲着怔愣的男人媚笑将蝴蝶结的一头交给男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妾身属于自己的,也就这一颗心了,以真心贺寿,陛下可喜欢?” “这就是你的真心?”东方未明哑声道。 “真心不可说,不易见,只藏在行动里。”苏清玉吻向男人的颈侧,湿滑的吻一路下滑,她整个人自男人的身侧滑下,跪坐到男人腿间。 蝴蝶结自男人拿在手里的那一头慢慢被扯开,紧裹的红绸松开,却因为女人独特的裹法未完全滑下,松松垮垮挂在女人身上。 裹在女人胸上的红绸滑落了一半,露出女人圆润挺拔的乳房,顶端的红蕊已经挺起,吸引着男人的目光。 苏清玉抬眼与男人对视,张嘴咬住男人的裤头,一点一点将它扯下,将男人已然硬挺的龙根释放出来。 东方未明眼看着苏清玉柔顺地将他挺立的狰狞男物含进去,一手覆上女人的胸,揉搓把玩起来。 苏清玉被男人的动作撩拨得含着男根轻轻喘息,含糊问道:“陛下可喜欢?” 东方未明挺了两下腰,然后将龙根自女人口中抽出:“朕要试过才知道。” 说着拾起女人肩上的红绸,也如女人先前那般蒙上了女人的眼睛。 红绸没有腰带厚实,苏清玉还能就着房中的烛火看清楚男人身形的轮廓,抬头等着男人的吩咐。 东方未明抱起女人走到桌前,把女人放在桌上,吻了上去,舌头扫过女人口中的每一处,一双手也仔细感受过女人的每一处肌肤,品味着自己的礼物。 舌尖从女人的口中退出,扫过女人的唇瓣,又滑向脸颊,在女人的脸上留下湿痕。他还嫌不够,舌尖向下,细细舔吻着女人的脖颈、胸脯、甚至是肚脐。 男人的舌尖越来越向下,苏清玉忍不住轻轻颤抖,他该不会是要…… 苏清玉想得没错。坐拥天下的尊贵帝王,现下正坐在她的腿间,舌尖已经滑入她的幽谷,舔上了她最敏感的花核。 苏清玉的身子抽了抽,双手向后撑住了身子。 想不到骄傲的男人会这样做,苏清玉颤抖着开口:“陛下……” 东方未明没有回应,舌尖勾挑了两下那颗小珠,继续向下,沿着花瓣的缝隙,舔到了苏清玉那让他魂牵梦萦难以忘怀的穴口。 苏清玉的穴肉颤抖着流出淫水,都被腿间男人的舌尖舔去。 男人品了品,淡淡的腥味,有些咸,却并不会难以接受,倒不如说这个味道只会刺激得他想要这个女人流出更多。 舌尖捅入穴口,和男人的阴茎还有手指完全不同的湿滑触感,苏清玉抖着身子手按上男人的头要推开男人:“陛下,不要!” 她不是不想要,她是怕后果她承受不起啊! “为何不要?”东方未明拉过她的手,他似乎是舔她上瘾,舔着她的手指撑起身,看着她被红绸蒙住的双眼,“朕如何处置自己的礼物,容得你说不要?” 东方未明轻轻抚摸女人的脸,拇指按进她的唇中:“朕舔得你不舒服?” 苏清玉柔顺地舔上男人的手指,轻轻摇头:“妾身何德何能。” “怎么,难道你送的礼物不是让朕吃的?”东方未明轻笑,手指捅入那止不住流出的花穴,“那……难道是让朕这样用的?” 男人的手指毫不客气地紧盯着苏清玉的弱点攻击,苏清玉禁不住溢出快感的泪水将蒙住眼睛的红绸沾湿,洇出一片湿印。 东方未明舔上那片印迹:“怎么这里也湿了,这么多水怎么就流不干呢?” 男人絮絮问着,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客气,苏清玉被刺激得无法回答,喘息着就要高潮了。 男人当然也不是想要她的回答,见苏清玉身子愈渐紧绷,男人居然坏心地停下了手。 “陛下……求陛下……”快感自眼前流失,焦灼的情欲烧得浑身难受,苏清玉开口求着眼前的男人,希望他能给她一个痛快。 见她已经要自己伸手去拨弄了,东方未明按住了她的手:“谁准你对朕的东西出手的?”说着将女人的双手拉到身后,依旧用红绸捆上了,“朕的东西,朕爱如何便如何。” 女人的手已经撑不住身子,东方未明搂着她让她躺平在桌子上,自己依旧坐下,分开女人的大腿,手指拨弄了两下女人腿心花瓣,又俯身舔了上去。 苏清玉被男人按在桌上,任凭男人将她穴里穴外舔了个遍,却不给她一个痛快。每每苏清玉要泄身了男人就停下了动作,转向向她的腿心或肚脐,无论她如何扭动着身子求饶勾引,男人始终慢条斯理地舔弄,用唇间软肉折磨着她。 “陛下,饶了妾身吧,妾身受不住了。”苏清玉带着哭腔求饶,期盼男人能给她一点怜惜。 东方未明也早已情动,龙根硬挺直立在腿间,叫嚣着想要冲进女人的身体里发泄。 苏清玉的话太戳他心窝子,他想要好好怜惜这个女人,却又不愿意总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双手被缚在身后,小腹之中欲火烧灼,苏清玉垂下的脚背偶然触碰到男人挺立的龙根,便抬起脚,将那偾张的肉块夹在柔嫩的脚心下玩弄,还用脚趾去揉弄男人顶端不断溢出清液的小口,还有其下坠满龙子龙孙的囊袋。 苏清玉太懂得伺候男人,即使是一双脚,也能让男人疯狂。 不甘心男人的无动于衷,苏清玉也随着男人的动作,男人轻她就轻,男人重她就重,男人在她关键时候撤开,她也在男人要命的时候收回脚。 两人互相折磨着,东方未明终究还是招架不住,两根手指狠狠捅进苏清玉穴内,拇指按住苏清玉的花核,等苏清玉反弓着身子泄身的时候,也低吼一身射了出来,浓厚的龙精不仅沾在苏清玉的脚背上,还有好些甚至射到了她腿间。 各自软了身子喘息,回味着那极乐一刻,东方未明俯下身子解了蒙在苏清玉脸上的红绸。 红绸上早被苏清玉的眼泪沾湿了一大片,东方未明轻轻吻了下苏清玉红肿的眼睛。 苏清玉伸手搂住男人的脖颈,仰头与男人接吻。刚才的那些根本不够,男人折磨了她这么久,她躁动的身体不是那一次就能安抚的。 东方未明也没有结束的打算,这是他的礼物,他要好好享受的。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处,东方未明腰上一个用力抱着女人直起了身子。唇瓣依旧紧贴着,苏清玉双腿夹在男人腰间,低低笑出声来。 东方未明松开她的唇瓣看她。 苏清玉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角:“妾身再给陛下唱首歌吧。” 她清了清嗓子,用尖细的声音唱道:“金风玉露相逢晚~银盘斜偎乌云漫~轻拢慢捻挑抹忙……” 东方未明初时还没听懂,只觉得苏清玉的唱腔虽然怪异倒还不算难听,直到听到她唱:“金莲颤,青葱缠,享~合欢~!”才品出些不对,又听到女人唱:“倒浇红烛夜行船~鱼水同欢赴巫山~” 苏清玉看懂了东方未明的脸色,在男人的身上笑得花枝乱颤。 两人又吻着滚到榻上融为一体。东方未明跪直起身,腰上的动作不停,抬起苏清玉的一条腿,顺着小腿肚的线条从膝窝舔到女人脚踝。 苏清玉被他撩得脚趾紧缩,穴肉绞紧体味男人粗长的肉棍抚慰过她体内每一寸软肉的快乐,手掐着男人的手臂,自嘴里溢出舒爽的呻吟。 东方未明听着情动,俯身啃上那张微张的嘴,被女人顺势缠上来,两人抱在一起互相啃咬舔弄着,翻云覆雨,共享极乐。 情事结束后,苏清玉却是把想留下来的男人赶走了,第二日是皇帝寿辰,皇帝要是从她这里出去那就太扎眼了。 第二日的寿宴之上,百官朝拜之后,皇后举杯,率领众妃恭祝陛下生辰。 然后便是众妃献礼,位份低的妃子则以乐舞祝寿,使尽浑身解数期望能引起皇上的一点注意。 皇上与皇后对饮一杯后,贤妃也起身举杯为帝王贺寿。 东方未明很给面子地举杯,将杯中的酒液饮尽,眼神飘过翩翩起舞的宁充媛,落在了远处的苏清玉身上。 苏清玉打了个呵欠,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场上的表演,宁充媛身着窄袖长裙,水袖飞扬间曼妙的身子轻盈婀娜,柔若无骨的舞姿很是好看。 察觉到男人的视线,苏清玉迎上男人的目光,举杯甜甜一笑。 东方未明垂眸抿了一口酒,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今年的寿礼,他很是喜欢,不过他最喜欢的却不能明着赏赐。 两人的举动并非无人注意,皇后欣慰一笑,也对苏清玉遥遥举杯。贤妃则垂眸,嘴角的笑容依旧,让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往年寿宴之后陛下会对喜欢的节目进行赏赐,再从中挑选一位召寝。但东方未明昨日才在苏清玉处发泄了几场,今日是实在没精力了,虽是赏赐了几个妃子,到了晚间却没有召寝,只去皇后那坐了坐就回了自己的寝居。 苏清玉躺在榻上听外间的小宫女嚼舌根,心中不由得对那几位妃子感到抱歉。 自天热之后苏清玉极少与男人同睡,是以在宫里她看着虽然受宠,但是到底并不出格。皇上昨日虽然去了菡萏院,但是半夜就离开了,菡萏院偏僻,周围也没有其他院子,两人的淫声浪语也就只菡萏院内的人听过。 自然也就没人怀疑到苏清玉身上,只以为是皇上兴致不高。 想想应该没人会怀疑到自己,苏清玉锤了锤腰,收拾睡下了。 郁妃 皇上的生辰宴过后就要准备回宫了,苏清玉恋恋不舍也只能收拾东西。回程路上她还是秉承低调原则,拒绝任何侍寝之外的任何可能展现宠爱的形式,和皇后大皇子一起在太后的马车上陪伴太后,美其名曰为皇上尽孝。 回到宫中,一切诸事依旧。 苏清玉依旧将后宫叁巨头带一个年幼的大皇子讨好得服服帖帖的。 她的日子倒是过得充实,早上去向太后请安,与皇后在厚德殿打牌闲话,午间去凤宜殿蹭饭,与下学的大皇子一起玩一下午,晚间等待召寝,若是没有召寝便自己舒舒服服地享受一个人的夜晚。 东方未明政务繁忙还是愿意抽空让苏清玉来陪陪他的,但宫人回禀的消息往往不是苏婕妤在太后处就是苏婕妤在皇后处。 东方未明有些吃味,在向太后请安的时候状似无意说了一句:“苏氏倒是得母后喜欢。” 苏清玉侍奉太后向来勤勉,太后也是看尽了人心复杂的,对苏清玉却很有好感。 太后低头抿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她给哀家的感觉很像当年的郁妃。” 东方未明失笑:“她哪里像朕的母妃了?” 东方未明的生母郁氏貌绝天下,宠冠六宫,只可惜天妒红颜,在东方未明幼时便因病去世了,年幼的东方未明被郁氏托付给了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 在东方未明心中,自己的母妃容貌自然不必说,性子和婉从容,若说像,贤妃出身郁氏,又受大家教养,应当是最像他母亲的,至于苏清玉,在他心中是与他母妃沾不上边的。 太后但笑不语,皇帝印象中的郁妃,已经在规矩森严的宫内侍奉了十几年,又育有一子,自然要收敛些。 太后是先皇的原配正妻,大婚之时先皇还未登基,只是一个初入朝堂的王爷。 何家小姐在入王府之前就听说了自己丈夫有一个手段很是了得的侍妾。何家小姐出身名门,又是嫡女,对这些侍妾通房之流很是看不上。 但当第二日,府中女眷来向王妃请安时,她看着那被众人孤立却依旧挂着笑的美貌女子,心中却是好奇。 郁氏,郁青禾,何家小姐记住了她的名字。 郁氏是真的很受宠,王爷十日有八日都是宿在她房里,剩下的两日,一日还要去主屋陪伴王妃,余下的一日,也多半是自己休息,总之是很少往别人的院子去的。 府里皇上皇后赐下的、别的王爷送来的、官员下属奉上来的女眷不少。僧多粥少,但米都在一个人碗里,让别人怎么能不嫉妒。 何家小姐也见过王爷和郁氏相处,男人俊逸,女子娇美,两人看对方的眼神满满都是情意,让人难以插足。 好在何家小姐也不是为了丈夫的宠爱嫁过来的,对于郁氏的受宠,也没有太大触动,也就没有如别人所愿地去刁难郁氏,还在王爷多日待在郁氏房里之后关心了几句郁氏的身体,赏了几味补身药材,敲打了几句对郁氏冷嘲热讽的那些女人。 郁氏受宠若惊,王爷倒是十分满意,对这个新娶的王妃高看了两眼,更加尊重了些。 太后也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和郁氏亲近起来的,只记着后来郁氏时常来向她请安,王爷赏赐了什么稀罕玩意儿也爱来和她分享,她也越来越不爱听那些妾室嚼郁氏的舌头,回护了几番,一来二去有来有往的,她和郁氏的感情也愈渐深了,后来更是好到王爷有时都要吃醋的程度。 郁氏大何家小姐几个月,居然胆大包天要求王妃唤她姐姐。 郁氏在王府的时候有她和王爷护着,每日踢毽子、放风筝,像个无忧无虑的闺阁女儿一般。 后来王爷登基,何家小姐当了皇后,郁氏受封郁妃。 王爷当了皇帝之后便有了诸多掣肘,陪伴郁妃的次数少了,皇上心中有愧,便托何皇后前去安慰一番。 谁料在皇上面前兴致不高的郁妃见到何皇后竟是笑吟吟的:“我自入府便想到会有今日。他是王爷,是皇上,是我的主君,我可以是他最宠爱的那一个,却永远不可能是他唯一的那一个。但若我只是一味大度,他便不拿我当回事,我就是要做给他看,让他以为我委屈却不得不大度,让他对我心中有愧。” 何皇后看着她狡猾的笑脸,才知道,郁妃姐姐并不如她和皇上所以为的那般天真无知。她心思深沉缜密,足以把他们都玩弄于掌中。 但是她知道了又如何呢,郁妃的心是真的,情是真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机罢了,而她也爱上了与郁妃一起看着皇上愧疚烦恼的样子并以此为乐。 后来嫡皇子夭折,而郁妃母子受宠,便有些人按捺不住了,她和皇上一时不察,郁妃就这么“因病”去了。 太后至今也无法忘记郁妃姐姐躺在皇上的怀里,拉着她的手,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她时的样子,郁妃姐姐还是笑着,只说:“我以后不能带着未明踢毽子了,娘娘替了我罢,娘娘文静些,教他读书,让他考状元,别学他娘。” 何皇后牵着8岁的东方未明离开了清平殿,将剩下的时间留给了皇上和郁妃姐姐。 如今的后宫里,满宫里的女人都是皇帝记忆中的母亲的模样,太后都无甚感触,自苏清玉入了宫,太后冷眼瞧着皇帝对她的宠爱,才有了些恍惚之感。 看着如今的苏清玉与皇后,太后总想着当年自己与郁妃姐姐也是如此。 “苏氏可惜了啊。”太后放下茶盏,轻叹了一声可惜。苏清玉万般都好,只可惜是苏家的女儿。当年郁妃的“病”,还未当上丞相的苏丰,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苏丰能一路高升,除了攀上了安国侯府,还沾了不少郁妃的光呢。 郁妃出身不高,郁家当时在京中根本排不上号,先帝还是王爷的时候便一直主张启用寒门学子,彼时科举学子被世家打压,少有能出头的。苏丰能力强,又是娶了何家小姐才能在京中站稳脚跟,二人联手,大大提高了寒门学子在朝中的地位。 先帝也因此对苏丰愈渐信任,登基之后不久便任命苏丰为丞相。 谁知苏丰狼子野心,两面叁刀,竟然和何家一起,对郁妃下了手。 先帝看清了苏丰的野心,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郁妃过世对他打击太大,知道自己已经无法为心爱的女人报仇,最后几年,先皇拖着重病的身子开始为东方未明筹谋,为他挑选人才,培养势力。 先帝撒手人寰之后,为了不让苏丞相独大,太后垂帘听政,不动声色为年幼的东方未明争取话语权。 因为郁妃的事情,太后看清了自己母家那些人贪婪虚伪的嘴脸,但为了东方未明的皇权稳定,不得不和他们虚与委蛇。 东方未明对苏老贼恨之入骨,却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归根究底,他的母妃只不过是那些世家妄图染指皇权、巩固自身势力的阴谋之下的牺牲品。 东方未明知道太后为何感慨,但是他的打算,他还不准备告知太后。 郁妃生前和太后交好,东方未明自幼也是得太后看护的。太后的亲子还没夭折的时候,东方未明与那个哥哥的感情也十分好。后来太后失了儿子,郁妃也去了,东方未明与太后相伴,二人的感情与亲生母子没有什么两样。 但对于自己对苏清玉心动的事情,东方未明心中时有些羞于向太后开口的,好在太后也对他宠爱苏清玉并没有什么意见。 东方未明正想着起个别的话题,外面传苏婕妤求见。 太后看了东方未明一眼,让人进来了。 苏清玉今天是自己来的,看到皇上在这,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被东方未明看得清清楚楚。 好整以暇地看着苏清玉一一行礼,东方未明坐在那里品茶,不发一言。 苏清玉被太后免了礼,一边偷瞧着皇上的表情,一边和太后说话。 在厚德殿待了半上午,伺候着太后用了午膳,苏清玉被皇上打包带走了。 东方未明坐在御座之上看着身旁给他研磨的苏清玉,脑子里闪过太后的话,只觉得荒唐,苏清玉和他母妃,哪里有半点相似? 摇头将那些事情抛诸脑后,东方未明沉下心专心政事。 秋猎 宫内的日子无聊,感觉自己也没做什么时间就这么流过了,苏清玉又迎来了最期盼的外出环节——十月秋猎。 秋猎不似避暑,能去的妃子不多,苏清玉早早就打着算盘,磨着男人非要跟着去。 东方未明自然也是不舍得留下她,不过苏清玉如今已经是难得殷勤,他还是在享受了几次甜头之后才松了口。 秋猎并非一般的帝王游乐,一是春耕秋猎乃朝廷传统,代表帝王坐拥江山掌握生杀之权,二来也是让皇帝与宗室贵族联络感情,巩固皇权。 这次除了皇后,东方未明只带了叁个妃子,贤妃,苏清玉,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赵修仪。 皇后和贤妃都上过女子国学,国学里也有骑射课。赵修仪的父亲是一位将军,她也算是马背上长大的,骑马射箭更是不在话下。 只有苏清玉,对着面前的高头大马有些不知所措。 皇后看着也有些啼笑皆非,苏清玉那般积极他们还以为她骑射了得呢,怎么她居然不会骑马吗? 苏清玉也有些尴尬,她只想着来见识见识,没想到还得骑马啊。看皇后和贤妃换了一身骑装端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样子,苏清玉有些羡慕。皇后娘娘在苏清玉心中一向娇弱,贤妃更是大家闺秀,谁想到头来菜鸡竟是我自己。 前面马上陛下要引弓首射了,她们可不能耽误在这。 皇后咬咬牙驱马走到苏清玉面前冲苏清玉伸出手:“来。” 苏清玉看了看皇后单薄的身子,又看了看皇后胯下那只喷着气不善地看着她的白玉骢,还是摇了摇头:“娘娘去吧,妾身在这里等着娘娘回来。” 皇后无法,吩咐随侍照顾好苏清玉就纵马领着贤妃和赵修仪去了。 苏清玉只能带着随侍朝着猎场大营走过去了。 东方未明身穿黑色骑装,骑着一匹黑色麟驹,背着弓箭,一身气派远远地便吸引了苏清玉的目光,苏清玉有些痴迷地看着马背上丰神俊逸的男人,十分满意,她就是为了看这一幕而来的啊! 叁声鞭响,锣鼓喧天,林中的动物被惊动,帝王骑于马背之上,引弓朝天而射,接着便是身后侍卫随从、世家公子数箭齐发。 东方未明长啸一声,身下麟驹脱缰一般奔出,身后众人也四散而去,秋猎开始。 苏清玉听着马蹄奔踏的声音也觉热血,回过神来才发现营帐这已经不剩多少人。 被剩下的苏清玉撅着嘴,随意挑了个地方坐下了。 日头越来越大,苏清玉打了个呵欠,有些昏昏欲睡,却听说有人要见她。 是户部侍郎苏澄明的女儿,苏清玉回忆了一下,哦,自己的堂妹。 点头让人过来了,苏清玉才抬眼看向这个只在苏府见过一次的堂妹。 苏宛薇是苏澄明的庶女,却对苏清玉很是看不上。但是如今苏清玉在宫中受宠,父亲吩咐她此次一定要对苏清玉客气些。 “堂姐。”苏宛薇对苏清玉行了一个礼,叫了一个比较亲近的称呼。 “嗯。”苏清玉兴致不高,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苏宛薇笑道:“堂姐怎么没去打猎?” 苏清玉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我不会骑马。” 热脸贴了冷屁股,苏宛薇的笑容有些僵硬。 苏清玉看她僵硬的表情,笑了一下,开门见山道:“说吧,他们让你来找我做什么?” 苏宛薇敛了虚假的笑容,看了看周围的侍从。 苏清玉笑了:“这些是皇后娘娘的侍从,我可没资格命令他们。” 苏宛薇冷笑:“堂姐在宫中倒是混得风生水起,祖母只是让我过来和你说一声,别忘了,自己到底姓什么?” 苏清玉也笑:“女子出嫁从夫,我若是在民间,怎么也得在自己的姓氏面前冠上东方二字吧。” 苏宛薇被噎住,有些不甘心,还要说什么,远处马匹嘶鸣,回头居然是东方未明骑着马过来了。 东方未明勒住马,看了苏清玉一眼。 苏清玉冲马上的男人一笑,看也不看苏宛薇,走向了男人。 “那是谁?”东方未明看了一眼苏宛薇,问道。 “是妾身的堂妹,看妾身无聊来和妾身聊天呢。”苏清玉回答。 听到她说无聊,东方未明翻身下马:“不是缠着朕说要来吗,现在又嫌无聊了?” 苏清玉撅嘴卖乖:“可是妾身实在想看陛下英俊神武的模样嘛!” 她说这些话向来不觉得羞耻,东方未明还是瞪了她一眼。 “陛下,您要不留下来陪妾身一会吧。”苏清玉挽上皇上的手臂,看了一眼苏宛薇的方向,“妾身不想应付她。” 东方未明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偷瞧他们的苏宛薇,搂过苏清玉的腰,将她扶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驱马走了。 “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这么不耐烦。”东方未明问。 苏清玉靠在男人怀里吹着马背上的风,笑道:“他们让妾身别忘了自己姓什么呢。” 东方未明笑,想想刚才那女子的表情也知道苏清玉没说什么好话,他倒是好奇,就问了:“你怎么说的?” “妾身说自己是嫁出去的女儿,得在自己姓氏前冠夫姓呢。”苏清玉笑着回头,看了看后面跟着的随侍,见没人敢直视这边,飞速在男人的下巴上印下一个吻。 她讨好自己向来是一套一套的,东方未明受用得很,蹭了蹭她的发顶,夹了夹马肚,马儿的速度加快,引得苏清玉惊呼一声,娇软的身子又往男人怀里陷了几分。 女人挺翘柔嫩的臀肉在胯下来回蹭弄,东方未明的身子不由得躁动起来。 感受到身后男人的变化,勾得苏清玉也觉得下腹处一阵麻痒,但林中不远处时常传出马儿嘶鸣和弓箭破空声,都明白提醒着两人现下不是个好时候。 东方未明停下驱马的动作,任由马儿自己放慢速度到随意漫步,他搂着怀里的女人,拉过女人的手牵着缰绳,然后包住女人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陛下。”苏清玉低头缩在男人怀里,用软软的声音说,“回去之后抽空教妾身骑马吧。” 东方未明应了一声。 两人骑在马上又逛了一会,听着林中有人射到猎物的欢呼声,苏清玉想了想,蹭了蹭男人的下巴:“陛下也去打猎吧,让他们把妾身送回去就行,妾身也很期待陛下的猎物呢。” 东方未明看了看她的发顶,勒马转身,驱马回往营帐方向。 皇后怕苏清玉无聊,象征性地驱马在猎场里转了一圈,射了两箭就要回营帐,她大病初愈,别人自然是理解。 皇后到了营帐没见到苏清玉,正打算询问,正巧东方未明带着苏清玉回来了,皇后勾起嘴角看着骑在马上从远处走来的男女,自己好像总是比皇上慢了一步。 东方未明下马后将苏清玉扶下来,两人向皇后走去。 皇后向东方未明行了礼。 苏清玉见皇后表情有些不对,快步上前:“娘娘怎么回来了?可是有那里不舒服?” 皇后笑着摇了摇头:“就是好久没骑马了,有些累。” 苏清玉见皇后的额头有些汗珠,拿手帕替她擦了:“娘娘都出汗了,妾身陪娘娘去帐子里擦洗一下换身衣裳吧,穿着湿衣吹山风怕着凉呢。” 皇后看了东方未明一眼。 “你们去吧。”东方未明说罢转身朝自己的马走去。 皇后和苏清玉看着皇上翻身上马,目送他驱马离开之后才转身去了皇后的营帐之中。 晚间大部队满载而归,东方未明直接下令宰杀一部分猎物就地烤了,举行盛大的篝火晚会,与众人同乐。 苏清玉看着载歌载舞的众人,缩在皇上皇后的身后,小口小口吃着皇上赏的由他亲自烤的鹿腿。 从酉时初闹到快亥时,终于要散了。 苏清玉松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手准备回自己的帐子。 东方未明喝了不少酒,只觉得脚步有些虚浮,抬手让众人散了,自己则直直地向苏清玉走去。 苏清玉看到男人走进正要行礼,却被男人抓住了手:“陪朕去吹吹风。” 苏清玉只能被男人拽着去了。 贤妃看着皇上走向苏清玉,停了走向他的脚步,看着苏清玉被皇上带走,脸上挂着的笑容渐渐消失,落寞失神地回了自己的帐篷。 东方未明带着苏清玉去牵了马,依旧如白天那般,将女人搂在自己怀中,随着马儿漫步。 东方未明说自己猎了几只狐狸,问苏清玉要不要做什么。 苏清玉想了想,摇头:“给皇后娘娘或者贤妃娘娘吧,妾身不需要。” “自然是有她们的分。”东方未明的手摸上苏清玉的脸,“所以给你的你就收着。” 男人的手心滚烫,苏清玉蹭了蹭,没再说话了。 东方未明捏了捏苏清玉的脸,手渐渐顺着她的脖颈滑入了她的前襟,隔着肚兜揉弄了两下,捏住她硬挺起的乳粒玩弄起来。 苏清玉任由男人的动作,呼吸渐渐失了调子,轻重都随着男人玩弄她胸乳的节奏来。 东方未明低头咬住苏清玉的耳廓,另一手将缰绳交给了苏清玉,随后按上了苏清玉的小腹。 苏清玉不会骑马,牵着缰绳十分紧张,男人的手又在她身上作怪。她轻喘着陷在男人怀里,握着缰绳的手却不敢放松,用力到骨节泛白。 按在苏清玉小腹的手指向下,挤进女子的腿心缝隙,随意勾弄了两下便感觉指尖的布料被濡湿。 “啊……哈啊……陛下……我们回去吧……”苏清玉被男人随意撩拨两下身子就躁动得没办法,只想回去,与男人滚在一处好好纠缠一番。 东方未明收回手,接过了缰绳,双腿一夹马肚,却是往林中深处去了。 苏清玉被男人带着进了黑暗幽深的树林,抿紧嘴唇,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这里是皇家猎场,还有众多侍卫和暗卫,安全是有保障的,只不过如果男人真如她所想想搞点什么刺激的,自己还是要控制点音量的。 东方未明比苏清玉想象的会玩,等离远了营地,他便停下了马,按着苏清玉的背让她趴在马背上,自己则解了裤头,半硬的龙根隔着几层布料拍打着女人的臀肉。又捞起女人的罗裙,扯下她的亵裤,龙根在她腿间缝隙蹭弄两下,便抬起女人的臀,找准位置,一点一点进了女人的身子。 苏清玉仰着头体味着被男人进入的快感,忍不住摆腰想要更多,但是两人骑在马上,能动作的空间有限,苏清玉摇了几下臀男人还无动于衷。 “陛下……动一动……”苏清玉翘起臀,等着男人的配合。 东方未明拍了一把眼前挺翘着微微颤抖的肉臀,马鞭一扬,拍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嘶鸣一声,窜了出去。 苏清玉的臀肉随着惯性狠狠下坠,龙根深深插入又随着马儿奔跑的节奏抽出再深入。 苏清玉咬牙将要溢出的呻吟憋回去,双手紧紧抱着身下麟驹的脖子,生怕自己被颠下马,穴内紧紧咬着男人的东西体味这前所未有的快感。 马儿的颠簸让龙根被套弄得舒服,东方未明甚至有些恍惚,分不清自己骑着的是自己的爱马,还是苏清玉。 山风自耳边呼啸而过,风景从眼前倒退,苏清玉越来越忍不住自穴内翻涌而起的快感,丝丝呻吟自口中泄出,终于忍不住,揪着马儿脖颈上的鬃毛,弓起身子,泄身了。 淫液自女人下体泄出,流到马鞍上,东方未明松了马鞭,掐住女人的腰,在女人的绞紧的穴内狠狠进出了两下,将龙精射进了女人体内深处。 苏清玉软了身子伏在马背上,背后男人也喘着粗气压了下来。 两人平复了一会,苏清玉动了下身子,男人的东西还在她体内,她不敢贸然直起身,开口道:“陛下,我们回了吧,妾身伺候您洗洗。” 她越着急回去,东方未明越不想如她意,营地附近有一条小溪,东方未明骑着马带着她往那边去了。 苏清玉暗暗叫苦,但是男人说了算,她又能怎么样呢。 东方未明翻身下马,将酥了骨头的苏清玉也抱了下来。 将女人放在溪边草地上,东方未明低头吻住了女人的唇,一点一点拨开女人已经被扯乱的衣襟。 月光下女人的身子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上半身赤裸的苏清玉缩了缩身子,双手缠上男人的脖子,做着最后的挣扎:“陛下,真的要在这里吗……” 硬直的龙根抵在女人腿间,男人的回答已经很明显了。 将两人的衣服都除去扔到一边,东方未明抱起女人下了水。 冰凉的溪水冻得苏清玉瑟缩了一下,往男人身上贴得更紧了。 将女人放在一块露出水面的石头上,东方未明挤进女人腿间,随意摸了两把,就将等待多时的龙根重新挤进女人身体,伏在女人身上,动作起来。 苏清玉被男人顶得吟哦出声,又想到暗卫的存在,慌张地捂住唇。 深夜的山林之中,虫鸣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水流撞击石块的声音,仔细留意的话,还能在其中听见些微不可察的女人舒爽的喘息声。 苏清玉和东方未明沉浸在情欲之中,不远处的暗卫尽忠职守地注意着周围,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这边,生怕错过半分绝景。 秋猎仪典要持续叁日,第二日苏清玉和皇后一起送走了皇上,回过身没忍住打了个呵欠。 昨日篝火宴散了之后,苏清玉陪着皇上出去散心,两人过了子时才回来的事瞒不过任何人。 不过皇上最是重礼,自然没人往那方面想,只当是两人散步聊天忘了时辰。 皇后看苏清玉一副困顿样子,问:“可要回去休息片刻?” 苏清玉点点头。昨晚和男人在水里折腾了一回,上了岸以为终于能解脱了,接过又被男人按住要了一回才被放过。 终于回到自己帐子里的苏清玉眼睛都睁不开了,侍女还在给她擦拭身子她就睡着了,今天又是一大早就被叫了起来,她现在只想回去睡个痛快的回笼觉。 苏清玉正要离开,有人来禀仪王世子求见。 苏清玉倒是没听说过什么仪王世子,见皇后的表情有些一眼难尽,就问了一句:“这位世子怎么了,娘娘看着有些为难呢,要不妾身留下陪您?” 皇后摇摇头,无奈笑道:“这位世子……有些不是很像话,本宫应付他就够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苏清玉也只能向皇后行了个礼,转身退出帐子,正好与要进来的仪王世子打了个照面。 仪王是睿宗的十五皇子,先帝的皇弟。 天皇贵胄,哪有长得不好看的。仪王世子长相俊朗,只是一双眼睛透露着邪气,面色有些青白,一看便是一个纵欲过度的公子哥。 仪王世子见到苏清玉倒是很开心,展颜一笑:“苏婕妤好。” 苏清玉也不得不回礼:“世子安。” 苏清玉行了礼就想离开,但仪王世子却开口寒暄:“一直听说苏婕妤独得圣宠,本世子一直想亲眼见识苏婕妤风情,今日一见,方知传言非虚,让人不由得更加羡慕陛下了。” 他说的话苏清玉听得不明就里,她什么时候独得圣宠了?再说,她的容貌在皇上的后宫并非出挑,哪里就值得羡慕了? “世子过谦了,倒是让妾惶恐。”苏清玉想着皇后娘娘的话,并不愿意多搭理他,客气道,“皇后娘娘还在等着世子呢,妾身就不耽误世子了。” 说完,苏清玉便离开了,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贪婪的目光。 风寒 被男人半夜按在冰凉的溪水里要了两次,又只睡了几个时辰苏清玉回到帐子里就实在撑不住了,换了身寝衣,脑袋一沾上枕头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身子时冷时热,还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 苏清玉醒来的时候满身大汗,帐子里一片黑暗。 喉咙一整干痒,苏清玉将头捂在被子里闷声咳了几声。 外间传来人声。 “苏婕妤还没醒吗?” “还睡着。” “可是身子有所不适,要不宣太医来看看吧?” “奴婢也是这么想,正准备去呢。” “嗯,那你去吧,我先回去,陛下那边还等着我回话呢。太医看过之后也记得来主帐回个话,陛下娘娘都挂心着呢!” “是,劳烦李总管跑一趟了。” 苏清玉翻身捂住耳朵,只觉得头好疼,帐篷外刻意压低的声音好吵。 好不容易忍受到脚步声走远,苏清玉捂着脑袋又睡了过去。 睡也睡不安稳,外面的人声、马匹嘶鸣声和脚步声都像是一下一下地敲在她头上,心中一阵烦躁。 又是一大波脚步接近,苏清玉紧皱着眉头。 门帘被掀开,吹进来的凉风让苏清玉多少好受了些,一只温暖的手落在脑门上,苏清玉勉强睁眼,微弱的烛光也觉得刺眼,她转动眼球,看向坐在床沿的人。 “陛下……”苏清玉开口,嗓子哑得不像话。 “嗯。”东方未明应了一声,指尖将苏清玉额头沁出的汗珠拂去。 中午回来就听说苏清玉在休息,到了晚上人却还是没有出现,问才知道,她已经睡了一天了,连午膳都没用。想到自己昨夜的放纵,东方未明不由得有些担心,亲自过来了。 看到苏清玉脸色惨白躺在床上上,眉头紧皱着,满头大汗,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东方未明心中不由得揪紧了一瞬。 “是朕放纵了。” 听到男人轻叹了一声,苏清玉抬眼,对上男人深沉的目光,里面带着她不能理解的情愫,苏清玉在男人的掌心蹭了蹭,闭上了眼睛。 昏沉的脑袋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男人居然是在自责吗?苏清玉张嘴,正在思考要说点什么。 “陛下,洪太医来了。”帐篷外有人小声地说。 “进来。”东方未明收回手,让人进来了。 年轻太医躬身进了帐篷,观察了苏清玉的脸色,问了两句,又小心诊了脉。 “苏婕妤应当是吹了晚风受了凉,又没休息好,臣开两帖药让他们煎了送来,苏婕妤喝了再落了汗就好了。” 听着太医轻声向皇上汇报她的病情,苏清玉咬了咬唇,洪太医你可闭嘴吧!你每个字都是在控诉陛下的罪行你知道吗! 东方未明点头,洪太医自觉退下去吩咐人煎药了。 “陛下。”苏清玉翻过来蜷起身子,将头搭在东方未明腿边。 东方未明抬起她的头,帮她靠在自己腿上,理了理她被汗沾湿贴在脸颊上的乱发。 靠了一会,觉得没那么难受了,苏清玉开口:“陛下先回去吧,等会药妾身喝了药,休息一晚,明天就会好的。” 东方未明拦住女人起身的动作,把人揽入自己的怀中。 有侍从送了些粥汤糕点进来。 东方未明松了手,将女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端起一碗肉糜粥,贴在掌心感受了下温度,递给了苏清玉:“朕听说你睡了一天,连午膳都没用?就让他们准备了些好消化的东西。” 苏清玉接过那碗温热的粥,也不用勺,直接就着碗喝了两口,一碗粥眼见着就少了大半,苏清玉咂咂嘴,热粥下肚才察觉腹中空空,又两口把粥喝完。 女人大口地喝着粥,动作称不上文雅,东方未明看着却不觉得讨厌。 苏清玉喝得急,嘴角沾了点痕迹,她伸出舌头去舔,却未能全部舔干净,东方未明伸手替她拭去了。 苏清玉有些愣住,抬眼无辜地和男人对视。 东方未明低下头,在方才手指抚过的地方印下一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陛下?!”苏清玉退开,捂住被男人舔过的地方,另一只手没什么力气地推着男人的胸膛,“妾身染了风寒,怕也过了病气给陛下,陛下快回去吧,妾身定会快快好起来,继续伺候陛下的。” 东方未明扣住女人推拒的手把苏清玉拉回怀中,头埋入女人的颈窝。 男人的情绪低落,苏清玉犹豫了一下,抱住男人的脖子:“陛下……” 苏清玉还在思考怎么开口安慰,“咕噜”一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两人都笑了,苏清玉揉了揉肚子:“妾身一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了。” 东方未明放开了她,示意人将准备好的点心呈上来。 苏清玉虽然那样说,但是也只吃了两块点心就没什么胃口了。 等医女送来熬好的汤药,东方未明看着苏清玉接过药碗一口闷掉。 苏清玉苦得脸皱成一团,东方未明接过她手中的药碗,递给医女,回头刚想安慰几句,眼前是苏清玉突然放大的脸,和嘴唇上温润柔软的触感。 苏清玉带着苦涩的药味的舌头舔着自己的唇,在东方未明张嘴要回应的时候,苏清玉又退开了。 “药太苦了,所以妾身要尝点甜头。”苏清玉冲男人笑,手指在男人的唇边抹了下,“比蜜饯还甜呢!” 东方未明搂住女人的腰,欺身想要回敬。 苏清玉推着男人的肩膀,偏开头:“妾身喝了药要休息了,陛下快回去了,别过了病气。” 自他来,苏清玉便在赶他走,东方未明心中有些不喜,但是……皱起眉头看向怀中脸色苍白的女人,是自己的放纵害得她如此。东方未明还是不忍心,扶着她的背让她躺下,给她将被角掖好,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苏清玉翻身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药效上来,撑不住沉重的眼帘,闭上眼睛渐渐睡去。 “娘娘,陛下已经离开了。”皇后帐中,侍女前来回禀,“奴婢问过洪太医了,苏婕妤是吹了晚风受了凉。太医开了药,陛下看着苏婕妤喝下之后才走的。” 皇后正在卸妆梳发,闻言点了点头。 “娘娘,您不去看看苏婕妤吗?”皇后的贴身婢女轻虹一边为皇后梳理发丝,轻声问道。 自己主子和苏婕妤的关系一向好,今日听闻苏婕妤病了,下午还着急着,不过被几位宗室的夫人绊住了。到了晚上得空了却只如往常一般用膳、沐浴,没有丝毫心急,不由觉得有些反常。 “陛下已经去了,我又去做什么呢?”皇后的嘴角带着往常一般的柔和微笑,眼神中却透出一丝落寞,“越是看陛下对清玉的宠爱,我便越是心慌。” 轻虹愣住,主子位居中宫,母仪天下,可也是一个女人,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如此在意另一个女人,无论二人如何交好,终究还是会有芥蒂的吗? 皇后看着轻虹的表情便知道她想错了,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解释:“本宫不是在意圣宠。” “我是在担心清玉。”皇后长长叹息,“清玉对陛下有情,陛下也将她放在心上。所以看着陛下宠爱清玉我自然是高兴的。清玉她……她在这宫里看似无忧,实则我明白,她每日都过得战战兢兢。” 轻虹不解:“苏婕妤深受陛下宠爱,还有娘娘和太后庇护,如何就……” 皇后看她模样,耐心解释:“清玉是苏丞相的孙女。陛下对苏丞相积怨已久,清玉刚进宫的时候,陛下对她戒心十足,与陛下站在一边的贤妃掌管着宫务,她如何能好过?而且清玉在原籍时便不受重视,那些人自她被送进宫中之后就对她不管不问,她若是没能抓紧陛下,怕是活不到今日。但是若是圣宠太过,又难免扎眼,惹人嫉妒。你没发现吗,白日里清玉不是在我们宫里就是在太后宫里,在行宫里的时候也是,别人都以伴驾为荣,偏她,除了侍寝,恨不得绕着陛下走。” “可是陛下如今对苏婕妤的宠爱如此明显……”昨日陛下亲自带着苏婕妤一起纵马的情景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的。 “所以本宫才担心,清玉向来小心谨慎,这般出风头的事情她绝对是能避则避的,但是陛下愿意给这个脸面,她又如何能推拒呢。”皇后摇头,无奈道,“现在陛下对清玉的疼爱都摆在了台面上。嫉妒也好,贪婪也罢,少不了有些人要动歪心思了。” 轻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皇后看她模样,轻笑出声:“不过清玉心思通透,人又聪慧,本宫自问若是自己处在她的境地,是做不到像她如今这般好的。日后……本宫会尽自己所能护着她的!” 苏清玉这场风寒来得凶猛,后面几天一直没什么精神,直到回程整个人都恹恹的。 狐狸 自猎宫回来之后,苏清玉发现陛下像是受了刺激,直接表现就是侍寝的时候不如往常折腾,往往一两次就结束了。 苏清玉以为自己终于还是要失宠了吧,可是召寝的频率没变,男人的态度也不像。 而且男人现在不变着法折腾了,温柔得像是变了个人。 苏清玉躺在龙床之上,男人细心体贴地爱抚着她的身子,用手指勾挑出她的情欲,俯下身,不急不缓地在她的脸上落下安抚的吻,任由她扭着身子求欢也不为所动。 待到男人觉得差不多了,才握住自己的龙根抵在女人腿心处,充分沾取了女人蜜穴内流出的液体,一点一点进入女人的身体。 男人的动作也是缓慢而坚定,粗壮的男根在女人体内刮擦,抚慰着每一寸饥渴的穴肉,偶尔埋入深处,抵住女人最难耐的那一点研磨,直到女人在他温柔的攻势下抽搐着泄身。 女人的蜜穴因为极端的舒爽而绞紧,自深处喷出大量液体,东方未明咬紧牙关抑制住想要狠狠肏弄她的冲动,轻轻挺腰,让女人继续因为他的温柔而哭泣。 苏清玉身下这张小口紧致湿润,一旦高潮过一次,便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穴肉抽动着想要更多般含着龙根吮吸,似是要将男人吞入。 是以即使自己这般轻柔的动作,龙根也被那贪婪的小嘴吸得十分舒爽,射精的快感袭来,东方未明不欲忍耐,在穴内快速抽动两下,拔了出来,射在苏清玉腿间。 男人拔出的动作太快,龙根前端刮过穴肉,勾得苏清玉穴内震颤,小腹一阵酥麻。 这就是男人另外反常的地方,他不愿意射在苏清玉体内了。 苏清玉倒是不在意男人射不射进来,两人身子的相性太好,男人的技术又日渐精进,她是舒服了的。只是男人的反常让她感到有些不安。 东方未明扬声让外间的人备水,待人都退下后,才亲自抱起苏清玉去了隔间清理。 等两人收拾完换好寝衣回到床上,外间的侍从尽职地提醒时辰到了。 但是内间并无反应,侍从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苏清玉看向搂着她闭目养神的男人,贴上去蹭了蹭。 如今宫里谁不知道她受宠,自她在猎宫病了一场,皇上对她愈发重视起来。 如今北风一吹,京城内的气温骤降,苏清玉又畏寒起来,侍完寝总爱腻在男人暖烘烘的怀中,所以只要男人不开口赶她,她定是要赖着不走的。 女人柔软的身子贴在身上,属于苏清玉的淡淡的花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东方未明搂在苏清玉腰间的手紧了紧。 但是他很快压下了这股躁动,脑子里想着些其他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 怀中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平静绵长,女人似是觉得冷,往男人的怀中缩了缩,冰凉的脚背贴上东方未明的小腿。 感受到腿上冰凉的触觉,东方未明睁开了眼睛,看向苏清玉的眼神复杂。 去年苏清玉被关在安桐院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怕冷的。 自猎宫回来后不久,东方未明在凤宜殿时无意提起,今年苏清玉的身子娇弱了些,去年的她可没有这么畏冷怕热的。 皇后想了想,召了谢太医来。 照谢太医所说,苏清玉应当是侍寝频繁,喝了太多避子汤伤了身子的缘故。 避子汤对女子的身体是有一定损伤的,只不过其他妃子都是隔上个一两月才侍寝一次,偶尔喝一次,对身子的伤害不大,稍加调理也就好了。 苏清玉侍寝得多,自然避子汤也喝得多,毒素来不及排出,在体内积淤,长久以来伤了身子。若是长此以往,怕是会落下不孕之症。 苏清玉对大皇子那般好,会给他讲故事,会带着他玩游戏。若是她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她应当会是个好母亲的吧。 如他的母亲一般,会带着孩子踢毽子的好母亲。 东方未明闭上眼,想象着苏清玉带孩子的场景,嘴角轻轻勾起。 “诸侯之女承恩露,玉帛金丝绣华服。娇若九重天仙子,实为殷商亡国狐……”苏清玉正在给大皇子讲封神榜。 苏清玉的故事从盘古开天讲到女娲补天造人、到共工怒触不周山、精卫填海、刑天舞干戚,再到后羿射日、嫦娥奔月、夸父逐日…… 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传说,她融合了前世看过的电视剧版本,结合这个世界的历史进行了些改编,大皇子又偶有疑问,是以一开始只是想讲封神的,却到现在才讲到妲己进宫。 因为自己姓苏,怕别人听了乱想,苏清玉只说妲己是有苏氏的女儿,名妲己,天生丽质,才色兼备。商王攻破有苏,为了部族的存活,妲己被父亲送进了王宫。 商王天资绝代、神武过人,继位之后,重视农桑,任用贤能,开疆拓土,使国力鼎盛,因而自视甚高,认为王权胜压神权,在天地大祀只是更是以淫诗羞辱女娲。 而轩辕坟九尾狐在商王举行天地大祀时对商王一见倾心,主动接了女娲娘娘的封神任务,找到了不愿意委屈自己迎合商王,又被别人陷害打入冷宫的妲己。 妲己已无生趣,要九尾狐立下血誓保住有苏一族,便将身体让给了九尾狐。 狐族天生魅惑,九尾狐还有千年修行,再加上妲己绝世的面容,商王见过一次之后便难以忘怀。 九尾狐在宫内受尽帝王宠爱,两人寻欢作乐,沉迷声色。 商王痴恋九尾狐美色,开始不理朝纲,变得昏庸暴虐,甚至残害忠臣,奴役百姓。 “炮烙熔骨锻赤练,虿盆噬魂化流毒。引得凤鸣彻岐山,摘星鹿台尽归当然……” “总觉得……”大皇子歪头,“这九尾狐和苏娘娘有些像呢。” 苏清玉哑然,倾身伸手去捏大皇子的脸:“妾身就当作殿下在夸我好看了!” 大皇子嬉笑着躲开,说:“脸是妲己的,但是爱慕帝王的心是九尾狐的。” 苏清玉愣住,嘴角的笑容不变,坐回了原位。 “不过九尾狐既然爱慕帝王,为何还要接下封神任务,去毁了商王呢?”大皇子不解。 “商王身为帝王,有紫微星庇护,寻常精怪接近不得。九尾狐接下任务只是想能名正言顺接近帝王。若是商王不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坐拥天下便可为所欲为,依旧如以前一般励精图治,想必即使女娲娘娘发下封神任务,商也未必会亡国。没准商王反而能坐拥江山美人,与九尾狐白头到老呢?”苏清玉笑道:“是罪孽还是功业,不过是帝王的选择罢了。” 大皇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苏清玉看了看天色,便要告辞了:“今日就讲到这里吧,妾身先回去了。” 大皇子点头,起身亲自将她送到门口。 门口站着一身黑色帝王常服的男人。 苏清玉和大皇子都有些意外地行礼。 东方未明点头免了他们的礼,向苏清玉伸出手。 苏清玉走上前,将自己冰凉的手搭上去,被男人宽阔温暖的大手握住。 东方未明牵着苏清玉的手,也不进去,随意问了大皇子两句话,便带着苏清玉走了。 “陛下什么时候来的?”苏清玉歪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东方未明轻笑,开口:“从九尾狐对商王一见钟情那里吧。” “这么久陛下也不进来,这么冷的天呢。”苏清玉小心观察男人脸色,“妾身随便讲些精怪故事,陛下不会嫌弃妾身带坏大皇子了吧?” 东方未明看她故作小心的样子好笑,掐了掐她的脸蛋:“你讲的故事看似天马行空,却都很有深意,泽儿听得进去也能悟到些东西,倒不算带坏。” 两人又闲话了些其他。 回到潇湘苑,用过晚膳后,东方未明顺势留了下来。 洗浴过后,两人上了床,东方未明搂着怀中乖顺的女人,手指顺着她的后背滑下,在她的尾椎处画圈:“这里不应当是有一条狐狸尾巴的吗?” 苏清玉分开双腿,骑在男人身上:“自然是要吸饱了精气才能长出来。” 东方未明带笑看她,纵容地任由她脱去他的亵裤,将龙根握在手里把玩。 苏清玉舔了舔唇,盯着男人的眼睛,俯下身将龙根含进了嘴里。 她唇舌手并用,含嘬舔吸,一双眼睛带着媚意始终与男人对视着。 苏清玉吐出舌头,自男人的会阴处往上舔,直到顶端,舌头绕着男人粗大的前端转了一圈,舌尖钻弄那因为激动而溢出清液的小口。 粗壮的男根在苏清玉的手中跳动了两下,女人安抚似地撸动了两下,张开嘴自前端将男人的东西吸了进去。 女人便如一个饥渴的狐狸精一般,前后转动着头,紧紧含住龙根吞吐,时不时将头颅压下,将那粗壮的东西含进口中最深处,喉头挤压着敏感的前端,手上也配合着揉弄着下方饱满的双球。 东方未明被埋头在胯下的狐狸精诱惑,挺腰配合着在女人的口中进出。 记挂着苏清玉的身子,男人好久都没有畅快地在女人体内发泄了,如今快感袭来,他放心地精关一松,低吼一声将龙精射进了女人温暖湿润的口中。 苏清玉配合地含住正在射精的龙根,手上的动作不停,像是想要将男人的精元榨干。 等男人射完,苏清玉嘬吸着将龙根抽出,当着男人的面,把含在嘴里的浊白龙精咽了下去。 苏清玉舔舔手指,挑衅地看向男人:“作为开胃菜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到饱呢?” 男人哪能容忍这种挑衅,他已经放过苏清玉够久了,偶尔放纵一次又如何,况且是苏清玉勾引在先。 苏清玉这离不开男人的身子,指不定他们谁更饥渴呢。 第二日一大早,凡人帝王精神抖擞收拾好去上朝了,留下了喂不饱的狐狸精还瘫软在床上熟睡,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生变 临近年关,后宫之中迎来一次大封,许多与苏清玉同时进宫的人都晋了位份,苏清玉更是直接晋位昭仪,一跃成为九嫔之首。 苏清玉晋位昭仪之后按照规矩又添了些伺候的人,潇湘苑人多了,苏清玉又没有什么心腹宫女,丫鬟们都想往上爬,东方未明怕苏清玉镇不住,将明珠拨给了她。 明珠是正乾宫出来的宫女,再加上苏清玉对她也颇有好感,一来就名正言顺做了掌事宫女,谁也不敢有异议。 潇湘苑连个掌事宫女都是皇上亲自过问,自正乾宫拨出来的,走出去是多大的面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大封是托了谁的福,做了谁的陪衬。 有人欢喜有人愁。 永安殿内,淑妃摔了手中的茶盏,满脸不甘。 她的家世在宫内众妃之中并不算出挑,进宫之时也只是一个小小才人,叁年才爬到婕妤,后来攀上了贤妃,升上昭媛之位,过了两年才封妃。 苏清玉进宫还不到两年,就已经当上了昭仪,她凭什么! 还有皇上对她的宠爱,贤妃是皇上的母家表妹,又与皇上自幼相识,所以贤妃受宠自然是理所当然,但是她苏清玉凭什么?容貌,家世,才情,样样不出众的苏清玉凭什么让皇上对她宠爱有加!她到底哪里输给了苏清玉! 苏府也收到了消息,苏丞相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点头,就让人下去了。丞相夫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遮住自己勾起的唇角,给了身边伺候的嬷嬷一个眼神。 嬷嬷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大年初一,文武百官进宫给皇帝拜年,宗室命妇和各位诰命也都进宫给太后请安。 这是苏清玉第二次在宫内过年了,不过去年的这时候她还被关在安桐院内,这边再热闹喜庆都传不过去。 转眼一年过去,苏清玉如今在宫妃之中也能排上列了,由皇后带领着,跟在贤妃淑妃身后,对各位认识不认识的夫人展露笑容。 昨夜守岁睡得晚,今日又早起,让入了冬就没什么精神的苏清玉更加困顿,站在她前方的淑妃像是也不太好的样子,好几次要不是苏清玉反应快,就被她绊倒了。 丞相夫人是一品诰命,又是太后的长辈,请安之后被太后留了下来说话,老太太见到苏清玉居然难得主动和苏清玉搭上了话:“苏昭仪。” 苏清玉受宠若惊,半晌才回礼:“夫人。” 丞相夫人闻言笑意减了几分。 淑妃捂嘴笑道:“苏昭仪怎得唤得这么生分,老夫人可是你的祖母呀。” 苏清玉尴尬笑笑,没有说话。 反倒是丞相夫人解围道:“苏昭仪自幼不在京中长大,与我不亲近也是有的。” 苏清玉抬头,正对上丞相夫人慈爱的目光,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摆出一副无辜样子,嚅嗫着叫了一声:“祖母。” 丞相夫人点点头,看向她目光充满了慈爱,苏清玉对上这目光,吓得一个哆嗦。 “苏昭仪看着脸色不太好呢,可是今日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丞相夫人关切道,“可要召太医看看?” 最怕来自后奶奶突然的关心,苏清玉挂着微笑,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多谢祖母关心。” “她自入了冬人就惫懒得很,昨夜又熬到那般晚,所以才看着没什么精神吧。”太后笑着说,“过完年好好休息就好了。” 苏清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自入了冬她好久没来陪太后打牌了。 丞相夫人也点头:“苏昭仪还年轻,还是要注意身子,才好为皇家绵延子嗣。” 殿内众人闻言表情都有些许不自然,苏清玉的笑容僵在脸上。 “苏昭仪年轻,又承蒙圣恩,若是有朝一日……是我们苏家的福气。”丞相夫人不遗余力为苏清玉拉仇恨。 别人偷偷投过来的眼神越来越不善,苏清玉心中叫苦。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还是太后开口:“这是自然,皇帝也还年轻,哀家就等着这些乖孩子们给哀家多添些孙子孙女呢。” 太后这般说,后妃和夫人们自然都笑着点头附和。 苏清玉看向和太后说话的后奶奶,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这个老太太又在打什么主意,看她现在受宠想拉拢她了? 不可能,老太太自己出身高,因为苏清玉的身份对她最是看不起了,而且老太太好面子,以前对她那般态度,如今不可能拉下脸来求和的。 而且老太太一口一个皇嗣,不像是想拉拢她,像是想害死她。 苏清玉脸上带着笑,听着别人的谈话,偶尔搭上一两句,隐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有些烦躁地轻轻敲着大腿。 又聊了一会,侍从来报宴会的时间要到了,请太后皇后和各位夫人娘娘移步。 众人起身,太后走在最前,丞相夫人让了一下,似是年纪大了,腿脚不太稳,摇了摇身子,后退一步,碰到了淑妃。 淑妃侧身让了让,碰到了苏清玉,本来打算稳住脚步,突然念头一转,做了自己想做一上午的事,再后退半步,整个人往后撞倒了苏清玉才稳住身形。 苏清玉还在想事情,没注意被人撞倒在地。 “诶呀!妹妹没事吧!”淑妃先叫起来。 丞相夫人随后也道歉:“老身年纪大腿脚不稳,两位娘娘没事吧!” 苏清玉只是觉得屁股有些痛,倒还没什么,摇摇头,明珠上前扶她,刚站直身子,扯了个笑容要说什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人群一惊,还是丞相夫人最先反应过来:“苏昭仪晕倒了,快传太医!” 年宴耽误不得,太后让人把苏清玉送去偏殿,传了太医来,让太医诊断之后回个话,就带着众人去前面了。 东方未明一大早接受群臣朝拜,然后和宗室的王爷世子们一起喝了会儿茶。到了宫宴时间,太后带着一群女眷浩浩荡荡地来了,东方未明的眼神扫过,发现少了苏清玉的身影。 皇后伺候太后入座,然后坐到东方未明身边小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说太医为苏清玉诊断完会来回话。 东方未明点点头,跟着皇后的叙述眼神扫过丞相夫人和淑妃,把两个女人看得十分紧张。 本来只想让苏清玉出个丑的,谁知道她这么娇弱,就这么摔一下就晕倒了。淑妃很快就恢复平静,反正自己只是中间那一个,怎么也怪罪不到自己头上,就苏清玉这身体,还想怀龙嗣?做梦吧! 丞相夫人掐了一把自己的虎口,将自己的笑意压下,这么大好的日子,不发生点好事怎么能行呢? 宫宴开始后不久,趁着歌舞的空隙,一个内侍一脸喜气地冲进来,跪在场中,大声地回报:“恭喜陛下!恭喜太后娘娘!苏昭仪已经有了一个月身孕!” 东方未明闻言愣了一下,将那内侍的话消化完,捏紧了手中的酒杯。皇后贤妃淑妃的笑容都僵在脸上,太后则扫了一眼丞相夫人后,垂下了眸子。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个喜讯,众臣纷纷举杯恭贺。 东方未明在桌下的手握紧,指甲掐进肉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做出一副高兴样子,举杯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苏昭仪刚才摔了一跤,孩子无事吧?”皇后看了看东方未明的脸色,问那侍从。 “洪太医说娘娘年轻,身子好,并无大碍,只是日后需要多加小心。” 皇后点点头,东方未明赏了侍从和太医,吩咐让苏清玉回潇湘苑好好休息,不必勉强过来。 苏清玉睁开眼睛,记忆回笼,有些疑惑自己怎么就这么脆弱了,偏过头,却看到伺候的人一脸喜气。 明珠见到苏昭仪醒了,上前两步恭喜道:“恭喜苏昭仪,您有喜了!” “什么?”苏清玉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才说的什么?” “您已经有了一个月身孕了!”明珠上前两步。 明珠扶起苏清玉,将一个枕头垫在她腰后:“洪太医说娘娘月份尚浅,需要好好休息,娘娘可还要去年宴?” 苏清玉还在思考,没有注意明珠说了些什么,刚才去报信的侍从走进来:“苏昭仪醒了?陛下说您有孕在身,年宴人多,怕冲撞了,让您回潇湘苑好生静养,陛下年宴完了来看您。” 厚德殿不是久待之处,苏清玉面色凝重地点头,让明珠为她收拾,回了潇湘苑。 年宴席间,东方未明看着下方的宗室、大臣交头接耳,眼神幽深。 苏老贼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淡定表情,像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看得东方未明更是火大。 苏清玉回到潇湘苑之后便借口要休息,将人都遣了出去。 她需要一个人好好想一想,她怎么可能会怀孕呢,赐下来的避子汤她都有喝掉。偶有一两回陛下没赐,但是那是因为陛下都没有在她身体里发泄啊。 虽然说男人在过程中分泌的前列腺液也会有少量的精子存在,但是苏清玉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幸运。 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苏昭仪,太医开的安胎药送来了。”明珠在门外小声说。 苏清玉叹了口气,宁愿她送进来的是打胎药。 “进来吧。”苏清玉有气无力地说道。 明珠推开门,身后跟着一个捧着托盘的宫女。 苏清玉还是照常,端起药碗叁两口就干完了。 苏清玉喝完药刚要赶人,外面就传陛下和娘娘驾到。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苏清玉让明珠帮她规整衣服,起身候着那两位尊贵之人。 东方未明和皇后踏进潇湘苑,看见苏清玉穿着寝衣,侯在榻边。 苏清玉见二人走进来,恭敬行礼。 东方未明面无表情受礼,皇后偏头看了一眼他的侧脸,上前两步扶住苏清玉:“你怀有身孕,不必这么多礼。” “谢娘娘关心,妾身身子并无大碍。”苏清玉微微摇头,看向不见喜色的皇上。 东方未明与那脸色惨白站在榻边的女人对视,女人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却还是没有如往常一般向她伸出手。 冷淡地点了点头,东方未明径自走到桌边坐下:“你现在有孕,要好好休养,别出了什么差错。” 他的语气疏离,本该是关心的话说出来也听不出半分情谊。 苏清玉垂眸称是,两个人之间生疏得可怕。 皇后在心里叹了口气,关心了几句苏清玉的身子,就和东方未明走了。 今天毕竟是大年初一,他们还有不少的王公大臣和命妇要应付。 御驾和凤驾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离开,苏清玉听到人群走远,力气被抽走一般,软了腿瘫坐在榻边的地上。 这个孩子,会害死她。 她这么努力,好不容易在皇上心里占了一席之地,就因为这个孩子,这一切都要毁了。 她是苏丞相的孙女,皇上不会容许这个孩子出生,甚至,可能连她也要容不下了。 脑子里闪过丞相夫人今天的反常,苏清玉轻轻啃着右手大拇指的指甲,所以这个孩子的到来不是巧合,她被人算计了。 丞相夫人是怎么安排的,皇上是谨慎的人,而她一向被保护得很好,她是怎样钻了空子? 避子汤?那就是她在太医院有人?她的避子汤都是由皇帝的心腹经手的,所以他们在皇帝身边早埋伏着有人? 还有,为什么偏偏是今天,若是在其他时间发现她有孕,那一定会被皇帝默默处理掉,今天直接在年宴之上,当着各位宗室亲贵,文武官员的面爆出来,给了皇帝一个措手不及。这么好的时机,苏清玉不相信是巧合。 他们怎么能将这个时机把握得刚刚好? …… 疑点重重,苏清玉努力想要理清,越理却越觉得混乱。困意袭来,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继续思考,却终究抵不过,眼皮子渐渐沉重,思想陷入混沌。 阴谋 年宴过后群臣与命妇便要离宫。 大臣们叁叁两两走在一处,小声说着什么。 大都离不开这一鸣惊人的苏昭仪。听闻这位昭仪手段了得,之前还是美人的时候还因为冲撞陛下被禁足半年之久,因为太后的面子才放了出来。 自那次放出来之后,这位苏昭仪便走了运,入了皇上的眼。在她进宫之前,陛下对苏丞相还是一副颇为忌惮的样子,如今陛下爱屋及乌,连带着对苏氏一族也厚爱了起来。 现下这位苏昭仪有孕在身,怕不是苏氏在京中的地位要更进一步了! 便如同当年的郁氏一般。有些人的目光落在独自一人的吏部侍郎郁新荣身上。 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郁新荣都不在意,只自顾走着,不与任何人交谈。 “大人。”听琴和一个内侍侯在宫门口,对郁新荣行礼,“贤妃娘娘思念家人,陛下特准您去祥福宫探望。” 郁新荣点头,跟着听琴去了。 到了祥福宫,贤妃坐在桌前,脸色凝重,见到郁新荣走进来,勉强扯出一个笑:“哥哥。” 郁新荣走到贤妃面前,行了个礼。 “大年初一的,娘娘还是应当高兴些。”郁新荣说。 “我怎么高兴得起来?”贤妃语带疲惫,“苏家的女儿有孕,哥哥你就不担心吗?” 贤妃忍不住抱怨:“哥哥不知道,自从苏氏入宫,陛下就好似被她蛊惑了一般……” “娘娘慎言。”郁新荣打断道。“臣知道娘娘在宫内日日看着陛下宠爱别的女人心中自然是不好受,但是娘娘还是应当相信陛下,陛下……不会忘了姑母的仇的。苏氏这个孩子,不会成为娘娘的阻碍。” “臣远在宫外,无法及时为娘娘分忧,但是娘娘还有陛下,诸多事情娘娘不必太放在心上,听从陛下安排就是。” 郁新荣知道自己妹妹对陛下用情颇深,听闻苏氏在宫中受宠,他也是时常忧心。 自己的妹妹自己知道,贤妃其实并不如现在所表现的这般贤良。她本是个娇蛮任性的姑娘,为了能陪伴在陛下身边,让陛下能够高看她一眼,她将自己的本性隐藏,端出一副贤妃样子。 眼看着陛下宠爱别的女人,她心中定是不好受,郁新荣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就算是看在姑母的面子,陛下也不会轻易让别人欺负了娘娘。更何况娘娘和陛下还有自幼的情谊在,宫内女人再多,娘娘也不必在意的。” 郁新荣是皇帝的心腹,对于东方未明的计划与打算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有些事情他不能透露给妹妹知道,只能迂回安慰。 “哥哥的意思是……”贤妃一愣,外间通传:“陛下驾到——” 两人起身相迎,东方未明摆手免了二人的礼,径自走到桌前坐下。 他不说话,兄妹二人也不敢轻易开口。 东方未明浅酌了一口茶:“出了正月,就将苏氏的身孕处置了吧。” 贤妃和哥哥交换了一个眼神,垂眸称是。 “你们兄妹难得的见面,朕便不打扰你们兄妹团聚了。”交代了之后,东方未明放下茶盏起身,走到贤妃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过几日朕再陪你回去省亲。” 帝王陪同省亲,除了皇后便只有极受宠的妃子才有此特权。 兄妹二人恭敬将皇上送走,郁新荣看向自己的妹妹:“这下娘娘可放心了?” 皇上此举,就说明苏氏的身孕并不在他计划之内,并且他也容不下这个孩子。 苏氏的孩子,用郁氏的手来终结,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贤妃点点头,兄妹二人又谈了些家里的事,郁新荣看天色不早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就告退了。 离开祥福宫之后,东方未明去了厚德殿。 太后正等着他呢,将侍从都遣了出去,太后看着东方未明的脸色,叹了口气:“苏氏的事情吩咐下去了?” 东方未明点头,脸上的表情称不上好。 “苏氏还年轻,之后好好调养,等事情了结了,就好了。” “儿子明白。”东方未明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会给苏清玉一个孩子,但不是现在。 “比起这个,苏氏为何会有孕,你可有头绪了?”太后问。 这个孩子来得意外,她相信皇帝是谨慎的人,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闹出一个流着苏氏血脉的孩子。 东方未明并非没有头绪。 最近顾及着苏清玉的身子,他并不是每次都会在苏清玉体内发泄,但他每次在苏清玉体内射出龙精之后都会赐下避子汤。 所以苏清玉这个孩子要么不是他的,要么,就是避子汤出了问题。 前者是绝对不可能的,宫里少有外男,苏清玉平日里就不爱见人,到了冬日里更是除了侍寝基本不怎么踏出潇湘苑,连凤宜殿和祥宁殿都不怎么去了,大皇子那边等了好久的故事,苏清玉都只是偶尔送两幅画过去安抚。 据明珠说,苏清玉在潇湘苑都是窝在卧房里不是看书就是睡觉。 “朕还以为苏丰会有些更高明的手段呢。” 只是没想到,他们还能在太医院安插上人。避子汤从太医院到苏清玉手里,接触的人不少,但是就算要动手,也得有替代品呈上来,在宫内要做得这般谨慎周密,一般宫人可做不到,所以太医院里一定有他们的人。 “哀家倒是觉得这次不是苏丰的手笔,他向来小心谨慎,让人抓不住把柄。这次的事破绽太多,目的太明显。”太后冷笑,意有所指,“这样愚蠢的手段,只有愚蠢自大的人才自以为做得干净漂亮,倒是给我们送上了把柄。” 自郁妃去了之后,先帝对内务府和太医院进行了一次暗中清洗,有太后协助,拔了不少何家的暗桩。 如今不过是知道了太医院有他们的人,但并不代表,只有太医院有他们的人。 这种身处暗林,不知道那棵树后藏有豺狼的感觉并不好。 “好了,大过年的,不谈这些了。”太后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就当这个孩子没有这个福分吧。” 他们处心积虑让苏清玉有孕了,至于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平安生产下来,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毕竟苏氏的身子一直不好,保不住孩子,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东方未明若有所思地点头。 大年初一夜,皇帝本应去皇后宫里留宿,但东方未明并没有去。 躺在正乾宫的龙床之上,东方未明毫无睡意。 他其实是有些怕的,苏清玉毕竟是苏丰的孙女,他怕她的过去不过是苏丰设下的障眼法;他怕她的殷勤讨好,柔顺爱慕不过是做戏;他怕她其实和苏丰是一条心;怕她和那些人一起,给他设下阴谋陷阱,然后站在一旁,笑看他毫无察觉地踩上去,然后被坑底的尖刺戳得满身窟窿。 但是一闭上眼,眼前便浮现出苏清玉苍白的脸色,东方未明心中又多了几分不忍。 不管苏清玉知不知情,不管这次的博弈是谁输谁赢,她都是被他们放弃的那一个。 他曾觉得自己可以护住她的…… 东方未明皱起眉头,翻了个身。 这夜,满宫里,没有一个人睡得安稳。 第二日,大皇子一早去凤宜殿请安,只见皇后面色苍白憔悴地坐在妆台前梳发。 “母后没休息好吗?”大皇子关切道。 皇后点头,却没说为什么。 “苏昭仪有孕了,母后不开心?”大皇子看着皇后的脸色小心地问。 皇后看着儿子的小表情,勉强扯出一个笑:“母后不是不开心,母后只是有些担心。” 想起昨日皇上的表现,皇后就不由得悬起了心。 但这事她又不能对儿子倾诉,只伸手将儿子拉到身前,摸了摸他的发顶:“苏昭仪身子向来不好,如今又有孕,母后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住。” 大皇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就像母后怀着妹妹那时候一般吗?” 皇后怀大公主的时候大皇子已经记事了,也明白女子有孕是怎样的难受。 皇后苦笑。苏清玉怕不是比她那时候还不如。她那时已经是第二胎了,虽说头胎和流产时的损伤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好几名太医和医女照料着,皇上更是关怀备至。 如今陛下对清玉的态度冷漠,只要她这胎还怀着,怕是不好过。 可是谢太医说过,清玉的身子早被避子汤伤了,本就受孕艰难,即使勉强怀上,也很难保住。 东方未明的打算皇后也能猜到一二。清玉本就体弱,若是再经受一次流产的伤害…… 皇后叹口气,只盼望陛下能够念着往日的情谊,顾念苏清玉的身子。 “等会你去给父皇请了安回来,和母后一起去看看苏昭仪吧。”皇后说,“她一向喜欢你,没准见了你心里开心,身子也会舒坦些。” 这还是苏清玉爱拿来劝她的话。 大皇子点头,又难掩兴奋地问:“母后觉得苏昭仪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母后也不知道。”皇后摇头,叮嘱道,“不过你可别去问苏昭仪,母后怕她多想。” 她怕苏清玉对这孩子产生期盼,产生留恋,到失去的时候只会加剧痛苦。 大皇子记下了,皇后看了看时辰,打发宫人带着大皇子去正乾宫给他父皇请安。 苏清玉见了小团子果然心情好了很多,与皇后和大皇子闲谈了一会,原本苍白的脸色都眼见着红润了。 这好心情也止于太医来请平安脉。 来的还是洪太医,自猎宫她病了那一场之后就与洪太医熟识了起来,知道他是皇上的心腹,她就等着他有一天大声宣布,这个孩子因为某种原因没保住。 她倒不会怪皇上,她也不喜欢被算计,况且还是用这种手段。 洪太医诊完脉只说苏清玉月份尚早,昨日摔了一跤,虽然目前看来还没有对胎儿造成太大影响,但还是需要静养。 皇后听了,稍坐了一会,唤来潇湘苑的宫人敲打了几番,吩咐他们好好照顾着苏清玉,便带着大皇子离开了。 到了冬日本就困倦,现在怀着孩子,昨夜又没有睡好,苏清玉疲惫得很,裹着被子躺下,脑子却还没有休息。 她还是没想通,在这种时候让她怀孕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 一个皇嗣的确能给后妃和家族带来荣光,比起公主自然是能即位的皇子自然是更好。 她的身子受创不易有孕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她私底下问过谢太医,知道她的身体就算怀上了,也是保不住的。 他们冒着这样的风险也要让她有孕,如果她要是轻易流产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们做了什么准备,保证她能顺利生产,甚至是……如他们所愿生下男孩…… 左右离不开用药,是什么药,接触的,还是喝的? 苏清玉突然反应过来,她有孕一个多月了,所以是在升昭仪之前怀上的,那一两个月正好是她侍寝之后却没有喝避子汤的时候。 她和皇上都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别人并不知道,所以他们才起了心思,觉得皇上并不介意她有孕了? 可之后有几回还是有避子汤赐下的,他们的计划要想成功,那些避子汤就肯定有问题。 太医院,接触的宫人,都有可能有问题。 苏清玉突然有些可怜皇帝,天下之主,身边却不知道潜伏了多少暗鬼,这个皇帝当得有些窝囊啊。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她都得小心谨慎吗?躲了苏家那边的药,等着皇上那边安排的药。 那她又该怎么判断什么药是哪边的呢? “主子,今天的安胎药送来了。”明珠的声音打断了苏清玉的思考。 “进来。”苏清玉撑起身子,思考过度让她的脑袋有些疼。 明珠身后跟着的依旧是之前去取药的宫女,苏清玉看着她挎着装着药汤的盒子走进来,依稀记得,是叫红芍吧。 皇帝身边的人都是皇帝的心腹,轻易安插不进人手,那么她这边呢? 潇湘苑的宫人都是自内务那边拨过来的,从那边下手要比冒着风险安插人手进正乾宫安全容易得多。 早时她身边伺候的人还都是皇上暗中安排过来监视她的,自她升了婕妤搬来潇湘苑之后,添的宫人皇上就没再过问了,更别说她升昭仪之后,潇湘苑的人就更多了…… 所以现在除了明珠,她身边也不全然安全。 在哪里呢……潜伏在暗处的狼。 破局 大年初叁,帝王陪同皇后回娘家省亲,大年初四,皇上又陪着贤妃回了郁府。 初五复朝,直到元宵,苏清玉才再次见到皇上。 苏清玉的身子本就不适宜有孕,孕期反应来势汹汹,这半个月来她又日夜忧心,是吃不下也睡不好。 元宵夜宫宴,见到她的人都吓了一跳,不过半月不见,原本就清瘦的人如今更显苍白单薄 苏清玉坐在属于自己的位子上,垂眸接受众人的打量。 皇后十分不忍地看着。忍不住开口:“苏昭仪若是身子不适,就回去好好休息吧,不必勉强的。” 苏清玉勾起唇角起身行了个礼:“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妾身并无大碍。终日关在潇湘苑也闷得慌,难得今日元宵,妾身也想看烟花呢。” 太医说她需要静养,年节期间皇后也不得空去看她,如今看着她强打精神的虚弱样子就心疼,但她都这般说了,只能吩咐她身边的宫人好好看顾。 东方未明冷眼看着皇后对苏清玉关怀备至,不置一词,只看了苏清玉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这半个月的冷遇让苏清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男人的冷漠无视她早有预料。 但是苏清玉并不在意,男人是重情之人,往日的情谊并不能轻易放下,他现下对她越是冷淡,到时候,苏清玉会让他越是悔恨。 元宵夜皇上没有去凤宜殿,反而是去了祥福宫。 贤妃自然是高兴的,自苏清玉有孕之后,陛下似是为了弥补,对她各种恩赏宠爱,给足了她面子。 两人换了寝衣躺在床上,贤妃柔顺地伏在男人怀中,静静享受此刻的甜蜜。 怀中搂着女人温软馨香的身体,东方未明却满脑子是苏清玉虚弱的样子。 这半个月他不敢去看她,他怕苏清玉一撒娇,他就会心软,他怕看到她满怀期待的样子。 太医每隔几日会来正乾宫汇报,都是说苏清玉胎像稳固,他只顾着恨了,忘记了女子有孕是多么难受的事情。 今日宫宴,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却也看到了,苏清玉的筷子并没有停下,真正入口的东西却没有多少。她的动作小心隐蔽,他却发现了她食不下咽。 苏清玉偶尔微微皱起的眉头,都暴露了她的不适,但她还是将这些都忍住了,出现在他面前。 “陛下……”贤妃的声音唤回了东方未明的思绪,怀中的女人语气娇羞、眼神期盼,丰盈红润的嘴唇微张,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东方未明自苏清玉身上学到不少,直接导致了整个后宫性生活水品的提高。 本就是自己爱慕的男人,在侍寝之时又能得那般灭顶的快感,贤妃如今躺在男人怀中,怎么能不期盼。 可男人现下却提不起什么兴致。 “嗯。”东方未明应了一声,唤宫人进来灭了灯,拍了拍贤妃的肩膀,“早些歇息。”便松开了她径自躺下。 贤妃有些失望,自初一以来陛下来她这的次数不少,却只碰过她一次,只那一次还是草草了事,全然不见往日的温柔。 她知道陛下是在为苏氏的事情烦心,但是不是已经吩咐过她出了正月就将这事解决了吗,为何还要如此牵挂。 自己爱慕的男人在自己的身边,却为了另一个女人费心神,让贤妃心中怎么能不生芥蒂。 第二日东方未明醒得早,贤妃体贴地为他更衣,东方未明犹豫了半晌,开口:“用药时顾及着点苏氏的身子,她还有用。” “是。”贤妃为皇上理好腰带,低着头,满眼的嫉妒不敢暴露在男人面前。 送走皇上,听琴凑上前,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贤妃看她一眼,将人都遣了出去。 “怎么了?”贤妃问。 “娘娘,奴婢斗胆,还请娘娘不要怪罪。”听琴跪在贤妃脚边,表情凝重。 “到底发生什么了?”贤妃问。 “奴婢想让娘娘违抗圣命一次。”听琴说。 贤妃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娘娘!”听琴开口,“陛下已经被苏氏迷了心智,即使不愿意苏氏有孕他还是担心她的身子!再这样下去,陛下的心中还会有您的一席之地吗!” 听琴是贤妃从郁府带进宫的心腹,她自贤妃还在国学时就在贤妃身边伺候了,她对贤妃忠心耿耿,自然不忍心见贤妃一片深情,而陛下却处处只想着苏清玉。 “娘娘您难道没有察觉吗?自苏氏解了禁足之后,陛下就像换了个人,对她愈发上心。陛下嘴上说得冠冕堂皇,为了麻痹敌人,为了让苏丞相放松戒备。但其实呢?娘娘您难道不清楚吗?在陛下心里,苏氏怕不是已经越过了您!” “听琴!”贤妃轻喝。最后那句话对她来说太过沉重,她一直不愿意承认,她是郁氏的女儿,对陛下一往情深,陛下喜欢什么样子她便是什么样子,这样的她,却输给了样样不如她还出身敌营的苏清玉。 其实听琴说得对,以前大家都知道贤妃最得圣心,现在却都说皇上最尊敬的是皇后,最信任的是贤妃,最宠爱的,却是苏昭仪。 让苏清玉做一个受宠的、比贤妃稍微不如一点的妃子不可以吗?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的宠爱凌驾于贤妃之上呢? 对敌人的女儿这般上心,难道不刻意,不反常吗?她也疑惑过陛下为何要做得这般明显,但都被陛下的借口安抚了过去,陛下说他对苏氏的宠爱都是为了扳倒苏丞相,可是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安桐院叁天两头的避子汤,也是为了这个吗? 眼见贤妃听了自己的话脸上血色尽褪,整个人摇摇欲坠,听琴狠狠磕了个头,额上沁出血迹,泪眼婆娑道:“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已经被苏氏的假情假意蒙蔽了,娘娘您不能再放任陛下继续沉溺进去了!” 贤妃深深吸气,紧盯着听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听琴迎上贤妃的目光:“娘娘,奴婢知道您一心爱慕陛下,不忍做会令陛下伤心之事,但是娘娘您也要为自己想一想,陛下对苏氏早已不只是利用了。如今形势所迫陛下容不下苏氏的孩子,不代表日后,苏丞相倒了,陛下没了忌惮,那苏氏岂不是……苏氏体弱,保不住孩子跟着去了也是有的。” 她话未说全,贤妃却已经懂了其中意思。 “让本宫……好好想想……”贤妃恍惚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 听琴又磕了个头,退下了。 “事情办好了?”潇湘苑,苏清玉喝下安胎药,问去取药的宫女。 “是。”小宫女回答道,看向苏清玉的表情有些忌惮,又有些惧怕。 苏清玉点头,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小宫女乖巧地退了下去,苏清玉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不住唇边的笑意。 被感情冲昏了头的男女,最是好利用了。 苦肉计 二月初十,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红芍走进太医院,遇上的却是一脸凝重的洪太医。 红芍收敛了脸上的笑,对洪太医行了个礼:“洪太医,我来取苏昭仪今日的安胎药。” 洪太医点头,指了指药炉那边:“已经装好了,你带回去吧。” 红芍打开盖子,看见盒中青瓷碗装着的药汤,脸色一变,将盖子盖回去,提着药盒匆匆走了。 回到潇湘苑,红芍将药汤呈到苏清玉面前。 苏清玉看着红芍的表情好笑:“你这副表情别人还以为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呢。” 苏清玉端起药碗:“放松些,有些事情的好坏不是那么轻易分辨的。” 她的话里似乎有话,伺候在一旁的明珠微微偏头,却不理解。 苏清玉仰头将一碗药全喝进去,拿过明珠递上的手帕擦了擦嘴,说自己要休息,让她们带上药碗下去了。 药效缓慢发作,下腹阵阵绞痛越来越明显,苏清玉咬牙忍耐着,忍出满头大汗,等到她觉得差不多了,撑起身在床沿虚弱叫道:“来人……我的肚子……好痛……我的……孩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忍受不了越来越剧烈的疼痛昏厥过去。软了的身子自床榻滚下。 门外的候着明珠和小宫女听到动静,推门进来边见到她们的主子伏在地上,昏迷不醒。 “快去传太医!”明珠吩咐门外候着的人,和红芍一起将苏清玉自地上扶到床上。 东方未明在御书房接到消息时,手一顿,舔满朱砂的御笔在奏折上污上一团红印。继续在那团污渍下落笔,应了一声:“朕知道了,太医去了吗?” 宫人回禀潇湘苑已经去请了太医。 “嗯。”垂眸将笔放好,合上奏折,东方未明才平静地开口,“摆驾潇湘苑。” 东方未明到的时候皇后已经在了,医女进出忙碌,洪太医和谢太医正一起为苏清玉诊断。 “太医怎么说?”东方未明问皇后。 皇后行了个礼,回话道:“孩子没了,太医还在救治苏昭仪。” “救治?”东方未明皱眉。苏清玉的身子还是经受不住这样的伤害吗? 皇后看着自己的丈夫,眼里是对他的不赞同。 她知道皇上容不下苏清玉的孩子,但是没想到他会下这样的狠手。 “那碗药的药性猛烈,不仅要了孩子的命,要不是发现得早,怕是苏昭仪也要当场去了。”皇后说。 洪太医是皇上的人,她不敢在这时候赌皇上对苏清玉的情,急忙让人去请了谢太医来,无论如何要保住苏清玉的命。 什么叫做要不是发现得早,连苏清玉也要跟着去了?东方未明不明白。 贤妃那边说是在苏清玉每日的安胎药里加了些东西,让胎儿慢慢虚弱流产,减少对母体的损害。 那今日这碗差点要了苏清玉性命的药,又是怎么回事? 看明白皇后的眼神,东方未明的心头不由得提了起来。 这时,贤妃和淑妃到了。 贤妃向皇上皇后请安后,和淑妃一起侯在一边。 “太医还在救治,是生是死,就看苏昭仪的命了。”皇后说完,没在看皇上,却扫了贤妃一眼。 贤妃挺直了腰背,看向皇上。 东方未明没有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还在想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现在还不能让她生孩子而已,等以后他还想让苏清玉继续陪着他,给他生个孩子,男孩女孩都好,让苏清玉自己带着,让那孩子快乐地长大。 可是,苏清玉要死了? 皇上皇后都没有再开口,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进出匆匆的宫人都将脚步放轻,生怕惊扰了面色不虞的两人。 淑妃绞着自己手中的手帕,看向内间的的眼神隐藏着一丝快意。 过了小半个时辰,谢太医和洪太医先后走出来。 “苏昭仪如何了?”皇后一见谢太医出来便急忙问。 谢太医擦了擦额上的汗,二月的天还凉着,两人的衣领却已经是大片大片的湿印。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臣和洪太医联手施针,苏昭仪的性命总算保住了。”谢太医回道,“不过苏昭仪的身子本就亏空不宜有孕,再遭了这一劫,以后是再也不能有孕了。” 殿内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什么叫做再也不能有孕了?”东方未明不敢置信地缓慢开口。 “人就回来了就好了。”皇后舒了一口气。 “既然苏昭仪无事了,你们就先回去吧。”皇后对贤妃和淑妃说,又看向皇上,“本宫要进去看看清玉,陛下呢?” “朕留下来。”东方未明说。 皇后点了点头,等贤妃她们走了,没等他,起身走进了内间。 苏清玉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她比元宵节的时候更瘦了。 洪太医说苏清玉要静养,皇后偶尔来看她也看到她怀着孩子有多难受,皇后已经不信任洪太医,也召谢太医问过,谢太医也说没办法,再怎么缓解也只是一时的,本身孕妇就不宜多用药,苏昭仪如今的身子已经虚不受补了,只能等孩子生下来慢慢调理。 皇后也知道苏清玉这个孩子生不下来,私下里问过谢太医,谢太医说苏清玉的身子不好,胎儿的脉息却很强健,除非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否则什么时候流产对她的身子都是一次重创。 身后脚步接近,皇后没有回头:“陛下政务繁忙,怎么还有空留下?” 东方未明一个眼神,宫人都识趣退下。 东方未明看着躺在床上的苏清玉,心中也是不好受。 “朕……”东方未明开口,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 “我只是一介妇人,陛下不必对我解释什么。朝政的事情我不懂,我也没有资格质疑陛下的安排。”皇后打断道,她是皇后,她是有资格在皇帝面前自称我的人,“那药碗我扣下了,里里外外的人我也让人看住了,谢太医那边我也吩咐过,这件事对外怎么解释就看陛下的。” 她的话语中带着怨。东方未明上前两步,手搭上她的肩膀。 “是朕疏漏了。”他既然吩咐了贤妃,自然也给明珠打过招呼,往来的药汤不必把持得太严。 他相信贤妃不会违背他的命令,那就是被别人钻了空子。 在这宫里,居然有人想要苏清玉的命,这是东方未明不能容忍的。 “朕会查清楚的。”东方未明向皇后保证。 他说会查清楚,那这件事就还有蹊跷。 “我还以为是陛下容不下她了。”皇后在床沿坐下,俯身将苏清玉汗湿粘在脸上头发拨开。 “这次是朕对不起她,本想着她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东方未明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苏清玉过了年才19岁,他以为他们的将来还长的。 “人还活着就好。”皇后低声说,“不能有孕也没什么,况且有孕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叁次有孕,生了两个孩子,却只保住了大皇子一个,她知道怀孕分娩的辛苦,也见到过苏清玉百般不适的样子,倒是不为皇上和苏清玉觉得遗憾。 苏清玉对大皇子好,大皇子长大之后也会孝顺她的。 “清玉醒来之前,就让谢太医在这里候着吧。”皇后说。 知道她是已经不放心洪太医了,东方未明没有反对。谢太医从医数十年,医术高明,且家世清白,是他当年专门指给皇后的。 “清玉醒了若是问起来,妾身就让他们如实说了,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不如一次痛完。” 东方未明点头。 苏清玉是在第二日下午才醒来,睁开眼睛,看了会床帐顶部,身子还很无力,抬抬手指,苏清玉唤人:“来人……” 明珠就在外间候着,听到里间苏清玉虚弱的声音立马冲外面大喊:“谢太医!主子醒了!” “主子!您醒了!”明珠快步上前,将苏清玉扶起,“您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清玉摇摇头,问:“我是怎么了?” 明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谢太医进来给她诊脉。 “昭仪醒了就说明熬过来了,接下来只需要慢慢调理受到的损伤就好了。”谢太医收了脉枕说,“既然苏昭仪已经醒了,臣就回太医院了,今日的药臣会亲自看着医女煎好,取药的事情就拜托明珠姑娘了。” “谢太医,我这是怎么了吗?”苏清玉继续装傻,“孩子没事吧?” 明珠和谢太医脸色一变。 “主子……孩子没了,您也差点丢了命去……”明珠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而且您伤了身子,以后再不能有孕了……” “什么?!” “主子!”苏清玉一副又要晕过去的样子,明珠急忙扶住她,“陛下已经在彻查了,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的!” “公道?”苏清玉苦笑,哀戚摇头,“你们都出去吧。” “主子……” “下去。”眼泪自眼眶滑下,苏清玉的声音都在颤抖。 明珠看着于心不忍,但还是和谢太医一起退下了。 听说苏清玉醒了,东方未明立马放下奏折来到了潇湘苑。 “陛下……”明珠带着人在门口接驾,想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拦住了李总管推门的动作,“您还是先回去吧……” 明珠硬着头皮在李总管不赞同的目光下开口:“主子历经了生死关头才醒,又知道了孩子没了,她现下,怕是不愿意面对您。” 东方未明看着自己派给苏清玉的宫女。她说得对,但是他现在不亲眼见苏清玉一面,悬着的心就放不下来。 “你们在外面候着。”东方未明亲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床上鼓起一个大包,微微颤动着,传出女人压抑的呜咽。 “清玉。”东方未明一步一步走近,伸出手碰了碰她肩膀的位置。 女人的呜咽停了一瞬,声音更低,更加破碎。 东方未明蹲下身子,凑近,低声说:“是朕不好。” 他欠苏清玉一个道歉。 “你若不想见朕,朕就先回去了。”东方未明以为她还需要时间消化,隔着被褥拍了拍她,又怕她多想,补了一句,“朕明天再来。” 被褥被猛得掀开,纤瘦苍白的女人睁着哭红的双眼看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苏清玉扑向男人,抱着男人的脖颈嚎啕大哭起来。 她什么都没说,东方未明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落在后颈的眼泪在他的心上灼出点点黑灰。 拍着苏清玉的背,东方未明仰头将自己的眼泪咽回去。 苏清玉哭得快要喘不过气,一抽一抽地打着嗝。 东方未明给她顺着气,想要看看她的脸。 苏清玉却不依,紧紧抱着男人的脖颈,不愿意松开。 女人的哭声渐渐平息,抱在后颈的双手也松了劲,东方未明以为她终于平复了心情,扶着女人的肩后撤,发现她居然晕了过去。 “传太医!”东方未明将女人搂在怀里冲门外大喊。 明珠在外面听到苏清玉的哭声时就很焦急,一听这声几乎是飞奔了出去。李总管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摇头。 “苏昭仪是太过悲痛了。”来的是洪太医,诊脉过后回话道。 也就是说,她是哭晕过去的。 东方未明听了更是心疼。 “臣也可以为苏昭仪施针刺激穴位,让她现在醒来。只是娘娘还在病中,还是以多休息为主。” “让她好好休息吧。”东方未明说,“这段日子你协助谢太医,对这边多上点心。” 洪太医点头领命,随皇上一同离开了潇湘苑,东方未明上了御驾,洪太医回头看了一眼潇湘苑主屋紧闭的房门。 屋内本该在昏迷的苏清玉闭着眼睛勾起唇角,手指轻轻抚了抚被自己掐得淤青的腿根。 真凶 苏清玉流产的事情调查得并不顺利。 不论怎么排查盘问,呈上来的供词罪证,矛头都直指贤妃。 目前知道接触过那碗药的就只有煎药的医女、洪太医、红芍和听琴。 红芍的底子很干净,她几乎是飞奔回的潇湘苑,并且自她出了太医院一路上都有人看到她,她根本没有换药的时间。 而医女说在她煎药的时候只有听琴来过,说是取贤妃娘娘补身的汤药。 贤妃的补身汤药和苏清玉的安胎药向来是同一时间煎的,这样也更方便贤妃那边对苏清玉的药下手,这也是东方未明授意过的。 洪太医查看了苏清玉喝剩的药渣,发现除了他往常开的药和贤妃那边按照吩咐添的药之外还多了一味药,和贤妃那边加的药相冲,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东方未明相信贤妃不会背叛他,但到底是谁,是怎么知道贤妃那边用的是什么药,又怎么对那碗安胎药动了手脚? 越是看着手中的供词心中越是烦闷焦躁。东方未明索性撕了那张纸,不明白对方怎么能够隐藏得这么深。 皇后就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的失态。她知道皇上相信贤妃,但并不觉得这件事情和贤妃无关。 她是女人,她知道一个女人的嫉妒有多可怕。贤妃越是对皇上深情,便越有理由对苏清玉下手。 曾经的贤妃对后妃们的大度,不过是因为她们对她都构不成威胁罢了。 当然皇后不会直接表示对贤妃的怀疑,她只是说:“听琴对贤妃一片忠心自是不用说,但是,会不会有人利用了她的忠心?听琴那几天除了在祥福宫和太医院日常会接触的人还接触过什么人吗?或是那些人又有谁接触过谁?” 她说的有道理,但是这样一来要排查的人可不少。 皇后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然还是把听琴叫来问问?” 东方未明点头,立刻就有人领命去了。 皇上在如此大费周章地调查这件事,贤妃心中怎么能不紧张。 她对皇上那边的说辞是用药慢慢使胎儿流产,但不会对母体造成太大伤害的药,实则她是让听琴找来了会掏空孕妇身体,至孕妇流产再也不能有孕的药。 皇后是国母,是陛下的正妻,自然是最有资格为陛下生儿育女之人。 而其他的女人,她也可以容忍她们怀上陛下的孩子,为皇家开枝散叶。 但是苏清玉不行,她是苏丞相的女儿,而苏丞相是陛下的杀母仇人。无论如何,她不会让苏清玉生下陛下的孩子,现在不行,以后也不可以。 而那药,既然会掏空母体,自然也有可能导致孕妇因流产而死。 她做不到主动下杀手,便将苏清玉的生死交给老天吧。若她侥幸活了下来,一个不会怀孕的后妃,也不会对她和皇上造成什么威胁。 贤妃本来还有些恐惧和后悔,但是皇上此番,倒是让她确定了自己做得没错,皇上已经被苏清玉迷惑了,她若是不这么做,怕不是以后后宫之中再没人能压过苏氏的风头了。 正乾宫来人传唤了听琴,贤妃心中一紧,倒是听琴给了贤妃一个坚定的眼神:“娘娘放心。” 听琴到了正乾宫,跪在皇上和皇后面前。 “陛下,娘娘。” “听琴。”皇后开口,“你应当知道皇上和本宫为何会传你来。” 听琴摇头:“奴婢不知。” “还要说不知吗?”皇后沉下声,“苏昭仪的那碗安胎药,除了洪太医,就只有你动过!说!你是受何人指使!为何要这么做!” 听琴急忙解释:“奴婢不明白皇后娘娘在说什么!奴婢那日只是去取了贤妃娘娘的汤药,苏昭仪的安胎药奴婢是碰也不敢碰的!” “你真的没碰吗?”皇后看了一眼皇上,问。 东方未明抬手让其他人都推下去,只留下他和皇后还有听琴。 “听琴,说实话。”东方未明终于开口,“不要连累你的主子。” 听琴咬紧嘴唇,终于下定决心,磕了头道:“淑妃娘娘曾找到奴婢,她说苏昭仪有孕对贤妃娘娘是一个大威胁,她说奴婢每日去为贤妃娘娘取药,有很多机会都苏昭仪的药下手并且不会被人怀疑。” 听琴缓缓交代,“淑妃娘说她那边有一种药,只要下到苏昭仪的安胎药里,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掏空孕妇的身体,导致流产,即使太医医术再高也查不出来什么。” “按你所说,那药和苏昭仪如今的症状可对不上。”皇后说。 “奴婢自然是不敢答应她,况且……”听琴顿了片刻,看了一眼皇上,“奴婢只是宽慰淑妃娘娘,说贤妃娘娘不会在意这件事。” “淑妃有这样的心思,你为何不早回禀朕或是回禀贤妃?” “奴婢也劝了淑妃娘娘,那毕竟是皇嗣,怎么安排还是得看陛下。况且淑妃娘娘毕竟与贤妃娘娘交好,淑妃娘娘若是做了什么傻事,也会连累贤妃娘娘的。”听琴道,“淑妃娘娘当时同意了奴婢的说法,奴婢以为淑妃娘娘放弃了,这件事自然也就过去了。淑妃娘娘只是一时想岔了,但到底没犯下大错,也就答应为她保密。谁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淑妃敌视苏清玉的事情连东方未明都有所察觉,他只是没想到淑妃居然这么大胆。 皇后只是看着听琴若有所思,听琴说得情真意切,她怎么就觉得淑妃不过是她推出来的替罪羊呢。 “听琴,谋害皇嗣和妃子,污蔑主子,都不是小罪名。你说的话,敢和淑妃当场对质吗?”皇后问。 “听琴敢。”听琴坚定道。 “宣淑妃来。”东方未明对外吩咐道。 正乾宫内气氛紧张,而潇湘苑内,洪太医正在给苏清玉请脉。 “正乾宫宣了听琴?”苏清玉问。 红芍点头。 苏清玉挑唇一笑:“可惜这场好戏,我没办法亲眼看见了。” 洪太医抬头,看见她的笑脸只觉得脊背发寒。这位苏昭仪太可怕,能将人心掌控到如此地步。 苏清玉察觉到他的视线,对他一笑:“洪太医放心,我说过的话绝对算数。” 自连续几日都是红芍去取药苏清玉便有些怀疑她,潇湘苑自明珠来之后每个宫女都有自己的职责,红芍听话,腿脚伶俐,明珠就专门安排她对外跑腿,但是对外跑腿的还有另一个叫绿蓉的宫女,为何每次就都是红芍去取药了? 苏清玉有一天让明珠绊住了红芍,换了绿蓉去取药,红芍倒是没见多紧张,但是苏清玉见绿蓉退下后红芍拉住她说了什么。 第二日趁着红芍去取药,苏清玉状似无意提了绿蓉和红芍的悄悄话。 绿蓉说红芍只是开了两句玩笑,小姑娘笑得天真,笑容明显藏了什么。 “开了哪位太医的玩笑?”苏清玉打趣一般问。 绿蓉收敛了笑容,一副不小心被发现了的样子,小声说:“主子别说是我说的,红芍姐姐对洪太医很是在意呢。” 苏清玉点头表示理解。 年轻宫女爱慕年轻太医倒是正常,怀春女子为了见心上人耍耍小心机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在这当口,不能怪她多想了。 于是在洪太医过来请脉时苏清玉试探了几番,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洪太医来请安时,红芍看他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少女的娇羞,两人偶尔的视线交会倒是有种同志的感觉。 有明珠在这里,皇上不可能再派人来暗中监视她了,所以,红芍是谁的人呢? 还有洪太医,她一直以为洪太医是皇上的心腹,没想到还是何家有本事,把人都安排到皇帝身边了,只要他们想,是不是改朝换代也在一念之间呢? 不是苏清玉不想怀疑别人,而是会做这种事,能做到这种事的,就只有那个自以为是的老太太了。 找了个机会,苏清玉支走了明珠,留下了红芍,在洪太医来请脉的时候,戳破了他们两个的身份。 红芍还想要辩驳,在苏清玉淡定的笑脸中再多的借口也成了苍白。 苏清玉承诺不会拆穿他们,只要他们帮她,活下去。 苏清玉首先问清楚了自己怎么会怀孕。 洪太医说丞相夫人让他对她用了一种药,能够让她强行有孕,并且她的安胎药都加了会掏空母体保护胎儿的药,这就是她为何有孕如此难受的缘故。 长此以往下去,生产之时,就是苏清玉的死期。 丞相夫人可以赌,若是苏清玉这一胎生了女儿,苏家和何家还有得是年轻漂亮的女儿。 起码苏清玉去了,皇上为了补偿苏家,也能让苏丞相暂时缓口气。 若是苏清玉生的是个儿子那就更好了,苏清玉去了,她与皇后那样交好,皇后一定会收养她的孩子,到时候只要对大皇子下手,那这个孩子就会走上和当年郁妃的孩子一样的路…… 她算盘倒是打得好,苏清玉只嘲讽一笑:“蠢货!” 皇上能登基是因为郁妃深受先帝宠爱,郁家又是先帝一手扶持。她苏清玉的孩子凭什么? 苏家始终是横亘在她和皇帝中间的鸿沟,平时不提起就仿佛不存在一般,但稍有不慎她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对大皇子动手,苏清玉突然想到,大皇子身边铁桶一般,他们打算怎么下手?该不会祥宁殿也有他们的人。 苏清玉问了,红芍稍有犹豫她就想清楚了。 洪太医应当是他们的底牌了,皇上皇后和大皇子身边应当是再安插不进人了,所以对大皇子动手,就只有一条路了。 利用她。 这是苏清玉不能容许的。 她让洪太医向那边汇报,一切顺利进行。然后让洪太医为她调理身子,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个孩子送走,保住她的命。 让洪太医故意和明珠说起陛下之前让给她调理身子的话,说给听琴听。 再让红芍故意和淑妃宫里的人炫耀起她的身孕。又让洪太医在给淑妃请平安脉的时候不经意提起陛下对这个孩子的忌惮,和贤妃的补身汤药。 这个网下得如此周密,贤妃和淑妃总有一个会按捺不住。 就算她们都忍住了也没关系。淑妃仇视她是满宫皆知的事,她也确实买通过医女打听苏清玉的身孕,只要洪太医指控淑妃,那淑妃就算是清白的也是百口莫辩。洪太医明面上还是皇帝亲信,他们有的是办法制造一些“证据”。 好在淑妃和听琴都上了套,免了他们后续的麻烦,要知道做得越多就越容易出错。 听琴那边有皇上的吩咐,她先开始每天给苏清玉的安胎药里加料,只是她不知道那加了料的安胎药都被洪太医倒了,换成了给苏清玉调理身体的药。 在听琴试探的时候,洪太医还勉为其难替她遮掩。 后面洪太医任由淑妃买通了太医弄到了听琴下药的药方,也对对方拿走了药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状似无意把这件事透露给了听琴。 到了苏清玉的身子调理得差不多,可以经受流产的伤害的时候,洪太医故意被别人支走,让淑妃的人往苏清玉的药里加了东西,然后按照约定用青瓷碗装了,让红芍取走。 苏清玉不仅要牺牲这个孩子让自己活下来,还要让这个孩子牺牲得有价值。 她要让皇帝后悔,让皇后心疼,让贤妃或者淑妃即使逃过一劫也要永远在差点害死她的不甘和悔恨中受折磨。 如今一切都如苏清玉预料的一般发展,洪太医和红芍都见到了皇上这几日对苏清玉的心疼呵护,都明白这下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经无法动摇了。 见识到苏清玉的可怕,洪太医和红芍对视一眼,都心有余悸,不愧是苏丞相的孙女,才19岁就有如此心计,丞相夫人居然试图算计一个这样的人吗? 还好他们及时被发现了,并且做了正确的选择,不然,他们也会如那些人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被算计,还以为是自己的错。 苏清玉答应过他们,不会让他们难做,至于他们在丞相夫人手上的亲人和把柄……他们有好好地完成任务不是吗? 坏事的是那些嫉妒的后妃,和他们这些好不容易安插进宫里的暗桩有什么关系呢?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淑妃认罪的消息。 本来她到了正乾宫还意图狡辩,但是听琴与她当面对峙,还把她买通了太医的事情暴露了出来,李总管也在淑妃贴身侍女的房间内搜到了那味药。 很快太医院被买通的太医和之前受审的医女也认了罪,那医女还说之前提起听琴也是淑妃授意的,想把罪名往贤妃身上引。 真相大白,淑妃被暂时关押在自己的寝殿,等待皇上和皇后商议出一个对她的处置。 而这件事最大的黑手和最终的受益者,谋杀胎儿的凶手之一,惬意地倚在榻上,拈起一块桂花糕送进嘴里。 花朝 最终圣旨晓谕六宫,淑妃犯下妒怨之罪,毒害后妃,谋害皇嗣,罪不容诛,废其为庶人,打入冷宫。 苏昭仪自失了孩子后,日日以泪洗面,陛下每日都会抽空前去潇湘苑安慰。 不少人看着眼红,但这个当口却也不敢多说什么。陛下探望得再多又怎样,一个再也不能有孕的妃子,能挡了谁的路呢? 转眼到了二月二十五,这一日是京城的花朝节。 花朝节是百花生辰,要祭花神、逛花会,皇后要率领后妃在御花园采集百花花瓣,与米一起捣碎,制成花糕赏赐给群臣。 苏清玉的身子还未好全,皇后特意向皇上请了旨意,恩准她不必去和大家一起劳累。 但苏清玉还是一大早就起了,领着明珠和红芍,自流产后第一次出了潇湘苑。 今日其实也是大皇子的生辰。大皇子才七岁,本朝习俗,小孩子在周岁酒和十岁酒之间不能大肆庆祝生辰。 不过皇上太后皇后还有各宫妃嫔的礼物倒是早早到了祥宁殿。 其中并没有潇湘苑的。 大皇子不能说是不在意,但是他心里更多的还是对父皇的怨和苏昭仪的心疼。 得知苏昭仪流产的消息大皇子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他稍加思索,等母后回到凤宜殿的时候第一时间去见了母后。 见到母后疲累的表情他十分心疼,走上前拉住母后的手。 母后看着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苏昭仪的孩子没了。” 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靠进母后怀中,半天才开口:“是因为……父皇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母后近日的忧虑他都看在眼里,母后一直在尽力让他和苏昭仪不要对这个孩子产生期待。 母后不可能会对苏昭仪出手的,而且如果有父皇护着的话,别人也不可能能害到苏昭仪。 除非就是父皇不想要这个孩子。 父皇对苏昭仪的冷淡连他都有所察觉,所以在和母后一起去看苏昭仪的时候,看着苏昭仪怀着孩子百般不适的脆弱模样,他是一边心疼,一边……害怕。 顺着母后的意思,他只如往常一般和苏昭仪玩笑逗趣,不敢对苏昭仪的身孕提半个字。 苏昭仪的孩子还是没有了。 他不相信聪明如苏昭仪,会不知道父皇的打算。但是她只是一介女子,一个没什么势力地位的后妃,所以只能被动接受吗? 皇后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急忙遣退了左右,扶正儿子的肩膀,看着他的脸:“你怎么会这样说?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大皇子摇头:“没人对孩儿说什么。” “那你为何……” “母后,父皇近日对苏昭仪的冷淡足以说明一切了。”大皇子冷静地说,端起的小脸愈来愈像他的父皇了。 皇后怔愣了一会,摸了摸儿子的头:“别怨你父皇,他……也是无法了。” 大皇子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忿,但想起了苏清玉往日说的话,还是点头:“儿子明白了。” 这就是苏昭仪说的,身为帝王不得已的选择和必要的牺牲吗? 祥宁殿伺候的人都知道近日大皇子的兴致不高,看着提着食盒走近的苏昭仪,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实在是松了一口气。 都知道殿下最喜欢苏昭仪了,近日也是为了苏昭仪流产的的事情伤心,如今苏昭仪亲自来了,总能哄好殿下的。 苏清玉到祥宁殿的时候大皇子也才刚起,不是他起晚了,而是苏清玉今日来得实在早。 大皇子身边伺候的培仪恭敬地将苏清玉迎进内室。他就是当年陪大皇子一起去安桐院摘梧桐子的宫人,胆子有些小但胜在忠心仔细,苏清玉对他也熟悉。 大皇子正在穿衣,听说苏清玉来了急忙让人加快了手脚,收拾好了就往外奔。 “苏昭仪怎么来了?”大皇子问。 苏清玉行了个礼才回答:“今日殿下生辰,我怎么能不来?” “虽不能大办庆生,但吃碗长寿面总是可以的吧!”苏清玉从红芍手里接过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端出一碗面,“我亲手做的,殿下赏个脸?” 早起还没用过东西的大皇子一闻到这个味道就饿了,走上前两步,只见到白瓷碗中面条上卧着一个煎得金黄的鸡蛋,酱色的面汤清澈,上面浮着亮色的油花和绿色的葱。 苏清玉将手中的筷子递给小团子,“殿下尝尝,这面还是我早晨起来现拉的呢!这一碗就一根面,一条面长长久久,一个蛋团团圆圆,希望殿下此生长久团圆,福满寿全。” 听着她温柔的声音,大皇子突然就觉得这碗面也没那么香了。 他放下筷子,只觉得自己是苏昭仪杀子仇人的儿子,没有资格吃她特意亲手做的面,也没有资格让她如此温柔对待。 “殿下怎么了?”不明白刚才还十分期待的小孩怎么突然就情绪低落不肯吃了,苏清玉出声问。 大皇子看了看伺候的人,培仪识趣地带着人下去了,苏清玉见状也给了明珠和红芍一个眼神。 其余人都走完了,苏清玉才揉了揉小团子的头,柔声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小团子闷声说。 “殿下为何要向我道歉?”苏清玉耐心问。 “因为父皇……”小团子开口,眼圈泛着红,“让你没了孩子。” 苏清玉愕然,她轻笑:“在我药里动手脚的是淑妃,殿下又何须替陛下道歉?” “可是若不是父皇……”小团子心中还是为苏清玉不平的,特别是当他后来听说苏清玉再也不能有孩子了的时候,他心中对父皇的埋怨就更深了。 苏清玉打断了他的话:“殿下慎言,那是您的父皇。他所作的选择,都是为了你们东方家的江山稳固。” “王座之下枯骨无数,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殿下不必为我伤心。”苏清玉将筷子再递给小团子,“再说了,做出这样的决定,您又怎知陛下心中不痛呢?” 知道父皇每日不管政务多繁忙都要抽空去潇湘苑看她,还吩咐了谢太医和洪太医为她调理医治身子。 大皇子捏着筷子,还是满脸不忿,这般的补偿,比起失去孩子的痛苦,填补不了万分之一。 在大皇子心中,母后因为妹妹的夭折重病的事,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结。母后怀着妹妹的时候,他认识到了一个母亲对孩子倾注的感情能有多深,而妹妹的离世,更是让他知道了孩子对母亲有多么重要。 所以他真的不能原谅夺走苏清玉孩子的人。 他的父皇,听从父皇命令的贤妃,还有起了歪心思的淑妃。这些人,他都不能原谅。 苏清玉捏上他的脸:“如今我没了自己的孩子,日后在宫中还要多仰仗殿下了!殿下日后可要多护着我!” 小团子偏头躲过她的手,不爱听她将这种事说得这般轻松,却还是表情严肃地保证:“我日后会好好孝顺苏昭仪的。” 得了小团子这般严肃的保证,苏清玉心中是十分开心的。 “那您可得吃饱些,长得比您父皇还高还壮才行呢!”苏清玉笑说。 小团子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开始享用苏清玉亲手做的长寿面。 苏清玉坐到小团子身边,摸了摸他的发髻:“其实只要殿下此生健康无忧,百事不愁,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了。” 大皇子想要说什么,但是嘴里包着面条,只能努力嚼着,小脸一鼓一鼓,萌得苏清玉肝颤。 “就当是殿下连着那孩子的份一起快乐地活着吧!”苏清玉笑着说。 小团子努力咽下嘴里的面条,一脸坚定地点头:“我会的!” 苏清玉笑得更开心了。 小团子过完今天就八岁了,他的课业重,吃完就要去上课了。 苏清玉待他吃完,收拾好东西,又摸出个礼物。是她亲手缝的小狐狸香囊,她的女红一般,针脚有些杂乱,但是小狐狸毛茸茸的,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倒也无伤大雅。 装香包的地方在小狐狸的头上,所以小狐狸的头大身子小,九条尾巴缀在身后,可爱极了。 两人一起出了祥宁殿,大皇子要去勤知斋上课,苏清玉则要回潇湘苑。 大皇子冲苏清玉挥挥手,挂在腰间的小狐狸香囊也冲着她wink。 今日是个艳阳天,皇后领着众妃在御花园晒着春日的暖阳采摘花瓣。 皇后是觉得这太阳晒着舒服的,但是看贤妃的脸色不很好,还是多问了一句:“贤妃,可是身子有所不适吗?” 贤妃点头:“回皇后娘娘,臣妾今日身子是有些疲累。” 皇后皱眉:“可召太医看过了?你身子不适,早说一声今日不来也不会有人怪你的。” “近日陛下心情不佳,妾身不敢因为这一点点的不适就惊扰陛下和娘娘,想着今日花朝,妾身来沾沾百花仙气应当就能好了。”贤妃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身子不适还是要让太医看看。”皇后如今看她怎么都是一副假惺惺的样子,直接扭头对轻虹吩咐:“召洪太医来。” 想着谢太医是皇上专门指给她的太医,但是贤妃未必信任,皇后为了让贤妃宽心,也不愿搅和进麻烦事,她还是让皇上和贤妃的心腹洪太医来。 轻虹领命去了。 皇后让众妃休息,领着贤妃进了亭子,等着洪太医来。 洪太医匆匆赶来,搭了脉枕,在贤妃手腕处放上一方丝帕,开始诊脉。细神一诊,便收回了手,回话道:“回皇后娘娘,贤妃娘娘这是有了快两月的身孕了!” 贤妃面露惊讶,随即便是一脸喜色。 皇后皱着眉,倒是不见开心:“这是好事,去禀报陛下吧。” “贤妃也回去吧。”皇后对贤妃说,“有了身孕就应该好好休养,切莫像苏昭仪一般。” 听了她最后一句话,贤妃脸上的喜色尽褪,看了一眼皇后的表情,行礼后带着听琴离开了。 愧疚 贤妃有孕是喜事,在潇湘苑的苏清玉都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苏清玉脸上保持着微笑,垂眸道:“倒是巧合。” 可不是巧合吗,她前脚流产,后脚贤妃就有了身孕。偏偏她流产之事有不少矛头都是指向贤妃的。 贤妃有孕,照理说她该送点东西以示祝贺的,如她刚诊出喜脉的时候皇上皇后太后的赏赐和各宫的礼物也收了不少。苏清玉想了想,让红芍去取了东西来。 东方未明听宫人禀报这一消息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不能让苏清玉知道。 他才得了消息说苏清玉终于出了潇湘苑,去看了大皇子,还给他送了一碗长寿面。 明珠说苏清玉最近几天都在练习拉面,她给大皇子做的那碗面里只有一根面,象征着健康长寿,还有一片煎蛋,象征着美满团圆。 他都不知道苏清玉还有这般手艺。健康长寿,美满团圆……可她自己的孩子是吃不到母亲亲手做的长寿面了。 再听到贤妃有孕的消息,他心中甚至愧疚到有些恐慌,他这样深的背叛了苏清玉,她还会原谅他吗? 东方未明正在沉思,那来传话的宫人自认机灵地说:“皇后娘娘体贴,特意吩咐了贤妃娘娘不必在花会劳累,娘娘现下已经回了祥福宫。” 东方未明看了他一眼,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吩咐摆驾祥福宫。 那宫人满脸喜色,低头俯身,眼看着龙靴从他面前大步踏过。 到了祥福宫,贤妃听说皇上来了,带着一脸期待和喜悦等候着,见到那穿着黑色常服的帝王走进来,贤妃忍不住溢了满眶的泪。 “陛下!”贤妃头一次失去在心上人面前失去自持,站起身扑入了男人的怀中。 东方未明接住她,心里也是有些恍惚的。 贤妃自幼陪伴,多年来对他言听计从。当年她体弱小产,他们也是伤心过一阵的,只是两人到底年轻,只要好好调理,终会再有的。 他也承诺过贤妃,除了皇后,不会再让别的妃子的孩子出生在她的孩子前面了。 所以苏清玉有孕的时候,他才会补偿一般,对她异常的宠爱。可如今她有了身孕,他却……并没有太开心。 这个孩子,比苏清玉的那个孩子来得还让他意外,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贤妃调理了这么多年,她可不像苏清玉,每次侍寝后可从不喝避子汤的,什么时候有孕都不奇怪。 但是偏偏是这个时候,在他们刚刚用了手段把苏清玉的孩子害死之后。 东方未明兀自愧疚,表面上还是轻轻抚了抚贤妃梳得精致的发髻:“如今有了身孕,可要好好修养,别的烦心事都别管了。” 贤妃乖顺点头。 东方未明又吩咐人把洪太医再召来,给贤妃好生诊了脉,将孕中要注意的事情都仔细问了。 洪太医说这个孩子脉息有些微弱,所以之前请平安脉的时候才未能及时诊断出来。 贤妃娘娘近日是因为思虑过重影响了胎儿,才会有不适。不过贤妃娘娘的身子经过多年的调理,后期只要放宽心情,再为胎儿补足营养就好了。 宫内好久没有孩子出生了,贤妃这个孩子和苏清玉的可不一样,这是他和郁氏血脉的孩子,定是要好好生下来,不能有半点差错的。 洪太医根据陛下的吩咐细细地嘱咐着,东方未明听着又有些恍惚,苏清玉有孕的时候他只在初一去见过她一面,还那般冷淡以对…… 贤妃听着洪太医说的注意事项频频点头,偷瞧一眼身旁的皇上,想看到他欣喜的表情,却只见男人皱着眉头在思考着什么,心中的喜悦淡了几分。 等洪太医说完,东方未明点点头,说道:“近日你就辛苦些,贤妃这边好生照顾着,苏昭仪那边,等她大好了,后期调理身子就轻松些了。” 听他提起苏清玉,贤妃的心里有些郁郁,明明苏清玉那边也有谢太医看护着,皇上也宁可辛苦洪太医分心忙碌,却不愿意丝毫委屈了苏清玉的身子? 洪太医小心看了贤妃的脸色,应下了。 东方未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贤妃,以为她是在担忧,搭上她的手轻柔地安抚:“不用怕,这个孩子是有福的,朕定会好好护住他。” 是护住,不是护着。 贤妃点点头,扯出个笑脸。 洪太医收拾东西要退下了,东方未明也顺势开口:“近日事多,你就都别去在意了,好好休息安心养胎。朕还有事,先不陪你了。” 贤妃还是希望他能多呆一会的,但还是点头,起身行礼送走了他。 出了祥福宫,东方未明反复思量,还是开口:“去潇湘苑。” 苏清玉听到宫人通报的时候有些意外。 现在是贤妃有了身孕,皇上来她这里做什么? 不理解归不理解,苏清玉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话本子,起身相迎。 “陛下。”苏清玉恭敬地行了礼,很快被男人拉起。 苏清玉抬头,就看到男人的表情纠结,她勾起一个笑:“还未恭喜陛下呢!贤妃娘娘有孕是大喜事,陛下应当在祥福宫好生陪伴贤妃娘娘才是,怎得来妾身这了?” 东方未明看着她的笑脸,眉头皱得更深了。 “贤妃娘娘如今有孕在身,正是敏感脆弱的时候,定是想要陛下时时陪伴的。陛下来了妾身这,贤妃娘娘知道了,怕是会多想。”苏清玉一脸真诚地看着男人,缓缓说道。 “你是在怪朕?”男人沉声说,猛得将女人紧紧拥入怀中,“你有孕的时候,听说朕时时去贤妃宫里,是怎么想的?” 苏清玉被他勒得胸口闷疼,她知道自己现在每一句的大度,都是在戳男人的心窝子,但还不够,她还要让男人更疼。 勾起唇角,苏清玉的语气却是落寞,她轻声说:“妾身怎么敢怪陛下,妾身只是想,终究妾身是不配的……” “现在一切都已尘埃落定,陛下也不必再烦心了。”她的语气轻柔,仿佛自己在生死关头走那一遭都不重要,听得东方未明愈渐心疼。 “是朕对不住你。” 苏清玉摇头,双手环上男人的背:“陛下没有对不住妾身,陛下放心,妾身也不会怨恨任何人。” 她说的可是实话,毕竟这结果可是她自己一手策划的,她去怨别人做什么? 东方未明抱着她,一时无言。 苏清玉又推了推男人:“陛下还是快去多陪陪贤妃娘娘吧,孕妇最忌多思烦乱了!” 她絮絮叨叨又说些孕期要注意的事,东方未明听着心中更不是滋味。 但是他也知道苏清玉说得有道理,虽然贤妃向来大度,但一来她有孕在身,二来,她确实在他的授意之下做了对不起苏清玉的事,为了不让贤妃多想,东方未明还是顺着苏清玉的意思离开了潇湘苑。 听说陛下离开她这之后去了潇湘苑,贤妃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听琴急忙安慰道:“娘娘,陛下只是去看了一眼,很快就走了。”听琴凑近,小声分析,“奴婢听说苏昭仪今早去看了大皇子,想必陛下是去警告她不要过分接近大皇子的。苏昭仪如今自己是不能有孕了,可不得努力巴着大皇子,可陛下可未必乐得见她和大皇子亲近呢!” 贤妃在她的安慰下点了点头,可还是觉得心中不安,若是不见到皇上总难放下心来,又担心皇上会觉得她仗着有孕娇气,几番纠结又觉得身子有些不适。 花朝节晚间还有百花宴,取众妃摘取的花瓣入菜,宴请天子近臣。 苏清玉虽没有去白天的花会,但是晚间的花朝宴她还是出席了。 席间她举着酒杯大方祝贺贤妃。 贤妃微笑回应,举起的酒杯却默默地放了回去。 苏清玉毫不在意,放下酒杯坐回原位,接受众人幸灾乐祸的打量。 东方未明看着这一场,贤妃眼下有孕,确实不宜饮酒,他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别人看向苏清玉轻蔑的眼神,让他心中不舒服。 他看向苏清玉,却见她面上带着微笑朝着他的身侧微微摇了摇头。 他身旁坐的是皇后,东方未明看过去,正看见皇后轻叹了一口气转头 。四目相对,一双带着些许埋怨,一双平静幽暗不见喜悲。 宴席散去,李总管凑到东方未明耳边,说是苏清玉托明珠送了一句话来。 “现在时候有些晚了,陛下陪贤妃娘娘回祥福宫,她定会高兴的。” 东方未明看向苏清玉离开的背影,眼神深邃。 贤妃现在有孕,确实要紧,但是每每苏清玉如此的态度,都会让他心中一抽。 她就像是在控诉他当时的无情,她对贤妃的每一句关心都是在指责他那时候的冷漠。 但是再怎么样,他也只能将这份痛埋在心里,期望着以后能有机会补偿。 他欠苏清玉的又多了,并且是还不清了。 贤妃已经上了轿辇,听说陛下要陪她一同回祥福宫也是满心欢喜,稍等了片刻,在众妃艳羡的目光中坐在轿辇之上,跟在御辇后往祥福宫去了。 贤妃有孕,他们自然是不能做什么,东方未明躺在贤妃身侧,脑子里全是苏清玉大度虚伪的微笑。 煎熬 苏清玉修养了快两月,才将牌子递上去,当晚就被召去了正乾宫。 她到的时候皇上还在批折子。 男人刚刚沐浴过,带着一身水汽坐在书桌之后,黑缎的寝衣敞开,露出蜜色的壮实胸膛。 四个月没尝过男人的滋味了,此时这热腾腾的男人就在眼前,勾得苏清玉口干舌燥,下腹之内泛起一阵阵空虚麻痒。 东方未明自翻了牌子便按捺不住身子的躁动,让人送了奏折来,想要转移注意。 从苏清玉进门他的心思便难以集中在奏折之上,女人的视线也包含着一丝炽热期盼。他再放下奏折,抬眼对上苏清玉的目光,冲她招手:“过来。” 苏清玉依言走过去,投入男人的怀抱。 “陛下……”苏清玉的脸贴上男人赤裸的胸膛,拉开男人寝衣的系带,冰凉的手贴上男人柔韧的腰侧。 东方未明勾起她的下巴垂眼看她,只见女人一双眼睛已经迷离,痴迷地看着他。 女人柔润的唇微张,喃喃道:“好想陛下。” 说着凑上前去,轻轻吻上男人的下巴。 东方未明不知道她为何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与他亲近,但是就如苏清玉所说,她沾了他便如中了淫毒一般,他又如何不是呢? 眼下这光是想起都能让他身子燥热的女人就贴在他身上,一双手冰凉却能点燃他的每一寸肌肤。 再也无法忍耐,东方未明抱起女人起身,走向龙床。 苏清玉被放在龙床之上,安分躺下,等着男人的动作。 东方未明没有让她等太久,俯身吻上她的唇,双手勾起她的衣带,慢慢将女人的蔽身之物褪去。 有孕那两个月苏清玉消耗得厉害,即使后面仔细修养,瘦下去的分量并没有补多少回来。 眼前的女人躯体消瘦纤弱,腰肢细得似是他一手就能折断,看得东方未明十分心疼。 看出男人的犹疑心疼,苏清玉主动凑上去,吻在男人耳畔:“妾身身子难看,陛下嫌弃了?” 东方未明无言,抱紧怀中的女人,侧过头捉住她的唇,吮吸舔弄。 男人身上的寝衣未除,挺起的龙根隔着一层布料抵在腿心,让苏清玉知道自己并未被嫌弃。 那一片薄薄的布料夹在龙根和女人腿心之间摩擦,被两人情动溢出的汁液沾湿。 苏清玉回应着男人的索求,唇舌纠缠之间溢出难耐的呻吟,如往常一般扭着瘫软的身子贴上男人,汲取着男人的温暖和情欲。 抬起女人的一条腿,来不及褪去亵裤,只拉下裤腰,将怒挺的龙根释放出来,在女人早已湿润的腿心磨蹭两下,便沉腰,将自己送了进去。 苏清玉的穴内向来紧致,他日日开拓的时候每次都能被紧紧咬住,现下四月未进过东西的花穴更是紧若处子,龙根刚挤进一个顶端便被觉得被箍得有些紧。 怕苏清玉有所不适,东方未明向要起身退出,却被苏清玉勾住。 “陛下别走!”苏清玉轻喘着大腿勾在男人腰上,穴肉含住男人顶端,内里更加空虚,想要男人更多的疼爱。 东方未明只能顺着她的心意,微微撤出又进入更多。 “啊……”苏清玉仰头轻吟,自她入宫以来还没有禁欲这么久过,这四个月身子不适,身边又危机四伏,她连自我抚慰的心情和余力都没有。 如今终于又再度尝到这极乐滋味,穴内紧绞着男根,在男人抽动几下抵入深处的瞬间便抖着腰高潮了。 龙根被久违的花穴挤压吮吸,东方未明压下想要疯狂肏弄女人的冲动,双手撑在女人耳边,喘着粗气,轻轻耸动腰,延长女人的快感。 苏清玉自高潮过后回神,看着男人忍耐得青筋都快暴起了,龙根在体内硬挺跳动,被满足的饱胀感几乎酥了她的骨头。 她环着男人的脖子,主动与他接吻,扭腰夹住龙根吞吐,小声说道:“妾身想要陛下也舒服。” 她躺在下方,动作空间有限,但足够点燃男人。 东方未明挺腰在女人体内进出,动作之间却难掩对女人身体的顾及。 在女人体内发泄还是一如既往的畅快,情欲过后填满心房的却不是往常的餍足,而是对她的愧疚与心虚。 以前的苏清玉看着显瘦,抱在怀里却是柔软细腻,现下苏清玉瘦了一圈,摸着她现在瘦得能摸到骨头的身子,东方未明难受得有些无法呼吸。 外间宫人前来请示,话一出口自己就后悔了。 听了宫人的话,东方未明的脸色果然不好,冷冷地回了一句:“不必。”便翻身将苏清玉紧紧圈在怀中。 苏清玉不必回去,也不必……再喝避子汤了。 苏清玉搂着男人的胳膊,嘴角微微扬起,轻吻落在男人脸上:“他们只是按规矩询问,陛下何必生气呢?” 东方未明沉沉看她,苏清玉带着微笑回视,摸着男人的头发轻声安慰:“都过去了,陛下就忘了吧,当那孩子没来过。”她垂下眸子,把玩着男人还披在身上的寝衣的带子,“如今贤妃娘娘有孕,陛下应当多上点心。” 贤妃有孕,苏清玉也送了一份贺礼,好多都是小孩的玩具,每一个上面都描绘着别致的纹样,一看就是苏清玉亲手画的。 东方未明在祥福宫无意看到,失神了好久,这么多东西,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准备的。苏清玉即使知道自己这个孩子可能生不下来,却还是抱着侥幸,期望着他能心软留下那孩子吗? 他不敢问,他怕得到肯定的回答会更心痛。 男人是重情之人,这时候她提到贤妃无疑是继续在男人心上捅刀子,而男人的愧疚、怜悯、同情,都是她的倚仗。 苏清玉勾起嘴角将脸埋入男人怀中:“但妾身还是妄想,陛下在关心贤妃娘娘之余,能够分一点点注意给妾身。妾身只有陛下了……” 她这样说,东方未明的心怎么能不软,更加抱紧了怀中的身体。 顾及着苏清玉的身子初愈,东方未明并没有再来一次的打算,叫了水,抱起苏清玉,亲自为她清洗了身子,便搂着人睡了。 不知是不是有苏清玉在身边,还是好好疏泄了一番,东方未明自大年初一以来终于睡了一个好觉,这一夜无眠,早上醒来时神清气爽,看着怀中尚自熟睡的女人,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 苏清玉从来不怪他,她依旧爱他,愿意体谅,愿意陪伴。 如今贤妃有孕不能侍寝,除了皇后那边每月初一十五皇上会过去,其余日子,除了苏昭仪,皇上竟是没有召寝过其他妃子了。 苏清玉流产,贤妃有孕。本以为贤妃的宠爱稳固,而苏清玉终于要失势了,没想到苏清玉身子痊愈侍寝之后,陛下却并没有想象中对她冷淡,反而是各种赏赐恩宠,看得人眼红。 宫里私下的风言风语都说苏清玉会讨好男人,用了魅惑手段迷惑了皇上。 流言愈来愈盛,竟然有人胆大到去皇后面前嚼舌根,皇后大怒,训斥了那两个后妃,罚她们抄写佛经。 事情传到东方未明耳中,他下令彻查流言源头,竟查到了已经入了冷宫的林氏。 吩咐下去林氏每日掌嘴二十,东方未明并没有因为流言而疏远苏清玉,反而日日召她来书房伴驾。 苏清玉自然是不想这般显眼的,说好久未见大皇子了,想要去祥宁殿。东方未明也有心让她和大皇子多亲近,也就放了人。 但是大皇子课业重,也不能让苏清玉日日前去打扰,苏清玉又说要去陪皇后,又说要去陪太后,就像以前一般推拒着他的宠爱。 东方未明如今可不会如以前一般放任了,他想通了,如苏清玉所说,他是万民之主,天下至尊,他登上这个皇位不是为了瞻前顾后处处看他人脸色的。 若是苏清玉说要去凤宜殿,他便政事一完就去逮人,若是她要去看太后就更方便了,等他政事处理完了一起去。 这般高调的宠爱让苏清玉惶恐,也让在祥宁殿安胎的贤妃嫉妒。 平心而论,其实东方未明对苏清玉的宠爱其实并比不上给贤妃的关心。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只是苏清玉在他身边总爱催着他去关心贤妃,把他往祥福宫推,这样只会让他对苏清玉更加上心,即使人在祥福宫,心中想的也是苏清玉此时应当在做什么。 皇上的频频失神看在贤妃眼里更让她心中嫉妒疯长,原本对苏清玉的心虚愧疚渐渐演变成嫉妒痛恨。 想起花朝那一日,皇后说什么让她多多注意,切莫和苏清玉一般,她便放不下心,每晚总是做噩梦,或是梦见自己没保住孩子,而皇上冷眼看着,转身就去了潇湘苑,说是苏昭仪诞下皇子,要前去陪伴。或是梦见苏清玉抱着血淋淋的孩子质问她为何要对她的孩子下手,她如今自己也有孩子了,要让她的孩子和那个被她害死的孩子作伴…… 这般日日煎熬。再加上孕期反应来势汹汹,贤妃也越来越不好过,日益苍白的脸色看在东方未明眼中也是心疼的。 洪太医说是她心中郁结,长此以往也会影响到胎儿。东方未明不明白贤妃因何郁结于心,问她,她却也是摇头说没事,然后更加苍白。 贤妃怎么敢说,皇上向来喜欢女子大度贤良,她心中那没由来的小女儿心事她怎么敢告诉他。连苏清玉都能当作流产的事情没发生过大方享受皇上的宠爱,她怎么能输给她。 杀机 贤妃的身孕现在是宫中第一要紧的事,苏清玉倒是看出来了她是因为什么不适,小心和皇上提了。 东方未明心中也是关心着贤妃,听了苏清玉的话,虽然贤妃向来表现得大度,但也想着着孕妇爱多思,贤妃可能是因为有孕转了性子,也就按着苏清玉所说,一连几日一有空便去祥福宫陪伴。 有了皇上的陪伴,贤妃的情况果然好转不少,东方未明,洪太医,甚至苏清玉都不约而同舒了一口气。 贤妃的身子好了,东方未明心中给苏清玉记了一功,也和贤妃提了一嘴。 贤妃本来明媚的表情顿时僵硬了几分,原来皇上对她的关心,都是因为苏清玉的缘故吗?这几日的陪伴,都是苏清玉施舍给她的? 东方未明并没有注意到贤妃的表情,他现在想着贤妃好转了,那他今晚应当可以召苏清玉侍寝了。 晚间陛下没来,听说陛下召寝了苏昭仪。贤妃的神色黯淡了几分。 听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贤妃看她神色,喝完安胎药,放下药碗,用手帕轻轻沾了沾嘴唇,平静说道:“苏氏不能留了。” 听琴有些惊异地看她,膝盖一软跪下了:“娘娘……” “别脏了你的手。”贤妃冷静吩咐,“给冷宫那位一个机会。” 听琴磕头领命,带着药碗下去了。 在正乾宫的苏清玉并未察觉,她正缠在男人身上想要更多。 苏清玉的肉正一点一点养回来,抱在怀里的手感越来越好,东方未明舔弄着她的乳肉,下身的动作毫不犹疑,一下一下都带着能让女人娇吟出声的力道撞击在让她舒服得忍不住夹紧的地方,手指也毫不客气地揉弄着苏清玉蕊瓣顶端激动挺立的花核。 苏清玉咬着自己的手指承受着越来越多的快感,在承受不住的时候便掐着男人的手臂,绷直身子,将两人腿间泄得湿淋淋。 男人并没有因为她已经到顶了就停下动作,反而扣住她的腰将她这个人抱在怀中坐起,不住地向上顶弄,让女人的身子在快感的海洋中浮沉下坠,无法挣脱他的情欲之网。 苏清玉也并没有想要挣脱,毕竟,谁是猎物还真不好说,她手搭在男人肩上,脸埋在男人脖颈,偏头舔吻他的喉结,摆动腰肢,花穴紧咬着龙根吞吐画圈。 两人交锋一般用尽手段,在对方身上汲取着情欲快感,战得酣畅淋漓筋疲力尽。 等到情事结束,两人抱在一起享受事后的余韵,身下的床单早就濡湿皱成一团,房内满是淫靡味道。 苏清玉的手指在男人的胸膛画着圈,偶尔调皮地去抠弄男人的乳头。 东方未明抓住她调皮的手指惩罚性地轻咬一口:“乖一点。” 苏清玉缩了缩,却没收回手,反而是按在了男人肩膀:“贤妃娘娘可好些了?” 东方未明点头。 苏清玉轻笑:“那妾身就放心了,只是贤妃娘娘如今月份越来越大了,更是不能松懈的时候,陛下要多去陪陪贤妃娘娘才是。” 她是真的好心,毕竟大家都是女人,抢了贤妃心爱的男人苏清玉心中也是有愧的。 东方未明自然是点头,但是还是冷笑一声捏了捏苏清玉的脸:“你就是希望朕除了侍寝别的时候就别烦你是吧?”到底是苏清玉给他侍寝还是他给苏清玉侍寝? 苏清玉转头咬住男人的手指:“妾身明明是为陛下着想,陛下可别冤枉妾身。” 她说话含糊,舌头不时舔过指尖,撩拨得东方未明心痒,手指夹住她的舌头玩弄了一会,又翻身搂着人往身上压。 两人还赤裸着,未完全褪去的情潮再度翻涌而上,将龙床上的男女淹没。 皇上每隔几日会召苏昭仪侍寝,其余空闲时间几乎都在祥福宫陪伴贤妃。 贤妃见到皇上的脸就想到自己因为一时的嫉妒做了一个多么恶毒的决定,但听琴私下汇报的进度,想到即将解决苏清玉,心中又是一阵解脱的快感,在这样的纠结折磨中,听琴那边来回话,说都安排好了。 贤妃一阵心悸,脸上却是压抑不住的狰狞笑意。 苏清玉正在去勤知斋接大皇子的路上。 大皇子聪慧,学东西很快。但这里又不是一群人的学年制,每天每年按计划就学这么多。并不是学得快就会轻松的,大皇子学得越快,后面就有更多东西等着他,上午学百家经史,下午学骑射武功,十几个夫子武师等着,小孩子忙得团团转。 苏清玉看着都心疼,磨着皇后求着皇上,才给大皇子争取到了每叁天休息一个下午。 但对外还是说这个下午,是由苏清玉去教授丹青。 苏清玉的画技了得,宫内画师看了也频频点头,大皇子尚且年幼,别人有意见也不敢多说什么。 所以每到日子,苏清玉都会亲自去接大皇子,一同回到凤宜殿陪皇后娘娘用午膳,然后下午一起或是玩牌或是讲故事,偶尔正经上点丹青课。 路过御花园,苏清玉抬头看着枝头开得正盛的木兰,心中正盘算着下午和大皇子玩什么呢,突然花墙之后,一个宫女冲出来,手上捏着一把剪刀扎向她。 “贱人!去死吧!” 她来得突然,明珠和红芍都被惊在当场,苏清玉反应快,后退一步侧身避开了要害。 明珠和红芍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大声呼救一边冲上前保护主子。 那宫女手上握着剪刀胡乱挥舞,见明珠和红芍将苏清玉护在身后,威胁道:“我这剪刀上可是涂了毒的!你们不想和她一起死就让开!” 这些明珠和红芍更慌了,扶着苏清玉狼狈躲避,小心不被那把剪刀碰到。 僵持了没多久,就有侍卫匆匆赶来,将那个状似疯狂的宫女制住了。 明珠舒了一口气,转头查看主子的状况,只看到主子脸色惨白,捂着手臂,对她一笑:“她刚刚是不是说,剪刀上涂了毒?” 明珠僵住,看向主子捂住的手臂。 苏清玉松开了手,手臂上的衣物被划破,能看见一道不浅的伤口。苏清玉刚想开口安慰明珠两句,眼前一黑,身子摇晃了两下便软了下去。 那被侍卫制住的宫女见状大笑,嘶叫道:“活该!贱人!去死吧!陪你那贱种下地狱去吧!” 听说居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御花园行凶,皇后和东方未明都不敢置信,放下手中的事匆匆赶到潇湘苑。 洪太医和谢太医正在合力施救,那宫女下的毒虽然致命,倒也不算难解,他们来得及时,只要将毒拔干净,苏昭仪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查!”东方未明勃然大怒,几乎是咆哮着吼出了这个字。 这才过了多久?苏清玉就又遇上了这种事,看着苏清玉苍白着脸色,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东方未明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呼吸,牵着皇后一起,退出内室,将空间交给太医。 “陛下对清玉的宠爱还是太扎眼了。”皇后挣脱东方未明拉着她的手,自苏清玉流产之后她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如今,果然还是不想见到他。 她不是反对丈夫宠爱苏清玉,她只是觉得像以前那样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把苏清玉推到风口浪尖上呢?今天已经有人敢在御花园对苏清玉动手了,那明天是不是就会有人在她的饭食里投毒,在她的日常用品里动手脚? 后宫这些阴私手段防不胜防,如当年的郁妃,皇上的亲母,在先帝那般周全的保护之下还不是“因病”去世了? 可皇后也知道,苏清玉如今能依靠的人,也只有皇上了。就算是她身为一国之母,在有些时候,也是护不了苏清玉周全的。 说来,苏清玉流产的事情,她为皇上瞒下了,也是对不起苏清玉的。即使知道聪明如苏清玉肯定早有察觉,但这并不能减轻她的罪恶感,反而会因为苏清玉的懂事体贴更加内疚。 事情查得不慢,那宫女是原先淑妃宫里的,淑妃对她有恩,淑妃被打入冷宫之后她就被分配到了杂役那边。 她偶尔会偷去冷宫看望淑妃,见了淑妃的惨状于心不忍,将一切都归罪在苏清玉身上,便想着替淑妃报复。 于情于理都没有破绽,东方未明让人去查那剪刀上的毒是那里来的。 很快来人回报,毒是那宫女托一个对外采买的小太监在宫外捎进来的,那小太监也不知道包裹里面是什么,而给他包裹的人也早已经不知去向。 线索断在这里,东方未明却没有再说什么,他召人来问了两句,便没再查下去了。 贤妃这边听说已经定案,松了一口气,虽然听琴将事情处理得很好,把所有关于她们的痕迹都抹去了,但是她还是担心皇上那边会查出什么。 想到苏清玉现今还昏迷不醒,贤妃思虑片刻,说自己身子不适,让人召来了洪太医。 洪太医和谢太医已经施针完毕,保住了苏清玉的性命,正在商讨后续的拔毒事宜。听说贤妃传唤,如今贤妃的身孕在宫中最是要紧,洪太医结束了交谈,匆匆收拾了药箱赶往了祥福宫。 洪太医赶到的时候贤妃正在施施然喝茶,看不出半分不适。洪太医小心行礼诊脉,也没有诊出半分不妥。 “娘娘有何不适?”洪太医压下心中疑虑,问道。 “本宫心中不适,太医可有医治之法?”贤妃低声说,“本宫听说苏昭仪遇刺,心中惶惶。” “臣与谢太医联手施针,苏昭仪已无大碍。”洪太医恭敬回话。 “是么……”贤妃轻轻点头,声音放得更低,“就不会……出什么意外吗?” 洪太医惊恐抬头,正对上贤妃暗暗带着胁迫的眼神。 处置 洪太医回到太医院才细细思虑,贤妃的打算他不敢贸然告诉皇上,现下苏清玉又尚在昏迷,他怕苏清玉会有所计划,不敢妄动。 思前想后,总之苏清玉是不能死的,他还是想办法先让苏清玉醒来再说。 刚起身想去找谢太医商量医治之法,就见红芍匆匆跑来:“洪太医,我们主子醒了,您快去看看吧!” 洪太医匆匆赶到,却是在接到消息就赶来的皇上之后才到的。 向陛下请安之后,洪太医就开始为苏清玉诊脉,既然苏清玉已经醒了,就已经是没有大碍了,后续只要施针几次将毒彻底拔除就好了。 贤妃的计划要落空,怕她还有后招,洪太医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但是陛下在这里,他不能也找不到机会和苏清玉通个气,只能得了吩咐就下去开方子了。 苏清玉看出了洪太医有话要说,对红芍使了个眼神。 红芍点头跟着去了。 苏清玉昏迷,东方未明担心坏了,如今人终于醒了,他将人紧紧拥入怀中,想要确定这一刻的真实。 他两次差点失去苏清玉,现在想想都后怕。 被男人紧紧拥住,苏清玉适时地缩在男人怀中轻轻颤抖:“陛下……妾身好害怕。” “别怕了,是朕不好,朕以后会好好护着你的。”东方未明轻声安抚她。 “是谁想要妾身性命?”苏清玉真的想不通,会有谁恨她恨到这么不顾一切,在御花园就动手。 这种事情风险太大,稍微被抓到把柄便是抄家诛族之罪。 敢这么做的人,要么是已经恨到无法顾及这些了,要么就是有十分的把握不会被查出来。 “是……”东方未明稍犹豫后,开口,“是林氏……” 这苏清玉倒是没想到林氏还有这般势力,但乍一听说也不意外,不知为何,林氏一直对她抱有很深的敌意。 但直觉告诉她,皇上还隐瞒了什么。 苏清玉没有多问,接受了皇上的这个答案,她不是非得追根究底的人,男人会对她隐瞒,那他心中就已经有数了。 想也知道,在这宫里做出了这样的事还能被皇上这么维护的人是谁。 等皇上离开,红芍才进了内室,小声将洪太医的事告诉了苏清玉。 苏清玉听说了面上也不显意外,吩咐红芍去回话。 “你让洪太医立马去陛下面前请罪。告诉他,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他表面上应该效忠的,不是苏家也不是郁家,而是皇上。这是一次表忠心的机会,得好好抓住了。” 红芍点头下去了。 虽然流产的事利用了贤妃对皇帝的感情,但她其实并不想和贤妃交恶。 对于皇帝这种重情之人,贤妃是他已故母妃家族的女儿,又自小陪伴他长大,在这宫中也对他的吩咐言听计从,让他少了许多后顾之忧,所以贤妃的地位几乎是无可撼动。 她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向来不愿意招惹贤妃。 现在已经不是她愿不愿意去招惹她的问题了。苏清玉揉了揉额角,头疼得慌。 早在初次御花园赏花会,苏清玉就看出来,贤妃并不如表面上那般贤良大度,所以她一直都小心避开贤妃,只是她占着贤妃心爱的男人,又被男人如此维护,贤妃偏激之下做出这般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苏清玉咬着手指蜷在床上,皇上向她瞒了贤妃的事,是想要顾及两边。 就是洪太医那边说了,皇上应该也不会改了心意,她只要依着他的心思,继续假装不知道就好。 只是以后,还是得防着点贤妃。或者,有什么办法能够一劳永逸,让贤妃不敢再对她下手呢? 红芍的腿脚快,借着自己东西落在太医院的借口跑得飞快,洪太医听她气喘吁吁地转述之后也立马就动身了。 皇上前脚回到正乾宫,后脚就听说洪太医求见,有些疑惑地让人进来了。 “陛下。”洪太医跨进殿门就跪下,俯身行了个大礼,“臣有要事禀报。” “说。” 洪太医直起身,面带难色看了看殿内伺候的人,东方未明虽然心中疑惑,还是挥退了左右。 “现在可以说了吧!” “陛下恕罪!先前在潇湘苑,当着苏昭仪的面,臣不好贸然开口。”洪太医再次俯身,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把贤妃的事如此这般说了,“事关贤妃娘娘和苏昭仪,臣不敢有所隐瞒。” 东方未明听他说完,深深吸进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 若是在今天之前,有人来他面前说这些,他定时会大怒要处置那人。即使那人是洪太医,他的心腹,他也会怀疑他是不是被苏家收买利用,企图离间他和贤妃。 但在洪太医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贤妃对苏清玉存了杀心。他不知道他心中大度温婉,才情兼备的表妹,是何时变成了这般狭隘阴险的人,有孕对一个女子的性子真能影响到这般程度吗? 挥退洪太医,东方未明思虑片刻,摆驾去了祥福宫。 贤妃如往常一般接驾,看不出端倪。 东方未明看着她,遣走了其他宫人,独独留下了听琴。 贤妃和听琴心中一紧。 东方未明品着茶,视线在主仆两身上几个来回,把二人看得身子紧绷,鼻尖上沁出汗珠。 半晌,东方未明才开口:“这次的事情林氏会背下所有责任,朕会按规矩处置她。” 贤妃轻轻点头:“林氏心思恶毒,手段阴狠,陛下如此处置是应该的。” “朕记得你和她向来交好。”东方未明看着贤妃的脸说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臣妾往日,也是被她乖顺的表现迷惑了,没想到,她内里竟是这般蛇蝎心肠。” “知人知面不知心……”东方未明见她这般虚伪,“你在宫中的耳目亲信都是朕为你一手培养,你在这宫内的举动,能瞒过朕去吗?贤妃。” “臣妾……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贤妃白了一张脸,勉强开口。 东方未明不愿意再与她虚与委蛇,起身道:“你怀有身孕,苏氏也并无大碍,这次的事情朕不会与你计较,你自己心中有数吧。” 皇上头也不回地离开,贤妃听着他在外面吩咐:“贤妃有孕在身,你们好生伺候着,生产之前她都不宜在踏出祥福宫了。听琴也不必乱跑了,留在贤妃身边好生伺候。” 这是被……变相软禁了?贤妃几乎站不住,软了身子就要倒下,还好听琴及时扶住了她。 陛下为了苏氏,软禁她? 贤妃心中哀戚,但是陛下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她心中再恨也不能再对苏清玉下手了,否则,就是和陛下彻底离心了。 “娘娘……”听琴扶着贤妃,见她这般苍白的脸色,心中也不好受,“都怪奴婢……” 怪她没用,没能弄到见血封喉的毒药,让苏清玉逃过一劫,还害得主子被陛下责备。 贤妃摇摇头,自然是不怪她的,为了不让皇上起疑,她们特地想办法从宫外弄毒药进来,只是听琴要在她身边伺候,自然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皇上说得对,她这宫里的一举一动,又怎么可能避过皇上去。 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有人敢光天化日在御花园行凶下毒,就已经不止是后宫妃嫔争宠的程度了。 东方未明在苏氏一党开口前抢先问责了林氏的父亲,重惩了林家,又因为受伤的是苏清玉的关系,不得不对苏家有所补偿。 林氏过去与贤妃交好,林家和郁家也多有往来。林氏的亲二叔就在户部任郎中,算是郁新荣的下属。 郁新荣听着皇上免了林同甫吏部郎中的官职,将鲁明知提了上来填了这空缺,又给苏澄明的儿子升了官职,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鲁明知,可是苏丞相的门生。 散朝之后,东方未明宣郁新荣去了书房。 东方未明坐在御座之上一脸疲惫,见郁新荣进来了,放下了揉着睛明穴的手。 “朕今日的安排没有提前知会过你,可会觉得为难?” “鲁明知调到臣下属,臣定会看好他,还望陛下放心。”郁新荣自然是道不敢,“若不是林氏愚蠢,做出这等蠢事,陛下也不必烦心了。” 这种时候对苏氏动手,不等于是将把柄送到苏老贼手上?不仅害了自己的娘家,还要连累陛下对苏老贼让步。 东方未明并没有打算对他说出实情,微微点头,换了个话题:“你妹妹如今怀有身孕,宫里又遇上这样的事,朕担心她心中多想,过些日子让你母亲和夫人抽空进宫来看看她吧。” 郁新荣点头应下了。 君臣二人又谈了些别的事情,针对苏老贼又作了些安排,东方未明找了个借口把对贤妃的安排圆了过去,就让郁新荣回去了。 等人离开,东方未明深深叹了一口气,开始处理政事。 当晚,有宫人捧着白绫和鸩酒去了冷宫。 林氏似乎是早料到,大笑着选了白绫,状似疯癫地嘶吼:“告诉苏清玉!我死了之后,也要夜夜入她的梦!让她不得安枕!后悔终生!” 东方未明听了宫人转述,摆驾去了潇湘苑。 苏清玉已经睡了,她体内的余毒未清,还需要好好休息。 睡梦中的女人眉头微微皱着,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东方未明在床榻边看了她一会,转身去外间唤人进来更了衣,将人挥退才回到床前,上床将蜷着身子的女人搂入怀中。 看着苏清玉无意识在自己胸膛蹭了蹭,眉头舒展开,东方未明的心也平静下来,搂着人沉沉睡去。 后悔 贤妃自被软禁在祥福宫便是日日悬心,身子愈加不适。更听说陛下日日前去潇湘苑陪伴苏昭仪,她心中更是无法抑制地嫉恨着苏清玉。 就这样过了小半月,贤妃接到了自己的母亲和嫂子请旨进宫来探望她的消息。 贤妃才刚起身,正在梳发。闻言一愣,抬头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瘦削的轮廓,苍白的脸色,乌青的眼圈,与昔日美艳风光的贤妃相去甚远。 贤妃梳妆完毕,去正殿见了母亲和嫂子。 一接到贤妃有孕的消息,她们大喜之后立即就请旨进宫探望过。但贤妃之前流过产,女儿不在自己身边,母亲总是忧心着,如今看见女儿的憔悴模样更是心疼。 郁新荣回来传达了皇上的意思贤妃的母亲恨不得立刻就进宫,可偏偏那时她身子也不好,旧疾发作,又不慎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有孕的女儿,这才拖了半个月等身子大好了才递了牌子请旨进宫。 贤妃已经有孕六个多月了,突出的孕肚显得她整个人更加消瘦。 “娘娘这是怎么了?怎的这般苍白?”贤妃的嫂子郁江氏见到小姑子这般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虽说女子有孕难免难受,但是贤妃调理了这么多年,而且宫内还有众多医术高明的太医,何以就难受到这般地步? 贤妃摇摇头,给母亲和嫂子赐了座,亲自扶着母亲坐下:“本宫没事,母亲和嫂子放心。只是最近睡得不是很好。” 孕妇到了晚间总是各种不舒服,她们都是生养过的人,自然是理解的。 不过贤妃的面色还是太难看了,以为她是被苏清玉遇刺的事情吓到。贤妃的母亲郁韦氏拍了拍女儿的手,语气中带着后怕:“宫中发生了这样的事,娘娘自然是害怕。娘娘且放宽心,陛下定会护好娘娘的。” 贤妃点点头,低头,没敢将带着哀戚的脸展现在母亲面前让她担心。 “林氏那般蛇蝎心肠的女人,枉费娘娘曾经还以为她是个好的,对她处处提拔!”郁韦氏为女儿不值得。 郁江氏也顺着她说:“林氏愚蠢,在这个当口对苏氏下手,将把柄送到苏丞相手上,还害了自己整个家族。” “她连累自己的母家不够,还害得陛下要为了安抚苏氏一党委曲求全,累得我荣儿近日也因为手下那个鲁明知每日气不顺。”郁韦氏越说越激动。 “好在陛下已经处置了林氏,又借着养胎将娘娘好生保护了起来。”郁江氏见婆婆生气,急忙安抚,转移了话题,“只是娘娘到底是被林氏的事情吓到了,还需放宽心,终日忧心对胎儿也不好呢!” 郁韦氏这才平复了心情,将视线放回今日异常沉默的女儿身上。 贤妃听她们说因为这事害得皇上和哥哥不得不向苏丞相低头,脸色更加苍白。 贤妃也忘了自己对母亲和嫂子说了什么,食不知味地吃了一顿饭,敷衍着将她们送走了。 挥退了众人,贤妃颓然坐到正殿主位上,回忆自己的所作所为,悔不当初。 她一时被感情蒙蔽,犯下了怎样的大错!陛下再叁强调过,在苏丞相倒台之前,苏清玉都不能出事,苏清玉可是他们手中握着的的对付苏丞相最有利的棋子。 虽然苏家对苏清玉不闻不问,但是苏清玉毕竟还有苏丞相嫡孙女的身份,只要好好利用这个身份,就算他们抓不住苏丰的狐狸尾巴,也能让苏家栽跟头。 所以陛下对苏清玉的宠爱,不管是出于这个目的还是……还是出自陛下的真心,只要陛下知道她对苏清玉下手,都会让她和陛下离心。 如果一开始听琴提出让她对苏氏的身孕出手的时候她能狠心一点的话;如果她没有因为嫉妒教唆林氏为她铺路再次对苏清玉出手的话;如果她能仔细一点,小心避开陛下的耳目的话;如果……如果一开始苏氏一进宫,她就下手的话…… 贤妃猛然回神,被自己的恶毒震惊。 原来……我是这样一个狭隘善妒的女人吗? 贤妃木然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为什么要满脑子想着怎样杀一个人呢? 她能忍下皇后,忍下后宫那么多妃嫔,为何就偏偏忍不下苏清玉呢? 只因为,皇上宠爱她吗? 贤妃双手捂脸,可是皇上并没有因为宠爱苏清玉而放弃对苏家的仇恨,也并没有因为宠爱苏清玉而对郁家、对她有猜忌啊。 即使现在想到苏清玉,她的心里也会涌起名为嫉妒的黑雾,腐蚀得胸口生疼。 每每见到陛下亲近苏清玉,而苏清玉却是一脸为难,想方设法逃避的样子,让她怎么不恨。 因为她做不到啊,做不到明明握着陛下的宠爱,还把陛下推出去让给别人。 她心里清楚,不管陛下再宠爱苏清玉,自己的地位都是苏清玉无法撼动的,为什么还要为可笑的嫉妒去做些傻事,害得自己与陛下离心呢? 贤妃想了很久,想了很多,外面天色渐晚,听见一句“陛下驾到”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殿门被打开,夕阳照射进来,贤妃抬头,看着那熟悉的高大身影背着光缓缓走近。 贤妃站起身,喃喃道:“陛下……” 东方未明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搂入怀中。 “身子还是不好受吗?” 贤妃摇头,搂紧男人的腰,在他怀中流下眼泪:“臣妾错了……” 看到男人的那瞬间她才醒悟过来,自己爱着这个男人,所以不愿意见他心中系着别的女人。但是这个男人,他是九五至尊,是万民之主,一开始,他就不是独属于她的。 她爱他,所以能在这宫里、能待在他身边、能对他有用,她就很开心了。 她爱他,所以会因为看见他宠爱其他人而嫉妒,而痛恨。 这是在情理之中,但是她不该因为嫉妒而去做那些让男人失望的事。 比起陛下对她失望远离的锥心之痛,苏清玉得到的宠爱都不算什么了。 这些日子贤妃终日梦魇,身子疲惫不堪,此刻在男人怀中哭着哭着,心情徒然放松,竟然在男人怀中昏睡了过去。 怀中的女人突然软了身子,东方未明没有惊慌。洪太医来报告过,贤妃的身子没有大碍,身子不适,还是心病。 轻轻把女人抱起,将她抱回寝殿,安置在床上。 贤妃醒来的时候,见皇上还在,不知怎的眼眶一热,就又要流泪。 东方未明见她醒来,倾身上前,摸了摸她的脸,问:“身子可有不适?要不要传太医?” 贤妃摇头,泪顺着脸颊滑入男人的手掌。 “是朕错了。”东方未明说,“朕应该早些告诉你朕的打算。” 两人对视着,东方未明缓缓开口。 “朕不打算杀苏清玉。朕打算,等苏丰的事完了,将苏清玉留在宫中。本来朕还打算让她生个公主养着,如今是不行了。”东方未明耐心地拂去女人脸上不断流下的眼泪,“那个孩子是朕的罪孽,你不必往心里去。” 贤妃流着泪摇摇头,她也有罪,因为嫉妒背着陛下犯下了罪孽。 “朕将你接进宫,虽然也有让你为朕分忧的意思,但也并不愿意让你过多的接触这些阴私的手段。朕只是想,朕是皇帝,朕是有能力能保护好想保护的人的。若是因为朕的过错让你心中有所芥蒂……” 贤妃的头摇得更快,哑声开口:“都是臣妾的错,都是臣妾的错……” 东方未明面色平静地听着她重复这句话,等她停下才开口:“你没有错,朕说过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好生养胎,这是我们的孩子,你要好好将他生下来。” 贤妃乖乖点头。 这晚,东方未明没有离开,陪着贤妃用了晚膳,在祥福宫留宿了。 怀里的女人睡得香甜,东方未明心中轻叹,思绪忍不住飘向了潇湘苑。 不知道苏清玉今夜睡得好不好。 渊泽 苏清玉自然是睡得不能再好了。 男人最近一直在她这里留宿,有时候夜深了她以为他不会再来,就自己洗漱歇息了,第二天还是会在男人怀中醒来。 男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苏清玉还是有些感动的。 只是男人日日宿在这里,苏清玉还是担心贤妃那边会再次想不开。 苏清玉看了看男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提了贤妃,男人的脸色凝重了一瞬,只让她不必为贤妃操心。 苏清玉撅着嘴躺回去,伏在男人的胸膛之上,手指不老实了起来。 东方未明抓住她渐渐下滑的手指:“别闹,你的身子还没好全。” 苏清玉狡黠一笑:“妾身身子没好全,但也不能委屈了陛下。” 自苏清玉出事以来东方未明就再没有召寝过妃子,贤妃有孕,苏清玉身子又没好全,最近祥福宫潇湘苑两头跑,又有政事烦忧,居然禁欲了快两月了。 此刻低头看见苏清玉的笑脸,东方未明觉得自己的头皮已经开始发麻。 苏清玉撇了一眼男人已经将亵裤微微顶起的下身,笑着凑近男人耳边,低声诱惑着:“妾身给陛下含含?” 女人的气息喷在侧颊,东方未明不由得回想起她唇舌侍奉的滋味,身下的龙根又硬了几分,松了握着苏清玉的手。 苏清玉带着笑撑起身子,伏在男人上方,低下头,咬住男人的衣带,仰头,将裹在男人身上的布料拉开。 男人虽然瘦了些,但胸膛依旧健壮厚实,蜜色的肌肤下是强韧的肌肉裹在肋骨之上。 苏清玉看着就觉得牙痒痒,低头啃在那让她看得眼热的肌肉之上,留下一个不浅的牙印。 “嘶——”东方未明没有防备,被咬得痛吸了一口气。 苏清玉满意抬头,带着讨好舔了上去,将那牙印周围吸吮得泛红。 她说要给男人含含,唇舌手指却只流连在男人胸膛,抚弄着男人的肌肉,将男人胸前的褐色小点含入口中,用唇舌逗弄。 但男人身下之物并没有因为她迟迟不进入重点而失望,反而愈加硬挺,抵在她的胸下。 苏清玉自然是满意的,舌尖不急不缓地向下游移,一寸一寸舔遍男人的腹肌。双手拢住自己的胸,隔着布料将那硬挺之物用乳肉夹住、挤压。 苏清玉的身子总能带给他欢愉,即使体内欲火翻腾,但是东方未明并没有动作,相信苏清玉会让他满意的。 苏清玉当然不会让男人失望,察觉到龙根已经涨大到极限,前端微微吐出液体,沾湿了男人的亵裤甚至自己的寝衣,她抬眼看向男人,带着笑,张口咬住那片濡湿的布料。 牙齿隔着布料刮过顶端,亵裤一点一点被褪下,龙根弹跳而出,拍在女人娇嫩的脸颊上。 东方未明的呼吸急促,忍不住挺动下身,龙根在女人的脸上蹭了蹭。 苏清玉无辜地眨眨眼,趴在男人腿间,仰头看着男人,伸出舌头,自根部向上舔弄。 男人爱洁,每天都要沐浴,苏清玉伺候得毫无负担,舔弄得啧啧有声。 轻如羽毛的舔弄已经不能满足禁欲多时的男人了,苏清玉在他伸手前张口含住了涨大的顶端,吸紧双颊将肉棍缓缓吸入口中,舌尖时而去钻弄顶端敏感不断溢出清液的小口,时而勾弄顶端与柱身连接处的系带。 苏清玉的嘴巴太厉害,龙根享受到久违的欢愉,东方未明额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喉结滚动,伸手按在苏清玉的后脑,挺腰在她口中动作起来。 男人理智尚存,不愿让苏清玉太辛苦,只在口腔内浅浅地抽动,但是男人的本钱雄厚,持续得又久,苏清玉到底还是有些难受,微微调整了姿势,用手撸动着没能含进口中的柱身,和其下坠满龙子龙孙的囊袋。 察觉到男人的动作渐渐加快,苏清玉也配合着加快了撸动的速度,含住粗大的前端吮吸吞吐,终于将男人浓厚的精液吸了出来。 苏清玉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含着男人的肉棒顶端,欣赏着男人射精时的性感模样,等到男人终于射完,苏清玉才慢慢将龙根自嘴里拔出。 从床边的暗格扯出一块巾帕,苏清玉将口中含着的龙精吐进去,仔细包好,起身去了外间,将巾帕扔了,又仔细用茶水漱了漱口。 转身,却发现不知何时皇上也跟了过来。 “陛下可是渴了?这茶水已经凉了,妾身唤他们送热茶进来。” 东方未明摇头。 见男人的衣衫大敞着,肌肉紧实的胸膛暴露在外,亵裤倒是穿好了,只是裆处的湿痕明显。想着男人向来爱洁,现下这身衣服如此狼狈,苏清玉又问道:“那妾身唤他们送水进来,伺候陛下擦洗换衣吧?” 东方未明还是摇头,俯身将苏清玉抱了个满怀。 突然被抱住,苏清玉了然地笑笑,回抱过去,双手在男人的脊背处轻抚安慰。 等到男人的身子不再那么紧绷,苏清玉才轻轻开口:“时辰不早了,陛下擦洗歇息了吧?明日还要上朝呢。” 东方未明点头,只是双手并未松开。 苏清玉无奈,只能低声唤人将水送到隔间,等宫人都退了,才被男人搂着往隔间去了。 沐浴的时候男人也不肯放开他,苏清玉只能认命,脱了衣服被男人抱进浴桶,坐在男人怀中伺候。 东方未明一边享受着苏清玉的伺候,大手在苏清玉滑嫩的肌肤上来回抚弄。苏清玉洗到他哪里,他就摸到苏清玉哪里。 等苏清玉握住他微挺起的龙根,他的手也就自然而然地滑入了苏清玉的腿间。 苏清玉的腿间湿滑不堪,东方未明挑眉,即使苏清玉身子敏感,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流出来的量。 苏清玉脸上飞红,有些窘迫地按住男人在她腿间不安分的手。 她也禁欲了好久,身子虚弱连自我抚慰的力气都没有。尝着给她带来过极乐的男人的身子,让她怎么能不湿。 只是她现在的身子还虚弱着,禁不起太大的刺激。 东方未明也知道这点,含住她的耳廓,低声说:“朕不进去,朕给你摸摸。” 回味起男人手指带来的快乐,苏清玉犹豫着,收回了手。 得到苏清玉的默许,东方未明直接扳过她的脸含住她的唇,一手覆上她的胸乳,握着那团软肉揉捏,按住顶端的凸起逗弄。另一只手也毫不含糊,两根手指直接伸进饥渴的穴内,配合着拇指在苏清玉最敏感的地方点火。 男人没有给苏清玉一个适应的过程,一上来就给予她最直接的刺激。因为他知道,苏清玉喜欢这个。 苏清玉也并没有让男人失望,久旷的身子在男人的手指逗弄中没挣扎两下,就投降了。 即使在水中,东方未明也能感受到大量的液体自苏清玉腿心冲到他的手掌。 苏清玉软了身子靠在男人怀中喘息。 东方未明搂着她,见她半天还没有平复,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皱眉。苏清玉的身子还是太弱了,即使是这样一次简单的高潮也几乎将她的体力抽干,现下她心跳得飞快,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将软了身子的女人抱出浴桶,没让女人动手,东方未明亲自给两人擦干身子换上寝衣,把苏清玉抱回床上,两人相拥着入睡了。 日子就这般一天天过去,苏清玉的身子经过细细调理已然大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经过这两劫,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水涨船高。光是陛下明显的偏心宠爱就足够别人忌惮却又无可奈何了。 转眼入秋,贤妃在九月十二诞下二皇子。 皇上大喜,下旨封贤妃为贵妃。 陛下为二皇子取名为东方昊渊。渊,回水也,水出地而不流,为聚集之地,又有深远之意。 苏清玉听着皇后解释二皇子名字的意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那大皇子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正在做功课的大皇子听到她提起自己,抬头:“泽,水之钟也,亦为水汇聚处,润泽万物,以阜民用也。” 皇后点点头,补充说道:“泽字入名亦有恩泽、仁慈、坦荡、善良之意。” 苏清玉冲大皇子眨眨眼:“看来陛下和娘娘希望殿下福泽深厚,仁慈善良。” 大皇子一笑,低头继续自己的功课。 二皇子的满月宴上,苏清玉能明显感觉到贤妃对自己的态度,她不喜欢自己,但是会愿意和她维持表面的客套。而且陛下也有意无意隔开她们,苏清玉放下了心,看来有陛下在中间周旋,她和贤妃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二皇子满月宴之后,东方未明就忙碌了起来。 当初他们想借着苏清玉的身孕查出太医院的内鬼,但是苏清玉流产之后,这个计划就破灭了。 后来贤妃紧接着有孕,他们担心那边会狗急跳墙,对贤妃下手,也就没有继续紧逼,还借着苏清玉遇刺一事对苏家补偿示弱,倒是让不少人放松了警惕。 现在贤妃母子平安,他们也是时候开始和苏家清算了。 苏清玉也能敏感地察觉到皇上的动作。苏丞相为官多年,何家又和诸多世家牵扯,盘根错节,不是一时能撼动的。 等皇上准备得差不多了,苏清玉打算送他一份大礼。 爷孙 东方未明搜集了很多关于苏氏一党的人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的罪证,却都无法将这些事情和苏丰直接扯上关系,这些事情若是苏丰获罪当然能成为他的罪名,可若是苏丰现在还是兢兢业业的一国丞相,一句识人不清就能轻轻带过。 他们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足够直接,能先将苏丰从丞相之位拉下来的罪名。 他们想着从苏澄明身上入手,但苏澄明和苏丰一样,隐藏得很好,表面上干净正直得让他们牙痒痒。 苏澄明是苏丰一手教导出来的,老奸巨猾不亚于他的父亲。 不过苏清玉知道皇上在苏澄明那边不会碰壁太多次的,毕竟苏澄明还有一个眼高于顶、自负愚蠢的母亲。她现在,需要想办法,让皇上的目光放到那个老太太身上。 苏清玉在苏府住过一段时间,对苏家的人都有大致的了解,在她看来,皇上他们的机会,就在苏府那个老太太身上,要知道,老太太犯下的事,不仅能让苏丰落马,还能顺便把何家拉下水。 苏清玉突然想到,那老太太一向眼高于顶,按理说她被禁足之时老太太就已经视她为弃子了,但后面又怎么会及时想起利用她,还安排得如此周全。 思前想后,苏清玉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太后。 老太太最初的反常,就是在她刚被解了禁足不久,在太后的万寿节,太后恩典,让她们见了面。 太后出身何家,是老太太的亲侄女,会帮老太太也无可厚非。 但是见皇上和太后相处,苏清玉也能看出他们情谊深厚,太后不可能不知道皇上在谋划什么。 那么,太后到底是哪边的呢? 苏清玉沉吟。 太后一手将皇上抚养长大,如果她心向着何家,皇上不可能这般明显地恨着苏家,而且也对何家不冷不热。 难道太后一开始就想到利用她让老太太露出马脚? 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那红芍和洪太医呢?他们真的是自己察觉的吗?还是别人送上门的? 苏清玉转头看向红芍,红芍与她对视,心中惴惴。 苏清玉垂眸,红芍和洪太医给了她一线生机,如果真是有人安排,说明那人对她并没有恶意,并且要么他对老太太能动用的人心知肚明,要么他能掌控老太太的动作…… 会是太后吗? 苏清玉摇摇头,要是是太后的话,洪太医不可能在皇上身边待到现在。 思前想后,苏清玉锁定了一个人——她的爷爷——苏丰。 这一连串的事情看来都和他没有关系,但是苏清玉的直觉,就是这只老狐狸,他在一旁旁观他们这些老鼠互相撕咬,时不时伸出爪子逗弄一下,然后笑眯了眼睛。 苏清玉轻笑一声,老狐狸,等着吧,自以为聪明能掌握全局是吧? 东方未明的暗中行动多少瞒不住,他们已经抓住了苏澄明利用职务之便插手盐引,还有和他人合谋盘剥赈灾钱粮的把柄,关键的罪人和罪证已经在上京的路上了。 东方未明受到了来自苏丰门生为代表的出身寒门的官员、以及以何家为首的世家势力的双重压力,朝中局势紧张,他已经连续好几日直接宿在御书房了。 这日苏清玉带着洪太医前来求见。 东方未明自奏折中抬头,满目的血丝,微微皱眉。 苏清玉向来知情识趣,这时候前来求见,应当是有什么事,即使心中因为朝政的事情有所不耐烦,东方未明还是让她进来了。 苏清玉是红着眼睛进来的,她一进来就跪下了:“陛下,妾身有罪!” 东方未明揉揉因为缺少睡眠而胀痛的太阳穴:“发生什么事了?” 苏清玉几度开口,都只剩呜咽,东方未明看向一旁脸色也不是很好的洪太医。 洪太医走上前小声说了。 今日他去给苏清玉请平安脉,正巧苏清玉在准备给大皇子画画,几种颜料摆在一旁,倒是让他闻到一种特殊的味道。细查之下竟然发现有一位毒药拌在了颜料中,因遇上了雌黄而发出了怪味。 “苏昭仪慌了神,哭着扯着臣来了。”洪太医面上露出苦笑。 毒!东方未明不免震惊,下意识就想到了如今已是贵妃的郁氏,但又反应过来,苏清玉并不经常画画,而且她画画向来都是往祥宁殿送的,往颜料掺慢性毒药对苏清玉的影响不大。 下毒之人的目的是大皇子。东方未明立即让人去查这些颜料的由来和经手的人。 苏清玉抽噎着听洪太医汇报完,磕了个头开口:“陛下还是先召大皇子来让洪太医诊治一下吧!若是大皇子真的因为妾身的缘故出了什么事,妾身真的万死都不足以弥补了!” 东方未明点头,让人去了,见苏清玉还跪着,让明珠将她扶起来。苏清玉向来疼爱大皇子,他相信她只是被利用。 大皇子很快来了,看着苏清玉一见到他就流下眼泪,欲言又止,有些不理解。 东方未明让洪太医为大皇子诊脉。 “请问殿下,最近身子可有不适?”洪太医诊脉后问。 大皇子摇摇头,倒是他身后跟着的培仪行了个礼回话道:“殿下最近睡眠不安,白日有些没有精神。” 洪太医点点头:“回禀陛下,大皇子体内已经有毒素累积,所幸发现及时,只需好生调理,将毒素排出就好了。” “毒素累积?”大皇子不解,开口就见苏清玉的表情更加哀戚。 苏清玉跪下身子,上前两步,将大皇子抱住,泣不成声:“是妾身的错,都是妾身的错,害了殿下……” 大皇子有些茫然,但还是拍了拍苏清玉的后背轻轻安慰。 事情调查得很快,苏清玉用的颜料都是从内务府拿的上品,而颜料在内务府的时候还是正常的,毒药是后面拌进去的。 内务府送颜料的小宫女,稍微一查便知道她有问题,顺藤摸瓜,七拐八绕,终于揪出了幕后之人。 东方未明几乎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是何家,准确的说,是何家已经嫁到苏家去的苏何氏,苏丰的继室夫人。 谋害皇子,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证据确凿,苏何氏无可抵赖,苏家和何家都要被她牵连。 东方未明早等着这一天,禁卫军的动作很快,苏家和何家的重要人物都猝不及防被捕,打入大牢。 刚开始还有人狡辩喊冤,要求面圣陈情,但一听说是苏何氏犯下的错,都沉默了一瞬,失了机会,被禁卫军堵了嘴押走了。 太后听说了也只是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哀家这个姑姑,都被她的父亲和哥哥宠坏了,做出这种蠢事,谁也不意外。” 这样一来,东方未明前期做的那些准备都不算无用功,一桩桩罪名压下,让还想为苏何两家求情的官员都闭上了嘴,生怕被连累。 苏丰进了大牢依旧淡定,他年纪大不能受刑,东方未明也不会允许他还没认罪就死去,反而让他在牢里过得十分惬意,叁餐精致,还有太医时刻候着。 郁新荣前来审问他,他只淡笑着一言不发,将对方激怒。 终于在郁新荣忍无可忍,东方未明亲自来审问的时候,他开口了:“还望陛下恩准老夫见一面苏昭仪。” 东方未明皱眉:“你见她做什么?” “她毕竟是老夫的孙女。”苏丰说得情真意切,“老夫对不起她,对不起她爹,在临终之前,想要见见她,还望陛下恩准。” 东方未明沉吟片刻:“朕会问她愿不愿意来见你。” “多谢陛下。”老狐狸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让东方未明捏紧了拳头,几番忍耐才没有揍到他脸上。 “见我?”苏清玉眨眨眼,大皇子中毒一事她做戏做全套,不顾皇上皇后和大皇子的劝阻在凤宜殿请罪,跪了叁个时辰,将自己跪晕过去才被人抬回潇湘苑,现在膝盖还敷着药呢。 东方未明点头。 “妾身去见他一面吧。”苏清玉低声说,“妾身也很好奇爷爷会对妾身说什么呢。” 她自出生到现在和自己爷爷见面还不超过叁次呢,在这种时候,他居然会想见她? 第二日苏清玉由明珠搀扶着进了天牢。 见到了自己的爷爷,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的表情都没有太大波动。 “爷爷。”苏清玉叫了一声。 “嗯。”苏丰应了。 “爷爷想见我?”苏清玉问。 “嗯。”苏丰应下,一双狐狸眼盯着苏清玉打量。 苏清玉勾起嘴角,毫不顾忌地打量回去。 两只狐狸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一致,明珠看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明珠,给我找把椅子吧,站着膝盖受不了。”苏清玉对明珠说。 明珠点头去找狱卒了。 “你倒是从容。”苏丰看了一眼明珠的背影对苏清玉说。 “孙女才被祖母牵连,跪了叁个时辰,膝盖都跪破了,相信爷爷心疼我,应当是舍不得我忍痛站着的吧?” 苏丰哼笑一声:“被祖母牵连?难道不是你设计的?” 苏清玉也笑:“爷爷怎么能把自己做的事情推到我身上呢?” 苏丰敛了虚假的笑容,气势全开,紧盯着苏清玉。 苏清玉毫不畏惧,表情轻松地与他对视。 明珠的回来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看着苏清玉在他面前坐下,苏丰叹了口气:“你果然是最像我的。” 苏清玉靠在椅背上轻笑:“孙女没和爷爷相处过,也不知道自己是像还是不像。” 苏丰依旧是看了她好久才开口:“你在怪我?” 苏清玉摇头:“我怪爷爷做什么?” “想必你父亲是怪我的。”苏丰抬头视线不知道落向了何处,半晌又转回了苏清玉的脸上。 “爷爷看了我这么久,是想在我脸上找出谁的影子呢?” 苏丰垂眸:“我以为你会长得像你父亲。” 苏清玉轻笑:“我眉眼像父亲,也像爷爷。”可刚才苏丰的视线只盯着她的鼻子和嘴。 苏清玉心中了然,她的父亲,长得像苏丰已逝的原配夫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爷爷想见我,就只是想确定我长得像不像父亲吗?爷爷放心,我母亲虽然出身青楼,但到底是个清倌。” 她的语气尖锐,半晌,苏丰叹了口气:“小皇帝运气好,遇到了你。” 他每每下手,都给别人留了个空,这么多年以来,只有苏清玉察觉到了。 红芍和洪太医的关系,连何家的人都不知道。 当年他利用太医院对郁妃下毒,被先帝处置的那个太医,是洪太医的救命恩人和启蒙恩师,也是红芍的外祖父。 红芍和洪太医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彼时那太医在宫中任职,抽不出空来教导宫外的学生,就把那孩子送去了南方学医。 而事发之后那太医被处死,他的女儿却被苏丰暗中保护了起来。 在知道苏何氏打算对苏清玉下手的时候,苏丰便暴露了红芍的存在,把红芍送到了何家手上。 红芍在被告知自己的身世的时候,自愿进了宫,如他所料被派到了苏清玉身边。 站在苏丰的角度看,苏何氏布下的这个局虽然不够严谨,但是足够致命。而且苏清玉的处境太过危险,只凭借男人的宠爱变数太多,她又没有足够的势力和信任的人手。 苏丰只见过苏清玉几面,但是他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个孙女,是最像他的。 果然苏清玉没有让他失望,自损八百,撬掉了对她有敌意的淑妃,如今还拉下了整个苏家和何家,伤敌何止一千。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苏清玉说,不想再和打哑谜,“您的目的不是皇权,为何又要做这么多,害人终害己呢?” 这是她好奇的,苏清玉也清楚自己此行的任务。 苏丞相权倾朝野,一呼百应。他背靠着何家,又有寒门身份,声望很高,可他并没有恃功生傲,这么多年来他称得上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这也是皇上始终没有办法直接动他,只能旁敲侧击的原因。 除非他自己认罪,否则那些他们明知道是他在幕后操控的事情他们都没有办法安到他头上。 这次他被夫人连累,命是保不住了,可他要还不承认那些罪名,他们也只能让他以无罪之身去死。 这是让东方未明最憋屈的,所以他才会让苏清玉来见他。 苏丰轻笑:“我的目的?我不过是想给这个王朝培养一个合格的君主罢了。” 苏清玉抬眸看他。 苏丰低头看她,眼神中有着狂热:“为君者,度众生,平天下,应秉持公正,不可因个人喜好而有所偏颇。先帝宠爱郁氏,往往为情而偏心郁家,这般困于情,如何还天下一个公正。” “所以你配合何家除掉了郁妃?” “不错。何皇后的嫡子早夭,何家需要一个孩子来巩固何皇后的地位。东方未明的资质不错,郁氏又和何皇后交好,他再合适不过了。” “可他还是不够合格?” 苏丰深深看了苏清玉一眼:“本来是勉强够格的,直到你进了宫。” 苏清玉笑:“怎么?陛下是和先帝一样的有情人,让你失望了?” 苏丰看着她,眼底情绪涌动都被他压抑,让人不能轻易看透:“为君者不可囿于情爱,会让他们失了判断力。” 小皇帝现在也想不到苏清玉是这般心计深沉之人吧。 苏清玉知道他所指,没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反而问:“所以您觉得陛下不合格,那您本来打算怎么做?故技重施,再从大皇子培养起?” “我老了,没那么多时间了。”苏丰摇头。 苏清玉轻轻点头:“孙女还有一个问题想问爷爷。” “你问。” “爷爷明明有能力有办法阻止祖母犯下蠢事的,为什么不阻止呢?” “你不必叫她祖母。”苏丰看了她半晌才开口,“何家多年来仗着势大,目无王法、倾轧官员、毒害皇妃,这是他们应得的。” 苏清玉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突然笑开:“您说为君者不应困于情,想来您是羡慕的吧,若是奶奶还活着,您和她夫妻白首,与我父亲父慈子孝,当是令人称羡。” 苏丰一愣。 苏清玉低声继续:“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也只是在泄愤罢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爷爷,您自己都做不到无情啊!” 苏丰本来挺拔的身形眼见着颓然:“被你看出来了。” 苏清玉但笑不语。 “哈哈哈……”苏丰突然大笑,“小皇帝果然运气好,能遇见你,我运气也不错,有你这个孙女。” “去告诉小皇帝吧,我认罪,但我有一个条件。”苏丰停了笑,苍老的面容带着些许哀伤看向苏清玉,“我所做的一切,你的父亲都不知情,也与他无关,保住他。” 苏清玉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一个父亲临终前对儿子的牵挂。 “我知道他对你不好,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苏丰的语气几乎带着恳求。 苏清玉点点头。 苏丰满意了,闭上了眼睛:“你去回话吧。” 苏清玉起身,刚要转身,却听见苏丰低声飞快地说了一句什么。 苏清玉回头,只见他已经平复,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古井无波。 苏清玉去御书房回了话之后就回了潇湘苑。坐在小凳上,思考着苏丰的话。 “未必是大皇子……” 什么叫未必是大皇子? 黄泉 苏丞相果然认罪伏诛,还顺便交代了许多,将以何家为首的世家做下的那些事桩桩件件交代得清清楚楚,人证物证也全部列举。 这里面许多事情,东方未明他们都不知道。 这对东方未明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馅饼啊,诸世家的权力对皇权向来是个威胁,所以他父皇才会为了巩固皇权启用寒门学子,从睿宗到他,几十年的努力,今日像是见到了曙光。 天宁九年发生了太多事。 丞相夫人下毒谋害大皇子,历经叁朝、德高望重的苏丞相被连累入狱。 苏丞相的众多门生还试图上奏,为恩师谋得一条生路,这种折子在御案上堆了不少,全被皇帝留中不发。 众人着急,聚在一处细陈了苏丞相的功绩,想要上联名状,却听到了罪人苏丰认罪伏诛的消息。 结党营私、倾轧大臣、算计皇嗣、毒杀皇妃、谋害皇子……罪名一个比一个重。 好些人不愿相信,却听说这是苏丞相亲口承认的,他们又怀疑是屈打成招。 他们之中也有人在刑部任职,知道皇上并未对恩师用刑,还准备了太医,好生照看着。 知道这事已经没有回寰的余地了,不少人的脸色灰败。 难道他们的恩师真的是一个这般阴狠毒辣道貌岸然背信弃义的小人吗? 东方未明难得上了一个清净的早朝。 苏丰供出的那些人如今也被拘押了起来,早朝的人数却并没有少太多 其实这些年朝堂之上一直是苏氏一党和皇帝亲信分庭抗礼,出生高门且身居要职的官员不多,苏丰和苏澄明如今在天牢里,苏氏一党不少大臣心中还是有些没底的。 东方未明的视线从下方扫过,高门惶然,寒门戚戚。 苏氏一党大多是寒门学子,大都是些真正有实力有抱负的人才。如今苏氏伏诛,剩下的这些人,其实也不用他烦忧,既然恩师已经变成了小人,那这些人想要实现报复,自然只能牢牢依附皇权,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当朝宣布了对罪人们的处置,那一连串的斩立决听得人心惊。 自入冬太后的身子就一直不见好,苏丰入狱之后太后不顾太医劝阻,坚持日日前往奉天殿祈福。 听到苏丰认罪的消息,太后的表情才轻松了起来,但第二天依旧还是去了奉天殿。 过了苏丰问斩的时辰,太后睁开眼睛,两行泪顺着不再年轻的脸颊滑下:“郁妃姐姐,未明终于为你报了仇了。” 太后精神松懈,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奉天殿。 东方未明也被惊动,放下政事赶到了厚德殿。 寝殿内,太后已经醒来,太医已经退下去开药了。 “不过是天冷了旧疾复发,再加上今日有些……高兴。”太后脸上挂着一向的淡淡笑意,“哀家没事的。” 召来太医亲自询问,太医也说没有大碍,只需好生调理罢了,东方未明这才放下了心。 如今大患已除,朝局安稳,大皇子聪慧,二皇子可爱,皇后贤良,贤妃安分,苏清玉可心。 东方未明志得意满,一身轻松。苏清玉的身子早已调理得大好,他一连几日召寝苏清玉,翻云覆雨,折腾到深夜。 少不得有人有怨言,本以为有苏丞相的关系,怎么也是一条桎梏,谁曾想苏丞相认罪伏诛,斩首示众了,苏清玉却没受到任何牵连。 自死劫中逃脱的唯有太后的兄嫂一家,和苏清玉一家。 太后的兄嫂尚且没收了家产贬为庶人,苏清玉的父亲却因苏清玉检举有功毫发无伤,反而还得了不少赏赐。 这下好了,本来以为苏清玉要因为苏丰的事受到牵连了,没想到她还检举有功,在陛下的面前出尽了风头,这下地位更是无可撼动了。 大家都知道皇后和苏昭仪交好,有些妃子心思活跃,就凑到贵妃面前煽风点火,却发现往常都会叫人来敲打一番的贵妃,只是笑着和她们打太极,一点没有要动作的意思,没一会就借口要去看二皇子把她们打发了。 出了祥福宫,几个妃子脸上都有些茫然,若是贵妃都不管了,她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宁充媛咬咬唇:“皇上至孝,太后身子未愈,我们应当为陛下表表孝心才是。” 她一提到太后,不少人立马就理会到了她的意思。这种情况,谁说的话会比太后的有用呢? 苏清玉对太后一向殷勤,但太后始终不冷不热。而且苏丰认罪,还拉了何家下马,何家可是太后的娘家,现在太后心里指不定怎么恨她呢! 第二日一早,一群后妃便到了厚德殿。 太后怎么听不出这些女人的意有所指,嘴上说着关心她的身子,假装无意透露陛下对苏清玉的过度宠爱,还暗中指责苏清玉仗着皇上宠爱不把太后放在眼里。 太后眉头微皱,让人去宣了苏清玉来,宁充媛等人相视一笑,极力掩饰自己想看好戏的表情。 苏清玉来得挺快,看到这么多人愣了一下才下跪请安。 任由苏清玉在殿内跪着,太后浅浅品茶一言不发,其他人看太后脸色,自然也不敢开口。 都知道苏昭仪这是刚从正乾宫过来的。苏昭仪立了大功,陛下日日召寝,得以夜夜留宿正乾宫,这是要被宠上天了。 天冷,太后宫中烧着地龙,苏清玉刚进来时还没什么,这会温度起来,她身上散出的龙涎香的味道,让人离得她近的后妃更加掩饰不住眼神中的嫉妒。 太后一双眸子带着深意从苏清玉身上轻轻瞥过。 她知道苏清玉是一个聪明人,他们都把她当作棋子,她也的确是一颗好用的棋子。在这场博弈之中,这颗看似不重要的棋子被随意扔进棋局,不但打破了他们多年的僵局,还帮助本来处于下风的他们反将了对手一军。 太后挥挥手,将其他人都打发了。 虽然想亲眼看看苏清玉的下场,但是看太后表情凝重,她们也就识趣地退下了。 等人都退下了,太后又品了一会茶才开口:“起来吧!” 苏清玉膝盖上的伤还未痊愈,跪了这一会有些不适,只是轻轻皱了皱眉,有些狼狈地起了身子。 太后看了一眼她不稳的身形,伸出一只手:“扶哀家去院子里走走。” 苏清玉只能恭敬上前,托住太后的手,将太后扶起。 院内红梅开得正盛,在白雪的映衬下红得有些刺目。太后让苏清玉去折了一枝,拿在手上,捻了捻那娇嫩的花瓣,开口:“哀家知道你和皇帝都还年轻,但也不可这般不知节制,对身子有损不说,惹得后妃诸多怨言也不妥。” 太后的语气随意,但是眼神犀利,她们身后跟着的宫人赶紧垂下眼眸,不敢再看二人,背上都浸出冷汗。 苏清玉却没有被压制,她扶着太后的手并没有松开,只是垂眸解释道:“陛下只是这些日子太高兴了些。” 太后见她不再像是以前那般惶恐小心,收了气势笑出声:“呵呵呵……很好……” 伸手将苏清玉的鬓发别在耳后,太后捏了捏她的耳垂,上面还有一个已经淡了的牙印,是谁咬的不言而喻。 “这才是一个帝王宠妃该有的态度。”从前的苏清玉事事小心、处处提防虽然也不错,但她还是这样好,这样,她才更像……她了。 况且苏家已经覆没,苏清玉的父亲又不成气候,这样她才能放心将苏清玉留在皇帝身边。 一个没有家族倚仗,不能生育的宠妃,谁能不放心呢? 太后迈开脚步往前走,举起手中的红梅,轻笑:“这是皇帝的母妃最喜欢的花……” 她们逛了一路,太后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关于皇帝母妃的事。苏清玉自然是听过郁妃大名的,只是今日听了太后说话才知道传闻中高贵冷艳的先帝宠妃、第一美人,居然是一个喜欢踢毽子放风筝、挑食还爱耍赖的人,像个长不大的小姑娘一般。 苏清玉脸上带着笑容。陛下是在父母的恩爱中出生成长的,后来抚养他的太后也是重情之人,难怪了,她几句甜言蜜语那男人就相信她爱他。 两人散着步,厚德殿的小宫女匆匆过来传话,说是陛下来了。 太后深深看了苏清玉一眼:“皇帝对你倒是挂心得很。” 苏清玉轻笑:“陛下是怕我惹太后生气,伤了太后的身子。” 两人回了主殿,一身玄色帝王常服的男人果然坐在殿中喝茶。 见到太后由苏清玉扶着进来,东方未明放下茶盏,起身迎上前,从苏清玉手中接过太后的手臂,亲自搀扶着走向主位。 “皇帝怎么来了?”太后坐定后问。 东方未明在太后对面坐下,看了一眼苏清玉,见她低眉顺眼站着,不像受了什么委屈,开口道:“儿子今日得空,自然是要来看看母后的。” 太后点头,让人给苏清玉赐了座,和东方未明闲话着,并不提今日召苏清玉来的目的。 太后不提东方未明自然也就不问,总之太后知道了这件事,看样子没有太大意见。 他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过了些,连累了苏清玉,每日都休息不好,还要被别人记恨。 苏清玉听着太后和皇上闲话,又和皇上一起伺候着太后用了午膳。 太后擦了嘴,说苏清玉伺候得好,吩咐人赏了她许多东西。 午饭过后太后要午睡了,苏清玉跟着太后去了寝殿,为太后脱去外袍换上寝衣。她经常跟着皇后一同伺候太后,这些事做得很顺手。 太后躺进温暖的被窝,突然开口:“哀家利用了你,你应该很恨哀家吧。” “太后利用妾身算计苏家,妾身将计就计害了何家全家,太后应该也很恨妾身吧?”苏清玉压低了声音,为太后掖好被角,“还是说,妾身以德报怨,帮太后和陛下解决了心腹大患,太后对妾身恨不起来?” 太后看了她一眼,闭上了眼睛。 苏清玉转身就要离开,身后传来太后的一声轻叹:“皇帝有你陪着,哀家很是放心。” 苏清玉回身,等了一会见太后没有话要说了,躬身退下了。 东方未明在殿外等她,看到她出来,对她伸出了手。 苏清玉快步上前,握住了男人宽大温暖的手掌。 “太后都对你说了什么?”东方未明捏着苏清玉的手往外走。 跟着男人慢步走出厚德殿,手掌被他捏得酥麻,苏清玉轻轻将头倚上男人的肩:“太后对妾身说了很多……关于陛下母妃的趣事呢。” “是么……”东方未明点头,任由她靠着,轿辇跟在身后,他们便就这样牵着手在宫道上散步。 苏清玉这几天侍寝辛苦,昨晚又是折腾到深夜,今早还没睡醒又被精力旺盛的男人要了一回,在男人背后打了个呵欠,一片白飘到她的鼻头。 “下雪了。”苏清玉伸出手,去接雪花。 东方未明按下她的手,抬手让轿辇上前,亲自把苏清玉塞进去。 “别着凉了。” 捏了捏苏清玉的脸才回到自己的御辇,吩咐道:“去潇湘苑。” 轿辇一颠一颠的,苏清玉本来就困,潇湘苑离厚德殿路远,半路上苏清玉就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到了潇湘苑,见苏清玉半晌没有动静,东方未明制止了明珠想要叫醒她的动作,自己亲自走过去,掀开了轿帘。 苏清玉缩成一团睡着了,轿帘掀起的冷风吹进,她皱了皱眉,却没睁眼,看来是累极了。 这段时间累着她了,看着苏清玉的睡脸,东方未明的心软成了一团,俯身进去亲自把她抱了起来。 外面的冷风将苏清玉吹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男人抱在怀中。 “陛下……”苏清玉双手勾上男人的脖子,还没睡醒,声音软软的,在男人的胸膛上蹭了蹭,“妾身睡着了?” “嗯。”东方未明应着,抱着她一路进了内室。 苏清玉亏了身子,一直怕冷得很,室内炭盆烧得旺,但放了好几盆绿植,还有几只腊梅花插在瓶中,放在一扇开启的窗户前,使得室内温暖而不闷燥,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腊梅香味。 将苏清玉放在床上,让人进来为他们更了衣,东方未明上床,搂了又睡过去的苏清玉,自己也阖眼睡了。 本以为太后会处置苏昭仪,没想到就罚跪了那么一会,皇上就忍耐不住亲自去了,太后看着皇上的面子上不仅没有惩罚,反而还赏赐了不少珍品和补身药品。 而皇上不仅亲自去厚德殿接了苏昭仪,还亲自将人送回了潇湘苑,一直在那待到第二天上朝。 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宠爱苏清玉,可不管谁有什么意见。 有些人再不甘也没有再多的办法了,如今只有等皇上自己对苏清玉失去兴趣了。 也有人回过味来,苏清玉再受宠又能如何呢?苏家已经覆灭,而她也不能再有孩子了。与其和她作对,不如和她搞好关系,没准还能分一点宠爱呢? 可惜苏清玉每日伴驾,其余时间不是在凤宜殿就是在祥宁殿,对与她搭话的妃子都不冷不热的,谁也没有找到机会和她热络,日子久了她们的心思也就淡了。 太后的身子一直不见好,太医院那边一直说只需要好生调理就好,但却始终不见效果。 皇上心急如焚,太后的身子每况愈下,皇后和苏清玉也几乎是住在了厚德殿,日夜伺候着,太后却始终不见好转。 看着她们和太医忙碌,太后的情绪始终淡淡的。苏清玉最担心的是,太后没有向生的心。 十二月的天极冷,太医的背后还是被汗湿,太后的脉象微弱,已经是弥留之际了。 皇上皇后和满宫的嫔妃都在,苏清玉跪在皇后身后,看着太后躺在榻上费力地喘息。 “让她们都出去吧……”太后开口,语气已经是十分虚弱,“你们叁个留下。” 都知道太后指的是哪叁人,其余人都识趣退下。 贵妃看了苏清玉一眼,起身退了出去。 “别怪那些太医。”太后自喉咙挤出浑浊的气音,“是哀家自己的身子不济。” 太后垂眼看向皇帝与记忆中那人相似的脸,眼眶一热,流出泪来:“哀家……早该去见你母亲的。” 东方未明上前两步,握住太后的手。 太后的目光转向苏清玉:“你是个好孩子,多亏了你,我才有颜面去见他们……”又看向皇后,“你们的情谊难得,要好好珍惜……” 东方未明还想说什么,太后轻轻摇头:“哀家是时候了,你是个好孩子,以后有她们两个陪着你,哀家没什么不放心的。哀家也想学你母亲任性一次,就这一次吧……” 房内的桌上,几只红梅混着腊梅插在花瓶中,是苏清玉每日去折了带进来的,又香又好看,太后很喜欢。 太后的视线已经模糊,看着那红黄交杂的花枝却很清楚,郁妃很是喜欢这些鲜艳夺目的花。 恍惚之中,似乎看见海棠与迎春盛放,春日的暖阳之下,青衫女子正在侍女的簇拥下放风筝。 女子转过头,是熟悉的艳丽笑脸,看到她,女子笑得更开心了,冲她招招手。 “郁妃……姐姐……”太后轻喃着,握在东方未明手中的手滑落。 太后薨逝,举国同哀。皇帝至孝,不顾大臣劝阻,亲自为太后守灵,大臣们担心皇上的身体,都希望皇后能够出面相劝。 皇后自然也是劝过的,只是皇上不听,她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皇后的身子近日也有些不好,但皇上亲自守灵,她自然也不好离开,苏清玉忧心皇后身体,也只能陪着。 东方未明回头,便看见她们两个跪在他身后。 “皇后身子不好,你扶她回去休息吧。”他对苏清玉吩咐道。 苏清玉点头扶着皇后走了,等送皇后上了轿辇,皇后握着苏清玉的手,有些担心地看向大殿。 苏清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拍了拍皇后的手:“娘娘放心,我再去劝劝陛下。” 皇后叹了一口气:“那就交给你了。” 苏清玉点头,目送皇后的轿辇离开,转身回了大殿。 东方未明睁眼,看着苏清玉跪到自己身边,拿过他手中的钱纸,一张一张投入火盆。 “你也回去好生歇着。”东方未明开口,语气不算好。 苏清玉并没有看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陛下不肯歇着,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歇得好?” 见她也要劝他,东方未明不说话了。 苏清玉看着太后的棺椁:“太后会葬入先帝陵寝?” 东方未明点头:“自然。” “那陛下的母妃……” 后妃除皇后外自然是葬在妃陵。 东方未明犹豫了一下:“父皇秘密将她迁入了皇陵,与他同棺。” 生同寝,死同穴。 苏清玉将头靠上皇帝肩膀:“如此……他们叁个,都会很开心吧。” 东方未明垂眸看她,半晌,拍了拍两人身上沾着的飞灰:“走吧,陪朕去偏殿休息一会。” 苏清玉点头,与他一起给太后磕了一个头,才跟着起身去了偏殿。 新人 时光飞逝,转眼叁年已过,皇上至孝,为太后守孝叁年,中间的选秀自然是停了。 如今皇上出了孝期,选秀自然是要操办起来,这次选秀有不少官员和后妃都关注着。 毕竟陛下独宠苏昭仪也叁年多了,宫内这叁年竟没有一个后妃有消息的。 就是为了皇家子嗣着想,他们也得想办法多塞些女人进宫,不求夺了苏昭仪的宠爱,只求能分分陛下的心罢了。 苏清玉倒是不在意别人打的什么算盘,她的宠爱要是这么简单就能被人分走的话,可对不起她之前受过的诸多委屈。 她正和大皇子一起往凤宜殿去,路过御花园,听到一阵小孩子的笑声。 想也知道是谁,苏清玉往那边看了一眼,看见皇上身边的李总管守在凉亭外,便移开了视线,带着大皇子走了。 大皇子跟在苏清玉身后,听见远远传来小孩子甜甜叫着父皇的声音,抬头看着苏清玉的脸,欲言又止。 苏清玉察觉到他的犹豫,笑着戳了戳他的脸:“殿下这么苦大仇深做什么?” 大皇子没说什么只是又回头看了一眼。 苏清玉笑:“我自己没那个福分,但也不到眼红别人的地步。” 这几年她和贵妃互不干涉,除了在重要场合会打照面之外,在陛下有意无意的安排下,她们平时基本见不到对方,连带着苏清玉也没怎么见过二皇子,只是听说二皇子活泼可爱,很讨陛下喜欢。 她其实真没那么在乎,但是周围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戳中她的伤心事。 到了凤宜殿,皇后正在翻看这一届秀女的画像,苏清玉好奇得很,也凑上去,一张一张翻着,一会夸那个秀女眼睛好看,一会夸这个秀女气质出众。 皇后好笑地看着她把每个秀女都夸一边,却发现儿子站在一旁特别沉默,脸色不是很好。 皇后一个询问的眼神过去,大皇子看了苏清玉一眼,冲她摇摇头。 在凤宜殿赖了一整个下午,到了要用晚膳的时辰,苏清玉就告辞回去了。今日是十五,皇上要来凤宜殿的。 往常皇后还会留一留她,今日的话,看了看儿子的表情,皇后还是让她走了。 “儿子和苏昭仪来的路上,在御花园见到了父皇和二弟。”不等皇后问,大皇子就主动说了。 皇后叹气,拍了拍儿子的肩,没说话了。 到了晚间,皇上过来的时候,看起来心情不错,皇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东方未明没有察觉,反而问起选秀的事情。 皇后垂眸,让人把秀女的名簿和画像送了进来,在东方未明翻看画像后问她的意见时,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却见皇上放下了手里的名簿,先开口了:“如今宫内人已经不少了,人太多了你也劳累,到时候看着选几个乖巧听话的进来给几个低一些的位份就好,不必过多费心。” 琢磨了一下他话中的意思,皇后点了头,胸中的郁闷散了不少。也就是随便选几个人进来堵堵别人的嘴,选进来的人得老实,就算不老实给低一些的位份也不怕她们掀起什么风浪。 选秀的事情吩咐完,东方未明又提起别的事:“等选秀结束,朕要出宫一趟,到时候宫里你多上点心。” “陛下要去哪里?”听他的语气像是要出远门,皇后急忙又问,“去多久?可要带上谁?” 本朝早有帝王出巡的先例,出巡之时能被带上的,自然都是皇帝的宠臣亲信。 “去哪里还没决定,自然也不知道需要多久。”东方未明说,“你身子不好,就不带你一起颠簸了。贤妃还要照顾二皇子,朕就带苏清玉去就好。” 苏清玉的身子这些年好生调理,再加上她年轻,身子底子好,不能说回到完全没有受到损害的状态,可也比皇后和贤妃的身子要结实许多。 皇后点点头,倒是在意料之中,不带她还能带谁呢?在这宫里,她是皇后,贤妃是贤妃,其他后妃也各有称号品级,只有苏清玉是苏清玉,皇上从来不掩饰她在他心中的特别地位。 选秀结束不久,苏清玉就接到了自己要陪皇上出巡的消息,想不到自己还有出宫的机会,问了大概出发的日子,苏清玉挑挑眉,唤来明珠帮她收拾东西。 她要带的东西不多,出行之事哪里由得她操心,苏清玉让红芍私下帮她换了不少碎银子,给自己缝了几个小荷包把银子分开放了,又准备了些药膏香囊,装起来也不过一个小匣子,拿在手上,开心得很。 苏清玉刚把匣子收好,绿蓉进来通报,说是新进宫的李御女来给她请安了。 苏清玉一愣:“给我请安?” 绿蓉点点头,面上有些尴尬:“李御女是这么说的。” “让她进来吧!”苏清玉皱眉吩咐。 “见过昭仪娘娘。”李御女进来就行了个礼,苏清玉侧身避过了。 李御女起身苏清玉才看清她的长相,是个美人,五官精致,特别是一双杏眼,清澈灵动,顾盼之间似有绵绵情意。 “李御女何必行此大礼,倒是折煞我了。”苏清玉含着笑说,“大家同在宫中侍奉,不必如此客气,坐吧。” 见她和蔼,李御女也不扭捏,在桌前坐了,偷偷打量着苏清玉,容貌不是绝色,举手投足间慵懒随意,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妖媚,何以就能拴住陛下的心呢? 苏清玉拢了拢耳边的鬓发,开口道:“不过李御女初进宫,有些规矩我还是要提醒你……” 听到她要立规矩,李御女不由得紧张起来,挺直了脊背。她今天来自然是存了巴结的心,没想到她还没提出来,苏清玉就已经要给她立规矩了。这般自大愚蠢,可正是好利用。 “李御女当知道,这宫里尊卑有别。”苏清玉悠悠开口,“我一个二品昭仪,不过是九嫔之一,是称不上娘娘,也当不起你来给我请安的。” 李御女神色一僵。 她知道宫规森严,只有一宫的主位娘娘能称得上主子,其他不过是奴婢罢了。二品昭仪说起来品级不低,但终归还是差了那一线。 但苏清玉承宠多年,都知道她在陛下心中地位超然,连贵妃都被她压过一筹,还以为她会恃宠而骄的,没想到她这么小心谨慎,不愿让人抓到把柄。 李御女整了整神色,偷看苏清玉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探寻和戒备。 苏清玉可不管她如何想,刚进宫就忙不迭四处走动,自恃聪明才是最大的愚蠢。刚想开口把她打发了,却听到外面宫人唱道:“陛下驾到——” 苏清玉挑眉,这么巧? 御驾到了潇湘苑,按规矩,苏清玉应当出门相迎,李御女看着苏清玉坐在位置上不动如山,心中疑惑却也焦急,这是潇湘苑,她不能丢下苏清玉自己去迎皇上,但是皇上驾到,她也不能不去相迎。 她没纠结多久,因为皇上已经进门了。李御女一脸焦急地起身跪下,心中思索着若是皇上问罪起来该怎么解释。 东方未明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脚边的女人,看向苏清玉。 “这是刚进宫的李御女。”苏清玉才慢悠悠站起来,给皇上行了个礼,解释道。 “那便起来吧。”东方未明点点头,走到苏清玉先前坐过的位置坐下,才开口,“李御女来做什么的?” 李御女磕头起身,不敢抬头直视天颜,回答道:“回陛下,妾身新进宫,怕伺候不好陛下,来向苏昭仪学一学规矩。” 明珠送了茶进来,苏清玉接过,摆在了皇上面前。 东方未明端起茶盏品了一口,满意点头,放下茶盏才看向李御女开口道:“你刚进宫,有什么规矩不懂可以去请教皇后请教贵妃,苏昭仪身子不好,不必来打扰。”他看了一眼苏清玉,话语中带上了几分笑意,“况且苏昭仪自己也是个不懂规矩的,她也教不了你什么。” 苏清玉自问是个守规矩的人,撅着嘴,看向男人的眼神里写满了不服。 东方未明淡然回视,在李御女看不见的桌后伸手握住苏清玉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苏清玉轻轻挣了挣,没挣脱。 东方未明觉得好笑,轻咳了两声:“明白了就下去吧。” 李御女咬咬唇,行礼退下了。 等明珠关了房门,东方未明才把不高兴了的人拉进怀中,故意说:“你自己也不想应付她,朕帮你把她赶走了,还让她以后别来烦你,你不谢恩也就罢了,怎么还不开心?” 苏清玉扯出一个虚伪的笑:“因为妾身不懂规矩啊!” “朕说你你还不服?”东方未明搂着她的腰,低声说,“哪个妃子敢像你,在朕身上留下痕迹的?” 苏清玉侍寝时总爱对他又啃又掐,情浓时他自然没空去顾及,结束之后看才知道她一点没手软。 说到这个苏清玉自然是理亏的,将头搁在男人肩上,放软了声音讨好:“是,妾身不懂规矩,还望陛下多多包容。” 东方未明勾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过来,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朕不包容你还能包容谁?” 苏清玉主动勾上男人的脖子吻上去。唇瓣分分合合,室内响起湿黏的水声。 嘴唇都被男人啃痛,苏清玉微微退开,手指不安分地在男人胸膛画着圈圈。 东方未明被她撩拨得心痒:“朕今晚宿在这里。” 苏清玉轻笑:“宫里新进了这么多美人,陛下却总来妾身这,难怪有人要来查探敌情了。” “查探什么敌情?”东方未明好笑。 “她是冲着陛下来的,妾身自然算是她的情敌了。”苏清玉说。 东方未明轻咬她的鼻尖,宫里这些女人哪个不惦记他,不过大都不是为情罢了。 两人搂在一起胡闹了一会,身上都起了反应,但是离晚膳的时间不远了,只能抱在一处说说话,苏清玉问起出巡的事,东方未明只说让她等着就行。 用过晚膳,东方未明领着苏清玉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就迫不及待拉着人回了房,让人送了热水进来。 宫人们兑好热水都识趣退下。 室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苏清玉被男人拉进怀中狠狠吻住。男人的舌头掠夺过她口腔中的每一处,手上也不闲着,叁两下将她剥光,搂在怀里不住揉搓。 苏清玉被男人侵犯得喘息连连,好容易才等到男人放过她。 “陛下!”握住男人往她下身探的手,苏清玉用泛着水光的眸子瞪了猴急的男人一眼。 东方未明挑眉,苏清玉那点劲他可不放在眼里,一个巧劲就挣脱了,把苏清玉的双手拉到身后用一只手扣住,另一只手回到刚才的地方继续。 敏感的阴蒂被男人揉了两把苏清玉就软了身子,乱了呼吸,靠在男人身上。 东方未明勾唇,一根手指探入早已湿润的紧致花穴,抽动两下将更多的淫水带出。 苏清玉已经23岁了,初入宫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她如今在男人的浇灌下艳丽地盛放,举手投足在东方未明眼中都带着致命的吸引。 算来苏清玉在宫中伺候已经五年了,同一道菜吃五年怎么也该腻了,但他对苏清玉只有越来越放不开手。 男人的手指在穴内搅弄,苏清玉没坚持多久就抖着腿,泄了男人一手,将男人还没褪下的衣物溅湿。 透明的液体顺着男人手掌淅淅沥沥地滴下,苏清玉脸颊通红,伏在男人肩上喘息。 东方未明低声笑出声,抱起她放进浴桶,自己褪了衣物坐进去。 掬起水拍拍自己发烫的脸,等男人进来苏清玉就贴上去,坐在男人大腿上,抬头咬住男人的喉结。 “才说了你不懂规矩你还要明知故犯?”东方未明拍了拍她的头,半分力也没用。 苏清玉抬眼看他,牙上泄了劲,只用唇瓣包着,舌头来回舔弄。 东方未明喉结上下滑动几下,搂过苏清玉,一只手再次伸向她两腿中间。 苏清玉避开他的手,起身背对着坐在男人大腿上将男人苏醒的硬挺夹进腿心,摆臀让那硬挺在她的大腿根磨蹭,一只手掌按着那自她腿心探出头的前端揉搓。 这妖精这么会伺候人,让他怎么放手,东方未明扳过苏清玉的脸,凑上前与她唇舌相交,一双手捏着苏清玉手感颇佳的臀肉,挺腰在她腿心耸动。 还好是在水下,热水的润滑充足,不然这姿势两人都不会好受。 不过时间久了苏清玉还是觉得不适,推开男人,自男人腿上起身,坐到了他身边。 男人翻过身覆在她身上,抬起她一条腿,就将已经等不及的龙根捅了进去。 “嗯——”空虚之处被满足,苏清玉轻吟一声,搂住男人的脖子,去舔吻他的耳垂。 浴桶中的热水随着男人激烈的动作被扬出,啪嗒啪嗒的水声应和着男人进出的节奏,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混在其中,奏出一曲情欲之章。 等男人意犹未尽地结束,苏清玉的腿根都绷得有些疼了。 唤人进来换了水,两人收拾干净换了寝衣回到床上,又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东方未明的手自下摆处探进,抚摸着苏清玉腰侧的细腻肌肤。 苏清玉怕痒,身子在他掌下微微颤抖着,却没有躲。 东方未明的手顺势向上,来到她的胸前,大手一张将那两团绵软兜住揉弄,张嘴隔着衣料衔住一边的尖端。 男人才发泄过不久的东西又硬起悬在腿心,苏清玉双手在男人的背后胡乱摸索,张嘴泄出喘息和呻吟,抬腿搭上男人后腰,让龙根隔着两层布料蹭弄着花穴。 男人忍受不了,叼着口中的乳粒微微抬起身子,抽出一只手将两人的亵裤微微扯下一点,就扶着龙根冲进了苏清玉身体里。 苏清玉不由得挺起腰配合着男人的动作,仰起头任由男人在她脆弱的脖颈处吻出一个个痕迹。 男人摆腰冲刺了一会,抱着苏清玉翻身躺下,扶住苏清玉的腰,让她骑在身上。 几乎是瞬间懂得了男人的意思,男人一停下,苏清玉没有停顿地就接上了动作,含着粗硬的东西扭腰摆臀,收紧花穴,双手玩弄着自己的乳房,口中泄出淫声浪语,给男人刺激,也让自己舒服。 “啊……陛下……好深……妾身太舒服了……陛下、陛下可欢快?” 东方未明就喜欢她这般淫浪主动的模样,这是别的女人怎么都学不来的风情。 他的回答就是掐着她的腰狠狠向上挺动,将女人的花穴喂得抽搐着吐出更多蜜汁。 苏清玉舒服得浑身瘫软,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东方未明起身搂住她,下身的动作更快,等苏清玉又泄了一次才松开精关,将大量的龙子龙孙灌了进去。 第二日下午,苏清玉在御花园闲逛,又见到了李御女,对方描画了精致的妆容,见到她脸色不是很好,给苏清玉行了个礼就错身离开了。 苏清玉看着她有些匆忙的背影心中疑惑,怎么昨天还上门巴结她的人今天就对她这么冷淡了? 不过一个小小御女能掀起什么风浪,将这个问题抛在脑后,苏清玉带着明珠继续逛着。 没过多久,明珠上前两步,低声对专心赏花的苏清玉说:“主子,陛下在那边。” 苏清玉抬头,李御女刚刚去的那条路,穿着黑色帝王常服的人正慢慢往这里踱步。 那边也看见了苏清玉,男人的脚步加快了几分。 苏清玉就站在原地等着,状似无意地对明珠说:“这李御女和皇上还真是有缘分,她走过的地方,没多久陛下就到了。” 明珠眼神一动,没有说什么。 男人走到苏清玉面前,问苏清玉怎么在这里。 “回陛下,妾身只是看天色好,带着明珠出来赏赏花。”苏清玉说。 东方未明点点头:“朕陪你一起。” 苏清玉自然不会拒绝,落后半步跟在男人身后。 走了一会,苏清玉就说累了,东方未明便带着她去凉亭歇息。 看着凉亭外,明珠和李总管站在一处,似乎在说着什么,苏清玉垂眸,脸上勾起一个笑。 没过两天,李御女就因为“窥探帝踪、意图不轨”的罪名被遣送出宫了。 李御女拜访过苏清玉没几天就出事了,不少人都猜测是苏清玉的手笔,新进宫的妃子都彻底熄了从她这边下手的心思。 出巡 出巡之日定在皇后生辰过后,除了苏清玉,陪同的后妃还有宁充媛和新进宫的柳采女。 说是微服私访,看着那一长串的马车,声势可谓浩大。 苏清玉正对前来送行的大皇子说会给他带好玩的东西回来,就看到皇后娘娘带着一个武人打扮的年轻男子朝他们走来。 苏清玉看着和皇后眉眼有些相似的年轻男子,又听到大皇子喊了一声:“舅舅。”明白了他的身份:谢安和,卫国公府的二公子,镇国大将军谢康胜的次子,皇后娘娘的弟弟。 谢安和对大皇子行礼之后又冲苏清玉拱了拱手:“见过苏昭仪,还未谢过苏昭仪大恩。” 初次见面就谢恩请?苏清玉不明白:“我哪有什么恩情值得小国舅开口说一句谢?” 皇后看了自家弟弟一眼,没说什么。 倒是谢安和被她的眼神看得瑟缩了一下:“母亲吩咐了,让我一定要好生感谢的。” 苏清玉眨眨眼,大概懂了,她也算是从那个老太太的手里保下了大皇子的,这对谢家来说,可算是大恩了。 “我和清玉情同姐妹,你也不必这么见外。”皇后说,“你痴长清玉几岁,这次出远门,一定好护好她,听见了吗?” “听见了!”谢安和回答得飞快。 看见皇后娘娘摆出姐姐的威严,苏清玉忍俊不禁:“那我就提前谢谢小国舅了!” 皇后又拉着苏清玉和谢安和分别嘱咐了许多,到了出发的时候了才放了手,和大皇子一起目送他们各自上了马车。 这次出巡的计划路程是先往东去,再乘船南下,路途漫长遥远,今天出发后会在城外不远的行宫暂时休息一夜再正式上路。 苏清玉刚到房间准备休息,房间门就被敲开了。 今天从出发就没见过的男人,穿着一身便服走进来。 “换上这身衣服,跟朕走。”东方未明说,他侧身让开,李总管将一套衣服递给了明珠。 苏清玉和明珠去了内间,换了衣服出来,看起来就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妇人。 苏清玉有些疑惑地看向男人。 “他们会按照安排南下,你和朕一起。” 苏清玉眨眨眼,点头。 “明珠和李总管会留下,你带个信得过的侍女。” 苏清玉继续点头:“那妾身便带上红芍吧。” 东方未明点头:“我们现在就出发。” 苏清玉立马回头,让红芍带上她的匣子。 东方未明没有带伺候的人,应该说,苏清玉就是伺候他的人,他们同行的还有谢安和与一个文人模样打扮的男人,还带了两个侍卫。 这一路向西去,颇有些风尘仆仆的味道,像是在赶路,甚至为了多走些路程还歇息过破庙。 男人手中总是拿着书信在阅览,都是飞鹰送来的,有些是从东边来,有些是从西边来。苏清玉觉察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氛。 这日他们赶到黄昏也未进城,看了看天色,东方未明吩咐就近找个能落脚的地方。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不远处有炊烟升起,应当是有个村落。 一个侍卫骑快马先行,前去打点,等他们的马车到村口的时候,那侍卫和一个汉子正在等候。 那汉子将他们引到一个院落,苏清玉和东方未明下了马车,院子里早摆好了桌椅,厨房里传出香味。 那汉子让他们坐下,给他们倒了水之后便陪着笑也去厨房帮忙了。 苏清玉打量着这院子,宽敞整洁,角落搭了葡萄架,葡萄架下种了些葱姜还有绿叶子菜,大门两边的院墙下还种了些花,看得出这家人是会生活的。 小孩子的嬉笑声由远及近,两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追逐着进来,前面那个没看见地上的石块,扑倒在地。 后面那个一看,愣了片刻,踏进院子的脚一缩,转身跑远了。 苏清玉坐得离门口近,几个大男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站起身,走过去将那个小姑娘抱了起来。 小姑娘像是才感觉到痛,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厨房的门帘被掀起,一个半大少年听见动静走出来,看见妹妹在哭,气势汹汹地大声问:“谁把她弄哭的!” 东方未明眉头一皱,两个侍卫当即朝向少年握紧了刀把。 “欸!”苏清玉愣了一下,制止了他们拔刀的动作,对那少年解释道:“她踩着石子摔了一跤。” 小姑娘看起来才两叁岁,重心不稳也是正常的。 “小兔崽子!怎么对客人说话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先前引路的汉子出来,扯着少年的肩膀,对他们陪着笑,“这孩子脾气冲,贵客们见谅,敏丫头,快去把你妹妹抱回来!。” 厨房又走出来一个少女,走到苏清玉跟前,从她怀中接过已经止住了哭的小妹妹。 这时一个妇人也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出来了:“哎呀!这孩子到处跑沾得一身灰尘,这下把夫人的衣服给弄得这么脏!” 小姑娘扑在地上沾了一身泥灰,多数都擦在了苏清玉身上。 苏清玉身上穿的衣服看着就价值不菲,那妇人搓着手,无措得很 “无妨,我去换一身就好。”苏清玉脸上挂着笑,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麻烦娘子给我带个路?” 妇人连连点头,让了半个身子:“夫人随我来!” 红芍去马车上拿了苏清玉的衣服,跟着去了。 苏清玉换完衣服出来,厨房里也忙活得差不多了,几道家常小菜摆在桌上。 那侍卫事先打点过,分了两桌,大桌上的菜要多些,小桌上的菜则要素些。 东方未明和苏清玉还有谢安和坐大桌,而此次跟来的那个姓沉的文官和两个侍卫一起坐小桌。 红芍本来要伺候着他们的,苏清玉想着大家都在吃饭,就她还要伺候人实在可怜。可她一个宫女,也不好和侍卫之流坐一起,苏清玉借着换衣服时问过当家娘子,能不能让红芍和他们一家一起吃。 那娘子自然是应了,苏清玉坐下便开口让红芍去吃饭。 红芍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东方未明的脸色,苏清玉摆了摆手:“爷这有我呢,你去吧。” 红芍只能行了个礼去了。 苏清玉亲自为东方未明布菜,谢安和十分积极地介绍着桌上这几道菜。 “这汤可是在家里吃不到的味道,姐夫你尝尝,酸香开胃,这是粱城这一带特别的做法,这汤里的料也是这边的特产,每户人家各有不同,不过也都大同小异。泡他们这边特制的饼子是最好!” 苏清玉盛了一碗汤,听他的泡了块饼子进去,摆在了东方未明面前。又给自己盛了一份,仔细尝尝果然不错。 “小舅爷倒是了解。”苏清玉轻笑。 谢安和挠挠头:“以前和父亲来这边住过一段时间。” 定国公曾经有一个征西大将军的头衔,只是这西边的战事早就了了,如今驻守在西边的是他的大儿子,谢安和和皇后娘娘的大哥,谢安定。 谢安和年纪并不大,但也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谢家却并没有把他送进军中历练,他说来这边住过一段时间,却又是在战事结束前就回到了京中。 他大方爽朗,性子直率,并不像贪生怕死之辈。 苏清玉微微挑眉,没有多问。 倒是谢安和自己接着说:“姐姐说这边太危险,让姐夫派人把我绑回去了。” 说完还哀怨地看了东方未明一眼,他真的是被绑回去的,那些人怕他跑了,一路上任他好说歹说威逼利诱都没给他松绑。 他的表情把苏清玉给逗笑了。 东方未明没有抬头,只说了两个字:“吃饭。” 他这一开口,他们自然不敢再多话,苏清玉和谢安和对视一眼,一个依旧哀怨,一个带着笑意,低头吃饭。 他们吃到一半,主人家那边已经吃完了,红芍收拾了一下,站到苏清玉身后准备伺候着。 刚才摔了一跤的小姑娘,颠着脚步走过来,站在桌前仰头看苏清玉。 小姑娘大眼睛水灵灵的,脸上两坨红晕,苏清玉和她对视被萌得不行,冲她笑了笑。 “哎,铃丫头,别打扰客人,到娘这来。”当家娘子开口唤自己的女儿。 小姑娘回头冲自己母亲摇了摇头,转过头继续看着苏清玉,有些依依不舍地准备走开。 苏清玉被萌得没法,伸出手,用甜甜的语调问:“要抱抱吗?” 小姑娘笑了,走过来冲她张开了双手。 苏清玉把小姑娘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柔声问她:“没吃饱吗?” 小姑娘摇头,把头往苏清玉怀里埋了埋,苏清玉只能抱着她。 那当家娘子走过来,打算把小姑娘抱走,只是小姑娘死死抓住了苏清玉的衣服,娘子急得轻轻跺脚:“这样不是耽搁夫人吃饭了吗!” 苏清玉摇头:“没关系,我已经吃饱了。” 小姑娘执拗得很,她娘也没办法,好在苏清玉不在意,抱着她细细哄着。 “苏夫人很喜欢小孩子?”谢安和随意问了一句。 “小孩子乖巧,我才喜欢。”苏清玉说。 谢安和点了点头没再问。 苏清玉抱着小姑娘,红芍就上前接替为东方未明布菜。好在小孩子没什么耐心,小姑娘粘了苏清玉一会就自己挣扎走开了。 苏清玉接着伺候,见东方未明盯着那小姑娘的背影看,笑着开口:“如今府里有大公子二公子,爷也想要个小姐了么?” 东方未明没说话,放下了筷子,示意自己吃饱了。 苏清玉放下手中的汤匙,让红芍去打了一盆热水来,给男人净手,笑说:“若是大公子有个妹妹,也定是会像这个哥哥一般是个护妹妹的。” 谢安和赞同地点点头:“那定是要护着的,我大哥小时候也特别护着姐姐。” 放下手中擦水的巾帕,东方未明状似无意问来收拾碗筷的当家娘子:“她几岁了?” 他说话时眼睛看着又过来粘着苏清玉的小姑娘。 男人一身的气派,当家娘子怕他对女儿粘着苏清玉的事不高兴,有些紧张地回话:“叁岁半了。” 东方未明轻点头。 晚间他们一行人被安排就住在这个院子,主人一家去隔壁住。 隔壁是他们哥哥家,兄弟两个感情好,房子都修并排,哥哥在镇上做生意,一家都在镇上住,只偶尔回来,便将家里交给弟弟打理。 苏清玉伺候完男人洗漱,与他一起进了主屋。 这一路男人的兴致都不高,今天更是没说过两句话,换了寝衣上了床,苏清玉轻轻捏着男人的肩膀,轻声问:“爷怎么不开心?” 东方未明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 他只是见那小姑娘粘苏清玉,想到,若是苏清玉当年那个孩子留了下来,大概也该这么大了,一定也会像这个小姑娘一样粘着她。 见不得他这样,苏清玉躺进男人的怀里,捧着他的脸,凑上去在他唇角轻吻:“妾无用,明知爷不开心,却无法为爷分忧。” 东方未明抱紧她,深深吻了下去。苏清玉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自衣领滑进去,在男人的后背轻抚。 他们这一路匆忙,少有亲热的时候。两人都是欲望强烈之人,难为忍了这一路。 “明日还要赶路。”被男人的手扯开前襟,握住一边乳肉揉捏,苏清玉轻哼着小声说。 男人充耳未闻,依旧轻啃着她的颈侧,另一只手也从扣着她的腰下滑,抓捏着她的臀肉。 在外边可不比在宫里,这屋子狭小,土墙又不隔音,而且他们隔壁就住着谢安和,门外还有红芍在守着。 男人把苏清玉扶起来,分开她的大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探向她的腿心,按在那敏感的肉珠上揉了两下,便让女人软了身子挂在自己身上。 手指再往后,就已经触到粘腻的淫水流出。 男人的手指探入,在敏感的穴内旋转戳弄,苏清玉靠在男人耳边轻声娇哼,忍不住摆腰想要更多。 东方未明也忍不住了,抽出手指,将自己的早已硬挺的欲望放出来,扶正苏清玉的腰,让她自己坐下来。 苏清玉沉腰一点一点地将那巨物纳入体内,等到她的臀肉碰到男人的大腿,两个人都忍不住,抱在一起小声喘息。 “嗯……爷……”苏清玉轻摆了一下腰,男物顶在深处磨蹭的快感便让她软了腰,穴内夹得更紧,忍不住抬起臀,从那令人窒息的快感中获得一丝喘息。 但男人很快追上来,压下她的腰,自己还狠狠往上一顶。 “啊!”苏清玉没能忍耐住声音,音量大了些。 门外立马传来了敲门声,是红芍:“主子,可是有吩咐?” 东方未明对她的打扰皱了皱眉。 苏清玉按停男人的动作,平复了一会呼吸才回话:“没事,我不小心撞到了头,你去休息吧。” 听到红芍走远的脚步声,苏清玉才输了一口气,轻轻锤了男人一下。 男人倒是不在意,苏清玉胆大包天以下犯上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也不是没办法治她。扣住苏清玉的后脑把人的唇舌占了,身下便毫不留情地动作,凶狠地将自己顶入女人的身子里。 苏清玉要忍受体内翻涌的快感,还要压抑不能发出声音,狠狠咬紧牙关,生理性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看得男人欲火更旺。搂着她翻身,把人压在炕上,狠狠进出。 这时敲门声又响起,是红芍:“主子,我去要了些化肿祛瘀的药,主子可要擦些?” 苏清玉欲哭无泪,掐着男人的手臂想让他停下。 东方未明没管,一个狠扎,苏清玉又发出一声娇喘。 “下去!”东方未明沉声说。 红芍一愣,立马反应了过来,不敢再打扰,立马离开了。 “爷……啊……别吓着……嗯……她了啊……” 男人的动作不停,苏清玉一句话断成几截,干脆放弃挣扎,拖过被褥蒙住自己的脸,把声音都蒙进去。 看不到苏清玉的脸,只能听到她闷闷的喘息轻吟,东方未明掀起被褥一角,自己也钻了进去,在黑暗中准确找到苏清玉的唇,轻吻着加快了动作。 屋内的烛火尚明,炕上的被褥起起伏伏,一对男女拥作一团,在这窄小的空间内,将情与欲都发泄在对方身上。 一阵颤动过后,被褥被掀开,两人躺在炕上大口喘息着,脸上都是情欲与缺氧引起的潮红。 苏清玉翻身伏入男人怀中,将头靠在他的胸膛。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休息了片刻,苏清玉披好衣服开门,让红芍打了水来。 红芍满脸通红打来一盆热水,苏清玉在门口接了,没让她进来。 “你这侍女平日在宫里的时候也看不出这般木讷。”东方未明说。 “红芍伶俐活泼,哪里就木讷了?”苏清玉轻轻摇头,“到底是不能和明珠比的。” 东方未明倒是赞同,微微点头,明珠忠心沉稳,又是他的人,当然是红芍比不上的。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让红芍把昨晚两人盖过的被褥和弄脏了的衣服拿去烧了,苏清玉把当家娘子拉到一边,塞了个荷包给她:“我家爷碰过的东西不爱别人碰,您见谅。” 那荷包不轻,光是荷包的料子摸起来就是没见过的精致,当家娘子急忙推拒,不过是两床被褥,哪值这么多。 苏清玉拍拍她的手:“我和你们家这两个丫头也算投缘,就当是给她们的礼物。” 她态度坚决,当家娘子只能收下:“多谢夫人了。” 苏清玉脸上挂着笑,又抱了抱小姑娘,便上马车离开了。 大漠 再赶了两天路,已经临近边关,烈日高悬,大漠吹来的风卷着沙子打在脸上生疼,苏清玉捂着脸放下了车帘。 东方未明放下手中的信件,把她拉到身边,给她揉了揉脸:“进城之后让他们去给你买顶纱帽。” 苏清玉点头。 他们今天就能赶到宁城,宁城再往西去就是风岐关,关外便是茫茫大漠。 进了城,他们并没有去客栈,马车驶到了挂着“离园”牌匾的宅院门口。 谢安和冲门房吆喝了一声,门口的仆人一见到他立马将大门打开,冲着他弯腰行礼:“二公子。” 马车进了离园,他们在前院下了车,谢安和召了两个侍女过来将苏清玉引去了后院。 苏清玉在路上顺便向这两个婢女打听了些事。 离园是谢家在宁城的住所,国公爷早已班师回朝,大少爷常年在军中,只偶尔休沐时会回来住一两天。 少夫人远在京中,这离园中并没有女眷,只有几个仆人打理,不过前段时间大少爷突然回来,吩咐要好生打扫,还多买了几个佣人。 两个侍女一个安静一个活泼,安静的那个侍女叫香杏,就是前不久才买回来的。 回苏清玉话的是个笑起来脸上有一个梨涡少女,她说自己叫桃儿,一直跟着大少爷,在离园这边照顾,让苏清玉有什么事吩咐她就行。 桃儿将苏清玉带到院子,让香杏去厨房取早准备好的茶水点心,帮着苏清玉安置好了,就带着人退下了,看得出是个细心周全的人。 红芍这一路赶来,有些水土不服,脸色看着可怜,苏清玉就让她先去休息了。 晚间有人送饭过来,说爷不回来,让她自己先用。 奔波了这么长时间,用完晚饭之后,苏清玉久违地洗了一个放松的澡。 天色已晚,苏清玉伸了个懒腰,让桃儿她们退下后,自己熄了烛火爬上了床。 半梦半醒之间,察觉到房内有动静,苏清玉迷糊地睁眼,看到月光映衬着,床前立着熟悉的高大人影。 “陛下?”苏清玉揉揉眼睛坐起来。 “嗯。”男人应了一声。 “陛下怎么过来了?”苏清玉问。 之前是赶路匆忙,没有这么多讲究,其实以苏清玉的身份,她是没有资格和男人同吃同住的。更何况现在还是在谢家的别院,谢家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皇上正经的岳家。 带着妾室到岳家已经说不过去,苏清玉还以为今晚可以自己睡的,没想到男人还是过来了。 东方未明沉默了一会,褪去刚才解到一半的衣物,上床把苏清玉抱进了怀里。 “朕明日起要去军中,你就待在离园。” 苏清玉一路上都在想,西边的战事早就已经了结,男人为什么还要这般小心地西行。而且如今还要亲自去军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揪紧男人的衣襟,苏清玉迟疑着开口:“陛下……会有危险吗?” “不会的。”男人握住苏清玉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朕只是……去处理一些事情。” 如今领兵的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除非谢家造反,否则还有什么事情能劳皇帝亲自去处理的? 就算是谢家造反,也不该是皇帝亲自来这边关查证。 “陛下要出关?” 东方未明搂着她的手一紧,叹了口气,开口:“朕收到消息,有世家联合,沟通外敌,意图谋反。” 苏丰和何家的倒台连累了多少世家,几百年辉煌养出的傲气怎么能容许自己的权威被挑衅,反正他们有钱有人有名望,几家联合,改朝换代也不是痴人说梦。 苏丰死后东方未明大刀阔斧地整顿朝纲,启贤用能,调整赋税,在朝堂之上也算顺风顺水,没想到那些人表面上一声不吭,甚至用退让来麻痹他,实则是想要颠覆他的江山。 “那何以需要陛下亲自出关?” 她被男人带到这里,若是男人出了什么事,那她…… 苏清玉坐起身,看向男人。 以为她是害怕,东方未明也坐起来,把她圈入怀中安抚:“大漠的呼德王并不好战,我们已经休战议和,朕不会有事的。” 大漠的环境虽然恶劣,但是他们有绿洲,还有圣山之后的河谷,不像北方,到了冬天就开始骚扰边境,贪得无厌地搜刮侵略。 战争总有死伤,就算呼德王不好战,难保他手下有人不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受人挑拨。 苏清玉垂眸,没有说话。 “你在这里等着朕,等朕安排好了,朕带你去看沙漠中的绿洲。”男人在耳边小声哄着,苏清玉点点头,回抱过去,两人又睡下。 没有让苏清玉等多久,大概过了叁天,男人就从军营中回来,自从出巡动身他就通过飞鹰传信在安排这边的事情了,自然处理得快。 带着苏清玉出了城,自风岐关往西去,没走多远就有人接应着。 将马换成了骆驼,苏清玉带着纱帽,缩在东方未明怀中,跟着前面的人一路跨越大漠。 这次跟着的人也不多,加上谢安定和谢安和也就十几个护卫,比大漠中来往的普通商队都要寒碜。 呼德王是个四十来岁的壮硕大汉,嗓门也奇大,苏清玉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些讲究礼数之人,温言细语,言辞讲究,差点就忘了世界上还有如此粗犷之人的存在。 对于东方未明的到来呼德王倒是给了很高的评价,骄矜的中原皇帝愿意深入大漠,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当夜就举行了晚宴,迎接他们一行人。 呼德王有四个儿子,只得一个女儿。 苏清玉小口呷着酒,看着场中央那小麦肤色的美人扭动着柔韧纤细的腰肢,深邃好看的眉眼就没从东方未明的身上移开过。 乐曲将歇,呼德王大笑着向他们介绍:“中原来的客人,这位是我的女儿,芭赫娜,我们大漠无比耀眼的明珠!” 芭赫娜公主冲他们行礼,走过来,让侍者为她斟上一杯酒,一双眼睛带着情意看向东方未明:“中原的王者,芭赫娜敬你。” 出于礼数,东方未明站起身回敬。 饮下杯中的酒,芭赫娜的眼神挪到了苏清玉身上:“中原的王到我们大漠来怎么还带着女人?” 苏清玉眨眨眼,也看向男人。 男人年近叁十了,比起苏清玉初见的时候也只是气质沉淀了下来,显得更成熟沉稳了些。他的生母在世时号称是京城第一美人,听说先帝也是少有的美男子,糅合了那两人血脉的东方未明确实英俊,苏清玉自己也是爱极了他的脸的。 再加上自幼养出来的尊贵气质,和久居高位的气势,难怪这大漠的明珠也一眼就看上了他。 “她爱出门。”东方未明坐下,看向苏清玉,伸手过去捏了捏她的手,“朕此次是来见朋友的,带上她又何妨。” 呼德王哈哈大笑:“就是,我们是来交朋友的,你不也求着我带你来了!” 这处绿洲只是靠近风岐关,并不是他们的王城,呼德王是先得了消息前来这边和他们碰面的。 被自己的父亲拆台,芭赫娜回头撒娇似地瞪他一眼,让侍从将自己的位置安过来,挨着东方未明的位置坐下。 “我听说中原的女子都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中原的皇帝倒是舍得,带着你这细皮嫩肉的,来吹这大漠的风。”芭赫娜越过东方未明问苏清玉。 苏清玉轻笑:“本来我也觉得大漠的风沙难受,如今见了公主才知道,自古珍宝都位于常人难以企及之地,大漠上呼啸的风沙看来也是为了守护公主这颗明珠呢。能见公主一面,便不觉得风沙难挨了。” 被她这番话哄得最开心的是呼德王,不住地夸苏清玉:“中原皇帝,你的这位妃子可真是会说话!没错!我的芭赫娜就是值得老天爷布下吃人的风沙守护的珍宝!” 呼德王和东方未明对饮。芭赫娜看向苏清玉,对方也笑着冲她举起酒杯。 饮下杯中的酒,芭赫娜挑衅地看了苏清玉一眼,接下来的一整场宴席,她的目光始终黏在东方未明的身上。 他们会在这里逗留几天,东方未明和呼德王还有事情要商议。 在东方未明的默许下,谢安和能每日护着苏清玉由呼德王安排的人领着到处逛逛。 不过苏清玉倒是能经常见到芭赫娜公主进出他们议事的屋子。 谢安和小声告诉苏清玉,刚开始议和的时候朝廷有人提出让呼德王把芭赫娜公主嫁过来,呼德王不愿意,差点又打起来。当时听说这个芭赫娜公主可是以死相逼不愿出嫁的。 “后来这件事报给皇上,皇上直接拒绝了,并把提出这个要求的官员交给了呼德王,以示朝廷议和的诚心。”谢安和说。 苏清玉点点头:“小舅爷知道的可真多。” “哈哈!”听懂她话里的揶揄,谢安和笑,“那个官员姓林,我和林家的人向来不对付,特地让人问了大哥的。” 在这里呼德王专门给苏清玉安排了屋子,不知道是不是芭赫娜公主做了什么,东方未明最近事忙,苏清玉倒是很少和他打照面。 所以这晚当谢安和搀扶着脸色不对的男人敲开苏清玉的房门时,苏清玉还是有些意外的。 “这是怎么了?”看着他将面色通红呼吸急促的男人扶到床边坐下,苏清玉开口问。 谢安和也红着一张脸,挠挠头,嚅嗫道:“陛下……中了媚药,大哥还在那边,我先去跟他说一声!劳烦苏昭仪了!”说完就逃也似地离开了。 中了媚药?苏清玉一头问号目送他走出屋子,脑子里随即浮现了芭赫娜公主的脸,这个公主胆子这么大的吗? 苏清玉只是迟疑了一下,男人可等不了了。 那杯茶是当着呼德王的面递给他的,夏日的大漠本就炎热,他也没当回事。 等事情商议完,呼德王和谢安定去取沙图,芭赫娜走了进来,他才察觉除不对,屋内的侍从不知何时也都下去了。 芭赫娜一边解衣服一边靠近,东方未明在她碰到自己之前便拂开她冲了出去。 好在今天苏清玉早早逛了回来,打发谢安和过来给他们送她看上的新奇小吃。 与正走过来的谢安和打了个照面,被对方馋扶住,强压下体内的冲动,东方未明挤出四个字:“找……苏清玉。” 体内似有一把火烧得浑身难受,东方未明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去拉苏清玉的手将她拉进怀中,啃向她的脖颈。 男人粗重的呼吸喷在肩窝,苏清玉虚虚拢住他:“陛下可要喝点水?” 东方未明摇头,让苏清玉躺平在床上,压了上去,没什么耐心去解苏清玉的衣服,直接将那碍事的布料撕了。 将自己的衣服也尽数扯下,抬高苏清玉的腿便冲了进去。 事情发生得突然,苏清玉还不够湿润,男人这般没有前戏地莽撞冲进来,即使是她也承受不住。 而中了媚药的男人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大开大合地进出起来。 干涩的穴肉紧紧包裹着粗大的男根,嫣红的穴肉几乎被男人的动作带出体内。 “陛下……妾身疼……”紧紧掐着男人手臂,苏清玉小声哀叫。 放在平日里男人早该心疼了,可此时他却像是充耳未闻,只掐着苏清玉的腰埋头进出,为了发泄而发泄。 苏清玉只能咬牙放松了身子,让自己去体味疼痛中的快感,好不这么难受。 好在她的身子还是敏感的,在男人的进出中渐渐湿润,疼痛减少,快感渐升。甚至能攀着男人低声喘息,引得男人的动作更急更重了几分。 不适感减少了,苏清玉便有余裕去挑逗男人,摆着腰又吸又夹,直把男人逼得咬着她的肩膀发泄在她体内。 苏清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男人便把她翻过身,从身后又冲了进去,动作又急又快,不见丝毫疲累。 东方未明本来就精力旺盛,苏清玉到也不意外,支撑起身子迎合着。 但当男人第四次发泄完之后还是没有疲累之感,依旧通红着眼睛从身后揽着苏清玉,揉着她的胸狠狠进出的时候,苏清玉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那个公主到底是有多饥渴给男人下效力这么猛的药!她不怕死在男人的鸡巴下吗! 男人像是不知疲倦的野兽,一心只想着繁衍交配。 腰被掐痛了,腿根都被撞麻了,穴肉也被男人从开始就没温柔过的动作磨得红肿,男人还挤在里面,苏清玉像是含了根滚烫的铁棍,饶是她这么饥渴的身子也觉得难受了。 “陛下……”苏清玉偏过头,避开男人的亲吻,想从男人身下逃开,“妾身那里难受……” 男人迟疑了一瞬,苏清玉接着说:“妾身给您含含吧……” 男人稍有犹疑,苏清玉摆着腰将龙根自穴内拔出来,伸手握住,撸动了两下。 男根上有快感传来,男人便被安抚住了,苏清玉俯下身子,手上的动作不停,将沾满了二人爱液的粗大男根含进了口中。 当男人的手按在后脑的时候,苏清玉知道自己失策了。这个时候的男人,可不会像往常一样怜惜她。 男人的大手捧着她的脑袋,粗长的男根一下一下都狠狠抵上她的喉咙,还试图进得更深。 苏清玉的手按在男人的胯骨也没办法推开他。龟头顶在喉咙,让她没有办法合上牙关,粗大的男根将她的嘴巴塞得满满的,甚至连动舌头的余地都没有。 持续的干呕让苏清玉窒息,却给化身野兽的男人最为享受的快感。等男人抽搐着发泄,终于放开苏清玉后,苏清玉的意识已经模糊,身子软软地伏在男人腿间,轻咳两下,口中和鼻腔缓缓流出白浊,显得狼狈不堪。 男人将她提起来,又插进了她红肿的穴内,苏清玉也只是哼了两声,软在男人身上,眼前越来越模糊,终于两眼一翻,还是晕了过去。 当理智回归时,东方未明并没有第一时间想起自己是在哪里。陌生的房间,旁边躺着赤裸的女人,空气中满是淫靡的味道,床上和床边的地上,满是衣料的碎片。 认出那是苏清玉的衣服,记忆开始慢慢回笼,苏清玉轻声喊着疼,咬着牙承受,挣扎捶打,还有最后没了声息地任由他摆弄。 东方未明坐起身,回头便看到了苏清玉躺在那里,一身满是红痕,有指印有咬痕,腿根、脸上、胸上、都沾着已经干了的精斑。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在苏清玉晕倒之后他还是折腾了她很久。 拉过被踢到一边的被子将苏清玉裹进去,她微弱的呼吸让东方未明心中充满了暴虐的杀欲——针对那个愚蠢的芭赫娜公主的。 “嗯……”苏清玉轻哼着,睁开了眼睛,看向抱着她的男人,开口,是沙哑无比的声音,“陛下……” “朕在。”东方未明抱着她轻轻安抚。 见他恢复了清明,苏清玉放下了心,点点头,靠在男人怀里又睡了过去。 红芍被留在了离园,东方未明让人送了热水进来,把苏清玉抱去隔间清理。 有人趁这个时候进来将床上的寝具换了,又听东方未明的吩咐送了粥进来。 亲自喂没力气还迷糊着的苏清玉吃了一碗粥,把人放在刚进的床榻上,东方未明准备离开,去清算这笔帐。 “陛下……”苏清玉牵住男人的手,“明日妾身要宴请芭赫娜公主。” 东方未明垂眼看她一会,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朕明白了,你好好休息。” 他们目前需要呼德王的支持,就得忍受芭赫娜的愚蠢。 好在事情已经接近尾声,他们马上就要离开了。 第二天芭赫娜公主来的时候苏清玉还有些没有力气。 芭赫娜公主其实是有些忐忑还有些尴尬的,她只是不甘心男人对她的无视一时之间昏了头,等冷静下来她其实也是有些后怕的。 将侍从都屏退,苏清玉走到芭赫娜公主身边,伸手抚摸她颈侧裸露在外的肌肤。 芭赫娜公主让了让。 苏清玉轻笑一声:“我还以为公主胆大呢,还是说,只是不喜欢我碰?” 芭赫娜公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有些不甘心地看了坐在那边一言不发的男人一眼。 “公主是呼德王捧在手心的明珠,想必是自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吧。”苏清玉说,撩起芭赫娜公主的一缕头发,“公主也知道中原女子受约束颇多,为何还想要献身给陛下呢?” “中宫已经有皇后,公主入宫不过能当个妃子,如我一般的妾室,被关在宫中,一心只想着讨好皇上。”苏清玉脸上挂着笑容,说出的话却让其他两个人心悸,“就算是你贵为公主,也逃不过与其他女人争风吃醋,甚至是勾心斗角,你没有害人的心别人也要害你。公主可想好了?” “但若公主只是想春风一度从此分道扬镳永不相见的话,只要不影响和呼德王的合作,相信陛下会不吝惜实现公主的愿望。毕竟公主这样的美人,哪有男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呢?”苏清玉话锋一转,指尖蹭蹭芭赫娜公主的脸颊,牵着她的手,走到男人身边。 苏清玉投入男人的怀抱,当着芭赫娜公主的面,伸出舌尖与男人勾缠。 东方未明十分配合,享受着苏清玉热情的湿吻,苏清玉说了,一切交给她。 “你们、你们做什么!”芭赫娜公主转过身,羞于看他们下流的举动。 “呵呵……”苏清玉伏在男人怀中笑,“公主前日还敢给别人下药,怎么今日倒是害羞起来了?” 芭赫娜咬牙转身,正看见东方未明的吻顺着苏清玉的颈侧下滑。 “公主若是连伺候男人都不会,进了宫又凭什么勾住男人的心呢?公主不是问陛下为何为带我来大漠吗?自然是因为我会伺候,陛下离不得我呀~”苏清玉微微偏头,方便男人动作,微微喘息着对芭赫娜说,“公主胆子倒是大,陛下那处,就是宫里承宠久了的妃子也伺候不惯的,那么重的药,若是那日公主遂了愿,轻则卧床几日,严重些,公主怕不是就要命陨当场了。” 芭赫娜辩解道:“那只是普通催情的药!” 男人的吻已经滑倒了胸前,苏清玉推开他,解开了自己的衣襟,将胸前的青紫痕迹展示给芭赫娜看:“别的地方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公主想要看看吗?” 芭赫娜看到苏清玉胸上的掌痕牙印,被吓到了。 东方未明把她拉回怀中,就算芭赫娜是个女人,他也不喜欢别人多看苏清玉的身子。 苏清玉勾着男人的脖子,故意轻声呻吟。 淫浪的声音传入耳中,芭赫娜双颊飞红,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 “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公主这就害羞了?”看到芭赫娜快要恼羞成怒夺门而去,苏清玉终于收起了坏心思。 “公主说那只是普通催情的药,可和我的遭遇对不上呢。”自男人腿上起身,整理好衣服,苏清玉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那就不知道,是药出了问题,还是人出了问题了。” 芭赫娜只是任性,但不是蠢,很快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中原和大漠,毕竟也是打了这么久时间的仗的,有人有怨气也是应当的。”苏清玉撑着头看着骄傲的大漠公主,“战争难免有牺牲,但是现在有人想用公主的牺牲再换一场战争。大漠的公主,死在了中原的皇帝的床上,那些人,想把大漠和中原的脸放在地上踩呢!” 芭赫娜公主恍惚着离开了。 东方未明走到苏清玉身边,将她抱起:“你怎么知道芭赫娜是被人利用了?” “妾身只是习惯做好最坏的打算。”苏清玉闷在他怀里,小声说:“如果芭赫娜公主那里有人挑拨,那么,我们这边,也有人泄露陛下的行踪。” 说不定,连男人的西行都是他们布下的局。他们同时连络了西边和北边,比起贪得无厌的北方部族,自然是西边正直的呼德王更好拉拢说服。 呼德王唯一的软肋便是芭赫娜公主,既然当初不惜为她再挑起一场战争,那么如今,若不是东方未明带着她,就算不是芭赫娜公主,男人怎么也得在这里丢一次人的,再加上有心人一挑拨,后果不堪设想。 苏清玉只怕,有人想要男人死在大漠。男人若是就这么死了,那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晚间呼德王带着芭赫娜来见了东方未明。芭赫娜将事情都告诉了父亲,呼德王怒不可遏,但是到底还是心疼芭赫娜,更恨那些想要害他女儿的人,当即就要让人把接触过芭赫娜和那药的人都绑来。 但是芭赫娜制止了他,建议他和东方未明商议过后再决定要不要打草惊蛇。 父女两个诚心向东方未明道了歉。 东方未明马上就要回程,打算将计就计,表面上谈判决裂,实则分头先暗中调查,保持联络,等待时机。 大漠诸事一了,东方未明带着苏清玉和谢安和,往京城的方向赶,与南巡回来的大部队汇合,回到了京城。 过继 回宫后,日子照常地过。九月底,倒是收到了一个好消息:柳采女有了身孕。 红芍来的时候,苏清玉正在校场和大皇子打球,带藤网的木制球拍,场地中间拉起一张网,负责给他们捡球的是二皇子。 校场是宫内皇上和皇子习武之地,苏清玉之前学骑马,得了特别的允许,能够随时前来。 主要还是宫中现在会来这里的也就东方未明和大皇子,没有什么需要避嫌的。 大皇子已经是十一岁的少年,早已不是当年甜软的小团子,已经长到了苏清玉肩膀。 东方未明就高大,皇后的身形也高挑,大皇子日后不可限量啊。 二皇子倒是正是苏清玉喜欢的年纪,白嫩嫩的奶团子,比起皇上更像贵妃,大眼小嘴,总爱笑着,眼睛总是亮晶晶的,也是萌物一枚。 这还是苏清玉第一次和二皇子在贵妃不在的地方接触。 白嫩嫩的小孩看起来非常可爱,一直在给哥哥加油。 看到红芍在场外张望,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苏清玉将球打了回去,叫了停。 大皇子没接球,二皇子屁颠屁颠追着球去了。 明珠和培仪上前给二人递了擦汗的手帕。 苏清玉看着二皇子向他们跑过来,笑着说:“二皇子看起来很喜欢您呢。” 大皇子顺着她的眼神看了弟弟一眼,没说什么。他对这个黏上来的弟弟可没什么好感。 苏清玉拿球拍轻轻点了点大皇子的头:“殿下身为兄长,该对弟弟多些耐心和爱心才是。” 大皇子揉了揉头,没说话。 苏清玉这会才回头看向红芍:“有什么事情吗?” “柳采女已有身孕月余。”明珠小声说,刚才红芍已经给她汇报过了。 大皇子也听见了,看向苏清玉的眼神多了些小心,随即眼神转向站在他身旁的二皇子,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漠。 二皇子眨眨眼,看到大哥终于肯看他,冲大哥甜甜地笑了。 母妃说父皇政务繁忙他不能随意打扰,而且前段时间父皇出了远门,他想父皇却见不到。但是见到了和父皇很像的大哥,虽然大哥也很忙,但他可以在一边陪着。大哥虽然不会像父皇一样抱他、和他玩,但是大哥也很关心他,会怕他摔倒,会给他吃好吃的点心。 苏清玉轻笑:“这是好事啊,咱们陛下的子嗣还是太单薄了。” “打球也累了,咱们歇歇吧。”苏清玉说,招手让明珠把她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秋日天燥,苏清玉让人冰镇了雪梨汤、绿豆汤,还让人做了双皮奶。 将自己那份双皮奶让给了二皇子,苏清玉喝着雪梨汤和大皇子聊着天。 “皇上驾到——”外面宫人唱道。 叁人咽下口中的东西,站起身整理仪容准备接驾。 “陛下/父皇/父皇!”叁人一同行礼问安。 穿着常服的东方未明走了过来,看到二皇子也在有些意外。 “父皇!”二皇子甜甜地叫,捧起刚才自己吃的双皮奶,“苏昭仪做的点心!” 东方未明揉了揉二皇子的头顶:“渊儿吃吧。” 苏清玉爱折腾这些小玩意儿,刚开始是没有他的份的,被他折腾了几回,才明白男人的脾气从哪里来,之后做了这些东西,都会往正乾宫送一份。 今天的东西自然也是早早送过去了,男人明明不爱吃甜食,却偏爱在这方面计较。 苏清玉还准备和大皇子再来一场,被男人的到来打断了,他还穿着常服,不像是来锻炼的。 问了两句大皇子近来的课业,东方未明便要离开,示意苏清玉跟上。 苏清玉看了一眼大皇子,只能跟上。 东方未明带着苏清玉回了潇湘苑,刚进门便回退了左右,自身后抱住了苏清玉。 苏清玉挣了挣,她才运动了一场,一身的汗味,向来讲究的男人怎么突然抱上来? 东方未明酝酿了半晌,开口:“若是柳采女的孩子生下来,朕想交给你来抚养。” 苏清玉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声,这是男人迟来的补偿? “陛下。”把男人横在胸前的手拿开,苏清玉转身,让男人看清她的笑脸,“妾身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昭仪,哪有资格抚育皇子。” “朕会晋你为妃。”男人拇指抚摸着苏清玉上挑的唇角,说出自己的打算。 苏清玉的笑容更深:“那柳采女怎么办?妾身夺了她的孩子,她不会怨恨吗?” “柳采女安分胆小,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你若是不喜欢她,生产之后,朕将她移到采月居去。” 采月居,可是比安桐院还偏远的地方。 “呵呵……哈哈哈哈……”苏清玉终于还是没忍住,大声笑了出来,“采月居,该不会也和安桐院一样,也有条密道吧?” 苏清玉捧腹大笑:“陛下啊陛下,妾身没有孩子,真的这么可怜吗?” 没料到她是这样的反应,东方未明愣了一下。苏清玉向来表现得很喜欢小孩子,他以为,给她一个孩子,她会高兴,可她现在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却好像并不高兴。 拂去眼角的眼泪,苏清玉带着笑容与男人对视:“妾身没有孩子,却有陛下的愧疚怜惜。陛下的心意妾身感怀于心,只是柳采女难道不可怜吗?要将后半生在这宫中蹉跎就已经很可怜了,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却不能母凭子贵,还不知道,陛下早已打算好要将她舍弃。” 这就是这种时代的悲哀。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若是抓住了男人自然风光无限,若是抓不住男人,便是凄惨一生。而为了抓住男人,她们用尽各种手段,不惜互相伤害。 苏清玉不是什么圣母,对于害她的人,她都不会轻易放过。而且她清楚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一切苦难的源头。 他想弥补,想解脱,苏清玉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她要让男人后半辈子都在对她的愧疚中度过,所以她总爱在男人面前表现出对小孩子的喜爱与耐心。 “陛下,别人的孩子再好,终究不是妾身自己的孩子。”苏清玉面上还是在笑,眼泪却一直自眼角溢出,她不断拭去,对男人说,“孩子一出生便被抱走,去叫别的女人作母亲,那孩子真正的母亲该有多心痛啊?” 东方未明如鲠在喉,把已经开始抽噎却还强装笑容的苏清玉搂入怀中安抚。 “以后这种事情,陛下就不用再提了,妾身很好,妾身要伺候陛下,没有精力再去抚育幼子。”努力平复呼吸,苏清玉冷静说道。 拍在苏清玉后背的手一顿,半晌,东方未明还是挤出一个沙哑的:“好。” “马上就是秋猎了,朕到时候带你去骑马散心。”东方未明换了个话题,想要哄哄怀里的人。 苏清玉领了情,在男人怀里轻轻点头。 既然苏清玉不愿意抚养柳采女的孩子,东方未明顺了她的意,但是苏清玉封妃的事,却是可以操办起来的。 皇上命人修整清平殿的消息传到祥福宫,贵妃郁氏的表情已经不会再有波动,只是眼神中多了几丝了然的哀伤。 清平殿,是陛下母妃生前住过的宫殿,对于陛下的意义不言而喻。即使这么多年无人居住,依旧有人时时打扫,太后生前也常会散步过去坐坐。 清平殿是为谁而修谁不心知肚明呢。她已经是贵妃,祥福宫富丽堂皇,没有让她迁宫的理由,况且若是能进去,早在她进宫之时就该让她搬进去了。 曾经以为皇上在位时就不会有主的清平殿,如今也有人要搬进去了。 贵妃挑起一个带着几分悲凉的笑。 外面响起骚动,贤妃的笑多了些欣慰,好在,她还有孩儿,她和心爱的人的孩子。 “母妃!”儿童稚嫩的呼唤接近,二皇子跑进殿中。 贵妃张开双臂接住扑上来的儿子:“渊儿!” “母妃!”二皇子和贵妃贴贴脸,咯咯笑着。 “渊儿今日跟大哥一起玩开心吗?” “嗯!”二皇子重重地点头,“大哥和苏昭仪打球!渊儿捡球!” 听到苏昭仪叁个字,贵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苏昭仪还做了好吃的小点心!甜甜的软软的!” “传太医!听琴!来人!传太医!”抱紧儿子,贵妃有些失了风度冲外面大叫,回头还训斥跟着二皇子的奶娘和宫人,“你们是怎么看着二皇子的!怎么能让他随便吃东西呢!” 洪太医匆匆赶来,见二皇子恹恹地靠在贵妃的怀中,心中一惊,但是诊脉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顶多是吃的多了有些撑。 贵妃这才松了口气,让人送走了洪太医,捧着二皇子的脸说:“渊儿,答应母妃,以后在大哥那边不要随便吃东西,想吃的话,要问过奶娘她们,可以吗?” 二皇子被母妃的态度吓到,认真地点了头。 贵妃一个眼神,听琴把伺候二皇子的人带了下去仔细嘱咐。 人算不如天算,秋猎临近出发,皇后因为数日疲劳,身子本就有些不济,这日突然晕倒,将苏清玉和大皇子都吓到了。 即使男人有些不愿意,苏清玉还是借口要照顾皇后留了下来。 “你和陛下最近是怎么了?”皇后靠在榻上,脸色苍白,语气虚弱,却还是关心着苏清玉。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两人最近的气氛乖乖的,陛下平时虽然宠她,但最近明显多了讨好的意味。而苏清玉,虽然平日就不爱黏着陛下,但是这些日子的表现却能看得出冷淡。 苏清玉平日里虽然爱使性子,但这次明显不是普通的耍小性子。 苏清玉搅弄着碗里的药,把那天的事情给皇后说了。 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劝道:“此事陛下是考虑得不够周全,但是也是因为……太过在意你。” “妾身都知道。”苏清玉低着头,盯着手中的药碗,“妾身只是想要让陛下明白,妾身在意的,并不是有没有孩子。” 所以这段时间她冷着男人,总要给他的教训,以后才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知道苏清玉明白轻重,况且皇上在意她,皇后也就放下了心。 柳采女有孕,皇上下令整修清平殿,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柳采女要从此母凭子贵了呢。 知道皇上心意的皇后自然不会这般以为,但那天之后那两人之间的氛围怪怪的,皇上没几天来和她说,打算封苏清玉为妃。她以为是柳采女有孕惹得苏清玉不高兴了,皇上想对苏清玉有所补偿。 当年的事他们都想当作没发生过,但是面对苏清玉却总止不住愧疚和心疼。 柳采女有孕,清平殿需要重新休整,秋猎诸事需要安排,秋日又有贡品入库,即使有贵妃帮衬着,皇后还是劳累,心中又梗着这事,又逢秋日气燥,这才病倒了。 手中的药稍凉了一些,是能入口的程度了,苏清玉将药碗递给了皇后。 皇后接过药碗饮净,换了话题和苏清玉闲聊。 这几日天气不好,乌云密布,雨却始终下不下来。两人没聊一会,狂风大作,吹进室内,卷起帘布打碎了一个花瓶。 苏清玉急忙将窗户关上,唤人进来收拾了。 “看来是一场大雨要来了,也不知道猎场那里怎么样。”皇后说。 苏清玉没接话,她最近心里总是闷得慌。 药效上来,皇后昏昏欲睡,苏清玉伺候她睡下后就离开了。 回到潇湘苑,红芍趁明珠不在,递给苏清玉一包东西:“主子,奴婢家里送来的东西,说是……那位留给您的。” 苏清玉皱着眉头接过。 几迭信纸,苏清玉扫了一眼,都是别人寄给苏丰的,没有署名,落款时间是五年前。 苏丰让人把这个东西给她做什么?而且,是在他死后这么多年的这个时候。 ……先生妙计高义,舍身成局,某事成,定不负先生大恩! 舍身成局?舍身成局…… 苏清玉沉吟。 仪王 不等苏清玉思索出个结果,猎宫那边传来消息,陛下在猎场遇刺,中毒昏迷,正被护送回宫! 皇后下意识捏紧了苏清玉的手腕,苏清玉眼疾手快将药碗换了个手,避免药洒出来烫到两人。 “到底怎么回事?赵统领怎么说?刺客怎么会混进猎场?人抓到了吗?”皇后问。 “回皇后娘娘,刺客有叁人,被捕时当场就自尽了。”来传话的宫女回答。 “人死了还有尸体在,查出什么了吗?”皇后问。 “刺客身上并没有任何线索。”宫女摇头,又说,“不过据洪太医说,陛下中的毒来自西边。” “西边?”苏清玉看向那宫女。 “是的,洪太医说那毒是从大漠里的一种毒蝎身上提取的毒液和产自圣山的几味毒草调和而成的。” 皇后问:“陛下什么时候能到宫里?” “据李总管派回来的人说,最快明日,最晚后日。” 苏清玉垂眸,放下药碗问:“如今陛下遇刺,猎宫那边主事的是谁?” “回苏昭仪,今年正巧仪王殿下也回来了,现在猎宫诸事由仪王殿下主理。” 仪王名号,苏清玉听得倒是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既是王叔掌事,那本宫就放心了。”皇后轻舒了口气,对苏清玉解释,“你没见过仪王叔,他常年在外游历,喜寻山访水,一年到头也难得回京几次。” 苏清玉点头,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个王爷的存在。 第二日,昏迷不醒的皇帝被护送回宫,苏清玉终于见到了仪王真容。 仪王是睿宗的第十五个皇子,比先帝小了十岁。是个俊逸的中年男子,蟒袍在身,一身贵气,面上带着笑,显得随和亲切。 苏清玉看着他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现下陛下昏迷,皇后病弱,大皇子年幼,朝政之事不能没人处理,皇后出面,请仪王叔暂时摄政,主持大局。 仪王推脱几番后接下了这个差事,摄政第一天便开始彻查皇帝中毒一事,问责禁军统领赵成化,并命人传信给镇西将军谢安定,誓要向大漠的呼德王讨个说法。 仪王多年不在京中,口碑却是不错,听说他年少时也是文武双全,资质出众的皇子,与先皇兄弟感情甚是深厚。早年就想要离宫到处游历,被睿宗和显仁皇后扣下了,等到先帝继位,才终于被放了出去。 先帝刚过世那几年,仪王也在京中,为皇帝稳固朝纲,等侄子亲政之后又离京继续旅程。 这样一位王爷,自然是当前情况的最优选择。 苏清玉摸着下巴,要是仪王近期重用的那些大人不是之前东方未明在宁城的时候提到过的那几个姓的话,她也会无条件相信仪王的。 赵成化是赵修仪的父亲,绝对的保皇派,如今被仪王问责,禁足在家,禁军统领一职,由宁启明暂代。 宁家,也在通敌的名单上呢! 垂眸唤来红芍,苏清玉交代了几句,让她去太医院一趟。 皇上受伤昏迷,皇后受了惊吓,本就因病虚弱的身子如今更是起不来了。 皇后授命贵妃和苏清玉协理六宫,凡事以贵妃为主,凤印却是由苏清玉代掌。 苏清玉知道,皇后这是怕有人趁这个机会欺负她呢,她手里握着凤印,冒犯她就等同于冒犯皇后。 知道陛下遇刺,贵妃不敢置信,当场晕了过去,二皇子更是受了惊吓,哭了几日,看着恹恹的。贵妃要照顾二皇子还要处理宫务,所以只能劳烦苏清玉每日取了凤印去祥福宫。 苏清玉每日要先去正乾宫探望皇上病情,然后去凤宜殿伺候皇后,午后带上凤印去祥福宫协助贵妃处理宫中事务,到了黄昏方能离开。 连着几日的大雨,红叶早被冲下枝头,秋日的御花园更显萧瑟,雨幕中,苏清玉见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转头对着明珠吩咐了两句,苏清玉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将那个身影远远抛在脑后。 不知道是不是近日太累了,苏清玉今日格外困倦,实在等不到明珠来回话,早早地就上了床,头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脸上有些痒痒,苏清玉偏头避开了,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她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陌生的床帐。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在她身上,转过头,是一个有些眼熟的陌生男人,男人的手还搭在她脸上。 苏清玉脑子昏昏沉沉的,努力清醒试图理清楚当下的状况。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苏清玉开口,才听出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虚弱。 “苏昭仪放心,这里还是宫中。”男子邪邪一笑,回答道:“而我?我只不是一个被苏昭仪的魅力折服,求而不得的可怜男人罢了。” 苏清玉皱紧眉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更想不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男子又摸了摸苏清玉的脸,开口道:“进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苏清玉偏头看去,看到了黄昏时在御花园看到的熟悉身影。 穿着宫女衣物的苏宛薇。 当年苏家被抄,男子流放,女子充公。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再见到苏宛薇,所以叫明珠去调查,只是她实在太累了,还没等到明珠回话,便睡了。 现在想想,她应当不是太累了,而是被人盯上了。 “愣着做什么?”男人有些不耐烦地对苏宛薇说。 苏宛薇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尽力维持着平静,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没心情看苏宛薇的脱衣秀,苏清玉倒是想起了这个男人的身份——曾经在猎宫有过一面之缘的仪王世子。 为了方便处理政事,仪王现在自然是住在宫中。仪王在宫内的住处一直留着,先帝在位时,仪王偶尔回京,还会在宫中留宿。后来东方未明登基,仪王常年不在京城,太后可怜仪王世子孤身一人,每逢过年中秋,还会把仪王世子接进宫中住几天,就住在仪王昔日住的飘絮院。 只是仪王世子毕竟是外男,又素来荒唐,在这宫中除了太后和皇上那边他哪都不能去,后宫之中,能有资格见他的也就只有皇后而已。 仪王世子见苏清玉虽然看着苏宛薇的方向,但是眼神放空,明显心思不在这边,咬着牙自枕边抽出鞭子,挥向苏宛薇的方向:“教了你多少次!还学不会吗?” 苏宛薇闭着眼睛,僵直了身子,她不敢躲,躲了这一鞭,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鞭等着她呢。 苏家一出事,她就被仪王世子扣下,做了侍妾。 这个世子爷的名声向来荒唐,但她没得选,若是被充作官奴,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后来想想,她还不如去当官奴。在苏家她虽然只是一个庶女,但是生母也算是出身高门,父亲嫡母待她并不苛刻,奶奶更是将她接在身边教养,嫡系的弟弟妹妹也并未看不起她,反而将她当作亲生姐姐一般尊敬。 在高门大院当作嫡小姐一般养大的她,在仪王世子的院中受尽了折辱,他竟要求她一个娇小姐去做一些比妓院鸨娘都下贱羞耻的事情去讨好他。 稍有不对就对她动辄打骂,说她不如“她”。 在她后来知道仪王世子口里的那个“她”,就是苏清玉那个小贱人的时候,更是眼前一黑。 除了有个元妻嫡系的身份,论容貌、谈吐、文采、教养,她哪一点比不上苏清玉? 这个荒淫的世子竟然拿她和苏清玉作比较,而在他眼里,她居然还比不过苏清玉那个只会勾引男人的淫贱之人。 被仪王世子这一鞭吓到,苏清玉回过神来:“世子这是做什么?” 仪王世子恶狠狠地瞪了苏宛薇一眼,转头对着苏清玉,放软了语气:“苏昭仪这个妹妹,太过愚钝,本世子调教了她叁年,竟还是学不会苏昭仪半分风情!” 见苏清玉皱着眉头满脸不解的样子,仪王世子似回忆一般说:“自那年在猎场见识过苏昭仪在溪涧之中与陛下尽情交合的场景,我便羡慕极了陛下,竟有苏昭仪这般知情识趣的妙人儿相伴,那以后本世子夜夜梦回,具是与苏昭仪的春风一度啊!” 那年秋猎,仪王世子在林中远远窥见苏清玉风情便念念不忘,想着既是姐妹,那苏宛薇应当也不差,谁曾想苏宛薇虽然容貌胜过苏清玉,却怎么调教都不及苏清玉那晚的半丝魅惑。 那年在猎场,被男人按在水里要了一次,苏清玉可是生了好大一场病的。 想不到猎场守卫森严,大半夜的,他们在林中还能被人看了去。 “大半夜的,世子爷倒是好兴致,能闲逛到那么远的地方。”她可是被男人拉着纵马去的,两人在马上还胡闹了好一会。 刺客为什么能混进猎场,看来确实有内应啊,四年前就在布置了吗? 苏宛薇的衣服已经脱了个干净,身上新旧交错的青紫痕迹,看着让人心惊。 苏清玉倒是没有丝毫露怯,身上的力气渐渐回来,苏清玉撑起身子上下打量起苏宛薇的身子:“倒是想不到世子还有这般爱好。” 仪王世子头都没回,目光痴迷地看着苏清玉:“她不听话又学不好,本世子自然生气。若是苏昭仪,本世子断断舍不得伤害你一根头发的!” “世子爷说笑了。”苏清玉绽出个笑容,凑近轻声说:“若是人人都能轻易学会,那皇上也不能独宠我这么多年啊?” 两人的距离极近,苏清玉的气息轻轻拂在耳侧,仪王世子只感觉那块肌肤微微酥麻。 苏清玉接着说:“世子爷若是想要让她学我,当是我亲自来教才好啊~” 她身上还穿着寝衣,双手搭上男人的肩膀就将自己陷入了男人怀里。 仪王世子搂住她,愣了一瞬,随即笑道:“本王以为苏昭仪对陛下忠贞不二。” 苏清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凑上前,轻轻吻在仪王世子的下巴上:“我若是那样的女人,还值得世子爷惦记这么多年吗?” 仪王世子大笑着搂住苏清玉吻了上去,双手不老实地在苏清玉身上滑动。 苏清玉松开牙关,主动伸舌头缠上了仪王探进她嘴里了的舌头,两人纠缠了一会,苏清玉轻轻推开仪王世子,对苏宛薇说:“妹妹怎么还不过来,不想学着伺候世子吗?” 仪王世子眼睛一瞪,苏宛薇不敢表现出对苏清玉的怨怼,赤裸着身子走上前,不知道自己该呆在什么地方。 “来。”苏清玉拉着苏宛薇的手,让她跪在榻边,自己伸手解了仪王世子的腰带,蒙上他的眼睛。 仪王世子伸手挡了。 苏清玉笑:“世子还怕我使计跑了不成?这里可不是在后宫之中,我这副模样出去,怕不是等不到陛下苏醒,就要被处死了。” 如今仪王掌着权,这位世子爷能在潇湘苑把她迷晕运到这里来,想来宫闱守卫也已经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她身上只着一件寝衣,前襟已经被揉乱,这副摸样从柳絮院跑出去,不贞不节的罪名可是逃不掉的,下场只有死。 “而且……”苏清玉凑近男人耳边,诱惑道 ,“纵使王爷阅尽风月,也未必能有人及得上我带来的极乐呢……” 肖想了她好几年的男人怎么能拒绝这样的诱惑,任由苏清玉将他眼睛蒙了。 仪王世子的眼睛被蒙住,苏宛薇瞪了苏清玉一眼,苏清玉回应轻蔑的一笑:“妹妹好好看着,好好学。” 手在男人的胸膛抚弄,一点一点褪去男人身上整齐的衣物。 仪王世子久经风月场,疏于锻炼,身材有些浮肿,撩开他的下摆,看见那裤裆中挺立起来的东西,更是让苏清玉忍不住摇头。 吃过最顶级的料理,怎么会对路边不知被多少人踩过的馒头流口水呢? 兴致缺缺地抚弄着男人身体,男人压抑不住的呻吟,听得苏清玉想吐。 看着移开视线不看他们的苏宛薇,苏清玉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妹妹不看着可怎么学啊?” 苏宛薇回头怒瞪她,苏清玉扯下男人的裤裆,将丑陋的紫黑男物释放出来,当着苏宛薇的面轻轻撸动,手指沾了顶端溢出的液体往苏宛薇的嘴唇上抹:“妹妹好好尝尝,这可是世子的味道。” 苏宛薇偏头避过,湿润的指头擦在她的脸上。 “啊,我忘了,妹妹伺候世子多年,怕是早不知品尝过多少次了。”苏清玉脸上带着使坏的笑,“这么多年妹妹都没能让世子满意啊……” 受不了她话里的折辱,又害怕世子的惩罚,苏宛薇瞪着苏清玉,几乎被气晕过去。 就算不是后妃,一个有丈夫的女子衣衫不整地对着不是自己丈夫的人献媚,还、还握着别的男人的……的…… 苏清玉这个女人都没有廉耻心的吗? “妹妹可看好了。”苏清玉知道苏宛薇对她的不屑与愤恨,不过她并不在乎,自身后环住仪王世子,衔住他的耳垂轻轻舔咬,手上玩弄着男人胸前两个褐色的小点,双腿环在男人身前,将男人粗硬的东西夹在脚趾间玩弄。 仪王世子被她玩弄得几近高潮,苏清玉却停下了动作:“妹妹看会了吗?” 被她折磨得快要失去理智,仪王世子拉过苏清玉的手把她按在身下就想要强占。 苏清玉没有挣扎,伸手握住了男人隔着亵裤戳在她腿心东西,轻笑着撒娇:“世子这就忍不住了吗?我还想教妹妹怎么帮世子含这东西呢~” 仪王世子的动作迟疑了一瞬,苏清玉继续道:“陛下总爱让我给他含,说是比女穴还要叫他舒爽,只是我总觉得累,不爱这般伺候他。” 脑中挣扎了几番,仪王世子还是想着先爽了再说,摸索着去扯苏清玉的亵裤。 苏清玉脸上带着笑,空着的那只手扯过仪王世子松开的鞭子,仗着他看不着,慢条斯理地一边撸动着那硬挺的玩意,一边用鞭子套了一个圈,在男人扯烂她的亵裤前,一咬牙,用尽最大的力气将鞭子收紧,生生将男人的东西绞了下来。 苏宛薇不愿看他们淫乱的场面,所以没有注意到苏清玉的小动作,等男人发出一声咆哮后,她才转过头来,一脸震惊地看着苏清玉掀开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理了理头发,脸上依旧带着笑,开口:“最讨厌男人强迫我。” 抬脚将落在胯间的肉块踢下床,苏清玉站起身,看向苏宛薇:“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苏宛薇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向威风狰狞的男人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胯间血流不止。苏清玉衣衫不整,身上还沾着男人的血,表情却平静得可怕。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到底知不知道当前的局势? “仪王已经掌握了禁军,和众世家串通,想要夺取皇位。”苏宛薇干巴巴地说。 在这个当口,苏清玉她,把仪王唯一的儿子,给废了? 苏清玉的表情不变,只是问她。“所以你是选择回仪王府,还是我再给你指一条生路?” 苏宛薇不明白,她怎么还能这么冷静,还能给她生路? 任她思考着,苏清玉捡起苏宛薇之前脱下的衣服穿上,回头说:“想活下来就披上他的衣服跟我来。” 苏宛薇有些呆愣地披上男人对她来说过大的外袍,将自己裹住。 苏清玉捡起桌上的瓷碗摔碎,捡起最大的一块瓷片,将昏迷的仪王世子自床上拖下来,拖到门边,打开了门。 仪王世子为了享用美人,把人都打发得远远的,还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累得苏清玉还要大喊。 “来人!再不来人世子就要死了!” 两个侍卫迟疑着推开了院门,远远地看见苏清玉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走进了一看,才看清昏迷不清的世子正在被人挟持! 终于有人过来了,苏清玉轻舒了一口气,大声说:“我要见王爷!还有,世子重伤昏迷,快宣太医!” 飘絮院小小地骚动了一下,很快就平息了。 苏清玉和苏宛薇被带到了仪王面前。 仪王在人前一向和蔼,苏宛薇却知道他私下是一个怎样的人。仪王是在这个已经是他侄子当皇帝,他最不可能即位的时候,才对皇位起了兴趣的吗? 若是有野心,也应当是在自己最有机会、最接近那个位置的时候,可那时候他输了,所以他才会不甘,才会多年筹谋。 骗过了叁代帝王,如此能够隐忍的男人,他对自己狠,自然会对别人更狠。 面对仪王的威慑,苏清玉并未退缩。 “回王爷,臣为世子止住了血,总算保住了世子性命,只是世子的根本已经……接不回去了。” 等仪王宣来的太医为世子诊完脉前来回报病情之后,苏清玉正面迎着仪王的怒火,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开口了:“恕妾身直言,王爷若是只想做个王爷,那世子这个模样自然是除了名声不好听些没有什么不妥。” “可若是王爷想要当皇上,在这个当头传出侵占后妃的风言风语,一想到王爷将来要把江山交给这样一个……蠢货,我只怕王爷会寒了众人的心啊!” 仪王眉心一跳,不由得审视起眼前的女人:“苏昭仪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妾身当然知道。世子固然重要,那也只是对王爷来说。若是王爷当了皇上,这太子人选,自然是关系国本。王爷正值壮年,就算登基后再广纳后宫诞下皇子从中挑选有能之人培养,也还来得及啊。”苏清玉的语速不急不缓,“妾身狂妄了,只是爷爷选了王爷,作为孙女,总想着不能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死。” 仪王眼睛一眯:“苏昭仪叁言两语给本王扣了好大的帽子啊!” “我卧房床头有一个暗格,里面有王爷给爷爷的回信,王爷自可派人取来,便知道我值不值得信任了。”苏清玉轻笑,“还有,东方未明与呼德王并未闹翻,他们暗中有联系。料到有人要谋反,他在越城驻扎了十万兵马,由谢安和领兵,若是他出了事,大军叁日之内开拔,杀进京城,诛灭叛贼。算算日子,大军应当已经上路,王爷自可去查验真假。” 大军的事是真的,苏清玉和男人去了一趟西边,回来之后各种安排男人都没有瞒过她。 端详苏清玉半响,见她毫无心虚惧怕的表现,仪王一拍大腿:“好!临危不惧,伶牙俐齿,不亏是苏丞相的孙女!苏丞相入狱前曾给本王留了口信,说为本王留了一个不同寻常、更胜于他的谋士,想来就是苏昭仪了?” 苏丰说时机到了他自然能遇到。这几年他暗中寻遍了和苏丰有关系的人,始终没能找到苏丰说的人,想苏宛薇身为苏丰的孙女应该会知道些什么,可苏宛薇一问叁不知,一气之下,将苏宛薇扔给了儿子便再没过问。 没想到本来以为已经投奔皇帝阵营的苏清玉,才是那个人。一个女子,仇人的后妃,确实不同寻常,难以遇见的。 苏清玉眯了眯眼,原来老狐狸说的,是仪王。只是她没想到,老狐狸居然还为她留了一条生路。 “但本王怎么知道,苏昭仪是不是真心帮本王呢?毕竟,苏昭仪在宫中可是独得圣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仪王还是不愿轻易相信。 “王爷谨慎是好事。不说王爷是爷爷选的人。只是我如今穿着宫女的衣服在这飘絮院本就说不清了,若是我被男人凌辱,还做出这般……绝人后嗣之事,传出去,王爷,若是您,能忍下这样的枕边人吗?” 作为枕边人仪王自然是忍不了的,但在这般境遇之下还能不惧权势威慑,冷静分析利弊得失,作为一个谋士,确实是他求之不得的。 “今日晚了,想来苏昭仪也累了,来人护送苏昭仪回去。” 苏清玉说的事情,他自然是需要查证。好在现在皇宫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苏清玉若是说谎,他自然有无数种方法让她后悔。 苏昭仪点头领了情,看了苏宛薇一眼:“我和妹妹好久没见了,王爷让她和我回潇湘苑住几天?” 仪王顺着她的视线看着瘫坐在地的苏宛薇:“她是旷儿的姬妾,旷儿如今昏迷不醒,让她先在旷儿身边伺候着吧!” 苏清玉没有强求,跟着仪王派的人离开了。 潇湘苑寂静无声,守夜的宫女都沉睡着,苏清玉越过她们,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打开床头的暗格把苏丰的书信交给护送她回来的人,等她们离开后,苏清玉缩在床边咬着手指开始思索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苏丰当年招供,拉了那么多世家下水,对皇帝确实是个大馅饼,但是现在看来,这些世家掌权多年,怎么能甘心拱手把权力让出去。 苏丰应该料到了这些,授意仪王去与那些世家搭线,为仪王谋取军队、钱粮、人望的支持。 所以才是舍身成局是吗? 不用皇子,反而是用皇叔,老狐狸,胆子够大啊! 风雨 第二日在探望过皇帝后,苏清玉被仪王请到了书房。 明珠被留在了书房外,穿着宫女衣裳守在门口的苏宛薇陪着苏清玉进去了。 书房里还有几位大臣,仪王坐在御座之下,脸色不是很好。 苏清玉行了礼之后,垂眸站在堂下任由一屋子的男人打量。 “皇帝遇刺,身中大漠之毒,本王问责呼德王无可厚非。”仪王缓缓开口,“本王是皇帝的皇叔,没有加害皇上的理由。倒是谢家,谢安定驻守边界勾结外敌,谢安和纠结兵马直指京城,其心可诛啊!” 立即有人附和,说谢家狼子野心,辜负皇家信任。 “苏昭仪以为本王该怎么对付谢家?”仪王终于开口问苏清玉。 “十万大军确实是个麻烦,但是目前王爷应当还有一件更麻烦的事吧?”苏清玉的眼神自在场的每个人脸上扫过,才笑道,“朝堂上应当已经有人开始不听话了吧?” 苏丰的死让仪王搭上了世家,苏丰留下的那些学生,仪王自然也不会放弃笼络,苏丰生前就给他列过一张名单,他手里拿着苏丰临终前的信件,很快就将那些人也收入麾下。 但这朝堂之上,还有以郁家为首的只忠于东方未明的大臣。 仪王打击了不少他们的人,让他们怎么能不起疑心呢? “苏昭仪的意思是?” “先解决城内的事。” 有人笑出声:“越城离京不远,十万大军几日内便能抵达京城,苏昭仪是让我们先不管了?” “不是不管,是不用管。” 苏清玉的话一出,所有人都向她看来,仪王的目光更是犀利了几分。 “谢家举兵,无非是为了皇后和大皇子,这两人如今可都在宫里。”苏清玉丝毫不惧,“自听说陛下在猎场遇刺,妾身便派人悄悄给皇后用药,加重她的病情。而大皇子,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苏清玉的嘴张张合合,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人惊叹她的心机:“皇帝昏迷,皇后病重,谢家兵临城下,身流谢家血脉的大皇子出面斥责。这十万大军可是皇帝为保自己的江山安排的,到时候,还会听从谢安和的指挥吗?” “你有把握大皇子会听我们的?” “这宫里谁不知道大皇子最是孝顺,他的父皇母后都在我们手里,他又怎么会不听呢?”苏清玉自信满满,“妾身去劝,必能让他乖乖听话。” “本王怎么知道,苏昭仪不是想把这十万大军送给大皇子呢?”仪王并没有被冲昏头,他用苏清玉的口吻问回去,“这宫里,谁不知道你深受皇帝和皇后的宠爱,大皇子对你也是亲近非常。他可是皇子,又与你感情深厚,他即位后,应当会比本王对你好得多吧?” “我这辈子都是为别人而活,东方未明还活着一天,我就只能是他的宠妃。大皇子登基,我也不过是被困在这宫里不得自由。事成之后,我想为自己活,还望王爷允准。”苏清玉笑了,迎着一屋子男人怀疑不善的目光,没有丝毫露怯,“王爷是爷爷选的人,是我唯一的希望。” “苏昭仪是苏丞相的孙女,苏丞相亲口承认才智谋略都不在他之下,得苏昭仪相助,是本王的福气!本王定当配合苏昭仪的计划!”仪王点头,不再怀疑。 苏清玉点头:“既得王爷信任,自当为王爷肝脑涂地。王爷放心,妾身定然拼尽全力,为王爷博一个名正言顺。” 仪王筹谋多年,不就是为了这四个字,起兵造反固然简单直接,但总会惹人诟病。苏清玉有这个把握,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仪王指了一个宫女跟着服侍苏清玉。 知道她是被安排来监视自己的,苏清玉并没有说什么。 仪王世子被苏清玉重伤,现下仪王还没有登基,他不能在宫中久待,再说这确实是一件丑事,虽然已经废了,但到底是自己儿子,所以仪王连夜将人秘密送回了王府,命人好生看管照顾着。 至于苏宛薇,自然是跟着一起回去了。 苏清玉换了个话题,说郁氏的把柄她会帮他们制造。 “你要如何制造?”仪王问。 苏清玉说。“洪太医是爷爷留给我的人。” 洪太医,是由郁氏举荐进宫,也是皇帝的亲信。 回宫之后没多久,仪王以洪太医无能为由,特意换了秦太医来为陛下诊脉。 其实东方未明中的毒,需要关键的药引才能解毒。但是洪太医医术高超,提出过金针拔毒的方法,仪王觉得他危险,怕他哪日真的将皇帝治好了,才将他换了。 只是没想到,洪太医居然藏得这么深。仪王不再多问,只让她放手去做。 他们还要讨论政事,苏清玉便识趣离开了。 出了书房,对着一脸担忧迎上来的明珠,苏清玉笑着喊了她一声:“明珠。” 明珠抬起头看她。 苏清玉笑得很和蔼:“你本就是正乾宫的人,屈才伺候了我这么久。现在陛下昏迷,你就先回正乾宫伺候着吧。” 说完,留下怔愣的明珠,由那个叫采萍的宫女撑着伞,略过她,苏清玉走进了雨中。 离开正乾宫后苏清玉照例去了凤宜殿,宣了一次太医后,苏清玉直接拿着皇后的懿旨,带着宫内侍卫,包围了祥福宫。 还在等着苏清玉送凤印来的贵妃,等来了盛气凌人与往日完全不同的苏清玉。 “贵妃郁氏,包藏祸心,毒害皇后,意图不轨!拿下!”苏清玉斥道,让几个健硕的嬷嬷压住了郁氏。 无缘无故被扣上毒害皇后的罪名,贵妃的脑子空白了一瞬,但她不是傻子,还是郁家的女儿,皇帝的心腹,这些日子前朝发生的事情,即使只能听说一星半点,也足够她想通其中的蹊跷。 狠狠瞪向苏清玉,郁氏咬牙说:“苏氏!连你也背叛了陛下!” 苏清玉没接她这话:“郁氏贵妃之位由陛下亲封,陛下昏迷不醒,皇后娘娘无权褫夺,令其迁居安桐院思过。” 苏清玉俯身,靠近贵妃耳边,低声说:“我当年尝过的屈辱,贵妃娘娘也需得好好尝尝才是……” 郁氏偏头瞪着苏清玉,见她的目光看向一边被奶娘抱在怀中的二皇子,郁氏才终于慌了:“你要对渊儿做什么?!” 苏清玉轻笑,抬手让奶娘把二皇子抱过来,捏了捏他的脸:“贵妃娘娘也把我想得太坏了,我不过是想着,二皇子还年幼,离不得自己的母妃。” “二皇子也跟着贵妃一同去安桐院,拨两个健壮的嬷嬷守着门口。”苏清玉冷声吩咐,“至于伺候的人……听琴对贵妃娘娘忠心不二,有她一个就够了。” “现在就搬!”把二皇子甩进郁氏怀中,苏清玉转身离去。 贵妃郁氏毒害皇后,仪王当即派人去郁府,控制了郁家老小,将郁新荣软禁在府中。 聪明人都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将目光投向了素有贤名,但如今显得格外雷厉风行的仪王。 皇后被郁氏毒害,昏迷不醒,郁氏被皇后昏迷前一道懿旨禁足安桐院,现下后宫之中,竟是苏清玉主持着大局。 大皇子坐在祥宁殿中,垂眸不语,显得颓丧不安。 苏清玉一来就把诸事向他一一说了,包括她已经投靠仪王,毒害皇后,嫁祸贵妃的事。 察觉到仪王野心那日,苏清玉就让红芍去太医院找洪太医拿了药,缝了香囊装了进去。 那药并不是毒,只是与皇后喝的药相冲,会加重皇后的病情,苏清玉装在身上,照顾皇后时趁人不注意往药碗里面撒一点。 嫁祸给贵妃也好嫁祸,在凤印上沾些味道,还不是洪太医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清玉向来受皇后偏爱,没人怀疑她,首当其冲的,不就是几乎每日都要接触印章的贵妃了? 苏清玉坐在主位上喝茶,听着殿外雨点啪嗒啪嗒搭在地上,手指在桌上浅浅敲了几下。大皇子抬头看向她。 苏清玉对大皇子一笑:“殿下这一紧张就爱点地的毛病得改,仪态不好不说,暴露心中所想是大忌。” 大皇子有些尴尬的弯了弯嘴角,脚尖不受控制地又在地上轻点了几下。 “我的建议,殿下考虑得怎么样了?”苏清玉带着一贯的慈爱表情看向大皇子,说出来的话却是直接犀利,“皇后娘娘的性命,可就在您的一念之间了。” 大皇子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紧皱的眉头和不受控制的脚尖,暴露了他的不安:“你能保证母后的安全吗?” “只要结果令人满意,皇后娘娘的生死其实对他们来说不重要。”苏清玉缓缓说,“倒不如说,皇后娘娘活着,对仪王殿下来说更好。善待先帝遗孀,更能为王爷博一个贤良的好名声。” 低头思索了一会,大皇子咬牙道:“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苏清玉起身,带着往日的笑容,叮嘱了几句大皇子要好生注意身体,便带着人离开了。 晚间红芍来禀报,说是二皇子受了惊吓,发起了高热。 苏清玉皱起眉头叹了口气:“到底是个孩子,让洪太医去瞧瞧,这个当口不能传出虐待皇嗣的名声!” 红芍领命去了。 没过多久,洪太医便来回禀,二皇子本就体弱,受了惊吓,又逢秋雨不断,有风邪入体之症,需得仔细看护。 苏清玉随意点点头,让他多看着点安桐院,郁妃和二皇子还不能出事,便将人挥退了。 让绿蓉将她之前缝制到一半的披风拿来,苏清玉揉了揉眉心,借着烛火拿起了针线。 诸事安排妥当,只等谢安和领兵到城下了。 城墙 谢安和没有让苏清玉失望,即使连日大雨,他还是带着十万大军日夜兼程,五日内赶到了京城。 谢安和飞箭传信:明日巳时,列阵齐安门前,午时不降,攻城,凡遇反抗,杀无赦。 苏清玉照例早上去了正乾宫,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他瘦了好多,脸上的轮廓更加锋利了,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不知道他的妻子儿子和宠妾遭受了什么。 苏清玉大逆不道地伸出手,捏了捏皇帝的脸,笑出了声,却没说话。 幸亏仪王图的是一个名正言顺,不然男人活不到现在。 谢家手上握着兵权,皇帝一死,他们随时可能举兵拥立大皇子。 即使仪王风云手段解决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他的江山也未必能坐得稳,谢家和郁家将是他最大的麻烦。 可是苏清玉给他指了一条兵不血刃的方便之路。 利用大皇子斥责谢家狼子野心,再由世家拥立,大皇子主动让位,将他拱上那至尊宝座。 一切的威胁,反而能成为助力。 不过今日过后,解决了那十万大军,男人就随时有可能“不治身亡”。 苏清玉离开了,床上的男人,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昨日雨便停了,今天难得是个艳阳天。 仪王站在正乾宫门口,正抬头欣赏着门梁上挂着的牌匾。 正乾二字龙飞凤舞,气势磅礴,是开国太祖亲题。 “王爷。”苏清玉行了个礼。 “苏昭仪。”仪王点头,微微颔首。 “妾身去接了大皇子就要出宫。”苏清玉拢了拢身上新制的披风,发出邀请,“王爷若是无事,不一起来吗?” 直接与仪王对视,苏清玉的笑容依旧无懈可击:“十万大军,王爷若是不在当场,他们又怎么能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效忠谁呢?” 仪王只思考了一瞬,就点头答应了:“那本王就先行一步?” 苏清玉点头,行了个礼就离开了,她还要去祥宁殿接了大皇子,再坐马车出宫。 全城戒严,百姓全都被禁止外出,街道上只回荡着他们马蹄踢踏和车轱辘滚动的声音,显得荒凉寂静。 马车内,大皇子和苏清玉分坐两边,一个姿势随意,双手交握,手指轻扣手背;一个正襟危坐,表情严肃,足尖轻点地面。 齐安门离皇城不远,但易守难攻,门外是护城河,连日大雨,河水湍急,唯有自城内放下木桥方能通过。 但只要攻破城门,便能一路杀进宫门。 赵安和选择这里,不知道是自大轻狂还是胸有成竹。 马车摇摇晃晃,直到巳时二刻才抵达齐安门。 苏清玉下了马车,与骑马先他们一步赶来的仪王对上视线。 大皇子自她身后跳下马车,苏清玉招手,让人把她之前披在身上的那件披风拿来,为大皇子披上了。 “本想着给大皇子做生辰礼物的。”苏清玉慢条斯理地为大皇子整理着,打量了一下,“看来还算合身。” “殿下,走吧。”为大皇子将披风理好,苏清玉退后一步,朝他伸出手。 大皇子看着她,伸出手搭上了他父皇的妃子的手,由她牵着,跨上了上城墙的石梯。 “王爷要一同上去吗?”苏清玉回头问。 仪王摇头:“本王待会再上去。” 苏清玉垂眸,带着大皇子在两个侍卫的护送下一步一步登上城门。 见到苏清玉和大皇子露面,赵安和眯了眯眼,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大皇子回头看了一眼苏清玉,转过头,与自己的舅舅对视,深吸一口气,大喊:“仪王!勾结外敌!串通世家!毒害皇帝!意图篡位!罪不容诛!” 少年清亮的声音响彻寰宇,仪王面色大变。他们身旁的侍卫当即上前两步就要抓人。 “跳!”苏清玉在大皇子耳边说,将披风上绣着的一枝迎春花扯下来塞进大皇子手心。 大皇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清玉推下了城墙。 身上的披风被风鼓成一个大球,减缓了他落地的速度。 赵安和立即驱马上前,将侄子接住,回到军阵中,叔侄俩抬头,注意城门楼上的动静。 不多时苏清玉就又出现在他们视线中,和她一起出现的,还有仪王。 苏清玉并没有反抗,乖乖被抓住。 她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更衬得仪王面目可憎。 “王爷生气了?”苏清玉不看赵安和他们,反而偏头看着仪王,语调调皮,就像不知道对面的人恨不得杀了他似的,“可我还有一份大礼呢!” 仪王回头怒瞪她。 “嗖!”的箭矢破空声,擦着仪王的面颊而过。 箭是自他们身后射来的! 接下来又是两箭,射向了押着苏清玉的侍卫。 仪王回头,远处的箭楼上,站着一个穿着明黄衣物的男子。 本朝以黑为尊,以金为贵,以红为正。明黄衣物,只有天下至尊穿得! 东方未明放下手里的弓,咳嗽两声,唇边溢出血迹,身子摇晃了两下,被身旁的护卫扶住。他将将苏醒,身上余毒未清,还虚弱着。只是看见苏清玉被抓住,一时气血上涌,夺过一旁护卫的弓箭,叁箭连发。 安桐院内,郁氏看着自己躺在床上熟睡的儿子,心中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比不上苏清玉。 她在自己手上抹了药,摸过二皇子的脸后,二皇子便高热不止。 郁氏还以为是自己几番大闹才让她不得不派来洪太医。 洪太医可是他们郁家举荐进宫的,但是他却对她视而不见,转而在床榻后的墙壁上轻敲了几下。 没有回应,洪太医敷衍似的看了二皇子一眼后便走了。 第二日再来,还是没有回应。 郁氏却已经知道了他在找什么。 曾经苏清玉被关在安桐院,原来陛下就是用这种方式来与她私会的吗? 第叁天终于有了动静,被苏清玉留在正乾宫的明珠终于找到了密道,将洪太医带去了皇帝的寝殿。 苏清玉没了束缚,转身就跑。 仪王捡起侍卫掉在地上的刀就朝她追去,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跑得过身怀武功长期在外历练的仪王,没几步就被抓住了。 “东方未明!你的好妃子还在我手里!”仪王手中的刀架在苏清玉脖颈上,冲着箭楼那边大喊。 东方未明眼睛危险地眯起。 “哈哈哈……”女人的笑声响起,是苏清玉在笑。 “仪王殿下,您是在拿一个妃子要挟皇帝吗?”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苏清玉又忍不住大笑,“用一个……连妃位都没有的后妃……哈哈哈哈……要挟皇帝……还想要皇位……哈哈哈哈……” “不许笑!”仪王被她笑得脸涨红,手用了几分力气,已经划开了她的肌肤,鲜血流出。 苏清玉没理他,依旧我行我素地笑着,突然自头上拔出发簪,转身刺向仪王的眼睛。 仪王抬手格挡,谁料她只是虚晃一招,抬腿一个膝击。 即使是仪王也没想过她还有这招,那个地方受到重创,仪王当即跪在了苏清玉面前。 仪王的侍从也被苏清玉这招震住,愣在当场,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城门楼上都是仪王的人,苏清玉远远地看了一眼箭楼上的明黄身影,猜到对方也在看她,苏清玉勾唇一笑,在那些侍卫回过神前,提起裙子跑到城墙边,纵身一跃。 城墙之下,就是水流湍急的护城河。 东方未明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 皇帝苏醒,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暂代禁军统领一职的宁启明被人在毒死在家中。 散落在各地的兵马被击破收编,北边的人被呼德王和谢安定连手赶退了八百里。 投靠了仪王的那些世家战战兢兢地投了降,经此一战,东方未明的皇位已经无可撼动。 齐安门一战,失去战斗能力的仪王被活捉。 到了狱中,仪王始终不敢相信。 “本王,多年隐忍,多年筹谋,到最后,居然输给了一个女人?”仪王仰天长啸,“父皇!我没有输给东方勤!输给东方未明!我东方劲,居然输给了一个女人!” 东方劲是最看不起女人的,女人,娇弱、无能,只会依附男人。 高贵如他母后,也要看他父皇的脸色,战战兢兢地活着,宠爱着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皇子,不惜委屈自己的儿子。 娇艳如郁青禾,天天对男人撒娇讨好,即使被人骂妖精都还是笑着。 东方劲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皇还有东方勤,都愿意为了一个女人一退再退。 东方勤起码还是已故仁宁皇后的儿子,高贵的嫡长子,父皇自然是偏爱他。 幼时,当东方劲第一次表现出不甘心的时候,他的母后抱着他哭,让他别去和大哥争。 他不在明面上争了,只跟在大哥身后,大哥总让着他,可他越让,他就拥有得越多,让人怎么能不嫉妒。 直到大哥出宫建府纳妾。 小半年的时间,郁青禾的存在惹得满城非议。 郁家这步棋下得好,把女儿送进了勤王府,迷得勤王神魂颠倒,转头就鸡犬升天了。 流言纷纷,父皇明明最恨别人宠妾灭妻,偏心妾室,却还是愿意器重东方勤。 而东方劲后来,除了王妃再无侧室,仿佛是理所应当。 东方勤天纵英才,他东方劲也不是蠢人,同样是皇后嫡子,就因为比东方勤晚出生了十年,他就彻底与那个位置失之交臂了吗? 他也曾试过去结交官员,却只是被敷衍了事,还惹得父皇不悦。 他气不过,便闹着要离京远行,父皇大怒,母后哭着让人把他关起来。 东方勤来探望他,还假惺惺地说等自己登基后,就放他自由,任他想去哪就去哪。 父皇驾崩后没多久,东方勤就兑现了他的诺言,将他赶离了京城。 背着一肚子气四处游荡,一年也不回京几次,后来即使有了孩子,东方劲也不愿意在京中碍着东方勤的眼,依旧在外漂泊。 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渐渐真的沉溺进雄山壮水之间,却突然收到了东方勤的信。 他说自己时日不多了,儿子尚且年幼,希望弟弟能回京,为他儿子主持大局。 东方劲兴冲冲赶回京,没能见到东方勤临死前的惨状,只能在他的葬仪上,磕了几个头。 东方勤比他大十岁,自然会比他早死。 东方勤有自己的儿子,他只会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远。 而且东方未明还有一个厉害的养母。 在东方劲彻底放弃那个位置在外流浪的时候,那个东方勤信任了一辈子的男人向他递来了橄榄枝。 那个男人说东方勤耽于情爱,不配作为一国之君,又说东方未明太过软弱,受何家和郁家挟制太过,难成大事。倒是冷血冷情的他,更适合做皇帝,只是没遇上好时机。 那个男人说自己已经为他计划好了一切,只要他按照他的计划走,就能名正言顺,得登大宝。 那个男人说自己的性命是此局的关键,并为他留下了一个更好的谋士,只要时机一到,东方劲自然会知道是谁。 竟然是个女人,还是东方未明的妃子。 苏丰此人令人捉摸不透,但是他肯舍下性命成全自己的野心,东方劲不可谓不感动,再加上苏清玉巧舌如簧,回回都能指出厉害,字字都能戳在他心窝子上,他自然也对苏清玉放松了警惕。 可他输了,那个女人,她到底安排了多少? 采萍在苏清玉身边跟着,寸步不离,苏清玉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个微小举动都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为什么大皇子会喊出那些话?为什么东方未明会出现在离他们不远处的箭楼?为什么城内的禁军没有出来支援?为什么他会输得这么惨? 他还有后半辈子得时间去思考。东方未明念及叔侄亲情,并没有要他的性命,只夺了爵位,终身幽禁。 东方未旷已经被苏清玉绝了根,仪王这一脉彻底绝了后,自然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京城外叁里的河口,这里是护城河的下游,河口处下了大网,不少水性好的汉子潜入水中又浮起。 远处的马车里,东方未明和大皇子都坐在里面,等着那些兵士的汇报。 仪王一伏诛东方未明就下令打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般湍急的水流,那样一个弱女子掉进去,谁都知道她凶多吉少,只是都不敢说出来。 赵安和远远望着马车,叹了口气,已经过去叁天了,护城河的河水渐渐平息。那对还不愿意接受现实的父子日日前来等待结果。 远处,一个跛脚的女子回头看了一眼被重重包围的马车,一瘸一拐地被姐妹扶着走远了。 风尘 粱城的花街开了一家特别的青楼——韶光院。 不少人都想知道韶光院的老板是个怎样的妙人,只是连姑娘们都不知道,只说那位游戏人间,看遍繁华,是天上的仙人下凡呢。 韶光院日常里的事情都是由一位姓舒的夫人出面打理,姑娘们只说老板不常在楼里,只偶尔传信给舒夫人,让舒夫人按照信中安排。 韶光院有多特别呢,里面的姑娘特别不一样,她们人人像是闺阁娇养出来的小姐,嬉笑怒骂全凭内心,不染风尘气却能将男人牢牢勾在掌中。 所幸韶光院姑娘不多,且不是天天开门,虽然让同行眼红,但还不至于做些什么。倒不如说因为开门日子不定,总有慕名而来又没有门路打听具体日期的人来碰运气,连带着整条街的生意都比以前好得多。 那老板像是不差钱一般,普通青楼夜夜笙歌,韶光院却是不定时开业,院内的装饰次次不同,姑娘们的打扮也是配合着。 大堂搭了个戏台,台上每次有不同的戏剧或歌舞表演,有心的多看一会便能明白大家今次的打扮是何由来。 戏剧自然也是由不同的姑娘登台表演,一些场景,看得叫人血脉偾张。 普通人只能凭运气遇上,可以买票在大堂看台上的表演,也能花够的银子,上二楼雅间有姑娘相陪。 当然,若是有姑娘主动看上了,也会派婢子来请上去,那可是在这里足够吹嘘好久的事。 在韶光院里花够了银子,上了姑娘的恩客名单,每次开业前,自会有姑娘派婢子奴仆去请,凭请柬可以带上几位朋友,可做人情,也是有面子的。 在韶光院中,若是与姑娘谈得来,得了姑娘青睐,自是能留下与姑娘春风一度的。 没错,在韶光院,姑娘接客与否,可是全凭自己的心情。 能被选中的人,可是狠狠地长了面子。 谁不知道韶光院的姑娘个个手段了得,在韶光院睡过一晚的男人,从此恨不得日日前去,再品人间极乐。 这般作为,自然会有没被挑中的人不甘心,但若是闹事,便被韶光院计入黑名单,从此再不接待,二来韶光院背后可是有不少靠山,闹事之前,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才行。 韶光院里的姑娘过得自由自在,舒夫人专门请了女夫子,琴棋书画、刺绣女工,爱学什么学什么。 普通青楼,只有花魁值得如此投入,而韶光院中,每个姑娘具能享此殊荣,且不是被逼着学,而是全凭自己高兴,想学便学,不爱学便不学。 甚至有喜欢舞枪弄棒的,舒夫人都花重金为她们请了武师。 这般经营青楼,不可谓不大胆。 若是普通闺阁女子这般,让那些做学问的老学究听到了,定是要写文章斥责,让那女子终身抬不起头来的。 可那些本就是妓院的姑娘,批评他们,倒失了身份,这些姑娘沦落到这个境地,倒是得了自由。 所以韶光院中少有姑娘愿意被人赎身的。若是被赎了身,左不过做个妾,与一群女人抢男人。在楼里还能凭自己心情挑客人,今天喜欢年轻青涩的挑这家公子,明天想尝尝老的有技术的挑那位老板。 但少不是没有,韶光院里出去的姑娘,再次证明了舒夫人的手腕了得。 两年间韶光院总共就出去了叁位姑娘,一位进了知州府,一位纳给了粱城首富,还有一位是给自己赎了身,离开了。 那两位进了大户人家做妾的姑娘,都不像一般妾室一般用尽手段争宠,反倒是尽心尽力侍奉主母和夫君。 那位叫荷筠的姑娘刚进府的时候,知州还不是知州,还只是个通判。夫人是名门出身,与出身寒门的通判素来不和。那位叫荷筠的姑娘进府没多久,在这对夫妻中间周旋,竟让他们讲和了。 通判本不是风流之人,只是因为与夫人不和,又不得志才流连花街,遇到了温柔的荷筠姑娘,才得到一丝抚慰。 都做好了与夫人撕破脸和离的准备把荷筠迎回了府中,谁知没几天,荷筠领着红着脸的夫人来了他院子。 此后通判府中夫妻和睦,妻贤妾美,更是凭借自身政绩升上了知州,不可谓不得意。 而那进了粱城首富家中的紫竹姑娘更是,首富风流,夫人可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平日里最恨那些用尽手段勾引自己丈夫的女人,首富家中闹得乌烟瘴气,气得他更是在外寻求温柔乡。 紫竹姑娘娇媚可人,长得就是别人说的狐媚相,进府可是被狠狠地折腾了几回。但是也不知她做了些什么,后来惹得夫人百般疼惜,不仅怀了身孕,夫人还把她接去了自己院里亲自照料。 从此之后有了知州和首富庇护,那些个想闹事的人,可得叁思而后行。 茶楼里人声鼎沸,说书先生醒木一拍,折扇打开,轻扇了两下,开始了娓娓讲述:“今日不才,继续来为大家讲这《艳妃传》,书接上回,话说那苏氏女进宫获宠……” 二楼雅间内,一位作妇人打扮的女子浅浅品着茶,眯着眼睛听着楼下说书先生将那苏氏女吹得天花乱坠。 也是,若不是容色倾城天资聪颖,如何能迷得君王神魂颠倒,得个艳妃的称号呢。 女子头上簪着一朵硕大的绢花,层层迭迭的花瓣垂到了脸上,遮住了小半额头,甚至是一半的左眼。 雅间的门被打开,几个年轻姑娘叽叽喳喳地走进来。 “夫人来评评理,柳家的二公子明明是我的恩客,兰襄却说让春兰去邀!” 穿着绿衫的姑娘冲到夫人跟前,搂住她的手臂,撅着嘴告状。 夫人看向她所说的兰襄。 兰襄垂眸站在原地,没有辩解什么。 兰襄是位清丽美人,一身书卷气,那些个自诩风流的才子最喜欢她。 告状的那个叫桃宴,明艳张扬,爱撒娇使性子,也有得是人愿意哄她。 妇人自然也是愿意哄她的。 “好,那下次柳二公子那谁要邀,都由你做主可好?” 桃宴抬起下巴睨了兰襄一眼。 夫人和兰襄对视一眼,具是无奈。 “好了,信都送到了?”妇人问。 姑娘们一同点头应是。 妇人很满意:“那我们便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需准备呢。” 妇人带着一众莺莺燕燕,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离开了茶楼。 茶馆正中的说书先生,还绘声绘色地讲着苏氏女在宫中与众妃斗智斗勇的故事。 妇人不知,在二楼另一头的雅间内,坐着一位故人。 听那说书先生讲的故事,侍卫瞪大了眼睛,看着主子的脸色,犹豫着开口道:“爷,可要属下去让他停下?” 男子摇头:“任他们说吧。” 照她的小心眼,若是听到别人这般编排她,定是不依的。 她刚进宫的时候安分小心,看似风光,实则事事委屈…… 这两年来,他夜里总梦到她,就是在白日,稍有空闲也会控制不住想起她。 说什么他对她千娇万宠,其实她在他这里从头到尾都没得到过多少东西。他心里想着要补偿她,又总是有着太多顾虑,往往让她受了更多委屈。 男子苦笑,思绪突然被一阵娇笑声打断。 一群年轻女子拥着一个妇人,说笑着自楼下路过。 “不愧是舒夫人。”隔壁雅间传来人声。 “是啊,这群姑娘被她养着,谁看得出是楼里的姑娘?” “哈哈!可不是,哪个楼里的姑娘能有韶光院的姑娘娇气!不过也是真招人疼!话说叶兄这次收到请柬了吗?” “自然是收到了,昨日梅晴姑娘的侍女送来的。” “真是令人羡慕,叶兄到时候记得带上小弟!” “那是当然,哈哈……”。 “上次的幽藤鬼女,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谁能想到梅晴那般冷傲的人儿,也有如此妩媚的一面?” “哈哈哈,孙兄不知道,梅晴姑娘有些时候,可是热情得很呐……”说到这种话的时候,被称作叶兄的人压低了声音,带了几分促狭旖旎的味道,更是惹人羡慕。 男人皱起眉头,不愿听到这种事,起身带着人离开了。 回到临时的住处,男人走在回房的路上,墙那边的不远处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突然一阵风吹起,刮来一张纸,落在男人跟前。 身边的侍卫上前两步捡起那张纸,看了一眼后递给了自己的主子。 男人接过纸张,展开扫了一眼,随即瞳孔紧缩,一脸的不敢置信。 “大人……”一个丫头匆匆跑来,站在院子门口,抖着声音向里面喊道:“大人可曾见到一张纸?” 老爷说这位可是贵客,可是姨娘说这张纸也很重要,苦了她这做下人的。 “这张纸哪里来的?!”男人几步冲到院门口,朝那个丫头质问。 被他的气势吓到,小丫头当场跪下,哭得稀里哗啦:“大人饶命啊大人!这张纸是我们姨娘的!大人放过小的吧!” 不理会她的哭闹,男人沉着脸吩咐身旁的侍从:“把庞宜年叫回来!” 庞宜年,就是本地的知州。 被称作舒夫人的妇人带着姑娘们回到了院里。 “明天晚上开门,你们各自都准备好了?” 姑娘们叽叽喳喳地。有的说准备好了,有的说还没有,有的保证不耽误明天的事。 舒夫人点点头,摆摆手让她们有事要做的先去做自己的事,没事做的跟她一同去做下一次要准备的衣服。 各人听她的安排,桃宴拉着兰襄的手,说她们明天要跳的舞还有地方没练好,扯着兰襄去了她房间。 舒夫人笑着看她们走远,也带着剩下的人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院子。 她们每次表演的衣服具是姑娘们自己缝制的,这里是青楼,便是赤身裸体也不该害羞的地方。初时姑娘们还有些拘谨,后来便渐渐放开了。 到了晚间,桃宴牵着兰襄的手来叫大家吃饭。 舒夫人放下手中的东西,正准备起身,外面冲进来一个小厮:“夫人,有人要见您!” 舒夫人疑惑,刚要开口询问,小厮身后便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男人站在院门口,视线扫过院中的女子,最后目光定格在最远处,遮了半张脸的女人身上。 震惊,怀疑,狂喜,男人脸上多种情绪交错,最后咬着牙吐出四个字:“跟朕回去!” 舒夫人垂下眼眸,轻笑了声,开口,却是对着姑娘们说:“你们先去吃饭吧。” 姑娘们的目光在门口面色不善的男人和神态自若的夫人中间梭巡了几个来回,最后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往院门边挪动,离得男人远远地,排着队出了门。 一群姑娘将脚步放到最轻,快走到饭堂的时候才有人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那个男人……是不是……自称朕来着?”桃宴拍了拍胸口,后知后觉地说。 兰襄有些担忧地回头,院门已经被关上,门口还立着两个高大的侍卫。 舒夫人——也就是苏清玉,站起身,站在原地看着许久未见的男人迈着迫不及待的步子走到她身前。 伸出手把眼前日思夜想的女人拉入怀中,东方未明才终于像是活了过来一般舒了口气。 他不想问她怎么摆脱汹涌的河水的,不想问她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宫,不敢问她这两年怎么过的,也不在乎她因何缘故会在粱城这里开青楼。只要人还活着,还在他身边就好。 “跟朕回去。”东方未明再次开口。 苏清玉又笑了,轻轻推开男人,直视着他的眼睛,吐出一个字:“不。” 她说,不。 这是男人没有预料到的回答,以至于他花了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一个字。 苏清玉耐心地等着男人反应过来,在他开口前,掀起了自己遮在额上的绢花花瓣。 她的左额上有好几条狰狞的疤痕,最长的一道甚至劈开了眉毛蔓延到了眼皮上,再深上一点,便要伤到眼球了。 那道伤痕导致她的左眼看上去有些奇怪,男人心疼地抚上那道疤痕,柔声说:“朕不在乎,随朕回去。” “可是我在乎。”苏清玉垂眼不看他,“我不想回去。我在这里很自由,很快乐,每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用担心失宠,不用怕别人害我,不需要战战兢兢步步为营。” “朕会保护你!”东方未明急急保证。 “保护我?”苏清玉轻笑,“我叁度濒死,都是因为您。您拿什么保护我?您让贤妃往我的安胎药里加东西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苏清玉从未用这么尖锐的语气和他说过话,东方未明一时愣在当场。 “下次若是再有仪王之辈,难道还要我再为您跳一次护城河吗?” 她两瓣唇张张合合,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把刀,戳在东方未明毫无防备的心窝上。 “陛下请回吧,这里不是您能久留之地。” 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苏清玉自男人身侧往门口走去。 男人拉住她的手臂,苏清玉偏头看他:“还是说陛下要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把我绑回去?” “我做了一下午活计,现在饿得很。”她往前迈步,男人的手顺着她的手臂滑落。 打开院门,门口立着的两个侍卫伸手拦了一下。 苏清玉的脚步不停,那两个侍卫都是皇帝心腹,自然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不敢碰她,只能回头看向站在院中的主子。 东方未明颓然坐下。 这两年来他一直在派人暗中搜寻,只要见不到尸体,他就坚信她还活着。 苏清玉那么聪明,她都能在仪王那般严密周全的计划中周旋为他们制造胜局,那她一定会给自己也留一条生路的。 即使连皇后都来劝他,他也依旧不愿听他们的,追封苏清玉,为她立衣冠冢。还活着的人,怎么能立冢呢。 可苏清玉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回去?她宁愿在这里开妓院也不愿意和他回宫? 东方未明的视线转到桌上,堆着布料针线,都是姑娘们做的女工活计。每个位置上还摆着几张图纸,一看就是出自苏清玉的手笔,就像他在知州府上捡到的那张。 苏清玉会的画法众多,若只是普通的画他自然难以辨认。可这图上画的是衣物的各个部分,还按照苏清玉自己的习惯在上面有所标注,字迹都和她留在宫中那张画着她送给大皇子的披风的图纸上一样。 苏清玉大概也想不到一阵风会把那张图纸刮到他面前。 庞宜年的那个妾室,起先还派人慌乱地来取,后来干脆不承认这纸是她的。但庞宜年可是知道这纸的来历的,当即说了是韶光院的舒夫人给的。 出了楼里的姑娘,舒夫人也挂心着。韶光院的乐子多,也有这些衣服的功劳,都是房中意趣,舒夫人偶尔也会捎两张图纸给她们,只说这种事情到底见不得光,她们已经从良更是要注意,衣服做成了压在箱底只穿给夫君看,这图纸用完也得烧了。 听说出自妓院,东方未明微微皱着眉头,但见那庞宜年的小妾,举止做派,都像极了当年的苏清玉,他当即让人带路往这边赶。 这是苏清玉会做出来的事,她以前也爱拿这些话哄他,说这是他们二人房中之事,只求畅快,不算羞耻。 直到他真真切切见到她坐在那里,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掐破掌心的疼痛,才终于让他相信今天的一切不是一场梦。 可是苏清玉说不。 苏清玉说了不,这不是梦。 他梦里的苏清玉从未对他说过不,她只是站在城墙上冲她笑,然后转身跳了下去。过了好久,他才能听见“扑通”的落水声。随即汹涌的河水将他淹没,浑浊的水中,他看到她在其中浮沉,他想游到她身边抓住她,却被水浪越推越远,眼睁睁看着她被漩涡卷走…… 刚才他抓住了她,却还是让她从手心滑走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 东方未明回头,是苏清玉,她手上托着一个托盘。 将托盘放在桌上,苏清玉坐到东方未明的身侧,牵过他的手。 男人的手心被他自己掐破,方才男人抓住她的时候,蹭了点血迹在她袖子上,苏清玉拿过药膏给他稍稍处理了一下。 毕竟男人身份高贵,在她们这种地方见了血,要是发了脾气,她怕连累那些姑娘们。 将药膏盖好,苏清玉拿起筷子递给男人:“陛下也还未用晚膳吧?我这楼里的厨子手艺还不错,陛下尝尝?” 东方未明的眼神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接过那双筷子,看着苏清玉像以前一样,为他布菜。 苏清玉自己也饿得慌,在男人木然夹起菜送入口中后也开始吃饭。 东方未明味同嚼蜡地往嘴里塞着东西,苏清玉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 谁都没有说话,吃完这顿饭,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苏清玉去门口唤人打了水进来,周到地伺候着男人净手漱口。 男人还是只坐在原地,眼睛跟着她打转。 “陛下,您总不会今晚要在这里留宿吧?”苏清玉无奈地说。 堂堂天子,夜宿青楼算什么事? 东方未明自己也知道,但是苏清玉不愿和他回去,她要留在这里。 他的表情茫然纠结,苏清玉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出了院门。 吩咐了姑娘们今夜贵客要留宿,让她们安静些,又让人给门口那两个侍卫送了饭,苏清玉又带了两个姑娘回院子,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还将她的房间好生打扫了一番。 做完这些,将人打发了,苏清玉把男人领到了自己房间。 “我们这里没什么好茶,这是我自己晒的桃花,陛下不要嫌弃。”苏清玉给男人倒了杯茶递过去,“陛下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浅浅啜了一口茶,东方未明确实有很多疑问,却又觉得那都不重要了,苏清玉还活着,这就够了。 至于苏清玉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回去…… 东方未明看着眼前的苏清玉,视线渐渐模糊,思绪也沉入黑暗。 扶住晕倒的男人,苏清玉脸上的表情收敛,垂眸漠然地看着男人的脸。 完结 东方未明缓缓睁开眼睛,烛火摇曳,房间内空无一人。 苏清玉呢! 猛然清醒,东方未明立时就想去找人,才发现自己现下的情况。 他赤身裸体,双手被铁链缚住,固定在床头,挣了挣,链条十分结实,他居然挣不动。 外间的人听到了铁链撞击的声响,推门进来。 是苏清玉。 “陛下醒了?”苏清玉的表情正常,倒了一杯茶走近,把茶杯递到男人嘴边:“喝吧,这杯没下药。” 便是承认之前那杯是她下的药了。 “你要做什么?”放在别人身上就是大逆不道的罪过,但是苏清玉的话,东方未明只是皱了皱眉头。 “妾身要做什么?”苏清玉脸上还是东方未明熟悉的笑脸,手一翻,温热的茶水直接倒在男人胸膛上。 茶水倒完,将茶杯往身后一扔,苏清玉俯身凑近男人耳边说:“终归不是弑君就是了。” 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赤身裸体地被绑在面前,任她随意折辱,苏清玉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上唇。 这两年在外,最让她忘不掉的就是这个男人了。 仪王显露马脚的时候,她优先考虑的是皇后和大皇子的安全,皇后本就病弱,不能再为了这种事情忧心劳神了,于是她让洪太医给皇后配药,先将皇后从漩涡中摘出。 大皇子已经是少年,在他父皇母后皆无力保护他的时候,他也应当站起来,承担起责任。而且她知道男人的计划,知道领兵的是赵安和,所以她大胆把大皇子拉入计划中。 大皇子在宫中并不安全,但是在赵安和身边,他就是安全的。 以前在打牌的时候,当对手是东方未明的时候,她和大皇子就爱作弊,以指尖或是脚掌轻点出旋律,不同的旋律表示“配合我”“不出牌”“我配合你”“扔牌”。 仗着别人不知道,她在仪王的重重监视下和大皇子达成了共识,连夜制好了那件披风。 确保仪王即使狗急跳墙,大皇子也能保住性命,苏清玉才安排了其他:苏宛薇被带出宫,和红芍的家人取得了联络,让他们带着苏清玉的口信去了赵府。 赵府的人按照苏清玉的吩咐联系了郁家,赵府负责将大漠加急送来的解毒药运进城,郁家负责将解药送进宫送到洪太医的手上。 那天早上,苏清玉知道男人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才放心地离开。 其实她没有把握,不确定苏宛薇会不会帮她,不肯定赵家会不会相信,没有把握郁家会不会配合。 跳护城河她是故意的,仗着自己水性不错,在湍急的河流之中被碎石块划破了脸,又被一块木板划伤了腿,她抓住那块木板,在护城河的汇流处将自己卡在两块石头中间,爬上了岸。 苏宛薇先带人找到了她。 没想到老狐狸死了这么久了,居然还有势力残存,在苏宛薇找红芍家人的时候这些人出现了,将苏宛薇保护起来。 在听说苏清玉带着大皇子出宫的时候,他们当即派人暗中跟随,并派人前往四方城门,随时准备里应外合。 苏丰的吩咐是,让他们听命于苏清玉,并尽最大努力保证她的安全。 苏清玉的安排是保住皇帝,那他们当然要全力配合。虽然苏清玉没有直接对他们下令,但大军兵临城下,只要有一个城门打开了,那他们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苏清玉落水他们便紧急联络了东麟门的同僚,在苏清玉上岸时及时找到了她 苏清玉知道仪王伏诛,自己和东方未旷的事情是瞒不住的,为了皇后和大皇子,她会尽力为东方未明保住他的江山,但是东方未明的后宫,她是待不下去了。 那些人本就有各自的生活,虽说为了报答苏丰的恩情表明原因听命于苏清玉,但是苏清玉只让他们各自回去,日后若有需要会主动联系他们。 和苏宛薇缩在城内养了两天的伤,一能走动,她就带着苏宛薇离开了京城。 将浩浩荡荡的打捞军队和华丽的马车抛在脑后,苏清玉想了想,和苏宛薇到了粱城。 她们两个女子,虽说有钱,但到底有各种不便,惹人诟病,又不好太过高调。大家闺秀长大的苏宛薇不爱抛头露面,苏清玉自己的脸又划伤了出去不好看。苏清玉想了想,干脆买下了一座青楼。 置之死地而后生,住在青楼里面有人伺候,也不怕别人多说什么,任谁也不会想到她们两个曾是丞相府的千金,其中一个还当过帝王的宠妃。 苏宛薇在楼中露过两次面,惹了些登徒子,待苏清玉将楼中理顺清楚后,便让她离开了。她们两个终归不是同路人,只偶尔书信往来。 苏清玉留在楼里主持大局,但在外面人眼中,一个女人自然是撑不起这个生意的,所以在外面始终坚称她是根据“老板”的吩咐管理韶光院。 只姑娘们都知道这个“老板”就是舒夫人本人。每次表演的剧本服装,甚至舞蹈动作都是舒夫人想出来的。 坐在床边,苏清玉俯身趴在男人身上,蹭了蹭男人的脸,就像她以前还在男人身边一样。 身处青楼风月之地,于她这般饥渴的身子,不可谓不煎熬。本来她也没有想要为男人守身的想法,但面对找来的那些男人总觉得提不起兴致。 便如当初和东方未旷一半,让她恶心。 这两年来,是夜夜想着这男人的身子自我抚慰,那大概就是她最后悔离开男人的时候了。 偏偏这男人又找上门来。 并未听说皇帝出巡的消息,那男人便是微服出巡,不知道男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知道这男人是重情之人,苏清玉只是没想到,两年了,他还会到处寻她。 苏丰的那些人安排了一个与她身形面貌相仿的女尸,划花了脸,在她们离开后抛至河流下游,让人打捞起。 东方未明垂眼看着靠在他颈侧的女人。 那具尸首被送入宫中,但又很快被送了出来,虽说安葬了,却并不是以后妃的礼仪规格——他不承认这是苏清玉的尸体。 苏清玉是他的枕边人,即使被水泡得肿胀,面上全是细小的伤口只能看出隐约的轮廓,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不是苏清玉。 这具尸体出现得太过刻意,这般刻意,就是有人想要掩藏苏清玉的行踪,需要掩藏就说明人还活着。 只要人还活着就好。他亏欠苏清玉太多,只要人还活着,他就还有机会补偿。 苏清玉轻轻吻在男人的肩膀,茶水已经被男人的体温蒸发,男人的皮肤有些凉,还有淡淡的茶香,苏清玉一一向上舔过,沿着男人的脖颈一直到下巴,最后吻上男人的唇。 先是试探性的触碰,然后是细腻的舔吻,男人亦主动张开嘴,配合着她的深吻。 苏清玉吻得情动,身子贴着男人的胸膛蹭动,呼吸急促,口中溢出轻轻的呻吟。 东方未明的情欲也被这一吻点燃,身下渐渐翘起。 苏清玉饥渴地舔了舔唇,起身在男人面前一点一点褪去身上的衣料。 苏清玉这具身子今年才26岁,她向来懂得保养锻炼,在这青楼之地也有些私密的方子。她赤裸的身体一如东方未明记忆中的美好,胸前圆润挺翘,小腹平坦光滑,四肢纤细修长。 抬腿上了床,苏清玉坐在男人小腹上,身下动情流出的春液沾在男人身上,让男人知道她也想极了他。 坐在男人小腹上磨蹭了两下,将粘腻的淫液抹在男人分明的腹肌上, 苏清玉俯身,吻住男人的唇,伸手自枕头下面抽出一根玉势。 “这是什么?!”东方未明瞪大了双眼。 苏清玉在男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伸出舌尖,舔向手中的玉势。 这是她专门找人定做的,夜间寂寞的时候,就想着身下的这个男人用玉势抚慰自己。 看得出这玉势的形状角度和身下这男人的龙根十分相似,只稍小了一圈。 舌尖灵巧地在玉势顶端舔弄,再含住顶端缓缓吸入口中吞吐,一如她以前伺候男人时的细致。 看湿润得差不多了,苏清玉抬起臀,用玉势抵在自己的穴口,在男人的面前挑弄。 这是对男人的挑衅。 东方未明双目怒睁,开始挣扎起来,铁链被他挣得吱呦作响。 男人挣扎得太凶,苏清玉的手难以对准,她伸出一只手按在男人胸膛:“陛下,别动了。” 男人怎么可能不动。 苏清玉不得不松了玉势,捧住男人的脸,吻住他的唇。 待男人停了挣扎,苏清玉才退开,伏在男人胸膛轻声说:“夜深时妾身总想着陛下,陛下尚有叁宫六院可以排解,妾身又有什么呢?” “妾身在陛下昏迷之时早已污了名声,不能再侍奉陛下了,只求在这远离陛下之处安稳度过余生罢了,陛下为何还要寻来?” 她的语气轻缓,东方未明却觉得如鲠在喉。东方未旷的事早有人禀报,苏清玉废了东方未旷,其实他是丝毫不在意的,东方未旷觊觎后妃,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苏清玉在他昏迷的时候受了那么多委屈,只会让他更心疼。 “陛下。”苏清玉靠在男人耳边,将绑住男人的铁链解了,苏清玉拖着他的手来到自己身下,“陛下也会梦到妾身吗?” 她早已经泛滥,东方未明垂眼看她,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吻住,捡起她随意扔在一旁的玉势,在她腿心蹭动两下捅了进去。 男人赤红着双目,阳物昂扬挺立在双腿中间,手上却握着不是自己的东西侵犯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 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女人身子的每一处敏感,这两年在梦中也无数次的纠缠,现下用着那死物也将女人逼得吟哦连连。 苏清玉紧紧掐住男人的手臂,在男人手下摆着腰,抖着身子泄了男人满手。 男人这才松开手,任由那根玉势被苏清玉高潮痉挛的穴道挤出,把苏清玉紧紧拥入怀中。 苏清玉握住男人已经软下的龙根,张开双腿,握着男人半硬的东西,在穴口蹭两下,沾了自己泄出的水,便沉腰坐了下去。 即使刚才被玉势进入过,半硬的东西挤进去还是被紧紧咬住,久违的甬道湿滑紧致,苏清玉扭了扭腰,半硬的龙根便在穴内硬起,进得更深。 太久没有吃过这么粗长的东西,即使进到花穴最深处龙根还是有一小截在外。 苏清玉坐在男人大腿上深深呼吸,感受着体内那根东西的脉动。 抬腰摆臀,苏清玉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细细品尝着男人。 东方未明搂着她的腰,为着久违的舒爽也低低呻吟着。 他是有叁宫六院后妃叁千,但那些人都抵不过一个苏清玉。这两年也不是没有人想着给他找一个苏清玉的替身,甚至那大漠的芭赫娜公主都为他送来了一位风情主动的美人,但那些人的技巧再好也不是苏清玉。 与苏清玉在一处,除了情欲的发泄,还有心上胀满的欢愉。他放不下苏清玉,除了贪苏清玉的身子,还有苏清玉给的特殊的身份——他除了是高贵的皇帝,也是苏清玉的男人,他们彼此相爱,彼此贪求。 房事上苏清玉会讨好他,但她从来不是那些女人的小心翼翼,每一个动作都要看他的脸色。苏清玉要的不是伺候他得来的荣华富贵,而是两人纠缠的淋漓快感,所以苏清玉也会胆大地接受他的侍奉,床笫之间向他尽情索取。 就像现在也一样,苏清玉在他怀中辗转呻吟,东方未明搂紧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在她的颈侧,肩膀留下齿痕。唇舌碾过他才发现,苏清玉的肩上也有些细小的伤痕。 东方未明绷紧了嘴角,人明明就在自己怀中仍由揉搓,心中的思念和苦涩却愈盛。 男人搂紧了苏清玉,发泄在她体内的时候,苏清玉早已没了力气,几乎化成一滩水软在男人怀里。 但这就是她所忘不掉的,只有这个男人能给予的快感。 疲惫地躺下,欲望被满足,苏清玉没多久就沉沉睡去。看着她的睡脸,东方未明又将她往怀中搂了搂。 东方未明睡得并不安稳,几次醒来,确认苏清玉是否还在他怀中。 第二日一大早,外面便喧哗起来,苏清玉起床收拾洗漱,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盯着他的男人。 只能让人打了热水进来,伺候他穿衣洗漱,为男人理了理衣襟苏清玉低声说:“陛下,就当妾身死了,回宫去吧。” 东方未明捏紧她的手,没说话。 “别逼我。”苏清玉抬头与男人对视。 她的眼神空洞决绝,东方未明不由得松了手。 今天是韶光院开业的日子,昨日不少人都看到韶光院被官府包围,本以为出了什么事,没想到第二天那些人就退了,而韶光院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常营业。 大厅内香艳的表演没有几人有心欣赏,大多数人都暗中打探发生了什么。 韶光院的常客都是有身份的,对这种事情自然会敏感些,再说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知州府向来是韶光院的靠山,怎么就会派兵包围呢? 是韶光院里有人犯了什么事? 可为何第二天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呢? 姑娘们守口如瓶,只是表情都有些奇怪,但又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坏事,眉目间还有些好奇和兴奋。 第二天,将留宿的恩客送走,姑娘们自发地聚集在了苏清玉的院子。 苏清玉看着那一双双闪着好奇的眸子失笑:“你们这是做什么?” “夫人!昨天那位?”胆子大的桃宴首先开口。 “你们也都听到了,那位,我们这样的身份,是提都不能提的。”苏清玉说。 桃宴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夫人,那您……”兰襄看向苏清玉的眼神带着担忧。 苏清玉笑道:“我本姓苏,爷爷当过一品丞相,不过几年前就被斩首了。” 姑娘们轻声惊呼,她们的夫人居然就是那位艳名远播的苏氏女! “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的生活,倒是要比在宫里更让我喜欢些。我做过天下最尊贵之人的妾,知道为妾的不容易。我教你们为妾之道,也是想要你们过的轻松些罢了。”苏清玉轻轻拂过桃宴的脸,“我难道不希望你们能堂堂正正的嫁人为妻吗?要知道,当家主母也不容易,女人最后还不是要看嫁的是不是良人?良人又怎会是那么好遇见的呢?” 这地方出去的姑娘,终归是被人看不起的,就像苏清玉的娘亲。 “那位为了寻夫人,来了这种地方也不计较,可见对夫人的心意!”桃宴大声说,“再没有比那位更适合夫人的良人了!” 她们的夫人是传说中才色双全的后妃,而那位至尊之人为了寻她居然亲自来到这风月之地,还在这里留宿了一晚! “别胡说。”苏清玉捏了捏她的脸,“那位……终究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可以高攀的。” 桃宴撅嘴不服,兰襄拉了拉她,夫人的想法不是她们可以左右的。 她们看得出那位对夫人的情意,难道夫人自己就看不出吗?只是那位能给的,终究不是夫人想要的罢了。 “被关在后院争宠,哪有和我们待在这里好,夫人自然是舍不得我们的。”一直没说话的梅晴开口,惹得一众人表示同意。 桃宴也反应了过来,夫人若是和那位回去了,那她们不就被抛下了!桃宴赶紧搂着苏清玉的胳膊撒娇,转移了话题。 无事过了几日,苏清玉以为男人已经放弃离开了,没想到男人又来了韶光院。 这日是韶光院营业的日子,男人包下了最豪华的雅间,点名要苏清玉去陪。 苏清玉是不陪客的,但楼里的人那日都见过东方未明,知道这位是个什么身份,屁滚尿流地去通知了苏清玉。 都预备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清玉推开门还是被惊到了。 东方未明身旁,长高了不少的少年坐在桌前,有些局促不安,看向她的眼神却是又惊又喜。 苏清玉立马将门关上,走上前,有些生气:“陛下怎么能带着殿下来这种地方!” 大皇子——如今已经是太子了的东方昊泽盯着苏清玉的脸,伸出手拉住她:“苏娘娘!” 前几日父皇传信回京,让他快马加鞭来梁城却不说为什么,他心里隐约有些猜测,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他中午方到,甚至来不及收拾就被父皇带出了门,来到了一看就不对劲的地方。 花街柳巷之地,四处皆是淫声浪语,对他来说太过刺激。 父皇坐在上首不动如山,他不得不按下心中的浮躁。直到门被推开,走进来的那个人,果然如他所想!父皇找到了她! 苏清玉心中烦躁,但是对着东方昊泽她是生不出气的,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行了个礼:“见过太子殿下。” 不卑不亢,一如以往。 东方昊泽激动不己,刚开始,他和父皇一样,不相信苏清玉就这么死了,到后来,他渐渐想通了,不论苏娘娘是死是活,反正她在宫中也不快乐,不如就当她死了。 不着痕迹地扯开苏清玉和自己儿子交握的手,把苏清玉拉到自己身旁,东方未明开口:“泽儿,你先出去。” 东方昊泽有些担心地看了苏清玉一眼,见对方冲他点头,才听命出去了。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等房门被掩上,苏清玉开口。 “朕不愿意强迫你,但……”将不高兴了的人拥入怀中,东方未明叹了口气:“泽儿很想你,穗安也很想你。” 穗安,是皇后娘娘的闺名。 男人这是在打感情牌呢。 苏清玉垂眸思索,她如今被男人找到,没有第二次仪王的机会能让她再逃掉了。 老狐狸真的是老奸巨猾,若是东方未明实力运气不济,善于隐忍冷酷无情的仪王即位,便是他想要的君主;仪王事败,东方未明肃清世家影响,便是他想要的朝堂。 如今朝堂江山,具在东方未明掌中,他愿意顾及她的心意,以迂回的方式来劝她,她就该感激涕零,借坡下驴,跟着他回宫才是。 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她还是不想放弃,眼珠子转了转,苏清玉开口:“陛下,我不可能跟您回宫的。” 男人的手紧了几分,苏清玉回抱住他,手指顺着他的脊背安抚:“妾身会将韶光院开到京城去,陛下若是想妾身了,可以随时出宫来看妾身。” 东方未明将她紧紧抱起。 “陛下,我如今的面貌名声,待在宫中,别人会怎么看我?我和……的事,若是有心人想拿来做文章,对我、对您都不好。我们各退一步,好不好?” 东方未明最终还是妥协了,只要人还活着,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好。 韶光院要开到京城的事办得很顺利,毕竟她们身后的靠山是皇帝。 苏清玉被东方未明带着先回京了,楼里的事有东方未明留下的人安排。 在京中选好了新址,苏清玉在东方未明的安排下悄悄进宫与皇后娘娘见了一面,两人相拥而泣。 叁年后。 晨光微曦,屋檐上的落雪“啪嗒”落下。 房内,旖旎的声响不歇,放下了一半的床帐,只能看见男人健壮的身子不停耸动,手臂上搭着一条白皙的小腿,随着男人的动作在空中晃荡。 “啊……再快一点……我要……到了……啊——!” 女人放肆地浪叫,男人加快了动作,将一腔热情射入女人体内。 今日休沐,男人不必上朝,搂着女人细细吻着,身下已经消退的昂扬依旧在女人的穴内堵着。 “前些日子泽儿常来?”东方未明问。 苏清玉嗯哼了一声:“陛下怎么知道?” 受封太子,当入住东宫,但也可在宫外另建太子府。去年东方昊泽便禀明了父皇母后,搬到了太子府。 “有人见到了他,御史的折子都送到我这了。” 苏清玉想了想:“太子殿下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被人见到来这种地方确实不妥,妾身已经劝过他了。” 东方未明才满意了,捏了捏女人胸前的红点。 他在宫中,出宫不便,而儿子住在宫外,隔叁岔五往这跑像个什么话。 “初叁,我要陪皇后回赵家省亲,到时候赵家会派人来接你。”翻身将人压住,未退的欲望在女人腿心蹭几下,又渐渐热了起来,将另一半的床帐也放下,偷跑出宫的皇帝要享受他的回笼觉了。 (完) 梦醒 舒敏敏睁开眼睛,梦的大致内容已经模糊了,只记得自己和那个天下至尊抵死缠绵。 不得不说,感觉还是不错的。 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中午12点了,微信里老爸发来了一条消息:明天晚上在和叶公馆有个宴会,你妈身体不舒服,你陪我去。 消息接收的时间是昨天晚上11点。正是她昨晚玩得嗨的时候。 挠了挠头,舒敏敏回了个好,扔下手机把头埋在被子里深深呼吸。 一条手臂搭在舒敏敏肩上,边上睡着的男人被舒敏敏的动静吵醒,把她拖入怀中,亲吻她的后颈。 想到了那个梦,舒敏敏从男人怀中挣了出来,起床洗漱去了。 等舒敏敏收拾好出来,男人也醒了,靠在床上冲舒敏敏挑眉:“不是说今天没事吗?” “临时有些事,先走了。”舒敏敏摆摆手,不留一片云彩,空留一个在床上惋惜叹气的男人。 简单吃了个午饭,赶到工作室让人给自己收拾做了个造型,换上了晚礼服,舒敏敏坐上了她爸来接她的车。 “昨晚又去哪里玩了?”老父亲板着一张严肃的脸问。 “在东湖那边。”舒敏敏拢了拢头发回答。 老父亲没说话了。舒敏敏玩得乱,但他管不了。 宴会上觥筹交错,你来我往的,舒敏敏比父亲要从容得多。 舒爸爸的公司不大,在这里难免矮人一筹,但舒敏敏的交际广泛,她的老师是国际上也受人尊敬的艺术家,到她这个爱徒这里,别人都要卖她几分面子,舒敏敏自己的工作室也走的是高端路线,这里有不少人都是她的老客户。 自然也有不少她的老情人。 比如说今天早上还和她睡在一起的男人,让另一个女人挽着向她走过来。 “我还以为你说的有事是有了别的男人了呢。”对方用手中的酒杯碰了碰舒敏敏的,带着笑意说。 “是啊,我爸。”舒敏敏冲男人笑,介绍了一下。 “叔叔好,初次见面,我应该不用介绍自己吧。”那男人带着笑和舒敏敏地父亲碰杯。 李家的独子,谁不认识。 “李少好。”舒爸爸点点头,绷着一张脸,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女儿的情人。 “叔叔不介意我和敏敏单独说两句话吧?”李瑞问。 舒爸爸没有回答,看向自己的女儿。 “爸你去吧,我和李总叙叙旧。”舒敏敏收回挽在父亲手臂的手。 舒爸爸离开了,李瑞身边的那个女人也被打发走,离开前打量了一眼舒敏敏。 被李瑞带到二楼的会客室,转头就被男人扑在门板上。 “干什么?”偏头躲过男人的唇,舒敏敏问。 男人的手顺着礼裙的开叉滑进去,不急不缓地抚摸着她大腿内侧细腻的皮肤,叼着她的耳垂:“不是说好今天陪我一天?中午扔下我就走了,现在不应该补偿我吗?” “补偿你?在这里?”苏清玉笑了。 这会客室可是随时会有人来的。 “那不是正好,让他们都看看,你现在是谁的女人。”男人的手顺着大腿往上滑。 舒敏敏多情也无情,她像是有魔力一般,大家都是出来玩玩,她却总是骗得别人认真,给男人被深爱的错觉,转头就可以无情地离开。他今天可是见到了在场不少男人看到舒敏敏的时候那表情。 “是啊,还可以让他们也加入进来。”舒敏敏皮笑肉不笑,把他的手从自己裙子里拿出来。 “你今天是怎么了?”被舒敏敏推开,李瑞也不开心了。他们才在一起不久,正是打得火热的时候,明明昨天舒敏敏还热情似火,一有机会就爱往他身上贴,今天居然都拒绝他两次了。 舒敏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天醒来之后,总觉得李瑞有些索然无味了:“有点累。” “我们昨天才做了两次。”李瑞的手又不老实,勾着人的后颈,把人往自己身上拉,“你说今天要好好陪我,我可是都留着的。” 舒敏敏想说什么,这时会客室的门被敲响了。 “谁?”李瑞问。 外面的人没有说话,舒敏敏看了一眼李瑞,转身把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舒敏敏从未见过却十分熟悉的男人。 那张脸霎时把舒敏敏拉回今早的梦境。 “你……”舒敏敏睁大了眼睛,有些诧异地张开嘴。 男人的眼神扫过舒敏敏,目光落在李瑞脸上:“李少。” “方总。”李瑞和男人握手。 两个男人的手分开,同时看向舒敏敏。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那么熟悉,舒敏敏轻笑一声,挽上李瑞的手臂:“既然方总要用会客室,那我们就去别的地方吧。” 舒敏敏的眼神带着钩子看着李瑞,轻声诱惑:“或者回去吧,我好兑现我的诺言。” 李瑞挑眉,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但舒敏敏和方总应当是互相不认识的,当自己多想了,冲方总点点头,就带着舒敏敏要离开。 两人绕过方总就要离开,那个男人却伸手拉住了舒敏敏。 两双眼睛落在舒敏敏手臂上的那只手上,而那只手的主人则是看向舒敏敏:“……我有话想对你说。” 舒敏敏笑了,摇头:“我和方总素不相识,不觉得我们两个有什么好说的。” 拂开方总的手,舒敏敏扔下两个男人往外走。李瑞跟在舒敏敏身后,伸手想要拉住她。 舒敏敏避开了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转头看向李瑞:“我们也分手吧。” 李瑞瞪大了眼睛,舒敏敏转变得太快,他反应不过来了,想到刚才的情形,李瑞气笑了:“为什么?因为方总?你看上他了?” 舒敏敏摇头:“我只是好累了,想静静。” 舒敏敏找到父亲,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宴会。 她回了家,把自己早上做的梦当笑话一样和母亲说了。本来梦这种东西,应该是醒来之后就慢慢淡忘的,但她说着说着一些场景就越清晰,当然大部分都是一些不方便和母亲描述的香艳房事。 母亲轻轻咳嗽一声拍拍她的脑袋,笑着说她总爱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舒敏敏依偎在母亲身边,低声说:“妈,如果我找个爱我的男人结婚,你会不会很开心。” 母亲叹了一口气:“怎么突然转性子了?以前怎么劝你都不爱听的。” 舒敏敏摇头:“没有,只是在想,结婚生子这些一地鸡毛的事情果然还是不适合我。” 像贤妃和皇后那样,嫁给一个男人,为他孕育子嗣,以贤妻良母为标榜。她可做不到,如果东方未明是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皇帝,即使是为了活命她也不可能对他诸般献媚。 她果然还是喜欢男人光鲜亮丽的外表,健壮精干的身体还有旺盛不歇的精力。 这样的男人,她现在一抓一大把,何必要吊在那一棵树上? 母女俩静静待了一会,父亲回来了。看到舒敏敏在家,有些疲惫的男人愣了一下。 “爸。”舒敏敏抱着母亲不松手,“我有点饿了,你给我下碗面吧?” 女儿很久没有撒娇了,夫妻两个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舒父应了一声,去换了身衣服就去给女儿下面条了。 方总找上门的时候,舒敏敏并不意外。 男人还是来了,舒敏敏脸上带着笑。东方未明是皇帝,苏清玉无法拒绝他。但舒敏敏不是苏清玉,他们现在也不是在那个只凭一个人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生死的时代。 礼节周全地让秘书给方卫明上了一杯茶,舒敏敏脸上挂着职业微笑等着对方开口。 方卫明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开口。 苏清玉去世的第六年,他终于还是带着对她的思念阖上了眼。再睁眼便是在回国的飞机上。 那不是一场梦,今生的经历和前世的记忆都清晰明了。他曾心爱一个女人,他欠她的是以一个帝王之身弥补半生都不够还的,他拥有她,沉迷她,锁住她,直至生死相隔。 那个娇蛮可爱的女人也爱他,总不吝啬地对他表达缠绵的爱意,腻着他,勾引他。 本以为是前生的遗憾,可在那场酒会,眼角突然扫到挽着一个男人上楼的那个女人。她的容貌身形都和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方卫明的脑子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大喊:就是她!就是她! 方卫明跟了上去,敲开门,女人看他的眼神让他知道,她也记得!喜悦霎时冲刷他的全身,他甚至微微张开手等着女人投入他的怀抱。 可是她没有,甚至抓紧了旁边的男人。 她认出了他,却拒绝和他相认,和别的男人走了。 方卫明不理解。 酒会过后,他辗转打听,知道了舒敏敏的名字,也了解到了她的诸多事迹。 他今天来,是想告诉她,他都想起来了,他欠苏清玉的,终于能够还给舒敏敏。 这一世,没有那些后宫儿女,只有他和她,还有他们以后的孩子。 舒敏敏听完,没忍住笑了:“你是说,你曾经万般提防我,指使人让我流产,导致我不孕、叁度濒死,还害我毁容。现在为了弥补这些,要让我继续伺候你,还要给你生孩子?” 舒敏敏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刀子,刺得方卫明一颗心鲜血淋漓。 “过去的事就让他停留在过去,你不再执着就是对得起苏清玉了,而舒敏敏,并不需要你的愧疚。”舒敏敏面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和他对视,“梦该醒了,方总。” 方卫明狼狈地离开了。 舒敏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随即就释然了。就这样吧,自己不需要他赎罪,别再纠缠下去对他们都好。 收拾好心情,舒敏敏准备工作了,工作室才接了个大单子,安家小姐出嫁,找到她定制两套婚纱和叁套礼服。 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场婚礼的社会关注度也很高,舒敏敏亲自接下了主设计的任务,等会安家小姐会过来和她讨论初步的设计理念和要求。 安家小姐进来的时候,苏清玉恍惚了一下,对方的眼神很柔和,脸上带着对陌生人客套的微笑。笑着向对方伸出了手:“安小姐。” “舒小姐。”对方握住舒敏敏伸出的手。 各自落座之后,安家小姐看着舒敏敏笑说:“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我却觉得舒小姐十分熟悉呢?”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舒敏敏笑说,打开一个册子递到对方面前,开启了工作模式。 叁个月后,某海岛,作为新娘的婚纱设计师,舒敏敏也受邀来参加这场婚礼。 新娘穿着她设计的带着东方韵味的红色婚纱,披着金色的头纱,满身的珠宝水晶,明艳夺目,同样的端庄大气,却和那个被皇后身份束缚病弱端庄的女人截然不同。 看着潇洒大方的新娘笑着和英俊的新郎拥吻,舒敏敏由衷地为她的笑容鼓掌。 在席间,舒敏敏又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她走到那人身边坐下,逗她怀中的孩子。 小姑娘被她逗得咯咯笑,抱着孩子的女人也朝她友好一笑。 “这是您的孩子?”舒敏敏问,“多大了?” 女人点点头:“叁岁了。” “孩子他爸没有一起来?” “那儿呢。”女人朝几个西装革履站在一起的男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有几个生意伙伴,不得不过去打个招呼。”她虽然像是在抱怨,但是眼里的爱意和幸福满得快要溢出来。 刚巧男人打完招呼走过来了,舒敏敏和母女两说了再见,就离开了。 舒敏敏回到酒店,掏出手机随机挑了个男伴给他发了消息,就躺上床睡了。 挺好的,她们都不用和那个男人扯上关系,也都会有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