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星》 亲热 “赵策快看,我钓到一条大鱼!”带着渔人草帽的小女子猛站起来边拉边喊。 瞧着鱼竿的弯曲程度是条大鱼。“你小心点,别让它把你弄伤了。”赵策半躺在湖心亭的顶檐上,翘着二郎腿嘴边叼着狗尾巴草,正和钓鱼小女说着话却也没往那处瞧。 转头又吩咐经语去帮她的忙。经语是他万能的小侍卫,能文能武,不过长得倒是一副文人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经语话不多,径自走到小草帽身旁,温热的掌轻轻握上她正挥杆的手,帮她一起使力控制。 手背猛然传来温度,她微微颤抖。他就站在她身旁,她没忍住侧头看他一眼又快速转回,红了脸。 察觉到她看他,想是吓到她了,经语温声道,“眉儿小姐,属下来帮您。手松开些,这样会割伤的。” 果真是条肥美的鱼,只是实在不老实,桶里的水被它扑来溅去,弄了她一身,素锦襦裙也湿了半截。 眉儿蹲着伸手进水里逗弄肥鱼,心满意足感叹,“真大,今晚就把你炖了!” 经语为她安顿好鱼,又从怀里掏出月白锦帕,刚弯腰凑近她就被制住手臂。 “你倒是会心疼人,知道先讨好你主子未来的夫人。”竟不知何时赵策轻功飞下,一点声音也没有。 经语俯首未作反抗,赵策笑盈盈的夺过他手里的帕子。 眉儿正专注着数桶里的鱼,闻言回头瞧两人一眼,“你们嘀咕什么呢?” “说你呢,脸上脏得跟花猫似的,脸伸过来点,我给你擦擦。”赵策嘴上这么说,帕子刚要挨上她的脸,手腕一抖,白玉的帕子便落在了污泥之上。 赵策嘴上说句腕子抽筋不小心弄掉了,她还想伸手去捡便被拉着手往游船去了。 游船聚集在相反方向,赵策紧紧拉着她的手没放开。挑了艘宽敞的木藤花蓬船,直到上了船,眉儿嫌他的手太热,他才松开自顾自靠坐下来。 瞧他不说话,眉儿也不说话,站的累了,趴在船板上面观赏着满湖的荷花。 又随手摘了片花瓣手中把玩,放在笔尖嗅吻带着淡淡清香,好似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 索性她一会儿拨弄几片荷叶瓣子,一会儿纤纤素手撩进水里翻覆几下。 “你不说话做什么?离我这么远,生气了?”赵策伸手取了舱内一小玉瓶,阳光照射瓶中紫色葡萄玉液。轻晃几下拔了酒塞仰头喝了一口,流里流气地看着她趴着饱满而挺翘的屁股,调笑道。 眉儿玩着水也没回头看他,“怎么,你有做什么惹我生气的事了吗?” 赵策仰头再喝一大口酒,随手将瓶滚进了舱内,忽而起身扑到眉儿身上,结实高大的身子严严实实掩盖了身下那副小躯体。 “那你说,刚刚瞧着经语脸红什么?怎么,看上他了?”赵策埋头趴在眉儿肩颈窝里嗅吻,伸手进水里贴上那只撩水的软手一起游动。 “就许你州官放火逛青楼,不许我百”眉儿口中话未说完,赵策掰过她的小脸就亲上她的嘴。 好一番搅弄进出,咕叽咕叽作响,不过一瞬,眉儿便觉腿酸软身泛热,手不是自己的了使不上力。 分开时,眉儿的小舌尖还追着他的大舌出来,彷佛还想和他缠弄一番意犹未尽的样子。 赵策瞧见她这淫欲模样知道她还想要,可他不想给了,抱她在自己身上,捏捏她的鼻尖调笑她,“小色鬼!” 柳眉儿长这么大只和他这么一个男子这般亲密缠吻过,身体上隐秘的欢愉都是他带给她的。 本还因他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逛青楼而生气,被他这么一通亲吻,柳眉儿又觉得自己与他隐隐是亲密的,难以言说的。 “还想要。赵策你再,亲亲我。”眉儿如实对他说出心中所想,仰头热情殷切的看着他。 赵策亲了几下她额头,“姑娘家家的,怎这般不知羞?” 缓缓抚摸怀中人儿柔软的身体,移到手感极佳的肉臀轻拍几掌,埋头覆在她的耳边轻声搔动她敏感的小耳,“如此这般,待你我二人成了婚岂不是要骚成狐狸精?” ...... 太阳逐渐西沉,天色渐暗。 两人上了岸一路牵着手,经过垂钓之地时眉儿没瞧见自己的鱼篓鱼竿等杂物,赵策说想必是经语已经收拾进马车了。柳眉儿点点头,跟着赵策往马车方向走去。 “什么时候回皇城?” “再过四五日。这次有半月的假。” “前些天东娘来信,她十分思念家人想要娘和我去参加她的生辰宴。”眉儿轻摇着二人相握的手边说边瞧他。 东娘便是眉儿的长姐。 “娘说明日就要走,到了邓府许是要住上些日子,姐姐怀着头胎难免慌乱,娘说或许要等到姐姐临盆才会回来。”眉儿停下脚步,扯扯赵策袖子拽他面朝自己。 “那你明天,记得来送我”眉儿冲他撒娇。 赵策手指轻刮她挺翘鼻尖,“再说。明日一同做事的哥哥喊我去西郊狩猎,缺不得席。” 眉儿生气转身就要走,赵策拽着她胳膊不让,挣扎一番强硬抱她在怀,“别闹,听话些。” 长姐 眉儿提着满满一鱼篓的鱼回到柳府,路上碰到管家胜叔便偷个闲,笑盈盈一张娇容让胜叔把鱼带去厨房。 胜叔赶忙接过,瞧小姐手上勒出的红痕心疼不已,其实也不过就是轻轻一道红而已,“哎呦我的小姐,若是想吃鱼,哪里需要您亲自去买呀!府里这么些奴才都是干什么用的!勒坏了手可怎么办...” 眉儿忙打断胜叔的话,捋着他黑黑长长的胡须撒娇道,“胜叔,可不是我买的,是我自己钓的!厉害吧” “那自是厉害!我家小姐秀外慧中,做什么都这么厉害!我这就送去厨房!” 临走眉儿还嘱咐一定要红烧,红烧的最好吃。 进屋里,娘正看在看账本,倒是没看见爹。问了娘说是爹吃了午饭便往老宅去了,估计就快回来了。 眉儿依偎在慕容黎左边,不时望几眼窗外闪烁的星星,“娘,你说姐夫长什么样子?他都是四十二岁了,比姐姐整整大了十八岁。” 慕容黎心思在账本上,没顾上理她。 眉儿揪起桌上的玉佩穗穗作手中玩弄,“也不知姐姐看中他什么了,非要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做什么。都快和娘一边大了。”说完这句自己偷偷笑起来。 “娘,你说姐夫会不会是个丑八怪?不对不对,东娘眼光高挑,若是不好也必不会入了她的眼...” 眉儿在这边嘟嘟囔囔,慕容黎那边终于对完了账目,合上账本置好。 翻出手来对着柳眉儿饱满的额头就是一痛击,“怎么,东娘在家时你是她最忠实的仆人,东娘不在了你就在这里编排东娘?也想成亲了?” 眉儿痛呼喊娘,“干嘛这么用力都红了!我也是没见过姐夫好奇嘛,明天就要出发了,若是,若是到了那里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慕容黎手揽过小女儿在怀里,“你呀你瞎操什么心,邓府的人喜欢你姐姐就够了,你这个小丫头凑什么热闹。你姐姐温婉淑贤,去年五月才嫁过去,如此一年时间就已经怀上身孕,可见邓大人是喜爱你姐姐的。只要邓大人喜爱你姐姐,邓府的人就不会不喜爱你。好了懒虫起来,去瞧瞧你爹回来没有...” “欸娘你还没有说姐夫长什么样子呢?” “你姐夫长什么样子等明日去了你自会知晓。见了邓府的人嘴甜些,小性子在我和东娘面前耍耍便罢了” 母女二人亲昵依偎,慕容黎似看顾小孩子般轻拍着眉儿,月光皎洁有风儿轻轻吹进窗。 “说起来,东娘去年大婚之时你和你爹没去。那时正赶上你发热出痘怎么也不好,娘本来想着留在顺州照顾你,只是你爹呀瞧见你那可怜样子死活拉着你的手不动身,娘只好和你一众叔叔婶婶去了。你爹见我要走,竟还有些生气,怪我怎么舍得丢下你离开。我也急了,东娘便要大婚,若是父亲母亲都不在那怎么行,接亲使都住下了,两个人都不去该要闹出笑话了...” “娘,东娘会生我气吗” “又说傻话”慕容黎才说完,府院似乎传来动静,像是柳固延回来了。 狡诈 柳固延是柳老爷的次子,上面还有一个大哥柳瑾延。柳瑾延比他年长十几岁,自小聪慧能力出众。后来接手柳家的产业后更是将柳家做到了顺州首富的位置。 柳固延的腿瘫痪多年,行动便要坐轮椅。眉儿在屋内听到柳固延的声音便立刻丢下慕容黎跑出来找他。 “爹,你怎么才回来,今日我钓了好大一条鱼呢”眉儿兴高采烈围在柳固延身边,抢过小厮的活来推轮椅,鹅黄色的像只小蜜蜂般。因着今日要与赵策见面,眉儿特意换上了前些天新裁制的衣裙。 “又是和赵家那小子一起去的吧?”眉儿和赵策走的近,柳固延其实一直是有些不高兴的。因着赵策的母亲贵为皇族,且名声不好,柳固延担心哪日眉儿若真嫁过去了会受委屈,受这个皇族婆婆的气。 柳固延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只说这赵策的母亲姜蘅君乃与当今皇帝姜行君一母同胞,均是敏襄皇后武朝朝所生。当年太宗登基多年未有子嗣,他的四弟夫妻二人子嗣多,太宗便领了四弟的儿子来教养,也就是如今的皇帝姜行君。 传闻姜蘅君自小没个世家女子的端庄样子,其他女子琴棋书画,她却最爱乔装打扮往酒楼跑。 后来嫁给了一个姓赵的异族。听闻赵氏原叫兆华仪静戎,自尚公主后被迫改了异族名字,简化一番,赐了赵姓,赵静戎。 他们夫妻二人的故事说法不一,有说这有说那,不过种种故事的核心皆是在说赵驸马“拙眼识虎”。这虎字便是把公主比作虎,形容其凶悍的性格。 流传最多的版本则是公主性格虚伪最是会魅惑勾引。一日见到了朝廷官员赵氏,心觉其相貌俊美便生了招他为婿的心思。 私下打听后得知赵氏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在官场上有所作为,出人头地。不过公主可不在乎他的什么宏图大志。 赵氏素日最是喜爱温顺乖巧的美貌女子,公主便装作窈窕淑女与赵氏偶遇。公主本就貌美,三番两次主动出击小意哄骗。不过一月公主便得了手,成了那事后两人的感情更是蜜里调油。 只是每当赵氏表达想要求娶她过门的意思时,她总是避而不谈。这让赵氏不免疑惑,是否因为自己做得不够好? 直到后来,公主发现自己怀了孕,这才坦白自己身份。而赵氏得知后更是悔不当初。 公主生性狡诈,给他两个选择,要么放弃朝廷官场的一切与她成亲,要么亲自喂她喝下堕胎药被罚入狱。 赵氏无奈,只得懊悔地尚公主,离开前朝做公主一人的驸马。 流传最多的说法便是如此,然而事实的真相除了公主驸马二人知晓外,旁人无从得知。 柳固延担心,若是与这位皇室之女结亲,会不会让眉儿受苦。柳固延素来更疼爱这个小女儿。 蛇毒 离家前慕容黎要带着眉儿去老宅请安。今日早起柳固延又有些头痛,便告知慕容黎自己不去了。 慕容黎心里多少也知道是为着眉儿第一次要离开家离开他的事,而他腿脚不便又不能陪伴,所以心里难受。 偏这时候最是不能当面立时劝解他,否则柳固延会更加自责。是以慕容黎便去找眉儿了。 可这边眉儿得知爹爹不去后,也向慕容黎哭闹着不去。 倒不为别的,还是老原因,害怕她的大伯父柳瑾延,看见他那严厉的模样眉儿心里直犯怵。偏这大伯父知道眉儿怕他也不更改半分,惹得眉儿每次从大伯父的府邸回来后就要跑去爹爹身边说一堆他的不好。 一旦话题是大伯父的时候,眉儿倒是不敢和母亲说了,以前她也和母亲抱怨过大伯,只是母亲不为她出气,反而还怪她太顽皮。 眉儿皱着眉头极力反驳。她娘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很是不信。 眉儿说,“大伯小时候把我关柴房,你都不管我,还是爹爹把我救出来的!” 慕容黎恍然的样子,哦原来是这件事。 “你还有脸提起。你只向我抱怨事情的结果,却不提起这事情的经过。” “你贪玩和刘福家的小子们跑去玩蛇,东娘为了救你被毒蛇咬伤,事后大病了好长时间险些落下病根。你大伯看着东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小腿上那毒蛇的压印明晃晃地往外渗着血,气得眼睛发昏,这才让奴才去寻你绑了你扔进柴房。” “他这么做未必正确,不过你也真是的,做错了事还不快去他面前认错,反而跑到自己房间,宁愿藏进箱子里吓得出一身冷汗就那样躲着也不出来,你倒是说说能躲得了几时?他素日最讨厌行迹不正知错不改的人,你偏往他火山眼儿上撞!” “东娘因你而中毒,你还要娘偏袒你,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娘~~你不疼我~”眉儿嗫嚅着,委屈巴巴又很是自责的样子。 “娘~就算,就算我做错了,那,那爹爹惩罚我就好了,爹爹还没发话,他先教训我。还把东娘抱去他府里住了那么长时间,还不允许我进去瞧姐姐,后来,后来连娘也被他接去不回来。他才是最坏的人呀,娘~” “坏丫头,我若不去照顾东娘,哪里放心得下?” “那,那大伯就是偏心!他只疼爱东娘,不疼爱我!”眉儿大声道。 慕容黎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这句眉儿确实没有冤枉他,可,可那是因为东娘是他... 罢了罢了这辈子无论如何也只能是一笔糊涂账了。 眉儿偷偷打量,看娘不说话了,更觉自己占了上风,又接着说出许多的不满。 双生 进了邓府,眉儿心里忍不住感慨这邓府实在有些不成样子。宽敞倒是还算宽敞,不过也就占了这一样罢了,倒是也没比柳府华丽多少。 顺州柳氏已是数一数二的富商,眉儿的父亲是次子,家里的府宅虽比不上柳家老太太住的老宅,到底也是顺州数一数二的好。 本以为处在皇城的邓府不一般,可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 柳东娘挺着五个多月的孕肚站在小院的门口张望,终于见到娘和妹妹走来,忍不住眼里涌泪,就往前迎。 身边女婢榕榕忙迭了锦帕为她拭泪,“夫人快别哭了,待会儿眼睛要肿的。柳夫人看到也会心疼的。” 说话间的功夫慕容黎和柳眉儿已走到跟前儿,慕容黎紧拉上大女儿的手,听得东娘久违的轻唤,对着东娘左瞧右瞧也红了眼,“好东娘,肚子都这般大了…” 眉儿拉上东娘的手,本想直呼闺名,奈何周围一众邓府女婢姑姑围着,眉儿话到嘴边改口,乖巧的轻唤一声长姐,水灵的鹿眼也落了晶莹。 母女三人没聊多久便到了午膳时间,因着东娘这段时日极爱食辣,桌上的菜十之有九都是辣的。 眉儿偏爱甜口,执箸夹了筷鸡肉,甫一进口猛烈咳嗽起来,实在是太辣了,眉儿接过婢女递来的茶盏好一番漱口,忍不住抱怨道,“东娘,你的口味怎么变化这么大,这么辣的竟也吃得?” 东娘为她夹一筷奶酥,笑她没出息。 慕容黎吃着倒是还能接受,心叹大女儿是随了自己,想当年怀她的时候就是一阵儿的爱吃辣。 “瞧这样子莫不是个小女孩儿,可给大夫瞧过?” “怀玉请了宫中御医来瞧,说是龙凤胎。” 虽是被邓仁杰嘱咐了多次不要叫他怀玉,东娘却是不放在心上,总爱叫他怀玉。 慕容黎是替女儿高兴的,皇城世家贵族自是最重视子嗣传承。且东娘嫁来邓氏,邓仁杰与先夫人已育有一子一女。若是东娘此胎能够顺利诞下男孩,自是能够在这邓氏站稳脚跟了。 只一瞬慕容黎盯着女儿比寻常孕妇大些的肚子又染了忧色,心疼女儿一次孕育二子的辛苦,这苦她哪里不明白呢。 东娘放下象牙玉箸,素手覆在慕容黎抚摸肚子的手上,温婉从容,“娘放心,在邓府怀玉将我照顾得很好。当初我既知晓怀玉已有长子长女仍选择嫁给他,那便是有主意站稳脚跟的,娘不必如此担心。” “况且怀玉对我也不是半点感情也没有。” “只是那先夫人是皇甫家的,昔年皇甫尚书如何独得圣人信任,如今虽是退下来了,可到底是门阀世家。且,那还是他一母同胞嫡亲的妹妹。娘只怕他们不会让你好过,你在这里受委屈。” 东娘听到先夫人眉头微皱,又很快恢复如常,“虽是嫡亲的妹妹,可皇甫大人通情达理。他妹妹概因身体原因病逝,后来怀玉的一双儿女也被他接去抚养,就是再生气这十几年下来也平息了。” “怀玉品行一向仁厚,皇甫大人武将出身,心中即使不满也必不会来为难我一介妇人的。” 眉儿也安慰娘,牵起娘的手道,“娘别担心。” 用过午膳闲坐片刻,东娘犯困想要歇息,眉儿赖着不走,慕容黎作势要揪她的耳朵,眉儿才松开姐姐,随母亲离开。 羊皮 榕榕领着邓仁杰身边的奴才急匆匆进来传话给东娘,说是大人和周将军在朝堂上因政事意见不合有些口角,下了朝往太医院走的路上两人又碰了头,大人被周将军的叫骂气的头痛当场昏了过去。 “不是嘱咐他不要和周大哥起冲突嘛。现在如何了?”东娘托着肚子起身急问。 “喂了药后还没醒,现下还在太医院里。只是大人嘴里念叨着夫人的名字,奴才这才赶回府里来禀明夫人。” 榕榕扶着东娘安慰道,“大人身虚体弱是先天的,平日在府里也是时常头痛咳嗽。夫人别太担心,当心身子。” “不行,我心慌得不行。还是得去瞧瞧他,榕榕你没听见吗他一直喊我名字呢。想来肯定是太医院那些人伺候的不好,他向来只会委屈了自己。”东娘紧握榕榕的手,满脸愁色。 “他心善嘴笨哪里能和周大哥吵起来呢?不过是他单方面的挨周大哥的骂罢了。他最怕喝药了。榕榕,为我更衣,我要进宫去。”东娘越说越着急。 榕榕嘴角不时抽搐几下,手上不停地给东娘换衣服,心里实则翻起白眼,她实在心疼东娘,挺着大肚子还不能安心养胎。自家小姐当初怎么就看上这厮了呢,认定要嫁给他。 小姐的眼光实在是不好,她怎么就认为一个被皇帝赏识看重的大臣是心善纯良的白花呢?分明是披了层皮的灰狼装小羊。 就说前阵子他醉酒那事吧。 还在孕期头三个月里头,一日大宴回来,姑爷喝的醉醺醺的,婢女把他扶到屋内便退下了。 东娘沐浴擦洗完毕,走到房内就瞧见夫君躺在贵妃椅上吵嚷着不舒服。 东娘接了婢女递来的醒酒茶,坐在邓仁杰身边轻吹汤匙柔声道,“夫君喝汤了,喝了头就不痛了。” 邓仁杰微睁开些眼眸,憋着气极力隐忍的样子,“东娘,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身上热极,” 边说边拉着东娘空着的那只手解自己的衣服,在胸膛上乱滑,不一会儿状似不经意带着东娘的手滑到紧实的腹部,一团凸起的火热烧上东娘的手。 东娘心下了然,用着巧力给邓仁杰疏解着,隔着衣物捏捏肿胀的龟头,揉揉饱满的一双囊袋。 放下醒酒汤挥手屏退了仆人,纤纤素手解开邓仁杰的腰带,掏出那滚烫的巨物来,温柔的亲了亲吐水儿的龟头,张嘴儿含进嘴里吞吐起来。 甫一被软滑水热的嘴腔吞进去,邓仁杰喉咙里不住呻吟起来,抬着腰挺着东西要往东娘嘴里戳,嫌外面还露着一大截未被照看到,示意东娘他没舒服全呢。 东娘被他戳刺不及,吐了出来抚着胸口猛地咳嗽几下,用力间竟觉得下身涌出一小股蜜液,沾湿了衣裙。 鸡巴被吐了出来,没了爱抚,湿漉漉的茎身直直挺立贴着腹肌,一双大囊袋孤零零垂在那里。 东娘瞧他那皱眉样子更加心疼,忙又伸手为他撸动,有些犹豫的哄着,“夫君,三月未到。太医说了还不能行房事” 邓仁杰全身燥热,又闭上了眼,像是没听见似的乱扯着东娘往他腰上坐。 他的手绕到东娘后面摸摸背,又从后面摸回前面,使力捏捏下乳缘,顺着往下轻抚微微隆起的肚腹,温热掌心贴着肚脐滑动。 邓仁杰又继续往下摸,大手缓缓挤进两人挤压之处。 细长指节挨着微微凸起的阴珠磨慢慢磨,越来越黏滑,有淫液流出,被二人挤压在中间,两人那处密不可分。 马虎 二人颠鸾倒凤做完了那事儿正静静躺在床上。 邓仁杰遂了心愿把东娘肉穴射的满满当当,虽是还硬着倒也自觉收了枪。 东娘瞧他头脑已然不清醒,可还知道轻着动作扶她躺下。 只是一躺下沾了被,神智便不清醒急欲会周公了。 屋外榕榕领了两个婢女端着热水,香液和帕子进了屋。 榕榕绕过屏风,三层珠帘罗帐一层层撩开走近床边。 手里拿着软帕湿了热水,另只手撩开床边纱帐,东娘光裸白皙的身体铺展在她的眼前。 瞧着东娘没醒过来,想是睡着了。 榕榕猜想自家夫人一定是累坏了,心里少不得有点抱怨这位邓大人。这么一把年纪了也不知爱惜些自己,行房这么久,喝醉了还这么折腾人。 真是不知道心疼自己妻子!难怪当时年纪那么大了仍是孤身一人。 榕榕跪在塌边顺着滑嫩的肌肤轻轻擦拭着。 天鹅似的脖颈,一双乳儿瓷白滑腻,圆盘似的厚厚堆在胸前,乳晕也浅乳头也小小一颗。 擦了小腹便该是女子的阴处了。 东娘修长纤细的腿微微张开着,忽的挺腰痉挛几下。 应是高潮的余韵了。 榕榕掰开东娘双腿分的更开,就瞧见那小小一点紧闭的粉嫩穴口快速阖张溢出一大股白浆,顺着流至股沟落在锦被上。 榕榕捏着帕子就要擦拭,还未碰到穴眼儿,猛地自己手腕被一大掌攥住不得动弹。 抬头入眼的不是醉酒神色的邓仁杰,他的眼神清明分明未醉,甚至还有些阴森森的,榕榕冷不丁哆嗦一下。 “大人,您醒了” “帕子给我”邓仁杰自己抢过了帕子。 虽是夏天,可到底是夜里,邓仁杰扯了软毯覆上东娘的胸乳和肚腹。 只见他自己慢慢趴在东娘双腿间,骨节分明的食指一点一点捅进那小小的穴眼里。 榕榕看了一会儿看明白了,他竟然试图把溢出的浓精再堵回紧致的逼里。 可是并没有什么效果。 他换作两根,修长手指就着白浆混着淫水来回抽插小穴,时不时故意往上挑刺,惹得睡梦中的东娘挺着奶子轻轻呻吟出声。 榕榕见他左右就是不给东娘擦拭不干正事,忍着急,低头请示,“大人,请让奴婢来吧。” “还不滚出去。毛手毛脚吵醒了她。”邓仁杰声稳手稳,一本正经地栽赃榕榕。 榕榕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到底还是闭了嘴,识相的退了出去。 榕榕行礼退下,巧就瞧见他的那物仍粗硬挺立着,自己手指戳弄夫人吐蜜的花穴,胯前炙热壮根激动地乱抖溢前精。 榕榕知道他这是又要用鸡巴玩小姐的穴了。想他清冷稳重的外表下,怎得做起这些事如此熟练。 只是心里暗暗诅咒他哪天去了势得了软病才好。欸,也就小姐爱极了他他说什么就信什么。 邓仁杰不敢太大动作,怕弄醒东娘。扶着大的龟头断断续续浅浅戳弄那又紧闭起来的逼眼儿。 梦里东娘正舒坦,屁股不自觉贴着身下锦被蹭扭几下。 其实东娘处在孕期本就淫性。 还记得未诊出孕事来时,东娘总是感觉两只乳儿涨涨的,麻麻的。 白日里倒还好,夜里每每与他共寝,总是念着云雨那件事儿,身体也比以往更加躁动。 她担心是染了病,好几日沉着脸不见喜色。 身边自小便照顾她的静姑姑听了她这番话倒是哈哈笑起来,“昔日里端庄娴静聪明伶俐的柳家大小姐怎么参不透这种事” 东娘脸皮薄,虽已经成了亲,破了身,被自家男人的精滋润成了一名真正的女人。 可这种事东娘也不好意思在邓仁杰面前托着自己的乳,和他说这处儿涨的不舒服,问他究竟是怎么了? 他答不答得出还是未知。不过依他的脾性或许会以为是自己在引诱他,顺水推舟地脱衣服骑她。 东娘本是想着静姑姑年长,又是自小照顾自己的也亲近,便来认真请教姑姑。 谁承想竟被如此取笑。 东娘也不问了,团扇遮脸转身就要走。 这会儿静姑姑憋住总算不笑了,忙牵回东娘来坐在桌边,眼神殷切地望着她,语气轻柔问道,“好姑娘,告诉姑姑这几月的月事来了没?” 东娘听完先是一滞,思索片刻微低下头脸上浮起笑容,轻语,“怀玉年纪大了,我以为不会这么快就有的。” “这么说是真的有了?”静姑姑心里虽是有了答案,可语气倒底是比方才更加激动了。 “嗯,上个月就没...算起来,应该有两个月多月了。”东娘轻抚小腹,想要感受那处的生命。 “傻姑娘,这种事怎么能马虎。你不注意就算了,榕榕丫头怎么贴身伺候的,竟也不知。好了,快去床上躺下,姑姑去请府医来。” 元宝 虽是刚入了秋,可午时到底还是闷热,眉儿靠坐在窗前瞧着大树下池塘里的锦鲤一圈圈的游水。一抹抹红色与青色相称,太阳照耀粼粼池水,远远瞧着倒是好看极了。 慢慢地心静下来了,倒是也没那么热了。 过会儿来了奴婢传话,说是邓大人昏倒了正在太医院用药,夫人急匆匆入宫照顾去了。 奴婢走后慕容黎坐在桌前叹口气,自己这个女儿到底是个痴情的。这点真是随了她爹! 眉儿睡醒后,听见外间动静,揉揉眼睛坐起来。 出来看见奴婢们正在清点顺州带过来的东西。 大多都是大伯执意要娘带来给姐姐的。大伯还是偏疼东娘,从小便是。 就说小时候那次,大伯送给她们两人的新年礼,因着大伯很少送她礼物,她便迫不及待地打开,心想着会是什么稀奇的物件,却没想到是一本书,眉儿皱着眉头撅着嘴巴翻开书瞧,竟是满页的诗经! 这时在提醒她多看书呢。可是眉儿自小便不爱读书,更别提那写得像毛毛虫一样乱爬的一手字了。 最开始大伯柳瑾延是只教东娘写字的,后来慕容黎有了眉儿,眉儿又总爱缠着姐姐,自然也爱跟着姐姐一起去大伯府上,又见大伯只教姐姐写字却不教她,她便开始哇哇大哭,回到家便找慕容黎告状。 几次后慕容黎便去求柳瑾延,让他一并也教了眉儿。可柳瑾延并不好说话,慕容黎是下了一番功夫才说通的。 只说两人都是柳瑾延教的,但出来的成效却大不相同。东娘写得一手好字像极了柳瑾延,可是眉儿这边却不尽如人意。后来更是气得柳瑾延大骂孺子不可教也,这之后眉儿更是不爱读书写字了。 柳瑾延送她这个礼物就是希望她能多通些文墨,毕竟这字迹是没有办法补救了。 眉儿把书扔到一边便去找东娘去了。 这个礼物真是出奇的大,拆开外面盒子东娘的礼物竟是一个大大的金元宝,上面还刻了字,是“东”字。 下人奴婢们从没见过这般大的金元宝,挤挤攘攘立在大小姐房门处看。 眉儿也是个小财迷,看见金闪闪的眼睛也不眨了,羡慕得不得了。 因着严肃二叔还在东娘的房间,眉儿只敢挤过爹娘的腿伸出一只胳膊去摸一摸,小肉手粉嫩嫩的摸在元宝上,元宝都快要比她还高了。 眉儿甚至还偷偷舔了一口,自己在那儿嘿嘿笑起来。 往后每日里必早起去东娘房里看元宝,有时候东娘都还没醒呢。又过几日东娘才发现她这种行径,遂把金元宝抬进了她的屋子。这下好了,有好几日眉儿也不去床上睡了,直接趴在金元宝上睡着了。 想到这里,眉儿不自觉撇撇嘴角。大伯疼东娘就像是疼他自己女儿一样,不,比他亲生女儿还疼。 不过爹却是最疼她的,比娘还疼。 毛笔 所以眉儿又有些想爹了,可才离开爹一天而已。 眉儿跟在正在盘点收拾的丫头后面,围着摆着的东西转了几圈,瞧见有个墨绿色礼盒里装着的东西,顿时叫起了娘。 手指着那东西委屈地说,“娘,这是爹爹珍藏的翡翠浮雕毛笔吗?” 慕容黎正在东侧的角桌边和一妇人聊着天,倒是没听清楚眉儿说了什么,不过她的声音委屈巴巴,遂那妇人和丫头们都瞧向了她。 慕容黎起身走了过来,看清那物件,心下了然。 倒是慕容黎身边这妇人先起了声,“哟,这就是固延家的二小姐吧?都长这么大了” 眉儿本就委屈,现下被这么一问,更是生气极了,软面包子竟也发了火,“谁是柳家的二小姐?反正我不是,谁爱是谁是!本来我也不是,我原是捡来的,没娘疼,如今,竟也没爹爱了!这二小姐谁爱做谁做!...” 眉儿难过到了极点,一下子咕叽咕叽说了这么多,大有还要说下去的势头。 这妇人也是惊了,她只说了这一句话,怎就招惹了她哭成这样子?听她话里话外爹不疼娘不爱的,倒真是个娇气性子。 妇人忙缠了帕子给眉儿拭泪。 小女儿这般样子被这满屋子的眼睛瞧了去,慕容黎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妇人见劝不住眉儿,忙给慕容黎使眼色,示意她好好安慰安慰孩子。 慕容黎无奈,转身从桌上礼盒里取出这翡翠浮雕毛笔举至光下细细瞧,倒真是极难得的。 慕容黎牵了眉儿坐下,温柔哄道,“好了好了,不就是一根毛笔,怎么至于哭这么久!” 眉儿仍不说话,偏偏身子不看慕容黎,只管被那妇人抚着柔荑掉眼泪。 “好了,怎么还哭。你既喜欢这毛笔,就拿去。横竖你大伯,横竖也不缺这一件。” “乖孩子,快别哭了,眼睛都肿了,快拿着吧。柳家还能叫你缺了这一支毛笔不成?” 妇人亲热热劝解眉儿。 眉儿本就要走下这个台阶了,可听到这么说,又有些气,忍不住开始大声辩解起来,“这不是普通的毛笔!这是极其珍贵万金难求的,是相武年间着名的画师周携用的!他的画...” 慕容黎顺势把这笔塞进眉儿手里。 “好了,哭也哭够了。我的二小姐,你怕是还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侍奉你姑奶奶的刘氏,因着你姑奶奶心疼我,不嫌弃认了我作干女儿。你姑奶奶一早接到你母亲的书信,得知你们要来心里高兴坏了。这不,这会子就吩咐我赶紧来邓大人府上瞧一瞧。就盼着你们去家里一聚呢。” “姑奶奶身体可还好吗?” 眉儿止了哭,这才知晓眼前妇人的身份,只是怎么左思右想也没想起姑奶奶的干女儿。眉儿盯着她的脸左瞧右瞧。 不过也难怪,她自出生一来便和爹一起待在顺州,不似姐姐总是被大伯带出去玩,天南海北的游历,虽每次时日不长,十天半月的,到底是长了见识。甚至有时候大伯还会把娘也一起带走。眉儿那时还小,着实羡慕极了姐姐。 好处 东娘一直守在邓仁杰身边,又喂了次药才醒来。 喂药也是东娘挺着肚子亲自喂,太医院的奴婢喂,东娘不放心,榕榕来接药碗,东娘也不肯放手,自己一点点喂他。也没其他的原因,就是心疼邓仁杰,觉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大哥一直因为她嫁给一个大她这么多岁的“老头子”而生气,觉得她被儿女情爱冲昏了头脑,不考虑实际情况。又或是那个姓邓的给她下了什么迷药不成,再说那还是个有一双儿女的老头。 后来东娘也曾耐心与周勇细数邓仁杰对她的好,可并没有什么效果。周勇依旧十分敌视邓仁杰。 ...... 月色朦胧,两人正干的激情处,邓仁杰从背后缠着东娘,大手拢住两只沉甸甸的胸脯到一处揉捏,不时捏起红透了的乳尖掐弄。他一使了力气掐乳尖,东娘就开始止不住的痉挛。 东娘挺着肚子无力地靠在身后之人的怀里。可这副媚态仍不能令邓仁杰满意,沿着肚脐缓缓抚摸,又去纠缠那片黑色阴毛。 还未成亲之时,东娘倒是定时修剪下面的毛发,当时她心里猜测邓仁杰应该是喜欢无毛白虎穴的。不过后来东娘才发现自己错了,也就没再修剪过了,随它自然。 这会子二人吃嘴间,邓仁杰又将东娘翻了面,让她分腿坐在他跨上,动作间那东西仍饱饱涨涨插在东娘屄户里头。 邓仁杰向后靠坐,闭眼养神一手随意搭在池边,一手捏着东娘白玉挺翘的臀肉把玩。 “来,自己动一动。今日吃了药有些累” 东娘听他说累便有些担心他的身子,心里有了犹疑,一时间不知道这事还做不做了。 心不在焉地上下套弄了几下,又抬起条腿扶着肚子小心翼翼换了个位置,动作间邓仁杰又道,不许那东西滑出来,要穴肉紧紧缠着舒坦几下。 可明知道东娘有着身孕,肚子大了起坐不方便,偏他还镇定闭着眼,也不帮东娘的忙,便是连手都懒得伸一下。 东娘无奈,只能扶着他的肩臂,靠自己一点点慢慢转过身来,侧坐下,轻轻靠在邓仁杰怀里。 “怀玉,可是生我的气了?” “怎么不说话”东娘知他没睡,又感觉他好像有些生气。 东娘习惯地揉着邓仁杰的乳头, “说起来,周大哥也是与咱们患难的交情,若是我没遇见他,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了,更不会遇见你!今时今日哪里还能做你的妻子呢?” “周大哥曾在夫君手下当差,他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刀子一样的嘴,可是这心里却不是。那年浏阳江决堤,我险些落入激流被冲走,若不是周大哥救我,我哪里还能活命?后来几经辗转,我才能到你跟前来不是?单是救命之恩东娘也无以为报,况且是你我二人伤他心在先,如今他言语中伤几句,夫君也不必听进耳里。” “只是犹记那日梨花落,他舞剑,你吹萧,我抚琴,咱们三人的情谊多美好。” “不过现在周大哥一时想不开而已” “怀玉,你又何必跟他真生气呢” 解释 ...... 说了这么多,也没听见夫君的回应,东娘抬头瞧他仍闭着眼睛。 东娘小心翼翼地抬手描摹他的容颜,今年他已四十有二了,若近了瞧眼尾也有细纹了。早间帮他梳头时,也能发现好多根白发。不过他身形一如既往的瘦削,不似朝中许多得势的中年官员身形逐渐发福储肉。 东娘伸着食指去钻他的嘴,却被他攥住手不放反咬一口,咬完也不放开。 水湿的青葱玉指骨节分明,皮肤上沾的水珠在烛光照射下就像宝石珠子似的,熠熠夺目。 他这时倒是缓缓睁开眼睛了,一眼的清明,连带点想要肏穴的欲望。 “夫君,你咬疼我了” “那是在提醒你,下面吮着东西的那处儿该动一动了”说话间邓仁杰又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 性事上邓仁杰一贯的不喜欢出力,每次都是给东娘下命令,吩咐她来动。 两人成亲前的那段时日,邓仁杰就总喜欢在房事上刁难东娘,不就是嫌她吞吃套弄得慢,就是嫌她腰不够塌屁股撅的不够高。 如今即便是在这孕期,也没体贴她一点儿。 东娘听话地亲亲他的胸口,便开始上下套弄,那物什也实在是粗壮硬挺,若是不动的时候还好,只软软的含着那东西,含到情动处,身体下意识的先她心里一步开始沁水儿,那股劲儿却是久久过不去,穴里不自觉就箍着他的肉棒痉挛起来。 只是现在吞吃起来,那粗硬的特点却是放大起来,撑得她下面的穴眼儿吮的艰难。 她心里越是觉得吞吃艰难,那穴儿里却是越来越得趣起来,里面的骚肉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般缠吸得更紧,这么弄了一阵儿,那屄户便稀沥沥喷出大股大股的水儿来。 性事上,邓仁杰从来都是只需享受,现下瞧着他的小妻子哀哀垂靠在他胸膛,往下看这水里的肉屁股却不得闲,一下一下地伺候着让她怀子挺孕肚的东西。 邓仁杰心动,又起了作弄她的意思。手里捉到那颗阴珠细细抚弄,随着东娘身子颤动的越来越厉害,他忽然狠狠扯住细嫩无辜的阴珠,来回搓揉,眼见着那阴珠在他手里被玩得肿胀起来,他仍不放手。 东娘带着哭腔阻止他,试图扯开他作乱的手,可反被他把自己的手按在阴珠上,大手覆在她之上带着她取悦自己。 “怀...玉,不...不要了” “不是很舒服吗?怎么不要了”邓仁杰气息倒是平稳,不似东娘那般喘。 见东娘不说话,邓仁杰不罢休,掌心滑至二人交合处,严丝合缝贴在那处溢水儿的穴上,朝着阴珠啪啪抽了几掌,一会儿轻,一会儿重,最后竟有再往里塞的架势。 “不舒服吗?”邓仁杰已然挤进了半个指节。 遥遥月光洒落在珠帘小窗上,映出池水里交颈亲吻的男女。 邓仁杰一边用手指插着小妻子的屄户,一边俯了些身去吃她因怀孕而越发饱胀的乳。 “说话” “舒...舒服,可是孩子....”东娘呜呜咽咽地向正疼爱她的夫君求饶。 “孩子会受不住的...” “孩子受不住,还是你受不住?” “不过多吃一根手指,也受不住?” “说话” “方才不是说的条条是道,句句有理,倒叫我钦佩不已,不想我家中小妻还有这个本事” “当年他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也配和我称兄道弟” “南星出生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穿着兜裆布扣脚吃呢” 东娘早已被他干的喷潮几次,浑浑噩噩想要睡觉,却又撑着一股精气神,想要待他弄完为他擦身换衣侍奉他歇息。 邓仁杰的这些话,东娘也听不清楚,不过若是听清了,东娘也只会觉得邓仁杰实在是气急了,在气头上呢。说出些略微过分的话,只会更加心疼起邓仁杰的身体来,越发忽略周勇了。 ...... 父子 亲热过后两人静静相拥着躺在床上。有风袭来,吹过床帐帷幔,如水波摆动。 邓仁杰忽然又抱怨几句腿脚有些不舒服,东娘立刻起身查看。可只看皮肉表面,并没有什么异常,东娘不放心,说要不还是唤来府医瞧一瞧吧。邓仁杰恹恹地没有答话,想来是不太乐意。 东娘更加心疼他,侧趴到他身上,一会儿亲亲他紧闭的嘴巴,一会儿舔舔他敏感的乳头。 就这么亲了一会儿,东娘又跪坐到他腿边为他按脚疏通经络。 邓仁杰确实舒服了许多。 过会儿想起来又问东娘叔母的寿礼准备的如何了,东娘边按边说一切准备就绪了,薛晴姐姐那边传话来说今年正是叔母六十大寿,意思是大操大办一场。 邓仁杰点点头表示认可,叔母对他也算不错,生辰寿宴势必要上些心。 邓仁杰乃是妾室所生,父亲邓博后迎娶正妻王氏。邓博十分喜爱王氏,夫妻恩爱无比。没几年王氏便先后生下两子,邓博为其取名邓仁业、邓仁世。 邓博爱屋及乌宠爱极了这个次子,自小便抱在身边去哪里也带着。 而邓仁杰幼时十分羡慕二弟有父亲的疼爱,可偏偏不得上天垂怜,十二岁那年他那妾室母亲终是身体熬不住去世了。此后他更是爹不疼娘不爱了。 还记得王氏还未生子时,邓博曾想将邓仁杰从妾室那里领过来养在王氏膝下,王氏倒是不置可否,只说一切听凭夫君吩咐。 妾室听到后忙跪地哀求,泪珠子一行一行的落下,趴在邓博的腿边哭诉着自己从前是如何尽心尽力伺候他的,又说怀着邓仁杰时的种种孕症与不易。 邓仁杰幼时总爱生病,风寒发烧更是频繁,都是她一点一点照顾过来的,如今竟要从她身边夺去自己唯一的骨肉与希望,妾室如何也不肯。 邓仁杰的叔母薛氏听说此事不禁咂舌,心里感叹从前邓博虽不甚喜爱这个妾室,可总是每日去这个妾室房里,只看这个妾室脖颈以及衣服掩盖之下身体上的欲望痕迹便知晓了。 二人每晚行房总是能说上几句话的,日子也不算难过。直到邓博娶了王氏,妾室彻底没了作用,像被遗忘了丢弃在别院。 且算是一家人,妾室对薛氏也是尊敬有加,初一十五节日里也会过来与她说说话。薛氏对她的品性倒是认可的。 薛氏原想着自己是邓博的弟媳,总是不应该插手人家的家事。 可是同为女人,薛氏眼见着妾室可怜巴巴地来求自己,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便去王氏身边劝说。 王氏见此情景也不愿再逼迫,便让夫君由着妾室去吧。 如此邓仁杰一直养在妾室身边。 邓仁杰自小聪慧,做官后便置了宅子自己出来住了,后又因调令去往地方办事,总也不在皇城,父子感情就更差了。 后来王氏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邓仁业。邓仁业十岁那年王氏又有了身孕,邓博希望是个女儿,自己还没有女儿。不过这胎仍是男孩,取名叫邓仁世。 邓博一向疼爱次子邓仁业,却没想到天意弄人,邓仁业在十七岁那年染上恶疾不治身亡。 一夕之间正值壮年的邓博像老了二十岁,眼里满是疲惫再站不起来,倒在床上昏了数十天。原以为醒了后好好将养身子也无大碍,可谁知只清醒了两日,便彻底不行了,当天晚上身体就凉透了。 出走 慕容黎和眉儿跟随刘氏去往陈府。 一路上眉儿缠着刘氏讲了好多关于姑奶奶的事情。 说姑奶奶柳洱当年真是胆大妄为,半夜里趁着一家人还在沉睡,坐上提前预备的马车孤身一人离了家去到皇城。 起因不过是她爹说她也不小了,是到了要成婚的年纪也该嫁人了。她娘便要寻人给她在州县里找个好婆家。 柳洱不同意,当面与她爹争执了起来,最后被罚禁足三日。 谁知就在这第三日,丫头们早上去小姐早膳,撩了帘子没看见人,又在屋里院里仔细地找,仍未找到。 这时柳洱的贴身婢女珠儿啪唧一声呆坐到凳上,一脸苦相道,“小姐呀小姐,您真是把珠儿害惨了!您您,您就是要逃跑,也该带上珠儿一起走呀!” 剩下几个婢女一听更是慌张极了,扯着珠儿姐姐的衣裙问该怎么办? 若是老爷知道了非打死她们不可!不行,不行!珠儿起身围着圆桌来回地走,心里快速想着小姐能去哪里。 啊皇城!珠儿猛地拍下自己额头,真是呆了!一定是皇城,小姐自己偷偷去了!不行,小姐不见这样大的事,还是得先告诉夫人,绕过老爷求夫人救命! 于是柳家派了大批的人快马沿着去往皇城的各条路上寻找,一连半月仍无音讯。 柳洱一开始确实是打算先去皇城的,可是马车出了顺州地界她登高遥望着这大好河山,却是变了主意。于是一路南下,与北上皇城的路背道而驰。 几个月后,待到柳家的人无功而返回到顺州之时,柳洱已经北上到了皇城,乔装打扮一番变为男人,寻了一家铺子开始做工,在路途中结识的好友那里借住。 原以为已经几月过去,她也总该给家里来个信了吧,可她偏不,竟也狠得下心。 只是在元日那天,因与好友几人举杯畅饮喝多了些,便开始抱着其中一人哭闹起来,嘴里嘟囔着想家了之类的话。 好友问他,为何不归? 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不想嫁,...嫁人” 第二日新年的第一天,柳洱醒了酒后照例去附近的馄饨店吃了早饭,然后就往驿站去,寄给顺州自己已经写好的书信附一枚自己贴身佩带的如意珏。 如此又过了一年,柳洱竟和那好友在皇城合开了一家绣坊。 刘氏握着眉儿的手又道,“后来你姑奶奶嫁给了陈氏,先后生育了一子一女。长子陈墨和你爹一样年纪,也早已娶妻生子啦。这说来也真是巧。陈墨和你爹同一年出生,如此到了要娶妻的年纪了,竟也是同一年。” 刘氏仍旧拉着眉儿,笑着向慕容黎示意,“你爹也是那一年迎娶你娘的!” 慕容黎笑着略点点头,是了,确实是同一年。那年她违背与柳瑾延的约定,在他出远门之际,嫁给了他的亲弟弟柳固延。 眉儿问,“表叔娶了哪家女子?” “是他老师的女儿,那时中书舍人裴氏的女儿,裴袖袖。” “他们夫妻二人有三个孩子,这大女儿,”刘氏有些记不清眉儿的年纪了。 “应是比她大三岁”慕容黎应道。 “哦是了,大女儿比你大三岁,叫陈致儿。二儿子倒是和你一般大,叫陈良勤。” “好孩子别认生,见了你就知道了,都是好相与的乖孩子。你们见了一道出去逛逛,年纪还小没几天就熟悉了。” 眉儿乖巧点头,“那,还有第三个孩子呢?他叫什么?” 刘氏见提起第三个孩子,立时哎呦起来,作捂胸状,“你们可不知那小儿子有多调皮,真真是气死他爹,气死他祖母喽!府里上下是个人说出的话他是没一句听的。小厮们劝说,他就用火烧他们的衣服。丫头们劝说,他表面倒是答应下来。原以为这招奏效,谁知他晚上跑人家屋子里,往人家身上画王八。哎呦!小祖宗管你是男是女,他挨个欺负个遍!真真是来要债的!” “他这几日倒不在府上,日后你见着他了可是要躲远些!” “眉儿娘,我说这话你可别见怪。以前你和瑾延带着冬意来时,我只当是你们起了争执,没教好孩子才惹得孩子性子这样顽皮。后来墨儿有了小儿,我这才明白过来,任是孩子顽皮捣蛋,你再明事理地教育也是无用。” “您也别太担心,孩子再大些会好的。”慕容黎劝慰道。 这时眉儿拽拽慕容黎的袖子问,“娘,你什么时候和大伯一起去的?怎还带着冬意表哥,怎的不带我?” 慕容黎捏捏她的脸,“你那是还小,你爹心疼你不肯让你出远门” 留宿 也不怪眉儿不记得这位姑奶奶,实在是因为长这十六年里,从没离开过顺州,如今来到皇城这一遭是生平第一次出远门。 而柳洱成家立业之后,更是事务繁忙琐事缠身,好几年也见不到面。 慕容黎和眉儿给柳洱请安。柳洱问及家中一切可好,慕容黎一一回复。 “好孩子,到姑奶奶身边来,让姑奶奶好好瞧瞧。” 眉儿乖巧地坐到柳洱的身边,“姑奶奶还没见过眉儿呢” “嗯样貌确实清秀水灵,倒是随了你娘。和你姐姐长得不怎么相像,你姐姐倒更像” “更像大伯”眉儿抢先回答。 幼时在家中,大人们说起她和姐姐来,总是会说大女儿长得像她爹的哥哥,小女儿倒是像她爹,不过细看一会儿更像她娘。 眉儿有时候会怀疑是不是大伯因为东娘长得像他所以才偏疼东娘。 “不许胡说”慕容黎端坐月牙凳皱眉。 柳洱亲热热搂眉儿在怀里,“眉儿说得不错,东娘像他大伯更添英气 她点点眉儿额头,“你则更像你娘温柔婉约。” “冬行和东娘刚入荆时曾到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这一转眼东娘都已经嫁作人妇,眼看着就要添娃娃了,日子过得真是快啊”一时见到这么些人,柳洱不禁心酸感叹。 “东娘今日还说要一起来您这里,可事不巧,午时小厮传话说邓大人病倒了,她就入宫去照顾了。”慕容黎解释道。 这么说了会子话,忽听得游廊传来声音,不一会儿进来一女孩一男孩。来人直唤柳洱祖母。 “呦你们两个回来了,来,快见过你叔母” 两个孩子走至慕容黎面前请安,“良勤问叔母安好”个子高的孩子先开口。 “叔母好,几年未见,叔母怎么还是这般漂亮。”陈致儿牵上慕容黎的手略显激动道。 “就属你嘴甜最会哄人,哪里还漂亮,叔母都年过半百了” “哪有,致儿的心最诚恳,从不扯谎。” 柳洱又拉过陈致儿道,“眉儿,这是你致儿姐姐,那是你良勤弟弟。” 三人相互问好,陈致儿热情道,“好妹妹,家中弟弟都与我不好,我正愁没有人与我说话呢,你就来了,真好。不如今日你和叔母就留下来,晚上咱们两个一床睡,也好陪我说说话,可好?” 柳洱也是这么想的,今日家中这样热闹,她瞧着心里实在高兴,总想多留她们几日。便也跟着劝说起来。 慕容黎不好拒绝只得答应下来,又派了小厮去邓府传话。 嘲笑 晚膳时,慕容黎仍未见到裴袖袖和陈墨便觉奇怪。柳洱这时才道,两个人不知为着什么事已经闹了好些日子了。 昨日清晨吵完架袖袖哭着跑出去,叫来马车就往娘家去了。原以为陈墨处理完公事后会把袖袖接回来,谁知这不孝子晚上拎着小儿子骑马去了裴府,把小儿子丢给袖袖自己回来了。 真真是把柳洱气得不轻。今日又是早早去上朝,一天也不见人影,连个解释也没有。不知道整日里都在忙些什么,老婆娘子跑了也是一概不管。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还这般任性妄为!也不怪乎那小孙子混世魔王一般的性子,真真是照着他爹的样子一模一样印的。 “姑母别担心,两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感情事任是咱们再劝也无济于事,他们两个心里想明白才是最要紧。”慕容黎耐心劝解道。 “是这个理儿,罢了罢了,我都一把年纪不知哪天就要入土了,还替他们瞎操什么心。我只看着我的乖眉儿,乖致儿心里就欢喜得紧。” “是呀祖母,您别担心。爹和娘这些年来,闹得还少吗,不过依母亲的性子是断不会闹出什么大事的,今日我和良勤已经去看过娘了,过了这段时间也就没事了。再说良识去了外公那里,您不也能清净几日嘛!有我和眉儿陪您您还不高兴嘛?”陈致儿一双抹了蜜的嘴哄得祖母露出了笑容,不过却是偷偷更改了今日被娘拒之门外的事实。 用过晚膳,慕容黎扶着柳洱回屋说话去了。致儿也拉着眉儿去一道出去了,良勤想跟来,被致儿强硬回绝了。 致儿带眉儿来到自己的秘密基地,是一间满是珠宝首饰的房间。眉儿不禁感叹真是好漂亮,这些琳琅满目的金银玉石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令这间屋子仿佛变成了一间“金屋”。 再往里走便是各式各样的制作工具了。眉儿更是惊讶,“这些,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那当然啦,这些都是我偷偷做的。祖母虽是以绣工出名,家中铺子也尽数是绣坊,可祖母却是最擅长作珠钗头饰了,小时候我总爱跟在祖母身边看,慢慢地我便也想动手试试,可惜祖母和爹都不准我学,说小孩子做这些太费眼睛了。” “姐姐你真是厉害”眉儿不禁拉过致儿的一双手举起来细细观察,“真是一双巧手,若我能像你这双手一般做女红学写字就好了。” “听叔母说,你爱钓鱼?你怎么爱做这些?真真是和我一样是个怪异之人啊” 柳致儿寻了矮凳拉着眉儿坐下来。 “说起钓鱼,那还真是一段缘分呢。小时候我总是坐不住,爱闹爱玩总闯祸,爹爹就希望我能静下心来。顺州近海,一日他带我到海边乘船,可时机不巧偏偏那时候没有船来,于是我们便坐在大礁石上等。” 说到这儿,致儿是实在忍不住了,捂着胸口咯咯大笑。 官话 眉儿这边正兴高彩烈地讲述着,忽被打断,看她笑得都流出了眼泪,实在疑惑不解因为何事?她这样笑,眉儿的脸越发红了。 “妹妹莫怪,我是实在忍不住了。你的官话讲得真真有趣极了...”致儿还是忍不住笑,边笑边说,断断续续。 官话! 眉儿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的口音有问题? 是了,眉儿自小长在江南水乡,近海的顺州。那里女子说话的声音多是细细软软的,像是含糊在嘴里,半隐半露般。如此到了皇城,说起这官话,有些字念的就难免不准确。平日里慢慢讲倒也还好,若是像方才那般说大段大段话时,就会露出马脚,有些滑稽了。 眉儿越想越羞,自己方才侃侃而谈,发出的声音却是怪异可笑的?登时双颊爬上了两朵红云。眉儿微微扭动僵硬的身子,僵硬地执起团扇掩住大半张脸。 又僵硬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喂了口茶喝,想让自己平静些,实则桌下她的双脚不安地来回绞动着。 致儿在大笑不止。 “真有那么,那么奇怪吗?”眉儿摇摇致儿的衣袖。 致儿仍在大笑不止。 “快停下来...不许笑了...不许笑了” 致儿还在大笑不止。 “你,你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眉儿作势要走,致儿忙起身拉回眉儿。又喂了口茶,来回深吐了几口气。 “好啦好啦,我真的不笑了,我保证的!你接着说,后来呢?” 眉儿等了一会儿,没见她笑,这才再次说起。 “后来实在无聊,我开始观察不远处正在钓鱼的一女子。她实在是厉害,就那样静静的,静静的,慢慢的像是脱离了这世间,我一时看呆,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然钓到了一条大鱼。”眉儿细细地向致儿讲述着。 “你猜,那女子是谁?” “是谁?” 眉儿这才说道那女子竟是青余公主姜蘅君,致儿听了满脸惊讶,反复问着,是圣人的三妹妹?眉儿点头应是。 致儿歪头直叹,“我只知晓传闻她最是阴狠工于心计,却没想到她竟是个喜爱钓鱼的。” 眉儿听此,颇有些疑惑,“传闻?什么传闻?” “你竟不知?” 致儿又要接着说下去时,屋外有敲门声响起。 “陈致儿!快出来,快出来,祖母派了丫头到处找你呢!若是祖母知道你这个秘密基地,非扒了我的皮不可!”门外陈良勤压着嗓音急忙忙地催促道。 如此三人才离开这里。 到了柳洱跟前儿请了安,柳洱拉着三人又说了好一会子话,直到身边婆子劝道老夫人该歇息了,这才作罢。 来信 回到邓府后,眉儿直奔东娘处又去缠着东娘去了。一连好些日子,眉儿早起了便乖乖呆在东娘院里的偏厅等着。 东娘有时候醒的早些,便会和婢女们一起服侍着邓仁杰盥洗,梳头,穿戴朝服。怀孕初时,东娘还会每日伺候邓仁杰穿靴脱靴,如今怀孕,挺着肚子要像往日般跪下去实在费力,这才将此项任务交给了婢女去做。 在府门送邓仁杰上朝后时辰还早,东娘便想回去再躺一会儿。可偏巧这时候闻到了传来的花香,嘴里却突然想吃城东那家酸死人的酸杏干儿了。 小心翼翼扶着东娘的眉儿一听,当即表示要去给东娘买去。东娘笑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这么殷勤,这么点子小事,下人做去便是了,你又跑出去做什么? 眉儿撇嘴笑笑,小声嘟囔,以前在家时哪次不是我亲自去给你弄来的。 东娘也不理会她了,就要回去歇息。 也不知真是季节缘故还是怀着孕的缘故,总是爱热。虽入了秋可一走动起来还是有些热意,东娘抱着肚子侧倚着小憩,额间隐隐有细小汗珠,丫头们取来扇子,眉儿也一起为东娘打起扇来。 东娘口干她递茶,东娘头疼她按摩,东娘查账她递笔,东娘去哪儿她跟哪儿。 慕容黎旁观这两姐妹,真真也是无奈地摇摇头。 只是唯有东娘抚琴时,眉儿是不敢在东娘身边的。因着东娘每次弹琴时,邓仁杰便会在场,虽说邓仁杰不像大伯那般爱教训人,可是东娘还是有些害怕。 其实,认真说起来眉儿是有这么个隐晦的毛病,便是不敢和年长的男子同处。 眉儿虽有爹的宠爱,可是平日里也总能见到大伯,大伯每次见面都板着脸,训斥这训斥那,就没听到一句他嘴里夸眉儿的话。日子久了,眉儿心里多少有些纠结,怀疑自己不受长辈的喜爱。 可这些话她不好意思和爹说,又不想在娘面前提大伯,只能自己反复在心里琢磨着,慢慢地就变成了见了年长的男子就发抖口吃想躲的毛病。 前几日晚膳席上第一次见到姐夫,眉儿就很是紧张,只敢坐在最远处。慕容黎也只当她是认生呢。 这日,慕容黎从陈府陪姑母柳洱说话回来,就见眉儿领着身后一小厮进屋来。 小厮跪下急声道,“给夫人请安,夫人,这是老爷的信。说是急事让您立刻查看。” 慕容黎接过来立刻打开,信上只简短几行字,冬元大病,立刻归家。 眉儿也担忧是什么事,忙问慕容黎,爹在信上说了些什么? 慕容黎将信折好塞进信封,“不是你爹,是你大伯。” “大伯?他在信中说什么?” “冬元病了,他希望我能回去照看着。” 眉儿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从来身体就不太好总是爱生病,小时侯生小病,再大些到十岁那年,更是害了一场大病,那次高烧不退,差点就要挺不过去。 舍弃 po18gb.com 那是个冬天,慕容黎白日里守在冬元身边悉心照顾,半夜里又跑去佛前跪祷,熬得将前几年养出的圆润身形也给消磨尽了,又成了年轻时那副瘦弱身形。 柳瑾延得知慕容黎没有休息而是偷偷跑去佛堂后,更是气急,也不顾病床上孱弱的小儿子了,直奔佛堂强硬抱走慕容黎进内室休息。 柳瑾延死死抱着慕容黎在怀里不让她乱动。慕容黎不肯听话,哭着仍要挣扎起身去佛前跪着,嘴里嘟囔着什么若是元儿不在了,我也,我也活不成了。 这话更是惹怒了柳瑾延,也不顾平日里的体面与克制,掰着慕容黎的脸要她看着自己,大声训斥慕容黎分不清轻重,辩不明主次。又接着骂她只顾着心疼孩子,怎不见她念着他?孩子不过才陪她十余载,从前的多少日夜怎能为了孩子就舍弃他呢? 柳瑾延红着眼睛狠狠瞪着慕容黎,慕容黎含着泪水哀怯地望着他,也说不出话来。 既说不出话来,那就逼她说出话来。柳瑾延将慕容黎压在身下,扒光了她的衣服,又脱了自己,两人肉贴着肉,心挨着心,就这么紧紧缠抱着。 窗外的夜更黑了,渐渐的身也热了,滚烫的欲望就这么挤压在她的肚腹处,像是嵌在了里头,烫得她发昏。 他强壮有力的大腿慢慢分开她的双腿,挤进去,贴着那处的软肉磨。出了水儿,咕叽咕叽的也不停下,到后来她也开始回应起来,双腿夹着他的磨。 床上四条花白的腿儿交迭起伏,两人缠得紧紧的再分不开。 他的手游移在她的肩背,不时更用力地将她揉进自己怀抱里面。又再下滑,缓缓抚摸,安抚着她。 他不时吻着她的头顶,她的额头,她的碎发,沉声呵斥不许她再哭了。看好文请到:popowenxue.com 慕容黎坐在桌前心里十分矛盾,她既想要再多陪陪东娘,陪她过个生辰,又想要赶紧见到冬元近身照顾他,他自小被他爹养得娇气,若是她不在身边哄着,也不知道他肯不肯喝那些苦药 沉吟良久,她决定回去照顾冬元。 慕容黎将决定告诉眉儿,这下眉儿也开始纠结,娘若是回去了,自己一个人留在姐姐这里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可若是自己也跟着娘走了,她又放不下东娘,她还没有跟东娘热络够呢 慕容黎瞧着眉儿缠着帕子绕个不停,知她心思,劝她道,“不如你留下来陪你姐姐,她怀孕辛苦,你留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等你姐姐生产后再回来。” 眉儿点点头,抱着慕容黎的腰贴在她怀里,小声道,“娘,你不在,我,我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