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大校园爆走生活录》 -第12堂- 早上第一节上课脸总是会特别臭 正值十九岁青春洋溢,就读t大a系二下,自詡为阳光青年大学生的我,杜嵐(……不是杜兰朵公主的杜兰更不是肚烂,现正背着大本大本的原文书、顶着虽然是清晨但是威力足以烤焦皮肤的太阳、瞇着眼睛带着勇士赴死一般的觉悟,走在t大这条要命的没有树荫的椰子大道上。 说到这,每次走在这内心都充满着大量的四声发语词,种什么椰子树!一点遮蔽效果都没有,难道没看到学生都快瞎了吗?去年颱风还抡倒了三棵椰子树,有多危险知不知道!? 走完这条路今天的quota就用完了,学习个屁啊!甚至还有不知道哪份报纸说什么t大学生早上都皱着眉头奔赴课堂,有种文艺青年的气息!喵的!你们是没看到这椰子大道是东西向的吗? 为了避免晚上手贱进行人工脱皮手续,我加快脚步走进教学大楼,忽视坠楼过的电梯爬上要命的五楼,衝进阶梯教室『碰!』的丢下背包迅速坐下来吹冷气,然后打开生化课本准备等会儿的小考。 马的,上礼拜不是才考过吗?这么爱考…… 才刚打开课本就闻到一股蓝色罐装洗发精的香味飘过来。 什么?我怎么知道那个味道是什么碗糕洗发精? 坐在我左手边的傢伙永远都叫衹稜浩,他父母都是日本人,他出生后没多久父亲就被派到台湾工作,所以全家移民过来。 而我老爹和他老爹似乎是莫逆之交,所以打从出生后没多久就常常被老爹丢到他们家玩耍,从此之后一年中有半年是在他家渡过。 幼稚园到高中都一起上学,只是我的功课一直很烂,而他的功课一直好到真不知道他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书看一次就记起来,理科还会很轻松地举一反三,让我强烈怀疑他的dna搞不好有五种核苷酸。 考基测的时候被抓去他家进行昏天暗地的黑马训练营,两人一起考进了我以为连边都摸不到的国立x一中,不过进去当然稳坐三年倒数冠军宝座,每次补考还得靠浩哥恶补,才能顺利撑到毕业。 到了指考,不用说!还是被他抓去重温黑马营的恶梦,刚考完指考还常常睡到一半,梦到他用想把人碎尸万段的眼神瞪着我,吓得我老是从梦中惊醒跳起来大喊「答案是a!」 ……扯远了,总之虽然我们离开台中一起上台北过t大生活,但是我一年内还是有半年赖在他的房子。 是——『他的房子』,他老爹在他考上t大后,马上在台北买间不知多少千万的公寓给他,在他满二十时还配给他一台全新的黑色马自达四轮传动休旅车。 哪˙像˙我只能拼死抽学校宿舍,又天杀的抽不到校内免水电的便宜宿舍(虽然冷气还是要钱),只能住在学校什么外商合资的pot宿舍,电费贵得要死,到学校又要过两个以上的大虎口,校方到底知不知道过去这一年有多少学生出车祸啊! ……又扯远了,总之电费很贵但是他家冷气不用钱,所以夏天我老是往他家跑,从零岁到现在的交情我连他今天穿什么顏色的内裤都可以猜得出来,更何况是被我借来用过n次的蓝色罐装不知名的洗发精! 「还以为你会放弃。」 喵的——早上第一句话就呛我。好啦!我知道你不用念就全部都会写,你知不知道你是加分障碍?超多人想掐死你的! 「翻一下书生化之神搞不好会大为感动,给我特别的灵感。」 「但是原文书之神应该会因为你老是印暗黑版,而给你一点教训。」他轻笑。 「干——不要诅咒我!又不是我爱印,谁不想买光鲜亮丽全新闪闪发光的正版啊!但是你以为我一个月生活费多少?六千耶!六千包吃喝拉撒睡!光天化日之下台北国的生活费只有六千还要买这堆原文书,天天去农经地下室买冬粉泡水搞不好还买不起!」 我老爹老妈出国工作不见踪影,他们把邮局帐户设定每个月匯一万一进来,扣掉房租和电费只剩下六千,虽然说可以先跟浩哥借钱,但是一旦借钱就是恶性循环的开始! 我借了又还不起,铁定会欠钱欠过年!欠钱欠过年积欠的债就会反应在成绩上!不用一个月的借款就可以让我被二一再三一了! 「你要碎碎念倒不如多表现一点你的诚意。」后面传出笑声。 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教室,老是坐在我后面的二人组。 悠哉地看着我们的是一个成绩还不错、有着俐落短发、普通帅气程度的傢伙,我都叫他雷哥;另一个坐在他旁边的是有着中分瀏海、带着黑框眼镜、绑着不高不低的马尾、非常帅气、老是埋头碎碎背但成绩和我一样烂的人,我都叫他鎏哥。 他们两个是难得一见不畏首畏尾的同性恋,扣掉他们突然在教室桌上热吻吓死大家的那次事件之外(有些人大骂脏话衝出教室,有些人看得目瞪口呆,还有几个女生发出了凄惨的叫声,也有几个女生发出很像欢呼的声音),他们人倒还不错,会主动帮忙班上事务,雷哥也会教其他同学念书,甚至上学期还直接开了解剖学课后恶补班,教大家如何背那该死的解剖学。 虽然他们人很好,他们也不怕别人怎么看他们,但我一开始可怕他们怕得要死!要是他们哪天突然要我捡肥皂那该怎么办? 不过还好有搞清楚他们的关係,他们已经互相忠贞到有外遇就要有被乱刀砍死的觉悟。所以我才敢放心地让他们继续坐我后面,不然我早就落跑了。 「加上他在心里的碎碎念,总共少了二十秒的表现时间,考试要开始了。」浩哥嘴角微弯地拿起笔准备应试,但是我和鎏哥的表情彷彿天崩地裂般扭曲成一团。 (代续) ====================================== 西莎台北国的大学生活真的是活生生血淋淋的六千... 我老爹说早餐50中餐50晚餐50零用钱50,所以一个月六千,其他不够的你自己赚! 请问老爸...不孝女儿我看不到教科书的钱在哪qq 大学花最多教科书钱的那一年,大约三万吧..... 好在我还可以靠家教弥补~高中数学一个小时我收nt六百喔xd~ 给各位大学声~祝福大家大学生活天天平安快乐~ -第9A堂-今天跟昨天一样,昨天还是跟昨昨 好不容易熬完『落落长』的一整天,今天还是跟昨天一样(昨天还是跟昨昨天一样),一堆系定必修课程,上了快一整年还是不了解、不熟悉、不懂就是不懂大部分教授在上啥,文法怪异就算了,重点是助词!还有口音! 陈副教授!你知不知道你的辅助用词比你的名词+动词还要多?最好是一堆语助词+介系词+语尾助词+一个名词我们会知道这个东西他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还有郭教授!你知不知道你的国语里面有不知道哪里来的口音,口音还重到让本地生都听不懂你在『公撒洨』,你有没有想过坐在你前面的还有一堆侨生?你有没有仔细看过侨生的表情?难道老师都没有看到他们每个人脸上掛的都是『tmd』的表情,嘴角不断地抽搐,有时候还可以看到白色的泡泡吗? 什么?你不信? 跟你讲!今天生化课的实际状况是虾米哩丢灾! ************* 爆完小考,一如往常的,非常认真上生化课的我,一如往常的,非常努力地想听懂陈副教授到底在讲啥。 「也就是说ㄥ,比如说,如果这个pyruvateㄥ,比如说进入tca循环,那他就会变这样ㄥ,变成acetyl-coa,进入柠檬檬酸循环,像之前讲过的东西,但就比如说,如果进行无氧,也就是说不是acetyl-coa,就像这样走不一样的路径,也就是说他们会进行……」 我提起笔很努力地想把教授讲的重点记下来(应该是重点吧?),但是我怎样也下不了手写第一个字,我相信不是我理解能力的问题,但是这句话只讲了八秒鐘,要我删去助词、连接词、语尾助词再从中重组名词和动词变成一个句子,然后瞬间思考并理解那堆东西发生什么事,再迅雷不及地不漏听教授讲下一个步骤…… 妈啦!谁办得到! 「丙酮酸进行有氧呼吸会变成acetyl-coa进入tcacycle,但是进行无氧呼吸会脱羧变成……」……我忘了我隔壁的傢伙就办得到。 「给我闭嘴。」因为他说了这句话,我脑中的回路应声断裂,一时之间脑袋一片空白,完全跟丢了老师讲到哪。 「就算脑袋没断,跟到了老师的内容,你也听不懂。」 「不要说出来!」就算你是我脑袋里的移行胞虫,可以瞬间侦测到我的脑波,但也不要发出死亡宣言逼我面对它! 要是浩哥没有又补了一句「回去再教你」的良心话,我现在的脸铁定难看到大家以为我便祕半年。 老实说这堂课上得真的很烂,但是每次上课都有超过一百人(总修课人数大约一百二)。 虽然学校规定出席次数少于三分之二,老师就有权力当人,但是现在的老师更聪明,根本不用用三分之二的威胁逼学生来上课! 「为了鼓励同学来上课,我每堂上课都点名,这学期有十八週十六堂课,每到两次就加总成绩一分。」想当初学期第一堂课,陈副教授跟很多老师一样,第一次上课会先讲解学期评分的标准。 「要我签到二十次我也愿意。」非常有自知之明、一开始就知道一定要靠加分才能在水平线擦过的我,举双手赞同老师的加分宣言,而且合修这门课别系的同学一定不知道我们系有个欠揍的加分障碍。 「加上暑修就有二十次了。」这句话从我的左耳传了过来。 喵的!这傢伙第一堂课就要唱衰我! 虽然老师在第一堂课就发表他的加分宣言,但是第一次期中考前根本就没人鸟他的点名加分,每次都只有二十个不到的固定班底(包括我和浩哥,我来是要点名加分,他来是要帮我听课)。 但是考完第一次之后每次上课人数就爆增到一百多人,连老师都非常满意,对我们的认真向学讚誉有加。 「同学,有问题可以到前面来找我。再过两週就要期末考了,我不会考很难,题目都会从后面出。」敲鐘前老师说了最后一句话。 ************* 这样讲你就信了吧!上课『听拢无』,考试虽然都从后面例题出,但是每章例题都有五十题以上,一次还考五章!考试是抽十题出来考!再也没有比这两种事情加起来更可怕的事情了。(好吧我知道还有更惨的,像是上学期解剖学某次期中考,上课和讲义全中文,但是考卷发下来满满的全是英文……) 但是陈副教授还是有优点,他上课内容以外的话都是人话。 唉……再过两周就要期末考了…… 虾米!?不是吧?我都还没看!死定啦死定啦死定啦! 「怎么了吗?」我痛苦万分的表情加上抱着头靠在自己膝盖上的无奈动作引来了隔壁驾驶座的浩哥关切,但是我忙着计算我未来还有多少日子可以凹他教我抱佛脚,没空理他。 (待续) ================================ 老实说大二是我最没有印象的1年,今天跟昨天一样,昨天跟昨昨天一样xdxd 只记得...大二那年暑假跑去玩cosplay~把自己搞到疯掉xd -第BCD堂,夜间通识-时势造英雄,英雄造 大学生活这两年平均二到三天就会去浩哥家一趟,只要下课跳上浩哥的megatron号就可以安稳舒适的抵达浩哥家。(megatron号就是那台黑色马自达,车头被我贴了一个银色的变形金刚狂派标志,我爱死megatron了!) 去浩哥家不是去他家打电玩(虽然他把xbox、ps3还有wii都带来台北了),也不是恶补念书(虽然这也是目标之一),而是要去帮他收˙拾˙房˙间! 跟˙你˙讲! 那傢伙什么都好,人长得帅,留着一头天然的咖啡色长捲发(高三那一年不知道怎了,突然说想留长发,而且还保养得很好),谈吐举止优雅,家里又有钱,开着马自达的休旅车(虽然不是跑车,但是在大学开新车上学就很了不起了),又是加分障碍,虽然老是板着一张脸让人很难靠近,但是却让女生们有种高贵公子的错觉。 是!是错觉!我发下毒誓,总有一天一定要昭告天下这件事情!最了解他的人就是我,你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人吗?他什么都好,就˙是˙房˙间˙不˙好! 想当年,我七岁,他从他老爹老妈的房里独立出来,一个人拥有一个房间。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踏进他的新房间里跟第二次踏进去只差两天的时间!但是我第二次进去后第一件事是『碰!』的滑个朝天跤!摸着摔痛的半边屁股爬起来一看,脑袋只出现四个字——『乱˙室˙英˙雄!』 玩具、垃圾、拼图,还有叫不出什么鬼的东西,满˙满˙满!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呆滞地看着『乱世』,脸囧成一团,好不容易硬是挤出一句话。 「你不叫阿雅收一下吗?」 阿雅是她们家的印佣,人好洒扫庭厨样样都行。 「我不想让阿雅进来这里,这里是我的小天地,连我爸妈都不能进来,我只让你进来。」他用非常骄傲的口气跟我炫耀其实有我小房间三倍大的天地。 但是我的眼泪差点喷出来! 这位英雄,我真的很感激您的大恩大德,让我这无名小卒可以参与您的天地,但是您的天地才刚开始就已经崩毁了您不知道吗?这个世界现在最需要的是砍掉重新创造! 「快过来这里,我给你看新的机器人!」他兴奋地说,然后用轻功跳到他的床上! 没错!就是轻功!地上全部都是乐高零件、拼图和一些不知道是怎么被肢解的机器人大战模型,还有超多没有丢进垃圾桶的包装纸,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可以叫做地板的材质!但是他却踮着脚尖,像是蜻蜓点水一样『答˙答˙答』三下就跳到床上,甚至还叫我过去! 屁!我怎么可能办得到! 「嵐嵐!快过来啊!」 英雄,虽然您这么说,但是我只是初上战场的无名小卒,我可能第一步就横死沙场……不对,刚刚好像就已经是直的进来然后瞬间躺平了。 当时年幼的我非常认真地思考该怎么不辜负英雄的好意,又不会在到达目的地前死在路边,最后我跟浩哥约法三章,我以后来他家请务必让我帮他收房间,然后他出借他的玩具让我带回家。 虽然说就算不帮他收房间他也会借我……但是我一定要把他的房间弄乾净!两天就可以让我死得不明不白,谁知道下次我是不是会在他房间死无全尸! 国、高中打扫房间的代价就是无限的动漫和电玩,大学则是免费的冷气和热水器,还常常可以免费吃一餐。嗯!想起来整理个房间就可以换到这么多东西,其实还满值得的! 屁! 如果他台北住处的收纳空间极限量是100%,他一开始带上来的东西就有150%这么多,硬是被我缩减到80%,其他通通丢回家!(虽然后来生活需要又补到100%满。) 接下来t大在外独立生活,他每天从收纳柜里拿出的物品平均量是7%,也就是说他过三天就会有21%的东西散乱在房间里!要是太多天没去他房间,先崩溃的一定是我!(根据过去经验40%是我忍耐的极限。) 而且他每週还会买一堆东西回来,一些不知道要干嘛用的装饰品,多到我想直接敲死他!害我每个月都还要打包丢回他家! 不过託他的福,我每週都达到333的运动原则。 ……但是我一点都不想这么做啊啊啊! ************* 浩哥的公寓在光华商场附近,这边地段好,买东西、吃东西都很方便,离学校还算近。虽然之前还常常呛他这么近还开车,但是一到夏天我的身心都跪在地上求他赶快让我进到车里吹冷气。 这个公寓隶属一个社区,每户都有专属的地下停车格,浩哥住在顶楼十四楼,通风好、视野佳,是一个很大的双人公寓,祇稜叔叔好像预料到我一定会常常跑来找他,所以特地买了个大一点的房子,但是又怕浩哥乱买一堆东西囤在客厅和其他房间,所以故意不买家庭公寓。 只可惜叔叔算错了,他每週都还是可以带回来一堆莫名的鬼东西,然后每个月溢出来的东西还是会寄回去。 「要吃什么?」他送我到他家地下室停车场后,一如往常地问我要吃什么。 只要我来这边打扫,他就会请我吃晚餐。 「炒牛肉刀削麵加大。」我也一如往常的在半秒内想好要吃什么,交给他去变出来。 掏出他给我的备用密码卡,通行无阻地来到他家门口,上次来是三天前,我打开公寓锁慢慢推开房门(千万不能快推!之前有一次快推打翻了垃圾桶,食物汤汁洒满地,还报销了当时铺的地毯!)房间里一如往常的是一堆散乱的杂物。 因为他的房间大,所以家具的摆设也不算少,具收纳功能的双人床、三人沙发、当饭桌用的沙发桌、掛在墙上的三十二吋液晶电视、电视下还有半面壁柜、超大的壁式衣柜、超大的壁式书柜、书柜旁有个l形书桌兼电脑桌、大冰箱和简单的流理台,其他还有桌灯、电磁炉、微波炉、开饮机、洗衣篮、垃圾桶和回收箱。卫浴间里除了有按摩功能哑铃形浴缸、马桶和洗手台以外还有独立的淋浴间。最后还有一个不小的阳台,外面放了洗烘两用十五公升的洗衣机。 但是刚刚描述的东西,大概除了壁柜们和流理台(这个角度看不到流理台)倖免于难外,其他都被埋在『下面』。 衣服、裤子、内裤、汗衫加起来大概有十几件覆盖在地上、床上或是家具上,还有到处都可以看到一两隻袜子。 矮桌旁边有两三袋大概是晚餐吃剩的垃圾。 跟总图借来或是买来的书也有十几本散乱在房间各处——一开始我超恨总图为什么要允许一个大学生一个月可以借二十本书,但是当我发现他借满了会跑去用买的之后,我巴不得总图开放无限借阅——连垃圾桶的旁边都有书……孩子,再三跟你交代虽然你有钱赔得起,但就不能多爱书一点吗?书籍之神如果会惩罚我,哪天也一定会逆袭你! 电视前的xbox和ps3的线全部缠在一起(真感谢wii没有摇桿线),旁边当然还有一堆片子(还全都是正版的),门边还有一个wii的摇桿,到底是怎么弄才能喷到这? 背包有四个,分成上课、出游和血拼用,另外还有一个笔电包。很好,除了他身上的另外三个都还在,之前有一次少了一个,找超久才发现在阳台,把背包拿去阳台到底想干什么? 另外还有好几堆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碗糕的东西,可能是包装纸或是其他什么不明物体,不过因为房间太大了,所以不像以前那么悲惨,现在至少地板是存在的。 一如往常地快速扫描房里的战况,规画好行军路线,丢下背包,然后拎起洗衣篮开始把所有的衣物做筛选,顺便把衣服下面的隐藏小物件塞进口袋,如果找到眼镜就掛在领口。要洗的衣服丢进篮子,皮带和还不用洗的先丢沙发上,筛完所有要洗的衣服之后,打开衣柜先检查有没有该洗的衣物,再把皮带和那好几件还不用洗的衣服掛到『已经拿出来过,必须先穿的衣架上』。接着先把书桌上的垃圾清空、东西通通归位,再把所有的书分两次捡起来,要还总图的书叠在书桌上,他的书放到书柜中分类放好……比上次多了两本。下一步是把背包放回衣柜的储物柜内,把电玩主机的所有零件分类放到盒子里收好,片子整齐地塞回电视下的壁柜里。剩下散乱在地上的和看不出来所以然的垃圾全部丢到垃圾桶或是回收箱里。 把地上的『颗粒状物质』处理完后,爬上床拉起棉被用力抖两下,掉出了一个戒指、一条项鍊和一件汗衫。把汗衫丢到洗衣篮内再把小东西塞进口袋,接着把浴室内的衣物收走,环视现场确定没有遗落的衣服之后,把脏衣服丢到洗衣机内后再倒入洗衣粉,开始洗衣服。接着把口袋里的隐藏小物件通通挖出来,这次有两条项鍊(有一条还是新的)、二隻手錶、一枚戒指再加上领口的眼镜,把他书桌左边第二个抽屉打开,把小物件整齐地放在里面,剩下最后两道手续……拿抹布把矮桌擦乾净,最后打开电视下壁柜的某一格拉出吸尘器把地板扫过一便再收起来! 呼!拍两下,大工告成!难度b,二十分鐘结束……嘖!看来本週达不到运动333的原则了。 打开冰箱拿出饮冰室乌龙奶茶,先灌他个几口,在他回来之前我应该要看电视呢?还是要看漫画呢……不对,要是我现在不开始念生化,生化之神应该会惩罚我……但是我想休息! 「我觉得你每次都在变魔术。」在我人神挣扎到一半时,那傢伙买完晚餐回来了。 「因为我在跟你这位最伟大的魔术师学习。」我衝向那傢伙把他身上的背包扒下来,抽出钱包塞回去给他,把最后一个背包归位。呼–非常完美。 不过既然他回来了,就表示……神告诉我该认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做无意义的吶喊,神告诉你该认真了,把书拿出来。」 (待续) ================================= 故事里面提到了一个名词——乱室英雄,得到英雄名号的同学正是下一篇提到的v系大四学长。据学妹说,此人在宿舍内的惨况是完全没有地板,地上全都是垃圾,他都是用蜻蜓点水跳入电脑桌前的座位,要出门再跳出来…… 事实上西莎的室友就是一名乱室佳人,一般来说夏天会把冬天的衣服打包好屯入宿舍配几的储藏室,反之冬天亦然,但是此佳人无论夏天还是冬天的衣服都堆在寝室内,我们学校的宿舍空间据说是全台最小的,每个人分配到的空间只有西莎房间的1/5大,下面一个60cm*90cm的书桌再加一个66cm宽45公分深的衣柜,最后在玄关处外加一个45公分宽60公分身的储藏柜(外面有鞋柜),床则在衣柜和书桌的上面。 总之,t大宿舍整体空间小到吓人,西莎还一度得空间窘迫症,失眠情绪暴躁,无法专心…… 回归正提,我之前的乱室佳人室友因为不信任储藏室的保管,她把全部的衣服都堆在衣柜内,想当然尔衣柜完全堆不下,所以东西慢慢往走道上,甚至扩展到了别人家的空间,甚至还有一袋袋的垃圾,现在回想,解除了一个空间窘迫,又来了一个空间窘迫啊……跟她说她也不收……otz后来还好一起般到了bot,她的东西少说有西莎的1.5倍之多,西莎在旧宿舍有堆三箱东西在储藏室,而她全部都收在寝室内,现在大家知道西莎有多窘迫了吧……要不是她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不然西莎真的很想帮她全部清乾净……为了西莎的窘迫症……otz —下课后— 闪光的奇袭无所不在,最重要的是 「你还没死吧?」现在我们在megatron号上,浩哥正载我回我的宿舍,但是我一脸晕厥的表情让他忍不住一直往这边看。 「正在死……」虽然我很想吶喊『给我看前面』,但是现阶段我无力地躺在副驾驶座,虚脱到只能飘出这三个字。 我的三魂七魄在生化的洗涤之下,似乎裂解了。 啊–有光——那是从我半开的嘴巴里飞出的一魂一魄吗? 「唔–!」什么鬼!怎么有个什么东西罩住我的嘴巴! 「帮你塞回去了。」……你果然是我脑袋里的胞虫! 你、你你你嘴角翘这么高干什么!藐视只有四种核苷酸的低等人类吗 「不先打电话回去?」那个笑意无法掩饰在心里的傢伙突然冒出这句话,不过我马上就理解他在问啥了。 我瞇起眼睛,思考了一下。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像踩到了狗屎,但是却陷入要抠掉还是装作不知道的两难之下。 「现在不是状况一的时间,在状况二之下他不会接,但是状况三他不在,所以还是没人接。根据我的分析状况二和状况三的机率是一半一半……希望是状况三。」虽然我的功课很烂,但是跟着最伟大的魔术师学习了快十四年,我的分析能力被锻鍊得还算不错。 「搬出去吧。」那傢伙已经不知道叫我搬出去多少次了,但是我一如往常地回答最现实的问题。 「八月底前搬出去要付违约金四千七。」虽然是学校宿舍,但是如果不是毕业生,住到一半搬出去,就要缴一个月的违约金,而且当月的房租还要照算! 「我还是先在楼下等你,记得快点打给我。」他最近载我回来后都会在楼下等我,直到我跟他回报没问题才会回去。 刷小圆卡进后,脸不自觉地绷起来。 至于到底发生啥事…这要从三个礼拜前说起。 ************* 我的室友是v系大四学长,人长得普普,简单来说——他是个好人,但是情路坎坷,在高中时还被发过『来生卡』。 系上学妹、学姊和女同学,无论颳风下雨随到府。常常看到他晚上打玛奇(一款线上游戏)打到一半,突然接起电话说十分鐘到,然后放着人物死掉,衝出宿舍飆起他的铁马不知道衝到哪去。 看他衝了一年半快两年(搞不好更久),也没看到他带过哪个妹回宿舍。 直到有一天,我回宿舍稀松平常地打开门,却看到了不属于房间内的景像。 我可是超紧张的!还以为是自己开错房间,马上甩上门狂喊「对不起!对不起!我走错间!」 但,抬头看了一眼房门……没错啊!难道是我解剖上昏头走错栋?可是双人房只有这一栋,刚刚里面是双人房没错啊! 欸?不˙对˙啊!能用我手上的钥匙打得开就是我房间没错啊! 我战战兢兢地敲了一下房门,预告我要进去了。 打开房门无数道刺眼的光芒不断虐杀我的视网膜。我就像里被敌方施予强力闪光术的无力主角,瞬间什么都看不到,魔法等级高到让我想拿起眼药水都还会掏错东西,找到了眼药水却发现使用封锁。 干——!不˙会˙吧—— 要恢復视力最快的方法就是转头看向别处,好不容易走到我的书桌,虽然平常两秒就可以解决门口到书桌的路程,今天走起来耗时特别久。 虽然我打开电脑,假装把注意力放到萤幕上,但是我可以感觉得到右方半边寝室不断传来辐射线,刺得我皮肤阵阵发麻,这已经是终极闪光术了,使用的同时还可以造成对方伤害。 不行了!再下去我一定会重伤,然后在低血状态下被闪光术追击,成了第一个死于闪光术的主角! 「学长,我要离开吗?」我使尽吃奶的力气收缩腹腔,才把我内心的话硬挤出来。 「啊,没关係,我们一点都不介意,只要你不介意就好。」你不介意吗?那就好…… 最好是啦!你们一定没看过真人版的翻桌吼?我现在就翻给你看! ……对不起,我翻不动,我输了。 学长在他大四下毕业前一刻修成正果,泡到了一个年仅大一的学妹。 但是从此之后我的地狱生活也开始了……不对,闪闪发光、太刺眼的情景应该只发生在天堂吧? 不管啦,总之我每天回寝室就会不断的损血,看不下去、书念不下去(虽然平常也没怎么在念)、做这个也不是、做那个也不是,洗澡还要等到十一点门禁时间过,楼下柜檯打电话上来赶人后才敢拿起衣服衝进去洗。 学长和嫂子(?)两个人成天窝在床上抱在一起,我在房间每走一步就像中剧毒一样,画面不断出现跳动还有『登啷啷』的中毒音效,就算我在座位上背对着他们不动,还把耳机戴起来死命听我的音乐,但是那该死的你儂我儂还是可以打穿我的耳机刺痛我的鼓膜。 ……什么?你说他们只是抱在一起不是在嘿咻?杀伤力不够? 跟你们说,你们错了,要是他们在嘿咻,发动效果就会是大范围死亡率百分之百的即死魔法!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所以他们交往的一个礼拜后我就不太敢回寝室…… 他们开始交往的前几天,学长跟他闪光了不起也只是抱在一起。 再糟一点也不过是我和浩哥好死不死跟那个学妹修到同一堂通识,然后通识期中考时,忍受那个学妹躺在学长的大腿上直到开始考试为止…… 干——!怎么可以这么嚣张!? 两位同学,我们在准备期中考耶!你们一个埋头打,一个躺在男人的大腿上,你是要我们这群人怎么考试!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 然后那天事情就发生了,至今还忘不了当时的情景……这叫创伤后症候群吗? 平常我去浩哥家或是去社课都会到晚上九点后才会回寝室,但是今天我没有去他家也没去社团,所以现在才六点我人就在楼下了。 该死!我当然知道他们一定在房里你儂我儂,回去越久少越多,但是我就是没事做我不回去宿舍要干嘛?宿舍都不宿舍了! 就在我站在房门口举起手准备敲门的前一刻。 「等……等等……」靠!还没敲门就有人回我,太强大了吧?他们有通天眼看到我站在门外吗? 「啊……」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xn! 我摀住耳朵拔腿就衝到楼下的交谊厅,心脏还差点从嘴巴里跳出来。 吹了冷气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脑袋却是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情形? 什么?进去?他们可是放大绝耶!别想!我要是跨过那道门槛马上就会化成灰! 那天最后,在人神共愤之下(?)我选择向浩哥求救,死都要他让我借住他家几晚,让我被终极魔法扫到的身心好好修復一下。 ************* 经歷过这么多事情后,每次我回去都会在房门呆站很久,停看听是自保的绝对必要三要件! 观察了许久,然后举起手重敲了门三下,里面没有反应,我才拿起我的钥匙打开房门。 累了,身心都累了,连开个房门都要这么小心翼翼,而且还是有可能被闪到,真的是累了…… 开了灯,确定房间、浴室跟衣柜里面都没有人后(的衣柜有够大!里面要养人绝对不是问题),才松了一口气。 「安全,谢啦。」做完最后一件事情——回报,我才安心地打开我的电脑。 之前有一次太开心忘了回报,马上跑去洗澡,洗完出来发现浩哥带着柜台人员来破门而入,惊动不少同学(也吓死我了),所以浩哥之后都会提醒我快点回报。 唉……在学长有了闪光之后,生活真得变得很不安寧,常常要十一点以后回宿舍才不会被波及,但有时候学长会带他闪光走后门,过了门禁时间他闪光还活跳跳的在寝室内。 原本以为学长再过一个月就要毕业了,到时后他就会跟他闪光滚出宿舍,但是前几天他闪光说学长要为了她延毕…… 干——!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谁快来拆散他们! 他们才腻在一起三个礼拜就可以逼我离开温暖的宿舍十二天!接下来我还有一年又一个半月!是要叫我去喝西北风吗? ……等等,这样算起来,我租金四千七平均住不到半个月,这样我有一半的住宿费都烧掉了!而且还住得心神不寧!这么低的值为什么我这么晚才发现?一个月烧掉超过2685.71元,说不定他们还会越来越严重,搬出去赔的那四千七搞不好都还划得来! 马的……我要搬出去! (待续) ============== 西莎最痛恨的就是每次傍晚下课回宿舍总是有一对/一群瞎死人不偿命的情侣挡在宿舍那只有120cm宽的大门的正中央!要西莎骑着脚踏车保护眼睛硬是从他们两旁的缝隙挤过!真想直接从中间撞下去==+至于v系大四学长的真实身分其实是西莎的同学==+ —第346堂— 上课最重要的就是想像力 ====阅前导读==== 由于西莎我喜欢来点不一样的编排方法, 所以t大一书实体书上的字体有深浅大小和字体的不同, 只是于一般的文字书写bar是无法作出这种效果 还有为了原汁原味呈现老师的口音,所以本篇用了大量的注音,请大家见谅xd 请大家见谅:) ====以下是证文==== 今天从早上开始就是非常难熬、非常可怕、要上一整天的解剖课,但是现在我脸上映出来的人生苦态绝对不是针对接下来的解剖学。 「昨天他们回来了吗?」浩哥一早来看到我,果然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单纯。 会被这么问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的眼睛掛了两晕比烟燻妆还浓的天然妆。要是他们半夜折返宿舍,我隔天就会变成这副德性。 但是这次的问题不是这个。 「我昨天想很久,决定要搬出去。找了一整夜的租屋资讯,然后四点看到学校pot板才知道这样的状况可以检举,四点半才知道可以换房,发了换房文后兴奋到睡不着一直到天亮……」所以我现在虚脱到随时都有可能『仆街』。 我真他妈的太愚蠢了,干嘛昨晚拼命看租屋板,不先翻翻自己的宿舍版…… 「我会帮你听课,你安息吧。」 感谢解剖之神对我的怜悯,派了您的亲信天使下来帮助我,我要安息了…… ……嵐…… …………嵐…… ……嵐…… 「嵐,醒来了,下午了。」 ……唔……喔,下午了,谢谢解剖天使的提醒。 ………… 「帮你买了饭,快起来吃吧,下午的课要开始了。」 ……感谢解剖天使的大恩大德,连午餐都有了。 ………… 「再不起来解剖之神的使徒就要惩罚你了。」 ……啥!我是乖孩子!不要惩罚我! 「我起来了。」为了表达我对解剖之神的诚心,我从卧趴姿势瞬间直立起来,还差点闪到腰,然后手在同一时间伸到左边准备接收我的午餐。 「给你。」解剖之神的天使递给我一个三角形物品。 我盯着那三角形物品,完全说不出话来。 天啊!这位天使,我们认识这么久,你竟然对我的午餐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听说昨天a班实习发生了惨剧,这是为你好,暂时忍耐一下。」浩哥面色凝重地说。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很想吃大碗的牛肉麵。 我们的解剖学分成a、b班上课,a班昨天就上过了,今天换b班上。但是我的小天使,就算a班发生了惨剧,这个惨剧有比我中午只能嗑一个御饭糰还壮烈吗? 「老师来了,快吃吧。」 我只好十秒内嗑下这个鮭鱼哇沙米御饭糰,准备面对解剖学的轰炸。 从上上礼拜开始已经不再是那传说中的郭杯郭老师授课,而是一个高雅、绅士,人也非常温和的李老师。 李老师上的课当然比郭杯好太多了! 想当初郭杯上课的状况,……别说血泪了,血尿都要出来了。 「现在要讲ㄉㄛ地荒齁,奏沟地荒四殂骨,奏沟殂骨和兹ㄘㄟㄣˊ那沟殂骨不四同一沟殂喔!奏沟殂骨四殂骨,兹ㄘㄟㄣˊ那沟殂骨四殂骨……」 「浩哥,请你告诉我郭杯讲的殂骨跟殂骨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相信大家跟我一样脑袋都只有同一个殂字,然后只能拼命找人求救。 「老师说现在这个地方是耻骨,和之前鼻中隔的锄骨不要搞混。」解剖天使果然能非常快速地回答——其实这一切只是个美丽的误会。 我的天!最好是能搞出这种误会!天底下会让这个变成误会,然后混淆学子的人一定只有郭杯这一个!耻骨和锄骨都可以讲成殂骨! 老师上课更神的地方,莫过于让我们听来听去都还是听不出来有什么分别,甚至开始喇勒我们都还很认真地想找内容到底有没有考题。 「偶们奏很都ㄘㄟㄣˊ,都跟奏沟有关啊,兹ㄘㄟㄣˊ用蓝以迷你兹奏很都ㄟ你猫猫抖,奏很都啊……」 「浩哥,郭杯刚刚又说了什么?我听到跟什么有关……」我发现我的心脏越来越无力了,但是我相信一定很多人的心脏都跟我一样无力,不是只有我而已。 「他说他们之前拿兰屿迷你猪做很多animalmodel。」解剖天使精湛地翻译。 现在我怀疑浩哥可能不是解剖之神派下来的天使,而是阿凡达里潘朵拉星球的世界树,可以连结到所有人的脑袋。 「……这是重点吗?」我累了,我的内心受到太多摧残了,累了。 「不是。」世界树这一句话相当于帮我打了强心剂,让我还有力气多撑几分鐘。 「下次我会先告诉你会不会考。」世界树似乎接收到我内心的自动上传,半秒后马上允诺会帮助他的子民渡过未来浩劫。 我们这些本地生都可以听成这样了,真的,真的可怜那些侨生了,为他们默哀三秒鐘。 上面这样的戏码在郭杯半学期佔8週的授课下,铁定发生不下十数次,但是郭杯又爱突袭点名,所以不太有人敢翘,每次上课大家都心力交瘁,苦不堪言。 虽然解剖学已经脱离苦海,但是之后还有胚胎学,还是得面对郭杯……再让我为侨生默哀三秒鐘。 (待续) =============== 大学很多教授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语言几乎被外国同化的老师,有的总是中音夹杂,好一点的会大多用中文,糟一点的只有介係词会用中文像是a跟b作了c然后def化,可是abcdef是啥鬼都不知道,有时候连是形容词还是名词还是动词都搞不懂,一堂课就过去了。更糟一点的呢,会带着严重的个人化口音,说着一口没人听得懂的中英文,有时候根本搞不懂是在讲英文还是中文otz,就像文中的老师一样……现在想想,真的是小大一的灾难啊……还好我们撑过来了!我们真是强大\囧/! -第789A堂-实习就是要靠爱与勇气与毅力 当值日生打开冰箱的那一瞬间,所有人的脸马上囧成一团。我开始感谢中午只给我一个御饭糰的小天使。 臭!而且是非常可怕的恶臭! 「昨天的惨剧是怎样?」我忍不住捉紧浩哥的衣角,想先做好心理准备。 「冰箱坏掉了,而且好像坏了好几天,所以尸体烂掉了。」 原来如此,之前就在家聚听学长说过那个冰箱的事蹟,他们那一届只不过在上课中断电,解冻后的血水从冰箱里面溢出来而已。现在我们只不过是遇到冰箱在几天前断电,尸体烂掉了而已…… 妈呀!烂掉了!? 啊……那是什么?那个很大的黑色的,从冰箱里面飘出来的不明物体是什么鬼? 「『虎蝇』都长出来了。」感谢小天使用台语细心地解释。 干!这苍蝇也太大了吧!到底是什么样的品种啊?有我的中指指甲这么大耶,还可以清楚看到黑色泛着金属绿的苍蝇身体! 当我们这组装大体老师的袋子被打开一小角时,大家开始慢慢地往后退,脸上还冒出各式各样的表情。这个时候鎏哥(浩哥、鎏哥还有另外几个女生和我在同一组)突然抽出一罐不知道什么喷剂对着桌子压了三下,那是…… 熊宝贝衣物柔软精!? 不过这熊宝贝的效果真的还不错,马上压下那股可怕的腐烂味。雷哥在a班当衝锋敢死队,救了b班的鎏哥和同组的我们,真是太感动了。 把袋子完全打开后,可以看到非常多非常多肥滋滋的蛆蛆,因为离开冰箱慢慢地活过来,到处爬–爬–爬–,甚至可以看蛆蛆从胸腔里破壁而出…… 妈呀!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梦吧!是梦吧!? 『咖!咖!咖!』 「……你在干什么?」看着鎏哥拿起镊子开始一个一个夹爆那些蠕动的蛆蛆,我开始担心其实鎏哥是个残暴不仁的傢伙。 「雷元说不先夹爆它们,等会儿就会爬到手上来。」鎏哥头也不抬、手也不停地解释。 ……请您务必用力夹、大力夹,不要漏掉任何一隻。 『啪!啪!啪!』 「……你们在干什么?」看着同组的女生,她们把报纸捲成一束,拼命挥打某些地方。 「蓉仔说不先打落牠们,等一下就会停在尸体上,再停到我们脸上。」身材娇小微胖、脸上永远带着红晕、声音很可爱名叫葳葳的女生马上开口解释。 晕˙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感谢解剖之神派来了三个小美女,祈祷她们能完成一击杀虫的使命。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会在旁边摇旗吶喊。」我重拍了浩哥的肩膀,示意他『上』! 浩哥一如往常地拿起解剖刀,开始超执刀……不是,是解剖教学。 接下来的实习,平均每十分鐘要压三下熊宝贝。但是当我们发现鎏哥的熊宝贝弹尽粮绝之后,换成每十分鐘轮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大家都很认真、很努力,一起熬到了实习结束。 只不过接下来还有一次实习…… (待续) ===================== 系上那个冰箱恶名昭彰的事蹟已经流传了许多年,之前就常听学长姐说冰箱常常突然断电,只是每次都很快被发现,但就在我们这一届,週末断电……没人知道,等到我们上课之后……就像故事里的……大体老师烂掉了=..=,大概是为了省钱,我们并没有把老师整个泡在福马林里,只作血管灌入……结果……唉otz。到了下一届据说老师自己掏腰包把冰箱换掉了(老师gj!) —週末— 每次搬宿舍都觉得很要命 学期最后第二週,刚刚结束了最后一堂解剖学实习。 我们现在在megatron号上,但不是要去他家收拾房间,也不是去恶补生化或解剖,他要带我去看新房子。 祇稜叔叔九年前在t大附近出差很长一段时间,当时有买个单人小套房,后来没怎么在住,也没出租的打算。那个房间对浩哥来说又太小了,所以也没机会用到。而我最近面临了住宿生活大灾难,浩哥跟他老爹要了那间套房来给我。 虽然我老爹很坚持我一定要住学校宿舍,因为学校宿舍管得比较严,不会遇到外面杂七杂八的鸟问题,但我想,学长的事情应该足够当我搬出去的理由,而且浩哥说他老爹不收我钱,这样一个月就多了五千出来,生活也不会那么吃紧了。 虽然现在时间快七点,外面还是很亮,可以看到许许多多在椰子大道散步或是慢跑的人们。 「我们又被超过去了耶。」有一台脚踏车总是会在这个时间,从megatron号的右手边超越我们往校门口飞驰而去,就我有印象来算,这已经是第八次了。 「嗯。」浩哥答得很冷静。 孩子,你是男人耶,被一台脚踏车超车,你不觉得可耻吗? 「你开多少?」难道你速度就只能这么慢吗?虽然我不是司机,但是这样连我都觉得可耻了。 「二十,校内限速二十。」 天啊!那个女的竟然飆超过二十!?她……她们可是双载耶!太、太˙强˙大˙了!她们竟然蛇行穿越人群!说前面那个技术好、脚力好就算了,后面那个还帮忙压车和用脚踢地板加速!?这也太扯了吧?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浩哥把我正在发出讚叹的灵魂拉了回来。 「明天,我今天就去办退宿。」我不想再多忍受一天胆颤心惊、不得安寧的日子,反正明天礼拜五没什么课,早上上完本宪就可以开始搬了。 原本想要换宿舍,但是即使换到了搞不好还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而且换宿舍还要多花五百元。就算检举学长,也只会被约谈一下,学长还是可以住在宿舍内,不会马上被退,但是他和那个学妹就不能腻在宿舍,以后学长看到我,搞不好会气得拿出开山刀把我剁掉。 忘记浩哥转了几个弯,这个距离离学校还不算太远,初步估计骑脚踏车到系馆也只要八分鐘,只要我会骑的话……靠!不准笑我嫩!从小到大国小在我家对面、国中在我家后面、高中可是有我老爹和祇稜叔叔轮流专车接送,跟浩哥去远一点的地方都是搭车,所以又不是我不会!是我根本没有机会学好不好! 所以走过去只要三十分鐘,距离跟pot到系馆差不多。 一进浩哥他老爹的公寓楼下,马上看到高挑的会客厅和掉下来会压死人的水晶灯……这是高级公寓耶,虽然没你那栋那么夸张,但是你确定这里有小套房?还是其实这里是高级饭店,祇稜叔叔当时是包下了某间房间,只是懒得退房到现在? 浩哥跟管理员checkin(?)后,带我到祇稜叔的房间去。途中偷瞄了一眼这栋大楼的逃生平面图,还真的有小套房的规划。 「我爸把你的名字登记到他名下,你以后就是这里的住户了。」 我们靠电磁卡通过层层关卡(?)到达七楼,最后浩哥用两把钥匙打开了房门。 电子锁和双重锁重重把关,也就是说我以后丢了任何一个就会被锁在门外……我开始担心未来会有多少天回不了房间了。 这间单人套房大小只有浩哥房间的三分之一不到(难怪他不住这),但是比我在pot分到的空间还大了将近一倍。里面的家具只有单人床、书桌、书柜、衣柜和小冰箱,冰箱上还有开饮机;卫浴间也只有马桶、洗手台和小浴缸,热水器是中央热水器,所以没有一氧化碳中毒的风险;冷气是独立式,不是中央空调,但是通风还算不错,房内有一扇窗和落地窗。 不过里面也太乾净了吧?不是n年没人住了吗?床上还有一包看起来很像是床单套组的东西。 「我爸知道你要搬进来,所以几天前请清洁公司来过了,还买了个新的床垫和床套组。」 ……有钱人的思考永远在我的宇集之外。 「你先看一下摆设,看有什么要买的,等会带你去附近认识一下路和补货。」 我开始快速地检查房间所有的收纳空间,一边稍微调整房间的摆设,用2gb的运算速度计算我的东西要怎样收,才能以最小空间达到最大密度的压缩。 不用两分鐘我的绿灯就闪完了,完成所有的工作,最后再将饮水机倒好水,插上电。 接着浩哥带着我到附近认识街道、吃晚餐和捡纸箱,再教我如何走到学校,防止我未来需要到处问路还迷路的可能性。 最后带我回他家……调教生化和解剖学。 ************* 哇呜——本宪课终于结束了!虽然何杯在讲台上嘴炮得很认真,但是我一点都听不进去,因为等一下就要搬宿舍了!爽啊! 「我们走!准备战斗!」我下课后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抓住浩哥的衣服。 啊——我期待这天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你们是要一起战斗什么?」鎏哥突然从后面这么问。 原本不想再提最近宿舍发生的鸟事,但是转头一看,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雷哥和鎏哥竟然在后面不断偷笑! 「……为了不让你们想歪,请务必让我解释。」我的脸扭曲了三秒鐘。 「要是我,一定会拿扫把狂撞他们的墙!」鎏哥一边狂笑一边说出他的復仇计画。 「我跟你们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们在寝室就算了,之前我晚上在宿舍洗澡,听到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一起进到我旁边的浴室,后来我越洗越觉得不对劲,低头一看,你知道我看到什么吗?」雷哥不以为意地顺势分享他们宿舍的八卦。 「四隻脚?」我非常努力地想出答案,但是雷哥却发出朽木不可雕也的唾弃声。 雷哥还用力地比了一下二,然后公布答案——「两隻脚」。 天啊——!是我太清纯还是这个世界变了!?男宿的门禁不是都很早吗?晚上宿舍洗澡看到四脚兽强化版!没天理,教官都在做什么!? 「太嚣张了吧!?我们宿舍澡间耶?」鎏哥似乎也有点惊到。 「你想这么嚣张也可以啊!啊,不过技术上好像有点困难……」雷哥面不改色地提出这种惊世骇俗的打算,还非常认真地低头思考。 「我们去搬宿舍了。」为了避免听到更多惊天动地的话,我拉着浩哥马上衝去pot,不对,是先衝去megatron号,再衝去我的pot。 衝进pot后,学长和学妹果然正腻在床上(还好没在干麻),我简单地跟学长说亲戚有小套房可以给我住,所以我要搬出去啦!啦啦啦v 我和浩哥分工,我负责将东西装到昨天捡的纸箱,浩哥负责封包和用推车搬到megatron号。一个早上就把东西打包得差不多了,但是得花两趟才载得完。 「这是最后一箱了。」我环视一下现场,属于我的左半边房空空如也,内心充满无限的成就感。地上只剩下两大箱,搬完就收工! 每个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同一类物品,想说打开后会比较好整理,但是当我用力推了地上的箱子后,才发现事情大条了。 「天啊!我在后退!」我的两脚不断地向前爬步,但是地上那箱子自始至终屹立不摇地杵在起跑点,反倒是我的脚不断地在往后滑。 「你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浩哥站在门边一副快笑出来的样子。 我寧可看到你过来帮我,也不想看到你在门边憋笑。 「书……」受了十四年的训练,看来经验值还是不够,竟然会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 我又尝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我不断地在后退。浩哥看不下去走过来,一口气将书箱搬到推车上,然后接着搬下一个。 「喂!闪到腰我可救不了你。」他竟然一脸轻松的样子,真不敢相信!我刚连推都推不动耶!决定了,等一下重的都给他搬就对了! 我挥别了学长和学妹(虽然他们好像没什么时间理我),跟着浩哥快乐地奔向我的新房间去。 我们先在t大商圈吃完午餐后,才把第二趟行李载到新住处。 「接下来大箱的东西就靠你了。」看着后座和行李箱都被堆得有点满的megatron号,我下了指令给浩哥。 「我本来就不想让你搬太重的东西,要是伤到腰就不好了。」浩哥摇摇头,一边搬起后座里刚刚塞的大箱子,一边反呛我刚刚对他说的话。 「什么话!我可是受过十四年每週333的训练耶!我就不信刚刚那箱我搬不动!」可恶的傢伙,我要收回刚刚的指令书,证明我还是真男人! 我衝到后车厢抱起刚刚最后一个塞进去的大箱子…… 『喀哩!碰!唰啦啦啦–!』 「怎么了!?」 虽然我听到浩哥从车子前方传来的关切,但是我现在正趴在行李箱上,完全没办法回答他任何问题…… 「腰没事吧?」 ……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但是我现在正在闭气提高我的耐痛力…… 干——!超痛!痛到鼻水都喷出来了! 「……你还是去前面休息好了,我来搬就好。」 ……谢主隆恩。 我得像八十老朽一样弯着腰慢步前进,还得拼命扶着megatron号才能走回副驾驶座。 靠!右手好像也拉伤了! 我在副驾驶座让腰力恢復到可以用之后,浩哥也搬得差不多了。 我一定得回新房间内开始整理,不然等会浩哥打开箱子,我的新家一定会瞬间毁于战乱…… 「你去床上给我坐好。」我进到房间内后,脱了鞋子马上下了飭令。 接着一个一个打开箱子,把东西安置在新环境内,虽然腰力恢復到可以站稳,但是还是阵阵刺痛,整个人像是被放了减速术,还会随着回合结束而损失一点血。 整理的过程一切顺利,直到我拿起二手原版药圣(二手书真棒!上面有时候还会有完整的笔记),我忘记我的手刚刚拉伤…… 『吭!啪啦–!』 妈呀!我的脚! 虽然我很想像电视上的人物一样,抱着右脚跳跳跳,但是我的腰况只能让我跪在地板上发出无声的吶喊。药圣刚刚用它无与伦比的重量加上坚若磐石的精装书皮,活生生血淋淋地敲在我的脚背上,还敲到神经!现在右脚痠麻到根本没办法使力…… 「嵐!脚没事吧!?」浩哥大概是看到刚刚那一幕,衝过来把我右脚的袜子脱掉。 啊,有一团黑黑的东西出现在我的脚背,好像还有变大的趋势。浩哥快速地拿出卫生纸,沾了饮水机的冰水后敷在我的脚背上。 「暂时顶一下,今天就到这吧。」浩哥大概是怕我接下来会干更多蠢事,然后死于愚蠢,所以先喊停。 虽然我一脸屈辱的屎样,但我还是点头表示赞同。 接下来在浩哥家休息到週日,才继续把该整理的整理完。 令人庆幸的是,我没再搞出新的伤…… (待续) ================ 两脚兽(何止兽!应该叫合体魔神!!)是我同学在男一亲身看到的 大学六年间,西莎般了两次宿舍,额外换了两次寝室,每次换都很要命。杂物变多了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课本和讲义,每年像细菌分裂一样,ㄅㄥvㄅㄥˊㄅㄥ~!平均一年多一大箱(45*45*45cm的箱子)。虽然衣服从没什么东西可以穿,到大一下减肥之后越来越多……最后变成大约三倍的衣服otz外加一大箱cos服(掩面)。到最后一次般宿舍,用最大的收纳箱大概需要装8箱……从学校毕业搬回家还是分两梯次,老爹来台北玩顺便先搬三大箱和冬衣回去,毕业后再来载一卡车回家otz —大学生活插曲— 人生总是要有第一次 此时此刻我心脏狂跳、头皮发麻、瞳孔放大、腰痠脚软、肠胃阵阵痉挛、冷汗直流、身体不断地摇晃、头晕目眩。 现在我人在福尔摩沙的正上方不知道多高的地方,感受着人生最可怕的第一次。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 这要从一个多月前突然来了一通电话讲起…… ************* 『喂,你好,是杜嵐吗?我是o济的明安师兄。』 「谁?啊,我是杜嵐没错。」谁啊?o济找我干嘛? 『你好,你之前在骨髓中心有留资料,你的骨髓被配到囉!』 骨髓?噢,两年前去参加高中同学的大学校庆,他们学校有设捐髓站,当时我们几个人都有去抽血配对,只是没想到真的会有被配到的一天…… 『请问你愿意来再抽一次血,进行第二次配对吗?』 「喔,可以啊。」 我完全没有思考地就答应o济的人,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虽然说会少一些血。 当週我跟那位师兄约在地方医院进行抽血二验,并听他讲解很多捐骨髓的相关介绍和后续的事宜,还写了很多奇怪的问卷。一个月后,也就是前几天,我收到了o济师兄的通知—— 「你的骨髓真的适合捐给他喔,请问你方便什么时候到花莲做一次健康检查呢?」 听到这样的讯息,并没有特别的感觉,问题是我要怎么过去? 「都可以,不过我要怎么过去?」 「我们会有人接送你到松山机场,再从松山机场坐飞机到花莲……」 「坐飞机!?」炎炎夏日,原本全身懒懒的,一听到坐飞机这三个字,脑袋突然接上电,全都醒了。 飞机不是ox的贵吗!?身为台湾一级贫户——穷学生,我哪来的钱去搭飞机? 「别担心,机票全部都由我们o济负责,而且检查当天就会结束,所以早上六点半到机场,做完检查中午就可以回到台北了。」 「这么赶?那个……我可以找人跟我一起去吗?」虽然说o济的人应该都不是坏人,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其实我是傻傻的被带去卖掉都不知道。 「体检的话只支付一个人的机票喔!」 「如果他自己买机票跟我过去可以吗?他还可以带我去机场。」 「可以,不过还是会有我们的人在机场接你。」听到这句话我顿时安心不少。 接下来和o济的人约好时间和行程后,我马上打电话给浩哥,告诉他来龙去脉,但他似乎不太赞同我去捐骨髓,因为其中一种捐法要麻醉,麻醉风险很难讲。 后来我反训了浩哥一顿,最后他才以『不可以麻醉』为前提,答应跟我去健检。 今天早上他跟我一起到机场……我又睏又饿(体检前要禁食),上飞机后头往旁边一歪就睡死了。 体检、看相关门诊,搞了一整天的相关事宜之后,中午再度搭上飞机,准备回台北。 在飞机上坐在靠窗的位置,浩哥则坐在我右手边靠走道的位置。 一开始都还好,但是飞到宜兰时,事情就发生了。 ************* 乱˙流! 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死命抓着我右边浩哥的手腕,紧张到身体僵硬,完全不敢动。同时间心脏狂跳、头皮发麻、瞳孔放大、腰痠脚软、肠胃阵阵痉挛、冷汗直流、周围不断地摇晃、头晕目眩。 会死! 不要啊——!妈妈!我还没交女朋友,我的人生要在一次健康检查中结束了! 「没事,小乱流而已。」虽然一旁的浩哥叫我镇定…… 是啊,只是小乱流而已,小乱流小乱流小乱流小乱流小乱流小乱流小乱流…… 屁!这叫我怎么镇定得下来!?你以为我不知道空中出事存活率是0%吗!? 现在飞机晃得这么厉害,小乱流还是有可能会出事啊!几年前还不是发生了不可能的飞机空中解体事件,你敢说接下来我们能平安着陆吗!?搞不好等一下我们就会坠到海中然后尸骨无存…… 啊……看,就是那道光,是神来迎接我了吗? 光芒刺进了眼睛,让我灵光乍现,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没想到呢?只要呼喊那个咒语…… 「保……」虽然很想大声喊出刚刚想到的魔法咒语,我也相信只要喊出来一定会可以渡过这个难关,但是怎样都挤不出来这三个字,因为实在是晃得太可怕了啊! 「保?」 「我在这,会保护你,你冷静一点。」浩哥听到我的魔法咒语第一个字,迟疑了一下子接着开口。 虽然你这么说让我很欣慰,但是……保你大头!我就不信因为有你的保护空中罹难率就会变成不是百分之百! 我真正想喊的魔法咒语是—— 「保险金!」 保险金保险金保险金保险金保险金保险金保险金保险金保险金保险金保险金保险金保险金保险金保险金保险金保险金保险金保险金!lim┬(n→∞)?〖(保险金)^n〗! 「保……保险金?我真败给你了……」 你别这么无奈好不好,自从我刚刚默念了保险金以后,就真的比较不怕了啊!! 当我持续默念了一两百次保险金之后,飞机果然不晃动了。但是…… 「……浩哥……」我无法克制自己的发出了一声求救。 「怎么了?」浩哥接收到求救讯号后似乎有点紧张。 「……我想吐……」 噁——!我晕机了…… 不是我嫩,这不能怪我好不好,刚刚晃得那么厉害,又不是我的错,任何人,只要是正常人、正常第一次搭飞机的人都会想吐吧!?是吧!?是吧!?是吧!? 好几分鐘前我的半规管就向脑总部发出『趴带』的讯息,只是太紧张所以脑总部没时间处理。刚刚停下来后,晕眩的感觉就前仆后继地席捲而来…… 浩哥马上备好每个坐位上都附有的呕吐袋,然后下达紧急指令—— 「看斜前方,窗外。」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止吐法(据说是)。 我盯着窗外强迫自己发呆,许久飞机突然一个大回旋……唔!争气点!賁门扩约肌!现在要降落了!给我撑着! 靠着念力帮自己的賁门扩约肌加压,然后…… 着陆!呼……(我才没吐!别以为我这么没用好不好!唔–) 等完全停下来后,大家拿着行李陆续下飞机。但是…… 「嵐,下飞机了。」浩哥拿起背包催促着我。 我也知道要下飞机,但是你不知道我现在是虾米状况! 「扶我……我腿到腰都软了,站不起来……」我抓住浩哥的袖口,自暴自弃地承认自己多无能。 在机场丢脸地靠着浩哥的搀扶到megatron号后,我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x的我再也不搭飞机了! 飞机惊魂结束后,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当然不是! 到『本部』作体检几乎是确定要捐赠的意思,就在快要忘记飞机梦魘、过着安逸日子的某天,又接到了师兄的电话???,他跟我报备捐髓的日(很幸运的,在暑修后开学前的那段空档)以及接下来的行程——捐髓预定日前三週验传染病、前一週验白血球、前五天开始打白血球生长激素,当然会有专车接送带我去医院打针,捐髓当天会先去花莲再打第五针…… 对!没错!还要再搭两次飞机!!我晕。 扣除飞机恐惧症,日子不痛不痒,说过就过,师兄还不时送一些可以当零嘴吃的补品要我嗑下去,专车接送的师姐还送了两大串我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葡萄,专人接送的服务超级周到,感觉真像在当大爷,直到打第一针白血球生长激素后,我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专车接送到特约医院,简单问诊后随即挨了一针,还配给了一大包止痛药,出医院时先吞了止痛药预防万一。浩哥叫我打完针一定要请专车送我去他那,医院离浩哥那车程大约有三十分鐘,一开始没什么感觉,没想到这一针的副作用来的比想像中的还要突然、还要猛烈。 听师兄分享他带领过的捐者经验谈,副作用越强的人,取到的骨髓干细胞就越多,看来我应该是个相当好的捐者——从头只是有点晕眩和闷胀,到全身发热、头晕想吐、骨头肌肉痠痛、呼吸困难和非常想『挫屎』的症状出现,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鐘,真不敢想像没吞止痛药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怎么了?」浩哥看到我摇摇晃晃的走下车,似乎有点紧张。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有吃药吗?哪里不舒服?医生没说什么吗?」他狂问。 我没办法回他,只能皱着眉,点点头之后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身体沉重到一句话都不想说之外,还非常想睡,只想赶快衝到床上窝进棉被里。 「我先睡一下。」 回到房内拋下这句话之后,直接栽进床,被浩哥摇醒吃饭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吃完饭稍微认真地研究了一下o济发的手册,上面其实有写被我忽略精光的副作用……虽然师兄有耳提面命地跟我说有可能哪里不舒服,但一直被我当做耳边风,直到刚刚才意识到有这一回事。 浩哥看我刚刚一副快葛屁样,脸上掛着屎面,甚至还要我放弃……所以又被我训了一顿—— 「怎么可以放弃!对方已经住在无菌室了耶!放弃了你要他怎么活!?」我不悦地大吼。 虽然没有什么救人的实感,只是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答应人家的事怎么可以因为这样一点副作用就半途而废!?这样怎么当个真男人!?以后有哪个女人敢要!? 「可是我怕你太不舒服……」他的脸被我一吼,比刚刚更难看。 「就有点累而已又不会死!这么多人捐过,你是看过哪个人出事?」要是出事就上头条了好吗?报纸铁定会写『o济捐髓捐出命』之类的耸动标题,难道你是在哪里看过吗!? 「这……可……」 他一副委屈受虐(?)样,讲话还结结巴巴,害我再也强硬不起来。 「现在已经没感觉了啦!你不要瞎紧张!」 没错,那波过去后就没什么感觉了,只剩下『热』而已……只是这个热,是异常诡异的燥热。夏天固然有影响没错,但浩哥住的地方有空调,这个温度以前都是刚刚好的,现在我却莫名奇妙地觉得热,摸摸皮肤倒也还好,但就有股从身体深处来的热,还延烧到深夜。 浩哥带着那坨屎脸在那边穷紧张一整天,还不准我回去,要我在他这边住到捐完。原本以为闭上眼睛睡着就算耐过一天,但令人头大的问题,深夜才开始…… 完全睡˙不˙着!妈呀!!怎么会有这种事!?书上不是说会比较累吗?为什么现在精神异常抖擞!? 「不舒服吗?」白天开口闭口都是这句话的浩哥见我翻来翻去,果然一开口又是这句话。 「才不是!只是……睡不着……」一整个清醒啊啊啊!现在脑袋清晰到都可以在脑内练成动态的生化机制了!……虽然我多么想忘掉这堆东西。 「可能是白天睡太多……」转过身,硬是逼自己入睡。虽然按照过去经验,这次应该不是白天睡太多造成的,只是不这么说,那傢伙不知道又要爆出什么不可理喻得『劝弃文』。 之后他没再说什么,我则是好不容易才朦胧朦胧地睡去。 隔天,一早起来嗑完早餐,马上被送去挨第二针,这次副作用没有昨天那么强烈,但还是很热。 回去浩哥那之后马上换成无袖吊嘎散热,继续堕落的暑假生活,浩哥看我没有像昨天那样面目狰狞的衝到床上,也没有再问东问西。 之后几针也没有第一天的副作用那么明显,只是晚上睡不着又不能吵醒他这点,挺让人头大就是了。 最后,到了决战之日!没错!跟飞机……不对,跟捐髓机器决战的日子终于来了!就是这一天! 故意空腹上机,没想到还是很想吐!不能像上次一样倒头就睡,只能漫无止境的瞪着窗外默(ㄎㄨㄤˊ)念(ㄏㄢv)三(ㄅㄠv)字(ㄒ1ㄢv)经(ㄐ1ㄣ),三十分鐘后……欢庆着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在花莲本部先填了一些问卷,办好入院手续,随即被带到捐髓者专用病房……我看这是总统套房吧!?还有厨房和会客室是怎么回事!?桌上还满满的水果和零嘴!? 一进到病房,马上被接待的师姐塞了一堆水果和乳酪条,挨了最后一针后,师姐马上提了一锅十全大补汤(纯素)摆在我面前,旁边还附加一人份的饭菜。 这是要开饭的意思吗!?有没有搞错!?现在要吃中饭!?我刚刚还嗑了那么多水果,现在马上给我开饭是怎样!?不,吃一堆水果后在十点半开饭就算了,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吃!? 望着那堆食物呆愣了好一会儿,抬头,陪捐的师兄和师姐们都非常温柔地看我,眼睛里写着尽是『要乖乖吃掉喔』,转头看像浩哥,连浩哥脸上都写着『补汤要喝光才行』这种荒谬的脸。 在眾目睽睽之下,咬着牙,慢慢将饭菜和补汤嗑进肚子里,还不时把讨厌的料过滤到锅盖上,只是肚子都快撑爆了,补汤喝不完就是喝不完,最后我使出杀手鐧——推给浩哥。他皱了一下眉,但还是嗑完那剩下半锅的大补汤和被过滤掉的料。 吃完饭不久,有一名看起来很老练的护士在我左手上了静脉留置针和三向接头,上针后除了怕动到针,上针处还不断传来一阵阵刺痛,让我完全不敢动,左手就像废掉一样。 接着到了重头戏的时刻!没错!要进入捐髓室跟骨髓干细胞奋斗了! 在花莲本部突破重重关卡(?)后,进到了一间看起来很隐密的小房间,里面除了一台大机器外,还有看起来很舒适的超大按摩椅,在『宝座』上卡了个舒适的位置之后,浩哥和一堆师兄师姐在外面稍后,等医生在我手上上动脉留置针和安装管线,过程一整个顺利,看着血顺着管线流进机器里,还把管线暖得温热,才真的有『系金a』的自觉。 等待的过程一点都不无聊,师兄师姐们一边聊天一边拼命塞东西给我,好像我是哪里来的难民一样,怕我没吃够;负责操作机器的大哥还详细地跟我们解释这台捐髓机到底在做什么,中途还有一群可爱的实习护士妹妹们进来见习,除此之外,捐髓室里还提供了电视和好几支电影,在这边我相当于皇上,只差没有后宫佳丽三千。 那堆电影我硬是挑了『沉默之丘』,之前就有听过电玩很有名,没想到…… 「干!」迅速把头埋进现场提供的棉被里,眼泪差点没喷出来!师兄师姐他们不是开啟放空模式就是开啟间聊模式,只有我一个人在受惊哀嚎! 「没胆还想看。」浩哥嘴角微弯,那令人愤怒的九十度! 「最好是谁都可以跟你一样一个人半夜关灯玩『零』都不会被吓……干!」再度把眼睛闪进屏障里。 不知骂了几回,电影播到一半,突然有个超级爆炸的问题掉下来…… 「那个,师兄……」我按了暂停键囁嚅地开口,因为实在是一件不大好意思的事情,尤其是这边这么多人,如果只有老爹在,搞不好不用这么担心。 「怎么了吗?」 师兄对我投以一个大微笑,让我更不知道该如何啟齿了…… 若要说,『生我者,老爹也』,那『知我者』,肯定是『浩哥也』,他低声问了我憋在内心已久的话—— 「想上厕所?」 我面色凝重地点点头。生理课说两个小时不想上厕所表示身体缺水,我刚刚可是吃了水果,喝了大补汤,灌一堆输液,还喝了师兄买的高钙牛奶,师姐又剥了一堆柚子塞过来,这么多水水水水水水,到现在还不想上厕所才有鬼! 虽然说,想上厕所当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问˙题˙是,当手上插满不能拆的管线,管线那头的机器又不能带出房间,上厕所这种事当然只能就地解决!这可是超级˙超级˙超级害羞的问题耶! 把所有人赶出去之后(只剩浩哥面壁留守),用房内的『简易厕所』单手解决这档大事……不,别问我怎么办到的,我不会说的!决对! 上完厕所,人群才回归原位,师姐迅雷不及地清理,我则窝回宝座,继续看那对母女何时才会离开那个该死的地方。 除了上厕所之外,捐髓整体的过程都很顺利,五个多小时就达到目标,师兄说这是他带过最快的捐者,而且第二天也不用再抽一次(有人骨髓细胞量不够,第二天还要再抽),晚上护士姐姐下针,手忙脚乱地止血后,舒舒服服地躺在捐髓专用病房,然后跟前几天一样,失眠…… 「你这几天都这样睡不着吗?」 原本陪同家属要住在家属专用客房,但是浩哥坚持要在这边睡折叠床,就像陪病看护那样,只是我生鲜活跳好好,一点也不需要照顾,刚刚想说旁边没睡人,就开始随便乱翻身,病床也没出现奇怪的声音,没想到会把他吵醒。 「嗯……」我心虚地回答,前几天我都很努力地ㄍ1ㄥ着,总是能在四点左右睡着,可是这张床冰冰凉凉躺起来超舒服,捐完又开始得意忘形,完全忘记他还在旁边,毫无顾忌地翻来翻去,终于被他发现这几天的问题点。 「为什么不跟我说?」他爬起身隔着病床的铁扶手盯我,看起来有点不满。 呃……睡不着这种事,讲了也不会马上睡着啊!难不成要变出什么安眠药或是特效药给我?但是捐这东西还是不要乱吃比较好,不是吗? 基于这堆ooxx的理由,现在讲了也还是不能怎样,只好使出大决-- 「反正过几天药效过了就没事了……」 他虽然皱起眉,但没说什么,又躺回他的摺叠床。 隔天一早起床用膳,还做了一个简单的访谈,领了特殊的护身符和透明夜光手珠(浩哥陪捐也有一串手珠)后,再度搭上另人崩溃的飞机返回台北,总算,结束这趟奇妙之旅。 (待续) =============== 捐髓经歷是西莎的真实经歷,想当年参加老哥的校庆,他们那边设有配血站,我跟老哥就意气用事(?)去配了。因为两人的血管都遗传老妈,又深又小,要说是肉太多才看不到吗……老哥至今已经是堂堂正正的消防猛男,展现肌肉还是看不到血管,所以不是肉太多的原故(认真),两人都被扎了两针才抽到血。这让西莎想到,西莎高中入学血检抽了五针才抽足10c.c,大学则是换了两个医检师(他们有按照资歷排,越内侧是越强的,西莎当然换到最内侧去……)西莎虽然一针近洞,但抽了超久,看着隔壁换了一个又一个人,西莎还没抽完otz。 捐髓这次的医检师们都很厉害!!让西莎嚐到了人生第一次放血!(一般人都用真空管放血,但是西莎以前都只有用很细的针抽血而已,没放过) 杜嵐的经歷都是西莎的经歷,不太一样的地方是西莎上动脉留置针非常不顺就是了otz,上了很多次才找到血管……另外还有补捐一次淋巴球。 虽然很多人认为捐骨髓是一件大爱,很有博爱精神,但是对西莎来说,这只是一件算是借贷或是偿还心态,并不是说会向受髓者要求什么东西,只是西莎认为,当自己在有能力的时候没有帮助过别人,那未来需要帮助时凭什么要求别人来无条件帮忙自己。虽然说别人要不要帮自己是别人决定,无法强求别人,但当自己都没作过这件事时,良心上无法埋怨为什么别人都不帮自己,就像以前都不孝顺的人凭什么未来要求自己的小孩一定要孝顺自己,大概是这样的感觉:d。 -新学期˙新领悟-欢不欢乐最重要的就是看 三上! 这学期的课非常非常重,系上必修有药理、病理、病毒等等,超多超过三学分以上的可怕科目。 所以新学期新希望,这学期一定要好好的念书,期末考不用哭着熬夜抱浩哥的脚! 虽然这么说……上学期、上上学期、上上上学期和之前每一个学期好像都是这样开始的…… 说到这学期,上课品质真的比去年好太多了,不会让大家燃起『盖布袋』的衝动。 「弹头状,有封套,你看这病毒多可爱……」喜欢吃鱼的陈老师,老是称讚病毒很可爱,笑起来也非常地甜美。 「所以啦—只要泡好0.1%的阿托平,就是散瞳剂了。我自己是有泡过啦,理智告诉我,它就跟坊间是一模一样的成分,但是拿在手上就是不敢用,所以还是跑去买一罐贵得要死的散瞳剂,瓶子上当然还是写着0.1%的阿托平……」张老师的药理课,虽然讲话有股催眠的魔力,但是只要注意听就可以听到许多有趣的点。 「˙ㄚ,阿仁怎么还没有来啊?你们有没有他的电话啊?帮我打电话叫他一下,看他是不是还在睡啊,˙ㄚ。」徐老师几乎每次上课都会点名,虽然对喜欢翘课的学生来说很烦,但是我超爱徐老师!因为老师一开始就说——「点名就是加分,就是加分,我会尽量让你们过,得让你们过才行。」虽然徐老师常常在讲台上碎碎念,但是他总是为了我们的成绩着想,不断地找方法帮我们加分。 所以老师,你们真是太可爱了! 这几位老师最欢乐的,莫过于考试! 记得期初两家联合家聚的时候,学长姐们千叮嚀万嘱咐地告诉我们每个老师的考试习惯。 「遇到陈老师的考试,考试前两週开始就要开始提醒老师出考卷,一定要不断地提醒老师出考卷喔!如果可以的话叫你们班代告诉大家,谁在路上遇到老师,就提醒老师出考卷。」学长不断跳针地重覆着『一定要叫老师及早出考卷』的话。 「如果老师忘记出考卷会怎样吗?」当时年幼无知的我们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会要提醒老师做这种事情,老师不是都应该要记得出考卷吗? 「你们可以试试看。」学长露出靦腆的微笑。 这种表情是学长们经歷过老师忘记出考卷的灾难吗? 「你们现在药理上得怎样?现在药理还是张老师吗?」学长殷切地改问着我们药理课的状况。 「对啊,老师讲话超平板。」有个跟我同届但是不同家的女同学萧凌珮首先发难。 的确老师上课时后的声音真的很平板,但是仔细一听会发现有很多搞笑片段在里头。 这时候学长大声的爆出老师实行已久天大的阴谋—— 「跟你们讲,老师是故意的!只要他越来越小声,麦克风越拿越远就代表那是考题!」 「虾米!每次听他越讲越小声我就会开始打瞌睡! 虾米!每次听他越讲越小声我就以为不是重点!」跟我同家同为大三的林绍炘跟我同一时间激动地大吼,让学长开始狂笑。 「还有两週,你们好好加油!」学长笑到嘴角抽搐,我好不容易才听懂学长的祈福。 「欸?那你们病理现在是谁在上课?」跟我同家的学姊也关心我们病理课的状况。 「徐老师。」我非常踊跃地回答问题,因为说不定可以从学长姐口中得到老师金手指。 「我跟你们说!」学长眼睛发亮,彷彿看到信徒一般,准备开始传教。 キタ——!!我也眼睛发亮,彷彿看到神降临世间,准备开始接受教化。 「徐老师的考试非˙常˙难!你们一定要把成绩最烂的同学放到走道旁边,一定要在走道边放满成绩烂的同学,然后走道放宽一点,让老师可以过去!」学长非常嗨的、滔滔不绝地传授祕技。 但是把成绩烂的人放在走道,老师不会抓狂吗? 「听说你们这届有加分障碍?」学姊也非常嗨的一起加入我们的战略讲习。 听到这句话,凡是我们这一届无论同家、不同家的所有人都用双手指着坐在我左边拼命吃着薄皮比萨的祇稜浩。 当他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时,停下来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又继续嗑他的披萨。 学长眉头一皱,发佈紧急动员戡乱条款。 「找成绩烂的把他围起来,然后旁边不能有走道!」 那次的联合家聚真的非常欢乐,听到了许多老师的攻略(多到可以写一本秘笈传给后人),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学长姐和老师们的八卦,已经遇到的老师、未来将会遇到的老师,还有很多系上不为人知的祕密(?)。 这学期不知道是因为课非常多,还是因为老师都很有趣,所以这学期的课过得非常快,期中考也是说来就来。 我们准备要来验证学长姐们传授的葵花宝典……不,是祕技! 雷哥是这学期的总班代(有些课还有专门班代),家聚完隔天我马上把学长姐们的真传原封不动地告诉雷哥,雷哥也非常尽责地期中考前两週就不断跟陈老师问问题和『拉咧』,最后离开前总是不会忘记提醒老师要出考卷。 考病毒当天,一拿到考卷全班为之振奋。 稍微瀏览整份考卷之后,相信全班的同学内心只有一句话——老师你是个好人。 老师的考卷方法不是问答题,反而比较像『克漏字』!我们只要拿起笔,然后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在空格里面填入『elisa』、『ed50/ld50』或是『herpesvirus』就可以干掉一题。 考完试后大家心情大好,知道真相的人只要经过雷哥,都会跟他说『辛苦了』以答谢雷哥的恩泽。 到了考病理当天,这个嗨的程度绝对是有史以来大家最爱的期中考。 雷哥在考试前就先安排好座位,成绩好的人在中间,旁边的走道不至于太近,但是宽度让人难以通行;成绩差的人在两旁,旁边的走道宽度舒适,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太宽想重新调整。 雷哥跟浩哥理所当然地坐在中间,我和鎏哥也就被安排在旁边(虽然内心很干,但是没办法,为了输入祕技有些前置作业还是要做好)。 拿到考卷先瀏览一番,前面是十题问答,上面说要看照片作答,后面还有四、五十题选择,每题都落落长到不知道在写啥。(题目当然都全英文。) 接着老师架好电脑和投影机,准备考问答题,第一题照片打出来时全班一阵骚动。 天啊,这什么鬼!完全没有看过,我上课这么认真,但是完全没有印象啊! 等骚动稍微缓了后,老师才缓缓地开口—— 「这是我去澳洲玩的照片……不会有人开始写了吧?」 喵的!难怪这张照片怎么看都像是瀑布,不像是上课看到的病灶。老师,别这样吓我们,这样一惊,我想别说血尿了,血痢都要喷出来了! 「希望你们在考试的时候都能像瀑布一样,想法源源不绝、轰轰轰地涌出来,像这样轰轰轰地涌出来。」老师不断地切换着瀑布和流水的照片,一边笑着说。 看完旅游照片,接着老师开始给我们看一支影片——日本票选五个最有趣的动物。这些动物超搞笑,害我嘴巴笑到抽筋!……老师我们到底要不要考试……这样我的心脏受不了啊! 接着老师打出了第一题照片,然后喊着「我们开始考试吧」。 喵啊!这也切换太快了吧,我的嘴巴还在抽筋! 好不容易考完十题问答题,老师才放我们跟后面的选择题大军廝杀,然后亲自下来巡堂顺道偷看……不,是光明正大地看同学们写的答案。 老师走着『大道』,看着同学埋头苦写,走着走着,突然停在我旁边。 虽然脑内出现『叮咚』的金手指输入成功音效,但此刻我的心情却只有『挫屎』两个字!当老师伸出手指着我的考卷说「这个字拼错了」时,我的心脏也跟着『拼错了』停摆了一秒。 「班代!你说说看『zaigusvein』怎么拼?」老师往旁边大喊。 天啊,老师您也太直接了吧!?这样会害我心里的小鹿砰砰地跳(?)啊! 「你们班上成绩最好的人是谁啊?上学期的书卷是谁啊?」听不到雷哥的回答,老师开始对底下问。 「祇稜浩。」我非常快速、毫不犹豫地婊了浩哥。 「阿浩!在吗?阿浩!『zaigusvein』怎么拼啊?」老师再度提出问题。 「azygosvein」浩哥非常清晰、速度适中地拼出奇静脉。 「嗯,很好。」老师称讚了浩哥之后又往走几步到鎏哥旁边。我该庆幸危机解除吗?还是应该大喊老师快回来,然后抓住老师的衣角,泪诉请他用力多看一点? 老师盯着鎏哥的考卷时,鎏哥似乎抖动了一下,他一定跟我一样挫,但是也一定跟我一样期待老师开口说话。 果然,老师伸出他的佛指,指向鎏哥的考卷。 「你这题答案少了个c。」 佛心来的! 「第二十五题的选项有c记得要选啊!不要给我看到哪个人第二十五题没有写c!」 老师一说完就听到许多翻考卷的声音。 「你这题怎么空着?」老师又说。 「……我看不懂。」鎏哥据实回答,老师又开始召唤书卷。 「这题有陷阱比较难,比较难,阿浩!第十四题你写多少啊?」 我可以感觉得到浩哥有特意压低声音地说『b』。 「b?你被我骗了!嘿嘿,这题的答案是b的倒过来!b的倒过来知不知道?不要给我写p啊!要是让我看到哪个天才写p我一定会扣分!」 然后又听到一阵翻页的声音。 「写考卷有没有问题啊?有没有什么想问的啊?」老师问。 这时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声音「老师有几题有五个答案?」 同学,你也太无耻了吧,竟然直接问有几题是全选! 没想到老师拿起鎏哥的考卷开始数,然后大声地公布—— 「有七题答案是五个答案!」 噢!我的天,老师您真是太好了!……但是我还是不知道哪几题该全选啊啊啊啊啊! 最后要收考卷前,老师发布了追加条款—— 「给你们一题加分题,让你们成绩能看一点,能看一点,期末被当掉就不好了,大家仔细听啊!」 加分题?我的天,竟然有这种东西?不过就算是加分题我不会写也没用啊,难不成老师你想问大家你叫什么名字? 「刚刚那影片五隻动物你最喜欢谁?把这个写在考卷最后面,知不知道?不要给我没写!没写的人刚刚一定没有认真在考试!」 …… 考完病理大家一脸幸福与满足地离开教室,只是发考卷的时候,大家的成绩还是一样难看……是说,要是没有老师的欢乐,成绩铁定更难看…… (待续) ================== 根据一则不知道哪里来的研究,教授上课平板的声音有一定的催眠效果,所以当一个教授像徐老师一样欢乐的时候(特别是考试),上课真的是一件快乐的事,每次考试都是既期待(考前娱乐)又怕受伤害(题目太难)。最近还有跟徐老师连络ˊvˋ,几个跟他比较熟的学生他都会关心有没有找到工作ˊvˋ现在徐老师退休了ˊvˋ —杜鹃花节— 花瓣都可以杀人 三下! 这学期的课跟上学期差不多可怕,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学期会是我人生有史以来最不平静的一年。 这学期最先遇到的活动是杜鹃花节。 椰子大道和旁边的小干道都开满了杜鹃花,只是到了杜鹃花节花已经被雨水打落不少。 「总觉得杜鹃花一年开得比一年早。」我和浩哥一起在杜鹃花节校系、社团博览会场上乱逛。 「气候变迁。」浩哥简单明瞭地解释了原因。 「那杜鹃花节应该也要提早……靠!」刚刚走过超大丛、艷丽四射的杜鹃花时,伸到马路上的树枝带着花硬生生地打到我脸上。 「哇塞!你看!这杜鹃花一半白一半粉红耶!」这就是所谓不被打不相识吗!?我现在才知道杜鹃花可以这么神奇! 「不知道有没有香味?」 但是当我把鼻子靠上确认杜鹃花有没有香味时,才发现自己干了相当愚蠢的事情…… 花瓣在我吸气的那一瞬间——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怎么了!?」浩哥看到我非常惊恐地乱挥,许久才注意到我面目狰狞的脸上有一朵花堵在…… 鼻˙孔˙上。 干!不能呼吸了!help!救郎喔!助けて! 「噗……阿哈哈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准笑——!谁知道我刚刚吐气吐到完准备要吸气的时候花瓣会贴上来!我可是刚好把气吐乾耶,根本就没办法再把花瓣呼出去!谁想像这样拼命地挥手呼救,可是我一手拿着红茶一手拿着鸡排根本就没手! 我窒息了,我晕…… 「你这白痴!你差点就成为第一个死于杜鹃花的人……」浩哥一手拔掉堵在我鼻孔的万恶花瓣,还是不忘嘲笑我。 「噗哈–!!喝——哈——!你刚笑屁!是不会快点来救我喔!?我差点就死掉了!」我大力吸了几口后愤怒地骂着他。 「放心我有cpr证照,等我笑够再说……噗!哈哈——!!」干!再笑等会就让你的鼻子也吃吃看花瓣!而且我没有cpr证照! 「放心,我的手没有鸡排也没有红茶!而且我不会干这种蠢事。」 ……胞虫给我记住! 杜鹃花节结束后的晚上到浩哥家进行例行公事。 打扫完后,照惯例有考试就恶补,没考试就间聊、看电视。 「下礼拜五晚上林绍炘说要跟别系办小联谊,你要不要去?」我喝着红茶边看电视随口问浩哥。 林绍炘是个活泼外向的色男,呃,无误喔!他整天只想着跟别系的妹联谊,但是我们系没有什么联谊的文化,所以这学期他再也忍不住了,自愿当公关,到处找妹联谊。 「都可以。」浩哥一脸无所谓地回答。 「那我们go吧!大学生活都已经去了一半以上,到现在都还没交女朋友,想到都觉得哀怨……」 那傢伙没有说话,但是他用轻笑大力打击的我心。 「可是我看到洁慈就面红耳赤讲不出话来啊!结果……结果……」寒假后第一次看到洁慈时,我的心就『鏗鏘』一声,在地上碎光光了。 「寒假被追走了。」 ……你非得这样刺激我吗?竟然还踩在我破碎的心上…… 决定好要去联谊后,期待期待再期待地过了一个礼拜。 大家到了集合地点——马辣。 什么鬼!?为什么联谊地点是麻辣锅店!? 「因为这两天寒流来太冷了,去哪里都不是,还是吃火锅比较实在。」主办人林绍炘解释着为什么我们这一群五个人要挡在麻辣锅店门口等人。 等了一会儿,看到一群六个女生来到了店门口。 喔喔喔喔——有个女生好可爱!是我的菜! 「你喔……」我听到隔壁的胞虫叹了一口气。 「让我洗涤一下受损的心灵是会死喔。」我义正严词(?)地向胞虫抗议。 联谊时我隔壁那个傢伙拼命地吃,吃得像是饿死鬼投胎,吃到我都觉得丢脸。 先不管那傢伙,那个可爱的女生就跟我同一桌!帅啦!人生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爽过! 自我介绍的时候也笑得超甜美!心花怒放一定就是这种感觉! 「那个……」我鼓起勇气对着可爱女孩开口—— 「我觉得你很可爱,可不可以跟你要msn……」 「噗!!你……」我隔壁那个傢伙似乎差点呛到,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才吐出一个字。 「你有意见吗?」我恶狠狠地瞪了旁边一眼。 「没有。」那傢伙又继续他的吃垮店家计画。 「哈哈——」这时欣媛开朗地笑了起来。 啊——是花!甜美的笑容啊。喔,全身轻飘飘! 「帅!msn!kakaka!」我拿着写着欣媛msn的纸条,全身轻飘飘,兴奋到无法自拔啊啊! 「你一定要像个疯子一样,在车上扭来扭去吗?」看前面!不要转头! 「怎样!我可是燃烧起来了!我要脱团!」这次准备换我来闪爆大家!kakaka! 没想到左边的傢伙竟然摇头露出苦笑! 「你有意见吗?」我用力瞪他。 他摇摇头。 哼,等着瞧!我一定要脱团! (待续) ====================== 不,我绝对不会承认杜嵐干的蠢事就是我干得蠢事,我绝对不会承认的!! t大的杜鹃花盛开季一年比一年早,从大一进去是三月底,到毕业变成三月初,有趣的是杜鹃花每年都有一从被我封为今年最加相亲……不对,是做外交公关宣传的的王冠花丛,大一的时候是女五门口走出去,右手边第一丛白杜鹃,我也是在那时候看到一朵杜鹃花上可以一半红一半白(从某瓣花片的正中央分割超神奇),无奈当时没有相机,接下来是校门口的门面杜鹃,中间有几年没有确实去找王冠花丛,最后一年则是管院旁的四大天王,红得非常美艷。下次有机会大家去t大参观杜鹃花节,可以找找看哪一丛最美。三月初就可以去了,月中常常下雨,下雨花就没那么密集了。 另外清水到此结束xd 请大家准备承受衝击(?) —大学N年间— 如果说没有低潮期,那一定是 ====阅前导读==== 因为这回开始字会变成非常多非常多,所以接下来几回将会不空行 请大家按ctrl+滚轮(向前)把萤幕放大观赏~ ================ 猛然睁眼,我拼了命地摀住嘴巴才能确保不会有东西喷到地上。 「呕——」 「呕——呕呕——」 「呕呕——呕——呕呕——」干!食糜都从鼻孔里流出来了!怎么可以这么噁心!太可怕了!昨天晚上的麻辣锅我是吃了啥!? 狂吐了三分鐘,好不容易才停下来,有够噁。 喝了几口水冲冲喉咙,然后擤了一下鼻子把鼻孔内的食糜擤出来……干!不准说我噁!有大吐过的人就知道这很正常好吗?我也不想这样啊! 总之,事情似乎才刚开始…… 「我今天早上四点开始吐,吐了四次,然后七点开始拉肚子,拉了五次,不过现在已经没那么想吐了。最后吐出来的东西只有水,拉出来的也几乎只有水。」 我跟医生报告今天清晨起来的惨况。 「你昨天晚上吃了什么?」医生问。 「麻辣锅。不过他也吃了,可是他没事!」指了指我后面那个人。 「呵呵,这不一定,整锅料就这颗蛤蜊有问题,整桌人就只有你吃到,那当然只有你会出问题。」医生笑笑着说。 「喔……」这么说也是。 「有需要打点滴或是住院吗?」浩哥担心地问。 「喔,这个倒是不用,吐到无法喝水或是有生命危险的人才需要住院。」医生还是笑笑地回答,然后又补充道—— 「我开止泻药给你,也会开两包止吐药给你预备,如果又吐得很厉害再吃一包。」 医生下完医嘱拿好药,我们离开医院时已经差不多中午了。 「我们买粥回我那边。」 拜託你不要每次讲话都要把头转过来好吗? 「不要,你给我专心开车!」 「不吃点东西不行。」那傢伙把头转向前方。 「我怕又会吐……」 这时候车子到了浩哥家一楼。 「你先到楼上去,我去买点东西。」 「不准多买奇怪的东西!」 我警告完他后,不等他回话就衝下车,因为……我要拉肚子! 衝到他房间后无视混乱的战场,先等我上完厕所再说! ……呼! 接下来先打扫一下。按照惯例,先规划行军路线,然后才开始攻坚。 收拾完毕后,拿出电视柜里的尼龙绳和夹在墙边的纸箱,没错!一月将尽,月底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打包东西寄回他家! 抽出他不太再翻的书丢入箱子内,再把壁柜里奇怪的装饰品用报纸包好丢入箱子内…… 总之随便收一收又有一箱东西可以丢回他家,用封箱胶里把箱子贴好,尼龙绳十字固定术,收工!非常完美! 跳上沙发,电视on,hbo我转! 哇呜呜呜!allhailmegatron!变形金刚耶!帅呆了!魏奇奇才刚开始拍卖他的眼镜! 未料,肚子突然传来疯狂的『催油声』……妈呀!肚子、肚子又在跑f1了! 衝去厕所浠哩呼嚕解决完后,回来发现……没看到bumblebee偷偷潜入卖车场,残念。 「喔,有重播。」过了许久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那傢伙回来了,怎么这么久? 「kakaka!……但是刚刚衝厕所漏掉一小段,呜——」我一边盯着电视一边哀怨地叫着。 『喀答,唰啦!』旁边传来一阵翻搅的声音。 「臭傢伙!不是叫你别乱买吗!?打包很辛苦耶!」虽然我嘴巴在碎碎念,但是我的眼睛永远只盯一个方向。 「吃点东西。」那傢伙无视我的碎碎念叫我吃饭。 「不要。」但我不想吃。 「不吃点东西不行。」 「不要不要不要,吃了又吐还不是一样,而且还会增加吸入性肺炎的风险。」 「你只有在狡辩的时候才会领悟书上的内容。」 「表示我的天分发挥在学以致用。」听到那傢伙的叹气声让我超不服气,无奈我没空理他,因为…… 我用5马赫的速度衝向厕所,花了一些时间搞定之后,再用5马赫的速度衝回电视前。 「呜哇啊啊啊啊!!没看到bumblebee和barricade的追逐战!」我忍不住哀嚎起来。 「你都看几百次了……」旁边传来苦笑。 之后又重复了好几次上面这样的loop,衝厕所?没看到?哀嚎?衝厕所。 「为什么hbo没有广告?我搞不好还可以憋到广告再一次解决……」呜呼哀哉,好多片段没有看到,想说好不容易没拉出什么东西了,电影也差不多结束了。 「你多喝点水,拉肚子和吐都会脱水。」 「不要,我现在已经拉乾不会再拉了。要是补水又会开始拉,我寧可不补不拉。」 「这样对身体不好。」 「老师说拉乾后补水,补一下又拉乾,这样反反覆覆反而对身体更不好。」叫我天才,这样都可以运用老师上课的东西。 「这个东西不是给你这样用的。」那傢伙眉头皱了一下,纠正我的应用。 「总之我寧可乾死我也不要补水再拉!屁屁擦得很痛耶!」 「唉,刚刚应该让你住院掛点滴。」这傢伙叹了口气,这也表示这场战争他举白旗。 「megatron!megatron!megatron!kakaka!」我模仿frenzy欢呼,然后又听到一声叹息。 ************* 「林邵炘真的超变态,他竟然调查了所有女生,确定单身后才约出来联谊。」看完变形金刚我趴在那傢伙软呼呼的床上,随意地乱转台和间聊。 「嗯。」他已经放弃逼我吃饭和补水了,现在在沙发上不知道看什么书。 「我说你啊,每天都宅在家里,也不参加社团,昨天联谊的时候你也是拼命的吃,你不想脱团吗?」我好奇地问。 「目前没那打算。」 「kakaka,要是我成功脱团一定要毫不留情地闪你。」嘿,看你还会不会继续这样当宅男。 「欣媛真的好可爱喔!昨天加她msn不小心就聊到一点多。嘿嘿–」小花朵朵开啊,青春啊,甜美喔,人生啊! 他的脸瞬间换上一抹诡异的微笑,还放下书向我走过来。 「哎呀!」你你你、你这傢伙,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跑过来抓乱我头! 我抓住他的手,想用过肩摔把他摔到床上,但是那傢伙却使了金蝉脱壳,害我空摔了一把。 「我决定了,我不只要闪你,还要闪爆你!」 「你又还没跟他交往。」 无论如何都要呛我就是了?就算被泼了一桶大冷水,我也不怕! 「哼哼!她应该对我也有好感,所以我要追她,过两天就跟她告白,到时候天天闪爆你。」我抱起他一百二十公分的大枕头在床上表演企鹅翻滚。 原本以为会接到呛声,没想到空气中就只有我滚来滚去的布料磨擦音,其他什么都没有。 滚回到原位趴正看了那傢伙一眼—— 干麻一脸赛样好像便秘半年? 「怎了?」我问。 难不成昨天的麻辣锅今天才发挥效用?不过这也太晚了吧?……难不成他便秘到吃麻辣锅都还拉不出来? 「没。」「屁!」我只花一毫秒就戳爆他的掩饰,而那傢伙别过脸不敢看我。 哎呀,你竟然转头!你以为你瞒得过我什么吗?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嵐,两手借我。」那傢伙带着一脸赛面绕到我的后面。 因为我不知道他要怎么跟我借手,我只好把双手举高像投降一样。 听到身后『吭啦–唰』一声之后,我的手就从正面符合人体工学的角度硬是被扭到身后。 「好痛!干嘛啦!」痛死人了!虽然我没脱臼过,但是我觉得我的肩膀根本就脱臼了! 等我回过神来我发现一个严重的事情……我的手回不来。 我对手下达『回到原位』的指令,但是两手还是好端端地处在后面。 干!不是吧!?真的脱臼了!? 咦?不对!手腕上好像有东西? 我动了一下,虽然肩膀很痛但我的手可以动,只是好像有东西在手腕上,将两手拉紧在一起。 「你干啥啊?」借手是这样借的喔!?你给我解释一下! 突然间,天旋地转外加肩膀一阵剧痛之后,赫然发现我被翻到正面躺在床上。 痛啊!现在手被压在身体下,肩膀就算刚刚没脱臼,我的肩关节一定正进入最大静摩擦的零突破点……不是!是准备突破关节囊! 「干麻啦!?把后面虾米鬼的东西拿掉!」我不解地看着他,但他从高处往下看我时,有种莫名的威压感,让我不禁慌张了起来。 干!太可怕了!就连联考我玩躲猫猫不想念书,被他抓到时的表情都没现在这么恐怖。 超惊恐! 我不自觉地睁大眼睛死命盯着他,他这样借手到底想干嘛!? 突然他眼神一改迅雷不及地靠近我,一阵混乱过后我的视野就剩一片黑。 「干!」我看不到!他用啥鬼东西把我的眼睛矇住了! 有没有搞错!? 「干什么啦!我看不到!放开我!」这太惊恐了吧!这傢伙到底在想啥!? 「嵐……」那傢伙沉默了这么久,开口第一句话是喊我的名字,但是我比较想听到『拍谢,愚人节快乐』之类的话,然后让我恢復行动能力。 我扭动身体和头,想磨掉矇住眼睛的不知道虾米碗糕,顺便看能不能扭出我的手。 「嵐……」 「这个玩笑玩够了,放开我吧。」 虽然我下达了『到此为止』的命令,但是那傢伙却没有执行。 火大!就算是开玩笑,这也太过火了! 「祇稜浩,别闹了。」我郑重表明我的底线。 「我没有闹。」虾毁?这样还没有闹!?不然你也矇起来看看,超惊恐的你不知道吗!? 先不管这个,此时此刻我杜嵐真的生气了! 「放开我!」我死命地扭动身体,用头狂搓床单,两脚一阵乱踢…… 「嵐……」『啪!唰啦–咚!』 「呃!」远方传来一声闷哼。 咦? 「啊!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刚刚似乎踹了他一脚,听那声音他应该是往后滚了一圈向地板投怀送抱去了。 ……没有声音。 干!这什么情况!? 我寧可你大吼我这白痴也不要什么都不说好吗!? 「喂!没事吧!?」真怕刚刚那一踹害他内伤,其实他在吐血之类的…… 『唰啦!啪啦啦——叩囉!』 现在是又怎样!?翻东西?我才刚整理好耶! 啊!顾着听他在干麻我都忘记要拆眼罩(?)了! 当我侧身蜷起身体(妈的!肩膀超痛!)要搓眼罩的时候,左脚突然被抓住往下拉。 贞子!?不对啦!那傢伙无声无息地抓住我的脚干麻?演贞子迷咒喔!? ……等等……不是吧!?左脚动不了!? 用力缩起左脚,我拉!我再拉!天啊!拉到身体都往左脚移动了,就是拉不回来!脚踝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实在太超过了! 「祇˙稜˙浩!」我怒吼着他的名字。 但是那傢伙没理我,这让我更愤怒。 突然右脚在一阵忙乱(我忙着乱扭,他不知道在干麻),等我发现的时候…… 妈呀!右脚!这次不是收不回来!是张不开! 我的右脚被强制弯起来,可以感受到是被细绳状的东西勒住,单位面积压力非常大! ……干,该不会是我刚刚捆箱子用的尼龙绳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啦!?放开我!」他马的现在是虾米情况!?我像待烤山猪一样被五花大绑,然后那个野人什么话都不说! ……我开始同情那些待宰的动物了,尤其是在锅子里被麻花绳一圈一圈绑住的螃蟹。 但是我不是螃蟹!我可是会爆走的!吼吼吼!!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我拼命喊身体疯狂乱扭,肩膀和两脚不时传来刺痛,但是现在我寧可大痛一下就获得自由。 「嵐!!」那个野人叫我名字的同时,我感受到……鬼压床!? 不对,是人压床!左边的肩膀、右腰和双脚都被压住了! 干——!随着内心的脏话用力抬起身,却发现肩膀一丁点离开床单的跡象都没有,肩膀还痛到快哭出来,什么鬼?为什么靠脏话助力也动不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鸟情况!?难不成他发现我侵占他家太久,所以忍不住报復,等下要把我盖布袋然后沉淡水河底吗?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说啊! 「放˙开˙我!」我发出了最后的警告,但是仍然没有声音、没有反应。 马的! 「你不说话什么意思!?你到底有什么不满!?」 「嵐,我……」那傢伙停顿了一会儿才又开口—— 「我需要你。」 你需要我?这什么莫名其妙的鬼话? 「我手不都借你了?」我明明就有把手借他,到底还有甚么不满!? 「不是!我需要你!我不能没有你!」那傢伙开始低吼,但就算你用吼的你吓不了我! 「虾密毁,我不就在这里吗?你到底在讲啥鬼!?」你的脑袋终于负荷不了第五种核苷酸烧坏了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就好端端的在这里吗!? 「唔——!!」 干,什么东西撞到我的嘴巴?软软的、湿湿……喵呀!胸口好痒!是他的头发吗!?唔!我没气了…… 使尽力气一甩,顺利的挣脱面罩(?)后开始喘起气来。刚刚扭超久,运动完需氧量大,要是没甩掉这不知道虾米碗糕的东西一定会缺氧而死! 「刚刚你用什么东西撞我!?」大爆走啊啊啊啊啊啊!! …… 「嵐……」……等……不要吵!我在思考!你没看到我一脸正在沉思的样子吗!? 软软的、湿湿的……还会有软软的东西跑进来? ……不会吧? 「你……亲我?」 我试探性地问他……えど,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太大,可是好像也没有其他状况可以解释『软软的、湿湿的,还有软软会动的东西跑进来打到我的舌头』! 「嵐,我需要你,你懂吗?」那傢伙继续压着我的左肩、腰和双脚,声音柔到有点噁心,但这句话让我原本的怒火又燃烧起来! 「没具体点我哪懂啊!?你到底需要我干麻?房间哪里没收好?还是你要我做什么?总之放开我!」放开我才能帮你好吗,这位英雄。 逼我进入二档!我扭!……别说我学鲁夫!我现在一定热到有烟冒出来! 「你还是没懂……」 !@#$%︿#$@@$#%大怒!我青筋要爆血了你没看到吗!? 「我又不像你有五种核苷酸!你说人话!只有四种核苷酸才听得懂的人话!你这样我哪懂……」 「干、干麻啦!」那傢伙不知道干麻突然在我胸口乱摸一通……棍!不是吧!那傢伙一定在扒我衣服!!因为现在胸口凉颼颼啊啊啊! 「啊!」痛!他解开我帽t的扣子和拉鍊后,用力地往我身后扯,害我肩膀又被拉到一下! 妈呀!好凉!我的帽t全部卡在背后那两隻手之间,现在从前胸凉到后背啊啊! 「祇稜浩!给我住手!」 ……没有反应。 干——!别不理我! 「啊—!」好痒!干干干干!好痒好痒好痒!头发!咦!?怎么还会有又痒又痛的感觉?还会动!? 那种又痒又痛又让人难耐的感觉沿着脖子根部一直往下跑到胸口,想甩也甩不掉。 他奶奶的b!我明明就不弱!为什么现在用尽吃奶甚至是桂格营养米麩的力气挣扎我还是动不了? 「嵐……」那傢伙到底在做什么!? 「好痒!放开我!……你干什么……呜——」妈呀!那傢伙对我的乳头做什么!?不要一直刺激它啊啊啊啊啊!这样会有反应(?)啊啊啊啊啊! 「祇稜呜——」 哀嚎的同时,我听到了一阵淫靡的吸吮音。 ……为什么我觉得这样的情节好像是……aㄆ…… 「啊–!做什么!?」 那傢伙突然用力扯我的下半身……不对!是扯我的运动裤!还用力的硬是『绷』过右脚,然后裤子全卡在左脚小腿肚!痛死我了!!……不会吧……不止运动裤,还有我的内裤!小弟弟着凉啦! 他马的我终于知道他发什么疯了! 他一定有喝酒! 他六年前偷喝酒,虽然没喝没多少但醉得乱七八糟,碰到人就又亲又抱又脱人衣服,根本就是灾难!(后来祇稜叔叔和我老爹硬是把他架走,被藤条修理了一顿再禁足一个月……) 但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而且还像个烤乳猪,根本制不了他! 「祇稜浩!拜託你去洗一下脸!然后先放开我。」对,去洗脸,乖孩子,冲个水醒醒脑。 「……洗脸?」 「我没喝酒,自从上次之后就再也不碰了。」那傢伙停了一下才又开口。 「欸……」对耶,刚刚没看到他喝酒,也没酒味,我在耍什么蠢。 干!这让我更不安了! 「你知道你在干麻吗?」别吓我啊,孩子。 「我知道。」 「屁!都二十几年了,你以为你是我脑袋的胞虫,我就不是你脑袋里的prion吗!?」醒醒啊孩子! 「prion?」 那傢伙停顿了一会儿,突然爆出笑声。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我了解了,你真的是我脑袋里的prion!」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他的脑袋真的坏掉了吗? 痒感在我发愣时突然又重现胸前。 啊啊啊别别别!!头发,你的头发搔得我痒到全身发软啊!! 「都是因为你改变了我大脑的构造……我终于懂了。」 「你终于发现你变得怪怪的了吗?」孩子,赶快承认你脑袋空泡化赶快把我放开,然后说愚人节快乐,一切都只是因为你变回了人类大受打击,然后请我吃王品我还可以假装没这回事原谅你。 啊,痒感不见了。你终于想通了吗孩子? ……咦!? 「呃——!」好痛!痛到脑袋一片空白! 发生什么事?刚刚下半身突然被抬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抵在屁眼上,接着就是一阵撕裂的痛感…… 「好痛!好痛!你在干什么!!」不要啊!我今天还拉肚子,屁眼正值脆弱啊! 痛,这个痛感怎么回事?痛到不能呼吸! 「嵐,我需要你。」需你妈个头!我才需要你住手啊!不要压我的腰,不要压我的脚,好痛! 痛、痛到没办法动!他马的到底对我的屁眼做什么事!? 「好痛!你到底在做什么!!痛!快住手!」 叫嚣完紧接着又是一阵痛感。 「呜呃——!!好痛!!快住手!!」眼泪真的要掉出来了…… 「嵐!」 「不准再叫我的名字……好痛!」 不要摇晃我的身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很痛? 「呃!我很痛!快住手!祇稜浩!」 天啊!我现在讲出来的话几乎带着哭腔,连我自己都不敢听…… 『啪搭!』屁股突然出现一道撞击。 为什么要拍我屁屁? …… ……不、不是吧……? 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他在……强暴我? (待续) —大学N年间— 如果说没有低潮期,那一定是 身体下半部不断传来疼痛,愤怒、无助充斥整个脑袋,根本无法思考,泪水早就不受控制,不断地从眼眶溢出浸湿眼睛。 空气中充斥着喘息、呜咽,搞不清楚过了多久才停下来。 他解开双脚的细绳并把卡在左踝的布团扯去,这才让我的脑袋再度运转。 「……为什么?」我提起勇气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 对,为什么,我们哥俩好这么久,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问完后,紧随而来的是耳鸣,嗡嗡声逐渐蚕食听觉。 他有说一些话,可是耳鸣让我听不清楚,只知道他把我翻转过来,抽掉嵌在双手间的帽t,让原本被束缚在身后的手恢復自由。 即使疼痛尚存,我仍迅速地用左手撑起身体,蜷起膝盖起身,并以右手扯掉眼前的黑暗。但还来不及完成动作,那傢伙再度将我箝制住。 「嵐!」一声低吼吹散了在脑中徘徊的鸣响。 「放开我!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咆哮的同时挣扎着想逃出他的身下。 他默不作声地把我的身体压回床上,而双手则是慢慢被带往头顶。 「不要!放开我!呃!好痛!」 肩膀倏地一阵刺痛,遏止了反抗,当注意力从肩膀转回到手时,手腕早已束拢被他压在头顶上。 在思考要如何挣脱压制时,那傢伙突然松了手反将我的腰抬起,让我成半跪姿势。 「呜——不要……」突如其来的快感冲断了我的思绪。 硬是将身体蜷缩起来,用手去制止刺激的源头,但他抓住我的右臂用力一扯—— 「啊——!」顿时失去了平衡,身体倒成半侧半仰的状态,但刚刚这一扭,下半身并没有跟上旋转,腰部逐渐传来阵阵刺痛。 「嵐,不要这样,我怕弄伤你。」 即使他这么说,也没有因此放开,反而抓得更紧。 「你……绑我、强暴我,这样还不够吗……你还想怎样?你……你……」做了这种事还怕弄伤我吗? 羞耻、背叛加诸在愤怒、无助之上,混乱的情绪在脑内相互衝撞,泪水无法自已的溢出,过多的泪液终究造成抽噎的效果。 「只要把你留住,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将我的手拉回头顶,用力扭动身体却换来更强硬的压制。 「呃!」他压住我的右臂和双腿,将身体牢牢地固定在床上,全身上下,只剩下泪腺和嘴巴尚有一席自由。 「呜——」胸前再度出现令人不适地痒感,掺杂着疼痛。 「呃–!」左边的乳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我现在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了。 他在吻我,吻中带有啃咬的动作。 「……疯了……你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祇稜浩……」这种动作、这种语气,根本就不是…… 他停住动作,冷笑。这二十二年来他不曾冷笑过。 「我疯了?我会疯都是因为你!!」 「呃啊——」随着他的怒吼,后庭再度被撑开,身体再一次被贯穿。 「啊……好痛!……住手……祇稜浩!住手!!啊啊——」 虽然潜意识告诉我这样没办法让他停止,但是哪怕只有一丁点可能,我也希望声音能传到真正的祇稜浩心里,然后,结束这一切。 「呜……啊——好痛……求求你……停……」 异物在体内毫不留情地肆虐,剧痛闷住我的肺、冻结我的肢体、抑制我的五感,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哭求以及同样的疼痛,一直持续到他停住为止。 片刻的静止让晕眩有机会涌进脑袋,但是他下一个举动催化了脑内的晕眩,开始隐隐作痛。 「呃……」虽然他退出我的身体,但是他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呜——不……」脚赫然被强行打开,他顶住我的臀部、抵着我的后膝,将膝盖往头部推,慢慢将我的下半身往前弯曲到极限。 「祇……啊——」当我意识到的时候,他又再次侵入我的体内。 无法麻痺的刺痛再度强压下所有的知觉,无法思考、无法出声、无法顺利呼吸,只剩仍然自由的泪以及后身规律的碰撞和疼痛。 混乱搅和我的大脑,恐惧、无助、灰心、厌恶反覆地撕扯我的理智,直到晕眩覆盖住整个身体。 「唔–呕——」晕眩带来的噁心感,不知道多久后才盖过所有的意识,逼得我的身体反射性转向侧边作呕。 「呕呕–咳–!」即使面向侧边仍然无法顺利进行呕吐,换气的结果就是呛到。 「嵐……?」 「啊……咳–噁……」 深埋在体内、蹂躪着身体的东西突然被抽出,身体在一阵晕眩后变成了跪卧。 「咳–呕!咳咳–噁!!噁……」 咳也不是、呕也不是,喉头就这样卡住,无法换气、无法呼吸。过了很久,两种反射才取得妥协,吸了一口气,又开始第二轮的作呕。 「呕–呕呕!」这次并没有没吐出什么东西,但是呕吐中枢仍不断地发送指令,腹部不断收缩,喉头也只能不断关闭气道,试图将早已吐乾的胃再挤出一点东西出来。 他拉过我的手,再次给予自由,只是指尖早已麻木没有知觉。 一片刺眼的白光射入眼里,但视力并没有因此恢復。 「嵐……」 随着他的呼喊,背部传来轻微的拍打,减缓许多痛楚。 「哈……哈……噁——」稍微撤去的剧痛、局部的自由与些许的喘息唤回一丝意识。 他在……关心我……吗? 刚刚明明无论怎么哭喊,他都不当作一回事…… 「嵐,没事吧!?」 「唔——」 即使听到他的呼喊,也没办法转头回应他,呕吐反射逼我一定要面向地心引力,而且晕眩让我失去平衡感,手也没有力气支撑我爬起来,只能勉强拄着上半身,不让脸直接贴在床上。 我尽可能地转动眼睛看着他,视野内的东西只有他的膝盖。 「嵐……我、呃……我……」这个声音,这个口气…… 「噁–呕——」这次有呕出一点点胃酸,好酸,好难过。 「你等等!」那傢伙丢下这句话后,床垫一阵晃动,但这个晃动却晃出更多的噁心。 『匡啷,乓,咚!希哩哩哩—』 许久,床垫又是一阵晃动,我被扶起来跪坐在床上,刚刚被撑开的地方传来隐隐作痛。 「唔——」又来了,我反射性地低下头并摀住嘴巴,只是这次没有东西。 「嵐,快喝点水。」他在旁边催促我,然后递了一杯水过来。 从他那接过水,却让杯子直接亲在床垫上,麻痺消退时的针刺感让我无法拿捏力道。 他又去盛了一次水,这次他直接端起我的下巴,让水慢慢滑进我嘴里,速度不会让我呛到,水量也不会太少。 「唔–!!呕——喀–咳——!咳–咳!咳!」我甩开了杯子,手来不及摀住嘴巴,刚刚喝下去的水全都被吐了出来,最后又呛到喉咙。 「嵐!」他又轻拍着我的背,但这次没有减缓痛楚,只带来更多的噁心感。 「不要碰我……咳!咳!」 我用力地甩了肩,力量却微弱到连他轻放在我背上的手都甩不开。 「我、我……」他从来没这么慌过…… 「回去……」 「什么?」那傢伙似乎没听到我的话…… 怎么……我的声音有那么小吗?明明已经很用力了…… 「我想回去……」我再次开口。 ************* 『叩叩!』 一阵声响把我从睡梦中唤醒,睁开眼睛看看床边的闹鐘,上面写着六点半。 昨天他叫计程车送我回来,意识模糊之间又吐又拉了好几次,之后朦朦胧胧就睡着了。 慢慢地伸展四肢,手被压在身体下面导致血液循环不良,所以现在又痠又麻。缓慢地转动手臂,希望促进血液循环,随着舒展,除了肩膀传来阵阵痠痛外,手腕附近还传来间歇性的闷痛。 起身稍微检查四肢,左腕附近有几块小瘀伤,右腕内侧有一块特别显眼的大黑青,外侧还有一个小紫斑,左脚踝和右脚大、小腿都有轻微的勒痕。 随着身体的动作,身后不断地传来隐隐的痛。 ……我被他…… 一想到这件事情,脑袋就开始嗡嗡作响。 「嵐,是我。」一个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是他! 大脑还来不及下达指令,身体就从床上跳起来下意识地缩在床脚,顾不着疼痛拼命发抖,虽然我有锁门,但是他有我房间钥匙! 「我……不会进去。」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这让我的颤抖缓了下来,但是稍微松懈下来后,噁心的感觉又从胃底涌上来。 「唔——」我遮住自己的嘴巴,压下胃酸。 「我买了你喜欢吃的那家火锅,我放在门口。」门外的人轻柔地说。 火锅?转头看向窗外,天虽然是亮着,但是亮度比较像傍晚……拿起手机再度确认,确实是晚上六点半……其实我只睡不到三个小时。 许久,门外没再传来任何声音。 现在是怎样?刚刚这样对我,现在又给我喜欢吃的东西吗?到底要不要拿?开门后他会不会还站在那?要是在那,又会是『哪个他』? 一想到这又一阵噁心。 但是过去经验告诉我,要是没收火锅,或许他晚点会破门而入确定我是不是还活着,到时候就不能肯定衝进来的人会是『哪个他』了。 下定决心后撑起身子站起来,眼前却突然降下一道黑幕,逼我不得不退回床边坐好等晕眩过去……同时咬着牙忍着疼痛。 今天上吐下泻几乎没吃也都没喝水,刚刚竟然傻傻的站起来,没晕倒真的是算我好运。 好不容易视线恢復正常,扶着椅子慢慢地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旁,喝了一口水后才发现喉咙跟沙漠一样乾渴。 补好水休息一会儿,再用鹰眼察看外面的动静,确定没人才轻轻把门打开。 ……骗子。 走廊上空空如也没错,但是放在地上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火锅,反而像一碗粥。购物袋里面还有一堆瓶瓶罐罐。 把袋子拎回房间,检查袋子里那堆不明物体——某牌胃黏膜保护剂、综合维他命、维生素c锭、忘在他家的药、鱼肝油和某牌止痛药。 先嗑下胃黏膜保护剂,三十分鐘后再把蔬菜粥囫圇吞下肚……我知道我应该细嚼慢嚥,但是等我想到这件事时已经吃完了。 最后再吞止痛药、止吐剂和止泻药,应该不会药物互衝中毒吧? 但是过了十分鐘,药物还来不及发挥作用,水就已经到达直肠,扶着墙壁缓慢地衝到厕所,等该出去的都出去后,在伤口洒盐的痛楚才慢慢从后面传来。 擦屁屁时真的哭出来,没想到以前的玩笑会成真——别说血尿了,血痢都…… 「呜——」摀住嘴强忍眼泪,『这是梦』的自我催眠在脑内疯狂旋转,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冷静下来面对现实。 用清水把后面洗净,再脱掉上衣检查身体有没有其他的痕跡。 右肩有一大片瘀青,胸前则是有很多小小的红斑……看着他留下的痕跡,再次逼我认清了事实。 这一切的一切是真的发生过,不是梦。 换上衣服窝回床上,温暖的被窝沉淀下激动的情绪,但是一冷静下来,下午的事情又浮现在眼前——跟平常不一样他,沉默、蛮横、粗鲁的动作、霸道的语气全部都好陌生,而且那个陌生的他还……强暴我…… 不知不觉间,泪水横过鼻梁褥湿了枕头。 为什么?到底是哪里错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 嵐,我需要你。 我就在这里,我没有离开你啊! 嵐,我知道你不懂我的意思,你不懂我。 什么话,就算我搞不清楚你的意思,我怎么可能不懂你! 我们一起这么久,你真的了解我吗? 我当然了解!我知道你喜欢吃奶油青酱义大利麵;我知道你讨厌所有薄荷口味的东西,我知道你房间老是乱成一团,是因为你记不住我东西收在哪;我知道你思考问题的时候会转笔,那时候不能吵你;我知道你不想参加社团是想要有多一点时间看书;我知道你喜欢哪种风格的饰品;我知道你对励志书、益智玩具和解谜游戏没有抵抗力,所以看到有趣的就会一直买;我知道你喜欢摄影;我知道你喜欢科幻片讨厌记录片;我还知道…… 但是嵐,你不知道我的这里…… 这样还算不懂你的心吗!? 所以你才觉得我很陌生。 我…… 所以才说……你不懂我。 我没有! 否认只是掩饰…… 我……等、等等…… 我们从小一起到大,这二十几年,我以为你了解…… 不……不要…… ……我需要你啊。 不……住手!不—— 「祇稜浩!」 日光透入窗内,提亮了房间,而我的左手往前方高举着,大量的液体从眼角倾泻而出,甚至可以感受到耳朵旁的床垫被浸湿的触感。 蜂拥而出的噁心感强迫腹腔努慑,我摀着嘴巴衝到厕所宣洩。等到完全吐乾,喝口水冲嘴后,刚刚的梦又不断地闪过眼前…… 梦中的他好哀伤、好哀伤,脸上只有孤独和绝望,他做着一样的事,但并不疯狂。 好慌。 他明明在伤害我,但是为什么…… 眼泪停不下来? 不是无助的泪水,只是哀伤,单纯的、深深的哀伤。 为什么? 我会疯都是因为你! 是我错了吗? 其实是我先伤害他,他才会…… 他是我的哥哥、我的亲人,甚至比爸爸妈妈都还要亲,从小到大都是他在照顾我、保护我,我怎么可能会想伤害他? 如果说在死前,脑中会运转人生的跑马灯瀏览自己的幸福或悔恨,那么,我现在的懊悔一定足以杀死自己。记忆一涌而出,无论是好的回忆、不好的回忆,像电影一样在脑中放映。 幼幼班时我被人欺负,他为了保护我跟别人打架,后来祇稜叔叔乾脆请全职家教带我们。 他大我一岁,应该要比我早一年上小学,却晚读陪我。 小三我们被分到不同班,我哭得乱七八糟,他不断地安慰我,下课也都跑来找我让我安心。 小五我又被欺负,他跑去跟别人打架时被我阻止,结果两人一起被揍得像猪头。 从那时候我就学会骂脏话,脏话可以壮大声势、可以保护自己;他也学到打架得不到老师的帮助,所以决定变成资优生、模范生,讲话才有份量……我们还因此大吵了一架。 国中的时候因为满嘴脏话,常常被抓到训导处训诫,后来他以模范生的身分帮我说话,训导主任才没老是找我麻烦。 那次事件之后,脏话有收敛些但是戒不掉。 基测他帮我从头打好国中的基础,让我有机会念一中。 高一上联谊我喜欢上女中的筱蒨,但是告白后被发了无能卡,而他总是在我旁边安慰我、陪我哭。 高一下,社团里的小团体搞得很不愉快,他在我身边陪我、帮我打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之后他常常心情不好,但是他不肯跟我诉苦,还跑去偷喝酒。他说他不想给我压力,怕我会被留级。 高二国文上学期、英文上、下学期都被当,他花了整个暑假帮我恶补。 高三上他开始留长发,他说他许了个愿,但是总是一脸神秘,不告诉我内容。 学测后他明明可以推甄、申请,学校也希望他能趁现在进到好校系,但是他不理会老师们的劝说跟我一起拼指考。 指考也都靠他,不然我一辈子都跨不进t大校门,而且他也陪我一起填了这个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的系,他说怕哪天我快被二一,他修的课差太多会救不了我。 到了台北,他带我到乌来、擎天岗、九份和小野柳各大景点到处玩,他说哪天想跟我一起游遍全台湾。 大一还是二一制,大一下也是他陪我去跪每个教授,后来英文教授好心的帮我加了三分,所以我才能存活到现在。 大二生化被当,他也毫无怨言地陪我半个暑假。 过去的片段在脑中不断重演,或许脑袋下意识地想寻找错误的开始、寻找挽回现况的希望,但是一切的一切都那么自然,看不出任何端倪。 这些年来都是他在陪我、听我哭诉、听我抱怨、回应我的求救,然后帮我解决问题。 即使是我偷懒不念书、干蠢事惹来一堆麻烦,他也都任劳任怨的帮我擦屁股。 他一直都很聪明,不仅如此,他还很勇敢、很坚强,小时候我都看着他的背影让他保护;长大他则是站在我的背后,辅助我当我的靠山。 倒是我,什么都没有帮过他,他有事都自己解决,明明就有心事,但怎样都不肯跟我说……从高二开始,就没看过他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因为他都会避开我。 他总是能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总是在我发话前就回应我内心的吶喊,但是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 嵐,我需要你。 为什么需要我?到底需要我什么?然后为什么要这么做? 真的搞不懂,或许……我真的没了解过他……我没分担过他的痛苦、不知道他的焦虑,当然也不知道他的……需要。 『叩叩!』 敲门声把我从万番思绪中拉回到现实,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窝回床上,也不知道眼睛附近的被单又被名为泪液的分泌物浸湿了多久。 「是我……对不起,昨晚骗了你,早餐我放在门边,你吃完好好休息。」门外传来『喀!』的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了。 他今天也…… 「唔——」为什么每每在我思考的时候,呕吐中枢就要无理取闹? 吐完后打开门一看,还是一碗怎么看都像是粥的东西,另外还有一瓶豆浆和一个大罐头。拎回袋子,检查那罐不明物体……亚培安素?这什么东西? 跟昨晚一样的步骤,喝完胃黏膜保护剂之后再吃粥,接着拉肚子、清洗伤口,最后吃药。 有事做还不会多想,一旦忙完,脑袋又是一团混乱…… 他连两餐送饭给我,还要我多休息。他还是很关心我,声音还是这么温柔,但是……但是会不会突然又变了样?又变成我不认识的祇稜浩? 我也想知道,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想要跟他说话,我想了解他……但是该怎么做?拿起手机,却一个字都按不出来。我根本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又要怎么跟他开口? 我怕。 他来了两次,什么也没说……为什么不说呢?难不成他在生气?……气我不懂他、气我…… 窝回床上,将手机扔到一旁,泪水早就控制不住。 中午他还会来吧……到时候该怎么开口? 现在内心充斥着的情绪已经不再是难过了,而是恐惧,我真的很怕。 我怕无法捉摸的他,我怕他又伤害我,我也怕其实是我的错,我更怕……我未来的生活没有他……我根本无法想像没有他的生活,这二十几年来从来没发生过。 『哭』果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等我发现时我已又睡了一觉。看向时鐘,下午两点,我刚刚睡了五个小时,这下子晚上会睡不着吧…… 下午两点!?就算睡得再熟,听到敲门声和手机铃声我一定会反射性爬起来,但是我没有!难不成他没来吗? 起身衝到门口,地上还是有一袋物体。里面粥早就冷掉了,但就算食物是热的,我也没有心情去动它…… 他为什么不敲门?他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吗?那为什么还要送东西来?到底为什么?他现在的行事作风,我完全摸不透。 我真的不懂啊!而且这样做我更不懂了!谁来告诉这什么意思? 从小到大,我没有特别深交的朋友,就是因为遇到什么问题找他就可以解决。现在我该打电话给谁?我要找谁求救?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原因,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只知道我的眼皮很红、很肿,哭了将近一天,得到的结论除了没有答案,还是没有答案。 晚上会不会也是这样?东西落地至少会有声音吧?到时候…… 但过了晚上八点,还迟迟等不到敲门声,也没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打开门,东西却在那。肚子不断发出空腹的鸣响,但食慾降到了冰点。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后来过,放下食物然后离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再跟我说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要送食物过来,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明天早上有课,到时候就会跟他见面,但是要说什么好?该怎么开口才对?他还是不是『他』? 我好怕…… —大学N年间— 如果说没有低潮期,那一定是 早上跨出门,地上还是躺了一袋食物。 他又送早餐来了,而且还是没有敲门……为什么? 「唔——」 呕吐中枢又乱做怪,衝回房内大吐一番后,拿起药袋才发现事情有点大条,两包止吐药昨天就吃光了,今天可能会很惨。 拎起早餐奔向学校,虽然身后还是不断传来刺痛,步伐多少变得有些不自在,但是我比平常晚了十分鐘才出门,所以得加快脚步才行,除此之外……我想赶快见到他。心里又充满矛盾、忐忑不安,既期待见面,又怕他变了样。 赶了三十五分鐘的路,一路上无数的思绪在脑里打架,根本无法冷静下来,直到踏进教室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景像才打断脑内的争斗。 他来了,但是坐在教室后面,而不是在平常的位置上。 为什么?要害怕的人应该是我啊!他为什么要躲这么远?他根本就没理由怕我啊…… 我想跟他说话,我想了解他的需要啊!我想跟他好好谈,但是他这样……根本就是在回避我!难道……其实他已经不再…… 「唔–!」 我摀着嘴巴衝出教室,泪水再度从眼角渗出。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无论是噁心感、思绪还是眼泪。 从厕所回到教室,里面早已开始上课,我只能低着头走回位置上,低头能让瀏海遮住我红肿的眼皮。 回到座位,粥的香味不断从袋子里飘出来,我还是没有心情去动它,也没办法动,因为空腹呕吐的关係,上消化道刚刚被胃酸腐蚀,一片灼热,难受到一点都不想吃东西。 抓起水壶硬是灌了几口水后,又不自觉想起刚刚的景象。 为什么他要坐那么远?他不想理我了吗?那为什么要每餐带食物过来然后又疏远我? 我完全无心于上课,无法制止自己的脑袋容纳他以外的东西,左手边没有人,很不习惯、很不自然、很陌生。我想了一天,找不到问题的答案,如今又出现新的问题,而且还发现世界正逐渐龟裂、剥落……我所熟悉的那个世界正在崩毁,但我没有力量阻止…… 「噠–」一张摺叠好的小纸条掉落在我面前,这张纸条成功地将我拉回现实。 打开纸条,是鎏哥的字,上面写着『吵架了吗?』 吵架了吗?……不是,虽然很多事情都搞不懂,但是我知道我们没有吵架。 如果是吵架,他还会跟我说话,我痛恨冷战,所以每次吵架我都会卯起来用力吵,但是吵完顶多一天,我们又会恢復到跟平常一样,我们都是就事论事的人,根本不会影响平常的生活。 「噠–」又一张纸条,应该还是鎏哥丢的,因为后面传来雷哥的低吼。 打开来看,映入眼帘的问句却让我反射性地跳了起来。 「怎么了吗?」 听到老师的关切,抬头一看,发现坐在我前面的人都在回头看我。 「厕所。」 丢下这两个字马上往后门衝去,根本顾不了到后门的路径会不会经过他,后门离厕所比较近,刚刚喝下去的水已经快突破喉头了。 「呕——呕呕——噁……呕呕——」 这次吐得特别久,也特别苦、特别难受。胃里本来就没东西,呕出来水是稀释的墨绿色,就算水呕尽了,呕吐中枢还是不肯放过我,让我又乾呕了好几次。 吐到头昏眼花,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后,刚刚的字才进到我的理智。 『他上了你吗?』 他上了我吗?是啊……他上了我,而且,还不只上了我,他强暴我……毫无徵兆、毫无预警的……强暴我…… 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我想知道答案,就算我想谈,但他却在疏离我。 我原本以为是我的错,所以我想跨出去,可是他的沉默、他的疏远让我无法动作,比起强暴这件事,那才是最伤害我的东西,他让我活在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不是我的世界,我可能永远无法习惯的世界……我不想去适应的世界。 「杜嵐,你们到底怎么了?……你刚刚在吐吗?没事吧?」身后突然传来鎏哥的声音,但我不能回头,因为我在哭。 迅速抹掉泪水、重新调整呼吸,再用力吸回鼻涕之后,才慢慢起身转向他。 鎏哥看着我,并没有说什么。 他们两个大概都看到了吧……虽然我刚刚用力摀着嘴巴阻止胃酸,但是我阻止不了我的眼泪。 「现在还好,星期五联谊吃坏肚子。」我这么回答。 我不会说谎,而且也没打算说谎,所以我选择告诉他这个相关的答案。但是没想到这样的回答,会将那天的记忆拖出来—— 我会疯都是因为你!不——不要……好痛! 不……杜嵐?住手!不要!杜嵐?住手……祇稜浩!住—— 「杜嵐!」 身体突然一阵晃动,鎏哥抓住我的肩膀拼命摇。 回过神,心跳异常快,呼吸又浅又急,眼角泛着的泪止不住,我看着他,他则是用不安的眼神回望我。 我知道我呆掉了,因为前天的事情突然在我眼前重演。我也知道刚刚鎏哥不只喊了一次我的名字,但是他的声音只到耳朵,没传进脑袋里。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说『没事』大概没人信,但难不成要说『我要崩溃了,谁来救我』吗? 「深呼吸,不要去想!什么事都没有!」 鎏哥将我拉进他的怀里,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将我的头压在他的肩膀上。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开开玩笑,没想到——」 鎏哥的声音轧然而止。他可能知道祇稜浩做了什么,也猜到了我不能接受,但是他不知道,真正让世界坍塌的东西是什么。 「对不起!我……我我我难过的时候雷元都会这样抱我,我、我跟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想哭就尽量哭出来没关係。」鎏哥讲话不断跳针,似乎非常紧张。 虽然他叫我尽量哭,但这句话只让我发出苦笑。 这一笑让脑袋清晰许多。我可不想这样霸着鎏哥然后被雷哥卯死,我知道雷哥有练柔道,而且身体壮得乱七八糟,随便一挥,我搞不好就要跟大家说掰掰了。 「真的还好,没关係。」我推开鎏哥走出厕所,眼泪同时间缩得一乾二净。 鎏哥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肩膀,但我没空理会他,因为我看到了那个人……祇稜浩站在厕所门口。 他为什么在这?他来做什么?他……在关心我吗?可是他不是在疏离我吗? 为什么? 虽然脑袋里有数不清的疑问,但就算打开嘴巴,声音也发不出来,即使心里想着『要跨出去』,身体还记得两天前的伤痛,无法克制的疯狂颤抖。 我的身体在怕他。用力环抱住自己的胸口,想叫身体停下来不准发抖……显然没用。 他看着我也不说什么,跟我四目相对一秒后马上就调头离开。 等等,不要走!可恶!赶快发出声音!我想知道……我想知道……我不想…… 「唔–呕——」 我扶着厕所的墙壁跪下来乾呕,呕吐反应完全失去控制,我只知道我的腹腔不断收缩,我的背不断被人拍打着,鎏哥大声喊了一些话,不过我听不清楚。 我险些失去意识,最后还是撑过来了,只觉得头好闷、好晕,身体好累、好重。 雷哥被鎏哥唤过来,他要我马上回去休息,但是我没有力气,所以雷哥只好骑脚踏车载我回去,鎏哥也骑脚踏车在旁边看着我,避免我掉下车。 好不容易回到房间,他们在我房内到处翻找,最后拿起那罐亚培营养液逼我喝下去,没多久我就失去了意识…… ************* 醒来时已经晚上八点了。一醒来就发现身体不对劲——鼻水倒流,这是我即将重感冒的前兆。 上课曾经讲过,压力大白血球不容易从血管移动到周边,所以这时候病原趁机侵入,人就容易生病。 当初基测、学测、联考甚至差点被二一的压力都没大到让我破病,但是这件事却可以。 一想到就觉得可悲。 可悲的不是自己嫩,而是竟然没有办法解决压力的源头,就算我想问清楚、讲明白,但只要我的身体在抗拒,我就没办法行动。 晚上八点…… 打开房门,地上果然躺了东西——晚餐和整箱的亚培安素……上面还有张纸条。 拿起纸条,映入眼帘的几个字迫使我立刻摀住嘴,立刻到厕所呕吐,狂吐到最后,我只能无力地坐在地上,扶着马桶喘气,快虚脱了。 逼迫自己休息了好一会儿,灌了昨天的豆浆避免血糖过低后,才把外面的东西搬进房内。 袋子内的粥跟昨天一样,是冷的。我把粥搁到一旁,拿起一罐亚培安素,手无法自主地发抖。 『我不会再过来了。』 ……为什么?现在到底是怎样?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擅自给我那么多餐现在又擅自决定不再过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不打算理我了吗?他打算拋弃我了吗?他……不需要我了吗? 那……为什么还要送东西过来!?为了什么?为了赔罪吗?还是…… 义务。 一个淡淡的概念突然浮出脑袋,我试着去搜寻。探索之后我的记忆柜突然被打开来。 「浩浩他有义务照顾你,你就把浩浩当哥哥,遇到什么问题就去找他,不用客气知道吗?嵐嵐。」 祈稜叔叔的声音从深层鑽出,馀音在脑内飘荡。 义务…… 从小的时后就把他当成亲哥哥,有什么问题都找他,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帮我。难过时跑去找他诉苦,考不好时烦他教我念书,平常还老是要他帮我做这个、做那个,我当时根本就不懂『义务』是什么,所以从没考虑过他的心情。 若……他是因为不能拒绝才对我这么好,他过去对我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义务,他说『需要我』也是为了尽到义务,那……我们之间、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友情……到底是什么…… 谁来告诉我……那到底是…… 谁来…… 『不管世界尽头多寂寞,你的身边一定有我,我们说过不管天高地厚——想飞到那最高最远最洒脱……』 手机响起,这首歌让我更无法控制自己,直到对方又打了第二次,我才勉强抓起手机。 是鎏哥打来的。 其实我不想接,因为哽咽让我没办法好好的讲电话,这首歌又一直播放,让我哭得更凶。 但是现在……我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我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希望可以压下那讨人厌的倒吸反射。 「杜嵐?还好你接电话了,我们刚刚还怕你是不是昏死了。你有没有吃东西?要不要我们买晚餐过去?」电话那头在我按下接听的同时,不断冒出鎏哥的关切。 我没办法回话,因为我想起了晚餐,开始抽咽。 「你在哭吗?需不需要我们过去陪你?啊,你等等好了,我们过去,十五分内到。」我还来不及说什么,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掛断后我呆坐在床上,已经不想思考,也没力气思考了,但又不知道能做什么事,只好发呆,脑袋放空就不用再面对那件事情。 过了许久,清脆的敲门声把我叩醒。 「门没锁。」 大门被推开,那两人提了一袋东西满脸担忧地进到我房内,我则是面无表情。 「先吃光。」雷哥把那袋东西递给我。 接过一看——还是一碗粥,其实我不想吃,他给我的粥、刚刚的晚餐拼命在脑袋里打转。但最后我还是接受了他们的好意。 吃粥时他们坐在地板上等我,并未发话,房内鸦雀无声。吃完后我神情呆滞地看着他们,他们也回望着我,大概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从何下口吧…… 「有……」我的嘴巴在一片静默中突然自己动起来,只不过马上断了声。 我刚刚想说什么?有个东西闪过,但是很模糊。 「杜嵐,深呼吸,放轻松,然后慢慢讲。」鎏哥拍拍我的肩膀,然后睁大眼睛盯着我。 我用力吸了一口气,吸气中还残存着哽咽,吸进体内的氧气慢慢地啟动停了十数分鐘的脑袋,而感伤的情绪也随着大脑运转逐渐被帮浦出来。 我知道我又红了眼眶,但我也知道哭没有用,没办法解决现况,我必须要行动,如果我不想跟他断绝关係,我一定要改变。 这次,刚刚忽闪即逝的想法才慢慢出现了轮廓,逐渐清晰。 「有没有……让身体忘记痛楚的方法?」我再次开口。 我想跟他好好的谈谈,但前提是在他面前喉头要出得了声,而这个前提必须建立在我的身体不怕他才行。 「有!我有带!」鎏哥从地上一跃而起,开始翻找皮夹,但是翻来翻去就是拿不出东西来。 他带了什么?就在我的内心发出疑惑时,鎏哥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名片上的名字很眼熟——何鎏蕊,xx心理諮商中心,很近,校门口坐公车几站就会到。 「她是我大姐,我会先打电话跟她说一声,我再传简讯给你,她一定会帮你。」鎏哥非常认真地看着我,眼神中透露着想要我答覆的光芒。 我轻轻点了头,力道不重。 我知道我的潜意识在抗拒,因为这样一来,就必须告诉别人,告诉别人我们的过去,告诉别人他做了什么,然后告诉别人我的软弱。我甚至不知道我有没有办法保有理智,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能力讲完这整件事情。 但如果我再不动作,我的世界就真的会彻底消失。我想过着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我知道这很自私,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他在对我付出,他很有可能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只是义务,但是我还是想要有他在。 未来,应该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吧…… 「我每天都有空,要翘课也没关係。」我鼓起勇气,告诉鎏哥我的意愿。 「那我先去打电话好了。」鎏哥马上带着手机衝到门外,留下我和雷哥,我们互望了一会,接着我低下头不敢看他。 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卯我……今天鎏哥对我特别好,还抱我、给我安慰,他不知道会不会吃醋海扁我一顿,最后抓我去阿鲁巴。 ……没有声音,雷哥平常不是这样的人。抬起头却发现雷哥面色凝重地盯着我的手,他在看我手上的瘀青。我用左手握住右腕,又低下了头。 一语不发的雷哥给人很大的压力,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也不想解释手上的痕跡。 所以还是一片沉默。 『碰–』这时传来了撞门声,不,是开门力道过大导致门撞到防撞器的声音。 「我讲好了!」鎏哥非常欣喜地衝进来,把门『碰–』的带上。 「我姐礼拜四晚上有空,你七点到那里就可以了。」 鎏哥并没有坐下而是到我身边把我的头压上他的肩膀,跟早上一样。 「我要我姐特别照顾你,她会帮你的,所以不哭。」鎏哥在我耳边小声地说。 「嗯。」我点点头,外加一声答覆。 (待续) ============================== 低潮期是一件很奇妙的是情,我的大学低潮期发生过两次,一次是在大二,一次是在大四,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什么作什么事都提不起劲,什么事都不想作,当然更不想念书,整天放空,无所事事。那时候我发现,一个人快不快乐,觉得自己的生活幸不幸福取决于生活上点点滴滴的累积,就算是今天早上的巧克力厚片阿姨给的酱特别豪迈也是一种幸福。那时候之所以会进入低潮期,是因为我发现周围的快乐泉源不知为何,一点点的消失了,虽然说我写了一些很怪很黑的文章,但是我的外在是非常开朗的,会从生活的小地方找乐子(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干了那么多蠢事),但是那时没有乐子,由一点点一点点幸福、快乐所堆砌的生活不知道为什么慢慢流掉,真的令人惶恐,而且觉得自己不快乐时所表现出来的也是不快乐,从外界得到的回应将会让自己更不快乐(这也是当人的,英文就有一句话:你笑,全世界陪你一起笑;你哭,只有你自己一人哭),但是告诉自己要快乐不然会更不快乐,真的很难。 已经忘记当初为什么又快乐起来,可能是看漫画、打电动等等的累积一点点幸福,所已开始又乐观看世界了吧。 —偶尔掛病号—久久未病的结果,就是大病一 那天之后,晚上不是睡不着就是会突然惊醒;白天则是异常紧绷,做什么事都心神不寧,除此之外,只要去学校,呈现在眼前的事实就会打击我。 他只肯坐在教室角落,他不愿意跟我说半句话,不主动出现在我面前,他甚至不看我一眼。 我也无法靠近他,一靠近,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发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也喊不出话来。 冷漠无视比争执伤害更能弄垮一个人,我现在完全能理解这种感受。这些压力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吐,即使脱离食物中毒的影响,我还是在吐,甚至没办法吃硬体食物,因为那些食物还在胃滞留期就会被吐出来。 他曾经有找人传话给我,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以为事情可以好转,但身体的第一个反应还是吐,我根本就无法控制胃部收缩。 这几天我靠着亚培安素、豆浆和牛奶度日,胃排空时间较短。但是一喝亚培,脑中就会自动重复确认他不再找我的事实,两天后我不再喝他给我的东西,全靠另外两种食物撑着。饮食不良直接影响到体力,让我整天在头晕目眩中过活。 好不容易熬到週四,和鎏哥的大姐谈过之后,她认为必须先寻求精神科医师的求助,因此将我转介给她的朋友——陈医师。 又耐了两天,才看到陈医师门诊。她说我目前是『可能可以自然缓解』的状况,因此开了些镇静药、安眠药和止吐剂给我,并且要我随时放轻松心情,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吃了药,的确可以让我不会那么焦燥不安,也不会老是反胃,但要我真的放轻松,我办不到。并不是谁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给我社会压力,而是其他问题。 一来,生活的压力持续存在,虽然翘课就能解决,但若不上课我也只会在房间内胡思乱想,给自己胡乱加压,至少上课的时间,我会努力保持专注,只是课间的压力……无解。 二来,上大学后最让我放松的地方不是我房间,而是他那里,我整理完毕后的他的房间,现在则是没有,雷哥曾经邀我去游泳放松心情,但效果不彰。从小到大每次去玩都有他陪,他不在身边的旅游,只会让我更紧张。 他们要我找另一个放松地点,我也办不到,我抗拒找到。因为只要一习惯,习惯没有他的世界,就会步入远离他的道路。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让我最感压力的因素——我自己。 如果吃药压不下来呢?如果状况无法缓解呢?那我是不是要进入心理治疗?是不是要花更多时间恢復?治疗时程拉的越长,压力就越积越多,生活也只会更痛苦,我根本就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办法克服恐惧,我现在无法抓到未来,我正在没有他的生活里过着不想去适应的生活,我很怕我最后会适应,然后永远无法回到过去,那种打从心理的惶恐、无助与空虚所带来的压力,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那些压力不断削弱我的免疫力,还因此生了一场重感冒。 自从上大学后就没感冒过,这次感冒将过去三年未生的病一次体验完毕。时间拖得久、鼻塞流鼻水等症状不说,偏偏这波流感病毒会攻击心脏,我在中标第三天突然出现两种不正常的心跳,白天偶尔出现一次,晚上则是每三到五下乱跳一次,两种错误心跳交互出现。 去保健室看家医科做心电图检查,上课教过一点心电图,其中一种是心房早熟跳动,但是另外一种我看不懂。虽然医生说这两种心电图没有特异性,要我不用担心,但实际上一发作就会胸闷,胸闷一严重会觉得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尤其看不懂的那种心跳异常拼命出现的时候,加倍难过。 也不知道安眠药对心律不整有没有影响,我根本不敢乱吃,所以晚上老是难以入睡。 甚至某天,心脏令人难过到我觉得可能会在夜半三更昏沉中死去,我打电话给鎏哥请他『早上打电话叫我起床,如果我没接,请叫救护车』预防万一。还好隔天我没事,但是鎏哥却整晚没睡,六点一到就拼命call我,还一连打了好几天早安call。 这样七荤八素、不成人形的生活整整持续三週。令人庆幸的是药物可以压制症状,影像已经看不到了,安眠药减量甚至不吃也可以睡得着。我可以跟鎏哥他们有说有笑,偶尔还会用脏话吐槽,我可以不吃止吐药面对他的冷漠。 但我知道,这不是我要的生活,心里总是缺一块,必须填满,却又无能为力,两难的焦躁不断累积,只在我独处的时候才会显现,蚕食精神。 第四週,我已经绷到极限,我决定要鼓起勇气,跨出第一步…… (待续) =================== 当时我觉得我快死了。大学那几年只发生过两次重感冒,不然其他风寒之类的感冒前兆,只要运动或喝喝薑汤就会痊癒,但是那一次是过年,不知道被谁传染,没有医院(其实是不想去掛急诊),而且白天去保健室根本检查不出来,因为白天大部分心跳都是正常的。所以再检查那一天偷偷喝了一点咖啡才抓到异常心跳(平常喝咖啡根本没事)。 还好之后就又没有重感冒过了(这句话据说不能乱讲……|||) —告白— 脑口不协调是常有的事 「身体所有的组织都会產生微量的前列腺素和相关化合物快速作用在自身组织然后代谢成为活性的產物所以不会影响血中浓度hprtes和hetes等等很多物质的前驱物和前列腺素都是相同的东西……」 我提起了笔,没多久后放下。 「前列腺素的生理作用是和多种细胞膜上的g蛋白结合后產生效果活化或抑制腺嘌呤环化酵素或刺激磷脂酶c造成二醯基甘油和ip3生成增加……」 我再度提起笔,三秒后无奈地放下。 「前列腺素本身和内生性代谢物在组织中是当做局部讯息来微调特定细胞型态的反应在不同组织有不同效果血小板释放txa2会激发新血小板的凝集在其他特定平滑肌反而会诱发肌肉收缩……」 我第三度提起了笔……干!谁来告诉我老师现在上的这堆经文的断句在哪?为什么我到处都找不到逗点!?还有明明就是在讲消炎药,为什么我听来听去都没听到跟消炎有关的任何机制,脑袋也没谱出任何关连图!? 我反射性地转头看向左边—— ……空无一物。 这样的反射动作,老实说,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我没有适应新生活,忧的是后续带来的空虚。 我已经下定决心这个礼拜要跨出第一步,但目前还没有任何动作,因为我还在思考,思考什么时间比较对,思考地点哪里比较好,思考什么句子比较妥当。週初还忙着跑陈医师诊所,所以没什么时间想;上课又不想分心,因为一晃神就会完全跟丢,回去看到乾净的讲义、空空的笔记,考试会更想死;课间空档则是要赶教室和休息,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拟草稿。 看看眼前班上那45%的人,约有50%去找周公,30%桌上放的不是讲义,其馀20%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后面那约20%的人大概也差不多吧,至于那消失的35%……就『消失了』,没什么好讲的。 原本药理课是一个很有趣的张老师,但是下学期换另一个老师授课,这个老师上课的方式……就是这样,喵。 「花生四烯酸是二十个碳的脂肪酸可以合成前列腺素和相关化合物主要前驱物存在细胞膜中是磷脂质主要成分,游离的花生四烯酸是由组织磷脂质因磷脂酶a2和其它……」 噢!终于找到了一个逗点了……不过脑袋也到达极限了。我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放弃!老师念的经太高深莫测了,不是我这种普通脑袋可以触及的境界,交给其他高人去理解,药理之神原谅我吧,我要加入堕落的行列了。 我拿起一张白纸,开始思考要写什么。首先要跟他当面讲,就算没办法好好谈,讲一点话也好,问题是要约去哪? 脑袋闪过无数地点,教室、系馆顶楼、福利社、活动中心……好像都不太好,人太多,干扰不说,要是眼泪被看到就太丢人了,但是我房间或是他房间又太刺激了,那就……megatron号好了。 我在纸上写了『megatron』,这样他就懂了。 把纸摺起来,准备署名收信人时,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问题,这个时候才突然跳出来的问题—— 喵啊!谁来告诉我他的『ㄑ一ˊ』是哪个『ㄑ一ˊ』!?不,不准吐槽我!我从小到大都没写过他的名字,当然也不会特地去看他的名字啊!连我老爹都会把我的名字写错,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写还算好了吧!?……好吧,我知道不好。 我拿起手机打开短讯输入『ㄑ一ˊ』的注音——祈祇祁衹蚔忯圻岓……好像只有虫部那个『蚔』的可能性比较小耶…… 放弃,还是写『浩』好了。 ……えど,我们班上好像有四个『xx浩』,写一个字好像也不知道是谁,但是又不能写『稜浩』,这也太白痴了,想也知道他不姓『ㄑ一ˊ』……等等,他的『ㄌ1ㄥˊ』又是哪个稜啊? 啊啊啊啊啊——崩溃啊!怎么会现在才发现这种蠢事?不,冷静、冷静,现在要思考的是『要怎么样才不会传错人』。 看了看小纸条,外观是长方形的……嗯,画座位示意图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应该吧? 我用几个几何符号画完座位示意图,将纸条往后丢后,开始在脑内进行模拟实战等待时间到来。 一天的课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 期待的心情写在脸上——分隔了四个礼拜,终于可以跟他正式说话了。 但说不紧张、不担心,绝对是骗人的。一来我怕他没收到纸条,二来我怕我等一下又开不了口,而且这件事情我并没有跟陈医师说,我偷偷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做了预定之外的事情,所以我也怕等一下的见面,会影响后续的治疗。 当然,我最怕的还是……他拒绝跟我会面。 一出系馆远远就看到那台黑色马自达还在,等我走近megatron号他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楚,他在车外。 活到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感谢观世音菩萨的存在,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充满了鲁冰花的旋律,眼眶也逐渐泛出闪闪的泪光——他在等我,他不是只是刚好要进到车内,也不是刚好在车外做其它事情,他是真的在等我。 我走近了megatron号,然后在一个微妙的距离停下来——是上次害怕发抖的距离。低头看看手,没抖,心跳正常,呼吸频率正常,脑袋没有任何异常,allgreen,万事ok。 『不会有事的』我这样安慰自己,抬头准备再次前进时却看到他往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要退开?我想跟你好好谈,分这么开我要怎么…… 焦躁不安显现在脸上,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但是我看到他面色凝重地看我,我不知道这什么意思,因为他几乎不曾有过这种表情。 后退的动作、增远的距离和没见过的表情,是不是意味着不耐烦、不情愿?我很怕……真的,很怕。 「冷气开好了。」他轻轻地说。 ……咦?冷气?我盯着他,突然想大哭一场。他有车之后,只要天气热,我就要他先开好冷气等我。 他没有忘记。 他这样的举动,我是不是可以擅自解读成他还是在乎我? 下意识地走向车子,因为我抗拒不了沙发、冷气这种舒适凉爽的感觉,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时,脑袋闪过了新的想法——这样不就跟以前一样了吗?等一下下他进来就直接跟他说『赶快去你那,你房间一定变成外星异世界,搞不好有外星人覬覦要入住了』,接着进入平常的间话家谈模式,然后顺理成章恢復成跟从前一样。 「我不会进去。」他又开了口,声音只有勉强可以听到的程度。 这句话带给我不小的挫折,他做的事完全跟我的计划背道而驰……好吧,大不了按照原订计划。 我开了车门坐进副驾驶座。熟悉的空间、怀念的味道,车内的世界没有改变,但是陌生的情境、不曾出现的对话和摸不透的那人与过去形成强烈的反差。 反差带来惶恐和不安,这就是『太过习惯』带来的不良影响,一旦遇到改变就让人无所适从。 他靠在驾驶座的门边,窗户半开背对着我。他是真的不打算进来,我也知道他一向是说到做到。 我们都就定位后,紧接着是一片沉默。 理论上是我要开口的,因为是我约他出来,但,他似乎不打算开口提那天的事,我不知道他为何沉默,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真的猜不透,就算我们相处了二十几年,就算我再了解他的习惯又如何?现在完全证明了当初推估的事实——我不懂他的想法、他的思考,我不懂他的心。 徬徨让我红了眼,我知道我必须开口,为了这个目的我才会在这,胶着、佇足不前不是我要的结果,必须跨过;但我也知道,即使现在身体不抖,我还是无法确定接下来能不能顺利开口。 缓缓地张开嘴巴,尝试说出第一个字—— 「我……」第一个字并没有被压抑的感觉,『可以成功』的想法在心里盘旋,所以我接着开口—— 「最近在吃药……唔——」我马上摀住自己的嘴,因为我并不想提起这个。 怎么办?即使开得了口,脑袋跟嘴巴好像还不太协调,刚刚脑中只是闪过药效还不错,没想到会让脱口而出的话变成这样。 用力深吸一口气,把想讲的话一字一句拟清楚再开口。 「我……我想继续跟你当兄弟。我想……跟以前一样,所以可以等我吗?等我……」我一口气说完我的任性。 我知道这些都是任性,他可以不理我,他没有理由等我,他可以有他自己的生活,就算没有我帮他打扫房间,他这个月不也过得很好?现在的我对他来说一无是处,既帮不了他、又不懂他,我只是仗着过去的相处资歷在要求,要他等一个不确定日数,等一个不一定是他想要的未来。 拜託,答应我。 「嗯。」过了许久,左方车门外才传来轻声的允诺。 我的泪水几乎在同一时间佈满了脸,我带着整把眼泪默默下了车,不再多求,我知道,我所希冀的未来,就在刚刚……让我抓到了尾巴…… (待续) 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脑残,由其是紧张的时候会变的嘴巴在脑袋前面,或是明明想好要讲什么,脑口却没有接上线,如果是对学长姐或是老师时,就会很想死…… 有朋友跟我说:说话前先想十秒,简单来讲就是三思而后行,最近在跟上司或是长辈有再慢慢改了,但是紧张时还是会乱说话囧,怎么办才好啊啊啊!!! —去朋友家玩— 还是不要太好奇的好 自从上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他正式会面了,陈医师也说我的状况很稳定,再吃几週会尝试将药物减量。我曾问过陈医师能不能去找他,她希望我可以恢復到不需要吃药也可以很稳定之后,再单独与他见面。 我所想要的日子就在眼前,要我放慢脚步?怎么可能!我甚至想马上衝去他家。 所以我又瞒着陈医师做了一件事。 我挑了一个晚上去找鎏哥和雷哥,要他们听我描述当时的状况,我希望在面临刺激时还可以保有平常心,而不是自以为没事、没头没脑地飞奔到他旁边。我想和他合好,我需要有证据支持我前进,所以我需要刺激,如果暴露在刺激之下我的心能稳定,那接下来见到他,或许情绪不会随便失控,身体也不会只能发抖、讲不了话。 折磨人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我是这么祈盼着。 ************* 「我突然就吐了。他马上离开我的身体,把我翻正让我好好地吐。我也不知道我吐多久,总之他有拿水给我喝,最后叫计程车送我回家。」我一边说着当时的状况,一边比手画脚地努力表达当时的情境给前面那两个人看。 雷哥和鎏哥听到我的要求时,不只惊讶还有点抗拒。这也不能怪他们,要他们听男性朋友a强暴男性朋友b的过程,然后他们又都是同性恋,内心铁定是百感交集。 我向他们坦承我焦躁的源头——我需要刺激证明我现在可以稳定行事。也只有他们能帮我,因为他们是唯二了解事情不单纯还愿意帮我的人。最后他们被我说服了,所以现在我们三个人围坐在他们房间的地板上。 听完整个过程后,他们两人表情千变万化,时而互看对方时而面色凝重地盯着我。我则是看着他们,始终没什么特别表情,偶尔有点苦笑。 我不知道这样代表什么,或许是药效还不错吧,只是面对本尊会是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 「你们觉得……我刚刚有失常吗?」我怯怯地问。 鎏哥马上摇头,不过凝重的脸色仍没改变,雷哥则是过了好几秒才摇头。 见两人都否定后,我才松了一口气,明天,一定不会有问题。 「那,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接下来我又提问,老实说,不太应该问他们的问题,只是,我没有一个好的答案。 两人点点头。 「你们觉得……我明天该怎么开口比较好?第一句话要说什么?」我已经想好了时间和地点,问题是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很怕他在我开口后就转身走人,我又该用什么话才能把他留住? 鎏哥和雷哥两人面面相覷了一会儿,首先发声的是雷哥—— 「你在这边等我们一下。」 雷哥说完一脸沉重地拉着鎏哥往门口走。他们可能想要讨论什么,我并不怎么介意,他们早在那一天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床借我休息一下可以吗?」我赶在他们出关前提出需求,不然就只能一直呆坐在这冰冷地板上。 看到鎏哥轻轻点头后我才起身走向床铺,倾身倒下。 累死了! 我原本以为他们住在男三(男子第三宿舍),走到男三打电话过去,没想到他们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搬到这——汀x街顶楼加盖小套房。所以我又绕了半圈学校,几乎是用竞走的方式奔过来。 前阵子生病还没完全恢復,晚上还是有心脏乱跳、胸闷的情况,又因为营养不良、每週333的运动停了一个多月,整个身体比以前虚弱很多。 来到这里才喘几口气就开始讲一长串的经过。描述事情是一件挺累人的事,要聚精会神地回想过去,加以整理过后再讲出来。 小瞇了一会儿,他们还没有回来。稍稍伸展筋骨,却扫到了不少瓶瓶罐罐,传出了『抠隆–咚!』的声音。我爬起来一看……三罐加二盒,全倒。 在床头放那么多瓶瓶罐罐干什么?不觉得很挤吗?一一让『球瓶』立正站好后,好奇心的小恶魔怂恿我拿起一罐来研究研究。 ……什么鬼,包装上全部都是英文,还樱桃口味? 好吧,人说最要不得的事情除了嘴贱以外就是手贱。我手贱地打开盖子,樱桃芬芳随之溢出,查看盖口还有点残『酱』,是半透明很像洗面乳的膏状物…… 等、等等……不、不会吧…… 闔上盖子,翻到说明书那一面,几个斗大字映入我的眼帘——anallube。肛……润滑…… 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我竟然忘了他们跟我一样是年轻力壮、身体好好、生气蓬勃、精力旺盛,正处在随时随地发情状态、脑袋百分之九十五的成分都是『性』的年轻雄性动物 我不是看不起他们是同性恋做的运动跟别人不一样这种事,我的电脑里面也有的『摇桿驱动程式』,偶尔看着洁慈的偷拍照ogc打个砲也不是没干过,重˙点˙是,哪有人直接把润滑液放到床头啊!这分明就是天天纵慾的证明!我一直以为嘿咻是结婚以后才会做的事情,学长和两脚兽只不过是少数特例中的特例…… 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难怪他们会低调地搬到这个地方,这样就可以心无旁騖地每天腻在一起了嘛啊啊啊!我这白痴!干嘛要约在这种地方啊还到处奔波累得半死,最后还手贱把自己吓个半死 在内心响满『啊啊啊啊啊啊啊』bgm的情况下,我迅速地把东西放回原位,然后滚回地板坐好。 什么?说我身体不好,要在床上多休息屁!那床、那床、那床那床那床那床那床就是那个床啊我最好是休息得下去 干——难怪这个房间只有一个床,为什么我当初进来没有发现到这疑点 喵啊啊啊啊啊啊—— 『喀啦–』在震惊之馀大门突然被打开,我还处在瞪大眼睛、嘴巴半开的蠢样,满脸写着惊魂未定四个字。 「怎么了吗?」雷哥看了我一眼满脸担心地问。 「杜嵐,你想到什么重要的事了吗?」鎏哥从雷哥后面鑽出来补了一句关怀。 谢谢你们的关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啊啊啊啊啊啊 「没什么,你们在讨论什么怎么这么久?」对,没什么,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赶快转移话题! 他们两人互看一眼,坐回之前的位置,然后一脸认真地盯着我看。 「杜嵐,你……」 (待续) ========== 应该说,凡事都不要太好奇的好,好奇心杀死一隻猫。以前我去朋友家都会很好奇得到处乱参观、乱换,总之就是脚贱,然后就......撞见同学换衣服,还有另外一次,是在实验室,想说老师醒了怎么还没出办公室,就进去……老师(徐老师)在换裤子囧,不~~~我不是变态~~~老师对不起~~~~~~~!!!不要当我!! 还有很多,同学说不要弄,手贱,结果摔了别人的cd随身听(当时国中没有mp3这种东西,cd随身听还是很贵的!),还有另外一个是摔到相机……otz对不起…… —久久未归— 沧海变做桑田 雷哥话才出一半便停下来,脸色不大好看,欲言又止。 「我?」我怎么了吗?……啊干!难不成被发现了!? 用力吸了一口气,检查空气中芳香剂的浓度……还好,樱桃香没有飘出来,吓死我老人家了,我现在心脏不好啊!不过既然没味道,雷哥的脸绷那么紧是什么意思? 「杜嵐,你有没有想过其它可能?」雷哥脸沉了下来并压低声音开口。 『啪!』这是鎏哥赏给雷哥大腿的巴掌声,这一掌让两人进入眉来眼去的世界……呃,不对,是暗潮汹涌的互瞪状态,还定格…… 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看着他们完全不敢作声。照现在的气氛来看,我怕一不小心讲错话,他们俩个就在我面前缠斗起来……呃,我是说像男子汉一样的缠斗,不是那个『缠斗』。 鎏哥一语不发地瞪着雷哥,看得出来脸上写着『我很不满』;雷哥则是露出哀怨的表情,似乎在为那一掌喊冤。 「那个……」我试探性地开口,这一口成功地阻断了热线,他们两个像是还魂一样,一起转过头看向我。 「他的意思是说,祇稜呜——」鎏哥先发制人(雷),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雷哥从后面用手摀住。 「我来说!」雷哥没有放手,他将鎏哥的头往后压在胸膛,让鎏哥失去平衡藉此转移注意力。 「杜嵐,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们?」雷哥认真地看着我。 「蛤?」现在又是怎样?怎么突然变成要我相信他们。 愿不愿意相信他们,答案有百分之九十九是肯定的,谁会不相信无条件帮助自己的人呢?虽然说金光党常常用这种手段,无条件帮助他人,其实是覬覦他人的财、色……呃…… 刚刚脑袋内似乎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虽然不太可能,不过为了避免奇怪的麻烦,还是先说清楚什么事不能做比较保险。 「只要不演戏做什么都好。」 雷哥马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并放了手中的嘴,他面色凝重地看着鎏哥,鎏哥重获自由之后也是回望着雷哥,两人都一语不发。 谁来告诉我这两人出去讨论完后,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啊啊啊啊啊!?这样让我很紧张耶!我现在心脏不好耶,只要一紧张奇怪的心跳就会变多,一变多就会开始胸闷啊!! 「那个,不是真的要演戏……只是性质有点像。」 雷哥怯怯的语气,让我更担心了。 「杜嵐,看我。」鎏哥跳过来抓住我的肩膀,深吸一口气换成非常认真的表情,认真到我觉得我以前认识的鎏哥搞不好不是他,而是其他人格之类的。 「不用演戏,你其实不用担心这么多!你明天就跟平常一样,那个『平常』是上上个月以前的『平常』,知道吗?」 「蛤?」虽然他说得非常直接,没有拐弯抹角,但是看我的反应就知道——完全没有会意过来。 跟平常一样是什么意思? 「相信我们,你从明天开始跟平常一样就好,跟一个多月以前一样上课、下课、回家这样,或是去他那里都好都没关係。」雷哥也非常专注地看着我,脸上写着『诚恳』两个字。 这次我终于懂了。他们要我跟平常一样上课、求救、哈拉、下课,然后去他家打扫、吃饭,最后回家睡觉。 虽然我最终目标就是恢復到跟以前一样,问题是我突然改变这么多,他会接受吗?我甚至不知道如果我突然跟他讲话他会有什么反应,他会装作没听见还是会避开不理我? 「杜嵐,别想那么多,真的不用担心!」鎏哥摇晃我的肩膀低吼着。 他会这样喊不是没有原因,刚刚我一想起祇稜浩离开我的背影,眼眶就不自觉地泛红。 「相信我们……还有别哭。」鎏哥再度将我揽到他怀里,轻轻地说。 「嗯……」 我轻轻地点头。 隔天我照着这个月的模式上课,没有行动,坐我后面那两人虽然露出困惑,但并未多说什么。 我知道,我今天……会行动。 最后一堂一下课我马上衝出教室,没错,我要跨出第一步了。 我抢在他之前到达megatron号,站在车外闭上眼睛不需特地回想,过去的感觉早已回復,睁开眼睛搜寻他的身影,在他来之前要做的就是拼命地告诉自己——跟平常一样,不要多想。 过了不久,他的身影出现在系馆门口,他要过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他大喊—— 「太慢了!等下请我吃王品!」 『凹他请我吃饭』是我所想得到最平常的互动了。虽然说王品一点都不平常,但是隔了这么久没凹,感觉这次要凹大点才不会亏本。 他听到我的叫唤并没有离开,而是呆愣在原地不动。 「快!我肚子饿了!」我相信鎏哥他们的建议,所以我再次鼓起勇气催促他,嗯,就跟平常一样。 这次他手忙脚乱地按摇控器开啟车门,我则是顺理成章地坐进去,再平常不过……呃,还是有一点不一样,今天没有事先开好冷气。 车子里面很闷热,直到他坐进车内啟动冷气后才好转一点。他进车后一语不发地拿起手机上网查询最近的王品,订好位我们才从学校出发。 他就坐在驾驶座,离我这么近,我既不紧张也不发抖,心很静,虽然跟平常有点不太一样,但是至少现在的发展正趋近于『平常』。 鎏哥他们的建议是对的。 虽然我不懂为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真的……跟平常一样就好,不用想太多,就这么自然……我等这天等了好久好久,即使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但是没有他在的日子,可比度日如年。 手开始不自觉的发抖,是兴奋的颤抖,有股想大哭的衝动,不过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到王品的路上他也没有开口,只是专心地开车,而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有太多太多话想跟他说了,太多太多…… 所以……一路上只有沉默。 吃王品的过程中,我们也没说什么话,除了他说要带我去更多餐厅以外,就剩下『这个要怎么吃』的简单应答。 平常我们不是这种相处模式,虽然他在公共场合本来就不太主动说话,都是我在聊天南地北、抱怨东抱怨西,但这次不一样,我不想在这个地方说什么,虽然做了心理建设,但我仍怕想起这阵子的煎熬情绪会失控,我怕我会落泪,我更怕刺激到他,怕他不高兴。 吃完王品我也累翻了,一上megatron号就瞇起眼睛先小憩。 「我先送你回去。」轻柔的话语在我身旁响起,令人感到安心。 虽然真的有点累,但还不能回去,今天计划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 「到你那,你房间一定快被外星人入侵了。」我闭着眼睛回答,想趁这段空档多回復点体力,等会一定是惊天动地的大清特扫。 没错,一週就可以让我崩溃的房间,现在我根本就不敢想像里面会是什么样的惨况,搞不好打掉重新天地创造还比较快。 他没说什么,不过我知道他会开去他那,向来只要我说『去打扫』,他没有一次会拒绝。 闭目养神直到车子停下来,张开眼睛映入眼里的景象却让我愣住了——这里不是他家,也不是祇稜叔叔的小套房,是一个完全没看过、陌生的豪华公寓。 「我搬家了。」他看我愣着,一会儿才开口解释。 搬家了!? 对于他搬家这件事我固然惊讶,但是最让我在意的不是搬家,而是搬家后房间的『现况』! 虽然週遭的环境和摆设很吸睛,公寓之神不断藉由天音告诉我『欢迎来到超级豪华公寓』——地下停车场的照明设备、监视器与地面乾净程度、透明电梯内的装潢、从电梯看到中庭内的水石山林,连走廊的墙壁都像大理石,地面不仅洁净还有许多活生生的绿化植物,极尽奢华之能事——但是我的内心可是处在忐忑不安的状态,等下可能会崩溃,并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而是怕他『什么都没做』或是…… 我们停在一扇有掐金花纹的咖啡色厚重大门前,他掏出一串看起来很精緻的钥匙,转开锁的那一瞬间面露苦色。 「怎么了?」该不会是走错间了吧? 「打不开……」 虽然他这么说,我抬头却看见门早已微微敞开。 「这不是打开了吗?」我非常不解地问。 等、等等……噢,不!不会吧!我已经可以想像到里面的惨状了……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有阻力……可能倒了。」他皱起眉头慢慢地推门。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截至目前为止我听过最可怕的话啊啊啊啊啊!什么东西可以倒了然后让人打不开门啊!? 他把门慢慢推开,我从门缝中偷窥世界……崩毁的世界! 当门缝变成一个人可以过去的大小时,我咬紧牙从他的手肘下方鑽进房里—— 「」『咚!』……还来不及大喊就漂亮地摔了个滑垒姿势,头还栽在墙上……我踩到很滑的东西滑倒了…… 「嵐!没事吧!?」在头隐隐作痛之间,我听到了他的呼喊,中间还隐约掺杂了『刷–噗嘰』的声音,最后是『吭隆』的关门声。 他先检查了我遭殃的头再将我扶起来,我则是趁机环视四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知道我『啊』了多久,总之『啊』到我没气之后才转向他,抓住他的衣领—— 「呼、呼……呼……」不是我白烂ㄍ1ㄥ住不说话害自己不能呼吸然后在那边喘气,是我想不到半个形容词可以描述啊啊啊!翻箱倒柜、乱七八糟都已经不算什么了!这只能用人祸比天灾还可怕来形容!而且、而且还有果蝇啊啊啊啊啊啊! 「干!」这不是在骂他!因为有几隻果蝇停到我的脸上来了啊啊啊!妈呀!我的心脏已经在乱跳……不,我看等会儿就会停止了…… 甩掉脸上的不速之客之后再度转向……我不会说,我只能说这是外星人的案发现场。 「我有整理一些……而且最近都没乱买……」他的口气充分显示他在心虚。 「给我闭嘴……」就算你再解释也无法减轻我的负担,只会让我更怒……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以外的人动他的东西,他若是有请搬家公司,也只会请他们把东西搬进来不拆,或是全部都他自己搬。但是我没想到他没有拆箱!不仅如此…… 我用一千两百万画素2gb的处理速度正式扫描现场。 箱子满到没有地板可以踩,上面堆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还有一包包的……垃圾!甚至有垃圾卡在箱子和箱子的缝间!有些箱子明显是被打开过,但又被压上奇怪的东西,不少箱子东倒西歪,连爆开内脏散满一地的都有,内脏不捡起来就算了上面还给我堆东西!有一『柱』箱子像倒塌的罗马石柱一样倒向门边,然后被门硬是往里面推,挤压到最后面的垃圾袋,对,爆˙开˙了!这只是大致的状况而已!更重要的是他都没有整理,床套、枕头甚至没有舖上去!这是刚搬进来吧!?不对!?刚搬进来哪来那么多垃圾,还有果蝇!?别跟我说一般住宅有果蝇是正常的事!这里是新屋、新˙屋!有果蝇才是不正常的好吗!? 我回头瞪向他,他则是转过头摀住嘴巴,不敢正眼对我的脸——他做贼心虚的标准动作! 「你、你这一两个礼拜都住哪?」我就不信他会住在这,他连床都没有舖! 说完我的脸就开始抽筋了,不妙,这是炸气的前兆,好久没这样为他的房间爆走过了。 「呃……你怎么知道我搬进来多久……」他还是不敢正眼看我,而且这句话分明是在转移话题! 老兄,就算我不是csi的葛瑞森,看到果蝇谁都知道那堆垃圾至少有好几天了好吗?暂且不提果蝇,认识你那么久,计算你每天垃圾產量,想也知道你在这边待了几天!不!不对!你干麻都不收垃圾啊啊啊啊啊! 算了、算了,他不想回答就算了,我的心脏累了,我想赶快开始收拾,我不想拖到明天…… 「浩哥。」我低声地唤了他的名字。 「嗯?」 我提起手,指向右后方四点鐘方向。 「门口,左转(left),谢谢。」他知道我的意思……在这混乱的空间,看到他我的头会更痛。 接着我听到了开门声,以及『吭隆』的关门声。 好——接下来进入战斗状态,挑战乱室英雄的密室。 原本他那有一捆m号垃圾袋,依现在的状况要找出那捆垃圾袋,两个字,放˙弃!! 拿起两个看起来还算乾净、较大号的塑胶袋开始到处扫集垃圾,能回收的、不能回收的各自分堆,大部分的垃圾还好,有的有酸味,但是没啥可怕的东西,直到我收到了某个角落…… 「干——!」我花容失色(?)、不能自已地大骂了一声脏话。 喵啊啊啊啊啊!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果蝇,我跟你讲,那不算什么了!那群蛆蛆是怎么回是!?还有卵和蛹!喵啊!温饱思淫慾,后代超级繁盛啊啊啊啊! 眼前装着空便当盒的塑胶袋里里外外有着无数噁烂的蛆蛆(活动力还他妈的好啊啊啊)、晶莹剔透米粒样的卵、软软不会动还是很噁心的蛹,还有无数的黑点点(屎之类的东西吗?),领空还有飆速乱飞的果蝇…… 谁来告诉我这种东西要怎么收拾啊啊啊啊啊啊啊!? 吸尘器!对,吸进去就没事了! 我到处扫描寻找吸尘器的存在……missionfailure。 任务转换,蒐寻用来清他桌面的小扫把……呃,好像太危险了……missionabortion。 再次望向前方,看是不是作梦……nightmarecometrue…… 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上前面对难度hell+++的挑战。盯着那群蛆蛆,心脏乱跳、瞳孔缩小、头晕目眩、冷汗直流……我要咳血了。 no——!我超怕蛆蛆啊!不!别跟我说一个男生怕甚么蛆蛆,没听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吗!?你有遇过一群蛆蛆突然跳起来弹高三十公分喷到身上来吗!?那群蛆蛆当时从桌上跳起来比我还要高啊,小时候的梦魘不是说想忘就可以忘得掉的好吗!?解剖学那时候是因为人多,而且还有浩哥挡在我面前……啊!啊啊!! 「浩哥!」我大喊着哈雷路亚……我是说救(ㄗㄞ)星,虽然我很怕他会帮倒忙,但是我更怕那群蛆蛆啊啊啊啊! 『碰!啪唧–』「怎么了?」 ……虽然温暖的关切从后方传来,我却无心回应……有谁可以解释一下前面的音效是怎么回事吗? 我防着那堆蛆蛆不敢轻举妄动,直到感觉他走近时才往后一抓将他推往蛆蛆堆前。 「我才想问你这边是怎么回事!」正式爆气! 「呃……我、我……忘了……」 忘你大头!这堆东西成天飞来飞去,你都不觉得你的生活空间受到威胁吗!?噢,不!我差点忘了,你这几个礼拜都住在外面! 「垃圾袋给你,自己收!」 我将垃圾袋塞到他手里,他一脸无助地看着我。 不!就算你用楚楚可怜、慌乱无助、闪闪满天星的眼神看我也没有用,我不会帮你的! 「给我专˙心˙的˙收!不准想到什么就丢下工作!」 「是那颗海梨吗……」他赫然提起孩童时的噩梦,一脸若有所思。 「不——不准再提起那件事!马上给我收!」我大喊。 stop!不准叫我解释,我不想说! 确定他在跟那堆蛆蛆奋战之后,我才开始检查这个公寓的收纳空间,虽然地板并不存在,柜子的门也几乎都打不开,在重重阻碍之下总算是扫过一遍。 分析完空间与物品关係,开始无穷、无尽、非常血腥的归位战争。 打开纸箱差点没昏倒,里面的东西乱糟糟,属性不同的东西随便塞在一起,根本就是看到什么就把什么丢进去!这样超难整理的啊啊啊啊! 在我归位完五分之一的东西、把脏衣物收集好(找不到洗衣粉,不能洗),那傢伙才从蛆蛆区离开;在我搞定了四分之一的东西之后,他才把可视垃圾收完。 约莫收了三分之一我已经满身大汗,地上蜿蜒曲折辐射状的山脉终于变成独座主峰,看看时鐘……还没找到,拿出手机——十一点。我已经快不行了,最糟糕的是床单还没找到。 「明天再收吧。」这时后面传来了声音。 我转身看向刚刚一直在那尝试想帮忙却无从下手,只好接收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任务简单到让任何男人都会感觉自已无三小路用的浩哥。 「我送你回去,早点休息。」他皱着眉看我。 「那你要住哪?」 对不起,是我失职了,我没有先找到床套。 「……熊鸣*註1,我最近都住那……带衣服过去……租了很久……」他小小声、支支吾吾地回答,我的耳朵不巧接收到了关键中的关键。 「租了很久!?」欧买尬! 我衝过去抓起他的衣领大吼—— 「要是我没来,你是打算住到毕业吗!?」那干嘛还搬家啊!?搬到熊鸣算了……呃,对不起,我错了,熊鸣每间都太小了,『小』庙容不下『大』佛。 他别过眼,不敢看我。 挖哩咧,该不会是真的吧!? 「明天,上课前你先接我来这,我明天就会搞定,下午下课你就把熊鸣退掉,东西记得检查收乾净带回来!」我对他下达了不准违抗的御旨。 ……不,不是我想翘掉那恼人的药理,这边还有三分之二的东西没收,刚刚那堆也只是稍微摆好而已,打开柜子还是很乱,收完之后还要洗衣服、清地板有的没的,要是晚上再来收不知道要拖几天! 他点点头,脸色不大好看。 ……熊鸣那边铁定也很精彩,不过我没力了,我不可能过去。 他开车送我回祇稜叔叔的套房,原本想在车上小睡一会,没想到才闔上眼不久车就停了,意外的近。 「明天早上八点半,楼下等。」 「嵐。」关上车门转身准备走人时他突然叫住我。 回过头,发现他也下了车但没看着我,而是…… 我摀着脸转头就跑,眼眶泛着泪情绪久久不能平復。 (待续) ==================== 註1:熊鸣是供t大校内师生、校友住宿的旅馆。 这在久未归乡之后特别有感触,曾经有一次事隔半年没回家,回家以后发现——公车车牌全换了,完全看不懂otz,这是怎么回事,我到了异乡吗?然后还换成奇怪的感应磁卡……但是我只有零钱,路上的风景有种”啊啊啊啊~归乡啊~~~”的感动(lt;=这啥鬼),家里附近的崎嶇石头小路变成柏油路,巷口多了红绿灯,对面的工厂从一栋分割成三栋(分家),对面天后宫庙住换人(还是变胖我看不出来!?),爱犬死去等等,好多好多变化。 —驀然回首— 今昔非比 …… 左侧躺看看好了。 …… 还是转回右侧躺好了,翻身。 ……仰躺最实在了。 …… 不行,睡不着就是睡不着,明明有够累,洗完澡窝进床明明超舒服,还吞了镇静药有一点头昏,可以助眠,但不管怎么躺就是睡不着。原本想补颗安眠药,打开药包才发现里头空空如也,前阵子睡得很安稳,所以没跟医生补药。 而刚才的事趁我意识清醒时,不断地在脑海里打转,让我更无法睡去—— 对不起。 他对我行了一个很深的歉礼。 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反射性地转头就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可能是下意识地不想被他看到我的眼眶泛红。 抓起闹鐘,二点四十五,明天还要去他那,根据过去熬夜的经验,再不睡的结果就是隔天像死人一样。 还是来数羊好了,一隻羊、两隻羊、三……三…… 猛然睁开眼睛,第三隻羊在脑内突然发出了『threeeeeeee——』的鬼叫声……该死!臭雷哥传那什么影片,害我更清醒了! 能洗掉那跟charlie和candymountain同等程度的洗脑音,也只有他刚刚的身影——鞠躬道歉的身影。 喵的……又回到刚上床的状态了。 没问题的,他也想要跟以前一样,今天是好的开始……呃,好吧,扣掉房内的惨况,是很好的开始,我应该要高兴、要高兴才对。 闭上眼,拼命地催眠自己,终于在四点半左右发挥了作用…… 一早起来双手有点软,带着惺忪睡眼勉强赶在八点半下楼,奔上车到他那。 稍微观察到他家的路,不远,只差三条街而已。 「等会上去先吃早餐,十楼左手边,中午我会回来一趟。」 他先带我跟管理员打个照面,离开前塞了早餐和备钥给我。 摇摇晃晃地搭上电梯,直到飘进房内那座行李山打到眼皮才完全醒过来,囫圇吞完早餐后,继续收拾昨天未完的孽。 由外而内把箱子一一清空,物品收进他习惯的相对位置,终于在某个箱子内找到了闷到有点怪味的床单套组,在另一个箱子内挖到了被压烂的洗衣粉盒,拆好丢进洗烘两用衣机先洗第一轮,再把被单搬到阳台用力拍几下后放着晒。 ……总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一定嫁不出去,到时候没有女人敢要他,最后沦落到五十岁还是光棍一条…… 天啊——!!我竟然比祇稜阿姨更像他老妈子。 一转眼就是中午,好不容易剩下五分之一的丘陵地,洗好床单再铺上床,总算确保他今天不需要再去熊鸣报到了。 在处理第二趟衣服时就听到开门声。 「嵐,休息,吃东西。」他的叫唤从那头传来。 走回室内惊见饭桌上放着一大一小两袋东西。 「你又买了啥!?」我忍不住大吼。 挖哩咧,东西都还没收完,又扛一堆回来。 「食物……多吃点,你瘦很多。」他轻皱了一下眉低声地说。 ……看来是我误会他了。他从大袋子里抽出了两瓶一公升装的t大农场鲜奶塞进冰箱,再取出一袋t大黑糖馒头和一袋超难抢週四限定的杂粮吐司……老兄你确定嗑得完?麵包只能放两、三天耶! 接着他从小袋子内端出了两大碗食物,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我超爱的某家牛肉泡菜乌龙麵……感谢美食小天使的供奉。 休息时间我们随意地聊了天杀的药理学,还凹到浩哥帮我做重点整理。吃完麵他出门上下午的课,我则继续面对那堆东西。 按照这样的模式,就算不提那件事,就算不谈也没有关係,一切安安稳稳的就好。 没错,这样就好…… 下午收拾得很顺利,小丘陵一下子就被剷平了,洗完该洗的衣物并通通整理好,将较凌乱的地方再整治一番,处理完大包小包的垃圾和回收,最后用吸尘器将地板拖过一遍。 拍两下手,大功告成! 冲个凉爽的冷水澡,换上备用的衣服,猛灌几口牛奶,一头栽进大床上。或许真的累垮了,躺定后意识就逐渐朦胧…… …………唔,脸好痒。 轻动一下头,痒感不见了。很好,继续睡。 …………唔,什么东西? 提起手,抓抓嘴角。 …… 果蝇!?不可能!我明明清得这么乾净! 一隻果蝇脚踹飞我所有的睡意,猛然睁眼起身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嚣张的果蝇,倒是有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浩哥靠在墙边瞪大了眼,嘴唇轻微地抖动,胸口剧烈起伏,简单来说就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歪过头,满脸疑惑。但他似乎没接收到我发出的疑问电波。 「怎么了……」开口的瞬间,我的眼角馀光注意到不该注意的东西。 眼贱地移动头,水平微低的视线盯了那边一会儿,浩哥突然转身衝进了浴室,紧接着换我瞪大了眼、呼吸加速,脑浆瞬间凝固成块,无法运转。 浴室传来淅沥沥的流水声,没有停止的跡象,我像被灌了蜡的人像,四肢被钉在床上,无法动弹。 许久,水声静止了,他低沉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听起来闷闷的,或许是密室的效果。 「晚餐在桌上。」 这话让腊融化了一些,凝固的脑浆也冲散了一点,但还是无法让我移动身体。 「吐司、馒头和晚餐你带回去,你自己回去,可以吗?」 这句话先松动的不是脑袋、不是身体、更不是嘴,而是泪腺,那个始终在脑袋控制之外的东西。 逐客令,这辈子第一次听到。 「回去……拜託你。」 隔着门,声音不远,他靠在门边,我知道,他不肯出来,我了解。 蜡终于溶解了,不知道溶剂是他的声音还是我的泪,抹了抹脸,跨下床,拎起东西离开这个地方。 踏回房间,丢下包包马上衝进浴室洗脸,大量的冷水拂过脸后,脑袋才慢慢恢復该有的功能。 把自己摔进被窝里,抱紧棉被将头狠狠地埋进去,刚刚直盯的画面,怎样都压不下去。 ……他紧握着双拳……每每在书店被我狠瞪,都是这个动作——他天人交战,努力克制自己的动作。 然后他还……勃起了。 一团混乱。 不,混乱的只有心情,脑袋很醒。 兴奋和克制,他不肯出来,他要我走,还有…… 嵐,我需要你。 那天的声音无意识地被提取出来,在脑内消散不去…… 刚刚的根本不是什么果蝇……那是…… 吻。 脑内猛然闪过无数画面,无数的亲密动作。 高一被发卡时,他把我搂在怀里;某次社团弄得很不愉快时,他轻吻我的额头,希望我打起精神;他曾经紧握我的手,许着一起上好大学的愿;其他许许多多小小的体贴,他不会对别人这么做,那些都是只属于我的温柔。 这些动作都被我归类为『哥哥会做的事』,甚至还嫌他噁心,根本没多想什么,或许……或许他都不是在开玩笑,只是我不知道、我没放在心上,我没注意过他的心情。 之前也想了很久,没有答案。现在我终于了解问题在哪儿了,我完全没往感情这方面想。前阵子那件事,刚刚的举动,以及过去大小小的回忆……终于串连了起来…… ************* 即使把事情勉强串在一起解释,也不知是对还是错,我无从求证。 隔天继续上课,再隔天还是到他那打扫。 原本以为可以顺理成章地恢復以前自在的生活,日子才过几天便成幻梦。 即使上课还是坐在一起,他还是会回答我的问题,但我们的间话却越来越少,处在一起的时间大不如从前。那次之后他不再送我回去,慢慢的他不跟我一起吃晚餐,他用我身体不好当理由,拒绝我密集整理房间。 好几次想开口、想确认、想谈谈,他总是能抢在我之前使用各种手段闷住我的口,他打翻东西、衝厕所、转移话题、出门买东西,或是……要我回去。 间隔拉得越长,整理起来就越久,而且这段时间他弄乱房间和买东西的状况变本加厉。过去就隐约有感觉,只要他压力一大,买东西的量就会变多、房间乱的程度就更严重。虽然他的脸并没有特别不同,但从他应答的速度、用字的多寡,还是多少可以猜到他心情不太好,只是我从未去了解原因。 现在即使了解了,也无法让他快乐起来。 整理的时间拉长之后,他就越不肯让我到他那,因为相处的时间也会变长。 恶性循环、越滚越大,某天花了足足一个半小时,那次之后他选择离开,只要我在他那,他就不在。 或许,或许只要我鼓起勇气拋弃羞耻心,脱光光躺在他面前情况就会改变,但是我办不到。自从下了那结论后,他的任何动作都会让我身体不自主地绷紧起来,肢端甚至会轻微颤抖。 我应该已经面对了伤痛,不自在的反应可能是其他问题来的。 或许,潜意识还是抱持着跟大多数人一样的想法——同性恋没关係,只要别找我就行。即使接受鎏哥他们,也无法接受他可能是喜欢同性的我这件事。 又或许,是细胞仍然存在记忆,即使吃了药,大多时候都可以控制,一旦接触仍会惶恐不安。 精神状态过没两天又回到了看陈医师之前那样焦躁、无法入眠。善自跑去找他的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陈医师很有耐心地跟我解释这种伤害需要岁月才能抚平,切勿急躁、强求。但我的内心在嘶吼,我不想,不想再回到生不如死的那个月! 我承认,我是个很烂的病人,而且是让医生想一手掐死的那种,自作主张让病况变差,找医生哭诉又不愿意配合医疗计划。只是陈医师没责备我,她只是把原先预定要减量的药调回原剂量,又多开了备用的剂量和安眠药。 有药,确实可以压下情绪,但是短时间内急遽膨胀的压力像突然被吹饱的气球,要是哪天超过药物可以控制的閾值炸开,会做出疯狂举动伤害对方的或许是我,不是他。 ************* 「这三个礼拜看你们还好,没想到却——」「樺!」鎏哥小声地低喃马上被阻止,雷哥的低吼吓着了我们两个。 鎏哥低下头像是个知错的小孩。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来找你们讨论这种事情……」我也低下了头,一起认错。 我又到了他们的住所,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现况,只好再次赖着他们,希望他们帮帮我。我知道这样做很不要脸,但现况让我无所适从。 「杜嵐,那你现在了解他在想什么了吗?」雷哥开口问。 这个问题很难,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不知道。」没错,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我没有确认过。 他们两人果然沉下了脸。 「杜嵐,我跟你说唔——」鎏哥一开口就被雷哥摀住。 『啪!』美其名是春天的季节却有着夏天的酷热程度,雷哥穿的短裤根本不足以抵御攻击,大腿以皮肉扎实地承受衝击,急性炎症反应四个主要作用在雷哥腿上构筑成一片完美的掌形——刚刚鎏哥没有挣扎,反倒是赏了雷哥一掌。 「那个……是我不好,你们不要吵架……」总觉得再不制止,他们等会儿就会打起来。 雷哥皱着眉放手,两人互瞪一眼,鎏哥才给那玫瑰红的皮肤『秀秀』。 「说真的,这次我们并不适合给你建议,我们没有资格,要是你照做让你们永远闹翻,我们无法承担责任。」雷哥面有难色地开口。 我再度低下头,现在的脸一定很难看。即使知道这是在为难他们,即使知道这个拒绝是合理的,还是觉得很难过、很无助,泪水早已满到了出水口。 但我不想再哭了,我已经麻烦他们那么多次,没理由再耍委屈,这本来就是我自己该解决的问题。 「嗯,我知道了,对不起。」愧疚,再次道歉。 「杜嵐,我……如果有其他需要帮忙的,一定要来找我们。」鎏哥怯怯地开口。 我轻轻地点头回应。 绕了一圈,仍然没有结论,还硬是要捲入两个无关的人。 真痛恨自己这么懦弱,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这种个性?遇到什么事都要找救兵。 当天下午我到浩哥家打扫,上次来是四天前,事先说好今天傍晚我会再过来。 纵使心里很不安还是得来,里面铁定是太空垃圾场,若是太久不扫或许会像『野田妹』一样,污染到邻居的生活空间。 用备钥打开门,里面一如往常——一团乱。甚至还有用纸袋装好看起来没有拆封的东西,就这样大包小包的堆在桌子上。 房内空无一人,但总觉得有他的气息。 「浩哥?」试着喊他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或许是我的错觉。 不管是不是错觉,我还是先扫描现场、规划战线。 这个新公寓跟以前差不多大,摆设就是一副双人公寓样,乱的模式也大同小异。按照惯例,处理完散乱的衣服和小物件、送四处为家或是没有家的各类书籍回去、拾起地上所有的垃圾、抖掉夹在棉被里的杂物、丢衣服去洗、收纳小物、擦净桌面、吸乾地板上的碎屑,最后帮新『住户』找安置场所和打包过多的旧物。 『啪!啪!』拍两下手,收工! 呼–!即使有空调,整理完还是满身大汗,很想留下来休息一会儿放松一下心情再走,但若是他回来,一定又是一个尷尬的场面,他也一定会马上赶我走。 与其如此,倒不如先离开…… 「呃!」什么东西!? 就在我准备打开门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拥住我,一股气息随之出现在右耳畔。 他在! 「浩呜——」 还没喊出他的名字嘴巴就被封死了。 他将我翻过来让背贴着门,下半身则被他的身体抵着,头被两隻手掌固定得死死的,他温热的气息在我左脸吹拂,他的舌伸进来舔拭各处,吸吮我的舌、我的唾液,而后啃咬我的唇。 这样粗暴的吻夹带着许多情绪,我感受得到,焦躁、不安、压抑和…… 慾火。 他勃起了,还抵着我的小腹。 不知道为什么,有股淡淡的哀伤感,这种感觉让我无心反抗,任由他动作,只是身体不自觉地在发抖。 或许是缺氧吧,头晕目眩逐渐失去平衡,最后站不住靠着门慢慢往下滑。他突然放开手远离我,让我一屁股摔在地上,等我回过神他已蜷缩在床脚,双手抱头埋进膝盖间。 「对不起……你……不要再过来了,我会请人来清扫,不要再过来了。」 他的呼吸又急又深,似乎非常痛苦。 「快走!你要我再强暴你吗!」他挥着手臂怒吼,没看着我。 才说不想哭又流下了泪,真的很孬。 缓缓爬起身才发现身体抖得比想像中还严重,转身开了门,跨出去,把门关上。 (待续) ================ 驀然回首,今昔(体重)非比(以前体重)(被殴飞~) sorrysorry,拉回正题,有时候会发现时间过得很快很快,而且是飞快,但是日子飞快得过去之后,发现自己的梦想啦、观念啦、思考啦等等的东西,都跟以前差好多好多,以前我想当学校老师,到了高中我想考某个系,以前我说想要养男生(lt;=?),现在想当贵妇或是被包养(lt;=咦!?),现在则是想过当个业馀作家何尝不可?以前都觉得怎么作怎么作都是正义,是好的事情,可是现在大多觉得那是屁。 其实之前有个女大生拾金之后跟老妇要求那三成,以前可能会觉的女大生好过份,但是现在我觉的女大生是对的!很多点可以支持女大生为何是对的:1.这么多钱老妇为什么不收好?2.家贫哪来的一百多万?有多少家庭拿不出一百多万甚至是借来的週转金都拿不出来耶!我家就拿不出来,但是我们家都不喊穷了,老妇何穷乎?我承认这一点比较偏激一点,有可能那是拿来还债的积蓄等等。那最重要的是第三点,如果没有三成条款,你失去的是一百多万,不是只有那三十多万你知道吗?三成条款是为了鼓励人拾金不灭,其实大可以吞掉那一百多万,搞不好捡到的人比你穷啊!以上三点可以看出来,人的现实。其实我是支持三成条款的,以前可能会觉得拾金不灭是应该,现在觉得拾金不灭很伟大,同理心这种东西会在成长的时候慢慢被抹灭掉,不知道是何种社会模式造就成这种结果,唯一适用各种异样的是-达尔文物竞天择说,最后好人通通都会被淘汰,坏人会当道,或是好人会被switch成坏人,超我会被唾弃,大概就是这样。 题外话,我支持死刑,希望台湾刑法、民法、行政罚法加重,台湾的罪刑都太轻了。 好多好多想法都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改变,但是改变常常太过细微,平常都不会发现,等到回头看过去在作什么时才发现,为什么我的观念变了那么多?而且是什么时后变的?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有时候变得太过快速或是变化太大会让人惶恐,可是这样的改变也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犯错— 一辈子一定有过悔不当初的时候 离开他那之后,我并没有马上回去,但也没有去哪,只像个失去引路的蚂蚁,到处乱窜,烦躁无处发洩。或许是被强吻的关係,也或许是他从此拒绝我到他那的缘故,但更多的是……他的痛苦,就在我眼前。 那吻散发着阵阵痛苦与煎熬,有股说不出的哀伤,他是真的……真的很努力地在压抑自己。 我之前不是很确定,所以不把它当作一回事,这反而让他更加难受。 只要走回去事情或许还会好转,但我没有。因为我没有勇气,我不敢面对他的痛苦,无法接受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这样的牺牲我办不到。 真是自私啊我,还说什么要分担他的痛苦……刚刚就这样离开,不管那个保护我、照顾我、为我任劳任怨付出二十几年的人,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心头猛然一紧,等我发现时已边哭边笑了起来,人在马路上,明知道路人不断投来『肖a』的眼光,我就是停不下来。 气球炸掉了。 已经不是摔东西或是大吼就能发洩的压力,大概……只有拿刀往自己的肚子捅下去才消散得掉。 证严法师说『后悔是最大的惩罚』,一点都没有错,原来懊悔可以让人有这么大的动力去寻短。 无限的懊悔。 「小心!」我被人从后拉了一把。 一台公车从我眼前十公分横过……要是撞公车可以谢罪,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想死。 真的,非常,想死。 漫无目的地在t大商圈游走了两个小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只是『不想停』,或许是潜意识想让自己累倒,没体力去后悔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然后我又到了那个地方——鎏哥和雷哥家楼下。 真是该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下贱!?我到底是不是男人!?一低落就要找人求助,麻烦别人还把事情越搞越糟! 转身离去,身后却早一步传来熟悉的声音。 「杜嵐?」 拔腿逃跑。 「等等!」 虽然脚起跑了,手却被人一把抓住,活像肥皂剧里被拖来拉去的女主角。 「杜嵐你的耳朵怎么了?」我硬是被人拉过去端详一番。 你再看也看不出来什么的,反正就是一张死脸,身心都想死的脸,比刚才更想死的脸。 「这……血?你受伤了?雷元,我们先带他回去。」 我没有受伤……心倒是很痛,痛到想死,你要成全我吗? 他们半拖半拉的把我带到房间,直到跨进去才发现问题。 不是我的血,那是谁的? 他的? ……看错了吧。 走进浴室,从镜子里看到双侧颧骨和耳朵之间的头发有暗咖啡色像血块的东西,耳朵上则是有些许的血跡。 那里是……他捧住我的位置,掌心贴在那。原来我除了让他痛苦,还让他受伤吗?我没药救了我。 「发生什么事?」雷哥的身影映在镜中。 我摇摇头,没有转身。 接着一阵沉默。空气凝结了,很尷尬,我知道。我走就是了,不要管我。 抬起脚,拨开由两个人构成的墙,才踏出门外就再度被拖进房里。 怎样都无所谓了。累了,身心都累了。他受伤了,又如何?反正我帮不了他,他也不要我过去,他拒绝我了。 「杜嵐,到底怎么了?你说话!」雷哥抓住我的肩膀轻晃。 怎么?原来我都没有说话吗?不说话的确很讨人厌。 「雷元你别这样!先把血擦掉,看一下伤口。」鎏哥拍掉雷哥的手,拿着湿纸巾伸过来。 「不用,那不是我的。」我拨开了那不请自来的手。 哼,真是畜牲,一副不干我事的回答。 「那是……浩哥的血?」鎏哥瞪大了眼睛。 转头装死。 「到底发生什么事?要叫救护车吗!?」声音听起来真慌。 轻笑。 「到底怎么了!?杜嵐!」 「让开。」 『咚!』「雷元!」 霎时我跪在地上乾呕,腹部传来阵阵闷痛,非常,痛。 很重的一拳,扎扎实实地打在肚子上。 「你这什么样子!?给我醒醒!?」揍我的人低吼。 敢揍我!?不要命了!! 我扑向他,两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疼痛、拉扯和咆哮,结果当然是被雷哥压制在地上,四肢被箝制得死死的只剩嘴巴能喘气。 「雷元!」 拜託你别再叫了,没人觉得你的声音很尖吗? 「杜嵐,到底怎么了?好好说,不要这样。」尖锐的声音一副快哭的样子。 原来不想说话时,被逼着说话这么痛苦。 好吧,那我就说,我说就是了。 「他……很痛苦,我帮不了他……」 「什么意思?」 「我在他就必须压抑自己!他想跟我做爱!但是我怕、我不想!所以他很痛苦!他叫我不要再过去!他拒绝我了!」 眼泪像洪水猛兽一样……无法控制,还以为在想死的时候就哭乾了…… 「他……拒绝我了……」 闭上眼,泪液滑落,现在他的一切,离我好远好远…… 那晚,我做了很多很多梦。 眼前一片书海,是校门口的诚品,我睨了他一眼,警告他不准乱买东西,他则握紧双手。 隔壁的小妹妹看到拳头一脸不安地躲在妈妈背后。 「手握这么紧干嘛?你看看、你看看,你吓到人家小妹妹了!她以为你要揍人。你这怪叔叔!」我笑他。 「你不准我买,好歹也让我用其他方法抒发吧?」脸上露出苦笑。 「这样就可以抒发吗?啊!难不成你要假藉克制之名行偷袭之实,想偷欧我没那么容易!」我使出防御姿势。 他挥手轻笑。 「这样可以让脑袋清醒一点,握得越痛越有效果,不过你不要学我,不然我很难跟你爸交代。」他摇摇头,再度露出苦笑。 桌上堆着无数讲义,物理歷届联考试题摆在我面前。 「嵐。」他从桌子的另一边呼唤我。 「嗯?」我起抬头。 他将我的双手拉到他的鼻头前紧握,像个要掷筊的人。 「给你考运。」他瞇起眼微笑。 「给我脑浆比较实在。」叹气。 他开始大笑。 「你头发有点长耶,不剪一下吗?」从后面偷拉他的及肩捲发。 他嘴角微弯地摇摇头。 「这样很娘耶。」我皱眉。 他没有生气,反倒是噗哧了一声。 「我许了愿。」他说。 「蛤?」许愿? 「愿望达成之前,我不会剪头发。」他沉静地笑了。 「什么愿望?」我非常好奇。 他摇摇头,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 「快说……啊!该不会是对我的成绩绝望,希望我的脑袋砍掉重练之类的吧」他恶补了我很久,那次模拟考的成绩还是很难看。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笑了。 「如果这个愿望能实现,我一定会许。」可恶!他在憋笑! 「过分——!!」 并肩在一中街的路上,是放学时间。 「嵐。」 「干麻?」 「我问你,如果是你……喜欢上一个不能喜欢的人,你会怎么做?」 「谁!?女中的吗?美津?筱纯?还是老爸是黑道的爱姍?还是晓明的婷玉?文华的恩汝?哪一个!?」兴奋,到底是谁可以让他喜欢上? 他苦笑地摇摇头。 「快说!到底是谁!?」我巴着他不放。 「回答问题,我就告诉你。」苦笑中带着些许的奸笑。 太狡猾了! 「……虽然很惨,我觉得你还是放在心里好了。反正又不能说出来,以后也不能怎样啊!倒不如找下一个妹还比较实在,大学会遇到更多,天涯何处无花。换你了!快说!谁、谁、谁!?」非常兴奋,像乡民一样。 他突然加速,越走越快,超在我前面。 「都不是。」他轻轻地笑了,笑中带点苦涩。 「这是诈欺!你根本没有回答!」 由回忆编织的梦。 (待续) ======================== 这辈子最悔不当初的事之一就是附加在文章最末、碎碎念讲的某件超想死的事情,第二件最悔不当初的是我捡到一隻流浪狗(2个月左右),我救了牠,牠脸上写的就是跟定我了,我走到哪,他跟到哪,我想养他,但是我老爹叫我丢掉,我还真得乖乖的去丢掉,那时小三,真的超后悔,但也来不及了,因为过了两天之后去丢弃地点找,找不到那隻小狗狗,现在他一定不在了。之前有人做过统计,台湾自力更生的流浪狗平均寿命只有两年,大多死于心丝虫(运动不耐抢不到食物),现在想想,还是一样后悔。 —未来某天— 会发现其实课本讲的事情不是只 破晓梦醒,倚枕泪栏杆,这简短的句子可以说明我现在的状况。原本以为泪栏杆是古人夸大其词,没想到真的会有一天掛在我的脸上。 昨天在他们那边就这样不了了之,衝回房嗑了药倒头就睡。 梦到太多回忆,醒了,只觉得昨天的自己有够愚蠢,而且比昨天更懊悔、更想死。但至少,脑袋比昨天好多了,有在动,不是停摆的。 他曾经说过,面对问题有三种作法,第一种是解决问题,第二种是让问题变更糟,第三种是最糟糕的一种,作对情况没有任何帮助的事。第二种作法至少会让状况改变,大不了全毁重来,还是有些进展,第三种作法则是让问题悬在那、举步不前,乱哭、耍脾气都是第三种。 不做第三种事,这是我们长久以来的默契。没想到我昨天竟然干了第三种事,还连累了雷哥和鎏哥,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狂敲我的头。 起身把自己大洗特洗一番,冲掉想着第三种作法的细胞,耍蠢,一天就够了,接下来要正视问题。 我想跟他在一起,这几个月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个,所以我决定跟他上床。 怕吗? 说不怕是骗人的。怕,非常怕,一想到这件事,手就会不自主的颤抖,脑袋会顿时失去思考能力。 真的想吗? 老实说,不想。我是男的,男性跟男性上床这种事本来就在我的伦理道德之外。 那么,真的要吗? 要或不要,两个选择,两条不同的未来,两种不同的牺牲。如果说,不管走哪一条路都会有必须牺牲或是必须放弃的东西,那么,就选择让自己后悔比较少的路,这是老爹教我的。 所以,无论今天他想做什么,我都愿意。 週日,要是今天要上课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现在有一整天的空档,大概是神想要我这週把事情解决吧。 打开电脑,输入了关键字查询『事前准备』,但是某方面的资料不知道为什么少的可怜。 抄起电话,犹豫了一下才拨号,那头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鎏哥吗?」 「嗯……」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回答。 早上八点半,我似乎吵醒他们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昨天的事也很对不起,我不会再发疯了。我有事情想请教你,很重要……」 「咦?好谁?啊嗯——等……杜嵐?啊–等等打给你!讲电话你别——」雷哥的声音穿插在其中,而电话那头拖拉了一会儿声音才断掉。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也只能等了。 昨天被我闹成这样,还让他们吵架,现在他肯接我的电话算我三生有幸能结交到鎏哥这个朋友。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他们,也很感谢他们。 握着手机乾等,八分鐘后电话再度响起。 「你要过来?昨天的事雷元还很生气。我气还没消!」鎏哥特意压低音量,显得有些不安,另外还有虽不大声却能听得很清楚的话。 「我过去道歉,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请教你。」我诚心地想跟雷哥道歉。 「……电话里说不可以吗?」鎏哥委婉地拒绝,看来过去是不可能了。 「我……想请你教我清洁的方法。」 「要清洁什么?什么清洁?」电话那头传出两人份的疑惑。 皱起眉,更白话的词句我说不出口,电话那头也出现了许久的沉默。 「上床前的清洁?咦!?不是吧?」鎏哥变了一个声音,有点惊慌。 「是。我可以解释,如果你们想听的话。」 「啊–」一声惊叫,接着雷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他似乎抢了手机。 「不用解释了,别再发疯就好,你们两个真是,再闹下去我们都要崩溃了。雷元……给你!啊……」 「呃……你是认真的?」鎏哥再次询问,而我轻声回答『是』。 「那,呃,清洁的话,你只要把莲蓬头旋下来,水管伸进去就好,水不要开太大,觉得肚子胀就……」 要是以前我听到这种话,一定会满脸通红地把电话甩掉再大骂几句变态之类的话。但是这次我紧紧握着手机,吐槽和脏话那种不正经的词,脑内一句都没有。 看来,我有相当的觉悟。 鎏哥除了讲清洁,还提了很多该注意的事情。语毕,我再次向他们俩道歉及致谢。 今天,我要把事情解决,就算不能顺利解决,至少有动作,情况会改变。 准备好东西后衝出房门,途中经过小七进去抓了ky胶、写着durex的盒子、乾粮和大瓶矿泉水,再奔到那栋华厦十楼左手边。 週末他都会睡很晚,现在应该还在房内,用备钥开了锁,才一推门就听到防盗链拉扯的声音,果然。 「浩哥。」 我试着喊了的名字,里面没有回应,但是有听到声响。 许久,简短有力的回应才从门内传出来—— 「回去。」 「让我进去。」我将门推开到极限,贴在门缝开口把话传进去。 又过了很久才传出声音,很近,就在门后。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的声音带着哀伤,我听得出来。 「嗯。」 「你不知道。」门内再度传出声音,这次是心急。 「我知道,你想吻我,想跟我上床。」我很快地回答,一来是为了再次确定他的想法,二来是为了稳固我的觉悟。 又过了一分鐘左右的静默,他才再度开口。 「我会撕烂你的衣服,把你绑起来,捏你,啃你,咬你,然后大肆侵犯你……」随着他越说越多,身体的颤抖越加剧烈,生理课本说人紧张的时候体温会降,所以身体会本能的藉发抖產热,一点都不假。 「我还想听你哀嚎,听你惨叫,想看你痛苦的表情——」「骗人。」我直接打断他。 前面半句他说得很沉稳,他是真的会这么做,但是后面半句变急促了,他在说谎,我知道。 「我……」他才喊了一个字,声音便轧然而止。 说谎的人一被识破就会马上为自己辩白,但他不只不会说谎还不会为自己辩白。 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弯,我轻轻地笑了,身体的颤抖逐渐缓下,或许是没那么紧张了吧。 将手和头放在门上,我的重量将门往内推到极致,防盗链喀拉作响。 「你以为我认识你多久,从哀嚎那边开始都是假的。」我轻轻地说。 闭上眼,心很静,他刚刚说谎,也就是说他不会这么做,他不想看到这些。 「而且说侵犯不太对,那是在其中一方不愿意的情况下才会用的词。」我纠正他的措词,即使我国文很烂,烂到高二全国智商测量国文字义测验pr值只有羞耻的10,我还是懂侵犯两字有不情愿的意思。 里面没有再出现任何声音,我决定跟他摊牌,直接摊牌。 「我……从小在你们家的呵护之下长大,尤其是你,你是会保护我的哥哥,是会安慰我、挺我的死党,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的生活不能没有你。其实我昨天想逃,从人生的路上逃跑,我还给鎏哥和雷哥带来麻烦。我知道那是面对问题的第三种办法,最要不得的办法,你跟我讲的,你记得吗?」我先停下换口气,但并不是要等他回答,他一定记得,因为他不知道跟我念了多少次,说『他老爹又这样训他』。 「昨天你要我离开,我也选择离开你,但是我很后悔,非常后悔,后悔到想死,所以今天我改选择到这里,我不知道这些选择的结果对你来说是哪一种,我只知道我很任性,说要怎样就怎样,还给你带来那么多麻烦,所以我要任性地要你再选一次,那三个选择。我给你选项当作参考,对我来说,第一个选择是开门,让我进去;第二个会让事情变坏的方法是把门锁起来,如果是这样,我会走,不会再过来;第三,继续这种模式,等到你选一或二为止。」我认真地说。 这是非常自私的手段,把两个人的未来塞给他去思考。 「不过我不建议你选三,还有一、二、三以外的选择通通是第三种,我有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我补充道。刚刚抓的乾粮和水就是为了应付这种情况。 许久,门关了起来。 我闭上眼,只用耳朵听取他的选择。 如果是一,我会坦然跟他上床,几次都没关係,我不后悔;如果他选二,我会走,从此分道扬鑣,学着自立自强。 接着,听着门那头的声音—— (待续) 断章 祇稜 浩 (上) 那天,你因为吃坏肚子跑来我家。 你看着你最爱的电影重播,你兴奋地模仿电影里的情节,又不断地抱怨拉肚子漏掉了哪个片段,即使你已经看了数十次这部电影。 接着你开始谈论班上同学,想着昨晚的联谊,开心地说你又喜欢上哪个女孩。 你笑着说你想追她。 你的笑容会感染我,我会跟着你高兴。 但是今天,我笑不出来。 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总有一天你会用笑容去感染别人,而且那些人并不包含我。 但, 我不想现在就发生。 我开始着急,我不想让你走,我想让你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 我知道你一定听不下去,甚至可能会马上从我身边逃走,因为你的观念不容许你接受这种事情,所以我藉故绑住你的手。 你惊恐地看着我。 你的眼神让我不安,我只好先矇住你的眼睛。 你使劲地反抗,所以我栓住你的双脚。 你仍然激烈地反抗,我只能压制你的身体。 直到你不反抗,我才能告诉你我的恐惧。 我现在不能没有你。 但是你不懂。 所以,我吻了你。 我以为吻你,可以让你了解。 但是你却更激烈地反抗,所以我只好用别的方法让你知道我有多需要你…… *************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郭雷元大声质问着眼前的人。 这里是系馆顶楼,平常不会有什么人到这里来。 「不关你的事。」祇稜浩淡淡地回答。 「全班的气氛都被你们搞得很差,别跟我说你感觉不出来。」郭雷元显得更加愤怒。 「所以呢?」祇稜浩一副想马上走人的脸。 「鎏樺刚刚写了字条给他,杜嵐的反应你也看到了,你知道鎏樺写什么吗?」 祇稜浩沉默不语。 「他写『你是不是上了他』!!」 「你确定他不是大声骂了『干!你们这群变态同性恋』?」祇稜浩的脸瞬间僵了一下,但回话时却带上冷笑。 「他的反应告诉我们你真的上了他。」郭雷元冷冷地说。 「再说一次,不关你们的事。」祇稜浩露出些许怒容。 「他虽然接受我们,但并不代表他能接受这种事,连我们这些相处几年的人都了解他,你们交情这么久,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 面对郭雷元的质问,被撩起的怒火让祇稜浩开始大声起来。 「就是因为我太了解他,所以我——」 「所以你上了他?而且你一定不止『上了他』!你知道吗?他刚刚哭着跑出去!那个傢伙虽然会骂脏话,但像他这样乐天搞笑的人竟然会哭着跑出去!你——」 「我不想让你们这些gay插手我们的事。」祇稜浩的脸沉了下来,他当然知道,因为杜嵐哭着衝出后门,他的座位就在附近。 「我们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我和鎏樺也是他朋友,我们想帮他。」 郭雷元声明了立场,语气没有特别意思,但却彻底激怒了祇稜浩。 「你们是他朋友是吧?你们想帮他是吧?」他抓起郭雷元的衣领,激动地怒吼—— 「那我就告诉你!我绑了他手脚!矇了他眼睛!然后强暴他!你满意了吧?现在你能干嘛?你说啊你根本就帮不了他!」 「你……」郭雷元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祇稜浩,嘴巴开着却迟迟说不出半句话来。 「去跟你的何鎏樺搞gay吧!」祇稜浩一声低吼甩开郭雷元的衣领,留下呆滞的郭雷元独自在顶楼。 祇稜浩知道,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杜嵐在害怕,知道杜嵐在哭,知道是他伤害了杜嵐,知道一切都是他的错,知道杜嵐总有一天会找到心仪的女孩,也知道杜嵐总有一天会离开他,他瞭解自己被赋予了什么使命,但是还是干下蠢事……因为他知道,他需要杜嵐,不能没有杜嵐。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他一开始明明是这么讨厌杜嵐,中间的转捩点究竟在哪里? 从有记忆以来,老爸老妈就日以继夜地催眠他『杜嵐比他小一岁,他是哥哥,要保护杜嵐,保护好弟弟是哥哥的使命。』 祇稜浩当时只比四岁多一点,他不懂什么当哥哥的使命,他只知道杜嵐是来跟他抢爸爸妈妈关爱的人,不仅如此,只要杜嵐一来家里玩,他被迫要把玩具分出去,原本只属于他的点心也会进到他以外的人嘴里。 生性较内向的他,即使不喜欢杜嵐,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只会默默地在心里生闷气。 读幼稚园的某天,杜嵐被弄得嚎啕大哭,他不懂『ㄉㄨvㄌㄢ』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杜嵐哭得很惨。杜嵐一哭妈妈会慌、爸爸会不高兴,他不想看到爸爸妈妈的苦瓜脸,所以比别人大一岁的他,一手推倒了让杜嵐哭的罪魁祸首。没想到杜嵐开始用闪闪发光的眼神看着他,从此黏着他不放。 七岁,他发现爸爸妈妈似乎对杜嵐比对他好,什么东西杜嵐都会有一份,而且他们不会责备杜嵐,他们教他男孩子不能随便哭泣,却默许杜嵐打翻豆花时的眼泪。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爸爸妈妈的小孩。 八岁的生日礼物是有一个自己的房间,他非常兴奋,但是杜嵐第一天就来入侵他的地盘、佔据他的床,即使再不情愿,爸爸妈妈也要让他跟杜嵐睡在一起。所以过两天他做了小小的恶作剧,当做是对杜嵐的报復。他将房间弄得非常乱,而且不准其他人进来,他在门口放了一张包装纸,还用玩具压好避免飞掉,最后让杜嵐先进门。 恶作剧的收穫极佳,杜嵐摔了一屁股,杜嵐不仅没有生气、没有哭闹,还自愿帮他收房间。一石二鸟的喜悦在他心里久久消散不去,从此他的房间永远没有乾净的时候。 小学低年级,爸爸妈妈特意将他们两人安排在一班,还要他照顾杜嵐、陪杜嵐回家,他虽不高兴还是得做,不然爸爸的眉头会皱起来,爸爸妈妈的眉头会让他不安。 升中年级分班时,杜嵐巴着他哭得乱七八糟,第一堂下课时他买了一瓶杜嵐喜欢的牛奶,杜嵐先是泪汪汪地看着他,喝了牛奶后傻傻呼地笑了起来,看到笑脸后他才稍微安心,接下来的日子他偶尔会跑去找杜嵐,确定杜嵐是不是还在哭。他不喜欢这么做,因为下课这样跑让他没办法跟别人玩,但一想到杜嵐若是不开心,爸爸妈妈的反应会让他更不开心。咬着牙,当作习惯,一过就是两年。 他开始讨厌杜嵐的懦弱,不久后他听到了爸爸妈妈的对话。妈妈说她想买裙子给杜嵐穿,想每天把杜嵐打扮得漂漂亮亮带出门,还说杜嵐要是女孩子就好了。爸爸则是责备妈妈的做法,爸爸怕杜嵐会把自己当女生。这偶然之下听到的对话,让他心里非常复杂。 高年级,又跟杜嵐分到同一班,那个班级有一群很坏的学生,老是『ㄉㄨvㄌㄢ、ㄉㄨvㄌㄢ』的讥笑,还把杜嵐架起来脱衣服,他这次倒是因为看不过去出手,而不是为了要保护杜嵐,没想到杜嵐突然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两人一起摔在地上落到被坏学生们拳打脚踢的下场。 那次事件之后,杜嵐变满嘴脏话。他要杜嵐改掉,两人还因此大吵一架,后来他发现其实杜嵐本性根本没变,并不是真心要学坏,杜嵐还是会傻笑、还是会用水汪汪的大眼崇拜他,杜嵐只是不想再被欺负、不想连累他,所以才会这么做。那时他才知道杜嵐也是会反抗、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他印象中只会撒娇、耍赖的小鬼。 他原本以为吵架之后杜嵐会跟他切,没想到隔天看到杜嵐又是一脸傻笑、呆样,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不仅如此,杜嵐还是会露出大眼把他当作英雄。 后来他从以前跟杜嵐同班的人口中得知,杜嵐在三、四年级其实并不快乐,常被欺负只是会故意装傻,隔天又一副没事样。他听了心情非常复杂,之前去找杜嵐时明明都没事。杜嵐是不是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坚强?他这么想。 他对杜嵐稍微改观,虽然他还是会吃醋,觉得爸爸妈妈比较疼爱杜嵐,但是没那么讨厌了,至少他开始想多了解杜嵐一点。 小六,对祇稜浩来说两人的友谊是这个时候才起步。 国一,住同一个学区当然还是同一所学校,但不同班。杜嵐说脏话的举动更加严重,虽然没实际做什么坏事、也没什么恶意,但常被带到训导处。他不想看到爸爸妈妈愁眉苦脸的样子,所以他一直在劝诫杜嵐,接近杜嵐的举动却引来老师关切。老师带来的压力让他那段日子很不快乐,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直到某一天,他经过训导处看到杜嵐正红着眼抽咽,他对这种令人烦躁的误解感到恼火,所以直接衝进去跟老师理论。那次事件后杜嵐脏话虽然没戒掉,却只会在吐槽抱怨时露几口。而杜嵐又像之前一样,带着一脸崇拜的眼神跟在他身旁。 那天起杜嵐开始叫他浩哥,杜嵐说他就像亲哥哥一样时时刻刻在保护他。杜嵐开始向他撒娇,会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说有多崇拜他。被崇拜的感觉其实还不赖,他突然觉得有杜嵐在身旁好像也没那么坏。 为了重新塑造杜嵐的形象,他花费大把功夫教杜嵐念书,至少成绩好的学生在老师眼中会自动贴上『乖学生』的刻版标籤,即使偶尔出口成脏,也会被河蟹掉。 那时候他才有身为哥哥的实感。 他原本想停止用乱室来捉弄杜嵐,却完全改不掉乱丢东西的坏习惯。他想说最起码可以帮忙收一点,但乱塞的结果反被杜嵐骂到臭头,懊恼的他只好维持现状。 第二次基测前,杜嵐每天都会到他家念书,杜嵐想跟他念同一所高中,依他的成绩一定会上一中,所以杜嵐也想努力拼拼看。停课后杜嵐直接住在他家,那时候他们谈论了未来和梦想。 杜嵐顺利考上一中,但不全是他的功劳,其实杜嵐很聪明,只是有点语文障碍,他发现太长的问句杜嵐会看不懂。 暑假,杜嵐跟着他们家过着游山玩水的生活,他才发现杜嵐是个很天真的小鬼,无意间会干下很多让人发笑的蠢事,只是杜嵐没有自觉。他突然觉得杜嵐是个还不错的傢伙。 高一上,祇稜浩看到杜嵐告白失败泣不成声、委屈的样子跟着难过,不知道要怎么办,只好学妈妈把杜嵐抱在怀里,拍拍他的背、摸摸他的头,希望杜嵐不要难过。因为这个动作,杜嵐跟他几乎没有距离,杜嵐会把心里所有的秘密告诉他。 高一下,杜嵐因为社团的事情很沮丧,他学妈妈吻了杜嵐的头,希望杜嵐打起精神,但是他分不清楚当时的举动是想安慰还是怜惜,他只觉得自己不太对劲。 不久后他发现,在他习以为常的生活里夹杂很多情绪,只是他之前都没注意到。 他会因杜嵐三天两头来他家而沾沾自喜;杜嵐收拾完房间满意的模样让他感到安心;他看到杜嵐的笑容会跟着笑;和杜嵐在一起念书很快乐;每当杜嵐跟他分享新的秘密时,他会特别兴奋;看到杜嵐跟其他人打闹心情会低落;如果杜嵐跟其他人有肢体接触时,他会有些许的愤怒。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情绪,他烦鬱了好几个月,后来他学爸爸喝小酒解闷,结果一杯就醉。不幸的是,杜嵐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将杜嵐扑倒、脱光他衣服、对他又吻又舔,他有意识但无法控制这样荒诞的动作,直到杜嵐开始哭救,爸爸和杜叔叔衝过来把他架走才结束这场闹剧。 这个事件之后,他反而更加忧鬱。因为当时第一个看到的人其实是女佣阿文,他并没有任何衝动。事后他一想起杜嵐哭救的脸会莫名地心痛,他开始怀疑自己对杜嵐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查了很多资料,最后才知道这就是『喜欢』。 这让他非常慌张,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向。 高二,他瞒着杜嵐和爸妈偷交女朋友,和好几任女友相处下来,都没有让他有兴奋或是吃醋的情绪,因此他更加烦恼。 高三的某天,他试探杜嵐『如果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该怎么办?』 杜嵐要他放在心里,他只好将涌到喉头的感情通通吞回去。但他还是想抱杜嵐、想吻杜嵐,所以他非常焦躁,就在那时他发现买东西可以抒发情绪。他开始到处乱血拼,他买励志书希望能提升心情,不让烦鬱的情绪影响杜嵐,他还买很多益智游戏希望花掉多馀的脑力。 高三上快结束时,他去庙里拜拜祈愿,希望杜嵐哪天能发现他的感情,愿望实现之前他不会剪头发。 联考前的衝刺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他每天都可以跟杜嵐窝在一起。 某天晚上,杜嵐穿着一条内裤倒在他床上睡觉,他顿时想剥掉杜嵐的裤子,做跟之前喝醉一样的事,他差点克制不住自己。那时他发现痛觉可以压抑欲望,握拳让指甲刺痛自己是最快的方法。 他一满二十岁就去考汽车驾照,趁空档和寒暑假,开车带杜嵐到处游山玩水,他沉浸在两人的世界里,儘管杜嵐没有自觉,他还是觉得很幸福,甚至答应杜嵐,未来要带他一起游遍全台湾…… 祇稜浩趴在方向盘上闭上了眼,这部车曾经给他许多回忆,现在副驾驶座上空空荡荡,只剩下无限的懊悔。 如今祈愿和承诺都已经不需要了…… 他伤害了杜嵐,狠狠地,伤害了,他最爱的人。 ************* 事情过了四天,原本老是坐在一起上课、一起吃饭的两人搭挡,现在分别坐在教室的两端。 以前杜嵐和祇稜浩都一起上课,下课后两人会一起回家。现在杜嵐常常突然衝出教室,下课后则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祇稜浩原本都坐在杜嵐的左边,常常帮杜嵐『指点迷津』。现在,杜嵐跟以前一样坐在前排,但祇稜浩却坐在教室后面的角落。这段差距,造成班上同学无形的压力,间接影响台上授课的老师。 即使郭雷元和何鎏樺知道事情的始末,想破头也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事情过了一週,虽然祇稜浩试图道歉却徒劳无功,情况仍没有什么改变。唯一不同的是,祇稜浩发现杜嵐有时并没有直接回家。 他不知道杜嵐去哪,尝试跟踪却跟丢两次。那个週末,祇稜浩请别人约那两个人出来—— 校门口附近的某家便利商店,祇稜浩靠在柱子上,等着唯二知道杜嵐踪跡和生活状况的人。 「什么风把你吹来?」祇稜浩身后传来了带有敌意的声音,回头一看是郭雷元,另一个没有来。 祇稜浩知道郭雷元的怒意何来,一来出现在约定地点的不是约他的人,二来上礼拜祇稜浩用言语诽谤他们,他没有忘记,郭雷元铁定也没忘。但就现在的状况,如果他再恼怒失言就会失去杜嵐的行踪。 他先闭了眼,想好该问的话才开口。 「杜嵐他现在……还好吗?」 他知道这个乱枪打鸟的问句很烂,但这是他最关心的事。 虽然他不奢望听到什么正向的答案,可是,他既没有听到『还好』也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很糟』,反倒是有另外一个疑问砸向他—— 「你还会关心他?」郭雷元的口气显得有些诧异,里头还掺杂着些许的愤怒。 「……跟他说多吃一点,他瘦很多。」祇稜浩无视郭雷元的情绪,淡淡地说了有点偏的答案。 其他人可能都没发现,但他就是看得出来,杜嵐瘦了。他之前想道歉却害杜嵐吐得很惨,食物中毒加上压力,他铁定没有好好吃东西或是根本没办吃进去。 「我说,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们搞不懂你耶!」郭雷元叹了口气,态度比刚才稍微放软。 而这句话让祇稜浩陷入沉思之中。 他在想什么? 一开始只是不安,他明知道杜嵐喜欢异性,但又怕杜嵐被人独占,所以他最直接的想法就是『不让他离开』,仅此而已。 那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这连祇稜浩自己也不甚清楚,当下思绪一团混乱,或许他潜意识认为,只要告白了杜嵐会不会直接放弃那个女的,可是他说不出口,他更怕,杜嵐会拒绝他。其实他大可催眠杜嵐说那个女的不适合他,杜嵐肯定会採纳他的建议,或是更奸诈点挑拨离间,这么做杜嵐就会傻傻地回到他身边。但是他没有。 祇稜浩以摇头回应郭雷元的问题,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懂。只是郭雷元接收到讯息后,不知解读成什么,火气稍微提升又提出另外一个问题。 「好,那我换个问法,你想对杜嵐怎样?」 祇稜浩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答道:「……我希望他跟以前一样快乐。」 他不想对杜嵐怎么样,他什么事都不会做了,不会靠近他,更不会碰他,但他希望杜嵐能恢復原本开朗的笑容。这确实是他衷心的期望,但不知怎么的,换来郭雷元的怒吼——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其带着责备含意的口气撩起祇稜浩的怒火,而郭雷元也感受到敌意,两人纷纷握起拳头怒视对方,气氛紧绷,可能只要有一方稍微挪动拳头,就会演变成一场激烈的扭打。 握拳带来的痛觉稍久才发挥作用,祇稜浩「啐」了一声把头转到旁边去,他不能在这边和郭雷元起衝突,若是杜嵐知道郭雷元和他打过架,内心一定更加难受。 紧张的气氛稍稍缓下,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郭雷元才率先开口:「你不如早点跟他道歉,或许他会好一点。」 「……办不到。」祇稜浩低声回答。 这是实话,他的确办不到,但这又是一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话。 「道个歉都办不到吗?你到底——」「我当然想道歉!!」 祇稜浩以大吼打断郭雷元未完的话,两人互瞪了一会儿,最后祇稜浩别开了脸继续回答。 「但是……害他一直吐……所以我……」 他当然知道要道歉,杜嵐接不接受不知道,但或许能让情况改善,可是之前的行动害杜嵐吐得很惨,他不知道什么样的动作才不会刺激他、才不会再度伤害他,所以只好维持现状,至少这样的距离不会带给杜嵐压力。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祇稜浩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们真会为了无心的话大打出手,他转身离开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句话将他定住—— 「……你能保证绝对不再伤害他吗?」 祇稜浩回过头,发现郭雷元已卸下先前的暴戾之气,用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他。 「ipromise。」他发誓,绝对不会再伤害杜嵐。 两人互视了好一会儿,郭雷元才表明刚刚那句话的来意。 「……他最近在看精神科,他自己想去的,你最好不要再刺激他。」 郭雷元说完,不等祇稜浩回答便转身走人。 祇稜浩回到住所,那间异常零乱的公寓。杜嵐已经七天没来了,那人从来没有隔这么久没来过,现场的乱象早已造成祇稜浩生活上的不便,他曾拿起衣服想收拾,但总是没收几件又通通放下来,心情异常烦躁,什么事都不想做。 他随手把背包扔在地板上,靠着床席地而坐,现在满脑子都是杜嵐——杜嵐在他房内穿梭的身影,杜嵐打扫完满意的笑脸,杜嵐看到原文书的皱眉,杜嵐搞懂上课内容豁然开朗的表情,杜嵐偷偷把讨厌的菜夹到他便当里的贼笑,杜嵐躺在沙发上悠哉看电视的模样,杜嵐窝在床上间适满足的睡脸。他想念杜嵐在他旁边的日子,他想知道杜嵐现在的生活,他想让杜嵐多吃一点,他还想……跟杜嵐好好道个歉。 精神科吗…… 杜嵐果然比他知道得还要坚强,遇到了这种事还能这么理性,不像他,整天乱买东西发洩情绪,尽做些对事情没帮助的事。 话虽如此,他又能做什么呢?除了让杜嵐吐以外,他什么事都办不到…… ************* 事情过了两週半,情况虽然没有多大的改进,但班上同学已经逐渐习惯这样的变化。 最近杜嵐一週会去一趟到二趟精神科诊所。 祇稜浩知道杜嵐想改变现况,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呆呆地继续在角落上课,他只能偷偷地跟踪杜嵐去諮商中心,只能看着杜嵐的身影填满空虚的心,因为他怕任何过大的动作或是改变,都会再度伤害杜嵐或是让杜嵐不快。 又是一个傍晚,今天杜嵐下课后会去看医生,这次祇稜浩只从远方目送杜嵐离去,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跟过去。跟踪这么变态的事几次就够了,没被杜嵐发现只是侥倖,若是被发现了,他完全无法想像杜嵐会出现什么样痛苦的表情。 决定不再跟过去,那……现在他要做什么?又能作什么呢?木然。 脑袋放空回到公寓,那里已经乱到不是一般人可以收拾的境界了,唯独沙发还保持着原有的样子。 这两个礼拜祇稜浩都睡在沙发上,因为只要一躺在床上,那天杜嵐的声音就会窜入脑内。当时疯狂和慾望掌控着他,被排挤掉的理智即使听到身下人的哭求,除了继续侵犯也无法做出更多回应,占有的满足与性爱的快感催化了欲望,这让他更无法停下,也不能停下,他知道,一旦停下就会醒,醒了可能就会永远失去他。于是就疯狂吧。 如今,他醒了,杜嵐离开他了,而那声音却留下来日夜折磨着他。 祇稜浩笑了,苦笑,自己造的孽果然得由自己承受。还是搬家吧,反正杜嵐不会再来了,新的地方至少能让他不用再面对那令他罪恶的床。 祇稜浩拿起手机,拨了一支很久未使用的号码,手机那头很快接通,响起了熟悉又开朗的声音。 「儿子噯!好久没打电话给我了,这次又怎样啦?」祇稜浩的父亲——祇稜凌人似乎知道这通电话别有来意,劈头就问了重点。 祇稜浩并不意外,他也只有大事才会打电话回去。 「我想换房子。」跟他父亲一样,直奔重点。 「换房子?房子不够大吗?最近嵐嵐都没寄东西回来,我以为……」 以为他不乱买东西了吗?呵,别傻了。 「我想换到别的地方去。」 「……吵架了?」电话那头传出不带有疑问的疑问句。 「嗯。」 「唉,跟以前一样赶快和好就好啦!你的房间还得给他整理呢,不然所有人都会崩溃。」 祇稜凌人的语气显得很轻松,这也没办法,毕竟他们以前无论大吵小吵都很快和好,但这次…… 「大概不会了……」祇稜浩的声音很轻、很小,像个委屈的小孩,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 「什么?」 「他大概不会再来我房间了。」这次他稍微放大音量把句子说清楚。 「什么事让你们吵得这么兇?」刚刚那句话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不会和好了』,他的父亲当然听得懂。 「我……伤了他。」还是做了天理不容的事,狠狠地伤害了他。 祇稜浩垂下了眼,每次面对那段过去,仅有的,只是悔恨。 「你没道歉吗?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弥补,总能想到些办法吧?」电话那头出现了以前不曾有过的紧张感。 「没有办法。」 祇稜浩苦笑,要是有弥补的方法,他一定会去做,问题是目前没有。 「怎么会没有?二十年前我一时意气用事让杜叔叔信用破產还负债,我以为我们三十年的友情告吹了。但是我保证他的宝贝儿子能过着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还移民来台湾证明我的决心。然后你也知道啦,他跟你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他一脸幸福傻笑的样子让我和杜叔叔和好了。杜叔叔跟我借钱去投资也有成果,结局很美好不是吗?所以没什么事情不能解决。」这个故事从他高中稍微懂事开始就听到现在,已经听了不下数十遍,他那时才懂为什么爸妈老是那么疼杜嵐,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吃醋了。 不过这次大概没有办法,他能为杜嵐做什么?他又能给杜嵐什么承诺? 「……这次大概没有。」祇稜浩淡淡地回答。 「发生什么事这么严重?我不会告诉杜叔叔,我们一起想办法。」祇稜凌人转成正经八百的语气,或许是刚刚才惊觉事情不大对劲。 「我……不想说……」 「你还记得我怎么教你的吗?」 「记得……」 「说吧,天塌下来你老爸我挺着。」 来自父亲温柔的语气让他从原先的不情愿转变成顺从,他深吸一口气—— 「……我……强暴他。」 『喀拉——嘟–嘟–嘟–嘟–』 电话那头出现了一声巨响,接着传出断讯的声音,听到这种事不会有哪个父亲还会保有理智,更何况受害者还是他疼了二十几年的人! 祇稜浩闭着眼,静静地等父亲的回应,或许接下来会是一场审判也不一定。 『嘟嚕嚕嚕——』过了三分鐘,祇稜浩的手机传来了铃响。 「你、你、你、你、你没开玩笑吧?快说,是不是在开玩笑!?」父亲口吃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听到,父亲真的急疯了。 祇稜浩以不作答表示默认。 「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我儿子!?明明教你要好好保护他,你竟然还伤害他!?而且还是这种事!?你到底是不是祇稜浩!?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疼他!?是我教育失败吗!?还是你是想玩弄我跟杜的友情?啊!?你说啊!?你、你、你、你乾脆杀了我!你做这种事我也不想活了!你现在马上回来把我宰了吧!」 电话那端传来连珠带砲的责骂,祇稜浩知道父亲真的气疯了,以前从来没有过,过去祇稜浩犯下再大的错误,父亲也只会低声责备他不能哭、不能逃避,要好好地想怎么做才对事情有帮助。 「对不起。」 「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啊!?你、你、你……噢,我的天……让我冷静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再度出现声音:「总之,他现在……状况怎么样?别说你不知道!」 「他有去看精神科,每个礼拜都去一、两次……」 「嵐嵐自己去的?」 「嗯。」 「那孩子很坚强。你怎么不去跟他道歉?至少能先道歉吧?」 是啊,杜嵐一直都很坚强,比他们想像的都还要坚强,若能跟杜嵐道歉,或许状况会好一点,但若能好好地道歉,他也不必这么痛苦了。 「我只要靠近他,他就开始吐,所以我不敢靠近他。」他想起了那天在厕所的事,他和杜嵐四目交接,他怕给杜嵐压力而转身离去,果真马上听到身后传来作呕声。 「……找人传话?写纸条?打电话?」祇稜凌人提了各式各样的建议。 「我有找人传话给他,但是话没听完他就开始吐,吐到没东西还是会乾呕。纸条……还没写过,我不敢打电话给他,怕给他太大的压力。」 「……去找医生谈谈?问问他的状况,搞不好有机会请医生代为转达?」 他也想过要去找医生问杜嵐的事,但是…… 「我不敢。」 真是讽刺,明明他才是加害者,却怕听到杜嵐的心声,他现在没有足够的精神力可以去承受杜嵐的想法,要是杜嵐完全排拒他,他一定会精神崩溃。 「不敢?受伤的是他,你还怕他伤害你吗?提起勇气。二十年前我和杜叔叔不也是这么糟?我杀到杜家,赶在他们自杀前在外面疯狂喊着我一定会照顾他儿子一生,他不也就把那孩子交给我了?至少他现在还没考虑做蠢事。我以前都怎么教你的?我们家的家训嵐嵐做的比你好,他比你更像男人。」 只要活着都还有转圜的馀地是吗?祇稜浩首次露出了不带苦涩的笑。这种像肥皂剧唬烂似的戏码确实发生过,他是该拋下浑浑噩噩的生活与负面的想法,好好地面对这件事了。 虽然杜嵐会哭,但处事上的确比他更像男人。 「我知道了……但是爸,我还是得换房子。」这次不是『想』换房子,而是『得』换房子。 「为什么?」 理由当然不是愚蠢的造成生活上的不便,而是…… 「里面有他不好的回忆……」 虽然这样好似逃避自己犯下的错,但只要悔恨还再折磨他,他就不会忘掉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而那悔恨大概只有杜嵐再度灿笑才能弭平。 「如果是这样就没问题,我再帮你找。倒是你!要是敢让我有烧炭自杀的念头,我一定会先把你变成那块碳来烧!!」祇稜凌人听出来儿子有悔过改进意图,话中带着些许玩笑的口气。 「我不会再伤害他,ipromise。」 绝对,不会了。 电话掛断,祇稜浩深吸了一口气,衝出公寓。 (待续) =============== 这是浩哥的故事 断章 祇稜 浩(中) 祇稜浩来到一间高耸的大楼,诊所就在这栋建筑物七楼的角落,他站在楼梯转角。 大约晚上八点,杜嵐有点失神的从诊所走出来,他没注意到祇稜浩,但祇稜浩把杜嵐完全看在心里。 等杜嵐远离后,祇稜浩才走进去。 「请问,刚刚那个同学……我是他朋友。请问他都来这边找哪位医生?」祇稜浩对着『安心诊所』唯一一位在场的男性员工问。 「杜嵐都是来找我的。」诊间内传来一道成熟的女音,祇稜浩转头一看,一名身穿白袍褐色长发的女医师倚门站着。 「他这两个礼拜都来这边……我有点担心他,他最近还好吗?他是不是还……」纵使遇到了医生,祇稜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只是接下来从心理师口中说出的,却不是祇稜浩所想的答案—— 「看得出来你很关心他,但是我无法告诉你他的事情。」 这个回答让祇稜浩有些错愕,而女医师苦笑补充说明道:「第一,基于保护当事人原则,我们不能跟任何人谈论当事人的事情,第二,我等一下有约诊,如果你要找我理论上是要掛号排队等时间。」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祇稜浩不禁着急大吼—— 「如果你想保护他,最好立刻把他的状况告诉我!」 女医师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反而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指着角落的房间缓缓开口:「你在那个房间等我十点门诊结束。」 祇稜浩有些错愕,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听从女医师的要求,毕竟他没有掛号还想佔用医生时间,贸然闯进来又对医生大吼。 等待对祇稜浩来说很难熬,他脑子都是杜嵐,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杜嵐是不是还活在恐惧之中?杜嵐是不是从此没办法走出阴霾?杜嵐的性格会不会被扭曲?还有……杜嵐会不会…… 这一等就是两个半鐘头,直到十点快半女医师才进入小房间,而且一进房劈头就说—— 「我是陈医师,本来跟我约谈都是要收费的,因为这也是诊疗工作之一,不过听你的口气,你似乎知道杜嵐为什么来,还认为自己可能会影响到他的治疗结果,所以我才决定请你在这等我。说吧,今天来有什么事?」 祇稜浩看到陈医师露出无奈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失礼,他先缓了缓口气,才开始用比较低姿态的口气和陈医师对谈:「他是不是说有人伤害他?」 「那孩子的确有提到受到某些伤害。」陈医师坐到祇稜浩对面的沙发上,偏着头轻轻地说。 「……是我干的。」祇稜浩咬着牙低声道。 「那你就是他最好的朋友『浩哥』是吗?」 祇稜浩听到这句话,顿时不知所措,他并没有得到预料中的责骂,反而还听到他是杜嵐最好的朋友。 「难道不是吗?」心理师偏着头看他,有些疑惑。 祇稜浩低下头,过了几秒才支支吾吾地开口:「因为我……我伤害了他,让他压力很大,还……我想跟他道歉,但是害他一直吐。医生,我……我是不是休学离开他的视线比较好?」想起过去这三週他所做的蠢事,他几乎快窒息了。 「请同学不要太快下这种决定,休学是个大事。」 「那就告诉我他在想什么!他是不是很怕我?是不是……是不是很恨我?」祇稜浩抬起头激动地对陈医师低吼。 没错,杜嵐会不会恨他?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 「这个嘛,我不能告诉你他……」 又是这种答案!保护当事人原则真有这么重要吗? 「你不说,要是我又伤害到他怎么办!?」祇稜浩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这……」心理师再度面露难色。 「他现在很痛苦!!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帮他!他在想什么、他想要什么、他不想要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不想再伤害他!要是我站在他旁边就能伤害他那该怎么办!?」祇稜浩一口气爆出他的焦躁,最后才发现这个最根本、最严重的问题。 「对啊……要是我……」 为什么他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呢? 好慌。 「同学,请你冷静点。」 「叫我怎么冷静!?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小到大他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但是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我的存在就让他痛苦,那我马上就从这里跳下去!!」陈医师原本要祇稜浩冷静下来,反而让他更加激动,还歇斯底里地大吼着。 「同学听我说,你这样只会更伤害他!!」听到眼前的人有自杀倾向,陈医师不禁慌张了起来,但她仍然没有回答祇稜浩的问题,只是试图去制止他。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我现在该做什么、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想跟他道歉,但是害他一直吐!我到底怎样才能弥补我的过错!?我到底怎样才能不再伤害到他?我……我……」祇稜浩越讲越混乱,也越来越失落,因为他无法道歉,也无法弥补,他现在做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空气凝结了好一会儿,陈医师确定眼前的人没有危险动作后才缓缓开口:「若是你想做什么的话,你可以等。」 「……等?等什么?难道要等我下次什么时后再伤害他吗?」祇稜浩担心自己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后会一个动作又伤了杜嵐,甚至害怕再度失去理智。 「杜嵐他需要时间。」陈医师思考了一会儿温柔地说。 「他要时间……恢復吗?如果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话,我……」祇稜浩的心一阵抽痛,他更加意识到杜嵐伤得不轻,甚至有可能永远无法脱离阴霾。 只见陈医师摇摇头,并未多做回答。 「……要等多久?」 得到的回答还是摇头。 「不知道,你愿意耐心地等他吗?」陈医师停顿了一会儿对祇稜浩提出了请求。 「我等,多久我都等。」 祇稜浩的神情放松了不少,但是紧接着不安地问—— 「但是我还是不知道我平常该怎么办,维持现状吗?虽然我知道绝对不可能跟以前一样,但……」 「请你跟现在一样就好。」陈医师温柔地回答,语气和脸色缓和了不少。 祇稜浩低头思考着,如何『自然地维持现状』。 「谢谢你。」 「呃?我、我刚刚还吼了医生,我……」陈医师突如其来的答谢让祇稜浩有些错愕。 「谢谢你愿意等他。」陈医师微笑地说。 祇稜浩知道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刚刚的失礼,所以起身向陈医师深深一鞠躬后便离开了诊所。 时间又过了十天,下课时郭雷元不客气地将纸条压到祇稜浩桌上。 「他给你的,再伤害他就杀了你。」郭雷元压低声音道。 祇稜浩不做回应,等郭雷元离开后才拿起纸条。 这是一张摺成方型的纸条,封面画了一个框框和箭头,框框延着纸条边缘,箭头则指着左下角。他轻轻地打开来,纸条里面只写着一个英文单字,不,是名字——megatron……祇稜浩不禁露出浅浅的微笑。 傍晚时分系馆附近的停车场,祇稜浩背靠着发动的车子。他没有进到车子内,只是在车外什么也不做。 过了不久,祇稜浩看到一道再熟悉不过的人影从系馆正门走了出来,慢慢地靠近停车场,他不禁站直身体看着那个人。 杜嵐走到车子的附近就停下来,似乎不愿再靠近。 祇稜浩看着眼前低着头的人,有点心急却又不敢动作,他后退了几步,希望不要给他压力,而那人抬头盯着他,似乎有点不安和迷惘。 「冷气开好了。」祇稜浩轻声地说。 这是杜嵐的喜好,杜嵐喜欢进车内就有凉凉的冷气吹,所以祇稜浩事先发好车等他。 杜嵐盯着他一会儿才走到副驾驶座,准备打开门时又突然停住,似乎非常犹豫。 「我不会进去。」祇稜浩用勉强可以让杜嵐听到的音量轻柔地说,而杜嵐过了一会儿才打开副驾驶座的门。 祇稜浩走到驾驶座门旁再度以背靠车门,驾驶座的窗户成半开的状态。 过了许久,车内才传出声音…… 「我……最近在做治疗……唔——」杜嵐瞬间摀住嘴,而这个举动撩起祇稜浩一阵徬徨——是不是太靠近了所以想吐?可是声音好小,太远可能会听不到,怎么办? 在祇稜浩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杜嵐又继续开口:「我……我想继续跟你当兄弟。」 祇稜浩瞬间瞪大了眼,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他根本就不奢望他们能和好,当然更不可能料到杜嵐会说出这种话。 「我想……跟以前一样,所以可以等我吗?等我……」 之后车内不再传出任何声音。 祇稜浩几乎快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但他又怕太大的动作或是说出不适合的话又会吓着杜嵐。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嗯」了一声。 祇稜浩听见身后传来关闭车门的声音,许久后才坐进车内。 祇稜浩在那週搬了家。除了杜嵐以外,他不想让任何人碰他的东西,所以他没请搬家公司,而是花好几天的时间慢慢搬完。 每每看到躺在新家地上成堆的行李,杜嵐的身影就会不断地闪进他眼里。刚搬来台北时,杜嵐在他房内鑽来鑽去,偶尔会发出崩溃的吼叫,还打包了好几大箱退回台中。 就在杜嵐约他的那天祇稜浩搬完最后一趟,审视着地上的纸箱,杜嵐熟悉的声音浮现耳畔,他又想起了杜嵐。 他缩起身子窝在墙角想着杜嵐在车上说的话,原来杜嵐没有讨厌他,甚至还希望恢復原本的样子……想到这,祇稜浩又红了眼眶。 这段日子,太苦也太久了……终于……可以再和杜嵐一起生活…… 终于…… ************* 距离上次的谈话又过了快二个礼拜,期间祇稜浩和杜嵐的互动仍然和之前一样,但是今天下课后,祇稜浩却在车子旁发现意外的身影。 那人看到祇稜浩后马上大喊—— 「太慢了!等下请我吃王品!」 祇稜浩呆愣了好一会儿,他完全没料到杜嵐今天会在这里,而且还是在等他。 「快!我肚子饿了!」杜嵐再次催促他。 祇稜浩连忙用遥控打开车子的锁,杜嵐很自然地打开门坐进车内,而祇稜浩又愣了一会儿,才进入驾驶坐。 他匆匆忙忙地用手机上网查询王品店面,匆促地订位之后才驶离校园。 一路上车内仅有沉默。 祇稜浩偷瞄了副驾驶座一眼,发现杜嵐握得紧紧的手在发抖,整个人也只是盯着他自己的手不动。 即使祇稜浩看到了也无法做什么,因为他不知道能做什么,所以只好专注地开车,至少这样能让杜嵐稍微安心点。 醺得恰到好处的烟燻鮭鱼薄片包着各类水果,大小都控制在恰好一口一个的鮭鱼捲,只要拿起叉子插到底,轻轻松松就可以将烟燻鮭鱼莎拉整个送入口中,但这对杜嵐而言是一个极大的挑战。从小就没去过什么高档餐厅的杜嵐,别说用餐礼仪一个都不懂,即使服务生亲切地将应该使用的餐具放到盘内,『如何将食物优雅地送入口中』的方法却没人教过他,所以杜嵐完全辜负了主厨的用心,他分解了鮭鱼片和水果沙拉,再一一叉起推入口中。 看着杜嵐乡下土包子的用餐法,祇稜浩没有嘲笑他的意思,但还是不禁露出浅浅的、温柔的笑容。 「不要笑!我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杜嵐发现祇稜浩微弯的嘴角,也不管祇稜浩背后的意思,逕自反驳起来。 「有机会我带你去各个地方吃饭。」 听到祇稜浩这么说,杜嵐停下手边的叉子愣了许久。 「我请客。」 杜嵐盯了祇稜浩好一会儿,然后低下头继续跟他的鮭鱼片奋战。 「你说的喔。」杜嵐小小声地说。 杜嵐的回答让祇稜浩脸上的微笑掛了好久好久。 用餐过程杜嵐和祇稜浩没讲几句话,就算是有对话,也只是『我去厕所』、『这个要怎么吃』等等的琐碎对谈。祇稜浩并不心急,事情不会再比以前更糟了,未来只会有好转的趋势,至少他知道杜嵐想继续跟他当兄弟。 带杜嵐回到新住处,虽然被狠狠骂了一顿,杜嵐还是跟以往一样打理他的房间。 这是好现象,祇稜浩非常高兴,他私心地希望杜嵐能就此淡忘伤害,但没想到,仅仅恢復一天过往的生活,他就差点再度陷入疯狂。 第二天,看到杜嵐满足睡去的脸,祇稜浩脑内突然想扑上去剥光他衣服,吻咬他的身体,再狠狠进入他体内;如果杜嵐挣扎,他一定会再把杜嵐绑起来,他将不会听到杜嵐的哭求,他会失去自我完全沉浸在慾望的肉池里。 他当然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但即使脑袋有这番自觉,身体却不听使唤,唇缘早已碰在一起,要是杜嵐没伸手搔抓嘴角,或许下一刻就是杜嵐惊恐的脸。 他闭上眼用力握紧拳,让指甲深深地掐入掌肉,将理智伴随疼痛碾入身体里,他要在犯下错误前制住自己的慾望。 好不容易才让充血的阴茎垂落,睁眼时看到杜嵐望着他,四目交接的结果使他再度燃起慾火,无论指甲掐得多深也无法控制勃起。 他品嚐过性爱的甜美,高潮的快感仿若毒品,戒断症状发作时就是想要更多,想要抱杜嵐,想要吻杜嵐,想要摸杜嵐,想要舔杜嵐,想要咬杜嵐,想要更多肉体的接触,想要大肆抽插杜嵐的穴口,想要杜嵐,想要、非常想要,强烈到几乎无法把持自己。 但是他不能,所以他必须逃跑。 他衝向浴室以水醒脑,但用再多冷水也降不了温,尝试自慰也无法得到满足。他知道自己不能跨出去,一旦离开浴室的禁闭、一旦看到杜嵐,他就会扑过去,再度伤害他。 最后他只好下逐客令,这辈子第一次,他要杜嵐回去。 之后的几天,上课时间人多他还可以保持冷静,但每每两人独处时他都必须拼命克制自己。被压抑的慾望并没有消退,只是不断蓄积在祇稜浩体内。 他有发现杜嵐好几次想问那天的事,所以他不断地逃避话题。虽然这样做杜嵐会皱眉、会露出不安的表情,他心疼杜嵐、他并不想让杜嵐出现负面的情绪,但,难不成要回答他嘛?回答他『没错,我想要你的身体』…… 烦躁无处发洩,他像发了疯似地不断买东西。可是买了东西房间就会更乱,杜嵐必须更常到他那去或是必须收拾更久,恶性循环、越演越劣,到最后,连花钱都无法抒发他过度烦躁的心情,所以他只好逃,逃到看不到杜嵐的地方,至少可以避免悲剧发生。 但是他还是想要杜嵐,想抱杜嵐、想吻杜嵐,他告诉过自己不能想,但告诉自己不要想杜嵐不就又想到杜嵐了吗? 无解的回圈。 他有想过一夜情,只要随便去个同性恋网站约人出来便可了事,但是几番挣扎后他还是放弃了。虽然他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但是没有爱的性让他很不快。 直到他想起课堂上讲的某种行为疗法——去敏感化,这才让他稍微得到缓解。具体做法很简单,想让怕痒的腰变得不怕痒,只要不断地刺激腰直到不再觉得痒就行了。 祇稜浩上课仍跟平常一样,回家后就不断地想着杜嵐。他套弄着自己一想起杜嵐便勃起的性器,在脑内幻想从何处开始褪去杜嵐的衣服;想着热吻时可以汲取到多少杜嵐的唾液;想着舌在杜嵐的脸颊上游移,滑至耳根再轻轻咬下;想着如何吸吮项颈间每一吋嫩肉、留下占有的痕跡;想着用舌与牙齿交互品尝杜嵐的胸口;想着如何逗弄乳头,引起杜嵐反应;想着各种口交方法让杜嵐达到高潮;想着要用何种角度突入那曾经包含过慾火的穴口,最后将情液留在杜嵐的身体里。他还会幻想杜嵐伸手环抱他的颈,甚至脑内合成杜嵐羞赧的呻吟。 自慰和性幻想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先前得不到发洩的慾望,不管多少次都会像溃堤般涌出。但仍然不够,即使都能达到高潮,自慰和真实的做爱还是不同,他嚐过实体的甜美,所以他知道。而且自慰事后会带给他空虚感,那如幻梦乍醒,由天堂坠落的失落必定出现,那人,终究不在他眼前。除此之外,他还彻底认清了自己是如此齷齪下流的人。 週六,杜嵐说傍晚会来收拾,但他错过了最佳的出门时机,当他拎起皮包和钥匙要离去时,门外早他一步传来金属撞击音。 是钥匙,杜嵐就在门外。 他慌张地躲进浴室里,幸好新公寓的浴室没有多少置物架,他不会丢东西,杜嵐也不会进来收,而且杜嵐也已经不会留下来洗澡了,待在那是安全的,至少杜嵐是安全的…… 「浩哥?」 杜嵐突然喊了他的名字,让他为之一惊。但他没有出声,他不想见杜嵐,或者说他不能看见杜嵐。他轻轻地深吸一口气让脑袋放空,刚刚已经高潮过了,不反应期的抑制效果没那么快消退。 趁着杜嵐收拾房间的杂音,他轻轻地拆了掛在钥匙串上有荆刺的瑞士刀,再卸下刮鬍刀的刀片,一手握着一把。若是撑不住,用力握下,痛觉会把他拉回来。他坐在浴室的地板上,靠着墙放空脑袋什么都不想。 『啪啪–』等了很久,终于等到门外的击掌音。 杜嵐要回去了吧?多久没看到了呢?杜嵐满意的笑脸。 祇稜浩的内心起了贪念,他想再看一次杜嵐的笑脸。 偷喵一眼就好,然后甩上浴室门把杜嵐吼回去,手上握着这两个东西应该不会出问题吧?他这么想。 祇稜浩先握了拳让手心感受疼痛,然后偷偷地从浴室里露出半张脸。 杜嵐满意地低头扫描现场,没有发现祇稜浩从浴室的那头看着他。杜嵐歪着头思考的样子让他看得入迷,门没关上,反倒是起了慾望。 手流血了,他知道,但无论他多用力,痛感多强烈都无法压抑。 杜嵐、杜嵐、杜嵐杜嵐杜嵐杜嵐,他想要,想要,非常想要。像毒癮发作般,他衝了出去,手里的东西掉在地毯上。 祇稜浩从后搂住杜嵐,再把他翻成正面,用身体将杜嵐死死地压在门上。 他捧起杜嵐的头将唇贴上,舌头侵入吐嵐的口中,就像幻想中的那样,搅弄杜嵐的舌,吸吮杜嵐的唾液,再啃咬杜嵐的唇,无止尽地向杜嵐索求这真具实感的吻。 直到杜嵐的身体不断往下滑、头脱离手的那一刻,理智才得到瞬间的自由。 祇稜浩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板上。他缩起身体,拼命地压抑被撩起的慾望,呼吸异常急促,喘了很久才挤出一句话来。 「对不起……你……不要再过来了,我会请人来清扫,不要再过来了。」 未料,杜嵐没有动作。 「快走!!你要我再强暴你吗!?」他只好挥舞着手怒吼企图吓跑杜嵐,但他知道,这不是假话……他真的会做。 所以不要再过来了……拜託,不要再过来了…… 断章 祇稜 浩 (下) 那晚,祇稜浩失眠了。 就这样断了啊,他跟杜嵐……回去铁定会被老爸杀掉。不过断了也好,远比伤害他好多了。礼拜一就去休学吧,杜嵐也不需要这么辛苦了,休学就要当兵了吧?这样也不用怕会再伤害杜嵐了,只要他还在军中杜嵐就会安全,然后被操昏头的他或许可以渐渐淡忘对杜嵐的慾望…… 直到天快亮祇稜浩才缓缓睡去,他睡得很浅,没多久又睁开眼睛,看看闹鐘,八点多一点,祇稜浩乾脆不睡了,起身将自己大洗特洗一番。他仰着头压低呼吸任由水洒落在他脸上,慢慢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 等会儿先打电话和老爸谈休学的事,然后开始搬家。这次只能先打包好再请搬家公司一口气丢回去,然后上网看什么时候去做兵役体检,不知道能不能报考士官…… 洗完澡换好衣服踏出浴室的同时,祇稜浩听到喀啦作响的金属音,除此之外还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转过头,发现公寓大门已被打开,只剩防盗鍊拉着。 除了杜嵐,没有其他人有钥匙。 祇稜浩不知道杜嵐的来意,也不想见他,昨天他说的话是真的,现在光听他的声音都可以勃起,更何况是看到人呢? 「回去。」祇稜浩咬着牙低吼。 「让我进去。」门外的人非常快速地回应,听起来掺了相当的执着。 昨天之前,他怕伤了杜嵐,所以赶杜嵐走;现在,他不想见到杜嵐,杜嵐却来找他。情况完全反了呢,接下来一定是双方僵持不下的局面吧?必须要逃跑…… 这念头让祇稜浩赫然愣住。 逃跑真的对事态有帮助吗?除非永远不再回来,不然杜嵐还是会像现在这样来找他。杜嵐还知道他家,只要杜嵐追来,他家大门就会敞开。 逃跑不会有结果吧……那就只能让杜嵐知难而退,直接告诉杜嵐真相,让杜嵐认清他污秽淫荡的想法。 祇稜浩走到了门边,缓缓地开口——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嗯。」门外那人快速地回答,不带着犹豫。 这样的回答不是祇稜浩想听到的模式,他希望杜嵐对他感到无知、畏怯,进而犹豫,然后离开。 「你不知道。」祇稜浩开口否定杜嵐,其实是想打击杜嵐的自信。 「我知道,你想吻我,想跟我上床。」跟刚刚一样,回答得既迅速又准确。 祇稜浩心头一震,他知道了还过来吗? 他开始有些慌乱,不知所措。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杜嵐的性向本来就是正常的,之前还受过那种伤害,理应会排拒这类事情,明明就不只一次被粗鲁对待,为什么……杜嵐还可以这么冷静地说出这种答案? 难道杜嵐还不了解他的可怕吗?还是杜嵐根本搞不懂性慾高张的他会做出什么事? 虽然幻想时,他总是很轻很柔地对待杜嵐,但事实上他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像幻想中的那样绅士,事实上他会咬杜嵐、绑住杜嵐,甚至做一些平常连想都没想过的可怕举动,他也确实做过。 既然如此,就让杜嵐知道他有多可怕、本性有多残暴,让他知难而退,祇稜浩深吸了一口气—— 「我会撕烂你的衣服,把你绑起来,捏你,啃你,咬你,然后大肆侵犯你……我还想听你哀嚎、听你惨叫,想看你痛苦的表情——」「骗人。」 「我……」 祇稜浩直接把他曾经想做的事情搬出来,但是后面多了其它会做、却足以让他后悔、令他痛苦的举动,他希望杜嵐听到后会想起痛苦的回忆,感到害怕而离去,未料门那侧传来既快速又坚定的回答,硬生生戳破他的计画和谎言,霎时,他无法辩驳。 「你以为我认识你多久,从哀嚎那边开始都是假的。」 原本松动的防盗链突然被拉紧,应该是杜嵐靠在门上的关係。 「而且说侵犯不太对,那是在其中一方不愿意的情况才会用的词。」 祇稜浩愣了好一会儿,才仔细去思考这句话背后的含意。 杜嵐否认了『不情愿』,意思是…… 杜嵐愿意跟他做爱? 这个结论让祇稜浩眼眶开始不能自已地泛红。 他想要杜嵐,很想很想。但,只要一想要杜嵐,紧接在后的只有一波又一波、漫无止境的失落与痛苦。他知道杜嵐虽不鄙视同性间的性爱,但也不接受这类事情,而且杜嵐终究喜欢异性,还对结婚成家抱着憧憬,所以他根本不奢望杜嵐这辈子会愿意躺在他面前,但他还是无法克制自己,他,想要杜嵐。 如今杜嵐就在面前,即使知道要面对这种未来,他还是坚持要进来。 祇稜浩的唇无法自主地颤抖,内心充满着这辈子他没遇过的情绪,是救赎亦或是解脱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还是不行……一旦今天获得满足,未来的他,一定会无止尽地向杜嵐索取性爱的欢愉,不断要求杜嵐跟他上床,只要杜嵐不愿意,就会再度使出绑缚的变态手段。 他无法保证自己不会这么做。 他闭上眼轻靠着门,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时,门外的人却率先开了口。 「我……从小在你们家的呵护之下长大,尤其是你,你是会保护我的哥哥,是会安慰我、挺我的死党,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的生活不能没有你。其实我昨天想逃,从人生的路上逃跑,我还给鎏哥和雷哥带来麻烦。我知道那是面对问题的第三种办法,最要不得的办法,你跟我讲的,你记得吗?」 祇稜浩当然记得,第一个是做让情况变的好转的事,第二个是让情况变得更糟,第三个是最愚昧的方法,做对情况没任何帮助的事。那是他老爸用人生的歷练换来的结论,他的家训就是不准做第三种事。 门外又很快的传来声音,没等他回应。 「昨天你要我离开,我也选择离开你,但是我很后悔,非常后悔,后悔到想死,所以今天我改选择到这里,我不知道这些选择的结果对你来说是哪一种,我只知道我很任性,说要怎样就怎样,还给你带来那么多麻烦,所以我想任性地要你再选一次,那三个选择。我给你选项当作参考,对我来说,第一个选择是开门,让我进去;第二个会让事情变坏的方法是关门,把门锁起来,如果是这样,我会走,我不会再过来;第三,继续这种模式,等到你选一或二为止。」 祇稜浩倒抽了一口气,杜嵐的口气里听不出犹豫。 对杜嵐来说第一个选择是进来,第二个选择是锁门……吗? 祇稜浩开始感到惶恐。那对他而言的第一个选择是什么?第二个选择又是什么呢?他昨天吼走杜嵐是为了杜嵐好,但没想到会让杜嵐有轻生的念头,他认为对杜嵐好的事竟给杜嵐这么大的压力。现在杜嵐在他眼前要他决定两人的未来,还给了他选项。 「不过我不建议你选三,还有一、二、三以外的选择通通是第三种,我有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祇稜浩又愣了一会儿,最后摇头苦笑。 选一,杜嵐会进来,他可以抱杜嵐,一了他长久以来的慾望,他也不用再这么痛苦,是的,只是慾望,杜嵐对他的感情跟他对杜嵐的不同,杜嵐从头到尾只暗示会跟他做爱,没说过喜欢他,这是建立在无爱上的性,这样的关係不健全。那杜嵐呢?对杜嵐来说这样的性爱是什么?他没有答案,或许,杜嵐是委屈自己忍耐他,让他予取予求。他不想看到杜嵐勉强自己,他不希望他们的关係让杜嵐那么痛苦,他想看杜嵐快乐的笑脸,但这个选择他看不到这样的未来。 选二呢?他和杜嵐的关係就此结束,可是杜嵐会过着正常、健全的人生,杜嵐可以和喜欢的女人交往,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用每天来这。杜嵐交了女朋友会比现在快乐,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如此幸福,杜嵐在未来某天会忘了这些痛苦的日子,会再度露出无忧无虑的傻笑,他想看杜嵐笑,他爱杜嵐,好爱好爱,甚至想过,他可以为了再看到杜嵐的笑脸甘愿牺牲一切。 杜嵐在等他的答案,那么,是一还是二?他要为了杜嵐选择,还是为了他自己选择? (断章完) —未来某天— 会发现其实课本讲的事情不是只 许久,门关了起来。 我闭上眼,只用耳朵听取他的选择。 如果是一,我会坦然跟他上床,几次都没关係,我不后悔;如果他选二,我会走,从此分道扬鑣,学着自立自强。 接着,听着门那头的声音—— 等了一下子,都没有声音从门后传出来,或许他需要多点时间思考。我又等了一会儿,满心的不安,左等右等还是没有声音。 可恶!还以为他关上门是要选一或二,没想到竟然选择三!明明就跟他说别选三了!我马上睁开眼睛,一手压下门把,所有的不满在同一瞬间爆出口—— 「你这傢伙竟然选三——」 但话未落定,喉头猛然缩紧,脑袋一片空白,许久才意识过来…… 门……开了。 防盗链没有扣着门?可是没有听到鍊子碰撞的声音啊! 四处搜索他的身影,最后在门边看到他。他闭着眼倚墙站立,胸口起伏剧烈和从没看过的……眼泪。 轻轻地关上门,到餐桌那儿拎起卫生纸,回过头发现他已蜷起身体窝在墙角抽咽,过去跪坐在他跟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哭了,从小到大从没看他哭过。 他将头收在自己的双手双脚之间,像是不想被我看到他哭一样,两手还握着拳…… 轻轻将他的右手拉过来,翻到掌心,三个很深的洞马上映入眼帘,应该是昨天的伤。他说痛能压抑慾望,昨天伤得这么深,一定忍很久了吧?……很想要吧? 「想要就说没关係,不要忍,不然我进来就没有意义了。」轻轻摸了他的头,虽然不知道跟他的眼泪有没有关係,但如果他又强忍自己,那事情又跟之前没两样了。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了我一会儿之后又低下。 抽起卫生纸帮他擦拭,他则是闭上眼任由我动作,直到不再流泪为止,随后又是一阵静默。我看着他,而他一直半恍神地看着地板,许久才开口—— 「可以抱你吗?」声音很轻、很柔,但有些颤抖。 「嗯。」我轻声允诺。 他将我拉过进怀里,没有接着说话、也没下一步动作,只是抱着。趴在他身上,额头和脸颊可以感受到他每一次吐息,同时可以感受到来自他心脏每次的一跃动…… 那天,他抱了我很久很久,感觉有一世纪这么久。 那天,他第一次跟我谈起他的心事。 他说,他并没有我想像中的坚强。 他说,他喜欢看到我的笑容。 他说,他会尊重我的意愿。 他说,他发誓不会再伤害我。 他说,他想永远保护我。 他问我,会不会害怕这样的他? 他问我,愿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他? 他问我,可不可以…… ************* 『嗶!』 61、63、60、60、64、62、60、68、60,最后是85。 「过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万岁岁岁岁岁!」 我在教务处的电脑前高呼万岁,真是他喵的太爽啦! 「嵐。」浩哥神情紧张地把我拉到一旁。 回头一看,若是我的手再往后三公分,就会直接巴到排在我后面的人,而那个人正怒瞪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边道歉一边拉着浩哥的手慢慢往后撤退。 「我还以为这学期会被二一……」 刚刚看完令人胆颤心惊的成绩,现在全身发软地瘫在megatron号上。这学期实在是发生太多事了,还以为逃不了二一的命运,没想到不但没被二一还『欧趴』,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爽过。 「你不看成绩吗?」我问正在专心开车的浩哥,但一说完我就觉得我是白痴。就算他这学期没办法拿书卷,他还是铁定『欧趴』,根本不必担心。 他微笑地摇摇头……果然。 这学期从杜鹃花节之后,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断,闭上眼睛这学期的经歷都会自动跳出来,像梦又不是梦,都是真的发生过,还做了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 那天,他问我,可不可以要我?我点头。 接着他吻了我,很轻、很柔,少了之前的哀伤和苦涩,不仅不粗暴还多了温柔。 他把我抱到床上,一边褪去我的衣服一边吻我,然后…… 「嵐,到了。」他的声音把我从半梦半醒拉回来。 睁眼,是他那儿的地下室停车场。 刚刚被成绩惊吓过度,松懈下来就不小心睡着了。 那天之后,我们陷入了期末考的恐慌之中(正确来说只有我在恐慌,他则是担心我会被二一),每天爆肝念书把之前漏掉的部分补回来,好死不死这学期必修十九学分,除了系内选修以外,我还要补大一被当的科目,根本就是地狱! 捱过期末考我花了好几天补眠,然后过着跟以前一样糜烂的生活,每天去他家打无双系列发洩。可能是我的脸从那时候起每天都赛到跟大便糊在脸上一样,他到现在一次都有没开口,这段期间也没有发作,情况逐渐稳定,晚上不靠药物也睡得着,或许是那天之后,在他那的生活,让我很安心吧。 「累了就休息一下。」他轻柔地说。 大概是我现在两眼无神地站在门口发愣的傻样太蠢,让他忍不住要我去休息。 「嗯……」不回答还好,一回答就发现的确有点虚脱。 有人研究发现,每个人的心脏都跳差不多的次数,早跳完早升天,刚刚看成绩的心跳速度一定缩短我往后好几年的人生。 一头栽进他的床,带着『欧趴』的好心情一起进入梦乡,但还没见到周公、还在半瞇半睡的状态下,就有股痒感频频出现,这让我不得不爬起来确认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东西打扰我睡觉。 看看眼前……没东西;转过头……他一脸做亏心事的样子! 「呃,对不起……」他心虚地不敢看我。 他是不知道我也是会爬起来瞪人的吗?不过看他一副知错的样子我还是继续睡我的大头觉好了。 没想到这样的戏码接二连三上演,先是后面的头发、前面的瀏海,最后是耳朵!到耳朵那一次我真的爆气了,马上跳起来大喊—— 「不要一直玩我!」 ……原本以为他会像刚刚一脸心虚知错样,没想到他没把头别开,反倒是露出说有多复杂就有多复杂的表情,复杂到我看不懂。 这是怎样!?要我睡又一直吵我,还露出这样让人看不懂的表情。 「怎么了吗?」虽然看不懂表情,但是他的眼睛眨来眨去,嘴唇一直在动,应该是有话又说不出口。 「想说就说啊!」 他低下了头,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 「现在……可以吗?」他说得很小声,小到害我花了一点时间才解读出来。 我愣了好一会儿,『什么东西可以吗?』……盯着他敛下的眼,眼角馀光看到了背景画面,瞬间倒抽一口气,瞪大双眼,呼吸心跳跃得飞快。 「呃……等……等我一下。」这次换我低下头小小声地开口。 语落,我衝进浴室关上门,大力喘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问句是……然后他还……勃起了。 那天,他说会尊重我,他以后想做爱都会事先问我,如果我不想可以拒绝,他发誓绝对不会伤害我、勉强我或是…… 脱掉衣服,拿起莲蓬头旋下顶端。 那天没有清身体,不过有戴保险套。鎏哥说能清就清,而且最好清得深一点,这样不仅可以降低感染风险,也比较不会弄脏环境…… 先用食指和着温水按摩后面,等稍微放松后再伸进一个指节适应一会儿,最后才将水管慢慢放进来。 「唔–」明明已经练过不只一次了,但只要有东西从那边进来,不管多少次还是很不舒服。 将后面清乾净、冲水管,再将身体大致洗一下,最后裹上浴巾走出浴室。 他已经换成浴袍,但整个人像等待审判的小孩,垂头不安的盘腿窝在床头。我跳上床学他盘腿坐在他身旁,深吸一口气才开口—— 「我……清好了,可以直接进来。」不仅小声还有些抖,心脏跳得又快又大力,感觉下一秒会蹦出去都不奇怪。面对这种事我敢说,不管几次我都会紧张,因为心理层面多少还是有些抗拒,但,是我自己要他『想要就说』,我不想晃点人,特别是他,所以,不管他要多少我都会给他。 他伸过手将我的下巴带过去,落下一道轻柔的吻,和那天一样温柔…… 那天,也是从这样的吻开始,他吻了很久,舔遍我所有的黏膜,但没有咬我,只是很轻、很柔地舔了一遍又一遍…… 「唔–」他刚刚吸了耳垂。耳垂好像是我比较敏感的地方,两次他吻到耳垂,都会无法克制喉头。 不知不觉间我已摊平在床上任他吻舔,从耳朵到脖子再到胸口,然后是…… 「呜–」乳头。 我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只知道两边都传来一阵阵又痒又令人难耐的感觉,那种感觉我不会形容,只知道他这样逗弄,不仅呼吸会变快,下面还会起生理反应……咦!? 「呜——」一声呻吟从嘴巴偷跑出去。 怎么回事!?我抬起头往下方一看,发现他含着我的…… 「不!不要呃——」我大声制止他,还无法克制语尾漏出的呜咽。那天他还说,只要我不想随时都可以喊停,他说他一定会尊重我,如果他不停,就敲他、打他、咬他…… 他猛然放口抬起头看我,看起来非常慌。 我知道他想干麻,他想让我不是只有痛苦,他想让我也能有高潮的快感,但无论是帮别人口交或是被人口交,我都不能接受,在我的认知里,口交是一种轻蔑意味很重的行为,所以我很不喜欢。 撇过头,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起身,将枕头和棉被推成复合物趴在上面。 「那样……我不喜欢……其它都可以……」 抱着这堆枕头复合体背对着他,我不知道他有何感想,只知道后面没有声音。顿时间我后悔了,其实看不到他的动作我会不安,想翻回正面时已经来不及了。 「唔–」肩膀和背部同时间传来痒感,至少有头发、手和唇,我想。 他的手几乎好了,我不准他再把自己弄伤,所以我跟他说,只要他想要,我就会配合。至于头发……他之前想去剪掉,但最后只修短一些,大概是我说了『可惜你长发还满帅的』这句话吧。 「嗯哼——」差点哭出来的闷哼从鼻头发出鸣响。 我以为压在棉被上他就只会吻我的背,没想到他的手鑽进我身体和枕头间的夹层,再度对前面那两处下手……那边可能是我身体最敏感的地方,我看不到他的动作没做心理准备,所以刚刚反应剧烈了些。 许久两手都抽走了,但是吻一直从肩膀游移至腰,没有停下的跡象。他左手扶着我的腰,右手则是顺着身侧慢慢往下滑,抚过腰侧、臀部最后是大腿。 腰部的触感消失的同时,后方传来塑胶开盖声,还有一股淡淡的芳香。 「呜–」有东西伸了进来,感觉像手指。 就像我上咕狗查资料一样,或许他也有去查资料……因为上次他直接进来,这次他则是先用手指让我适应,还买了硅性润滑液。 先是冰冷油滑的润滑液触感,再来是一隻手指,慢慢地往深处探,有时会抽出加点润滑剂再进来。 「唔–」虽然清洁的水管比指头大,但没伸得那么里面,手指的触感又让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让一隻手指完全埋入花了不少时间,也补了不少次润滑液。 埋入后他慢慢地碾转手指,许久后才取出,改一次放入二隻,过程跟刚刚一样,有时还会退出再补点润滑液……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判断的,总之扩张到一定程度后他停了,随后传来拆保险套的塑胶音。 「可以直接进来,没关係。」雷哥说如果两个人都确定没问题,又不会跟别人胡搞的话,他会比较偏好不戴。上次没清身体所以不得不用,这次告诉他可以直接进来,他没作声,也没有停止动作。 「这样对你比较好……我要进去了。」听到身后的预告,即使知道他会很温柔,身体仍瞬间僵硬起来,身上每一束肌肉都紧绷到像是每个地方都要打针。那天,他没预告就进来,瞬间的剧痛让我无法克制眼泪。 他扶着我的腰,炙热又油滑的东西在开口徘徊,轻压,挤入,即使有刚刚的扩张适应,还是不顺。 「嵐,放轻松。」 很紧,我知道,要放松,我也知道,可是…… 呼吸莫名急促起来,闭上眼大大深吸一口气,鎏哥说深呼吸对放松很有用。他随着我的呼吸,慢慢推入,每次在我觉得接下来一定会痛的瞬间,又会退出去一点……那天当时痛到头皮阵阵发麻,只能死抓着棉被忍耐,等痛感过去。 「可以了。」 「呃……」呆愣,比想像中还快。 「痛吗?」他问。 轻轻地摇头……谈不上痛,但也说不上舒服。 「这样呢?」他轻抽一下。 那天我咬着棉被不作声,因为一喊痛他铁定会停,停了就会失去当下的意义,最后他还是发现我脸色不大好,所以做到一半就不愿意继续下去,他看起来相当沮丧,还跟我道歉。可是刚刚…… 摇头。 一片轻细的痒感扫过腰际,是发丝,温热的气息暖着背脊,唇又贴了上来。 「痛就说出来,不要勉强自己。」他说。 点头。 他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才开始抽动。 「呜——!」虽然我知道不能发出呜咽,因为一喊他就会停,但突如其来的连续磨擦,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果不其然…… 「痛吗?」他停了下来,声音听起来很慌张。 用力摇头,然后补充道—— 「只是……太快……有点不适应……」 大力喘几口气让自己放松以免影响他,而他则改从很缓慢的速度开始,再慢慢地加快、加深…… 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只有痛楚,而是不适中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快感。鎏哥说其实不会只有痛,事实上从身后得到的快感可以比一般的快感更强烈,偶尔从喉头洩漏而出的细碎呻吟就是证明……甚至连前方都会起生理反应。 他的动作愈来愈快,深度也逐渐增加,而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最后喉头只剩短促的气音…… 律动的躯体,响亮的拍撞,作响的床垫,飘散的气味,错落的气息,交融的体温。 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身体,以及他…… 在他解放之后,空气中充满两人份的喘息,他又吻了我的背好一会儿,才缓缓离开我的身体。 虽然我不需要耗体力,但他离开后,身体也像虚脱一样瘫软下来,推开枕头转个身,换成比较舒适的侧躺,一边休息一边半瞇着眼看着眼前,他则是开始清理床垫和沾在我身上的润滑液。 眼皮逐渐下沉,意识朦胧中,隐约感觉到他帮我拉上了棉被…… 后来,那天,他又抱了我很久很久。 他说,他希望能永远跟我在一起…… 最后,他还问我, 能不能给他机会, 让他爱我…… 【t大校园爆走生活录完】 ================================= 到毕业之后才发现这个真理,好多好多可以运用的地方,生理机制、念书法、简单的疾病判断等等,还有一些不可思议限像(?)的判断(笑),虽然说毕业问卷有一题是”如果人生重来,会不会再选这一个科系”,我的答案是不会,但是念这个系值不值得,答案是——值得! - 明天过后 - … …… …………………………… 嵐:「……大家干麻一直看我?」 浩:「大家看你怎么还不开始四上生活。」 嵐:「现在才大三下的暑假,哪来的大四生活?」 浩:「我知道,这是作者故意的,他刚刚还衝过来塞了这个给我。」 (浩哥拿起一张纸,上面写着『t大校园生活杂谈』。) 嵐:「这啥鬼?」 浩:「作者说要聊的,别问我……」 嵐:「……」 【其一】 嵐:「话说,写这本t大校园爆走生活录的人到底是谁啊?有没有出现在书中啊?」 浩:「有。」 嵐:「真的有?谁?」 浩:「就是那个常常双载,在椰子大道飆铁马超车的女生。」 嵐:「干!真的假的!」 浩:「根据本人的说法是真的。」 嵐:「这样你也信?」 浩:「没办法,谁叫她给了我阿凡达潘朵拉星里世界树的读脑能力。」 嵐:「屁,你又没有树鬚,你怎么读?」 浩:「用『念』。」 嵐:「……」 【其二】 浩:「有人问礼拜六那一天,你为什么不吃止泻药?这样就可以好好看变形金刚了。」 嵐:「……」 浩:「怎么了?」 嵐:「……我忘记了啊啊啊(掩面哭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推託)」 浩:「我以为你已经吃了……」 嵐:「呜……我的megatron……」 嵐:「对了还有人问你,那天你是用什么矇住我眼睛?」 浩:「因为你对我的打扮不在意,所以没有特别形容,那是那天我包在头上的弹性头巾,才用没几次,所以弹力还不错。」 嵐:「……希望大家不要学坏……」 【其三】 嵐:「书卷浩。」 浩:「恩?怎么突然这样叫我……」 嵐:「t大校园生活里面提到很多跟医学(?)有关的东西,你不稍微解释一下?」 浩:「像是?」 嵐:「胞虫啊、prion啊什么的。」 浩:「……不能讲。」 嵐:「为什么?」 浩:「讲了就会暴露出作者是哪个系的了。」 嵐:「她不是医学系的」 浩:「她故意让人误以为她是医学系的……」 嵐:「噗……不过,讲了又有什么关係,反正她说她死都不承认,我反而比较怕很多人看不懂。」 浩:「……好吧,我等下写成小专栏好了。」 嵐:「有请书卷浩提笔了。」 【其四】 嵐:「为什么我的大学生活过的这么轰轰烈烈?我只是一般的大学生啊!我只想过着一般的大学生活,交交女朋友,毕业时拿着毕业证书大喊『爽』字!」 浩:「……」 嵐:「……你的脸告诉我你知道真相。」 浩:「……」 嵐:「给我说!」 浩:「你不要听比较好……」 嵐:「说!」 浩:「作者她说……她期待哪一天你会因为压力累积到爆錶激出你的主角威能,然后对着大家大喊——おれはガンダムだ。」 嵐:「……」 【其五】 嵐:「嗯?既然这堆活生生血淋淋的大学蠢事都是真的,为什么不用真实的人物,非得要把我搞得那么惨?」 浩:「原因刚刚说过了。」 嵐:「那她可以拿女生为主角啊!她是女生耶!」 浩:「这个提案被她同学驳回。她同学说没哪个女生内心会充满无限脏话,所以只好请你当主角了。」 嵐:「听她在屁!那明明就是她的心声!她内心随时随地充满无限脏话,她自己干麻不当主角啊!」 浩:「因为她不想哪天爆走对着大家大喊——『我是钢弹』……」 嵐:「……」 【其六】 嵐:「咦?我刚刚才发现作者都毕业了,为什么不让我过大四?我想拿毕业证书!」 浩:「她说她没梗了。」 嵐:「屁!她明明就还有超多梗可以写!像是玩滑板玩到没办法穿内裤、操坏n台脚踏车、宿舍大战蚂蚁窝、松鼠和人类的灭世斗智、被老师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公分写三行字的freepaper、跟老师吵架、如何偷渡两隻乌龟和两隻猫、暑假cosplay两个月衝永乐趟、赌输嗑鱼饲料食物中毒、当天玩坏新买的耳机……,还有一堆事情啊!」 浩:「……原来你这么想当钢弹……」 嵐:「……对不起,我错了。」 【其七】 嵐:「欸!不˙对˙啊!既然这个爆走生活录是作者的经歷,那后面哪来的部分还有奇怪的h……根本就是骗肖欸!」 浩:「那是有原因的。」 嵐:「一定又是什么白烂的原因。」 浩:「那你还要听吗?」 嵐:「……说吧。」 浩:「因为作者很想吐槽h。」 嵐:「吐槽就为了吐槽让我这么惨最好给我个合理解释她到底想吐槽什么,不然我要罢工!」 浩:「好吧,例如没清后面直接来很容易感染,而且环境会变得很脏乱;没润滑直接来其实两边都会痛;除非摄护腺大的异常不然摸不到凸点,等等的……」 嵐:「她根本就是变态腐女吧!?」 浩:「不,她说她不是。」 嵐:「屁!都研究成这样了还说不是!?」 浩:「她说她是……」 嵐:「是?」 浩:「宅腐併进,三向发展。」 嵐:「我要回家!」 【其八】 浩:「其实刚刚讲的吐槽事件还有后续。」 嵐:「这种东西还可以有什么后续」 浩:「作者原本只写一篇h文,拿给他同学看了以后……」 嵐:「怎样」 浩:「反被吐槽了。」 嵐:「那我是演心酸的喔」 浩:「不……这……」 嵐:「又怎样」 浩:「所以他写更多h来修饰被吐槽的地方,后来她还发现有很多情趣用品可以用,像这些……」 嵐:「干干干干干!你别拿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其九】 嵐:「为什么这么白烂的小杂谈要有这么多个?我都觉得我的脑袋要长渣了。」 浩:「喔,那是因为……」 嵐:「因为?」 浩:「作者只有三种核苷酸,你要体谅她。」 嵐:「她是少了atcg哪一种?」 浩:「四种。」 嵐:「不对吧少了四种那还剩什么?」 浩:「她有全新的三种bolp。」 嵐:「bolp?这是四种吧?」 浩:「bl、otaku和loveandpeace。」 嵐:「……妈妈救我……(倒地)」 浩:「喂嵐!你没事吧!?嵐——」 【t大校园生活杂谈完】 =================================================== 有奖徵答解 感谢参与作答的十位鲜友^^ 然后恭喜星掠大人 律动的躯体,响亮的拍撞,作响的床垫,飘散的气味,错落的气息,交融的体温。 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身体,以及他滚烫炽热的心意。 您的答案是最接近的xxd 律动的躯体,响亮的拍撞,作响的床垫,飘散的气味,错落的气息,交融的体温。 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身体,以及他…… 西莎原本要在后面写上 以及他埋藏已久的感情。 但是想一想...又想一想...决定删掉了....觉得无声胜有声,此时杜嵐已经懂了,所以也没必要说的这么明白了:d 感谢大家对t大的支持~ 预购开放中,现在预购的人好少啊q口q 是印量调查1/10左右....是不是有人重复填(喷泪) 以上^^ 嵐浩夫妻一百问 这是在考前很爆走的时候写的xd 请大家慢慢服用:d ============================ 1请问您的名字? 嵐:「杜嵐。」 浩:「祇稜浩。」 2年龄是? 嵐:「22。」 浩:「23。」 3性别是? 嵐:「男。」(嵐:其实我小一之前以为我是女生……(抱头)) 浩:「男。」 4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嵐:「任性。」 浩:「躁鬱。」(嵐:咦!?真的吗?!) 5对方的性格? 嵐:「文静。」 浩:「天真又坚强。」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嵐:「据说是零岁,他家。」 浩:「一岁,我家。」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嵐:「……(抱头苦思)」 浩:「(拍拍杜嵐的肩)三岁前的记忆不会储存在脑区。」(嵐:还有这样的喔) 8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嵐:「温柔的照顾我。」 浩:「纯(ㄔㄨㄣv)真的(傻)笑。(微笑)」(嵐:你的话中话具现化了你知道吗!?) 9讨厌对方哪一点? 嵐:「有心事都不跟我说。」 浩:「迟钝。」(嵐:什么话!)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嵐:「什么是相性?」(浩:……(沉闷)) 浩:「希望能越来越好。」 11您怎么称呼对方? 嵐:「浩哥。」 浩:「嵐。」(嵐:嗯?啊……不是在叫我。) 12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嵐:「这样就好。」 浩:「叫我的名字。」(嵐:我也想啊,但是四声单字很像在骂脏话……) 13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嵐:「豹妈妈。」(浩:母的吗……(无奈)) 浩:「2个月大的狗宝宝。」(嵐:咦!?我有这么幼稚吗!?)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嵐:「我想不到他还需要什么……他想要的东西都会自己买。」(浩:……(摇头苦笑)) 浩:「环岛之旅。」 15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嵐:「毕业证书。」(浩:嵐……那个没有人可以送你……) 浩:「我想要的礼物没人拿得出来。」(嵐:你不说才没人拿得出来!)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一般是什么事情? 嵐:「老是乱买东西。」 浩:「太迟钝了。」(嵐:什么话!我哪里迟钝了你说!) 17您的毛病是? 嵐:「耍任性。」 浩:「很多,我想。」(嵐:有吗?有吗?!) 18对方的毛病是? 嵐:「多了一对核甘酸。」(浩:这不是毛病吧(苦笑)) 浩:「(摇头)。」(嵐:骗人,一定有,快说!) 19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嵐:「拒绝我。」(浩:以后不会了。) 浩:「傻楞楞的说又喜欢了谁。」(嵐:什么傻楞楞的!) 20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嵐:「以前是脏话讲太多,现在不清楚……」 浩:「什么都不做的时后。」 21你们的关係到达何种程度了? 嵐:「什么是什么程度?」 浩:「指牵手、接吻那种程度。」(嵐:那……(当机))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嵐:「我们没约会过吧?」 浩:「嗯……」 跳答 23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24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嵐:「先打扫房间。」 浩:「领钱,带他出去玩。」(嵐:你这败家子!紈袴子弟!(指指指指)) 27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嵐:「有告白吗?」 浩:(摇头) 28您有多喜欢对方? 嵐:「唔……」 浩:(看着杜嵐微笑) 29那么,您爱对方么? 嵐:「比较像亲情的爱……」 浩:(摇头苦笑) 30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嵐:「什么都不说的时候比较没辙。」 浩:「我也是。」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嵐:「变什么心!我希望他赶快嫁出去!!」 浩:「他快乐就好。」 32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嵐:(皱眉) 浩:「嗯。」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么办? 嵐:「表示他出车祸了。」 浩:「迟到五分鐘我就会开始找人了。」 34您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一部分? 嵐:「头发和温柔。」(浩:温柔不是身体的一部分吧?) 浩:「全部。」 35对方性感的表情? 嵐:「春天、原野、风吹头发飘逸的时候。」 浩:「刚睡或是刚醒的脸特别性感。」 36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时候让你觉得心跳加速? 嵐:「脸距离我只有两公分的时候。」 浩:「任何时候。」(嵐:你会早死我跟你讲……) 37您会向对方说谎么?您善于说谎么? 嵐:「不会,干麻要说谎?」 浩:「会隐瞒,说谎都会马上被戳破。」(嵐:kakakaka!) 38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嵐:「一呼叫他马上回应的时候。」 浩:「两人在一起的时候。」 39曾经吵架么? 嵐amp;浩:「嗯。」 40都吵些什么呢? 嵐:「又买太多了!」 浩:「真正大吵一架只有小学那一次。小吵的话大概是不小心买了重复的衣服。」(嵐:你还敢讲!还有重复的饰品!) 41之后如何和好? 嵐:「用理智。」 浩:「嗯。」 42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嵐:「唔……这题有点难,如果……我是女生就可以。」 浩:「嗯。」 43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嵐:「他保护我的时候。」 浩:(沉默) 44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嵐:「让对方安心。」 浩:「包容一切。」 45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嵐:「拒绝我的时候。」 浩:(摇头)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嵐:「天堂鸟。」 浩:「牡丹。」(嵐:怎么觉得我很脆弱似的…….) 47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嵐:「我没有隐瞒他什么,但是他……」 浩:「嗯。」(嵐:他都不跟我说!) 48您的自卑感来自? 嵐:「浩哥各方面都比我强,除了房间。」 浩:「不是爸爸妈妈的小孩,不过现在不会了。」 49俩人的关係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嵐:「我们是死党是眾所皆知的事。」 浩:(摇头)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嵐:「这个问题……(呆滞)」 浩:「他不用给我承诺。」 51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嵐:「什么是攻受?」 浩:「都是我主动。」 52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嵐:「什么东西怎么决定?」 浩:「我希望他知道我需要他。」(嵐:你不要不回答我的问题!) 5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嵐:「只希望他不要再拒绝我。」 浩:(沉默) 54初次h的地点? 嵐:「……(低头皱眉)」 浩:「可以拒绝回答吗?还有下三题要跳过。」 跳过 55当时的感觉? 56当时对方的样子? 57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58每星期h的次数? 嵐:「不要老是问这种问题!」 浩:「还是跳过吧。(苦笑)」 59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60那么,是怎样的h呢? 61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嵐:「腋下某个地方。」 浩:「背上的某个地方。」 62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嵐:「背脊第三胸椎到第五胸椎!」 浩:「右边外侧胸廓,第四肋到第七肋。」(嵐:这是互爆弱点吗……(汗)) 63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嵐:「不像他。」 浩:「让人心痛。」 64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嵐:「可不可以不要一直问这种问题==」 浩:「嗯。」(嵐:你不要回答啦!)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嵐:「秘密。」 浩:(笑) 66您想尝试的h地点? 嵐:「秘密!」 浩:「……这是新式不合作运动吗……?(窃笑)」 67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嵐:「秘˙密˙!!」 浩:「这种问题还是不要再问好了。(大微笑)」 68h时有什么约定么? 嵐:「就说是秘密了!」(嵐:你也不准回答!) 浩:「好,秘密。」 6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係么? 嵐:「右手算吗?」(浩:(转头笑)) 浩:「应该算没有。」(嵐:咦咦——?!那个”应该算”是什么意思!?) 7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嵐:「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有这么多社会案件!」 浩:(沉默) 71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姦了,您会怎么做? 嵐:「……」 浩:「对不起。」 72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嵐:「秘密!!吼吼吼吼!!」 浩:(笑着摇头) 7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嵐:「请他吃派克鸡排和鲜百香qq绿让他打起精神来。很有用喔!」 浩:「拒绝。」 74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嵐:「不要一直问啦!!吼吼吼吼!!」 浩:「不。」(嵐:你不要回答啦!) 75那么对方呢? 嵐:(摆出甘地不合作姿势。) 浩:(摀嘴偷笑。)(嵐:你不要一直笑!要不合作!) 76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嵐:(摆出达尔高傲姿势。) 浩:「扑-!」(嵐:不准笑!) 77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嵐:(摆出拒菸手势。) 浩:「我是不是要一起摆拒菸手势?(举手)(笑)」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嵐:「铭谢惠顾!」 浩:(笑) 79您对sm有兴趣吗? 嵐:「请勿拍打餵食!」 浩:(大笑)(嵐:你笑屁!!) 8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嵐:「担心他是不是又在压抑自己。」(浩:咦?这题要回答是吗?) 浩:「这题前提不存在,此命题为假。」(嵐:靠!这什么鬼!?逻辑!?) 81您对强姦怎么看? 嵐:「w˙t˙f!(怒)」 浩:「welcometofacebook……?」 82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嵐:「挖˙哪a˙灾!」 浩:「……多国语言模式?」 83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嵐:「silimasen!」 浩:「下次会是什么语言?(笑)」 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嵐:「(/‵口′)/——╧╧」 浩:「……文字符号都具现化……」 跳答 85那时攻方的表情? 86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88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像是? 嵐:「老˙婆!」 浩:「呃,突然变成正常模式?我要回答吗?」(嵐:你不用回答!) 89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嵐:「齁——搭——啦!」 浩:「……金门王?」 90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嵐:「巴啷a系命——」 浩:「……系控金又包银——」(嵐:接的好!gj!) 91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嵐:「挖a系命——」 浩:「高二。」(嵐:你要接歌不是回答啦!!等……等等!!是谁!?)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嵐:「口是心非你深情的眼眸——」 浩:「不是。」(嵐:你要嘛接歌要嘛给我说清楚!) 93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嵐:「你这个庞大动漫经济中腐物文化制度下变态副產品里面的色鬼旁边的小嘍囉!」 浩:「原文是,你这个庞大国家经济中腐败教育制度下贪婪副產品里面的寄生虫旁边的小嘍囉。」 9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嵐:「doyouhearthepeoplesing——」 浩:「呃,悲惨世界?那……onmyown……」 95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嵐:「飞呀飞呀看那红色蜻蜓飞在蓝色天空——」(浩:你这个年纪不该会这首歌吧……) 浩:「宝贝对不起——」(嵐:你这个年纪才不该会这首歌!!) 96h时您会想些什么呢? 嵐:「靠!还有几题啊!我快没歌了!」 浩:「我想念你的笑,想你的味道……欸……?」(嵐:噗——歌词错了啦!) 97一晚h的次数是? 嵐:「iamgod’schildkonofuhaishita——」(浩:我也喜欢这首) 浩:「世界に堕とされた——」(嵐:果然还是你唱得比较准!) 98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嵐:「脱掉脱掉!通通脱掉!怎样!(自暴自弃)」 浩:(笑到无法回应) 99对您而言h是? 嵐:「霹靂卡霹靂拉拉多多利那贝贝鲁多!」 浩:(转头用手遮脸)(嵐:你别顾着笑!你要选一个魔法咒语来念啊!) 100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嵐:「啊,这题我要认真回答。(深吸一口气)youraisemeup——」(嵐:旅程也不错!sunnydaywiththeraintogether——时间转动着古老的缘份,黑暗的夜,明亮的早晨,都是我们丰盛的旅程——) 浩:「一想到你呀——就让我快乐——」(嵐:一想到你呀——人间似天堂——) (完) 外传 颱风夜 (上) 要恰当地描述外面的天气,大概只有下猫下狗足以形容。 狂风呼呼作响、大雨刷刷鸣奏,如果不仔细听,就会忽略掉那埋没在风雨中的叩门声。 无尽豪雨的颱风夜,背着背包、没有雨伞,一个湿透的身躯孤伶伶地佇立在雨中…… ************* 炎热的夜晚,何鎏樺带着疲累的身躯奔回宿舍,回到宿舍大约是十一点,一个晚上排两堂家教实在叫人吃不消。 「お帰りなさい。」郭雷元在电脑桌前努力地晒着眼睛,赶着期末报告,但是听到身后传来那人回来的声音,还是会贴心地用破日语问候。 何鎏樺没作声直接丢下背包直奔浴室,传来『唏哩呼嚕花啦啦』的声响,持续不断的快一个小时,直到何鎏樺走出了浴室。 「我好累。」郭雷元身后传来了声音。 何鎏樺从背后搂住郭雷元,双手还绕在他的胸口,并将全身重量放在他身上。 「早点休息,后天的报告我已经帮你弄得差不多了,明天你润过再印就好。」郭雷元轻摸了一下靠在旁边的脸。 「满足我,现在。」何鎏樺俏皮地亲了郭雷元,双手早已不安分的解开怀中人的裤头。 「呃,你不是很累吗?」郭雷元睁大眼睛看着旁边的人,但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所以才需要慰藉啊!」何鎏樺边说边将郭雷元从椅子上拔起来,拉着衣服把他拖到床边,转个身便横倒在床上。 「我都弄好了,就等你。」他侧躺着将身体微微捲起。 早已褪去眼镜、放任及肩长发散乱在床上的他,用撩人的姿势仰视着郭雷元,裹住慾望的浴巾早已微微敞开。 「你没问题吗……呃……」 「没。」躺在床上的人伸长腿,拨下刚刚打开的裤头,用脚趾隔着轻薄的布料抚弄对方的股间。 郭雷元的脑袋花了数秒检视未来小考、报告的日程清单,以及不久后期中考的班代要务,没想到何鎏樺却开始生气了。 「美男子我这样挑逗你,你竟然还ㄍ1ㄥ这么久,你才有问题!」虽然被念得很不服气,但他说的一点都没错,郭雷元的身体很诚实地回应何鎏樺,勃起的器官正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动,理智却还把他矜持在床边。 这时何鎏樺跳起来直接将郭雷元摔到床上,还好现在不是男宿的老旧石头床,木板床上铺着床垫、棉被等厚厚的一大层,不然刚刚被抡到床上的人可能再也爬不起来了。 郭雷元就这样看着何鎏樺背对着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剥掉他的裤子,拿起床边樱桃口味的润滑液往身后涂抹,迅速地深入手指稍加适应之后,再将他的身体吞噬。 「啊——嗯嗯——」 郭雷元看着眼前摇摆的背影,听着旋绕在空气中的喘息,感受着身上人期待已久的渴望,除了快感以外内心还有满满欣慰。 鎏樺虽然大学成绩不好,但那是因为家教佔满了他所有时间的关係,现在的他每天都很努力地想着未来,不像两年前,每天以泪洗面…… ************* 郭雷元依稀听到叩门声,原本以为是错觉,但是这声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所以郭雷元决定还是到门口确认一下,或许真的有什么人在敲门。 门锁才刚按开,门板就以失控的速度敞开,郭雷元反应快躲开了门,却没躲过贴在门后跌进来的人。 「……太好了,你终于听到了,还以为、还以为……呜——呜呜呜——」 郭雷元一听就认出那个浑身湿透、把他撞倒在地,抱着他放声大哭的人——何鎏樺。 「怎么了!?」郭雷元非常紧张。 一连几天连络不到鎏樺,以为他们全家出去玩,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两人的家虽然都在台北,但一个住松山,一个后面那条巷子的门牌上可是写着桃园县,外面又下着可以打烂伞的倾盆大雨,颳着足以掀翻招牌、抡倒电线桿的强风,说有多危险就有多危险,这么晚一个人跑这么远,全身湿淋淋的没带什么东西,然后…… 在哭。 郭雷元将何鎏樺抱到浴室,脱掉衣服后用大浴巾将他全身擦乾,湿透成束的头发遮掩着大半的脸,但红肿的眼皮透过间隙刺在郭雷元心坎里。 郭雷元帮何鎏樺换上自己的衣服,将他安置在椅子上并吹乾他的头发,整个过程何鎏樺都强忍着泪水。 确定何鎏樺没有感冒的疑虑,郭雷元才捧起他的头,吻了他。 这个吻好深好深,他舔遍了何鎏樺的每排牙齿,抹过上顎,吸吮唾液,捲起软舌时而交缠、时而轻咬,郭雷元想将眼前的人藏近自己体内,不愿意再看到有人伤害他、让他哭泣。 直到何鎏樺开始坐不稳,郭雷元才结束这齣贪婪的吻。 松口后,郭雷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问?不问?问了会不会再伤害他? 但何鎏樺在他犹豫间便主动开口—— 「我跟我妈出柜……结果被我爸听到……」 简短的一句话郭雷元就有底了。 「如果难过就别说,我在这。」郭雷元将眼前的人抱在怀里。 「他说……他说我们……不正常!他说我们是灭国者!他说都是因为我们这种人台湾才没有未来!他、他……没收我的手机、电脑、毕业纪念册的通讯录,他不准我出门、不准我接任何电话……他、呜——他……他说不准再有这种败类来侮辱、呜侮辱……」 郭雷元将眼前的人抱得更紧,脸颊抵着他的头,忍着泪水,静静地闭上眼睛。鎏樺的父亲彻底地否认了他们的存在,更别说能不能有进一步的未来。 颱风天的深夜,郭雷元和何鎏樺紧紧地结合在一起。 过程当然没有想像中的美好、顺利,一开始两人都痛得哇哇大叫,后来决定花一些时间咕狗,看了很多分享、资料才发现很多该做的都没有做,互望之后,两人笑到无法停止,脸颊的肌肉抽痛了整晚。 牵着手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宵夜、饮料、保险套和ky胶,结帐时他们十指交握在一起,即使被家人否定他们也不想一直躲避世人的眼光。 回到家里尝试第一次浣肠、第一次带保险套以及第一次…… ************* 外面的雨势已经比昨晚小得多,但是听得出来风还是吹得很兇悍。 『噹啷啷啷——』一个刺耳的铃响压过强风嘶吼,奋力地演奏着。 郭雷元睁开双眼,皱了一下眉头但没有其他动作,他在思考如何不吵醒怀里的人,鑽出去接那个恼人的手机。 「你接吧。」何鎏樺将身体侧到一边,清出个通路让郭雷元可以起身。 郭雷元跳下床抓到手机时,铃响已经结束了,他按了一下来电查询,额头却冒出了冷汗——是『樺』打来的。 更正确的说,是何鎏樺的家人打来的。 在郭雷元震惊之时,电话再度响起,仍然是『樺』。 「谁?」何鎏樺撑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带起眼镜看着郭雷元。 郭雷元转头看着何鎏樺,欲言又止。 「我家人」何鎏樺会意过来后,瞪大眼睛睡意一扫而空。 慌了。 何鎏樺万万没想到爸爸会猜到手机的密码,里面这么多简讯、这么多通话时数,想也知道有谁在跟他交往。 「按扩音,我也一起听。」何鎏樺低头轻声地说。 郭雷元爬回了床上,手机放在枕头上,从背后抱住何鎏樺才按下了按钮—— 「给我接电话!咦?喂?我知道我儿子在你那!你这混帐畜牲把我儿子还来!你不准动他!也不准污染他!国家竟然花钱养出你这种祸根!你知不知道你妨碍风化!你这种人就是会害台湾灭亡!你竟然还来拐我儿子、带坏我儿子!」 电话那头传来越多的谩骂,何鎏樺的身子就越缩越小,郭雷元也越抱越紧。 回话吗?还是不回话?现阶段要取得认同或是谅解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要怎么样做才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你这傢伙不仅灭国还要害我儿子!你搞得我家鸡犬不寧!你到底有什么居心!?我要告你这贱种绑架我儿子——」 「爸!你别太过分!」 一个女性的声音突然压过了那头的辱骂。 「你女孩子管什么!你跟你弟这么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还有你!你到底是怎么教的!你儿子竟然被这种孽种耍得团团转!」 「鎏樺就不是你儿子吗!?你不要乱骂妈,不要随便污辱人!鎏沁你也阻止一下爸!」 「不要!超噁的!我根本就不想承认他是我弟——」 「鎏沁!」 「总之你这个孽种再不把我儿子交回来,我就要报警,然后告你绑架,你这贱人就去——」 「爸!」 『啪!喀啦喀滋刷啦啦嚕嚕嚕——嘟–嘟–嘟–嘟–』 手机那头在一阵混乱的声响后,再也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伴随着细细传出的道歉声,郭雷元身前的人正在发抖。 「没关係,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爸认同我们的存在。」郭雷元的唇轻靠何鎏樺的后颈,温柔地安慰。 但不安仍然在郭雷元的心中滋长。他真的有办法得到他父亲的认同吗?老一辈根深蒂固的观念,他知道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改变。 窗外刮着强风,而房间内的空气彷彿静止般,两人只是依偎在一起。 『噹啷啷啷——』不知道过了多久雷元的手机再度响起,吓着了原本沉默的二人。 郭雷元拿起手机,皱了一下眉头,是没看过的电话,他摸了摸鎏樺的脸,示意他看一下陌生的号码。 「是蕊姐,按扩音。」鎏樺抬起头看着那个号码,收起泪水彷彿得到了希望。 何鎏蕊大姐是刚刚跟鎏樺父亲吵架的人,也是整个家最有可能站在鎏樺这边的人。心理系出生的大姐一点都不在意同性恋问题,所以最初鎏樺只把秘密告诉她。 「呃……喂?你好,初次见面,刚刚真的很对不起,我是何鎏蕊,是鎏樺的姊姊,请问怎么称呼?鎏樺在你那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纤细的声音。 「您好,给您添麻烦了,我叫郭雷元,鎏樺在我这。」郭雷元小心拿捏着礼仪,因为她可能是何家鎏樺最后的救星。 「可以请他听一下吗?」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姐,我在听。」 「咦?啊,扩音吗?鎏樺,你的手机被我丢到马桶冲掉了,大概没救了。你昨晚有冷到吗?有饿到吗?有吃到苦吗?你有受到什么委屈要说喔!」 「都没有,雷元对我很好。」鎏樺擦乾眼泪,清了清声音,他想让姐姐知道,他现在很好都是雷元的关係。 「雷元,在吗?」 「嗯,我在。」 「鎏樺可以借住你家到开学吗?鎏樺你直接到学校去,反正註册全部都弄好了,有问题打电话给我,我帮你处理。」 「蕊姐……」 「改天出来吃饭,我会再打这支手机你不准让我弟难过不然我会揍你,有问题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先去安抚爸他要去衝警察局了啊啊啊掰!」 『嘟–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出了通话中断的音讯,但是结束得太突然,两人都还来不及反应。 不过这通电话让两人都安心了不少,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人支持他们。 「我想好好谢谢你姐。」郭雷元小声地开口,身前的人早已再次流下泪水,不过和先前的有点不同。 「嗯。」何鎏樺点点头,但又有点不安。 「不过真的可以在你家住这么久吗?」何鎏樺担心是当然的,一天两天是还好,但是这次是一週,在别人家叨扰这么长的时间真的可以吗?虽然他不是没有带足够的钱出门,找个民宿或是差一点的旅馆还是可以勉强住到一週… 「我老爹老妈是没问题,他们很好客,你之前来的印象也很好,住个七、八天还……只是……」 「还是不方便吗……?」 「不,问题最大的是我妹,之前你都没遇到她,你都不知道她的可怕,现在风雨变小了,估计他们快回来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郭雷元面色凝重地瞄了时鐘一眼,再转头看看鎏樺。 何鎏樺睁大的眼睛回头看着雷元,双眼露出迷茫告诉雷元他的疑惑。 不久两人相视而笑,虽然带着泪水,却不再那么苦涩,两人的唇也自然而然地紧贴在一起。 (待续) (待续) 外传 颱风夜 (下) 两人换好衣服、吃完早餐不久,郭雷元家人回来的声音就从门外传进来。郭雷元将何鎏樺留在房间内,他去跟父母知会一声鎏樺会在家里待到开学的事情。 何鎏樺坐在床边忐忑不安地等着雷元回来,会是好消息,还是…… 『碰!』「谁要在我们家住一週啊?」一个音质一般的女声在传到何鎏樺耳朵前,门就突然敞开衝进一名长相可爱身材适中的女孩,想必是雷元的妹妹——郭蕾泠。 「你不要随便闯入我房间!」郭雷元追在蕾泠身后跑了进来。 郭雷元一进门随即看到呆滞互望的二人,一个表情惊恐,一个露出无限的惊喜。 郭蕾泠伸出双手比着大拇指大喊—— 「一百分!你一辈子住下来都没问题!」 何鎏樺露出羞涩的微笑,不安地看着郭雷元。 郭蕾泠看到眼前的微笑,随即浮现诡异的笑容,然后看了哥哥。 「你去你房间养香菇啦!不要过来,我房间会发霉!」郭雷元满脸不悦地将妹妹轰出房门。 「没问题,你们加油!」蕾泠双颊泛红以小跳步离开哥哥的房间。 「我妹没吓到你吧?」郭雷元将门闔上,眉头中央出现一点皱纹,接着把门落上锁。 「她人还不错……只是你对你妹好兇……」何鎏樺盯着郭雷元的眼也露出皱纹。 「那你要问她为什么她老是要让我抓狂啊!呃……对不起,吓到你了……」郭雷元看到何鎏樺露出畏怯的表情,才知道刚刚的举动确实会吓着人。 「我妈她们都没问题,你安心住到开学吧。」郭雷元将何鎏樺抱在怀里。 「嗯。」何鎏樺轻声地回答,泪液早已再度填满眼眶。 那一週的生活很快乐,郭爸爸郭妈妈根本是把鎏樺当成自家小孩在养,但又比自家小孩还重要。 郭妈妈每天都端出上等好料,六菜一汤是常有的事,让鎏樺每餐都有被灌食的感觉。 郭爸爸知道客人在家,全家都会有发福之馀,所以每天早上都带着三名年轻人到处去爬山,甚至带他们去露营,顺便教野外求生技能。 郭妹妹每天带着粉色的笑脸,心满意足地看着鎏樺,偶尔露出令鎏樺不解的笑容。 两人没有再像那晚一样轻狂,他们每天晚上都聊到很晚很晚,每天让自己更了解对方一点,像这样的生活,仅仅依偎在一起就足以溢满幸福。 但是郭雷元知道鎏樺每天晚上都在哭,他聊到家人时会很兴奋,笑容中总带着哀伤,他总是背对着雷元睡去,留在鼻梁的泪痕藏不住。家人的否定比世人的眼光带来更大的伤害,就算姐姐接纳他,但是打从心底景仰的父亲却伤他至骨。 郭雷元也在害怕,这样的生活会不会在他出柜那天破灭?未来还有可能有这样的生活吗?爸妈在了解事实之后,会不会变得跟何伯父一样?鎏樺能逃来他家,那他们能逃去哪?没有经济自主的能力,如果被赶出家那怎么活呢? 白天过得越快乐,晚上独思时的不安就越感强烈,现实的压力让幸福趋向虚幻,好怕好怕其实这只是一场梦……只是没有醒…… ********************* 去学校报到的日子说来就来。 这段期间内虽然鎏樺每天都有传简讯向姐姐报平安,但是姐姐说好的电话却迟迟没有打来。 入学、开学一切都很顺利,鎏樺也在宿舍安顿下来。 两人一起上课、吃饭,不同的是只有一人的夜晚,同样的是他们互相想着对方。 郭雷元辗转难眠,他想着鎏樺,是不是还在哭?没有人在旁边,会不会更孤单、更无助? 鎏樺翻来覆去,他想着雷元,想着雷元家的生活,然后想着姐姐,想着爸爸会怎么对待雷元,然后流下了泪…… 开学后一週,郭雷元接到了何鎏樺等待已久的电话——蕊姐约他们这个週末到东区吃饭。 两人在学校事先约好时间在东区碰头,进到餐厅时蕊姐早已在等他们了。 郭雷元很努力地保持着礼貌,但流露出的不安终究逃不出何鎏蕊的眼睛。 「你不用担心我会怎样,你表现得跟平常一样自然就好,更不想看到双面人,反正人和人接触一定要经过磨合期。」何鎏蕊挥着手示意雷元放轻松。 「鎏樺给你,我帮你办的。」待三人安顿好点完餐,何鎏蕊便递出了一个手机、一本帐本和提款卡。 「蕊姐……」 「妈她知道你过得很好她有比较放心,不过还要谈,你哥就别管他了,爸那边还不行,他还是很生气,不过我在用操作条件学习训练他看『爸妈囧很大』,然后哪天时机成熟我会让他看『我的孩子是同志』那个单元——」 何鎏蕊说着家里状况的同时,郭雷元看到鎏樺的眼睛慢慢地泛红、湿润。 「谢谢蕊姐……」 何鎏樺闭上眼睛时滴下了泪,原本要拿着纸巾帮他擦拭,却有一隻手比郭雷元更快,将纸巾压在鎏樺脸上。 「你不要哭啦!男孩子要坚强……啊,抱歉,抢了你的工作。」何鎏蕊对着郭雷元露出抱歉的表情,后者则是愣了一下,带着浅浅的微笑继续原本要做的事情。 「嗯。」何鎏樺则是将泪水收起来露出笑容。 「不过有个不好的消息。」何鎏蕊面露苦色小声地开口。 两人一听到坏消息几个字,都进入了警戒状态,鎏樺看了雷元又看了蕊姐,雷元则是握着鎏樺的手,紧盯着蕊姐。 「是不用担心老爸杀到学校去抓人啦,他对我们学校不熟,但是臭老爸说除非你回来,否则他不会给你生活费。不过我推测你一回来他就会把你关起来,然后搬家直接让你肄业。」 何鎏蕊的话让两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所以我的结论是我会先帮你出生活费,避免老爸想到其他办法冻结你的帐户逼你回来,我开了个帐户给你,我每个月都会匯钱过去。下学期就办助学贷款,不过你还是要拿捏好开销,短时间内我还撑得过去,只是我帮不了你一辈子,你未来要走的路你自己要好好想清楚。都要十八岁了这种事情办得到吧?嗯?」 「嗯。」 何鎏樺点头轻轻地回答,但姊姊不是很满意。 「是男人就要大声一点。」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蕊姐失望。」何鎏樺放开音量,坚定地向蕊姐允诺。 「这样才对嘛!」何鎏蕊看着弟弟,然后露出开朗的笑容。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三人聊了很多,这几天的生活、雷元家的日子、鎏樺家的现状……然后聊到了对同性恋的看法。 「这没什么啊!就像我有天生褐发的基因一样,根据研究喜欢同性可能是基因造成的,还有人研究说是母亲怀孕雌性素浓度会影响小孩性向。」 听到这番话,两人都呆愣了好久,没想到这种被常人用异样眼光看待的问题,蕊姐用基因两字就解释完毕。 「干嘛?你们去修普心就会知道了啊!我推荐梁老师,心理系必修普心甲三学分,要修上下两学期,不过你们小大一不一定要修,去旁听也可以,因为考试爆难,一不小心就会被当。」 一听到被当,两人相视而笑,接着蕊姐又滔滔不绝地聊这个议题。 「至于传染病什么的,那个机率很低啦!只要做好保护措施就不容易中标……」 听着何鎏蕊『聊天』,两人除了笑还是笑,蕊姐是一个无话不谈的人,很多大眾不能接受的事情,她都不避讳,她的话会让听者受感染,是个很健谈的人。 直到道别前,蕊姐还滔滔不绝地叮嚀着鎏樺。 「你自己要保重喔,小心别感冒,好好念书,不要乱花钱。还有,雷元!」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郭雷元不禁紧张得站直身体,战战兢兢地看着蕊姐。 「我男朋友月入三十万,外号没心脏,你要是让我失望或是让鎏樺难过,我就叫我男朋友把你抡飞!」蕊姐兇恶地瞪着郭雷元,落下了让人有点摸不着头绪的狠话。 不过郭雷元知道,他不会让蕊姐失望,更不会让鎏樺难过。 「我知道。」他也向蕊姐允诺,身旁的人则是扬起灿烂的笑容。 ********************* 那次餐聚之后,他们两人好好的讨论了未来。 首先大学要顺利毕业,可以的话这几年尽量存点钱,未来可能会有许多变故,所有的变故都有共通点——需要钱,而且毕业之后还有助学贷款要还,也不能一直麻烦蕊姐。 鎏樺数学和物理非常强,联考数学满分、物理只扣八分,所以他开始找家教。大一前后共接了四个学生,大二则是同时间有六个学生,家教上得得心应手的他有考虑过未来是不是要走补教界一途。 雷元擅长的是英文,但是要英文男老师的家教少得可怜,所以他选择到『临时工版』接一些简单的心理实验或是一日工,大部分的时间都拿来念书。 他们吃得很省、偶尔才吃大餐慰劳一个学期的辛劳,他们只买二手书或是印书,他们不乱花钱,他们将攒来的钱存进蕊姐开的帐户里,有朝一日要还给蕊姐。 雷元十月补到宿舍,在那之前他请妹妹稍微试探爸妈,但是绝对不能刺激到他们,也不能让他们发现哪里有问题,等到毕业之后、有自主经济他才能跟爸妈摊牌。 他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旁听普心,一起参加游行。 但是日子一久,鎏樺希望两人不要这么近。不认识的人没关係,但若是被同学看不起、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怎么办?要是被排挤怎么办? 蕊姐的话影响雷元很深,他认为他们可以在世人的面前抬头挺胸,所以他在某次系上必修下课后、人潮尚未散去之前,抱住鎏樺拥吻,这个吻很深、很长。 班上同学的反应很两极,不能接受的还是不能接受,但至少,他们还是跟杜嵐、祇稜浩成为朋友。 雷元被选为班代、开普化自救会、甚至开了解剖恶补班,和同学的相处没有因为歧视而有隔阂,他们也不需再畏缩,在大家面前自然地在一起。 大一下他们换到同寝,他们都思念对方的身体。为了不给室友添麻烦,两人只能趁室友都回家时,回味彼此的味道。 雷元会帮鎏樺做报告,虽然这很不应该,但看到那人每天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宿舍,他就会忍不住帮他弄好。 升大三的暑假,蕊姐说她男朋友有个交情很好的亲戚,在学校附近有一个顶楼加盖的房间放着没人用,所以他们搬了进去,而且只需要给付少许的电费。这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拥有彼此。 虽然过了两年多,鎏樺的父亲还是不能谅解,但是母亲已经可以接受这件事情,蕊姐和母亲偶尔会约他们一起吃饭。 这几年来鎏樺很努力地想着未来,也不再轻易流泪…… ************* 「喂,我刚说要你满足我,现在根本就反了!」何鎏樺唤回了深陷在回忆里的郭雷元。 何鎏樺起身将身体转正迎向他,然后拍了拍郭雷元的腹部大喊—— 「再不动你的肚子就要跑出来了啦!」 「哈哈哈!」郭雷元听到身上人的抱怨,不小心爆笑出来。 「我要你满足我,你不仅发呆还笑!」何鎏樺噘着嘴非常不满,手还不断拍打其实一点都不团结的腹肌。 一个起身,何鎏樺反应不及地从郭雷元身上跌下来,但是郭雷元一把抱住他,将他轻放在床上,回应他的呼唤…… 【颱风夜完】 外传 家教(上) 一般大学生用来贴补生活费的方式,不外乎是到餐厅端端盘子、麦当劳包包汉堡、站站柜台,赚取那95–120不等以劳力堆砌而成的血汗钱。 但多数大学生都知道,这个世界有个既光明又黑暗的职业——家教。 家教对一个大学生来说,扣除某些行业,算cp值超高的工作,既不用报税、更不会影响到平常上课时间。 就台北大学生的价格而论,国小时新250-350;国中时新300-450,全科复习最高可以喊价到600;高中时新500-600,如果接的多一点,每週八个时段,一个月要有30k不是问题,而且每週工时加上路程不到40小时,如果是全职家教,週一到周五白天的时间还可以自由运用。 接这个工作的管道非常多,只要上个ptt或是去眾多家教网站瀏览,甚至走到学校对面有招牌、没有招牌的神祕家教社,都会有看不完的案件。 不仅如此,家教案件资料更新迅速,每个时间点都会有不同的需求。 就高中数学而论,上学期的案件通常是从头开始、有补有保佑的高一或是向量无法想像的高二;寒假的案件通常是上学期数学被当,只好找家教恶补的一、二年级,或是学测炸点的高三;下学期开始的,除了圆锥曲线计算不能的高二,还有遇到三角函数或排列组合崩溃的学生;五月之后则是暑假要开始准备学测的准高三,或是特殊案件——指考短衝,虽然短衝压力大,但有个最大的优点,学生停课后可以配合大学生的课表在日间排课。 高cp值当然也伴随着相应的风险,常见的如: (1)跑票——领薪前接到『我们先停一阵子』的电话。 (2)赖帐——说好月领,但是过了两个月都还没领到手。 (3)压榨——除了教小朋友以外,还要接送、带便当,甚至是去看牙医。 惨一点的就会遇到上述几项排列组合的状况。 一旦遇到这类事情,只好摸摸鼻子算自己倒楣,即使补教业从周朝以来就是一个伟大的行业,孔子与他数百名弟子堪称史上第一的补习班。 但是无奈孔子不得局势所爱,所以现今许多大、小型补教班仍是光明正大的地下行业,没有什么法律保障,小小大学生家教老师更是充满了无限的苦悲,遇到状况无处申诉,只能在心中吶喊——时也、命也、运也。 老师与学生间交织的无数命运,自古至今的悲欢离合、狗血洒泪,都可以拍成『believeitornot家教特辑』。 台湾有道发源不可考的名句——『好的家教带你上天堂,不好的家教带你进洞房』。 先暂且不论洞房,一个不好的家教老师,学生会化为经验值,成为老师实力的根基;但是一个好的老师可以让学生突飞猛进,半年内从学测6级分补到指考数乙82分,堪称奇蹟。 一个好的家教学生或是肯配合的家长,教起来充满成就,就算有点超时工作也心甘情愿;一个不好的学生或是『机歪』的家长,教学实力无法发挥,教起来满肚子怨气,只能靠着爱与勇气与毅力来努力。 当然那个名句反过来也说得通—— 「老师,我好想把你绑起来留在家里。」纪坤耀一手拄着桌面、一手扶着老师的椅子轻声地说。 何鎏樺正努力翻自己的战斗笔记,盘算接下来还要补充哪些要点,听到这句话也只是抬头瞄了他一眼。 「我没办法帮你考试。休息时间过了,赶快坐下来,我们继续讲向量。」他摇了摇头,然后微笑地拍拍桌子示意学生坐好。 再过三天就要指考了,每个学生都绷到了临界点,逃避现实的学生比比皆是,想叫强者代考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纪坤耀乖顺地坐下来,继续何鎏樺的暴力复习法——首先要学生在白纸上从头写出所有对向量的认知,接着是点、线、面错综复杂的关係,再从平面推演到空间、圆与球、圆锥曲线;第二步骤要被逼问各种问题要怎么解决;最后再写一些综合观念考题,或是连看都没看过不知道哪来的海外试题。 纪坤耀是x中的学生,学测拿了十三级分,但是他不是很满意,想要拼指考,在五月中请父亲徵家教拼短衝,于是找到了何鎏樺。 在试教时,纪坤耀的父亲故意找了各大省中段考、北模和中模难题来挑战应徵的老师,而且作答必须写详解,毕竟短衝不能拿来开玩笑。何鎏樺虽然没办法在时间内解完所有题目,但表现算相当不错,解题、表达方式和他儿子很合得来,本身经验丰富,还有不知道哪里来海内外考题,再加上复习方法让纪坤耀的父亲非常满意。 暴力复习法虽然蛮横,但可以让学生充分了解自己有多少料、缺了多少东西,以及遇到陌生的问题要怎么下手,很适合拿来当前、顶标学生的复习法。 「明天是最后一堂,要讲剩下一堆零散或是不得不背的东西,现在太晚了你等下念别科。明天早上起床先把今天的看过一遍,把这几题写完,然后看一下统计的部分,前后不要超过两小时,中间要休息十分鐘。下午我们再来复习,有问题msn留言。」何鎏樺不断叮嚀着念书要点,这些都是普心课学来的念书方法,雷元实行后效果非凡,所以他把这个诀窍教给所有的学生,每次都耳提面命地提醒。 对于这个学生何鎏樺也非常满意,聪明的学生教起来很有成就感,听话的学生教起很窝心,聪明、听话、各方面都很优质的学生让人想不认他为乾弟都难。 「老师。」要离开的时候纪坤耀叫住了何鎏樺。 「刚刚我是认真的。」纪坤耀看着老师,压低了声音。 「考试越近越不容易静下心,有认真就好。而且我准备得那么辛苦,你要是给我吊儿啷噹我一定会爆气。」何鎏樺回头看着他的学生,脸上掛着窝心的笑容。 纪坤耀的神情突然变得有点不自然,也无法准确描述是怎么样的心情在影响表情。他伸出右手抵在墙上,在玄关这狭小的空间中,恰好挡住了何鎏樺回家的唯一路径。 「老师,我是说『我想把你绑起来留在我家』是认真的。」 何鎏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伸手拨开路障。 他当然知道是认真的,『考前压力癥候群』下的產物全部都有个共通点,一颗认真的心——很认真的打扫房间、很认真的运动、很认真的听音乐放松压力、很认真的说考完后要挑战什么不可能事(虽然考完后都会被拋到天边)、很认真的规画大学生活(然后真正过的大学生活很堕落)——唯独无法认真的就是念书。 但是何鎏樺闢路的过程不如预期的顺利,纪坤耀的手死死拄在墙上,他还发现被围住的空间越来越小,也就是说学生身体与墙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纪坤耀正往何鎏樺慢慢逼近。 「老师,我喜欢你。」 外传 家教 (下) 「雷元!雷元!怎么办?一定要去但是一定会死怎么办啦!?」 何鎏樺每次家教结束都会直接衝进浴室,但是今天却非常慌张地在房间内大声嚷嚷。 「什么东西?噗——」郭雷元回头看到正在跳8字舞的蜜蜂樺,差点爆笑出来,幸好有忍住,不然鎏樺樺一定会飞过来螫他。 「又有学生跟我告白了!」何鎏樺低着头拼命绕,丝毫不担心会头晕。 「你没说『目前课业很忙,不想交女朋友』吗?」 郭雷元闻言并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只是平淡地回答他。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去年也有个学生在最后一堂课告白,鎏樺用了这个理由回绝,希望学生能专心考试——是说选在最后一堂课告白的学生,能专心到哪里去就不知道了。 「是男的!x中短衝那个!我有跟他说我是男的!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何鎏樺转完该圈站定身体盯着郭雷元。 「他说一看就知道我是圈内人,他要我指考后跟他交往!」何鎏樺张开双手轻微地晃着,肢体语言完全就是『不知所措』,脸上还掛着囧字。 郭雷元这回才意识到事情并不单纯。 「你没跟他说你有男朋——」 「他说『死会可以活标!』」何鎏樺垂头丧气地大喊。 郭雷元的表情马上变得很难看,原本以为这个理由可以打发掉苍蝇,没想到还有这样更恶质、更霸道的事情存在。 「然后他就、就、就……」何鎏樺又抬头看着郭雷元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眶早已泛着淡淡的泪光,几乎在崩溃边缘。 「……强吻我。」他强忍着眼泪,不想让答应好蕊姐的坚强失信。 「你说什么!?」郭雷元从椅子上跳起来,带着一脸要去干架的表情衝到鎏樺面前捧起他的头,开始进行『盘查』。 「呜嗯!你要看什么啦!他力气超大,我根本就扳不动他!还好他爸今天回来的早……」何鎏樺甩了头,挣脱意义不明的口腔检查,继续描述当时的状况。 「走,去刷牙。」 不顾何鎏樺一直喊着「等等」,郭雷元硬是压着他到浴室洗嘴巴,进到浴室还扒掉他的上衣,检查有没有其他多馀的印痕。 「没有东西啦!你不要那么紧张!」何鎏樺刷完牙漱着口,从镜子里看到那一头忙的郭雷元,不禁皱起眉头。 「怎么能不紧张!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没他的课了吧!?有我也不会让你去!」郭雷元愤怒到了极点,绝对不能再让那傢伙有机会碰鎏樺,而且最好不要走在路上让他遇到。 但是何鎏樺的反应却不如郭雷元所想—— 「开什么玩笑!?明天就是最后一堂要领薪水,这个月短衝十二堂,他爸开两万五给我耶!」他努力了这么多天,为的就是明天那一刻,现在叫他反跑票他会『起肖』! 「不准!你会被那傢伙吃掉!」郭雷元知道那傢伙一定不可能这么乖,今天是强吻,明天可能就直接拖上床了。 「就是一定要去才要问你该怎么办啊!」话题转了这么久才回到他原先的目的——一定得去,但是铁定会出问题,怎么办? 他也想了很久,脑内演练过各种从他家逃脱的方法,但是最后都走进死胡同,而且要是学生拿着薪水袋威胁要ooxx才给的话,不就爆炸了吗? 「我去把那傢伙打趴就没这个问题——啊–!痛、痛!」 听到这种没建设性的话,还看到郭雷元一副要衝出去的样子,何鎏樺直接伸手抓住他的头发,把爆走的人拉回来。 「你给我冷静点!」 郭雷元连纪坤耀长啥样子都不知道,还捲起袖子要衝出门,可见他根本就是理智断裂,只会想做奇怪的事情,这逼得何鎏樺不得不冷静下来稳定局势。 被抓回来的郭雷元,抱头痛了很久脑袋才重新插上电,接上原本的理智。他摸着后脑勺,面色凝重得提出了比较可行的办法—— 「约他明天改到麦当劳上课,我也去。」 何鎏樺马上打开电脑找出学生家附近的麦当劳,传了简讯,两人屏息以待。 过了几分鐘后,收到『ok』二字两人才松了口气。 「呼……我们走,去收收惊。」放下心中大石后,郭雷元拉着何鎏樺往房门走,脸上的表情非常认真。 「不用吧?附近又没有庙,行天宫这么晚也没开。」何鎏樺看着他,但还是任由他拉着走。 「是我要收惊!」 接着何鎏樺看到郭雷元抓了放在架子上的隐形眼镜,把他拖到门口……旁的浴室。 「咦咦咦咦咦咦咦——」 ***************** 当天是週五,何鎏樺早上并没有排其他课,因为除了纪坤耀以外的学生都还在学校努力准备期末考。 何鎏樺和郭雷元模拟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像是偷摸大腿、搂腰等性骚扰要如何防御、他可能还会有什么的举动,甚至是爆发衝突要怎么处理。 然后时间来到了下午。 到达约定好的麦当劳,纪坤耀早就在等他们了。 郭雷元握着拳头,上下打量着眼前这混帐,脸色越来越难看,虽然有听鎏樺说过学生是个很高壮的人,但实际看到后才发现比想像中的更加不妙。 纪坤耀穿着灰蓝色的紧身衣,腹部、背部肌群清晰可见,三头肌很明显有练过,即使穿着牛仔裤,也可以看到发达的大腿肌群。何鎏樺和郭雷元的身高差不多一百七十七,但是纪坤耀比他们多半个头,目视体重少说八十五,而且是肌肉重,难怪鎏樺扳都扳不动。 郭雷元也不确定真的干起架来,能不能打得赢他,若只论攻击力和防御力胜算可能不到一半,虽然他的柔道不是练假的,但也不能肯定这畜牲绝对没有其他特殊技能,总之绝对不能低估眼前这个傢伙。 「老师现任的男朋友?」纪坤耀笑着瞥了郭雷元一眼,话中故意强调『现任的』三个字。 郭雷元知道这是故意刺激他的字眼,他昨天就表明了要抢人,一定会对他有所攻击或是挑拨离间,所以他不将这些小戏法放在眼里。 只是没想到,反倒是鎏樺忍不住刺激。 「是准丈夫!」何鎏樺拉下脸学他强调『准丈夫』三个字,并挽着郭雷元走入麦当劳。 纪坤耀看到这番场景,仍保持着一贯的笑容跟着二人走进去。 国中校区旁的麦当劳,週五下午两点多并没有什么人,不像t大旁边那家无时无刻门庭若市,只是排队人潮还是可以遇得到。 「老师要吃什么?」纪坤耀问了老师,然后加入了队伍。 「不用。」何鎏樺一脸赛样的回绝,接着又补了一句:「不准买蛋白质和油腻的东西。」 这倒不是生刚刚的气,因为他们节流的方式就是每天分配固定的伙食费,他今天的预算剩下七十元,那是晚餐钱,后者则是吃了那些血液会蓄积在消化道,阻碍思考。 「我请老师,毕竟这是最后一堂课。」纪坤耀回头端着两大杯饮料,掛着一抹微笑看像老师。 这个时段地下室凉爽舒适,人不多,整体环境还不错。纪坤耀领着他们到地下室角落的位置,那儿比较不容易被环境音干扰,师生两人找了一个四人座,而郭雷元则是坐在隔壁桌,假念病理之名,行真监视之实。 何鎏樺坐在纪坤耀对面,掏出所有工具,吸了一大口学生给的柠檬红茶,再用力深呼吸——切换成教学模式。 「我们开始吧!」何鎏樺的表情瞬间转变,从原本的屎样换上正经的脸。 「哇!老师你太强了,倒着写耶!还很漂亮!」隔壁桌发出了讚叹声,而何鎏樺只是淡淡地说「特别练过」,还怒喝学生认真一点。 郭雷元早上强力要求上课时要面对面坐,避免纪坤耀有什么奇怪举动,虽然一般家教都是坐在旁边,面对面坐难免会造成教学障碍,例如算式都要先写好再转方向,但鎏樺表示没问题。郭雷元拿起笔在病理讲义练习写了几个倒字,再翻过来看——鬼画符,s、t还写反了。他内心不禁开始敬佩鎏樺,难怪鎏樺想当全职家教或是走补教界。 整个课程都很平顺,并没有早上模拟的各种情况发生,中间休息时间也只有间聊了指考答题要点,并没有出现特别的问题。 郭雷元警戒之馀,观察了周围的环境,这块空间有架监视器,打架被录到的机率很大,所以自己绝对不能是先出手的那个,先出手的人打官司绝对不会赢。他又看了一下逃生路线,这块空间很隐密,出口只有一个,并不是很理想。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就跟平常一样,正常的家教模式。 「回去记得吃饱、睡饱,其他跟平常一样就好,考试放轻松,记得先把能拿的把握住,还要验算。」叮嚀完指考大小事,何鎏樺又再度深呼吸——切换成一般模式,下课。 「老师,我可以问你生物问题吗?」下课后纪坤耀突然提出其他要求。 「生物?」何鎏樺犹豫了一下,虽然这不是他的范畴,只是考前考生最大,他也是念相关科系的,即使大学成绩差,指考生物好歹也拿了九十分。 郭雷元的内心当然是希望鎏樺别理那傢伙,但他也知道职业病在鎏樺脑中鑽来鑽去,想必是会答应。 「那等我,我先去厕所。」何鎏樺示意雷元别担心后,就先离坐了。 生理课讲过『若是两个小时没有上厕所,表示身体缺水』,鎏樺没有拒绝那傢伙的好意——或者说,因为节流的关係,无法抗拒送上门的食物——那一大杯柠檬红茶几乎都下到肚子里,松懈下来后跑厕所是很正常的状况。 纪坤耀几秒后站了起来,让郭雷元马上进入备战状态,而纪坤耀只是抽出钱包,然后笑着看他。 「趁空档吃点点心,你要跟我分吗?」他晃了晃手中的麦当劳甜心卡,还是一样笑着。 郭雷元没搭理他,而纪坤耀只是耸耸肩哼着歌离去。 ************** 何鎏樺的内心有点懊悔不该喝那么多,但是这堂课由他讲解的部份比较多,讲课多不自觉就喝多。 如厕完,何鎏樺准备收起裤头时,突然有一道黑影覆盖住他的脸,视线被遮掉了大半,还来不及反应身体随即被紧紧箍住,那蛮横的力量将他又拖又扭了一段距离才消失。 急于挣脱的鎏樺,在力量消失的瞬间撞上了一个冰凉凉的硬物,身后紧接着传来『碰!喀搭!』一声,是男厕的马桶隔间。 何鎏樺惊慌地回头,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那人却映入眼帘。 「纪——唔咕——」才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何鎏樺的下頷就被掐住,人被压到墙上,纪坤耀的嘴毫不留情地缠了上来。 「呜嗯!!嗯嗯嗯!!」何鎏樺拼命地挣扎,想敲开眼前的壮汉,但是怎样都徒劳无功,不仅如此,纪坤耀还越吻越深入,吸啜的力道还越来越强劲。 何鎏樺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将牙齿合起来再说。 「呃!」 纪坤耀果然将嘴巴收回,他用唇抿了抿舌尖,渗出不少鲜血。 何鎏樺咬下去之后也没管纪坤耀是死是活,迅速鑽到他身后要开门脱逃,但这个空间实在是太小了,纪坤耀一手就压住门,封死出路。何鎏樺内心咒骂着死麦当劳要向内开的门时,身体再次被箍住。 「放开我!咦……!」 何鎏樺发出怒吼的下一秒,身体就被往后拉倒失去平衡,他跌坐在纪坤耀腿上,后者则是压在马桶上。 「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何鎏樺拼命扭动身体,原本还可以有一点攻击力的双手废了一隻半——右肘弯曲,关节被纪坤耀紧紧握住压在胸前,左手则只剩下前臂可以活动。 纪坤耀将何鎏樺往自己身上揽得死紧,右手抽掉前人的眼镜,再咬掉眼前的发圈,秀发随之飘散。 「老师还是这样比较迷人。」纪坤耀在何鎏樺耳边轻声呢喃。 「放开我!呃——」 在何鎏樺努力挣扎时,有一股力道突然探入他刚才还来不及拉上的裤头内。 「啊!」何鎏樺惊叫一声。 是手!深埋在他的四角裤底下,抚捏他的身体! 「不要!放开我!呜……」 何鎏樺知道他的身体禁不住这种刺激,早已硬挺起来,仅剩的前臂即使用尽力气推着那盗入他股间的手,也发挥不了作用,他只好改用指甲用力掐,看会不会因痛收手……没有指甲!之前和雷元做到忘我时,留在雷元身上的抓痕被同学嘲笑养了疯猫,所以他现在每两天就会修剪指甲还磨得圆圆滑滑。 何鎏樺发现身上所有的武器都不管用,咬也咬不到,脚比后面的人短了一节,落到地使不了力,踹也踹不动那硬梆梆的肌肉,他气得越扭越疯狂。 眼见身前人越扭越大力,纪坤耀的左手也跟着越抓越紧,青筋隐约浮现在手臂上,但是这种程度的挣扎,他还是有能力吹开细发,轻啄眼前的嫩颈。 那令人不快的吐息与触感,逼何鎏樺用力甩头,头发成功拨掉了唇,只是下个遭殃的换成耳朵。 耳垂被抿住、轻咬,这让他的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剩身体仍然不断的抗战。 在这样的抗争之下,即使纪坤耀抱得再紧,何鎏樺还是慢慢往下滑,这让他更加奋力蠕动,希望可以藉由这样挣脱纪坤耀的禁制,只是没想到下个动作让他尖叫出来。 「呜呃——不要!」 纪坤耀停下动作,手鑽得更深,捧着何鎏樺的跨下,将一隻手指插入体内,另有手指压住柱体和囊袋的间隙,将何鎏樺的身体拉回原位。 「呜!」受尽屈辱的何鎏樺眼睛逐渐湿润起来,而纪坤耀的手仍然没有停,将前人拖回原位后继续搓弄,不同的是他开了口—— 「都是老师的错,要是刚刚老师没有说得那么死,让我还有一丝希望的话,我还会保持绅士风度努力追求你。」纪坤耀在何鎏樺耳畔轻声地说。 『我说了什么?』何鎏樺眼眶泛着泪,脑袋快速回溯搜寻,最后『准丈夫』三个字跳了出来。 「哪,老师,既然我追不到你,让我留下美好的回忆好不好?」纪坤耀说完,伸出舌轻舔眼前的脖子。 「不要!放开我……雷元……呜——」 何鎏樺原本决定要奋战到底,没想到脱口而出的话却让纪坤耀箍得更紧,律动的手舞得更快,甚至带点粗爆,直到温热的白浊从何鎏樺身体喷出为止。 纪坤耀舔了舔沾在右手上的战利品,再抹起溅射在何鎏樺衣服与皮肤上的残液送入嘴内,但仍没有停止的意思。 「呜——」 何鎏樺身后的恶魔又用力吸啜了他的脖子,左手仍紧紧锁着身前的人,然后再度开口—— 「让我品尝一次老师的身体好不好?我会尽量温柔,不会弄痛你。别担心我会扣押老师的薪水得寸进尺,我不是那种小人,只要一次——」 「不要、不要、不要!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轻柔的声音在何鎏樺耳边低语,但他的眼泪和脑袋早已失控,纪坤耀的右手再次鑽入裤底,伸入二指在他体内翻动,管不了这句话是不是威胁了,两万五又怎么样?就算被强吻和前面失守了,后面也只有郭雷元可以进入! 「是吗?真让人难过……时间也差不多了……」 纪坤耀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双手一松,让何鎏樺反应不及直接跌坐在地板上,但是他马上爬起身,头也不回地衝出男厕。 *************** 太久了。 郭雷元皱了皱眉,上个厕所五分鐘也太久了,就算男厕人多也不会这么久,草草将书收好,环顾了一下可视范围……而且现在人还不多。 一个念头在郭雷元脑中闪过,额头渗出涔涔冷汗——那个混帐也没有回来。 他起了身,还没迈出这个空间何鎏樺就从转角衝出来撞在他身上——头发散乱、没有眼镜、呼吸急促,脸上还充满着惊恐与泪水。 「怎么了!?」郭雷元看到鎏樺的状态,非常震惊。 何鎏樺没戴眼镜的状态下,每个人的脸都是一个样——糊成一团,但他听得出来他撞的人就是郭雷元,所以马上躲到了郭雷元背后,抱着眼前宽阔的背啜泣。 该死! 郭雷元马上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纪坤耀此时此刻正缓缓地走进,左手拿着何鎏樺的眼镜。 纪坤耀看着他们轻笑,往堆满讲义的桌椅走去。 「点心还满好吃的。」纪坤耀经过他们身旁时,举起右手舔了舔,笑得更开了。 怒发衝冠大概还不足以形容郭雷元此刻的心情,但当他握起拳头准备挥下去时,鎏樺伸手从后扣住他的两条上臂,力道虽不大,但够了。这拳绝对不能挥,一来他们已经惊动到其他人,二来摄影机拍着,先出手的人就是输家,郭雷元也知道这点。 纪坤耀悠哉地坐回位子上,翻着背包不知道在找什么,何鎏樺拍了两下郭雷元的肩,示意他不要衝动,然后吞下泪水并调整呼吸走回座位,他摸索桌面拿起麦当劳配给的纸巾清了清脸,没有坐下。 「给老师的,生物问题其实不问也没关係。」 纪坤耀递出一袋信封,何鎏樺伸出颤抖的手接过,大略检视内容物,是蓝色的,厚度不薄,只是没办法数,他往后传给了郭雷元,迅速把桌面的吃饭工具全部往背包塞。 郭雷元处在高度警戒状态,拳头握得死紧,只要纪坤耀再有不合宜的动作,拳头就真的会挥下去。而纪坤耀只是默默地看着鎏樺收拾,要说好整以暇倒不如说是在欣赏。 待他收拾完毕后,纪坤耀起身举起了眼镜打开镜架。 「老师的眼镜,我觉得老师不戴眼镜比较迷人。」他作势要帮何鎏樺戴上,但何鎏樺往后退了一步,伸出左手抓了眼镜右手带上背包,转身拉了雷元衝出麦当劳。 「呜——呜呜——」 何鎏樺抱着郭雷元痛哭,即使他们站在公车站牌,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看就看吧! 郭雷元抱着何鎏樺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即使公车到了,他们也没上车,一班过一班…… 【家教完】 外传 家教 元樺小剧场(续) 【元樺小剧场16】 元:「你上课的时候都没看你学生的表情吗?他们对你有没有好感多多少少看得出来吧?」 樺:「我怎么会知道!我都很努力地看算式啊!而且他们喜欢谁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元:「那再有下次怎么办?」 樺:「……(低头苦思)」 (至今还是没有答案,还好还没出现第三个告白的学生。) 【元樺小剧场17】 (上次郭雷元在房内收惊其实有动用到v8) 元:「我妹大概又会很高兴。(奸笑)」 樺:「不、不要了啦!那种东西,不要再拿给蕾泠了啦……我想要孩子,但是、但是、但是那种东西、那种东西……呜呜呜——哇呜——哇啊啊——」 元:「好、好、好,乖、乖,别哭、别哭,我都没拿给我妹,一次都没有!你不要哭。」 樺:「(继续流泪)骗人!你不是说蕾泠收到礼物很高兴吗?」 元:「那是我请朋友去日本带回来的东西,我只有给她那个,我没有把片子给她,是真的、是真的,你别哭、别哭,拜託你。」 (何鎏樺呆愣一秒。) 樺:「那、那为什么你还要拍第二次第三次!?」 元:「……」 樺:「(抓住雷元的肩膀)你为什么还要拍!?」 元:「(转脸)因为……我想看……」 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v8被鎏樺没收,里面当然全部都删掉了。) 【元樺小剧场18】 (鎏樺、雷元、蕊姐与准姐夫吃饭中。) 蕊:「这几个月还好吗?有没有掉泪啊?」 樺:「呃……(愣住)」 元:「……(面色凝重)」 蕊:「你这混帐对我弟做了什么!?」 (隐约听到了「咕嘰——」的声音,似乎是准姐夫在捏拳。) 樺:「没、没有!蕊姐!真的没有!不要生气!」 蕊:「看起来不像……(狐疑地盯着雷元)」 元:「……(望向鎏樺)」 樺:「只、只、只、只……」 蕊:「只?」 元:「……」 樺:「可以不要讲……吗……?」 蕊:「(起身重拍桌子,示意准姐夫备战)给我说!」 樺:「(眼神飘忽不定)只、只有……玩太大……所以……」 元:「……(转脸)」 蕊:「……」 (那顿餐聚是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次。) 【元樺小剧场19】 (上次餐聚结束后……) 元:「我以为你会跟蕊姐讲上次被欺负的事……」 樺:「要是讲了你现在人就是在医院,而不是在这了。」 元:「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注意到他的企图。」 樺:「……(眼角含泪)」 元:「(抱住鎏樺秀秀)不要想、不要想!都过去了!没事!」 樺:「答应我……」 元:「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也不会再提这件事。」 樺:「(抬头看雷元)那……我要三个愿望,使用期限是一万年。」 元:「……」 樺:「是你说你什么都应我的喔。(得意)」 (郭雷元有点懊悔自己为什么挖了这么大的坑把自己埋进去。) 【元樺小剧场20】 樺:「你最近练得更勤了耶!」 元:「避免再有类似的混帐出现,我还要更强才行,而且上次看到准姐夫之后,我觉得我还是有可能一拳就被抡飞。」 樺:「嗯哼—,小心点,孔子说的真好『自作孽,不可活!』」 元:「……」 (郭雷元的内心暗自吐槽,难怪他联考国文只有拿三十四分——那是出自孟子注疏。) 【元樺小剧场】 (惊魂事件后鎏樺将msn封锁,然后过了一个月……) 樺:「雷元、雷元!怎么办!?怎么办啦!」 元:「又怎么了?这么紧张?」 樺:「那个、那个、那个人又传简讯来了!」 元:「删掉!别理他!」 樺:「他爸考前有开奖励条款,他只要考超过高标,一分一百元!他数甲和数乙总共超过九十五分啊!」 元:「不准去!」 樺:「可是九千五……」 元:「你想再被吃一次吗!?」 樺:「呜……(拼命摇头,泛着泪光)」 元:「别去想、别去想,你把帐户给他,叫他用匯的,如果他不匯就罢了,不要再去追讨,太危险了。」 樺:「嗯……」 (还好后来还是有收到,两人松了一口气。) 【元樺小剧场22】 (雷元盯着鎏樺看。) 樺:「怎么了?」 元:「我觉得你身上还是有他菌丛的味道。」 樺:「他的菌丛早死光了啦!我都已经被你用沐浴球全身上下刷过三次了,再刷就要破皮了!」 元:「感觉还是有……」 樺:「嘴巴的菌丛也被你重建几十次了,再搅舌头都要打结了!」 元:「……(面色凝重地靠近)」 (何鎏樺慢慢后退。) 樺:「不要再闻了!每次检查你都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何鎏樺『前前后后』被重建了不下数十次菌丛,郭雷元才不再疑神疑鬼。) 【元樺小剧场全篇完】 元樺夫妻一百问 1请问您的名字? 樺:「何鎏樺。」 元:「郭雷元。」 2年龄是? 樺:「22。」 元:「22。」 3性别是? 樺:「男。」 元:「男。」 4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樺:「直率。」(元:这叫一条肠子通到底。) 元:「认真。」 5对方的性格? 樺:「对自家人很好,对坏的人很坏的看门狗。」(元:不对吧……(搔头)) 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猫。」(樺:哪有!)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元amp;樺:「x中入学第一天,班上。」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樺:「看起来很有担当。」 元:「四目相接时他害羞的样子很迷人。」 8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樺:「很有思想,认真的个性。」 元:「闷骚。」(樺:咦咦咦咦咦咦?) 9讨厌对方哪一点? 樺:「理智老是断裂。」(元:一半以上都是你和我妹造成的好吗……) 元:「做事不先思考后果。」(樺:我哪有!)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樺:「当然。」 元:「心灵和肉体都是天造地设的契合。」(樺:不要说这种让人害羞的话好吗!) 11您怎么称呼对方? 樺:「雷元。」 元:「樺。」 12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樺:「宝贝。」(元:那我从现在开始叫你宝贝。) 元:「亲爱的。」(樺:那我也……(害羞)) 13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樺amp;元:「刚刚比喻过了」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樺:「自己。」(元:你头上长了蕾泠牌的香菇了啦!) 元:「婚礼。」(樺:咦咦咦咦!) 15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樺:「目前没有。」 元:「希望宝贝答应我拍片子。」(樺:不˙可˙能!)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一般是什么事情? 樺:「别老是逼我戴隐形眼镜!」 元:「别老是被我妹影响!」 17您的毛病是? 樺:「拖下眼镜什么都看不到。」 元:「肌肉还不够抵挡姊夫的拳头。」(樺:这不是毛病吧?) 18对方的毛病是? 樺:「理智断裂后很没脑。」(元:……) 元:「对学生太好。」(樺:你这是吃醋!) 19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樺:「打架。」 元:「为了家教不顾死活。」 20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樺:「出轨,不过不会发生就是了。」 元:「嗯。」 21你们的关係到达何种程度了? 樺:「有没有选项可以参考?」 元:「神的境界。」(樺:这什么意思?)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樺amp;元:「学校图书馆。」 23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樺:「有点害羞。」(元:这不是气氛吧?) 元:「很自然。」 24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樺:「程度是指?」 元:「比好朋友更好一点。」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樺amp;元:「学校图书馆。」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樺:「把身体里里外外都洗乾净。」(元:(笑)) 元:「带他去吃一餐好料的慰劳一下。」 27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樺:「我!」 元:「我当时又惊讶又感动,我原本还怕他不接受我。」 28您有多喜欢对方? 樺:「超喜欢。」 元:「要说比较级或最高级,不如说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29那么,您爱对方么? 樺amp;元:「当然!」(元:这什么蠢问题。) 30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樺:「拉着我大喊『我们走』。」 元:「当他说出『元哥哥』时,我就知道大难临头了。」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樺:「咦……我没想过……」 元:「查证,不过不可能。」 32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樺:「没想过。」 元:「可以。」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么办? 樺:「雷元很守时。」 元:「还没发生过。」 34您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一部分? 樺:「腹肌!」 元:「唇。」 35对方性感的表情? 樺:「洗完澡,头发和脸湿漉漉时斜眼看我的脸。」 元:「躺在床上微笑的诱惑我的脸。」 36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时候让你觉得心跳加速? 樺:「我有戴眼镜时,他顶着腹肌靠近我。」(元:什么是顶着腹肌啊……) 元:「他反推倒我的时候。」 37您会向对方说谎么?您善于说谎么? 樺:「不会。」 元:「只会婉转表达,不会说谎。」(樺:那是拐弯抹角好吗!?) 38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樺:「他拥抱我的时候。」 元:「他在我怀里的时候。」 39曾经吵架么? 樺amp;元:「有。」 40都是些什么吵架呢? 樺:「就他打了杜嵐那次。」 元:「因为我真的很生气。」 41之后如何和好? 樺:「……(害羞)」 元:「夫妻床头吵,床尾合,你觉得床的中间是用来干麻的?(笑)」(樺:笨蛋!不要说出来啦!) 42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樺amp;元:「当然。」 43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樺amp;元:「他抱我的时候。」 44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樺:「很多耶,回答不完。」 元:「一言以蔽之,亲密的肢体接触。」 45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樺:「还没发生过,不知道。」 元:「……答案跟他一样吧。」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樺:「向日葵。」 元:「野堇。」 47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樺:「好像没有。」 元:「其实我妹又送了宝贝一些道具,被我拦截了。」(樺:咦咦咦!?那是我的东西,拿来!) 48您的自卑感来自? 樺:「爸爸的否认和鄙视的眼光……」 元:「希望能再高一点。」(樺:已经177了是有什么不满?) 49俩人的关係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樺amp;元:「公开。」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樺:「能持续一万年。」 元:「他说多久就多久。」 51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樺:「受。」 元:「要说1或0!攻受是我妹她们的说法!」 52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樺:「因为他比较会精虫衝脑。」 元:「是因为我体力比你好好吗……」 5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樺:「要是爸爸能接受亲爱的就更好了。」 元:「要是宝贝的父亲支持他就更好了。」 54初次h的地点? 樺:「他家。」 元:「我家床上。」 55当时的感觉? 樺:「情人是他真的太好了。」 元:「想永远保护他。」 56当时对方的样子? 樺:「有点哀伤。」 元:「充满苦苦的眼泪。」 57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樺:「去接电话没关係……好像。」 元:「我在……好像。起床很久才讲话,那时一团乱。」 58每星期h的次数? 樺:「挑战三十次。(认真)」 元:「别闹了!」 59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樺:「三十。」 元:「喂!」 60那么,是怎样的h呢? 樺:「这是要回答什么?」 元:「一般是睡前……是要这种答案吗?」 61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樺:「腰。」 元:「大腿内侧。」 62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樺:「大腿内侧。」 元:「由我出手,全身都会很敏感。」(樺:咦咦!?) 63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樺:「狼吞虎嚥。」(元:这不是形容词吧?) 元:「眼睛看不到是鬼畜,看的到是傲娇。」(樺:真的吗?!) 64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元amp;樺:「当然。」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樺:「就房内床上……」 元:「还有浴室。」 66您想尝试的h地点? 樺:「房内就好了。」 元:「……教室桌上。」(樺:什么!?) 67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樺:「通常是前,一起洗澡也有。」 元:「通常是后,或是一起洗也有。」 68h时有什么约定么? 樺:「一定要等我清完。」 元:「我希望他以后都能戴隐形眼镜,或是乾脆去做雷射手术。」(樺:死都不要!) 6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係么? 樺&元:「没。」 7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樺:「这是强暴……呃,当然反对。」 元:「嗯,希望不要再有一样的事情发生。」 71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姦了,您会怎么做? 樺:「应该没多少人压的动他吧……」 元:「海扁暴徒,拖他的尸体到宝贝前面谢罪。(面目狰狞)」(樺:拜託你不要这么做……) 72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樺:「只有看太清楚才会不好意思……」 元:「不会。」 7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樺:「给他抱抱,但是拒绝他。」(元:你这样做超残忍的好吗?) 元:「介绍一样寂寞的男/女给他。」 74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樺:「不知道……(害羞)」 元:「当然,和宝贝一起这么久,每种体位都练了不少次(笑)。」(樺:这种令人害羞的话不要说出来!(超害羞)) 75那么对方呢? 樺:「嗯。(害羞)」 元:「其实他主动的时候非常厉害。(窃笑)」(樺:咦咦咦咦!?(脸爆红)) 76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樺:「要不要再一次。」(元:你也考虑一下我的体力好吗?!) 元:「我反而不希望他说话,因为他呻吟或喘到说不出话来就代表我让他很满意。」(樺:就说这种害羞的话不要说出来啦啦啦啦!) 77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樺:「通常看不到表情……」(元:他通常没戴眼镜。) 元:「害羞脸红的表情。」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樺:「当然不!」 元:「宝贝说不,那就不了。」 79您对sm有兴趣吗? 樺:「不要!」 元:「其实他要的话我可以试试。」(樺:当然不要!) 8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樺:「担心他是不是操过头或泌尿道感染。」(元:你也知道我会被操过头……) 元:「担心他是不是又吃坏肚子,以前发生过。」 81您对强姦怎么看? 樺:「让强姦别人的人被强姦一次!」 元:「没错!」 82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樺:「他精虫衝脑,说要就要,不看时间、场合。」 元:「精虫衝脑还是得等他清完。」(樺:我是为了你好好吗!?这样可以减少不戴套感染的风险!保险套很贵耶!) 83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樺:「……(害羞)」 元:「男三浴室,他焦虑,我兴奋。」(樺:这个不要讲啦!) 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樺:「有。」 元:「还满常的。」(樺:咦咦咦!?真的吗!?) 85那时攻方的表情? 樺:「淫笑或是皱脸。」 元:「前者是兽性大发,后者是天人交战。」 86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樺:「没,他都不会弄痛我。」 元:「我很珍惜他。」 跳过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88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像是? 樺:「拥有爆发力、持久力和永续力。」(元:这是要去参加铁人三项吧……) 元:「傲骄的宝贝就是最棒的了。」 89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樺:「嗯。」 元:「当然,如果不被蕾泠带坏的话更好。」(樺:什么话!) 90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樺:「不准说。」 元:「……你这回答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樺:啊啊啊啊啊啊啊!(抱头)) 91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樺:「17岁的夏天。」 元:「17岁,颱风天的晚上。」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樺:「是。」 元:「当然。」 93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樺:「脖子。」 元:「腹肌。」(樺:真的吗?以后我多吻点。) 9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樺:「大腿内侧,因为最敏感。」 元:「下面的头……因为他反应很剧烈……」(樺:啊啊啊啊啊啊啊!) 95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樺:「呻吟吧……(脸红)」 元:「我可以拒绝回答吗……」(s:是往三十次又迈进一步的时候。) 96h时您会想些什么呢? 樺:「被爱的感觉很好。」 元:「认识宝贝真好。」 97一晚h的次数是? 樺:「目标是三十除以七,无条件近位。」 元:「噗!我会精尽人亡好吗!现在一週差不多五次,最多……一週十八次。」(樺:(瞪)) 98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樺:「不一定。」 元:「不一定,但我喜欢他帮我解扣子。」 99对您而言h是? 樺:「亲密的表现。」 元:「无尽的爱。」(樺:这种回答太深奥了吧……) 100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樺:「认识你真是太好了。」(元:傻宝贝!) 元:「我会让伯父认同我的。」(樺:(眼眶泛红)) 外传 男宿澡间事件 玉盘高掛夜空,某大学男子第三宿舍的某间寝室内异常寧静。 一位留着俐落短发、爽朗的外表、身材健美的人正盯着电脑,头上掛着全罩式耳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而他背后则是坐着一位有着中分瀏海、绑着不高不低的马尾、带着黑粗框眼镜正在埋头努力用功的人,但若仔细看会发现,那人手上的书是跟大学课程不大相干的高中数学讲义。 盯着电脑的那个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脱掉耳机转身叫换身后的人—— 「樺。」 「嗯?」何鎏樺嘴上虽回应对方的呼唤,但身体完全没有移动半分。 郭雷元起身贴近何鎏樺,右手一绕环住那人。 「等一下,我快备完了。」那是隔天要家教的内容,何鎏樺正在努力准备要补充给学生的问题、沿伸和多重解法。 郭雷元也不放手就这么揽着,悠哉地看着何鎏樺在他的战斗笔记上写上重点,还在讲义各处画了几种不同的记号和註解,过了许久才闔上讲义。 「呼,好了呜——」就在何鎏樺喊收工的那一刻,郭雷元一唇抿上他的左耳垂,让他来不及反应失声叫出来。 平常他们俩不会在宿舍亲热,但当原本四人一间的寝室,现在因为端午连假只剩下二个人时…… 「嗯——」 在寝室内热吻就是必做之事。上头忙着,双手也没间下,一人将手伸进t-shirt内猛搓那人厚实的背肌,另一人则是将手探进裤头内轻抚那未锻鍊过、柔软的臀。 黏腻的嘖舌音瀰漫在空气中,一分鐘,两分鐘…… 吻毕,何鎏樺轻靠在郭雷元肩上休息一会儿,接着开口:「我先去洗澡和清理。」既然寝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就得好好把握机会才行,等会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洗乾净之后再和雷元…… 想到着,何鎏樺脸上不禁浮出靦腆的微笑,拍了拍郭雷元的背,将所有东西丢进脸盆内迈向澡间,殊不知郭雷元脸上正掛着邪佞的笑容。 大学宿舍的格局有不少是卫浴设备和房间分离,独立于生活共用区域,而厕所和淋浴间更是分开建造,而这栋宿舍也不例外。 何鎏樺满心期待地洗第二次澡,他的习惯是洗完澡后先灌肝油球,穿着浴袍去蹲马桶,等该出去的都出去之后,再回来把后面洗一便,就在洗得差不多时门外突然传来急切的呼喊—— 「樺,我拿个东西,让我进去一下。」郭雷元的声音听起来很赶,也没多想就把水关了掰开门锁,接着缩在浴室角落以免弄湿等会儿进来的人。 没想到那人进来之后非但没有找刚刚说的什么东西,还把澡间门锁扣上,将一瓶很眼熟的东西放到架子上,最后迅速脱掉身上仅有的四角裤(夏天只穿一条四角裤在男宿晃来晃去的人多的是)。 这一脱让何鎏樺完全傻住,过了好一会儿都还没会意过来,他只知道雷元好像不是要拿什么东西。 又过了一秒,何鎏樺才发现事情大条了!虽然他没戴眼镜几乎是半个瞎子只能活在一片糊的世界里,但当那张邪佞的笑脸逐渐向他靠近时,他还是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郭雷元想挑战上礼拜说的『两隻脚』! 等搞懂眼前光溜的男人在想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何鎏樺完全慌了手脚,脑内虽然想着『不要』,身体却来不及制止眼前饥渴野兽的动作——郭雷元早已将他压在墙上,唇舌极尽所能地玩弄眼前的耳垂,双手也不安份地在股间游移。 「别——」何鎏樺想大声拒绝又怕被人听到,两难之下只吐得出这一个字也没有其他下文。虽然说他很喜欢做爱,成天老想着要跟情人挑战不可能的任务,但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在这种地方做啊! 郭雷元见鎏樺的反应,再度漏处邪笑,他在鎏樺耳边小声地用气音开出恶魔的条件,让保守樺天人交战的条件:「一次就好……然后这两天看你要多少都可以,好不好?」 虽然这个条件郭雷元可能会吃不消,但,不拿点大的来压,保守樺肯定不会答应他这无理的要求。 果不其然——何鎏樺的表情千变万化,过了许久才低下头轻轻点了两下。 郭雷元见状,马上拿起润滑液涂在两人蓄势待发(?)的位置,用水冲掉手上的黏滑之后,稍微蹲低身体将眼前的人捧起来。虽然说网路上的资料和刚刚看的g片都是以坐姿结合之后再站起来,但,浴室内大概只能用这样的临时变通法。 何鎏樺双脚一离地,马上驱动四隻环抱住眼前的树……呃,环抱眼前的郭雷元,嗯,像无尾熊一样。 身前抱着爱人灼热胴体,背后贴着冰冷墙身,何鎏樺在这种前后迥异温度夹攻之下显得异常焦燥,在躲也不是、动也不是的状态下,慢慢吞入前人的身体。可能是重力使然,这个姿势比以前所有得姿势吞得都还要深,让何鎏樺不禁在最后轻声哀出来。 「啊……唔!」一声之后马上抿住双唇制止声音扩散。他们可是在澡间!大家都会过来的澡间!就算他们对班上同学出柜了,并不代表他们可以这么嚣张的在澡间里昭告天下他们正在干麻! 何鎏樺此时脑袋的理智分部想得不是眼前的人,而是晚点或是明天会不会在黑特版或是笨版看到什么『在学校男宿澡间听到莫名音效』之类的文章。 但想归想,那毕竟是理智分部,本能分部早就动力全开和爱人干得天昏暗地了,而且还在脑内不停吞併理智。就在本能要把丁点理智吃尽时…… 『喀拉-抠-』 ……不远外的澡间门关了起来。有人!理智瞬间进行0比9的大逆袭,得胜。 好吧,其实也不需要这么激动,有人本来就是正常的,连假不回家的学生大有人在,他们两个就是其中之二;这个时候洗澡的人还是不少,他们两个平常都是这时后洗,只是,在浴室里这么嚣张的……说真的,铁定会上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在理智处于上风之下,何鎏樺在颠簸的路途之中(?)一手转开了冷水,想盖过飘逸在空气中的杂音,未料—— 「怎么了?」郭雷元突然爆出问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尖叫当然只出现在何鎏樺心里…… 郭雷元看到前人绝望的脸孔,才发现情况不对,当机立断接着说:「我在洗澡,等下打给你。」装做在接电话。 反应很快、很厉害没错,但是,哪有人把手机带到澡间的啊!郭雷元!何鎏樺内心再度尖叫,脸上除了绝望还有跟『象形字』一模一样经典表情——大囧。 看到情人出现这种表情,郭雷元脑内出现『完蛋了』三字,因为他知道接下来鎏樺一定会闹脾气,就跟傲猫一样,会不甩人两三天,碰他就跑开或是回头咬,但是傲猫一旦娇时…… 一想到这,刚刚被冷水冲到差点倒ㄍiu的精虫再度衝脑,让他更加奋励缠斗。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达到高潮,只是一人喜孜孜的高潮,一人囧怯怯的高潮……前者迅速放下眼前的人将精液注入地板,并用冷水将之冲散,后者则是靠在墙上憋住喘息,任前者将两人的腹部洗净。 将身体和澡间都清理乾净后,两人遵守『停、看、听』三项原则,一前一后离开澡间…… 当天晚上何鎏樺完全不想理郭雷元,即使他还记得郭雷元答应他要多少都可以,但是他只顾着花时间看宿舍版、黑特版有没有出现奇怪文章。 郭雷元则是拿起像deathnote的黑色记事本,本子内寄载了许多古代隻字片语,有不少的词句旁标上正字记号和星星。他拿起笔在某个单字旁画上一横并打上五颗星,靦腆地笑了一会儿又在几个片语旁画上了◎,才将本子小心翼翼地收在柜子深处。 接下来几天,爱人只顾着看b和家教,没有索求他的身体,也没说要达成什么不可能的任务,但他挑战了『二脚兽』这个被归类为『体能不好者切勿尝试』的极限运动,像踩着玉山主峰三角点学泰山在山巔咆哮一样,征服了一切,整天满脸爽滋滋样。 就在何鎏樺逐渐不生气、不看b,郭雷元以为又可以像之前一样,照顾着娇猫时,何鎏樺确气呼呼衝回宿舍…… 「郭˙雷˙元!」何鎏樺看寝室内只有他们在,大声怒喊郭雷元的名字。 郭雷元几乎是从座位上跳起来,看鎏樺一脸『ˋ口ˊ』样,有点惊慌地回道:「怎么了!?」 「怎么了!?都是你啦!我……」何鎏樺停了一会才又开口—— 「我屁股发霉了啦!!」 当天晚上郭雷元又拿出他的拟dn本子,用立可白将◎涂掉,脸上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小end) ============= 这是这系列最后一篇了~ 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了,虽然还有实体书才有的文章,99%不会放上来。 杜嵐和浩哥以及雷元和鎏樺的故事其实都有后续,在第二部内有规划, 问题是现在的我的功力写不出第二部来...这非常可怕... 另外想看这篇真正后续的人,请至pttbblove板观赏xd,bbsonly后续 以上 感谢大家的支持:) 外传 为人父母的忧鬱 壮年夫妻a的忧鬱父亲篇 我的儿子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是我跟老婆到处求神拜佛好不容易求来的孩子!神的孩子!但是儿子一年到头总是有半年都给人託管,而且小学还老是接到班导师的电话说又给人欺负,说来惭愧,要是孩子不取那个名字,我的小宝贝也就不会给人欺负了。而那名字啊,想改也改不了,因为名字是他阿公取的,用遗嘱取的!遗嘱上还说这名字会影响整个家的命运,这个名字绝对不能改,欸……是说,他出生后不久我就破產了,是会影响还是不影响,我到现在都还想不透……算了,这不是重点,总之心疼他老是被人欺负,所以每次我的宝贝儿子遇到困难,我是切了腹都要帮他解围。 壮年夫妻b的忧鬱母亲篇 我有两个孩子,大的呢,内向贴心,小的呢,活泼可爱,要是一男一女就可以买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帮他们打扮的像两小无猜一样,带出去逛街,跟别人炫耀我有一对宝!可惜小的不是我亲生的孩子,还是个男孩子……残念…… 我老公孩一直训我,说什么小儿子会性别错乱……唉唷,没关係啦,小孩子男生女生都差不多,买个裤裙围兜兜给他穿,不会被发现的,上次还有个人用非常ㄋㄞ的声音对小的那个说『妹妹你几岁?』,所以没关係啦! 壮年夫妻b的忧鬱父亲篇 我有两个儿子,大的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小的是我挚友的儿子,因为出了一点意外,所以我答应我挚友,我一定会让他儿子过着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我的儿子,亲生的那个,好像不是很喜欢我的小儿子,怎么办呢?又不能偏心,这样孩子心里一定会不平衡,该怎么办呢? 壮年夫妻a的忧鬱母亲篇 我有个儿子,是我跟老公到处求神拜佛好不容易求来的孩子,跟别人聊天,儿子应该都是跟妈妈比较亲,但是我儿子,嗯……该怎说呢?他跟他父亲异常的好,虽然是儿子,但是特别会撒娇,他老爹也是什么都『把拔帮你』,让黑脸变成我来当,儿子跟我老公如胶似漆,欸,这个词可以用在这边吗?总之,我都不知道该跟老公吃儿子的醋,还是跟儿子吃老公的醋了。 如果说,女儿是老公上辈子的情人,那我下辈子会变成我老公的女儿吧?有这样好爸爸的下辈子真令人期待。 等等……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我没生女儿给我老公,我儿子又跟我老公这么亲…… 所以我老公上辈子是同性恋? 一转眼1x年过去了 中年夫妻a的忧鬱 我有个儿子,是我跟老公到处求神拜佛好不容易求来的孩子,但是那个孩子现在不在我们身边,而是在遥远的台湾,我们则是在美国投资设立公司,原本有想过要将他带出国,但是他好像不怎么愿意,所以只好将他留在台湾。没想到事务太忙,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回台湾看我们的儿子,也不知道他的大学生活过的如何,我们有交代我老公的挚友,如果我们儿子有什么问题就马上连络我们,我也有偶尔传个简讯或是打电话过去,但是我老公,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说亲爱的,你都不想你儿子吗?」 「想啊!当然想!」 「你儿子也说想你耶,你就用个视讯跟他聊天啊!」 「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儿子想你,你想你儿子会什么不行?」 「我怕我看到他后会马上飞回台湾再也不想出国……」 「电话?」 「我怕我听到他的声音后会马上飞回台湾再也不想出国……」 我老公就是这样的人……他抱着枕头喊着儿子的名字哭了!!我的天!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每次都这样。所以我们有两年多没见到儿子了,虽然我偶尔会打电话回去(第一次打电话回去,还被儿子大吼『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还以为拔麻遇难了!』),但奈于时差问题,一忙起来常常没聊几句就掛断了,哀,我想念我儿子啊!不知道交女朋友了没。老公!你别再矜持了好不好! 中年夫妻b的忧鬱 我有两个儿子,大的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小的是我挚友的儿子,因为出了一点意外,所以我答应我挚友,我一定会让他儿子过着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最近,大儿子,亲生的那个,怎么说,我原本以为他们像亲兄弟一样,过着快乐的大学生活,没想到……唉,总之大儿子对小儿子做了不该做的事。 我真的非常震惊,第一,小儿子不是我亲生的儿子,我要怎么跟我挚友交代呢?再来是我大儿子的性向问题。身为公司的董事长,每天都很忙,查厂、应酬、开会等等,但是为了这个问题,我可是每天熬夜查paper,打了很多通諮询专线,还上了年轻人的bbs站找了很多资料,身为一个父亲,不知道那些父母是怎么接纳这些问题的呢?又或许性向这件事其实真的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偏偏他喜欢上的人是个很大的问题啊! 我有跟他说,你要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又想做什么,想要什么生活,想想现在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未来,我只希望他能好好想清楚,至于……喜欢上小儿子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完) The lost (未收录片段特辑) ===—去朋友家玩—还是不要太好奇的好元樺窃窃私语=== 元:「我觉得他们两个根本就是沟通不良。」 樺:『什么意思?』 元:「之前祇稜浩有约我出去,那时候你在家教,我们还差点打起来……」 樺:『咦咦——呜……』 元:「你小声点。」 樺:『他找你做什么?』 元:「他想知道杜嵐过得好不好。」 樺:『可是……』 元:「听我说完,他看起来很担心杜嵐,他也知道他这阵子吃不好,精神很憔悴,可是他不敢靠近他,所以……」 樺:『可是,杜嵐不是说祇稜浩在疏离他吗?』 元:「我觉得根本就是相反,我觉得他是怕靠杜嵐太近,怕杜嵐会想起不愉快的过去,怕杜嵐会害怕,而且杜嵐又一直吐,他可能是觉得杜嵐吐都是他接近害的,所以才会远离。」 樺:『可是杜嵐觉得祇稜浩这样是在疏离他,所以才会压力这么大啊?』 元:「对!所以他们根本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然后完全沟通不良。」 樺:『那天之后他们就没有接触了啊……』 元:「嗯……他们平常都用心电感应,所以一旦没有接触,不了解对方在想什么的时候,他们就完全失去沟通能力,最后只靠肢体语言来解读对方,才会有这样完全相反的误解。」 樺:『你说什么心电感应也太扯了……』 元:「我才没有乱猜,祇稜浩平常不就会对杜嵐说出奇怪的话,只有杜嵐才懂吗?我们以前也问过这样的问题啊!」 樺:『……。那现在该怎么办?』 元:「他们两个都想和好是件好事,就怕……」 樺:『怕祇稜浩再做出一样的事情?』 元:「这也是一点,也怕杜嵐有心结在。」 樺:『什么心结?』 元:「我在猜啦,杜嵐可能潜意识里觉得都是他在勉强祇稜浩,这个关係其实很紧张……唉,我也不会说……」 樺:『你是说,杜嵐可能哪天会觉得他们的合好都是假像,因为杜嵐的任性,他们才会勉强还在一起,这样吗?到时候一定会出问题之类的吗?』 元:「嗯,而且这个想法会像疙瘩一样,刮都刮不掉。」 樺:『就直接跟杜嵐说实话就好啦!就说「其实他想保护你!」』 元:「你说的出口吗?」 樺:『为什么说不出口?』 元:「太直接了啦!他是受害者耶,他还去做心理治疗,哪有人被强上了之后,还会相信强上他的人想保护他啊?」 樺:『杜嵐啊。他不是一直很想跟他合好吗?不是想跟以前一样吗?』 元:「你觉得他忘得了这个伤害吗?」 樺:『他不就是为了忘记才去做治疗的吗?』 元:「说是忘记,不如说治疗是要他面对,伤痛本身还是存在。你觉得他看到祇稜浩还会跟现在一样这么冷静吗?」 樺:『他不想这么冷静,他想当作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元:「……」 樺:『怎么办好……』 元:「其实……我也怕我们擅自给他建议会变得更糟。」 樺:『哪我去跟他说好了。』 元:「等、等等!」(抓) 樺:『干嘛啦!?』 元:「你是要跟他讲啥?」 樺:『就跟他说放轻松,跟平常一样自然就好』 元:「那我来讲,你太直接了,我慢慢的跟他说。」 樺:『扭扭捏捏……』 元:「什么扭扭捏捏!」 樺:『拐弯抹角……』 元:「什么都好啦!总之我来讲。」 (雷元开门) ===断章祇稜浩(中)浩哥默默搬家的片段=== 祇稜浩在那週搬了家,但杜嵐以外他不想让任何人碰他的东西,所以他没请搬家公司,而是花好几天的时间慢慢搬完。 成堆的行李躺在新家的地板上或是堆成柱子,从小没整理过房间的他根本无从下手,但这样堆着也不是办法,他在箱子堆中鑽来鑽去,还不小心踢爆了一箱东西,挖开箱子,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挤在一起。 有一箱装着乾净衣服和内衣裤,他必须先找到才行,好不容易他才挖到目标,但现场已被他搞得残破不堪。找到衣服后他又发现了新的问题,他不会铺床单,而且刚刚翻了那么久都没看到床单,现在那些没被翻过的箱子已被压到深层的底部,现场的乱象不容许他再把箱子从深处提出来。 他躺在未铺的弹簧床上,不习惯,非常不习惯,经过再三煎熬,他决定租学校提供校友的旅馆『熊鸣雅舍』单人房来睡,至少在他整理完之前,可以先睡在鹿鸣。 他每天都会到新住所整理,可是对房间要如何整理的概念一片空白,东西要摆哪他一点輒都没有,而且大部分的储物柜都被箱子挡住打不开,他之前尝试地打开一个柜子的结果让箱子歪的歪倒的倒,还造成连锁反应压爆了一袋垃圾,让他不敢再轻易开门。 但他还是慢慢地理清房内的状况,慢慢地一次收一点点。 ===断章祇稜浩(下)最末的最末=== 两个选择都有牺牲,两种牺牲他都没有勇气面对,他并不像杜嵐那么坚强。 所以他下了一个赌注。 他关上门的同时将防盗链拉出,再轻轻地放下,不发出半点声响,然后站在门边等,就只是等。 是的,他不选一也不选二,他选择了逃避的三。 他等杜嵐的反应,他将答案交给杜嵐的反应去决定。 如果杜嵐只是坐在旁边等而没有开门的打算,那他会起身把门锁上;相反的,如果杜嵐开了门…… 无论哪种结果他都会面对。 真孬,他想。这么重要的决定,他不仅担当不起,甚至连开口跟他说明两种未来的勇气都没有。 眼角溢水。 是什么样的情绪堆在眼角?太陌生、太复杂,他不懂。 他靠着墙,静静地,等待杜嵐的反应…… ===外传的外传=== 樺家教回来,但今天元的回答有气无力 元:「回来啦」 樺:『怎么了吗?』 元:「(面色凝重躺在床上)嗯……」 樺:『(从上搂住元亲一口)身体不舒服吗?』 元:「不是……」 樺:『心情不好?』 元:「(看向樺欲言又止)……」 樺:『不用急着说没关係,啊,今天就让我服务你好了!(把元拉进浴室)』 元:「宝、宝贝……」 樺拖光两人衣服,拿起沐浴球帮雷元刷洗,刷到下面时两人都勃起了,鎏樺蹲下来用手握住柱体口含伞端,口手并用。 元:「啊哈……」 等到雷元射精之后…… 樺:『先做这样,等下再来完整的』 继续刷洗冲水最后鎏樺拿起水龙头交给雷元 樺:『今天换亲爱的清后面』 元:「啊……可是……」 樺:『还记得吗?』 元:「嗯。」 樺:『水不要开太大喔,记得清深一点!我先出去准备。』 元:「呜嗯……」 (可惜没有后续xd) ===事实上是先有这篇才有完整的t大=== 「呜呃–」 雷哥说有经验的1不会弄痛人(我后来才知道当男生那方叫1,当女生那方叫0),问题是……他经验当然不足!所以我很痛!即使有先用手指适应还是非常痛! 「嵐,放松点。」他似乎从网路上学了不少,知道要叫我放轻松。而我,不仅有上网还有专任教师指导,当然也知道要放轻松,但是……办得到头给你! 我没回应他。虽然内心有一长串话要说,但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因为我连说话都办不到。 那天他没有这么做啊!为什么不一样!? 「不!不要!」这句话带着哭腔,连我自己都不敢听。 我知道他想干麻,他想让我不是只有痛苦,他想让我也能有高潮的快感,但是我不喜欢,无论是帮别人口交或是被人口交,我都不喜欢,因为我觉得口交的轻蔑意味很重,所以我很不喜欢。 他猛然放口抬起头看我,看起来有点慌。那天他还说,只要我不想随时都可以喊停,他一定会尊重我,如果他不停,就敲他、打他、咬他…… 我撇过头不看他,然后咬紧牙起身,将枕头和棉被推成复合物趴在上面才开始解释。 「那样……我不喜欢……其它都可以……」 我抱着这堆枕头复合体背对着他,我不知道他有何感想,我只知道后面没有声音。 顿时间我后悔了,其实看不到他的动作我会不安,现在身上每一束肌肉都紧绷的像是每个地方都要接受疫苗注射一样,全细胞皆兵,寒毛竖立,想翻回正面却发现来不及了。 「唔–」肩膀和背部传来许多痒感,至少有头发、手和唇在碰我,我想。 他的手几乎好了,我不准他再把自己弄伤,所以我答应他,只要他想要,我就会配合。至于头发……他之前想去剪掉,但是最后作罢……大概是因为我无心的说了『你长发比较帅』这句话吧。 「呜嗯——」差点哭出来的呻吟。 我以为前面有东西他就只会吻我的背,没想到他把手伸进我身体和枕头的夹层,再度对前面那两处下手,那是我最敏感的地方……我刚刚没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我看不到他的动作。 许久两手抽走了,但是吻一直从肩膀到腰没有停下。他左手扶着腰,右手则是顺着侧边慢慢往下滑直到臀部、大腿后才离开,接着是开盖声,除了润滑液的盖子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的盖子可以打开。 我正抱着他的大抱枕和枕头堆起来的复合体,半趴在床头全身光溜溜的背对着他。身上每一束肌肉都紧绷的像是每个地方都要接受疫苗注射,全细胞皆兵,寒毛竖立。 「嵐……」靠!这傢伙是在犹豫什么鬼!?我可是做好切腹的觉悟才答应的耶!你说你这样对的起我吗?咿—— 什么鬼? 干!我不敢看! 原来你不是在犹豫?你是跑去拿什么鬼东西涂在我的屁屁上吗? 接着他不知道用什么东西伸进了我的体内,然后像针灸的手法一样开……开始抽插辗转…… 我觉得我要得白肌病了!我的肌细胞一定正在逐渐坏死,病切出来一定有漂亮的岑克氏变化,虽然我平常没在补充什么维他命,但是也有均衡的饮食,不过我现在压力过大,平常的摄取的vit.e和se绝对不够消耗…… 「呜……」他不断的刺激他能所及的每个地方,我没种的哀嚎起来。 他取出东西后,接着感受到我的肛门括约肌大力的被撑开,痛到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呃~!你……是不会先说一声吗!?」哪有人这样的!? 「我要进去了。」……去你妈的先上车后补票! 「呃……」说真的,屁屁不断被桶的感觉真的很差!马的,为什么鎏哥会喜欢这档事?明明就他妈的痛的要死,便秘卡住都没这么痛! 我现在的握力一定能像阿诺一样一手捏爆一颗苹果。 …… 对不起,我承认其实我只有夜市人生大叔的能耐,顶多一手捏爆一颗橘子。 「嵐,放松点。」是……我会放轻松……放你的头!办得到我头给你!我就不信你便祕也可以放轻松! 「不要逼我……」虽然我刚刚的话带点泣音,但是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警告他──再逼我做不可能的事,我就使尽喝亚培安素加上补体素的力气切断便便。 「啊~」干!手!你的左手在干麻!?不要玩弄我的命根子!害我来不及思考发出这种猥褻的声音! 「停~!手!手拿开!」妈的!最好给我一个理由解释你手在变态什么! 不过托它的福那傢伙全身都停下来了,终于可以喘口气休息一下。 「我想转移你的痛感……」你也知道很痛!?虽然你的手弄得我很爽,但是半边身体在作痛的要死的拔罐,半边身体在作爽的要死的马杀鸡,你知不知道我的大脑痛感区和爽感区正在斗殴!?再下去我不精神分裂才怪! 「拿开。」再不拿开就跟你拼了!我现在可没被绑起来,加上我十二年的劳动训练,不一定会打输你!只要一燃烧小宇宙,就算只有0.000000001%的机率,也可以因为主角威能突然爆种,然后啟动红色三倍速系统,开啟裸体聊天室,最后使用真˙究武神霸斩打败大魔王……呃,总之我还是可以战胜你! ……呼,虽然爽滋滋的感觉没了,但是至少不会精神分裂度过馀生。 那傢伙又不断的桶我的屁屁,还用手固定住我的右边髖骨和左边大腿,加长週期和振幅。 「呃…哈…嗯哈…哈…呃哈…」马的!不是我要发出这种让人误解的声音!生理课本说肛门括约肌被撑开的时候会刺激呼吸中枢,加快呼吸速度!我只不过是刚好嘴巴打开,空气振动声带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到底还要多久才会……才会结束!? 虽然答应他做这么害羞的事情,但是我以为很快就会结束啊啊啊啊啊啊!现在那傢伙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跡象!屁屁一直很痛,身后还不断传来『滋唧嚕』那种变态淫靡的声音! 「呃……」那傢伙突然给我加速做啥!难不成他比我还早开起红色三倍速? 「……你……慢……慢一点!」我得非常挣扎的才能提起左手往后不断的乱挥,嘴巴慢了一秒才跟上手的动作挤出这几个字。 「快了,嵐。」快你大头!我才快了!我肌肉坏死后释出的自由基等会会攻击我全身的内脏,然后结束之前我就会死于休克! 「呃……」感谢神,在我休克前终于停下来了。 趁现在赶快休息,要不然等下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啊哈……呃呵…哈…」干!又不是我故意要喘的那么变态!你不知道我刚刚为了提高耐痛力闭气多久吗?现在不把堆积的二氧化碳呼掉,我等一下就会呼吸性酸中毒! ……我可能真的要酸中毒了,刚刚全身肌肉都在进行无氧运动,代谢出来的乳酸害我现在全身痠软无力。 「还好吗?」你这是人话吗?我就不信刚刚我说的那堆上课的东西你会不知道! 「不好。」我得用力挤才能挤出这两个字,那傢伙看不到我现在的表情……但是我知道,我现在的脸绝对比哑巴原本要喝台南冬瓜茶却拿到苦茶无糖去冰还要狰狞。 啊!别把我突然翻过来啦! 「干麻啦?」 刚刚狰狞太久,脸好像有点抽筋,一时之间调整不回来,还有点吓到那傢伙,他动作停顿了一秒。 「……」啊啊啊啊啊!!!别靠近我! 现在那傢伙突然把脸凑过来,害我得用0.1秒计算他的目的地……棍! 我得在0.1秒内伸出我的手堵住他的去路,不然就靠唄了! 「不准吻我!我答应要跟你……跟你……呃……但是我可没答应跟你接吻!」虽然在达阵前成功的摀住他的嘴巴,但是却逼的我非得讲出这种羞耻的话,害我的脸又开始抽筋了! 不要露出这种凄绝的表情好吗?好像你才是受害者一样! 「你……你又想干麻?」 完蛋了,明天铁定全身痠痛。那傢伙不管做出什么动作,全身肌肉都会反射性的紧绷起来,乳酸一个晚上铁定代谢不完…… 「啊!不……啊~」干!这傢伙竟然在我还在思考乳酸代谢问题的时候,突然将目标转到我的命根子上!而且抬起我下半身和一口吃下去的动作一气呵成,害我来不及反应!……而且还因为刺激生理兴奋,发出这种声音……超想死…… 「不…啊~…不要……不要舔!」可恶!害我还要先闭气后才能破口而出完整的话! 「你答应跟我做爱。」这位同学,你讲话实在太直接了,让我很害羞,但是我的脸现在很僵硬很痛,又得回你的话,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这并不代表我答应让你……你……」这位同学,你明明知道有多少传染病是黏膜传染或是分泌物传染。 「做爱是双方的事,所以我也想让你达到高潮。」啊啊啊啊啊~~~!不~~~!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我是男人!再爽我的理智也不能接受这种事情! 淦!不要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不要在我还没说可以的时候继续玩弄我的命根子! 「够了!我不需要!」我就是不能忍受我就是不能忍受我就是不能忍受我就是不能忍受啊啊啊啊啊啊!!!! ……好久没看到他的眉头呈现这种皱法,上次出现还是六年前。 「嵐……你真的这么讨厌吗?」你眉头这样皱让我有点害怕,而且你这句话问的时机很烂。 「要、要是我不讨厌,我也不会花那么久时间做好觉悟、还去做治疗……然、然后答应你……答应你这种无理的要求……但、但是我……」不行了,我超怕这种事!我求你眉头别再变得更皱了!你明知到我最怕什么! 「但是我会忍……我会去习惯……请给我一点时间。」 我现在实在不敢看他的脸,一来要我盯着他说这种害羞的话,我办不到;二来我最怕刚刚我拒绝他之后,他也会拒绝我。 「你不用免强自己。」我也不想勉强自己啊!但是你也不想想我们之间到底有多少东西! 「我怕啊!」我反射性的大吼。 但我一吼完,我们两人都愣了一下。 「呃……我、我怕……我不答应,我们就不会再是……兄弟……」我现在得非常用力的ㄍ1ㄥ住,才能避免我的眼泪溃堤。 「这样……我可能……活不下去……」喵的,就算眼泪没溢出来,讲到一半我的鼻子就要不断的倒吸,才能制止鼻水流下来。 我现在会在这里全是因为有你在啊!你可是比我父母还亲的兄弟耶!上个月你离我远远的时候,我可是过着快人格分裂的生活!你要是不见了我搞不好会活不到下个月…… 「呃!」吓我一跳,干麻突然把我抱住? 不过你也抱太紧了,你壮硕的七十三公斤体格现在全压在我身上,我觉得空气现在进不太到我肺里。 「对不起。」 「呃?为什么……」是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离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不~~!泪˙腺˙崩˙毁!我刚刚还那么用力ㄍ1ㄥ那么久!我可是二十一岁的大男人耶!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我……」 「……有点呼吸困难。」虽然我很感动,但是要我说出感性的话比要我登天还难。 那傢伙果然瞬间爬起来,然后紧张的到处确认我没有缺氧或是发紺的跡象(应该是),然后又盯着我的脸看了好几秒,最后才露出微笑缓缓的拉上棉被把我盖起来。 ====== 其实原本根本要写稿笑自嗨h,结果没想到遍得那么揪结otz 这篇和接下来就是没有在ptt上和鲜网公布的资料了! T大封面 接下来是一连串只有单本才有的图文集(当然本子有比这些丰富2倍的东西xd) 首先是收录在书中的草稿与彩稿2 左下是浩哥房间大揭密右下是最初的主角二人设计 再来是出现在特典的神秘草稿 左上是杜嵐生化暑修偷拍喜欢的女生,右上是联谊偷偷喜欢的可爱女生。 左下原预定做为外传颱风夜的封面,只可惜后来没有封面,右下是颱风夜的插图 因为都是在眼睛做手术的时候画的,没精力去把字跡顾好,其实我的字没有那么丑xd 接着是连特典都没有完整收录的草稿! 上-番外-蕾泠的脑内练成 下-番外-纪坤耀大胆偷吃(?) 神秘的特典!(里面当然是完稿,还有神秘稿件 特典是要嘉惠于支持者的圣物,所以有幸看到的免费读者只能含糊着看xd 当然持有单本者,里面还有更多神秘而且异常实用的外加物xd 例如战斗笔记(轻松拿书卷的方法)番外(?)医疗知识特辑(?)连版权页都有小故事等等 最后是,怎么样都不可能放上来的(因为网路排版根本放不上来)的quot;真˙明天过后quot;。 因为我喜欢搞些有的没有的,比较有趣、特别。 如果t大修订错字、重新润版后重印(可以旧书换新书,但特典没这回事), 不知道有多少人有这个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