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 关于人物介绍。 主要出场角色: 姓名:克雷斯尔 性别:男 种族:血族(自然生成) 职业:流浪者 身世:生前是一位忠诚的骑士,因为一件事,他成为了血族。 实际年龄:三千岁以上(死亡后) 外貌年龄:成熟的32岁 身高:188cm 体重:83kg 外型:冰山美攻,一头黑色长发,身着黑大衣,一对乌黑的双眼,对任何事物淡泊。 武器:无,本身就是会走动的凶器。 格言:我不惧怕我种族惧怕的一切,就连死亡都是奢望,那我该去害怕什么? 姓名:洛 性别:男 种族:血族(血吻生成) 职业:美色杀手 身世:生前是个已美色杀人,在一场谋杀中,遭到目标袭击,被克雷斯尔血吻成为血族。 实际年龄:两百岁以上(死亡后) 外貌年龄:妖娇的17岁 身高:175cm 体重:70kg 外型:妖艳美受,一头火红色捲发,身着火红色皮衣加皮裤,黑曜的双眼,对什么都感兴趣,比较没有安全感。 武器:火红长鞭,尾端附有刀刺与火红色手枪两把。 格言:小菊花不寂寞,人家我就很快乐。 姓名:杰尔斯 性别:男 种族:血族(未知) 职业:一个多国企业的总裁 身世:秘密,相关资料已被毁损。 实际年龄:七百岁以上(死亡后) 外貌年龄:贵族般的28岁 身高:188cm 体重:81kg 外型:温柔腹黑攻,一头淡金色长发,碧绿双眼,喜欢现代贵族般的打扮,只对杰米感兴趣,其馀待商确。 武器:未知 格言:杰米,继续恨我吧!这样你才永远不会离开我。 姓名:杰米 性别:男 种族:血族(血吻生成) 职业:杀手 身世:生前是一位杀手,在一次任务中失手,遭到敌方追杀,被杰尔斯发现并血吻。 实际年龄:两百岁以上(死亡后) 外貌年龄:乖僻的17岁 身高:173cm 体重:65kg 外型:傲娇女王受,一头淡粉色的及肩长发,紫蓝双眼,喜欢穿着庞克装,只对追杀杰尔斯感兴趣。 武器:一把武士刀,刀鞘是漆红色绑有緋红色的刀穗,与两把匕首。 格言:杰尔斯,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串场角色: 姓名:瓦杰 性别:男 种族:血族(血吻生成) 职业:调酒师,实际上是酒店老闆。 身世:普通大叔一枚,其他的都是秘密。 实际年龄:349岁 外貌年龄:略为沧桑的32岁 身高:185cm 体重:85kg 外型:普通大叔一枚,给我一点面子,追男朋友好吗? 武器:身为一个商人,怎么可以有武器呢? 格言:做错了一件事,我用一生去赎罪。 目前先这样。 第一章-克雷斯尔 我以为世界上最可怕的是命运,但我现在终于了解,其实最可怕的却是时间。 月亮高掛着,黑色的风衣被吹拂着,一头黑色的长发随风飘逸着。 「三千年了,我已经存在这个世界,三千年了。」 好漫长、好漫长的岁月,几乎我快遗忘,那最初的时光。 一望无际的草原,手牵着你的小手,越过无数的树林,看着你天真无邪的笑容,下一刻却被火焰所密布,悲伤的小脸、无助的小手,无力地望着、只是无力地望着,伸出的手,却无法触碰,只能任由她被火焰所吞噬。 我祈求了,但我不知道我祈求了什么,我祈求了,我祈求祂给我无比强大的力量,但我却不知道我祈求了什么。 我不害怕大蒜、我不害怕十字架、我不害怕圣水、我不害怕银器,我怕我哪天不害怕阳光,哪怕我将我的心脏掏出,它还是活耀的跳动着。 几次我都想毁灭掉我的生命,我不行,无论几次,我都会再次重生,再次化身为嗜血的野兽,我该期盼谁?我该祈求谁? 我不知道,只能这样仰望着月光,缓缓地前进。 作为一个孤单的旅人,对于时间上,我比谁都还要有耐心,我已经存活三千多年了,我知道、我明白,这可怕的现象会持续到我再次死亡的那天,在那之前,我还是会继续行走着。 若要问我的名,请称呼我为克斯雷尔吧!我只是一个时间被迫停止的旅人罢了。 第二章-杰米(1) 一口口引下琥珀色的液体,却感觉不到那炙热,沉默的轻举手只说: 「双份威士忌,加冰。」 俊美的酒保无奈的看着我,看着我坚持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双份威士忌,给你。」 我将酒杯放在手中把玩着,然后一口饮下。 「等一下不是还要出任务?喝那么多好吗?」酒保一边擦拭着酒杯一边问。 「又没关係,反正又不会醉,不会影响啦~~」 我无赖的笑着,嘴里咬着冰块,喀喀作响着。 「唉~你还是不放弃杀那位大人吗?」 我望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嘴里咬着冰块说:「是他害我变成这样的,变成一个野兽。」 「吶,瓦杰,你有没有爱过人类啊?」话锋一转,我问着。 看着你一下沉默,却对我顽皮的说词爆青筋,一边喃喃着:「这是个屁孩不要跟他计较,我也打不过他。」 然后开口说:「有。」 「喔喔~~大叔你有谈过恋爱喔!!!!」我非常欢快地说着。 看着瓦杰再次爆青筋,深吸一口气,他睁着漂亮的眼睛,缓缓地说: 「那是我重生过后的事情,那是我遇过最美好的伴侣,他的生命很短暂,比普通人类还要短暂,我无法接受他的死期,所以我.....将他转化为血族。」 我们沉默着,我撑着脸,开口问:「你还真是自私呢~大叔~后来呢?」 嘴里依旧啃咬着冰块,发出刺耳的声音。 耐着爆打我的衝动,萎靡的开口说:「他死了,他还是死,当他知道自己成为血族的当下,就跟我坐下来,跟我说这段时间他过得很快乐,但是他说他始终还只是个人类,然后留下呆愣的我,跑到阳光底下,当然他不像你那么的特别,在阳光照射到他的那一瞬间,他就变成了灰烬。」 我沉默着,嘴里的冰块早已化掉。 「再来一份。」笔直地伸出手,欢快地笑着。 「别太过份!!!」瓦杰怒吼着。 我就是要这样,让你们的面具崩坏凋零,露出真正的情绪。 我开心地接过冰块,一颗颗的丢进嘴里,啃咬着。 「你有想过成功打赢那位大人后,要做些什么吗?」 「恩......不知道。」 「蛤?!」 「还没打赢,所以还没想过。」 「.......屁孩就是屁孩。」 「.....或许想把他的手脚切断吧!」 「................」默默后退远离这个恐怖分子。 「这样他就不能拋弃我,也不能离开我,他生活的一切一切,眼中都只有我。」 我撑着脸,咬着冰块开心的笑着。 「你这样太执着了。」你无奈地说着。 「我是个孩子,所以我很执着。」依旧欢快地笑着。 「......明明都已经活到200多岁了。」瓦杰低咕着。 我盯他看,然后白目的说:「351岁的大叔~~」 「小鬼,老子只有349岁好不。」 我嘻笑着,突然眼神凛然,看了下时间,整装准备出发。 「始终还是要去?」瓦杰担忧地望着我。 「我要上山打老虎。」依旧嘻笑着。 「你啊!一点都不正经样。」你扶着额,无奈地看着我。 我站在窗框,向你微微一笑,然后向下一跳。 对于接近真空环境视若无睹,开啟降落伞的开关,华丽降落。 走向眼前的高耸的大楼,手抽出武士刀,带着嗜血的微笑,狂奔着。 刀起刀落,华丽鲜血绽放着,杀吧!杀吧!这是一场华丽的饗宴,怎么了?快点跟我起舞,跳吧!尽情的跳吧!!不要停啊~为什么要停下呢?我还没跳够呢~舞步轻盈着,快速地舞动着武士刀向前着。 嗯?这里就是办公室? 我踢踢缩在角落里的人,对着他说:「去叫那个死老头洗好脖子等我。」 我话一说完,他飞快的衝进办公室里,大喊着入侵者,我无聊的掏掏耳朵,这点距离,老子我听得一清二楚。 第二章-杰米(2) 办公室内。 「大人!!有一位入侵者!!!」一个侍卫衝了进来, 但那位大人依旧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夜景,轻轻地摇晃着酒杯里的红酒,饮下一口,发出满足的叹息。 他悠悠哉哉的站了起来,望着侍卫说:「让他进来。」 「可是......」 「我说让他进来。」 「是!!」 他缓缓地坐进舒适的大椅子里,望着窗外的窗景,回想到许多几乎快遗忘着时光。 在一个阴暗的巷弄里,一个小小孩子,蹲着巷弄里,抬起头,睁着那双如猫儿警戒的双眼,无声地发出威吓的声音,顿时让人觉得好笑,很久没有人这样威胁我了。 心里萌生一种想照顾、想饲养一个小小的人类,所以我照顾了,刚开始的时候,非常烦恼,因为那个小猫一点都不肯靠近我,就算有食物,也是快速的叼走, 像隻小猫一样,一个人到角落里,一边警戒着我,一边啃食着, 终于,我的努力有了代价,他愿意靠近我,触碰我,有时还会赖在我的怀里,沉睡着。 但我始终是个血族,总有一天他知道真相的那天,一定会逃离我,或者甘愿变成我的后裔,但那个时候,他就不是我的小猫了,所以我将他送离我的身边,并给他取名叫做杰米,而如今小猫已经长出锐利的爪子了吧! 就是这里吗?那个死老头就在这里吗? 终于,又让我再次见到你,我的喉咙再次乾渴,好想要将你喝乾, 先把你撕碎再喝乾,还是慢慢喝乾你,然后将你囚禁起来,眼中有只有我。 但当初我是怎么想的? 我想要的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门缓缓敞开,我完全不害怕这一个陷阱,他就在我眼前,只要我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他,只要我伸手,但我还是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沉默着。 而你打破沉默,转过椅子,十指互相扣着,看着我说:「好久不见了,杰米。」 我抬起头,带着顽皮的笑容对着你说:「好久不见了,杰尔斯,你怎么还不去死一死呢?」 「你还是那么的冷淡呢,杰米,这次来是做什么呢?」 「啊、啊~有一个糟老头不肯死一死,所以我来帮助他解脱的,你说说看你比较喜欢哪种死法?」 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想要。 一心祈求着。 但,想要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或许是想回到最初的时候,你陪伴着我的那段时光,就只有你和我。 「可惜,我还想多看几次月光的。」 你那淡金色的长发被月光照耀着,使人迷惑, 我总是在无月亮的夜晚里,作着可怕的噩梦。 一个人在树林里逃亡着,被黑暗的野兽所追赶,只能无助的逃,尤其是第一年拋弃我的时候,每天、每日我都坐着这样的噩梦,就算到现在,只要到了无月亮的夜晚,我啊!还是做着这样的噩梦。 「我啊!最讨厌月亮了。」盖住另隻眼,仰望着天花板,沉默着。 「所以把你杀掉,我应该就不会作噩梦了吧?」话一说完,刀出鞘,快速的砍向你所在的位子。 那一瞬间,只有刀切过风的声音,与那血花绽放的声音。 第二章-杰米(3) 「为什么不闪开?」我低声地问着,整个人依偎在你怀里, 我的刀刃深陷进你的肩膀里,鲜血淌流着, 刺激着我的嗅觉,血牙伸出,几乎快划破嘴唇, 我再次问着,为什么? 你依旧沉默着,保持着原姿势不动,我们都沉默着, 像是想等着谁率先说出口。 「最近我总在想,想到过去的时光,总是会先想到你,杰米。」 我抬起望着你的双眼,想看清里头的想法,但你的双眼依旧是那一望无际的天空蓝,依旧纯净着。 「或许是我累了,想停歇了,700年的岁月,我累了。」那双眼,接近死寂。 「你在说什么傻话,住嘴、住嘴!!」顿时,我慌了,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允许。 我任性的吻住你的唇,不可以、不可以离开我。 但单纯的动机却渐渐变了色,这吻越来越深入,你开始舔食我的脖子,我高高仰起那头颅,刚刚是想作什么?我疑惑着,却又被情慾席捲全身,脑中只想着你一人。 突然你停下,开口说:「舔乾净吧!」 我迷惑地看着你,看着还插在肩膀上的刀刃,带着顽皮的笑意,快速的拔起往后一扔,血花一绽,嘴凑上去,吸食着甜美的血液,你轻拍着我的背说:「杰米,我可爱的小猫儿。」 我的眼睛却微微睁大,湿润着,嘴却无法停下,继续吸食着你的血液,眼泪却不停的落下。 杰尔斯,告诉我为什么那时候要遗弃我? 杰尔斯,告诉我为什么那时候要救我? 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 你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缓缓地说:「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因为你是我的小猫儿,最疼爱的。」 杰尔斯,你是一定个混蛋。 「我是。」 大混蛋。 「呵,还要来一点吗?」 「我最讨厌你了。」狠狠的再咬一口。 「讨厌的反面就是喜欢,我明瞭了。」 「............。」 「告诉我吧!告诉我为什么那时要离开我?告诉我为什么要救我?告诉我!」 亲暱的爱语,你的沉默,轻抚我头发的那双大手,告诉我吧!若你还对我有那一丝丝的眷恋。 「嘘。」他轻拍的我着头颅说着。 许久没有哭泣,就算是夜夜缠绵的恐怖噩梦,也不曾另我哭泣过, 因为你说过,杰米是个好孩子,坚强的好孩子,永远都不会哭泣。 但杰尔斯啊!我始终还是个孩子,他在心里叫嚣着,不要离开我。 抬起头,抹去嘴角的血沫,睁着闪亮的眼,快速的逃离有你的空间, 你依旧站在那无声的说着。 「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回到我怀中,我的小猫。」 在一次暗自对自己发誓,不可以在心软,下一次一定要痛下杀手, 一次次的跟自己说,却又一次次的失信,杰尔斯告诉我吧! 为什么要离开我呢?吶,告诉我吧!脆弱的站在高台,缓缓的流下泪。 我是一个不合格的杀手,你给我了一份怜惜与避风港,一个杀手,这两样东西都是份负担,等于给我自己一道软肋,但一个合格的杀手,要嘛!就毁了自己的软肋,要嘛!就将它保护起来,很刚好的是,我是一个合格杀手,矛盾?呵~那又如何,我是谁?我是那自由自在的杰米,杰尔斯,若你想给我套项圈,就掏出你的真心吧!让我握在手中,秤秤它的斤两,然后毁去? 不,我会将它好好收藏,或者将它吞下,这样子我就可以永远拥有你,杰尔斯。 杰尔斯,那天也是无月亮的夜晚,你拥着我,让我看见了,另一个属于不一样世界的你,血液快速的蔓延,所有的时间停顿在那时候,我开始渴望血液,我看着只能窝在黑暗处的你,我依旧站在阳光底下,但我知道有什么开始不一样了,或许我们是对等的,但我知道,我比你多了些什么,却又比你少了些什么。 有时我再想,若我不憎恨你,那我还剩下什么? 是一具空壳吗?还是里头装满了属于杰米的一切,若我不再是杰米,那我是谁? 第三章-洛(1) "我说过,你永远都是我疼爱的小猫。" 你的话语似乎在耳边响起,讲述着你讲不腻的疼爱,将自己的身体缩在沙发里,睁着无眠的双眼,怀里握着1把武士刀,我的岁月永远停在十七岁,在一个无月亮的夜晚里,我是一个杀手,一直都是,但我却在一次的任务中失手,那是一个无月亮的夜晚。 无月亮的夜晚对我的意义重大,那一晚,你捡到我,那一晚,你离开我,那一晚,你改变我,从那一晚开始,我的生命就此停摆。 憎恨?或许吧!但我知道,除了憎恨,还有更多的是,我对他的执着与依赖,或许还有我永远都不会承认的,爱。 我祈求了什么?我期望了什么?我许了什么的愿望? 但我早已遗忘在那十七岁的那无月亮的夜晚里,呼吸中充满了仲夏的气息,但我现在一个人窝在废弃的公寓,那唯一完整的沙发里,轻抚着刀鞘上的纹路。 轻灵的脚步声响起。 刀,在一瞬间出鞘。 「嘿!刀剑不长眼啊!」一个跟我差不多修长的身影,举着双手,一副我投降的模样,但不一样的点是,他拥有一头火红色的长发,喜欢穿极度骚包的衣服,而我染了一头淡粉色的长发,而且我只喜欢穿黑色的衣服,略为有庞克的味道。 所以我想我们是不同风格的朋友,遗憾的是,他是我为数稀少的朋友之一,杰尔斯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那他是什么?亲人?主人?哼!我才不会认那老头当主人。 第三章-洛(2) 「洛?你怎么来了?」我皱着眉,这傢伙不是一天到晚寻找真爱吗? 「我失恋了。」两眼含泡看着我,我直接理也不理,躺回去继续发呆。 「杰米你真的不够朋友耶~好歹问人家为什么失恋了。」跺着脚,一副要我理他的样子,如果不理他,他会拿出他的拿手绝活就是,卢。 我头也不回的问。 「为什么失恋了?」用的是敷衍的语气。 但某人却乐在其中,准备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人家跟他在酒吧看对眼。」眼冒爱心中。 「嗯、嗯。」敷衍中。 「然后就是去饭店,嘿嘿你知道的。」狼血沸腾中,进入发情期状态。 「嗯,你们上床了?」语气依旧。 「讨厌~干嘛说出来~」一副三八样。 「然后人家的技术很好你知道,人家把他榨的死去活来,然后他跟我推荐他哥哥,感觉也不赖,而且更耐操。」听语气就知道某个三八被餵得很好。 「但是,你知道人家的老毛病又犯了。」嘟着嘴,摇着手,装作一副很娇羞的模样,所以我才会选择背对那个三八。 「这次是怎样?跟别人勾三搭四?还是背着你偷吃?还是你喜欢人家喜欢的要死,要人家掏心脏给你玩?」每交往五个对象,总会发生这些状况,但有些状况会更惨。 「你知道吗?他先跟人家浓情密意,背着人家搞三拈四,这也就算了,竟然在人家的床上玩三人行,竟然还不找我一起玩?!」声调逐渐高昂,到最后才知道这个死三八想表达什么,这个色气满点的傢伙,脑袋瓜除了塞满精虫外,大概就只剩下蛋白质了吧! 「所以你怎么惩罚他?」嗯,通常讲到抓包的时候,故事就快结束了。 「你知道人家不长做攻的嘛~」嘟嘴唇加拋媚眼,这个死三八奉行着1套理念,能做就做,能躺就躺,双脚绝不离地,小弟弟站稳一点就好。 所以他喜欢躺着享受,让他勤奋起来,那可是会要人命。 「你让他开花?」我用个比较含蓄的说法。 「错,是他们,我连隔壁邻居都算进去了,要爱护左邻右舍嘛~让他们那几天都听人家叫床我会不好意思,所以改成我听他们叫床,是群好苗子。」一边摇摇食指,一隻手抚着胸膛,一副我是个大圣人的模样。 果然是死三八,故事已经到尾声,该听结果。 「死了几个?」 「不小心太大力弄死了两个,剩下的全丢给红楼处理。」轻描淡写的说着,顺道看一下自己的指甲的顏色有没有掉,然后心满意足的灿笑,身心愉快啊~ 「喔?死三八说完了?」我撑起身,活动筋骨。 「嗯哼~!」本来灿烂的脸蛋看到我脸上的阴笑时,瞬间枯萎。 是该替天行道的时候了。 「说好不打脸。」火速护着脸蛋。 「不好意思,敝人就是喜欢打脸。」 不打这个死三八,我气难消,睡不着就算了,还要听着个死三八的淫荡史,根本就是找死。 第三章-洛(3) 十分鐘过后。 某个小媳妇窝在角落嚶嚶哭泣,拿着花俏的小镜子照自己的脸庞,然后嚎啕大哭。 「你看!!你害人家的眼睛肿起来了!!!」某个三八开始指证歷歷。 「喔?哪里肿?眼睛吗?来~相信我,整张脸肿起来会更有美感。」 本来听到我问哪里肿时,某个三八以为可以求安慰,但听到后半段了以后,吓的窝在角落,不吭一声,深怕吵到我,我会让他变猪头。 但是三八就是三八,并不会因为被威胁打成猪头就会放弃他的天性,那就是卢小。 「吶、吶~杰米你还记得之前传闻那个将自己心脏掏出来还不死的族人吗?」边说边摇着我,一副要我搭理他才会停止。 「嗯,重点。」连敷衍都懒。 「你知道人家一直找寻真爱。」这个三八有个优点就是相信真爱,所以他一直在找寻真爱,但我一直认为他要的真爱难度太高。 「你应该知道人家对真爱的定义吧!」脸上带着梦幻的微笑。 「你要人家爱你爱到愿意为你掏心掏肺的,不是有遇过吗?」我皱着眉。 「你知道人家看到心脏,就会心跳加速,眼睛变红,虎牙变长,行为衝动的嘛~」 如果身为血族,没有那些症状,那真的要去看医生了,因为这个死三八喜欢新鲜现成的,所以绝对是血淋淋的爱。 「嗯,所以?」我想这个死三八,绝对会变得很衝动,但那时候谁又冷静了下来? 「总是因为太兴奋了,所以每次都不小心捏爆了,欸嘿~」还给老子装可爱,欠打。 似乎是我杀气太浓,某三八下意识摀住脸,看到这举动,无奈的叹口气。 「所以?」这个三八一定有听到一丝希望才会提这件事,毕竟这个死三八的空窗期只能维持三天,所以不出三天,我又会安静一个星期多,如果对方够耐操,可以到两个星期左右,记录最长是一个月,不过那个纪录维持人已经烟消云散了。 「据说喔!只是据说喔~」难得看这个三八那么认真的模样,其实这个傢伙三八归三八,但真的遇到他喜欢的,也是可以很认真,但认真过头的结果,通常都是以血淋淋收场。 「嗯?据说怎样?」半瞇着眼望着他,在那三八的脸上看到一丝希望。 「但,仔细想想只是据说而已,是我犯贱也好,但我的身体忍受不了空虚,但是每次遇到真的喜欢的,我就会告诉自己就是他,但无法控制自己的衝动,我渴求那最真挚的爱,但总在下一刻,烟消云散,呐~杰米你觉得我要不要直接跑到阳光底下?或许下一世会找到更好的。」这是第几次了?每当空窗期的开始,他总是希望有人可以达到他的期望,但每一次他总是失望收场,或许下一次他会遇到他想要的。 「你跟我不一样,跑到阳光底下只会变渣渣。」这次眼睛直接闭上。 感觉他走到我身边,硬将跟我一样修长的身躯挤进沙发里,趴卧在我的怀中,闭上眼,轻喃着。 第三章-洛(4) 「呐~杰米你觉得我们有来世吗?」在无月亮的夜晚会使人脆弱。 「不知道,或许早在成为血族的那一瞬间就没有了吧!就算有,想想我们手中沾满的鲜血,就知道我们不会有好去处。」是啊~想想我们手上沾满的鲜血,就算身为人的时候,我也不会去祈求上天堂,因为我是个杀手,几乎杀人如麻,我那短暂的人生就是被鲜血浇溉而成的,而停止的岁月里,我却必须以鲜血为食,所以我早已不去祈求祂,或许我也没资格吧! 「说的也是,因为我们早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双手从许久以前,就沾满了鲜血,我想洗也洗不乾净,呐~杰米,在太阳底下是什么样的感觉?」洛仰着头看着斑驳的天花板,高举的双手问着。 我仰着头望着无月亮的夜晚,淡淡的说:「不知道,暖呼呼的吧!我也很久没去晒太阳,毕竟看到太阳,我只会想睡觉。」 洛翻过身与我面对面,搥了一下我的胸口,我挑挑眉,这傢伙想造反,敢打我。 对上我充满杀气的眼光,他轻笑,将脸埋进我的胸口,闷闷的说:「呐~杰米,我们在一起吧!」 我的回应是。 「作你的春秋大梦吧!明天就乖乖去找你的真爱,把据说我给去掉。」 我笑骂着,胸口传来的略微的湿润,你哭了吗?其实我们一点都坚强,我们深深的渴望着,希望有人填满心中的空洞,但是一次次的失望,我们开始绝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包容我们吗?真的有人懂得我们的渴望吗?真的有人吗? 「是~伟大的杰米大人,呐~杰米,我们做永远的朋友吧!以血为盟。」 撑起身,嘴角带着1抹笑意,但眼中却是不改变的真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再打什么主意。」我细瞇着眼,看着他的狐狸笑。 他嘟起嘴说:「人家又没吃过你的血,而且你又只吃那位大人的血,让人家嚐鲜一下~」 「想得美。」一脚将他踹开。 他俯在天花板上,嘴角依旧是那魅惑眾生的笑。 「真小气,杰米是小气鬼。」他顽皮的说着,眼睛呼嚕嚕转,像是在想什么坏念头。 「我就是小气鬼怎样,你趁这次机会去找找你的主人也不错。」我话一说完,他的脸皱的跟苦瓜一样。 「别跟我提那个浑蛋,哪个主人再将转化后,把人家丢下的。」站在天花板上,插着腰,一脸不爽着。 我笑着,不理会,躺回去沙发上,那三八屁颠颠的窝回老位子,继续跟我聊天,当然是单方面的谈话,我只负责敷衍他。 「你觉得找了到吗?」他轻轻的问着,语气带着1丝丝的脆弱。 「你不是长夸口你家主人一定强大到变态的程度?」我们之间的孽缘从身为人的时候到现在,或许会到永远。 「说的也是,不然我怎么可能那么的出色呢?」孔雀就是孔雀,不会一点挫折就变麻雀。 「我明天就出发。」他撑着脸说着。 「嗯、嗯。」 「呐~杰米你睡着了吗?」某三八准备开始发挥他的神功。 「……再过三分鐘就是日出了。」我沉默了一下,点出等等会发生的事实。 「靠!不早点说。」他快速的逃离沙发,想找阴暗的角落躲藏。 「我说了,你脚边数过来第三块木板。」半瞇着眼,看着一丝阳光缓缓露出头。 有一阵吵闹,又安静了一会,又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杰米!!!!!!!!你怎么没说里面有老鼠!!!!!!啊!!!!别过来。」 「不好意思,本人天赋异稟。」用小拇指掏掏耳朵,仰着头看着太阳升起。 「我恨你!!!」可爱的洛同学只能面对现实。 「谢谢。」顺手将黑布盖上地板上,其实我人也是蛮好的,对吧!洛。 轻哼着不着调的曲子,缓缓入眠,看来我还是抗拒不了白天的诱惑。 第四章-神父(1) 千年的孤寂,你明白吗? 我已经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从再次获得生命的那天,我就一直清醒着,直到现在,望着苍白的双手,映照不出身影的镜子,和那喉咙里发出的飢渴,与那心脏缓慢的跳动,有时我冰冷的手触碰着,细细地数着,就害怕哪天我的心脏不再跳动。 「千年了,我都不知道我存活的目的。」望着酒杯里的鲜红液体,缓缓地叹息着。 「你不喜欢吗?想想那些人们恋慕的眼神,自己甘愿奉上的躯体,那渴望崇拜的眼神,多么令人感到愉悦。」看着你金色的长发闪耀着,与讚叹的发言, 我撑着脸坐在天鹅绒的沙发里,缓缓地叹息。 「疲倦了,我疲倦了。」 「嗯?我亲爱的主上,你该不会听见那个神父的宣言,想背弃我们到光明的世界里?」 我轻笑。 「光明?拉,这是我这几千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我手插进口袋里,站了起来,看着拉惧怕的面容,再次笑了起来,看他卑微地颤抖着。 缓缓走向门口,轻轻地说:「莫探问我,拉。」 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似乎可以听见他颤抖着声说:「是的,克雷斯尔大人。」 我不需要问题、不需要答案,我只需要,只需要什么? 算了,我有漫长的岁月可以找寻,几千年都被我消逝了,我还是拥有后面几千年的时间,只要我不再次死去,或许我能够找到生命的意义。 第四章-神父(2) 「你还在疑惑吗?血族。」 背着月光,依旧穿着古板神父装的男子,一如往常的站在我身后,我的宿敌, 对我来说,不,对我们这族来说,信奉神的都是天敌。 「我会疑惑的,神父,我会永远疑惑的。」我轻笑,看着依旧古板的他。 「那我相信,你若安息的那一天,你就不会疑惑了,血族。」你推推你的无框眼镜,浑身古板的年轻神父,真是令人感到好笑。 「你信教吗?神父。」我淡淡的问着。 你微愣,下一刻点点头说:「是的,我信奉神。」 「那么你见过祂吗?」 「不可探求父。」你正色地说着。 我又笑了,看来这是个愉快的一天。 「呵,可是神父,我很久以前就不信教了。」仰望着月光,是的,从我不能直视阳光那天起,我就不再相信什么了。 「那你一定是个可悲的人。」那神父用怜惜的语气说着。 我轻笑,摇着头说:「不,神父你这句话真好笑,我啊!早就不是人了。」 是的,早在几千前年,我几乎快遗忘的时光里,我那短暂的属于人类的岁月里, 我曾经也是个虔诚的僕人,但是,身为僕人我却无法挽救我最爱的人,所以,我选择了另一条的道路,当我以为我的任务完成了,一切都会没事时,我却早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嗜血的怪物。 「就让我结束你卑微的岁月吧!血族。」看着你握紧你胸口上十字架,我轻笑。 「不可能的,神父。」边说边解开胸口的釦子,看着你警戒的神情,我轻笑,伸长手中的指甲,往胸口一划,手一伸,掏出我那跳动极度缓慢的心脏,却未流一滴血。 「你瞧,这是我的心脏,有时我在想,我是否活着,只有在我疑惑的时候,我会将它掏出来,观看,它总是这样,缓缓的、缓缓的跳动着。」 看着他作呕的表情,我更愉悦了。 下一刻,我手用力一握,脸色瞬间苍白,再下一刻,又红润了起来,心脏依旧完整。 看着神父颤抖着腿,手依旧紧握着十字架,嘴里喃喃着。 「魔鬼、你是魔鬼。」 或许吧!或许早在那一个夜晚里,我就已经成为魔鬼。 我缓步向前,撕开神父的衣裳,吸吮着他的血液,轻轻地说着。 「你惧怕我、我的族人惧怕我,所有的一切都惧怕我,我却只惧怕那阳光,但我却渴望它,或许我是想知道,它会给我带来怎样子的惊喜,是死亡,还是另一个更残酷的事实?我们一起体验吧!神父。」你依旧颤抖着,我拥着你半温热的躯体,看着阳光缓缓昇起,听着你的惨叫声,与那化做灰烬的躯体,而我依旧站着,嘴角带着苦涩的微笑,始终死不了吗? 神啊!这就是对我惩罚吗?不老、不死,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永远得不到救赎,让所有人猎杀我、惧怕我,令我一个人孤独的存活着? 我再次弯起苦涩的笑意,手插进口袋里,缓步向前。 我却不知道,在未来的某天,或许是神的一场玩笑,有一个不老的少年,终其一生都以追逐我为目标,以掏出我的心脏作为玩乐,一个杀气腾腾的可爱情人,在未来的某天将降临于我的世界里,准备捣乱着一切。 他的名字是.........什么呢?太久了,我早已遗忘,一个有如炙热火焰的少年,或许会用他的爱,燃烧我的一切,一个未知的答案等着我,但我现在还是孤独的旅人。 但我忘记了,再一场下过雨的午后,我在一个少年面前掏出另一个人的心脏,仅仅因为那人侵犯那个少年,这是本来对我来都无所谓,但是,当我看见他那火红色的长发,与那双不敢置信的双眼,与熊熊燃烧的生命力,我无法忍受那双眼渐渐冷却,所以我私心的将他转化,只为了让那双眼继续燃烧着。 但教廷追捕的情况下,我离开了,作为一个诱引。 不知道那个少年怎么了?是继续活着?还是在教廷的追缉下死亡? 但我总觉得,这少年总有一日会找到我,我期盼着。 第五章-光 阳光洒在街道上,早晨听闻着另一位神父的死讯,我们又有一个挚爱的弟兄回到主的怀抱,我们不惧怕,因为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回去。 突然身后有到清冷的声音响起。 「神父,我想我有罪。」 我顿下脚步,转身看见一个黑衣的男子。 「神是不会拋弃祂的子民的。」我手里捧着一本圣经。 「呵,神父你信神吗?」他的嘴角弯起了深深的嘲讽,这举动令我感到不满。 「信。」我微微皱着眉。 「那你见过神吗?」他扬起头,我看见了一双乌黑的双眼,像是两到漩涡会将人给吞噬。 「没有。」我斩金截铁的说着。 「那为什么会相信祂给的一切呢?」他摊着手,问着。 「因为主说,有光就便有光了。」这1直是我坚信的理念,手里握着特製的手枪,心想这人该不会是吸血鬼吧!但现在是白日,这星期我已经猎杀了两个吸血鬼了,说不定这人是来寻仇的。 「呵,曾经我也是那么的坚信着,但那场大火,让我无法再相信神。」他张开着仰望着天空,轻轻的说着,手里的枪依旧紧扣着。 「大火?」我疑惑着。 「是的,我曾经是一位骑士,我必须守护着一位公主,她是我的一道光,要不是那场大火,或许她会嫁给一个爱她的人,那时她还是非常年幼,拥有那淡金色的长发,碧蓝的双眼,喜欢穿着淡蓝色的洋装。」他的语气,透露着回忆的美好。 「曾经?」是的,我想他用曾经这个词。 「曾经犯下的罪过,那火焰,熊熊的燃起,将我与公主隔开,我是人类时,我畏惧那火焰的伤害,所以我跪了下来,我全心的祈求祂,奢望那可能发生的奇蹟、我那努力的祷告,回应我的,只有那灰烬,所以我再次祈求了,我不知道我祈求了什么?我只希望我能够有力量去保护我爱的人,我想我现在有能力去保护,但我发现,我什么都保护不了,因为我根本没有爱的人。」话一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我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手里那冰冷的触感,我沉默着。 若他想杀我,早在我开口前,我就早已落在地上,成为冰冷的尸体,但是他没有,为什么?我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感到怀疑,我该相信谁?我该信任谁?我抱着头,质问着自己。 突然一个宽厚的手,轻拍着我的肩,我一转头看见的是我的老师,普利斯神父。 「你感到迷惘了吗?我的孩子。」望着他慈爱的面容,我缓缓的点头。 「人有时会走上其他的道路上,我们都是迷途的羔羊,等待着神的降临,但有时我们该相信自己,我们心中有神,那么我们就是新的人了。」 「我想我明白了,普利斯神父。」那慈爱的老师的话,让我重见了光明。 「不要忘了,若迷惘时就翻翻圣经吧!神会告诉你答案的。」 是吗?望着普利斯神父离去的身影,走出教堂,望着正午的晨光, 缓缓地想起那句箴言。 「主说有光,就便有光了。」 捧着圣经,带着坚定的信念前进,我想我不在迷惘。 当我走在大街上,与一个金发的男子擦肩而过时,除了古龙水的味道我还闻到那一丝的血腥味,虽然他隐藏得很好,下意识我掏出我的手枪对准着他。 但在那一瞬间,我手上的枪已经落到他手中,我看见他俊美的脸,一双碧绿的双眼,一头金色的长发,一条发辫在左耳处,手却冒着烟,我确信我的猜想,这名男子是血族。 「现在不是你们的时候,血族。」我淡然的说着,双手交握着贴在腹部,依旧捧着圣经。 「是你吗?动摇那位大人思想的神父吗?」他的眼中带着1丝锐利与轻蔑。 我摇摇头,正午的阳光似乎照不到这里,有光明就会有黑暗。 「是吗?」这次多了一点笑意。 「短暂的种族,你们的思想依旧迂腐。」语气带着许多的嘲讽。 「那依附着我们,那时间暂停的血族,你又有什么立场说大话呢?」我反讽回去 「有趣,我的名字叫拉,寿命短暂的人类。」他告诉了我他的姓名。 「很高兴认识你,拉先生。」我微微一笑。 他也微笑,缓步离去,我心想,神啊!请赦免他们的罪,哪怕他们是永远的罪人。 第六章-乔治 在转化为血族前,大家都叫我乔治。 我是个孤儿,被一个杀手集团所收留,刚好我长的一张好皮相,所以我负责色诱杀人,任由鲜血喷洒在自己身上,集团里的人们都嘲讽我们,只需要张开腿,就可以杀人,但谁曾想过,我们也是希望可以提着枪,壮烈的去杀一个人,每当那些人开始嘲讽时,就有一个少年走出来,用他淡然的神情说。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跟老大说。」嘴角带着他特有的嘲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老大身边的哈巴狗,我看你也是张开着大腿,任人上的吧!哈、哈、哈、呜!」 在一眨眼的瞬间,他手中的枪,抵着那傢伙的口,只要他一扣下板机,这个人的脑袋就爆了,我深深的佩服他的身手。 「身为一个杀手,你太囉嗦了。」一转身的瞬间,手枪已经从手中消失。 我们都明白,他是这个集团里,最厉害的杀手,他名字叫杰米。 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说:「乔治!走了。」 我急忙的点头,追上那领头的人,他总是能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嘴里叼着一支菸,其实我们都知道,老大真正的情人,是他,但我们都不敢说,因为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老大,虽然我们也得罪不起。 望着黑夜,我期盼着有一天,可以不再用美色杀人,可以像杰米一样,提着刀、拿着枪去杀人,但看着杰米的眼睛,我就知道,他心的某个角落,被牢牢的锁住,任何人都无法进去。 但当我们渐渐长大,在有一天,我发现我离杰米好远,虽然他一样在这里,但是我知道已经不一样了。 在有一天,我执行着我的任务,但失败了。 我看着插在腹部的刀刃,与那人丑陋的嘴脸,我心想,我那短暂又骯脏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吗?但总是有那么1丝不甘,我还没追上杰米啊!如果是杰米会怎样?他会奋起反抗?还是沉默的等这死亡的到来? 呵~我得这一生已经够特殊了,在结尾的时候应该特别一点。 当我这样想时,一隻手透过了那人的胸膛,那极速跳动的心脏,就在我眼前,我瞪大着双眼看着,下一刻那隻手抽出,那人无力的倒卧在地板上抽蓄着,感觉血液渐渐流失,我缓缓的滑落,一双手将我固定住,我睁着迷濛的双眼看着,嘴角弯起惨淡的微笑,杰米,如果是你早在腹部中刀时,就已经把目标物给杀死了吧!在我的人生里,第一次感到伤悲。 「想活下来吗?」你轻问,我望着看不清的脸孔,我微笑。 「想。」我点点头说出心中的愿望,是的我还想活下来。 「哪怕变成像怪物一样的人?」那声音有听不出的酸楚。 「呵~怪物?我不曾活得像人,像个怪物那又如何呢?」血液流失的速度太快,眼前一白,我失去了意识,在失去意识前,感觉到颈部一阵疼痛,但我早已经分不清,是腹部的疼痛还是颈部的,对那时候的我来说,这问题并不重要,因为我快死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第一个感觉就是飢渴,喉咙有如沙漠般的乾涩,感觉手边传来一阵香气,我不假思索的拿取,并撕开一角,疯狂的夺取着,当我吸完第二袋时,我才发现残留在口中的,是血的味道,但对我来说却美味无比,看着伸长的指甲,略为苍白的皮肤,我呆愣着。 「醒了?」窗边有一个声音响起。 当我转过去看时,却看见一片闪亮,我下意识的往黑暗处躲,等我看仔细时,那里有一个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就是杰米。 「你叫什么来着?」他搔搔头,一边苦恼的问着我。 「乔治,我叫乔治。」我冷静的说着,我心想为什么杰米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我手边会有血袋这种东西。 「啊~乔治,这名字不好,太麻烦了。」他抓抓头,一副嫌麻烦的样子。 「你知道你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吗?」他突然问着。 我沉默。 「嘛~我想你大概知道了,那个人有给你新的名字,以后你叫作洛。」 洛?这是我的名字?我没想到杰米却是个这么健谈的人。 「我的名字叫杰米,是那傢伙给我的。」手一甩,手中的刀就掛在肩上。 我过了许多年,依然忘不了这个景色,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一头淡粉色的及肩长发,一个正午的阳光,一个宛如天使般的少年,我想我永远忘不了。 第七章-瓦杰(1) 我沉默的站在坟墓前,手里捧着一束雪白的鬱金香,望着那一大片灿金色的海洋,风轻轻的吹拂,夕阳的热度对我不足以造成伤害。 我蹲下身,轻抚着墓碑上的字,轻声的说:「晚玉,这么多年了,你过得还好吗?我不知我们有没有来世,若如果有,请你好好活着,找一个真正爱你的。」 泪,早已夺眶而出,心,一直痛楚着、自责着。 风继续吹拂着。 我是孤独的旅人,我这一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遇见你,但是疾病是残酷的,他带走了你,我自私的想将你留下,你却选择离开我,晚玉,你是如此的残酷。 为什么不为我留下?为什么不为我停留?还是你的心中还住着他?到最后你的心里还是有着他?你认为只要你消失,我就不会动他?晚玉,你太天真了。 「你答应过我的。」你的声音轻轻的心底响起。 我沉默。 「你答应过我的。」一道雪白的身影烙印在眼中。 是的,我答应过你的,不会去动他。 「你答应过我的。」你的嘴角带着婉约的笑。 是的,我答应过你的。 看着那雪白的身影,奔向阳光的瞬间,你的嘴角依旧带着,那婉约的一笑。 手里依旧捧着那束花,嘴角依旧带着笑,但那泪水早已在脸庞蜿蜒,我答应过你的。 第七章-瓦杰(2) 在繁华的夜里,做着调酒的工作,望着高楼的落地窗,夜晚的城市的美丽映入眼帘。 手里也没间着,一边调着酒,一边跟客户聊着天。 谁说血族不用工作,我也是很忙的,奋斗了那么久,突然间下来自己也是很不习惯的,而我那位老人家大概又带着亲亲爱人环游世界。 「先生,你的血腥玛莉。」嘴角带着职业的微笑看着眼前的人,嘴角的笑为唯一顿。 「见到我,很意外?」那人轻轻的说着。 我沉默的看着那不老的容顏,已经一百多年了,那个人始终还是惦记着他,就算是死亡,还是带不走他的思念吗?或者是血液里的束缚。 「晚顏。」我哽着声,淡然的说出那人依旧眷顾的名。 「好久不见,瓦杰大哥。」他撩撩长发,1脸挑衅的看着我。 「你还是老样子,窝在一个破地方,赚着微薄的薪水。」他环顾着四周,最后眼光落到我脸上,嘴里依旧是那讽刺的语调。 我沉默,继续擦着酒杯。 「昨天是我哥的忌日你去过了?」他淡淡的问。 「去了。」 「过那么久了,你还是忘不掉?还是你还爱着我哥?我呸!你当你是痴情种啊?」他的口气越来越差。 旁边有人站了起来,一甩手,就是往晚顏脸上拨水。 晚顏抹一把水,愤恨的看着那人,下一刻眼微微瞪大。 「杰米。」我无奈的说着。 杰米伸出小拇指掏掏耳朵,一副老子就是看他不爽的样子。 「做什么!!!」晚顏一拍桌,一副就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杰米食指点着吧檯,眼睛依旧看着晚顏说:「双倍威士忌加冰,冰块要多一点。」 「我在问你话。」伸手一副就是要找麻烦的样子。 一转眼间,晚顏就被压制在吧檯上,杰米嘴里还哼哼着几声。 「真是太无理了,从听到你说这里是破地方开始我就很不爽,你以为一间酒吧开在59层楼是件简单的事?没想到你越说越难听。」 「杰米。」我再次出声。 「嘖!」下一刻放开手,晚顏在吧檯上喘息着,我倒了杯冰水给他,下一刻却被他甩开。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他赤红着眼看着我,我手里握着空的水杯,沉默着。 我看着他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离去。 杰米自己拿起一瓶威士忌,加一大桶的冰块,露出奸商的微笑说:「帐记给你身上。」 「杰米。」我无奈的说着,那瓶酒等于我两个月半的薪水,老闆的珍藏。 「我什么都没听到~啦啦啦~」我看着他愉快的拿出啤酒杯,欢快的将酒倒进去,又哗啦啦将冰块全部倒进去,又恶质的拿出一把小伞插上一隻吸管,还附赠一枝汤匙,方便让他捞冰块起来吃。 「噹噹~」然后欢快的向我展示我那两个月半的杰作。 「杰米。」我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嗯?」他疑惑的看着我,嘴里叼着一根汤匙。 「谢谢。」 「不客气~~~~」外带一记灿笑。 但是我的心在淌血,两个月半啊~~我们这里是领周薪的啊~~~~ 我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一边望着窗外,杰米则是努力的跟冰块奋斗。 「别喝太多。」我倒了一杯水给他。 「放心~我会控制,对了,那傢伙还会再来吗?」杰米睁大着眼看着我,我沉默。 「瓦杰。」他突然认真的看着我。 「干嘛?」难得杰米这样认真的看着我,我乱紧张的。 「你真的是痴情种吗?」眼神依旧认真,但嘴角洩漏了他的秘密。 所以我的的回应是。 「去死。」顺便把手里的毛巾给丢出去。 「哇~大叔害羞了~~」他快速的闪躲,一边笑闹着我。 「闭嘴!!!!」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但心里却轻松了不少,谢谢你,杰米。 第八章-光速(1) 我是洛,我依旧做着我的老本行,色诱杀人。 杰米曾说过我并不用做这个,但是我的回答却是。 「因为人家的小菊花受不了冰冷。」外加一记媚眼。 回应我的是一颗塞满羽毛的枕头,跟一记白眼。 呐~杰米你相信永恆吗?我总爱杰米快睡着之际骚扰他,但我总是忘记,杰米最喜欢在阳光底下睡觉,所以总在我骚扰一半的时候,我会一边惨叫一边找地方躲,而且杰米每次都是找又脏又乱的地方给我躲。 (杰米曰:凑巧、凑巧。) 杰米总说我可以去对面房间睡,但我总说不,呐~杰米我们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好了,你可以不用去找杰尔斯復仇,而我不用去找那不负责任的主人算帐。 「呐~杰米你说好不好?」一边说一边赖进他的怀里。 「不好。」他臭着脸说着。 「为什么?」我嘟着嘴问着。 「香水味太重。」他指出第一点。 「那我把香水味洗掉。」我欢快的回答。 「衣服顏色太亮。」他指着我那亮红色的皮衣。 「那我….」 「衣服品位太差。」一脸厌恶的看着我领口过开的t恤。 「那…..」 「个性太三八。」这次他笑的一脸幸灾乐祸的指着我。 「杰米!!你别太过分喔~」我假装气愤的搥他胸口。 「不,这不算过份,因为我还有一点。」他摇摇手指。 「哪有~杰米你明明就还有,一点、两点。」我罪恶的一笑,并将双手往杰米的胸口逼近,但杰米迅速抓住我的双手,避免我往三、四点前进。 「私生活淫荡。」杰米对我挑挑眉,一副这下子你没话说的模样看着我,我一扁嘴,转身用屁股对着杰米,一副我不跟你说话的架势。 杰米也乐得轻松。 「明明不是这样。」我委屈的开口。 杰米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说:「我知道。」 是的,我们都知道,我只是缺乏安全感,只有在别人的臂弯里,我才能安心入睡,肉体的追求只不过是其次。 我躺回去杰米的胸膛,听着他与常人无异的心跳。 一下、两下,我的手贴着胸口,感受着心跳,虽然感觉上跟杰米差不多,但我知道,那跳动会渐渐缓慢,会不会总有一天,我心脏的律动只为了生存? 「呐~杰米,为什么心脏会跳动?」 「蛤?蠢问题,不跳就死啦~」一贯的,属于杰米的调调。 呐~杰米,我们这样算活着吗? 但我的脑中已经涌出答案。 不是活着吗?你最近老是问一些蠢问题。 一边想着你的回答,一边弯起顽皮的笑意,呐~杰米,你不会离开我吧? 第八章-光速(2) 但在梦的另一端,一个人拥着杰米前进,我被困在原地,看着杰米一步步的,离开我,杰米,不是说好,不会离开我? 我顿时惊醒,手嚮往着另一端,像是想抓住什么,掩着脸,一边思索着我在哪,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手里握着沉沉的手枪,想起来了,我答应杰米要来找自家主人的事,其实在五十年前,我就可以感应了到他的位置,有时近、有时远,像猫掌心里的毛线球,想拨弄着、想玩耍着,却又害怕着。 没想到追着追着,就跑来战区,战争对我们来说是一场饗宴,但血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吸引人了。 像现在我也是一直感觉着,似乎可以听见每个人的心跳,唯独一个人,他的心跳却是如此的缓慢,但感觉不出他血液的流失,他似乎在找寻着什么,我呢?我又在找寻着什么。 血液里充满了一分焦躁,有一股衝动,但我却选择冷静下来,跳跃到高处,当我细瞇着眼,望着远方时,一道黑影向我飞了过来。 我伸手想挡,但那道黑影的速度太快,很快的,我就被垄罩住,当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困在一个人的怀抱,他磨蹭着我的颈部说。 「终于找到你了,杨。」 我的感动来的快去的也快,当你找到寻觅已久的人,但他却拥着你,说的是别人,我身体的温度瞬间降成零度。 我微笑,拥着他,下一刻却拿出匕首往他脖子上抹,但他闪过了,他迷网的看着我,但眼神渐渐清明起来,他开口说了。 「我都忘了,他已经死了。」 那声音,我永远忘不了的声音,几次梦里,总有到声音呼唤着自己,但当转过身时,梦就醒来了。 我整理好情绪,身为一个高品质三八,要有够死缠烂打的本事与貌美的本钱,刚好,敝人都有。 「喔?那你还记得我吗?亲爱的主人?」语带轻挑,顺带一记媚眼过去。 「你是谁?」他皱皱眉。 我看着他皱眉的模样,嘴里还弯着魅笑,心头却渐渐苦涩起来。 「你怎么忘了人家呢?那时你可是救了人家呢~」 「几时?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他嘴角弯起嘲讽的微笑,似乎有需多人向他攀关係,心头的苦涩越来越深。 「是吗?」这次我再也笑不出来,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我转过身,背对着他说。 「许多年以前,在暗巷里,我被人暗算,是你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继续活下去,我一直在想, 如果见到你,你会有什么反应,我想我已经得到答案了。」 话一说完,我向前一跳,飞快的在森林里穿梭,只为了,离开这个伤心地。 第九章-杰尔斯 我总是想着,若你没有遇见我,你的人生又将是什么样的呢?我可爱的小猫。 我的诞生令我全家欣喜若狂,但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的家乡遭到士兵袭击,在一片狼藉中我生存了下来,也意外的成为那位大人的手下,他总是那么的美丽,眼神的深处写着说不出的哀伤,他总是轻抚着我的脸说。 「有时我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 自从跟在那个大人身边后,我看见许多漂亮却充满空洞的眼睛,望着那位大人,我却深深的希望,那双眼,除了悲伤外,可以容了下快乐,于是我跟那位大人说了,他却笑笑的轻抚着我脸,银白色的长发包裹着我,用那双鲜红的眼望着我说。 「谢谢你,杰尔斯,但许久了,我已经忘记快乐是什么了。」 我鼓着一口气,想让他的眼神快乐起来,但他却紧抱着我说。 「不,杰尔斯,请你不要让我快乐,因为有人会来去毁了它。」 为什么,年轻又衝动的我问了。 「不能说,我不能说,杰尔斯请你听我的话,这样对你我都好。」 那双眼有的坚持,让我选择听从,只为了那一双不再悲伤。 直到那一天,黑暗垄罩住我们。 那一夜,关闭许久的大门被打开,里头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并颤抖着,那位大人依旧带着高雅的微笑迎接那位访客,或者说是,主人。 他说:「许久不见,堊菲尔斯大人。」 我不曾后悔遇过那位大人,我只后悔,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他将我推开。 漫长的岁月里,我总是如此的痛恨自己的使命,但我却无法改变这一切,因为这一切都是命运之神的安排,还是,这是个属于神的玩笑? 第十章-咏歌 「只要躲在有光的地方,黑暗的怪物就不会找上我。」 黑暗的牢笼里,仅有一处光明,关着一个金色短发的男子, 身着亚麻衣,十指交握着,低着头喃喃着。 洛冷眼看着,身上穿着并不是一如往常狂放的红, 而是沉寂的黑,仅在袖口处纹上暗红的花纹,今日的他披着长袍。 「梓顏,许久不见。」 名为梓顏的男子,停下了话语,抬起头来望着洛。 「许久不见,洛,你又来折磨我吗?」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 洛微微一笑,望着眼前充满异国风味的男子,像吟唱般的开口。 「我说。」 梓顏像是痛苦又想抗拒,但只能接着说。 「只要躲在有光的地方,黑暗的怪物就不会找上我, 我在黑暗的森林里逃跑,只要躲到有光的地方, 嗜血的怪物就不会找上我,但光落下了,黑暗的怪物找上我, 我努力的逃,黑暗还是侵袭我,我说。」 「只要躲在有光的地方,黑暗的怪物就不会找上我。」洛完结了他的咒歌。 嘴角还是带着一贯轻挑的笑意。 梓顏缓缓吐出一口气,嘴角带着讽刺的微笑说:「始终还是无法抵抗。」 洛安静的听着,难得没有吵闹。 他头轻轻得靠在墙上,目光望着远方说:「为了不要被黑暗的怪物所侵蚀, 我成为了那大人手里的玩具,结果回过头才发现,我早已是那怪物,多么的讽刺啊!」 他张开着手,望着自己的掌纹说:「明明跟你一样是史官,你却是如此的自由, 而我为了自己,选择放弃了自由,明明是一样的。」 他愤恨的讲着,洛的嘴角缓缓挑起嘲讽的一笑,逼近着铁栏杆, 残酷的说:「不一样的,我们是不一样的。」 就算光的热度几乎使洛疼痛,他还是说着。 「我们是不一样的,你将永远停留在过去,而我将改写未来并记录着过去, 在我眼中,你们也是不一样的,对我来说,你是假的,一样可以在阳光下走动, 而他是如此的自由,你呢?你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得到你想要的。」 洛偏着头,嘴角依旧嘲讽着。 你呢?你该拿什么跟我比? 在你还没躲进来以前,你总是认为你自己比杰米强, 不一样的,你永远都是假的,你在那位大人的心中, 也只是假的,你又在渴求什么呢? 踏着依旧轻挑的脚步,轻声的吟唱。 「美丽的金丝雀。」 后头缓缓传来痛苦又挣扎的怒吼,却只能听他唱着。 「渴望着自由、渴望着疼爱, 可怜的金丝雀啊!待在华美的牢笼里, 你渴望着什么?你在渴望着, 一个自由的天空,但是你却忘记了, 怎么开始飞翔,可怜的金丝雀啊! 只能待在华美的牢笼里,望着那天空, 只能悲伤的哭泣,只能为那顽童所高歌, 小心啊!金丝雀,小心那顽童的心啊! 小心啊!金丝雀,小心那顽童的手啊! 免得被斩断了翅膀,免得被夺去了歌声, 小心啊!金丝雀,你看!顽童就在!」 「那。」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令人无法停止的颤抖。 在黑暗来临前,你又该躲去哪? 亲爱的洛。 第十一章-玩具箱里的玩具(1) 我有一个玩具,心爱的玩具。 他很沉静,所以我喜欢逼得他吵闹起来, 但渐渐几次后,我的玩具开始一动也不动了, 我疑惑的看着,轻轻得去推他, 他沉静得睁大着眼,一动也不动了。 啊~啊!又玩坏了。 我的侍者这样说着。 我又玩坏了,我的玩具? 没关係的,很快就会有新的玩具的, 只要我想要。 啊~啊!大人,这已经是最后一个玩具了。 我的侍者惋惜的说着。 没有了吗?那在找新的吧!反正,还会有新的嘛~ 顽童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 眾人默。 但是,为什么找不到呢?我可爱的新玩具,为什么找不到呢?告诉我! 我愤怒的吼着,像个任性的孩子,不,我本来就是个孩子, 我哭闹着、怒吼着,直到一双手搭上我的肩, 他说。 我给你找到一个新玩具,但是玩坏了,就没有了。 他手里牵着我的新玩具,我开心的接过新玩具, 并为他取名字,名字就叫月,因为他有一头银白色的长发。 他是我,唯一的真心爱过的,玩具。 第十一章-玩具箱里的玩具(2) 我掩着脸,想到许久以前的时光。 那段既痛苦又甜美的时光, 但是早就毁去了,被我一人毁去的。 看着我最新的玩具,与其他人的颤抖, 啊~啊!为什么在惧怕我呢? 呵~我怎么会忘了呢? 那人曾说过。 「凡是面对你的人,都无法停止恐惧。」 但这些都不是人,好吧!他们曾经是人, 所以也会拥有恐惧的吧?真是有趣。 「大人,许久不见。」就算颤抖着,还是镇定的跟我说话,真是有趣。 「喔?」我挑挑眉,望了过去,啊~啊!原来是位史官,我那亲爱的洛。 「亲爱的洛,真的是许久不见,若可以,真想将你收藏起来,可惜,你有主了。」 「是的,真是遗憾,请问您为何大驾光临呢?」他谦卑有礼的说着。 「喔?我不能来吗?」我微微一笑。 「怎么会呢?我们可是非常欢迎您的。」他的微笑更深了,就像他的微笑一样。 我迷惘的看着前方,轻轻的说都退下吧! 耳边传来,衣襬摩擦地板的声音,就像是一千年以前, 第一场的饗宴,耳边传来的是笑声,呼吸之间是甜美的香水味, 那人将你引来,与斗篷摩擦的声音,那人说得天花乱坠我不听, 我只是单纯望着你的眼睛,当你抬起头时,呼吸顿时都暂停, 那是一双多么美丽的眼睛,像是月光落下的眼泪, 如此的纯净与美丽,所以我沉醉了,在你的眼眸里。 但我忘了,我的心里住着一个,顽童。 我回过神来,望着眼前不停颤抖着,我的玩具梓顏, 对着他轻轻的说:「唱啊?不是很会唱吗?」 他颤抖着,不停的摇头,却无法阻止我。 我,弯起顽童的一笑,轻轻的哼唱。 「我有一个玩具箱。」 他只能迁就着我,跟着接下去。 「我有一个玩具箱,里面装满了坏掉的玩具, 啦~啦~啦~我有一个玩具箱,里面装满了哭泣的玩具, 玩具啊、玩具,为什么要哭泣呢?告诉我吧? 啦~啦~啦~我有一个玩具箱,里面装满了可爱的玩具, 玩具啊、玩具,为什么要颤抖呢?告诉我吧? 啦~啦~啦~我有一个玩具箱,里面装满了残破的玩具。」 「玩具啊、玩具,为什么想逃呢?告诉我吧?」 我睁大着眼,看着他不断的尖叫,嘴里却只能继续唱着。 呐~亲爱的月,为什么要离开我呢?告诉我吧? 嘴角弯起嘲讽的一笑,脸颊旁却是我来不及擦去的泪。 第十二章-玩具的秘密 偶尔的时候我会望着月光,遥想我们最后一次的见面。 他拥着你,那也是个满月的夜晚,他就这样沉默的拥抱着你, 你沉静的闭上眼,当他抬起头,似乎一切都串连了起来。 我是堊菲希斯,一个掌管恶梦的魔鬼。 你是月,是那对命运的双子的其中一个。 而拥抱着你的,是你的哥哥,杰尔斯。 真相往往总在事情无法挽救之时,才会得知。 为什么你哥哥会出现这里,又在这个时刻来到,并将你给杀死。 这一切都该怪残酷的命运?还是我自己的不珍惜? 「你答应过我,会给他幸福。」他这样说着。 是的,每五百年,我都再次重新开始,而月,每五百年,都会甦醒一次,并去追求幸福。 因为那是他母亲所乞求的愿望,那是一位力量强大的巫师, 满月之时,是他在魔力最强的时刻,以自己的性命诞下孩子,但这是违背法则的, 所以他必须对自己的小孩许美好与残酷的愿望。 于是他说。 「我这一辈子一直找寻的幸福,所以我希望我的小儿子可以得到幸福。」 他微微一顿,一咬牙,强忍着愤怒,压抑的说着。 「但我总得不到我想要得幸福,所以我希望我得大儿子可以在他弟弟不幸福的时候。」 「杀了他。」 然后,他订下了一个制约,小儿子每五百年会清醒一次,去找寻幸福, 若找到幸福,就会一直快乐下去,但只要失去幸福,就会沉睡五百年。 而大儿子,从落地那一个瞬间会一直流浪,并找寻自己的弟弟, 看见他得要幸福与否,选择观望或赐与死亡,但他的幸福却难以得到。 若问,为什么对大儿子如此的残酷,那人却狂笑不已,这答案或许只有他自己本身知道吧! 我是堊菲希斯,一个掌管恶梦的魔鬼。 所以,我并不懂得,什么叫做幸福, 我只能给你,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 现在,我遥望着你,看着你那简单的幸福, 忍不住想去拜访你,当我按下门铃的那一个瞬间, 我逃了,但我还是听见你,那轻快的声音。 「来嚕~是谁啊?」 我躲在暗处,只能弯起嘲讽的一笑,轻轻的说。 「你的噩梦。」 第十三章-小猫 我可爱的小猫,你是否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改变呢? 我的双手沾满了血腥,有一部分是我亲弟弟的, 会不会哪天,我的双手也会沾上你的血呢? 亲爱的杰米,我不知道该恳求谁,因为我并不相信那些, 若如果是你,你会恳求谁呢?我可爱的小猫。 看着躺在我怀抱的你,半瞇着眼,露出虎牙的小小微笑, 我听到你轻轻的说。 「你再害怕什么?」 怕我有一天杀了你。 你微笑。 怕你变了,变得不在你现在的你。 你还是微笑。 我轻声的呢喃着爱之语,将你包裹起来, 你伸出手也将我包裹你来。 我知道,我们的心里都有相同的害怕, 害怕哪天失去对方。 我亲爱的爸爸,或许你是如此的憎恨命运, 但有时,我会感谢这命运让我们相遇。 但是,我知道总会有一天,命运的齿轮会快速的转动, 将尘封已久的秘密给打开。 我并不埋怨你将我带到这个世上,只是你的爱太强大了, 强大到,我连找寻幸福的机会都没有,父啊! 若你听见我心中的祷告,请你捨下怜悯,让我保有这微薄的幸福。 「不要去恳求那个。」你这样说。 「自己想要的东西,要自己掌握。」你这样说。 最后,你这样说。 「答应我,不要在离开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在离开我, 不然下次,我会将你的四肢给拆了,将你绑在我身边,永远的属于我。」 你立起身,半跪在我腿上,轻抚着我的脸轻声的说着。 我半瞇着眼,微笑。 或许这样也不错,是吧?我亲爱的小猫,杰米。 第十四章-红楼 每个城市都有美好与丑陋的地方,在血族的世界里,当然也有声色场所, 一个只有男人的温柔乡,他们将他称作红楼,去了,将久久无法忘怀。 他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撑着绝美的脸,身着大红衣裳,衣袖上细细的绘上凤蝶, 搭配着他那妖艳的眼眸与雪白的肌肤,堪称是为美人。 指尖搭着细緻的烟管,轻轻的抚着,就让人遐想非非,若问他的名, 他会笑着,跟着你说。 「吾名为红艳,乃红楼之头牌,但不卖身的。」 那一瞬间,会使人迷醉在他的眼眸中,有人捧着大把千金,只为了换他一笑, 但时代在改变,换了地方、换了住处,但那名、那人却依旧隐密在烟雾中, 等着寻花之人去採擷,但要小心,美丽的花是有毒的。 今天是红艳第三次叹息,他坐在窗台翘着脚,露出雪白的小腿,脚上穿着漆黑的木屐, 红色的木屐绳衬的肌肤更白了,望着让他烦忧的源头,洛。 「无事不登三宝殿,汝滚过来干嘛的?」红艳皱着眉问着。 当他心情不好,什么礼仪都丢到脑后,虽然也很想将这个罪魁祸首也一起丢掉, 但他不行,因为这笑的一脸不知羞耻的人是这个楼的主人,身为员工你能丢吗? 当然是不能,所以只好想想办法,把这个脏东西给丢掉,啊~不是,不是脏东西, 是老闆,还需要想办法恭送他出去,虽然他不是来玩的,是来被玩的,不是, 但还是得想个办法将祸害给丢出去。 洛听完红艳的话,加上看着红艳神色不是很好的份上,决定努力挤出这生平来最可怜的表情。 「别、别!」从看到洛神色涨红时,他就知道洛想做什么了。 洛无辜似的看着红艳,红艳缓缓吐出他第四次的叹息,决定切入正题。 「说吧!吾什么都听。」无奈的看着,一脸兴奋与准备吐苦水的洛,再次的叹息。 「还是红艳对我最好了。」洛开心的扑进红艳的怀里,然后开始滔滔不绝的讲。 直到月以中天,洛才缓缓的沉睡下去,红艳轻抚着洛那艳红的长发, 看着自己乌黑的长发与他的头发交缠在一起,淡淡的说。 「什么时候汝才会学乖呢?男人是宠不得、要不得的,若那人真的有一点在乎你, 也一定会明白汝要的是什么,只是那些人,跟汝一样,被爱矇住了眼, 到最后伤心的还不是汝?听我一声劝,若真正爱汝的,会永远留在你身边的。」 他仰起头望着皎白的月亮说。 「可惜,吾遇过的负心之人太多,呵~太久了,有时候说话还是带着那么一点古韵, 已经过了几世的春秋,吾还是无法忘怀,可惜吾是个痴心人,跟汝一样傻。」 洁白的月光落在他脸上,他流着泪说。 「吾的爱,早已被挥霍光了,仅仅剩下的,连个酒杯都装不满。」 微微一笑,却是如此凄艳。 第十五章-洛阳(1) 传说有一位血族,他拥有一头火红色长发,喜欢穿火红色的旗袍, 据说他的双眼也是如血墨般的美丽,但早在五百年前,就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的踪跡。 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被杀了,有人说因为太过于美丽被人藏匿起来, 但怎么样的去议论,这个如火般的血族,却成为那传说,被人传问着。 一个古式的凉亭,坐着一个白衣男子与一个红衣男子,四周还开满了牡丹花, 花的附近还有一座湖泊。 「好无聊~」一头火红色长发的男子,倒卧在美人靠上,双脚在半空中来回踢着。 做在书桌上办公的男子,听闻这人的话语,气的爆出一条青筋,手中的笔几乎快捏坏。 「洛阳大人,您看,这些本该是您该批改的公文,因为您说手痠,吾才帮你批改的, 您现在说您无聊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您这不得体的姿势为何?」 批改公文的男子,一身素衣,一头乌黑的长发编成发辫,用素白的发带绑起, 一双桃花眼,就算在盛怒的时候,还是透出别样的媚态。 洛阳一挺身,光是站着又是一番滋味,眼带桃花,慵懒得靠在柱子半瞇着眼微笑。 「我哪里不得体呢?我不是站的好好的吗?吾爱亲亲。」 顺便开口调戏属下两把,但那属下被调戏到快七窍生烟。 「洛阳大人,吾想您应该不介意剩下的公文给批完吧?」 一边瞪着洛阳,一边咬牙切齿的问着,洛阳依旧是懒懒的态度看着。 「哈~啊!我想我应该还是很介意的,尘胭亲亲。」 「不准这样叫吾!!!」尘胭气呼呼的说着。 「为什么?叫尘胭亲亲不好吗?」洛阳带着玩味的笑容问着。 尘胭气的不想与洛阳说话,转过头继续办个公,洛阳靠近想继续闹他, 似乎想闹到尘胭大怒才肯收手,突然有到声音响起,让两人都停了下来。 那是,宅邸被人入侵的警报声,火光四起,宅邸里的人疯狂的尖叫与逃跑, 嗜血的野兽任意的啃咬着人们,鲜红的眼泛着不祥的光芒, 像是描绘着下一个饗宴的开幕。 洛阳的眼望着火光,他呆愣在那里,看着自己熟悉的世界被毁灭, 尘胭回过神,伸手抓住洛阳就是转身要逃,但洛阳还是呆愣在那里, 尘胭忍不住大喊着。 「快走,别看了,再看下去,就无法逃了。」 洛阳转过身望着尘胭,看着他眼中的泪,以及映照自己那无助的脸蛋, 被毁了吗?我们那熟悉的一切,都被毁了吗?为什么呢? 我是犯了什么罪呢?谁能告诉我呢? 我躺卧在沙发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漆黑的夜,艳红的霓虹灯, 照耀了进来,缓缓弯起一笑,像是想到许久以前的过往,轻喃着。 「是啊,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呢?」 带着微笑,落下泪光,我既是他又不是他,那我是谁呢? 亲爱的克雷斯尔,你又希望我是谁呢? 第十五章-洛阳(2) 望着窗外的火红灯笼,仅仅望着,火红的长发披散, 身上穿着松垮垮的单衣,眼神空茫的望着。 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个侍女蹲了下来开口说了。 「大人请用膳。」 「他去哪了?」我的语气冷淡。 「奴婢不知,还请大人用膳。」 我眼波一转,看她涨红着脸赶紧低下头,我自己知道,我这张脸有多大的杀伤力, 我知道的,闭上眼,却感到从骨子里传来的疲倦。 我继续保持着原来姿势,闭着眼感受着晚风,元宵节本来不就是团聚的日子吗? 但我的家人早已死光了,我只剩下的,只有那高傲的尘胭,我想他个性那么倔, 一定不会服软,但是他是我仅仅剩下的唯一,珍惜我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再次传来脚步声,我被那人拥入怀中, 那侍女又开口说了。 「奴婢在此见过大人。」 「退下吧!」他说。 我慵懒的依偎在他怀里,眼睛紧盯着那侍女,对她挑逗的一笑,她涨红着脸离去。 下一刻我的下巴被人捏起,他说。 「你还是那么的调皮,杨。」 我闭上眼,谁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真名与意义,我的名字是洛阳,那个倾城倾国的洛阳。 「他去哪了?」我问。 「......杨。」他沉默了一下,呼唤着我。 「呵。」我轻笑,挣脱出他的怀抱,耳边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看着手腕上与脚腕上的紫莹铁鍊,再次笑了,却是讽刺的一笑。 「你答应过我的。」 「你知道的,我不可以得罪那位。」 「是吗?」我看你穿了一身华贵,伸手抓住身后的剪刀,往脖子上比划。 「别!」你惊慌的说着。 我高傲的抬起头,开口说了。 「那么就让我去见他,你口中的那位。」 他略微苦恼的低了下头,像是再思索着什么,我将剪刀缓缓刺向脖子,他才答应我。 在马车上,他说这是何苦呢。 我却依旧高傲的抬起着头,望着窗外的灯笼,缓缓弯起一笑, 反正都会是一座牢笼,选一个更华美的,不好吗? 「将我献上去,对你是有好处的。」我撑脸说着。 他不语,我继续看着窗外,看着皇宫越来越靠近, 我弯起苦涩的一笑,我看这次是插翅也难飞吧! 我总是再想我们再次见面是什么回事,但我总是会希望是好的。 我一直,真心的祈望着。 就算后来堕到另一个更让人恐惧的牢笼里,我也不曾悔恨过。 第十六章-不如不见 我一直以为世界上最难过的一件事,就是被自己母亲给拋弃, 但我想我找到另一件事,让我难过到,不愿再想起来。 我,洛阳,这一生中不曾做过后悔的事,就算在这牢笼里, 过着比狗还要痛苦的生活,我还是高傲的抬起头,接受着每一天的酷刑。 当我再次看尘胭时,他依旧穿着素白色的衣裳,依旧是高傲的抬起头, 却住在美轮美奐的宫殿里,他说了句话,让所有下人退下。 当所有人退下的时候,他蹲了下来,替我疗伤。 「不必了。」我一开口才知道我的声音有多么沙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横错着。 你却依旧做着自己想要做的事,一边落下眼泪一边开口说着。 「我会替你报仇的。」 我沉默的看着外头的晨星说。 「别,他始终是你大哥。」我闭了上眼,沉默。 谁能想到呢?我五年前捡回来的小子,却是一国之主最疼爱的弟弟呢? 却选择屈就再我那小小的酒楼里当帐管师父,命运有时候就是那么的可笑。 我疲倦的望着他,撑着脸弯起慵懒的微笑。 「说吧!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低下头,将头放在我的膝盖上,我轻抚着他的长发,听到娓娓道来。 每个国家都想要强盛的国力与武器,与强大永不衰退的战士, 所以他们去找寻那传说的种族,并将他们请了进来。 国家真的变的强盛了,人民却短少了起来,于是他们开始害怕这个力量, 但官员总是愚昧的,自以为可以控制住在些战士,但事实却是......。 「我想那个国家早就灭亡了吧?那些官员早就变成了饲料了吧!」 我继续撑着脸望着远方,我也是因为这样才逃到南方的吧? 一边抱着对国家的悔恨,一边逃跑着,结果他们还是追了上来, 那噩梦再次上演,为什么不放过我呢? 当门再次开啟,我站起身,将尘胭的衣裳整理好,微笑得跟着他说。 「这一切都是梦喔~等你一觉醒来,世界还是跟你想像的一样美好。」 当他想反驳我时,我往他身上的睡穴一按,他就昏倒在我怀里, 我将他抱起来,放到床榻上,那人却开口说话了。 「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是那么温柔的人,杨。」 我微微一笑,走到你身边,任由你将我揽入怀里。 我的眼角望着尘胭,对着你说。 「说好的,不准动他,其它人就随便你们吃吧!吃剩的留给他吧!」 你往我身上一咬,又开口说了。 「不知道你无情还是只对一个人专情。」 我弯起嘲讽的一笑对着你说。 「别说笑了,这个国家我还需要他替我撑着,他只不过是我捡回来的狗而已。」 你却望着我,不发一语,假装没看见我眼角的泪, 或许这就是命运,你注定会爱上我,并因为我而沉沦,所以我,不逃了。 「你安心吧!这几百年,我都会在你身边,除非你不要我。」 你将我紧紧的搂再怀里,我望着后头鲜红的双眼,缓缓的闭上眼, 感受着你那冰冷的躯体,颤抖着。 是的,若你愿意,我哪都不去的,亲爱的,克雷斯尔。 第十七章-破碎的角落 我是瓦杰,我有一个秘密,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总是在黑暗里,张牙舞爪着。 看着入夜后,落地窗外,灿金色的夜景叹息,你是否还在看着呢? 你是否还恨着吗?还是后悔着呢?若这是我的罪,就让我来赎罪吧! 我一直都在这里,看着我最喜爱的人类,看着他们纷纷扰扰的过, 然后因为一点小事闹脾气或者绝裂,但总有一天会释怀吧? 他们还是会牵着手继续走向人生的道路,然后因为苍老而闭上眼, 回归到尘土去,而我依旧会在这里,沉默的观望着,因为我曾犯过错, 所以我告诉我自己,不可以再犯错。 在45楼的高层里,人们穿着华美的衣裳,谈笑着。 我想杰米应该是特例中的特例,总是喜欢穿着自己风格的衣服, 然后无视服务生的白眼,硬要装过自己穿着很高级的样子走了进来, 还是将小费硬塞到服务生的口袋里,真得是一个很任性的孩子呢。 但今天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一个穿着一身黑的客人。 我望着吧檯上,穿的一身黑的客人,我微笑并询问。 「先生,第一次来?」 他无声的点点头,我忍不住心想着,真是安静的客人。 我还是微笑,转过身,倒了杯冰水,但在那一瞬间,我感一股杀气, 我迅速的抽出防身的手术刀,看着眼前穿得漆黑的他戒备着。 他却发出嘲讽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亲爱的芬瑞司医生,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得安逸?」 我看着帽沿下那疯狂又鲜红的眼,听着他的嘲讽,我却沉默,这称呼, 再我几乎遗忘的时光里,常常被人这样称呼着,芬瑞司医生,是的,那是我过往的罪。 听着破碎的玻璃声与四周人们的呼救声,与那强壮到不该称为生物的怪物, 比一般常人更为壮硕的身材与身高,鼓胀的肌肉,锐利的獠牙,瞪红的双眼, 与锐利的獠牙,高速的移动方式,正在四处袭击着人们,并撕咬、啃食着, 看着这片鲜红,我只是红着眼紧握着拳头,那锐利的獠牙露出,我忍不悲哀的想, 我明明是这么的热爱人类,但到这时候还是抗拒不了本能, 还是想去吸食着那鲜红的罌粟,但心却痛楚着,这是人类啊! 会哭、会笑、会长大、也会慢慢变老的生物,然后被岁月的洪流冲走。 「请放过无辜的人吧。」我低声的说着。 「什么?」他的语气充满了恶意。 「请你放过无辜的人吧!」我再次说着。 他却沉默,我的耳边传来了,人们那充满恐惧与愤怒的呼喊声, 与那怪物,几乎近在耳边的呼吸声,我抬起头,看着他与那些怪物, 或者说,是我创造出来的怪物,我沉默。 我伸出手,他们迷惑似得靠近,然后开口准备咬下我的血肉, 我快速的移开,但他们还是迷惑似的看着我,然后就仅仅是看着。 那人又笑了,人们趁着空档,快速的带着伤者离去,只留下一片狼藉,他说。 「不要留下任何一个人。」 破空的声音,人们短促的呼声,我闭了上眼,一个人的生命就这样消失, 许许多多的生命也这样消失,只因为我,也仅仅因为我,但杰米啊! 你总再黑暗的时候,开口说话。 「你没有那么伟大。」 若是你,知道我现在的想法,你一定会这样说吧? 是的,我没有那么的伟大,所以我只能用我的方法,去解决。 「芬瑞司医生,喔~不对,应该称为瓦杰医生。」那人依旧是嘲讽的调调说着。 「你想要什么?」我看着他,苦笑着。 那个人依旧带着嘲讽与轻蔑的笑意说。 「那只有请您跟我来了,亲爱的芬瑞司医生。」 看着他伸出的邀请,我只能选择沉默的跟上,我不曾想过我心情却是如此平静, 但我的烦恼却只有一个,杰米若喝不到酒会不会拆了这家店呢? 只可惜,就算他要拆,可能也拆不到了吧! 「呵。」我笑了,想到那场景忍不住笑了。 「您有什么好开心的呢?亲爱的芬瑞司医生。」这次语气带了一点恼怒。 「不,只是,单纯觉得好笑而已。」 「喔?」他的语气带着狐疑。 「只是很想看看啊!他的表情又会是如何呢?」 只是,想看看而已啊!杰米那冏然的脸是什么样子的呢? 可惜啊~似乎要便宜某人了。 第十八章-食尸鬼(1) 食尸鬼,在十九世纪中出现,他们原本在黑夜里行动,并挖掘坟墓并啃食尸体, 所以被看见的人说是食尸鬼,但渐渐的,尸体似乎无法满足他们, 他们开始往村庄前进造成许多的伤亡,因为他们的体积庞大,传染力强, 对于痛感几乎没有,弱点是在颈部,但有时若无法斩首,反而会激怒食尸鬼, 造成更大的伤亡,而且几乎被咬过的人类都会化身为食尸鬼,但是人类却不曾想过, 其实这怪物是被人创造出来的失败品。 一个雪白的身影佇立在悬崖上看着底下的惨况,淡淡的说。 「失败了。」 另一个身段姣好的女子站在他身旁,穿着紧身的雪白护士装,一双眼却空茫的望着远方, 听着他的话语,缓缓的点头,向机械般的开口说。 「可是,我觉得,这次,好很多啊!芬瑞思,医生。」 芬瑞司听见她的话,缓缓的摇着头,一直说着。 「不够的,蒂雅,这样是不够的,我还要更多,才能创造出真正的他。」 蒂雅听完,眼神瞬间露出杀气,但随后又变回空茫的神情,因为他说。 「蒂雅,别逼我毁了你,对我来说,你只不过是一样比较接近成功作品罢了。」 她空茫的眼神,蓄满了泪水,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哭,她想更接近他, 可是她却发现,他离自己,很远、很远了,所以她开口请求。 「请您,不要,丢下我。」 他保持着微笑,蹲下身看着他的大军前进,嘴角勾起随意的微笑,但只有蒂雅知道, 这就是我们的距离,一生永远都不会爱上她,就算她为他付出了一切, 但他还是走着自己的路,不再回头,但您也不会爱上别人吧?芬瑞司医生? 他却依旧笑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追逐着一个身影, 他决定要不惜一切,只为了让他再次对着自己微笑,很自私? 或许吧!但这些人对他来说,都是螻蚁,若你们够强大,就反击吧! 打败我的战士,然后努力的找到我,然后,在一次的,被我打败,就继续挣扎吧! 然后就这样睁着悔恨的眼,成为我最强大的武器,然后去找出让他再次微笑的方法, 这样我就满足了。 芬瑞司摸摸自己的血管,缓缓的叹息。 「我们遇见得太早了,那幸福太短了,等到我发现我是那么的爱你,一切差点来不及, 但是总会有办法吧!总会有办法让你在次清醒,对着我微笑,你会醒过来吧! 我亲爱的......。」 血液疯狂的喷洒,全溅到芬瑞司身上,他转过头看见,被削去整个脑袋食尸鬼沉默, 同样浴血蒂雅睁大着眼,偏着头,脸上掛着诡异的微笑说。 「医生说的话,我不喜欢,但是我更不喜欢医生死掉,如果医生死掉了, 那么蒂雅只能毁了他,这样医生就不会死了吧?」 芬瑞思看着蒂雅脸上那诡异的笑,弯起嘲讽的一笑。 「那这样,我只好将你毁了,蒂雅。」 话一说完,银光一闪,芬瑞司再次浴血,他看着半跪在地板上那蒂雅的尸体, 他捡起蒂雅的头颅,轻抚着她的脸说。 「可惜,你又弄脏了我的镜片。」 随手将蒂雅的脑袋往下丢,就马上听见撕咬的声音,踏着轻快的脚部, 哼着歌,无所谓的说。 「可怜的蒂雅,这是第几个了呢?傻呼呼的跟着我,被我任意改造, 然后又因为我生气,又这样傻呼呼被我杀掉,可怜啊!遇见了我, 你是不是也在后悔呢?若没有遇见我,你现在或许早就已经睡了, 可是啊!我这个人是很自私的,我想要的就是硬要留在身边,不想放手, 你说,你会不会恨我呢?晚玉。」 第十八章-食尸鬼(2) 我似乎睡着了,梦见许久以前的过往,那个冷酷无血的自己, 我在身为人类的时候,一直都是位医生,一个密医, 因为医术高超一直被人追捧着,但是我遇到一个难题,那就是晚玉。 那时我在自己的宅邸休息,蒂雅就在我的身边,那只不过是个称呼, 对我来说,她们只是可有可无,丝毫有点用处的爱慕者罢了。 「告诉我吧!为什么会迷恋我呢?」我弯起冷然的一笑, 看着她们痴迷的眼神,与逐渐靠近的手,我依旧微笑, 看着下一秒她被一只怪物吞噬,看着这血腥的一幕,我还是微笑。 「蒂雅你们还是学不乖,我不是说过吗?我讨厌女人,尤其是学不乖的女人。」 看着身后有些畏惧的身影,我转过身,伸出手,看着他怯懦的身影,我说。 「晚玉,这世界只有你不可以惧怕我。」 看着他怯懦的伸出手,我快速的将他揽入怀里,看着他羞红的脸,我微笑, 只有你知道,这微笑只为你展露。 我撑着脸,从回忆中清醒,看着眼前窈窕的身影,我无声的叹息, 看着他疯狂的微笑,轻抚着我的脸的手,我略为厌恶的偏过头, 弯起嘲讽的一笑,说了。 「你为了一切还真是不择手段呢,蒂雅。」 看着他俊美的脸开始扭曲,他弯起诡异的一笑,他说。 「我才不是那种愚蠢的女人,我改变了,我是晚顏,晚玉的弟弟不是吗?」 我叹息,这又是我的罪之一,我不断的想办法要将晚玉治疗好, 甚至是触碰到更黑暗的领域去,是的,其实我一直都是黑暗的住民, 从我有记忆以来,睁开眼的瞬间,看见的是怜惜的一双眼,那是我的母亲, 我的第一餐来自于我母亲,我想她应该是迫于无奈怀上我,然后带着无奈的神情, 被我食去,我本来是这样想,所以一直带着不择手段活下去,生活再暗巷的自己, 那时我遇到,我第一位导师,刚好也是一位密医,他负责医治那些被社会遗弃的人, 他收留了我,再我懵懂的时候,我的师傅带着我走进另一个世界,这世界不只只有黑暗,也有光明,那光明是他带来的,那是师傅的情人,应该说师傅是他的黑暗情人, 他叫诺亚,有着一头金发却总爱穿着雪白的唐装,是他带来光。 但师傅总是希望我不要太亲近他,因为师傅总再黑暗处,留这一头乌黑的半长发, 留着一脸的鬍渣,穿着一件洗到发白的大衣,撑着脸抽着烟,仰望着月光,不发一语。 再某一天,他告诉我了,真相。 「你那时候看见的并不是你妈,她只是个下人。」我听着他说,才知道我的身世, 原来这一切不是迫于无奈,只是根本没有人需要我,我的母亲其实是个情妇, 不小心怀上我,为了求生想杀掉我,但血族的生命力太顽强,只能选择生下我, 然后给那个倒楣的女人钱,让她带着我走,但最后下场却却是这样,真的是无奈。 我听完,看着师傅无所谓的笑,他说你母亲就叫蒂雅,你要恨她也无所谓, 我弯起淡然的一笑,我说。 「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蠢女人而已。」 既然你不要我,那我也不需要你,生再黑暗,本来就不见光, 这一切早就无所谓,师傅看着我那黑暗的笑,他淡淡的说。 「就是因为生再黑暗,才会嚮往光明。」 我本来不明白师傅明明那么的厉害,为什么甘愿成为别人的情人, 因为我们还是会嚮往光,而这世界并不是只有黑与白,这一切到我长大才明白的, 后来我选择跟诺亚走,我师傅也没拦我,他只说了一句话。 「我一直都在这里,总有一天,或许你会回来找我,证明我是对的。」 那时诺亚带着嘲讽的笑看着师傅,我并不明白为什么要对师傅这样笑, 我到长大才明白,爱上了,就输了。 但我想,我们都输的彻底,早已倾家荡產了吧! 第十八章-食尸鬼(3) 我跟随着诺亚走,跟他的团队一起研究东西方合併的科学研究, 想创造出一种异于常人的生物,但是却失败了,只剩下我与诺亚存活下来, 但诺亚在那次研究中,被咬去一部分的手臂,最后随着师傅周游列国, 临走前,师傅依旧带着沧桑的语气跟我说,有日想回来时,他依旧都会在那等我, 那时骄傲的我,对那次失败不以为意,对于像师似父的话,那时还年轻的我, 却选择忽视,依旧保持得冷淡的态度看待这个世间,但是我望不了诺亚那时的神情, 带着解脱与些许不甘的心态看着我的师傅,我一直以诺亚的心态而活,所以年轻的我, 也不停怀疑着师傅说的话,但直到现在过了许多的年头经歷过很多事,我才明白, 那时师傅的苦心与属于他自己的哀伤,但现在诺亚似乎也了解师傅的用心, 选择跟他平稳的在一起,那时我才明白,原来我的师傅是诺亚的导师, 但他们理念一直不合,所以诺亚总是脱序演出,让师傅伤透了脑筋, 但我知道,师傅总是带着宠溺的心娇纵诺亚,但是诺亚总是不已为意, 跟那时的我一样,直到遇到晚玉,我才知道爱情这种东西是不可理喻的, 他会让人疯狂,甚至是牺牲一切,是的,诺亚是师傅转化而来的,跟我们都不一样, 其实师傅曾是一个国家的王子,但是国家落寞了下来,他也变成少数的纯血族之一, 但他提到这件事时,总是带着无奈的苦笑,他说了。 「若那时我不做这样的选择,或许你也不会走错路了,我们都太骄傲,所以才无法仰望吧?」 我沉默的听着,或许这是这样吧!上天的惩罚,让我们无法直视太阳, 才会一直去追求那不可能,但是我爱着他啊!我那温润美好的晚玉,是他让我了解时间的匆匆,与那无法挽留得美好,但拼命的想去挽留,但他只是离我越来越远,我越是想去追,他却是走得更远,到最后他带着淡雅的笑意说了,别留了,让我走吧! 我一直忘不了他最后那哀伤的笑意,我问不出的问题,既然爱我为什么不留下? 他还是微笑,这是我一直不明白的事情之一,只能看着他微笑被太阳燃烧成灰烬。 现在我看着站在我眼前的晚顏,看着他沉默。 他却依旧笑笑得看着我,晚顏,当时病入膏疮的晚玉跟我说了一个心愿, 他一直希望有一个弟弟,名字想要取做晚顏,那时为爱疯狂的我,抓了一个蒂雅, 并将她改造成男人,洗去一切的记忆,并强行灌入是晚玉弟弟的观念, 那是我最伟大的研究之一,也是我毕生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晚玉还是坚持要离开我,为什么最后他的眼神是那么哀伤, 晚顏看着我困惑的脸,他笑了,笑的张狂。 「哈、哈、哈、哈,你还不明白吗?你真的不明白吗?那我告诉你吧!」 他的瞳孔倒映着我的身影,他说了不曾知道的事实。 「其实他的一点都不爱男人,只是为了家人,勉强跟你在一起,到最后他家人都死光了, 他才乖乖去死的,只有你一直傻傻的认为他是爱你的,其实他一点都不爱你。」 我沉默的看着他,弯起一个苦涩到极点的微笑,说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晚顏露出不敢置性的神情,我沉默,是的,我早就知道他一点都不爱我, 因为他的神情虽然顺着我,但是我知道他的身体总是颤抖着,我知道,但是我爱他啊! 这爱情很自私,我自私的爱着他,就如同师傅一样,所以诺亚一直恨着他, 但是诺亚却选择释怀了,我的晚玉呢?他选最残忍的方式,离开我了, 有时我很羡慕师傅,至少他还拥有他,我呢? 我只剩下扭曲的过去,与扭曲的造物,我弯起淡淡的微笑, 这是我的罪,也是我的过去,就让一切中结束于此吧! 我看着晚顏弯起淡淡的一笑,他却摇摇头看着我说了。 「不,你不能这样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什么都不能做!芬瑞思!!!」 我还是微笑,摇摇头,按下那一直藏在胸口处的遥控器,我早就留下这一步, 早在发现晚玉的真相的那一刻,我就做出了这个决定,过去就让他过去吧! 让过往的罪,就过去吧! 「错了,我叫瓦杰。」 我看着他扭曲的脸,想扑了上来,但是我按钮已按下,火光四起, 是的,我早就在他们基因里设下了一道指令,就是预想到这一天的来临, 而去设置的,就让一切毁去吧!连同我对你的爱,晚玉,不见了。 虽然这样讲,眼眶还是落下了泪水,听着四周那些人慌忙的声音,我还是微笑, 师傅我想我还是不懂你的想法呢,我想你是对的吧? 我自问。 寧可玉碎不可瓦全,那么你碎了,我瓦全呢? 第十九章-想要 一如往常的沉浸在性爱里,逃避着再次拋弃的感觉,再次的沉沦在肉体接触上, 若你无法给我想要的,我只能自己去抢,我是洛也是杨,一个寻求真爱的男人。 多久了,我这样问我自己,从那个人继承这个名字多久了,洛阳, 隐匿在中国歷史中的一朵妖花,总以洛阳之名出没在民间中,是一个富豪, 但其实身分是位纯血族,一个可以站在阳光底下的血族,但生性放荡, 不喜束缚,更喜欢游歷四方,不曾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半年, 但每五百年就会堕入睡眠,再次醒来,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剩下的都忘光了, 但也无所谓,因为很快的,又会在这个社会中,先起波澜。 但是那一世的我,或许漂泊太久了,或许是累了,选择找一个大宅院, 做起了一门生意,红楼,一个只收男人的温柔乡,这里可以体色各异的男子, 要什么有什么,这里就是红楼,出了起钱不是重点,要够有气破财是重点, 所以每个来的客人非富及贵,当然里头的姿色当然不会差到哪去。 更何况洛阳的姿色,可是一等一的好,及腰的火红色长发,妖嬈的双眼, 艳红的双唇,抢眼的外表,几乎让人想弯下腰膜拜他,但是洛阳的个性就傲, 不喜人碰,只喜欢站在高处,观望着芸芸眾生。 直到遇到那个人,连高傲的洛阳,都为他低下高傲的头颅。 但是我知道,我们是没有缘份的,每当我苦苦去追求他时,他却对我不屑一顾, 当我伤心绝望到想要抽身时,他却又将我紧紧拥抱着,希望我不要离开他。 披着火红色的丝袍,撑着脸看着窗外的细雨,四周布置成江南宅院, 任由火红色的长发披散,他将我搂住,我微笑看着他冰冷的眼, 我爱你,我一直爱着你,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我就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甜蜜的微笑,与他冰冷的眼神,我拥着自己, 感到呼吸困难,若你不爱我就离开我吧!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救我? 又再次拋弃我?当我选择放弃你堕落到深渊时,你为什么又要拉我一把, 然后又将我狠狠推开?克雷斯尔,你是世界上最残酷的男子。 我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你又遗忘了我,活了那么久了,你把我当做衣到流星吗? 划破你的天空,然后自我殞落吗?我弯起苦涩的一笑。 不要了,不要叫我洛阳了,叫我洛吧!我要把那个可悲的杨给忘记, 不要在去爱你,一个人独自流泪,追逐着你这个虚幻的身影,我决定了, 不要在爱你,这次我要你爱上我,为我沉沦,为我掏出你的真心, 任由我把玩,你说好吗?克雷斯尔。 我独自一个人站在高楼大厦的顶楼,身着一身火红皮衣加黑皮裤, 任由风将我长发吹散,我睁着眼,沉默的看着,任由那人将自己拥抱。 他低声的说了。 「杨,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偏着头微笑,为什么呢?你问我为什么吗?这问题太可笑,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转过身推开他,掌紧贴着他的心脏,我问。 「我是谁?你口中的杨?还是过往那为你伤透了心的洛阳? 不,我是洛,我不在那个洛阳,我决定不要在为伤心,因为你一点都不在意过我, 不是吗?克雷斯尔,你永远都把我放在最后一位,所以我决定了。」 我弯起了一抹微笑,但他却皱起了眉,我还是微笑,一道泪划过了脸庞, 克雷斯尔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震惊的情绪,随后又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我却没有注意到,所以我说了。 「我......决定不在爱你。」 随后我转身跳下,投入那灯红酒绿中,我决定了不在去爱你, 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眼眶泛着泪水,为什么是那么的难过? 你给的爱情太甜,但你转身离去的身影太果断,我承受不了啊! 我流着泪,一次次的告诉着自己,不要去爱他,不要再次爱上他。 第二十章-拥有的(微H) 夕阳一丝丝的落了进来,杰米依旧坐在那个旧沙发上,半瞇着眼,享受着最后一丝晨光, 一个人从身后拥抱着他,他不反抗任由他拥抱,他仰起头看着那双碧绿的双眼,伸出手抚摸他的轮廓,那人微笑任由他摸,低下头亲吻他的唇瓣,杰米不反抗选择沉沦在在甜蜜的吻里。 两人的气息越来越急促,最后那人坐在沙发上,杰米跨坐他身上,依旧找寻那的唇瓣,疯狂的亲吻着,那人也投入在其中,开始扯开杰米身上的衣服,但扯到一半发现有需多的难题。 杰米发现了这个问题,依旧坐在那人的慾火上,弯起孩子般调皮的微笑,杰米似乎早已有所准备,身上穿的是最复杂、结最多的庞克衣,但杰尔斯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还是依旧带着绅士般的微笑,开始解扣子,当白嫩的脖子逐渐曝露的出来,杰米嚥了口水,发出咕嚕声。 杰尔斯不慌不忙,继续解着扣子,看着杰米的眼神越来越涣散,轻哄着。 「杰米,我们来玩解扣子的游戏吧!」 杰米依旧盯着雪白的脖子乖乖的点了头,杰尔斯继续诱哄着,直到杰米回过神,自己早就光溜溜的,而杰尔斯至少还剩下一条裤子,脸上还带着像狐狸一般的笑意。 感觉到害羞准备想逃离小兔子,却被狐狸抓了住腰,小兔子生气了直问狐狸想做什么,狐狸说了。 「我饿了。」 杰米看着依旧微笑,但眼睛却渐渐变成鲜红的杰尔斯,吞了口水,他发现他好像不饿了。 望着自己的眼光一转,柔和了起来,温柔的说了,但手还是紧扣在自己的腰上。 他偏偏头对自己说。 「你不饿吗?我可爱的小猫?」 雪白的颈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动脉就这样跳动着,一张口咬下,他依旧温柔的拍打自己的背,手却灵巧的往密地造访,灵活的探了进去,杰米的身躯微微一阵,手指像是无人阻挡,一步步的、缓缓的入倾、又退出,又进入,另一之手却抚上鲜红的樱,缓缓的搓揉着,开着口像是想哼出什么,却被另一个同样炙热唇吻住,狡猾的舌探了进来,身体却不断叫嚣着不够,杰米忍不住拍打着杰尔斯,看着杰尔斯那双被情慾染红的双眼,喘着气说了。 「进来!」 杰尔斯却偏着头假装听不懂,对杰米说。 「我不进来了吗?」 但是,杰米是个急性子,一手抓住杰尔斯的慾望,一吋吋的将他吞噬下去,异物进入体内和慾望混合,產生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看着杰尔斯却是一副像是在隐忍什么的表情,杰米勾起顽皮的一笑,一口作气坐了下去,那一瞬间让他自己倒抽了一口气。 「嘶--哈!」 下一刻却被人按倒,有如狂风暴雨般袭来,那人就在自己的体内,那人就在自己的眼前,抚着他的唇,凑了向前吻着他的唇不放,他紧紧将他拥抱,像是想揉进自己的体内一样,那时,杰米只想着或许揉进这个人体内或许也不错,这样我永远就不会再次与你分开,这种痛,一次就好了。 我知道我不会说那些甜蜜的话,也不像洛一样经验丰富,但是我有颗赤裸裸的真心,但我早已弄丢了,因为他就在你身上,所以我只祈求你一件事,不要在拋弃我。 但沉浸在性爱里的两人,却不知道门外站着一个人,沉默的听着肉体交合的声音与只属于恋人的话语,一步步离去,嘴角勾着淡淡苦涩的微笑,依旧站在那高楼上,只是那人早已不在了,望着高掛的月亮,闭上眼,眼眶的泪墬落,何时才不会在伤心呢? 在眨眼的瞬间,那人就站在眼前,将自己拥入怀里,一样冰冷的怀抱,他却用低哑的声音说。 「别哭。」 我忍不住笑了,但却哭得更大声了,太久了,我将眼泪挥洒在你身上,我本来以为我不会在哭泣,但是我还是孩子般大哭,不知道是因为杰米,还是那个冰冷却充满霸道的拥抱呢? 在拥抱紧一点吧!让我们忘了过往、只记得这一刻吧!克雷斯尔。 第二十一章-黑暗之处 我就站在高处,穿着黑色的斗篷,袖口绣上精緻的花边,我希望斗篷能给我带点温暖,让我忘记那令人怀念的怀抱,但是我将自己裹的越紧,只是让我觉得更空虚而已,火红色的长发任意飞舞着,我一直希望杰米是我的,但是我知道,他始终把我当作朋友或者更亲密的存在,但是你呢?克雷斯尔,你把我当作什么?情人还是可有可无的玩具,告诉我吧!在过往的岁月里,我们到底做了什么。 放荡的电子音乐,我依旧穿着鲜红的皮衣,任由一头长发披散,看着带着勾引神情的男子们轻笑,我说过我早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洛阳了,我不会放弃我拥有的,只单纯去讨好你,那么多年过去,我决定让其他人讨好我,堕落?不,这不是堕落也不是背叛,只是,我早已堕落了,不是吗?从我转化的那一刻,我早就已经堕落了。 但是我永远都忘不了你的眼神,漆黑的眼像是写着无尽的寂寞,让人想伸出手,想要告诉你,这世界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所以我伸出手,曾经。 但是我也知道了,伸出手的后果,只是更无尽的黑暗罢了!只是会越陷越深,到最后伤痕累累到想离开时,他的眼中又出现了光采,让人捨不得离开,我啊!被骗过很多次了,所以我,决定转身离开。 一开始我怎样都无法忘记你的身影,总是担心你是否又在树林中,孤独的在奔走呢?在情绪低潮的时候是否有人给你个安慰呢?只要间下来我就无法思索你以外的事,所以我决定去加入史官,那是一个枯燥又乏味的工作,但只有在那里工作我的才能得到平静,和那些我不曾明白的过往,一笔一笔的去纪录,我渐渐可以描绘未来,有时我希望,未来可以不要那么的残酷,但是命运是残酷的,若总有遇到了,我是否能够鼓起勇气,将他搂在怀里呢?我弯起一抹苦笑,一口饮下那抹鲜红,但是那个人会比我早将你保护住的吧!杰米。 有时我问我自己,能够忘了你吗?我光裸着身子,透过窗外看着底下的灯活酒绿,我看着镜中的自己那脆弱的神态,环抱着自己,闭上眼,像是回到许多年前的曾经,你也是这样搂着我,我们一起望着一个国家的殞落,你漆黑的眸映照着火光,我着迷的伸出手去抚摸你的脸庞,红,是我多么喜爱的色彩,有时我在想,你什么时后才会对那过往释怀?但是每当我看着你时,我就知道,你永远都忘不了,你会一直自责,直到你释怀的那一天,所以我一直等着,我知道我是个佔有慾很强的情人,但是我什么也都不去恳求,只是希望你可以好过一点,但是时间证明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他始终无法忘怀,我就算在怎么的去安慰,甚至是付出一切,他还是转身离去,就丢我一个人在那里发愣,那时我终于死心了,决定不在去要求什么,我悄悄的离开,以前我还会试探他,他都希望我留下,但这次,就算了吧!让我离去吧! 亲爱的克雷斯尔,我决定,不在爱你。 第二十二章-特别的 我很喜欢杰米,他总是不按牌理出牌,总是嘻笑我是骚包, 但是杰米啊!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偽装,鲜红的装扮,就是我的偽装, 你总是能够看穿我的偽装,然后不轻易的拆穿他。 我对你的情感很特别,我小心翼翼的不想毁去它, 但是,这样做,破碎的,将会是我的心。 我坐在自己的高级公寓里,脑中总是杰米的身影。 我是洛,一个可悲的癮者。 记忆里,我总是看着你那熟悉的面容, 吶,杰米在你眼中,我洛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够特别吗?我是个特别的人吗? 以前我总是很爱问杰米这个问题,杰米却总是不耐烦的说。 「是、是,我们都这样还不够特别吗?」 那时我的我听不懂,但是我现在懂了,身为血族,以血族的身分过活, 这已经是够特别的事情了不是吗? 但杰米你若知道你是血族里跟我一样是更特别的人,你又会怎样回应我呢? 我缓缓弯起苦涩的微笑,我怎么忘了呢? 你的身边早就藏着特别的骑士,保护着你的一切,我呢? 在记忆的深处里,我依旧画着浓艳的妆,你总是能够找到我, 你总是穿着深黑色的衣服,站在我的身旁,跟我一起望着, 那片喧扰,我们都不说话,我沉默的望着, 那是第几次我们这样相遇,我为了逃避你,跨越了许多的时空, 洗尽一切的记忆,假装自己是乾净的、无暇的,事实证明, 我依旧是放荡不堪的那个洛阳,既然一开始就不是张白纸, 怎么样的去清洗,永远都不会乾净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我还痴迷的恋慕着你呢? 明明我所祈望着根本就不会达成,为什么我还是想要得到呢? 我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遥想许久许久以前,还是白纸的我。 那个时代,我是个混血儿,被世人排斥的混血儿, 我的父亲是荷兰人,我的母亲是个古代人,歷史实在太悠久, 但我记得我的母亲是个美丽的公主,她总是带着一抹微笑, 幻想着父亲总有一天会回头来找她,是的,我是个私生子, 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人祈望我可以生下来,但我的母亲却坚持着, 将我生下来,但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我母亲生下我没多久就疯了,她开始认不清谁是谁, 总是喃喃着要找到我的父亲,然后他们会在花下结成连礼, 但是,直到她死亡都不曾在遇见,她梦中的男子。 我的身份很尷尬,但严格来说还是皇家的孩子, 所以该拥有的我都拥有,该唸的书,我还是该唸。 是什么时候开始堕落的呢? 是什么时候堕入深渊的呢? 是那个时候吧!第一次被男人佔有的时候, 我记得那时我的很嚣张,很狂傲,身为私生子的我, 但同时也是王子的我,那时认为天是我的,地也是我的, 直到遇见了那个男人。 天垮了下来,地开始裂开,华美的城堡不在, 我成了一个美丽的禁臠。 是多久以前,嗯.......不记得了,只记得,我母亲那片刻的清醒, 她弯起如花的笑容,为我挡下一剑,我只记得,鲜红的血,如花般的笑, 跟我熟悉的香味,跟最后的话语。 「遇见他,生下你,是我一生最骄傲的事情。」 眼眶凝聚的涙不曾落下,我提起了剑,疯狂的廝杀着, 将我那身白衣染红,最后血凝聚成黑,我就站在那里, 看着那人嘲讽的笑,他说。 「鲜红的发,如花的貌,美丽的杀神,就为我沉沦吧!」 他的话很狂傲,我的个性很骄傲,在那场比试中,是我输了, 所以我就成为了他的禁臠,他那最美丽的禁臠。 「为什么在笑呢?」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回想,看着只有你独有的天真微笑, 我弯起调皮的一笑,开口说了。 「当然是想色色的事情在笑啊!杰米。」 看着你皱眉想揍我的样子,我在心底说着。 我不相信神,但是我希望,这笑容,永远不变。 第二十三章-若 我睁开眼看见撑着脸熟睡中的杰米我轻笑,我想我大概是既杰尔斯,第二个让杰米安心的人吧!偶尔我会这件事,感到骄傲,但为什么我在这里,有可能昨晚迷迷糊糊的进到杰米这间老公寓累了就不小心睡着了,眼前杰米微皱的眉,我顽皮的捏住他的鼻子,看着他脸色越来越红,伸手拍我的爪子,喃喃着。 「别闹,死老头。」 我的笑瞬间凝结,沉下脸,随后弯起一抹苦笑,始终比不上他吗? 「好玩吗?」 黑暗的角落,有人开口,嘴角勾着玩味的一笑,我忘不了的,那头淡金色的长发,就算在黑暗里还是闪闪发亮着。 他又问。 「好玩吗?洛。」 我勾一笑,手指绕起杰米那淡粉色的长发,轻笑。 「呵,你真是煞风景呢~我才玩得正开心呢~」 「是吗?可惜的是,我刚好有点事想跟你讲,关于那位,你知道的,洛…。」 "阳" 随后勾一抹玩味的笑。 我愤恨的看着他,我知道他的嘴型说了什么,那是我捨弃的过去,一个我不想回想的过去。 「是吗?」 我依旧躺在杰米的腿上,从找回记忆的那一刻,我不在害怕的阳光,只是多少有点厌恶,看着杰米的长发被阳光照射过去,那般的美丽,于是我自顾自的说了。 「许久许久以前,我曾一国的王子,我的父亲是纯血族,不惧怕阳光。」 我闭上眼,我是直到最近才把所有的记忆捡齐,连与他的,都一起。 我的父亲爱上了我母亲,却因为宗教的迫害,离开了中国,回去他的祖国,但是他不曾忘却我们,但时间对他来说,太过于缓慢,等到他想起我们时,国已毁,伊人早已魂逝,悲痛的父亲想找寻我的下落,但那时我早已成为克雷斯尔的禁臠,你问我那时候爱上他了吗?我不知道,若那时候我爱上他了,那么注定是哀伤的。 我的觉醒是他给的,我身子是他夺走的,我的一切是他取走的,我对这个男人又爱又恨,就算与那么的男子欢好、爱恋,我心中的某个角落还是惦记着他,还是无法忘却他给的。 我们沉默了很久,我无头无脑的说了一句。 「还是他伤我最深。」 但是杰尔斯懂。 我起身,看着杰米,弯起淡淡的一笑,问道。 「他找我?」 我只听见他的笑声,可是我很讨厌他的笑声,所以我转过头看着他,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又转过头看着杰米天真的睡顏,开心得笑了。 「不,那位大人没做什么表示。」 「是吗?」我说完,又陷入沉默。 看着阳光底下飘浮的灰尘,自顾自的说了。 「我好像一直在等他。」 闭上眼,睁开望着杰尔斯又说。 「每次他是救了我,每次都是他出现在我面前,让我爱上他时候,又转身离开,他不是一个好情人,对吧!」 我笑了,眼眶的泪却墬落。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可以握着我的手,说他不会在离开我,说他会一直在我身边,我累了,这几百、几千年来,我累了,我不想再等了。」 「我以为捨去的那个字,就可以假装我一点都不爱他,可是我想我错了。」 我还是很爱他吧!但我一直问着我自己爱到底是什么?所以我一直去找,一直去找,那些人都说爱我,愿意掏出他的心表达他的忠诚,但是当我看见那鲜红的心脏,脑子一热,等我回过神,曾说爱我的,早已化作尘烟,所以杰米总叫我不要造孽,但我还是不明白爱到底是什么。 「吶,杰尔斯,爱到底是什么?」 洛撑着脸看着杰尔斯,等待着他的答案。 难得杰尔斯露出困扰的表情,起身从洛身旁抱起杰米,抱的中途还闪过杰米那无意识的右鉤拳,看着洛一身冷汗,他一边揉揉边抱抱,找个宽敞的位子将杰米安抚好让他继续睡,带着淡笑说了。 「爱嘛,我不会去想那么深沉的问题,对我来说太复杂了,就我来说我们只要拥有彼此就很好了,爱这种东西,只会把我们越扯越远。」说完亲吻杰米的额头,杰米像是睡熟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轻笑站起身,大步往窗台走着,伸手将窗户向外打开,佔在窗台上,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带着微笑说了。 「杰米说过,我不是个被动等答案的人,或许这次我该主动一点,是不是呢?杰米。」 话一说完,我纵身一跳,去找寻那答案。 看着洛离开的杰尔斯,带着坏坏的笑想要亲吻兇暴的睡美人,却被睡美人给推了开。 杰尔斯看着刚刚一直装睡的某人,跑去找水喝,自己只好伸伸懒腰,走向老旧的沙发上躺下,假寐着。 等着某人靠近他,自顾自的拉起自己的手臂,然后放在某人喜欢的位置,然后继续打盹着。 但总有某人特别白目,硬就要在这个时候扯虎鬚。 「杰米。」 「嗯。」 「杰米。」 「嗯。」 「杰~米。」 这次回应的是一记右鉤拳,杰尔斯笑笑的接下着一击,然后说了一句无赖到极点的话。 「我还没跟你说过,我爱你呢。」 杰米呆愣的看着他,然后红晕渐渐染上他的脸庞,难得娇羞的搥了杰尔斯一下,虽然这一下很大力,几乎快让杰尔斯内伤,但他还是柔情的吻住杰米,然后搂着他,什么事都不做,杰米打了个哈欠,挪一挪位子,安稳的窝在杰尔斯的怀里。 杰尔斯拥着他,弯起温暖的一笑,暗自的说。 「希望时间可以停在这一刻。」 是啊!希望时间可以停在一刻,不要在流动。 微光下,杰尔斯拥抱着,数千年来,那,得来不易的幸福。 但,我们都知道命运很残酷,但是神掩住眼假装没看见他,弯起淡淡的笑意,悄然的停了下时间,若几百年过后,你们是否还能这么的幸福呢? 第二十四章-凡人(1) 「我们不该爱上人类的。」 他就坐在我的面前,面带着苦涩与喜悦,用嚮往着天空的神情这样跟我说着。 我是拉,一位史官,同时也是克雷斯尔的副手,也是一个纯血族,一个高傲的纯血族。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目光追逐着,一个普通的人类,这或许要说到我们的相遇。 回想到那几天,主上的心情起伏很大,多半,可能是感应到洛的气息,我服侍主上许多个年头,但没有像洛那么长,或许该称呼他为杨,但我们都知道,他是血族里的妖花洛阳,但是他停歇了,他停歇在我主上的臂弯里,这几千万年来他们分分合合,一分离可能就五百年以上,我的主上无时无刻都再找寻他,或者没有。 他们的感情世界太过于复杂,但是这百年来,他们越来越难捉模,分开的次数越来越多,终于再这几年又看见洛阳,但他只称呼自己为洛,但最好亲近又最年长血族,非洛阳莫属。 我们血族的社交界其实不像人类那样热络,我们拥有的时间太长了,当然与自己相近的血族当然会比较热络,我跟梓顏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们是同是新世代的年轻血族,那是一个接近现代社会的时候,当我们前辈还畅谈着十七世纪的优雅时,我们已经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喝着高级的红酒,沉浸在那世界最富裕的时候,那时得我们是骄傲的,不可一世的模样,直到有次我顽皮喝下那古世代,那已经战死族人的血,我才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孩子般的把戏。 喝下那口血的瞬间,我看见了他的身平,看见了他那年代的始末,从最繁华到最末的时候,刚好这人死于那场规模最大圣战中,当然我也看见了他们的身影,让我真正的体悟到,我还是个孩子的事实。 红的发,黑的衣,他眼角的媚态,与那骨节分明的指,和弹指之间飞舞的火焰,我失神的站在那里,或许所有的人都再注视这个美丽的杀神,任由他收割所有人的性命。 战况一面倒,敌方那边死的死,逃的逃,但他也不追,任由他那头红发飞舞,他的眼睛退去了媚态,迷惘的像个孩子一样,就站在那里,等待着何人。 他伸出了手,像是拥抱着一个高大的人影,然后像是说了什么,眼角落下了泪,又说了什么,然后意然绝然的离开了,这人的生命也渐渐走到尽头,我感觉了出来,他非常喜欢洛阳,但是他好像知道他说了什么,他摀着胸口,又说了什么,眼前就只剩下一片黑暗,我就醒了过来,眼角落下一滴泪,我想抹去,但眼泪却一直不停的滑落,我想这是我既出生之后,哭得最惨得一次。 那场圣战之后,洛阳无声无息的消失,而我像是着了魔一样,接下了服侍主上的工作,或许我想知道,洛阳所爱的人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没想到,这一服侍,就是几千年,我一直站在他的身后,我敬畏他,尊敬他,但是我知道我不会爱上他。 如今,主上已经不需要我的服侍,所以我变成他的副手,这几千年来,虽然短暂,但还是发生许许多多的大小事,洛阳从那次圣战之后,就没有任何人再看见他,一开始大家只是觉得他睡得有点沉了,但是五百年一过,大家期待着,第二个五百年过去了,大家还是期待着,但是到了第三第四个五百年,大家沉默了,有人开始猜测洛阳是不是回归尘土了,但是没有人敢去证实这个事实,而洛阳的守墓人却都闭而不语,口风紧得很,软硬都不吃,不说就是不说,久而久之,大家开始淡忘这件事,因为我们血族根本不缺美人,今天娜塔丽,明天又是谁谁谁。 但是每个人的目光,还是会停留在那个窗台,想像那个红发的妖花,撑着脸,手里握着玻璃杯,望着远方,和那双有点媚态、有点忧愁的眼,以及那略为苦涩的笑,随后,他会带着邀约的笑意,邀请着谁与他春风一度,我总是窝在吧檯,喝着酒看着洛阳与他人调笑着,我总是假装很讨厌他,看到他必会嘲讽他几句,而他总是笑笑的,踏着他独有脚步,对着我说。 「小拉拉,夜深了,回去洗洗睡了吧!」 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因为我出生在圣战之后的几万年后,但等到他活生生的出在我的面前时,我一点都不慌张,一切就像我幻想中的他一样,风骚、放荡,却又如此强大,而且他依旧深爱着他。 当他看到我时,嘴角总是弯着明媚的笑,逗弄着我,我总是不爽将他推开,就算被我推开,他还是笑着,开口说着。 「拉,夜深了,回家睡了吧!」 每次听到这句话,我总是会呆愣几秒,然后露出嘲讽的笑,说。 「只有孩子才该去睡觉。」 他总是笑而不语,而我却选择转身离开,我敬畏我的主上克雷斯尔,我也敬畏着洛,但我总是用嘲讽的态度,去面对洛。 若问我,为什么会一直注视着这个人类,一个跟我们对立的神父,或许是因为,侧脸很像认真时的洛吧! 第二十五章-凡人(2) 「听我的话,不要爱上人类。」 拉回过神来,看着牢笼内的梓顏,又问。 「为什么?」 他思索了一会,开口说了。 「你的骄傲不允许,你应该明白吧!拉。」 拉沉默,看着他起身,听亚麻的衣襬磨擦地板的声音,梓顏望着拉,认真的看着拉,再次说了。 「不要爱上人类。」 「为什么?」拉又问。 今天的拉,很执着。 他缓缓叹息,坐了下来,娓娓的到来,他的故事。 他曾爱上一个少年,他们曾经很幸福,但是少年发现他的秘密,发狂的推开他,并叫族人杀害他,当然现在他还好好的,可想而知那少年的下场是如何,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少年却是堊菲希斯眷顾的恋人转世,他被黑暗的生物追逐将近三百多年,最后选择成为堊菲希斯的玩物,被他用咏歌所束缚。 梓顏望着拉,语重心长的再次说了。 「不要爱上人类。」 拉听了,偏着头问。 「你还爱着那个人类吗?」 「怎么可能呢?不想想他把我害的那么惨,我怎么可能还爱着他呢?」 拉望着梓顏,起身淡淡的说。 「我会再来看你的。」说完,拉转身离开,听见身后梓顏轻轻的唱着。 「花丛后的少年,那青春的岁月, 谁迷醉在里头?忘了时光的残酷, 一场大火熊熊燃起,你是否看见我的心碎? 花样的少年啊!那时美好的时光, 谁沉浸在里头?忘了人心的善变, 你的一句话语,刺穿了我的心,让我明白了。」 心碎,拉轻喃着。 我就站在远处看,拉这样对着自己说着。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扭曲,但他还是无法将目光从这人类移开,看着他身着神父袍,手拿着圣经,对不小心跌倒的孩子,扶了起来,说了安抚的话,看着他发现暗处的自己,一步步走来,他带着他特有的微笑,说了。 「许久不见,拉先生。」 我忍不住勾起高傲的笑,开口说了。 「许久不见,短命的神父。」 话一说完,拉就想抽自己巴掌,耳边又传来梓顏的话。 「不要爱上人类。」 「为什么?」我轻喃着。 「什么?」神父略为疑惑的问了。 「不,没什么。」边说一边把完自己的发辫。 话一说完,双方陷入尷尬的情形,神父先行一步打破沉默。 「不好意思,拉先生,我等会还有事要处理。」 「是吗?」 「期待与你下次的见面,拉先生。」 「若不是把我钉在十字架的见面,或许我会期待。」 我手一挥,自以为瀟洒的离去,只留神父一人站在那里,露出我看不见那,高深莫测的笑。 这是一场猎物与猎人的游戏,或许猎人会被猎物反咬一口? 第二十六章-相爱(1) 今天杰米问了我一个问题让我呆愣很久。 「洛,瓦杰最近一直在烦我,你什么要去他那喝一杯?」他边说边抓乱他的粉红色的头发,我弯起一笑,拿起桌边的梳子,替他将那头杂乱的头发整理乾净。 边整理我边问:「喔?为什么要我去?难道他爱上我了?」 我笑的开心,开起了一个小玩笑,但是我们都知道瓦杰的心中住着一个不可抹灭的美丽身影,他让他痴狂也让他心伤,但爱不就这样吗? 杰米一副很烦的样子,又说:「哎!上次就上次,那个谁的?跑去瓦杰那酒吧捣乱,东西都被弄得乱七八糟,最近才刚整修好,可是你不是知道吗?那罪魁祸首不是死了吗?但是用坏的东西还是要花钱嘛!但钱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所以瓦杰他老闆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我愣了一下,说:「所以要请我去招揽生意吗?嗯…..这个嘛。」若要招揽生意还是请红艷来比较好,虽然他可能会生气,但多多少少还是会接受我的要求吧! 「还有,他问我,你们认识那么久,一定知道克雷斯尔的个性是怎样?瓦杰不知道他是你的主人,所以才会这样问,你也别太在意。」 我愣了一下,突然我的心中有一个疑惑。 「我真的明白克雷斯尔是怎样的人吗?除了我单方面的追逐,我真的了解他吗?」 我顿了一下,杰米略为担心的问:「洛?」 我弯起一笑,轻拍着他的肩说:「或许是人家很好相处吧~毕竟人家是万人迷嘛!」 杰米白了我一眼,又说:「那也不错,你终于找到你的主人,而我也找到他。」 他撇过头,红着脸,嘴角却弯着明媚的笑,我弯下腰,搂着杰米,听着杰米说若哪日他欺负我的话,要打的他妈妈认不出他是谁,我弯起一笑,说:「还是杰米好,人家爱死你了。」 是的,还是杰米好,我们都私心的希望,你不要知道我这边世界的残酷,你就开开心心的在城市里跳跃,永远都不要知道我们这边的黑暗,就这样保持你独有的天真,快乐的过着吧! 我起身往门外走,对着杰米说:「人家还事要忙,当然瓦杰的拜託,我会请人帮忙,对不起啦~人家最近有点忙。」 杰米撑着头,认真的看着我说:「你最近到底再忙什么?很少看见你的人影。」 我弯起顽皮一笑说:「这样才不会打扰你跟你主人亲热啊!」 说完,我火速关上门,马上就听见物体击中门的声音,跟杰米气呼呼的声音。 「死三八!别让我抓到你!」 而我就靠在门后,弯起一笑,一抹略微忧伤的笑缓步离去。 亲爱的克雷斯尔,我们曾经相爱过吗? 这问题我不敢问,我怕问了,早易破碎的心,只会碎的更厉害。 第二十六章-相爱(2) 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但他的忧伤是那么的明媚。 我忘了,他们什么时候爱过,或许是自己一直爱着对方,我像是一个傻瓜一样爱着克雷斯尔,真是愚蠢啊!洛。 久了,这份爱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我早已习惯性的去爱着,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我想了想,打了一个冷颤。 我又何尝不是想试着忘记他,但是我却无法忘记他,从我第一眼看见他,我就告诉我自己不可以爱上他,但我却爱上了!我血液里的骄傲不允许我逃跑,所以我一天比一天更爱他,一天比一天更心痛。 当他伸出手的那一天,我傻了。 他的双眼烙印着我的爱恋,我想闪、想躲,却被他搂着,他那与我相同冰冷着躯体,冷,我还是离不开他,我常常问我自己,为什么不离开他? 但我忘不了,森林大火的那一夜,他无助的看着我,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搂住他,他的无助、他的侵入、他的霸道、他的冷漠、他的忧伤,曾让我心醉与心碎的一切,我弯起一笑,笑我自己太傻,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我爱的那么的用力,却得不到任何的回报,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傻的人吗? 但是我总是忘不了,那一晚,他拥着我,在我耳边说:「不要离开我。」 在深夜里,我望着满天的星星,我永远都记得,他在这样的月夜之下,佔有了我,我忘不了,那撕裂的痛楚,与那快燃烧的躯体,与万马奔腾的快感,或许我只是犯贱,喜欢被人拋弃的感觉,还死咬着对方,硬逼着对方将自己一次次的推开,他只想要一夜温暖,我却记着那夜温暖,拼命的追逐着对方,难怪他会觉得我烦,仔细想想,我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挺烦的。 洛仰着头望着月光,保持那45度角的忧伤,看过的族人都说,那是令人心醉与心碎的美丽忧伤。 曾有许多人为洛所迷醉,在那酒吧的角落,总有一个窗台空了下来,等着那个人回到那个位子,喝着酒与人调笑着,或者看着他侧着脸,望着远方,等待着谁,又为那个人心伤,他们都说,他们爱上的,是他美丽的哀伤,令所有事物都失去了色彩,你只能看见那黑曜的双眼,那里头说不清的悲伤,你想要抚平那哀伤,想要为他付出你所有的一切,甚至是付出生命,只为了他美丽的笑容,但是他们却没看见,那抹笑后的后面,却是更深层的忧伤,追逐着爱,被人追逐着,到了最后,一切又回到原点,他继续忧伤着,因为他所爱的,并不爱他,所以他只能继续忧伤下去。 忧伤又放荡的美男子,洛。 优雅又美丽的妖花,洛阳。 深爱又不悔的痴情人,杨。 什么时候,才能不心伤呢? 拥着自己,望着远方他轻轻的问了,回应他的只有更冷彻的风, 他习惯站在高处,俯视着一切,因为他已经厌倦了,继续仰望着,不爱他的人。 但他还是傻傻的爱着,那个他不知道是否爱着自己的人。 傻吗?挺傻的不是吗?这样的爱着一个人,我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傻的一个人。 第二十七章-守墓人(1) 每个正统的血族都会有一个守墓人,他们当然是正统的人类,在他们的家族中,会推选出一个人,当守墓人,终其一生只为了守墓而活,这是一件残酷的事,但是血族为了在沉睡时,也有人可以保护自己的安危,必须有的牺牲。 当然洛也有守墓人,他的岁月太长,一代又一代的守墓人,他都统称格菲亚。 亚瑟,从小就被一个名为格菲亚的守墓人带领着,因为他从很小就被族人拋弃,只有守墓人,接下养育他的责任,唯一的条件就是未来他必须守护主人的墓直到死去。 小的时候他很鄙弃这件事,为什么终其一生就只为守着一个墓,那人依旧不老不死,而我们却无法离开,只能死守着墓,什么都不能做。 他将不满告诉了格菲亚,格菲亚听了听,露出一个很怀念的笑容对亚瑟说:「我小的时候,也对上一代守墓人说,可是直到那一天我见到那一个人的时候,我终于明白,我们为了什么,甘愿性的守着墓。」 这代的格菲亚已经很老了,脸上的皱纹都可以夹死苍蝇,而年幼亚瑟不敢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也会守墓守到那么久的时光到自己老去,这是年幼的亚瑟,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所以他更反抗当一个守墓人。 格菲亚当然看了出亚瑟的不满,但他只是眨着满是皱纹的眼笑了。 「到了那一天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们会心甘情愿的守着墓。」 边说,边抚摸着眼前的墓,轻轻的说:「安睡吧!我的主人。」 亚瑟再次感到震惊!那人就睡在底下,那么那人一死,我就自由了吧!这念头刚起,就听道格菲亚淡淡的说:「就算我那么老了,还是有能力抵御外敌的,小亚瑟。」 一双老眼,却是那么的灵光,看的亚瑟一抹緋红染上脸庞,羞愤的转过头,不看格菲亚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 格菲亚轻笑了一声,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摀住胸口,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看了亚瑟一眼,淡淡的说:「虽然不愿意,但是时候快到了。」 他拿起柺杖轻轻的往墓上敲了两下,墓应声而开,中间有楼梯可以下去,格菲亚看了亚瑟一眼,眼底带着玩味的笑,亚瑟硬起胆子说:「谁怕谁,我怎么不敢下去。」 格菲亚还是带着微笑,牵着亚瑟来到洛的墓室里,黑暗和略为湿冷的空气,让年幼的亚瑟有点害怕,但看格菲亚却向熟门熟路般,东绕绕、西绕绕,一转眼就看到一座大门,上头还有许多典雅的雕花,混合着东西方的风格而製。 亚瑟一边讚叹,一边看着格菲亚拿起钥匙开门,那是一个看起来很歷史很悠久的钥匙。 「喀喳!」门锁一开,一阵花香从门内传来,那是一个说不出来的香味,有点淡却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的味道。 当门自动打开时,格菲亚低下头,恭敬的说:「抱歉这时候打扰您,主上。」 亚瑟被格菲亚压着头,虽然心里很不爽,但还是乖乖做了,撇撇嘴,想着等一下要在格菲亚的晚餐里加料。 耳边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香味随在声音越来愈浓,随后有一抹轻笑响起。 「呵。」 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向声音的主人,就一眼,他沉迷在那双魅惑的双眼里,但马上就被黑暗覆盖住,亚瑟伸手想抓下那黑暗却发现是格菲亚满是皱纹的双手,他不明白,为什么格菲亚不让他继续看那人的长相。 耳边又一声轻笑。 「呵,连你也都要离开我了吗?莫奇。」 感觉到格菲亚手一震,听到他苍老又睿智的声音说:「我还是您的格菲亚,主人,这孩子是亚瑟,等我睡去时,这孩子就是您的格菲亚,那时,我就是莫奇了。」 主人像是皱起了眉,身旁又传来衣料磨擦的声音,像是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打了个哈欠说:「哈啊~那么我睡了多久?」 「回主上,是30年又5个月又21天了。」 「那么,你什么时候睡去呢?格菲亚。」他淡淡的问了。 「回主上,明年的春天似乎是个好睡觉的季节。」格菲亚幽默的回应了。 「是吗?我以为我已经睡了许久了。」语气中带着一点睏倦,像是还没有睡饱一样。 「吶~格菲亚,这是第几次了?」他问。 「回主上,这是第108次了。」格菲亚回。 他笑了,虽然是笑,但却让人觉得很苦涩,他翻了个身,开口说:「108次了吗?原来我已经活了那么的久了,我也努力那么的多次却还是失败,你认为是哪里出了问题?格菲亚。」 格菲亚恭敬的弯了下腰,淡淡的说:「回主上,我不明白,但也许并不是您的问题,只是。」 「只是?」 「只是,对方不了解吧!」 「哈!你说的没错,我这么努力了,他不了解,那一定是我不够努力对吧!若我再努力一点,我就可以、我就可以…..。」 说到我就可以时,他开始哽嚥,开始哭了起来,这时,格菲亚已经放下遮盖我的手,我终于看清楚主上的全貌。 一头很滑顺的红色长发,一身鲜红的罩衫,一件宽松的黑裤,那双哭了通红的双眼,眼角微翘,小巧的鼻跟鹅蛋脸,配上不薄不厚的唇,只能说是一个妖嬈美男子,难怪格菲亚不让我看他,任谁都为这容貌痴狂,但是我还小,却也被这容貌所迷惑。 「主上,我先退下了。」格菲亚带着亚瑟,离去,就算在门外还是可以听见他的哭声,是那么的伤心。 第二十七章-守墓人(2) 回到地面上,亚瑟望着格菲亚说:「谁让他那么伤心。」 格菲亚蹲了下来,与我平视,开口说:「不可以这样随便称呼主上。」 亚瑟紧盯着格菲亚,格菲亚受不了这逼视,叹了一口气说:「主上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一个人,他比主上强大,也活的比主上长久,但依照主上的修为是不可能追了上的,所以每隔几百年他就会沉睡一次,再次醒来,再去追求着那位,但是爱是不能强求的,但是主上又是那么的固执,非他不可,所以他才会那么的伤心。」 「他可以去爱别人啊!」亚瑟倔强的说了。 格菲亚笑了,拍拍亚瑟的手臂说:「主上又何尝没有试过。」 只不过,又是那一次次的伤心罢了,格菲亚这样想着。 这时,亚瑟有了一个疑惑。 「为什么你都知道主上的事,为什么你会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死去?」 格菲亚笑了一下,开口说:「这是主上给的恩典,我们饮用了主上的血,所以我们不一样,其实主上只是怕寂寞,想找人陪,可是又只想那个人陪,听起来像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但其实我们都知道,主上走过的路比我们想像中的还要辛苦。」 格菲亚拉过亚瑟的手,贴在他的胸口,他看着他说:「主上分享了他的血液,让我们比常人活得更久,他不干涉我们,其实我们可以在主上清醒的时候做很多事,主上给了我们很多,我们付出的已经很少了。」 格菲亚想,其实我们也可以拥有妻儿,只是看过那绝美的容貌,其他再好的,都不想要了,只想守着不老的主人,到老。 或许有一天,亚瑟也会牵着年幼的孩子到主上的面前,跟他说我即将睡去,不知道那时,他会不会睁着通红的双眼,诉说他的哀伤呢?格菲亚看着亚瑟,笑了。 时光过的又快又急,一转眼美丽的春天到了。 翠绿的草地上,挖了一个长方形的坑,坑里头放了一个棺材,格菲亚就沉静的坐在里头等待着,年幼的亚瑟哭着通红的双眼,就站在上头,看着格菲亚,手里握着一束鲜花,这场丧礼很安静,有树、有风、有太阳跟翠绿的草地,还有亚瑟,就是不见其他的族人。 这时的亚瑟已经学会守墓人该学的一切,连格菲亚都叹息,不该让那么年幼的孩子,当上守墓人,但是当他找到这孩子时,自己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现在快死了,总会回想到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主上拥着年幼的自己,对着自己说:「大卫睡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格菲亚,我的格菲亚。」 他捨去我的名,让我拥有了不一样的世界,有时我再想,活着是为了什么,我想我找到了答案。 淡淡的香气顺着风而来,一抹嚣张的红从远处而来,但一眨眼就到眼前,今天的主上盛装打扮,看不出来是参加丧礼的,大红色的军装外套,皮裤,大黑的皮靴,艳红的双唇,手里却捧着一束白百合,显得有些突兀。 他蹲了下来,看着坐在棺材里的格菲亚轻笑。 「连你都要离开我了,莫奇。」 莫奇弯起一笑,对着洛说:「这不是离开,我该睡了,这么久了,该睡了。」 洛带着忧伤的笑,亲吻着百合说:「该说声晚安了,莫奇。」 「晚安,我的主人。」他微笑,起身向前抚着洛的头说了,这像是格菲亚夜晚,准备要睡觉时对亚瑟的动作,然后安然的躺下,闭上眼一动也不动,洛像是忍着哭泣,小小声的说:「晚安。」 他拋出手中的百合花,终于放声大哭,搂着亚瑟,不停的、不停的哭着,亚瑟眼眶泛红,望着回归大地怀抱的莫奇,轻声的说:「晚安。」 从这一刻起,他就把他的名字给埋葬起来,从此之后,他就叫格菲亚。 第二十八章-遗忘 我,洛今天做了一个梦。 我就站在黑暗中,一盏灯照了下来,我仰望那光源,刺眼到我睁不开眼,我放弃寻找灯源,继续走着,光源跟着我走,让我感觉我好像在舞台上一样。 突然令一道光打了下来,眼前站着一模一样的我,是我,但也不是我,那是被我遗弃的我,杨。 一头红发乖顺的绑着,一身红袍,乖巧怯懦的站在那里,我安静的看着,想推开他,继续往前走时,却触碰到一面镜子,镜子映照的,是穿着火红金黄袍的我,这是我,当他睁开眼时,一双翠绿色的双眸,我吃了一惊,退了一步,却落入熟悉的怀抱中,他微凉气息,在我耳边说:「终于,找到你了。」 我顿时惊醒,流了一身冷汗,我看着身穿的是棉质的睡衣时,我松了一口气,躺回床上却睡不着,睁着双眼,呼出一口气,但下一刻我瞪大了双眼,对!眼睛,感觉刚刚那梦有些怪异,身体似乎產生了什么变化,我怎么会忘了呢?我的父亲给我的礼物,除了火红的长发,还有那双翠绿的双眼。 只是,我弯起一抹苦笑,早在我甘愿成为杨的时候,将那双眼睛,埋在灵魂深处,只为了更像他心目中的模样,而身为洛的时候,又因为太多的时间在沉睡中,醒来的时间捡回来的记忆又太少,自然而然,我也忘了那翠绿的双眼。 我边打哈欠,边照镜子时,不经意的一撇,顿时一呆。 仔细的看了一眼又一眼,嗯……我想我还在作梦,该回去睡一下,看醒来会不会好一点。 当我从浴室想走回床上时,我看窗边坐着一个人,一头黑长发,一身黑大衣,我呆愣在那里。 风吹拂着他的长发,我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他却伸出手说:「终于找到你了,杨。」 我退了一步,弯起一笑,开口说:「你在说什么呢?你口中的杨并不是我,你口中的杨,是每次都乖巧的等着你回来的蠢货,而我不是,我是洛,自由自在又放荡的洛。」 他坐在窗台,指尖撑着额角,那眼神就像在看孩子闹脾气一样,弯起一笑,再次说:「可是你一直想我不是吗?我一直听见你的呼唤,但迷恋我的人太多,我不可能一次次的去追查那声音的主人。」 我咬着下唇,些微愤恨的看着他,随后弯起嘲讽的笑,笑我自己也是个迷恋他的傢伙。 我扬起头,对着他说:「那又如何?你大可不去理会。」 「呵。」他弯起一笑,看着那笑,我痴了,他笑了,他竟然笑了,跟他相处那么多年,不曾看过他笑,他总是冷着脸对着任何人,就算我自认为是他最亲密的人,也不曾看过他笑过,极少。 「过来,洛阳,让我好好看看你。」 看着他伸过来手,我看着他的笑,像是被迷惑一样,伸出手,下一刻我被他揽入怀中。 感受他那微凉的体温,他就贴着我脸庞轻轻的说:「你还是那么的爱哭。」 哭?我一直都假装很坚强吗?若我不坚强,那么我早就被生吞活剥了吧! 不,这是只是克雷斯尔几时会给的甜蜜,我被骗过多少次了,每次被他伤透心,难过得想马上离开他时,他却又搂着我说别走,这次又只是你的心血来潮吗?克雷斯尔。 我想推开他,却又推不开,我低着头说:「我是喜欢你没错,但是你喜欢过我吗?克雷斯尔,我不是你弄臣,你高兴就召过来把玩几把,你不高兴的时候,就丢在一旁,你曾想过我的心情吗?你有想过我也是会心痛也是会心碎的吗?几次了?我们为这件事吵过几次了,每次都是我认输,或者是我离开,你呢?你是否真的有想过我的感受呢?克雷斯尔,我累了,我不想应付你那忽冷忽热的情绪。」 我自暴自弃的说了那么多,他却无动于衷。 我没什么好气的抬起却看见他深思的模样,每当他遇见一个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候,他总是捧着一本书,皱着眉,像是什么重大的问题困扰着他一样,有时候问题不是个问题,只是他单纯的把自己困住了,而我总是一边偷笑,一边走到他身后,看是什么问题困住他,有时我在想,我会不会就是喜欢上他这有些孩子气的地方,但我们之间的甜蜜太少,分离太多、伤心太多,这一点的甜蜜都被磨耗光了。 我看着他,我靠在他的怀中,淡淡的说:「你又把自己困住了吗?」 「克雷斯尔,我们相处那么多年了,零零碎碎加起来也有几百、几千年了,我们从相杀、相爱到最后分离,只不过经歷了短短的五年,之后就是一连串我单方面的追逐,当然你偶尔也会来追我,但主要都是我在等待或追着你,每当我累了,你却又像这样搂着我,要我回到你身边,然后呢?我回到你身边,事情又回到原点,你不累吗?」我问着,他却沉默。 我张开手搂住他的腰,淡淡的说:「若你可以这样,待在我身边,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拥有彼此,分享对方的体温,然后……」 我停顿了一下,想像我们这样生活着,但仔细想想,可能第一个受不了的人可能是我,我的夜生活太丰富了,而且不去找杰米玩,这日子过不下去啊! 加上自己本身的工作,纪录史记是每个礼拜都该做的事,还有加固封印之类的杂事,这样算下来,我似乎也是挺忙的。 但是他迷惘的看着我,露出一个孩子气的微笑,我失神的看着,或许他不像是人说的那么的强大,他只是活着太久了,久到他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而活。 或许哪日,我的心跳也会接近停止,我的思维越来越空白,就跟克雷斯尔一样。 但杰米你呢?你会永远都鲜活的活着吗?想着你如常人般的心跳,我微笑搂着克雷斯尔,靠在他的肩上,望着窗外,我说:「试看看吧!试着这样在一起看看吧!或许我们可以快乐的活着。」 他将我搂的更紧,轻轻的说声好。 第三十章-等待 许久以前,那人捧着我的脸,他说:「克雷斯尔,随我来。」 他身材娇小,穿着雪白色的兜衣,手里捧着竖琴,我望着他,像是失了神一般跟随他的脚步前进。 我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我也忘了我去到哪里,只是他在我耳边说:「等我。」 我睁开眼,看见薰衣草色的天花板,闻见一抹花香,我起身,一头黑发落下,风徐徐的吹着,我看着坐在窗台望着日出的洛,他嘴角掛着一抹忧伤。 我皱着眉,我不喜欢他的忧伤,于是我起身,他听见我起身的声音,轻轻的说:「你作梦了,梦里的人跟你说了什么?」 我刷着牙,皱着眉,看着一大早,就在发神经的洛,无所谓的说:「只是很久以前的过往。」 洛,一个膝盖微曲,脸撑在上面,轻轻的说:「是吗?你还记得,那时你叫我等你。」 我皱着眉,抱着胸,看洛一脸的落寞,我走过去问:「又怎么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说:「那场战役中,你遇见了那个人,我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但是你叫我等你,于是我等了。」 他笑了,却笑得那么的忧伤,我皱着眉,将他甩到床上,我压了上去,我问:「你明知道我没什么耐心。」 他还是微笑,抚着我的轮廓,他亲吻着我的脸庞,在我耳边说:「你知道过了几个春秋吗?亲爱的克雷斯尔。」 他搂着我,我沉默。 他颤抖着声音轻轻的说:「一千五百年了,你忘了我们的岁月是人类的五倍,你知道我等了多久,终于再次等到你了。」 「克雷斯尔答应我,别在离开我。」 我将搂的更紧,顺着慾望探求着,他轻吟,我知道,只有我才能拥有这样的洛,我太熟悉他了。 一步步的顺着熟路探前着,他的体温逐渐火热,嘴里说着。 「快点、快点,克雷斯尔,该死的,你到底要不要进来?」 我微笑说不,是的,我不要看见你的忧伤,我要你鲜活的、快乐的、疯狂的活着。 就像当年的那个气焰很盛的少年一样,藏去哪了?你把那少年藏去哪了?我亲爱的洛? 一场欢爱之后,洛累的睡了过去,我起身去洗澡,穿上一贯的黑,踏在街上,走到熟悉的教堂里,看着圣洁的一切,我这抹黑显得突兀,太阳一瞬间被乌云所垄罩,十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人走了出来。 他们用苍老的声音说:「克雷斯尔.帕奇斯.欧亚,出来领命。」 我不理会,我的岁月比他们还要长久,只是他们的心已老,容貌也老,而我,依然保持在32岁的时候,不曾改变。 我的心老了吗?我自问,却得不到答案,我笑,我大声的笑了。 「别使唤我。」 我一说,他们顿时跪了下来,只因为承受不住,我的威压,我并不是你们那些想要长生而选择永生的,我是为了一个誓言与力量而被迫永生的。 这是代价,也是我的选择。 一个人,硬撑了起来,他说:「你难道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我皱着眉,我们都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我不想去面对,我永远都不要知道他是谁,我只需要知道他是洛,一个美丽的血族。 「你不想知道那少年是谁吗?」他又问。 我望着他,就望着他,他骄傲膝,弯了下来,颤抖着。 「洛就是洛,我还需要知道他是谁吗?」 「你曾想过他可能那位的后代吗?就是那个,你曾发誓要永远守候的那位….。」 我睁大着眼,起了身,心想不可能,怎么想都不可能。 「凡事都有可能,他就是正统的皇室,也是我族失落已久的王族,而他身旁的杰米也是。」 「别告诉,发展已久的血族还需要王是来振兴。」我冷笑看着他。 「当然是不需要,但是我们怎能让高贵的王族失落在各处呢?」 「我不接受。」我撇过头,这样说着。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他说。 「这样不可以喔~亲爱的克雷斯尔。」 梦里那雪白的身影,脱下的兜帽,露出淡金色的短发,他微笑,碧蓝色的眼眸闪耀,淡红色的唇勾起美好的弧度,他说:「许久不见,克雷斯尔。」 我看着他,难掩心中的颤抖,我说:「你就是我的……主上。」 七大原罪之一的傲慢。 第三十一章-江南 一抹红,美的刺眼,他笑,笑的那么的美丽,一件火红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是那么的合适,一头红色的长发在风中飘逸着,人都称他为洛阳,洛阳城里最美丽的风景,那双魅惑的双眼,只要看见的人都会为他沉沦。 但他停下了,他停在那人的臂弯,他还是笑,但笑里带着一点的忧伤,无损他的美丽,有回他站在河畔,矗立在那里,他望着远方,微笑,他说:「去哪了?偷走我的心的人啊!去哪了?」 说的美丽的古话,那双眼是那么的哀伤,那对红唇勾起了苦涩的笑,转身就走,从此就没有任何在看过他,人们也逐渐淡忘,洛阳城最美丽的风景。 「每个人都有过去。」瓦杰这样说着。 洛有、克雷斯尔有、杰尔斯有,每个人都有过往,唯独有杰米,总是露出痞痞的笑,大口的喝酒玩乐。 有时,洛会这样说:「我们之中,最没有包袱的就属杰米了吧!」 但他还是羡慕,他豁达的快乐。 瓦杰望着江南湖畔,轻轻的说:「晚玉,你爱过我吗?」 一阵风掠过,亲吻他的脸庞,他带着笑说:「你是我最美丽也最残酷的回忆,放不下就别放下了吧!」 洛看着从教堂回来克雷斯尔,就一直失神的他,轻声的询问。 「克雷斯尔,你怎么一脸死人样呢?」 克雷斯尔望着眼前的洛,弯起一笑,扯着他的脸蛋说:「无事,只是刚好遇到熟人。」 「痛、痛、痛!」一手拍开克雷斯尔的手,轻拍被捏痛的位置,一双媚眼狠狠的瞪着克雷斯尔,开口抱怨:「你不知道我最金贵的,就是我的脸蛋吗?还这样捏我!」 他却笑,伸手抓住洛,将他困在怀中,轻声的说:「我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就算上天要抢走你,我也不给。」 洛就待在他的怀里,眨着眼,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窝在他的怀哩,闭上眼,回抱着。 我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我也不要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就只是洛,你就是克雷斯尔,我的恋人,杰米也不过是杰米,一个贪玩的杀手,不过如此。 这世界太纷扰,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分呢? 我啊!就只不过是洛而已,只是一个深爱着克雷斯尔的洛而已,我不要你在离开我,太多次的分离,我们的爱早已被磨光了,经不起再次的分离,不然我真的会再一次的心碎。 第三十二章-父亲 我不曾想过再次见到父亲是一个怎样的场景,但是若告诉杰米,他大概会拍着大腿笑着吧! 望着与自己镜中几乎相同的容貌,只是他多了贵族的气息,他望着自己,一样的红发,一样的碧绿双眼,穿的却是宫廷式的礼服,嘴角勾着高傲的笑,反观自己身着红色皮衣加皮裤,足蹬黑色长靴,一头长发随意的绑成辫子,一双眼带着媚态,看起来就是出来玩的。 他眉微皱,向前走了一步,对我说:「洛,找个乾净一点地方说话吧!」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们在大街上,可以在白日行走的血族,还真是危险呢~我微笑。 我偏着头笑了,开口说:「正巧,我知道一个地方很好说话。」 瓦杰一脸头痛的从进门就华丽丽的两人,洛为配合自己父亲,自己也找到一件宫廷式礼服,不过是改良式的,上面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到了下摆自己加了大片黑色蕾丝,依旧是嚣张的红,脚上依旧穿着黑色长靴,头发还是绑着辫子,只是多了副金丝眼镜,他父亲只看了一眼说了一声,不伦不类。 洛看到瓦杰就大剌剌打招呼。 「呦~瓦杰我带我老爹喝一杯,你找个清静的位子给我们俩~」 瓦杰微愣看着洛的父亲,然后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洛说:「你确定不是来砸场子的?」 洛笑的一脸灿烂说:「不是。」 「那么…..杰米已经坐有些时间了。」瓦杰小声的说着。 洛假装听不懂瞇着眼回问:「所~以?」 瓦杰叹了一口说:「醉了八分。」 洛用最认真的态度,看着瓦杰问:「真的?」 瓦杰沉痛的点点头,洛摸着下巴,淡淡的表示要有破釜沉舟的精神面对。 「呦~~这是谁?洛!什么风把你吹来~」洛看醉醺醺的杰米,虽然洛曾表示杰米喝醉的时候最可爱,但暴力指数跟可爱是等值的,既危险却又想靠近,那迷醉的小兽。 「杰米。」洛向前靠近了危险区域中,伸手想去扶,却差点被拳风所袭,虽然语洛相处不久的父亲奥克雅,还是出于爱子心切的角度,推开了杰米,这一推,却推出另一个事件。 「哎呀呀~死洛,既然敢推我,你死定了!」杰米因为酒醉脚步有点虚浮,开口就是大骂,但洛何其无辜,只能无奈的笑,想向前,却又被自己父亲给拦住 「你是谁?怎么可以做出那么无理的事情!」奥克雅,一步向前就是喝斥杰米,这一喝斥让洛感到有点难堪,自己也不小了,被这样互着好像有点多此一举。 「父亲,他只是喝醉了,不碍事的。」洛向前,稳住杰米,避免他因为酒醉而跌倒。 「父亲,向你介绍一下,他是我的好友杰米。」无奈之馀,洛只好跟自己父亲介绍自己的知心好友杰米。 当杰米抬起他那头粉色的长短发时,想打声招呼时,却被奥克雅的惊呼给打断。 「不可能的,杰亚的后代怎么还可以活着!」 这句话一出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听闻这个人名,擅读史记的洛,也感到震惊,顿时沉下脸,开口说:「父亲,请你给个交代,为什么杰米不可能活着。」 「这、这…..。」顿时失了仪态的奥克雅,想挽回场子时,看着质问的洛,与本来不可活在世上的杰米,他叹了口气,开了口,准备说起那段往事。 第三十三章-杰亚 曾经有一个贵族统治半个血族,那就是诺雅家族,他的族长就是杰亚,最大的特色就是有一头粉红色的长发,和豪放的性格,而杰尔斯的家族誓言要守护他们一族,两大家族联手逐渐壮大,也让其他家族看不下去,任何暗杀与毒杀样样来,但杰亚也不是吃乾饭的,三两下就把敌人给解决掉,因为他还年轻,拥有满腔的热血,他规画了许多蓝图,希望可以未来的血族一个希望,就是能走到阳光下,不再只是四大家族的专利,但这个理念却惹恼了守旧派,他们认为低下的血族,不该有在阳光下行走的权利,所以他们暗自坐了一个决定,派了一个绝美的少女,刻意亲近杰亚,起初杰亚十分反抗这个女子,但那女子幽默的谈吐,与不矫情的态度,让杰亚一步步沉沦,最后他还是爱上这个女子,明知道她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但他还是将她拱上位,给她这世界最多的宠爱,那女子落下眼泪,她知道总有一日她必须将他,那心爱丈夫给杀死,但她心甘情愿的怀了他的孩子,小心的呵护,直到那一夜的叛变,大火吞噬了一切,他们都以为那小孩也已经死在大火之中,没想到他却活蹦乱跳的活着,这让现在执政的奥克雅很为难。 洛望着他的父亲,弯起惨澹的一笑,说:「从你拋弃我妈的那一刻,我不认你是我父亲。」 我转身想拉着杰米走时,杰米却紧握着我手臂,像是酒醒了一样,开口说:「洛,至少你家老爹还活着。」 他的声音很低,我的心很痛,我那花漾的母亲啊!你一直都在等待着,就是这样的人吗?为权为利,拋弃你,杀人父母,这就是你爱的人吗? 一阵薰风吹过,一双柔软的手轻拍着我的肩,我不敢回头,她就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明知如此我还是爱他,是不是有点傻呢?」 「母亲!」我转过去看,但一切都是我幻觉,母亲早就死了,早在捨身救我的那一刻就死了,你要我怎么面对这个人,这个将我们推往地狱的人,那个早该在我小时候抱着我看星星,拉着母亲的手看落花流水的那个人,去哪了? 我冷冷的看着奥克雅,我说:「你早在我需要你的时候缺了席,那么你现在该用什么立场要我叫你?」 「走吧!我们走吧!」我拉的杰米就要走,但杰米还是不走,我转头微带怒意看着他,他却看着我说:「你哭了。」 我一惊,眼眶早就蓄满了泪水,杰米的话一讲,顿时溃堤,我哭了吗?我哭得很难看吗?但我还是很想念啊!很想念那美丽又温柔的母亲,为什么、为什么要爱上那么无情的男人,告诉我,为什么我们要爱的那么辛苦,爱一个人,可不可以很简单?告诉我吧!克雷斯尔,我们可以不可以爱的简单一点,不受伤害?告诉我吧! 第三十四章-潮水 我搂着杰米,这样问了。 过往就像浪潮一样扑了上来,将我淹没,我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老是趴在我母亲的膝盖上,看着她作梦般的神情,与美丽的微笑,我知道她在梦里很幸福,也很爱我父亲,偶尔清醒的时候,会望着我,对着我说:「希望你永远幸福快乐,洛阳。」 我喜欢赖着母亲的怀抱里,嗅着她身上的茶花香,望着外头梅花纷飞,听着她说,她美丽的过往与等待,她终其一生都在等待,我的身份很尷尬,说是皇族,但又是私生子,我完全不想站到那个位子上,我不争,所以我带着母亲来到偏宫里住,但在我十五岁的那一年,血族长老以拓展领土为由,进军侵略洛阳城,那时大军进入,我的武艺在同年龄中也算翘楚,但年幼的孩子怎能比了身强体壮的血族大军呢? 我努力的护着我的母亲,但是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际,我母亲护住了我,以身档下了一刀,那时我瞪大着眼,看着母亲雪白的面容,与鲜红的血,她在我耳边说:「好好活下去,洛阳。」 我来不及感伤,拿起身旁的剑,疯狂的砍杀,愤怒驾驭了我,将我的武艺,硬生生的提升了出来。 直到我体力不支,被克雷斯尔所俘虏,从此我就成了他的禁臠,而我也从恨转为爱到心灰又再次復燃,我不知道我的未来是如何。 我只知道,我是一个死心眼的人,我这一生只爱着一个人,那就是克雷斯尔。 我望着我的父亲,他是那么的高大、俊美、不可一世,那个时代哪个女孩不爱这样子的男子呢?只是他选择了我母亲,爱上了,就输了。 「杰米,走吧!」我望着杰米,拉了就走,不想理会我父亲。 「给我站住,洛阳!!」奥克雅愤怒的说着,我的举动彻底惹恼了他。 我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只是我开口说:「你口中的洛阳早就死了,死在你们自以为是,远征上,你不知道吧!奥克雅,我的母亲就死在那个远征上。」 话一说完,真的,离开了铁塔。 路上,杰米沉默不已,我望着前方,缓步前进着,但走到一半,我对杰米说:「我想走,走的远远的,偷偷躲起来,让克雷斯尔来找我。」 杰米望着我,弯起一抹笑说:「好啊!有种你就走得远远的,别让我看见你。」 我不经失笑,搂着杰米,对着他说:「对不起。」 杰米说:「永远都别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错,每个人都可以因为权力,而成为猛兽,但是你也可以拒绝成为猛兽。」 「杰米,我想要爱得很简单,但是现在好难。」 这次杰米笑了,他说:「呵,你再跟我开玩笑吗?你这个死三八,你以为你老妈给你这张脸是假的吗?出去走走也是好的,若你累了,我们都会这里。」 我将杰米搂着更紧,其实我已经订好机票,明晚就出发,克雷斯尔,若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就来追我吧!让我看见你的真心,若你不在乎,那么我就真的会死心,不要再去爱你。 第三十五章-格菲亚(1) 若说在最初的世界里,除了母亲,对我最好的人,那就是格菲亚了吧! 但总有一个人在我耳边说:「不要提起他的名字。」 但克雷斯尔啊!若不是踏着他的骸骨,我早就死于你那美轮美奐的宫殿之中,十五岁的少年,尚未觉醒的我,除了高超的舞艺,和你短暂的宠爱,你认为我怎么活了下来呢? 我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云海,时光就到像留到最初的时候,我那最黑暗的少年时期的一道曙光。 缓缓的闭上眼,回想起世界上除了我母亲,那时对我最好的人,格菲亚,我的侍卫。 那一年,荷兰王族蒞临洛阳城,荷兰王子遇见了洛阳城里最美的公主,他们相知相遇相识,最后因为圣者的出现与追击,不得不离去,留下了格菲亚与其它侍者守卫,但因为适应不佳,到最后只剩下格菲亚一个人守护着怀了孕的母亲雪姬,看着她肚子越来越大,直到受不了舆论,疯了。 他还是在她身旁守候着,许多人讥笑他是雪姬的情夫,暗讽这个公主是个放荡的女人,早就不贞。 但他还是不走,不理会那些人,依然忠诚的守候。 那时,雪姬產下洛阳,他怀抱着小洛阳对着雪姬说:「公主,你瞧这是您与主上的孩子,您看他的眉目与您相同,请您耐心等候主上的归来。」 雪姬听了他的话,尽管生產用尽了全力,她还是拥抱着小洛阳,弯起虚弱的笑说:「奥克雅,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你去哪了呢?不是说好了吗?你会陪我的。」 她哭了,哭的是那么伤心,小洛阳似乎听见母亲的哭声,伸出白嫩的手,轻拍着她的脸庞,像是在安慰她,雪姬握住那白嫩的手,对着格菲亚说:「若那日我遭遇不测,你也要护着洛阳离开,好吗?」 格菲亚静立在一旁,沉默的点点头,望着窗外,轻声的叹息,远离祖国,为了就是他人的儿女情长,而停留。 「你会怨我吗?格菲亚。」 柔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自问,怨吗?不,不怨,从他答应效忠奥克雅的时候,他所做的任何决定,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就算危及性命,他也不怨。 没想到时间过的那么的快,襁褓中男婴,转眼间就成了翩翩少年,红发黑眼,红艷的衣裳,绝艷的笑意,舞着剑,步步生花,令路过人都停下脚步,只为他的一言一笑,格菲亚在暗处看着,看着在最黑暗的皇宫里,一步步小心翼翼,陪着笑脸护着母亲,活到现在的少年,灿烂的就像一只张狂的豹,不过还是一只幼豹,那对爪子还够不成巨大的伤害,格菲亚微笑,没关係的,他会守着她们直享天年。 但谁知道,血族进军是那么的迅速,使人措手不及,等格菲亚得要消息的时候,洛阳早已被掳,成了他人的阶下囚。 我像是从长长的梦境中醒来,听着广播传来,目的地及将到达的话语,略微感到头疼,像是回到那一夜,格菲亚跪在帐营外,只为了守护我,他受了许多的伤,但为了我母亲的一句诺言,一路杀到克雷斯尔的帐营外,我哭喊、我愤怒、我撕咬、我反抗,克雷斯尔反手一个巴掌,将我打落在地,我不敢哭,我只记愤怒席捲我全身,随手拿起匕首往克雷斯尔袭击。 他转过身极怒,打断我的手骨,将匕首踢到角落,他捏住我的脸,说:「若不是看在那个人的身份上,我早就把你掐死了。」 我倔强的看着他,心中却越来越绝望,母亲死了,格菲亚也要死了吗?那么我也不要活了吧! 「杀了我吧!反正我活着也没有目的了,杀了我吧!」 「喔?那么如果你死了,那么我就马上把这傢伙杀了!」他随手抓起格菲亚,我看着他银白的长发被人揪紧,那俊美的脸因为疼痛略微扭曲,我看的心痛,除了母亲,我就只是剩下格菲亚这个家人了,不,说什么都不能失去。 「不!」我疾呼。 克雷斯尔极怒的脸庞,弯起一抹笑,他说:「那么求我吧!用你仅存的一切求我吧!」 他将格菲亚丢出营外,我急忙的想去看,他却架住我,弯起极具残酷的笑,再次对我说:「洛阳,就用你仅存的一切求我吧!」 我怎能看不清他眼中的疯狂呢?我颤抖着躯体,脱下一件件早已残破不堪的衣裳,雪白的少年躯体,却布满了伤痕,我睁着雪亮望着他,看着他拉起我的手,一吋吋的吻着,我颤抖着,小心翼翼的去迎合他,回应我的是那风暴。 克雷斯尔,是我第一个男人,在我十五岁的那一年,我求了他第一件事,那时我天真的以为,我在他的心中还是有一点地位的。 但我最后才知道,他只不过不高兴一个宠物跑掉而已,克雷斯尔,现在我的,在你心中,又佔着什么地位呢? 告诉我吧!用你的行动去证明吧!你对我有几分真心? 第三十五章-格菲亚(2) 又要离开我了吗?格菲亚。 在熟悉的树下,一个格菲亚也走到生命的尽头,我看着他苍老的脸庞,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也离开我,难道这世界上,没有人,真心为我洛而停留呢?」 年幼的格菲亚只能仰头看着我,他不知道我悲伤,他只是难过的,看着已经离去的佩塔,默默的流下眼泪,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跡。 他是亚瑟,不曾苍老的亚瑟,也是格菲亚之一,不知道是亚瑟的执着还是洛血液的奇妙,亚瑟的岁月过的比其他格菲亚还要缓慢许多,正常格菲亚若能活上一百五年以上,都算长寿,但几百年过去了,亚瑟依旧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他向慈爱的父亲一样,轻拍着格菲亚的肩说:「你要坚强起来,格菲亚,佩塔走了,但他会回来,像我说过的一样,他会变成风、变成雨,会变成任何一切,今日他死了,明日他又活得过来,但不是像现在这样,好了,别哭了,来把脸擦一擦,回去吃顿饭,好好休息。」 年幼的孩童点点头,转身跑回佇立在草原中央的孤儿院,风吹过洛的身躯,他泪眼婆娑看着曾经的格菲亚,亚瑟。 他弯起一笑说:「总觉得我在作孽。」 「怎么说?」亚瑟弯起一笑,碧蓝色的双眼闪耀着,高大的身躯,一头棕色的短发,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看起来现代感十足,不像洛,虽为东方人,却有一张艷丽的脸蛋,一头红色的长发任意批散着,身上穿着红色的皮衣外套,里头穿着黑色的衬衫,穿着黑色的皮裤,配上黑色有着铆钉的短靴。 他瞇起眼望向远方又说:「世世代代的守墓人,终其一生只为守墓而活,而墓里的人却像怪物一样活着,这不是造孽,这是什么?」 亚瑟听了听却说:「是吗?若不是你的资助,那些孩子早就流落到更惨的地方去了,若那时候莫奇并没有收留我,我早就饿死在街头了吧!」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的笑。 是啊!人世间的冰冷,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洛自问。 就像在遥远记忆里,任何时候,都有格菲亚护着我,保护着我,但最后呢?格菲亚为了让我顺利逃脱,牺牲了自己,但换来的却是短暂的自由,在我二十五岁的那一年,我遇见了尘胭,我开心的开了酒楼,只为母亲当初的一句戏言。 她说,这座宫殿困住她已久,她想出去看,外头的花花世界,想去街上的酒楼听说书人说大戏,想去街上玩耍,想像个普通的姑娘家一样,偷偷躲在酒楼,偷看心仪的男子,她有好多的想要,却来不及完成,就葬生在困住她已久的牢笼里,而兇手却是心爱人的族人,只能说有情皆自虐。 「你又失神了,洛。」他伸出手想替我抹去眼泪,我退了一步,望着他,摇摇头。 「别这样,亚瑟,虽然你饮下我的血,但不代表你就是血族,你知道的,我喜欢、我爱的,一直都是那个人,我这一生的罪孽已经够多了,别逼我好吗?」 亚瑟听了听,也只是笑了笑,伸出手,将我拉了过去,拿起手帕,将我脸擦了乾净,边擦他边说:「不是任何一个对你好,都是像情人般的喜欢,偶尔别人的好,你也可以想的很简单,你啊!就是太老实,老是把自己装作苦情小旦,让你的世界只装了下他,其实你只要一抬头,你的世界还是很辽阔的。」 「亚…瑟。」我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安的看着亚瑟。 他轻拍我的臂膀,带着豪放的笑说:「你啊!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好,我所认识的洛,虽然爱哭、又爱叫。」 「喂!!」我忍不住出声抗议。 「但是,你都付出那么多了,对不对?这时候你该讨点利息了,洛。」 说完,他给我一个大大拥抱,我靠在他宽阔的肩上,亚瑟给我的感觉就像父亲一样,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好,眼眶开始泛泪,我应了一声。 将脸埋进亚瑟的肩,像是个孩子一样哭了。 若时间可重来,我寧可不要成为一国之子,我只想要一个爸爸跟妈妈,跟兄弟姊妹,过着平凡,偶尔吵闹的日子,这样的平凡就好。 第三十六章-痴情 杰米依旧窝在破旧的公寓里,听着飞机从高空中飞过的声音,心想。 痴情。 洛痴痴的爱着克雷斯尔,就算克雷斯尔怎么伤他,他还是痴痴的追逐,而瓦杰,就算那人死了,他还是痴痴的守候着。 什么样的情感才能让一直爱着同一个人。 杰米望着天花板说,自言自语说:「我只给一次机会,杰尔斯。」 侧过身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发出像猫咪一样满足的呼嚕声,进入梦乡。 躲在暗处的杰尔斯走了出来,轻抚着他的发,弯起一抹微笑说:「真是过份啊!」 我们都知道,若再次拋下你离去,你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去,就算我回头找你,你大概会一刀杀了我吧! 拥有全部,不然就不要拥有,或许我就是喜欢这样你,杰米,我不像克雷斯尔一样,伤透你的心,但你若走了,我也不会像瓦杰一样痴心的守候,若你知道我的想法,会不会气的爬起来,拼命追杀我呢? 那么来追我吧!像是我的小猫一样,拼命的追逐我吧!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能在打动我,除了你,杰米,你就像我遗失已久的心。 让我活着不再只为着亲弟的幸福而活,而是有心的目标而活着,杰米,这世界上的幸福可以维持多久?一年?两年?十年?不,我只希望他快乐的活着,而我,只希望能与你快乐的活着。 天上的父啊!我祈求你的怜悯,让我能拥有这幸福,不再失去,再遇见杰米以前,我如同行尸走肉,如今,我因为他而真正的活着。 瓦杰仰望着星空,轻声的叹息,过了多久?已经过了几年了?从遇见你到失去你,只不过短短的几十年,我却孤独的思念你,两百年多了。 我的心不在为任何人跳动,我的目光不再为任何人停留,晚玉,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呢?明明你已经睡下了,我却还是一直的叨扰着你,晚玉,你会恨我吧! 若时间可以重来,我寧可不要遇见你,这样你就可以开开心心的过完一生吧!我,用我一生,偿还我的罪过,让我继续仰望吧!你所爱的那片天空。 红艷靠着窗台,无奈的想。 洛,你的痴,让你学会了什么?你一直等待着那人,就算睡下,梦里也是想着他吧!何必呢? 你还看不清,事实的残酷吗? 你还看不清吗?感情上的无情,今夜的温情,早晨的冷眼,你还不明白吗?洛。 总有一天,你会清醒过来吗?带着浅浅的微笑,搂着我,开心的笑意,跟我说着生活上的点点滴滴。 闭上眼,叹了一口气。 不,你是一个傻瓜,在爱情里的瞎子,你盲目的追随他的脚步,前进。 偶尔清醒过来,难过的不能自我,一次次的伤心,一次次的等待,你等到了什么? 告诉我吧!洛。 第三十七章-毁灭 世上的光明似乎照不进这个牢笼,亚麻的斗篷包裹着梓顏,他仰望着唯一的窗,轻声说着什么又喃喃着什么。 伸出手,想探过牢笼里的窗,却为咒术所阻止,望着灼伤的指,沉默。 一个脚步声响起,他的气息、他的一切都使人寒颤,他是掌管噩梦的神堊菲希斯。 「他走了。」他偏着头,弯起一抹恶意的笑说了。 短短的三个字,却让梓顏颤抖不已,紧抱着自己拼命的想往角落缩,但又忍不住想去探求,那不愿相信的真相。 「谁?」侧着头,透过指尖望向恐惧的源头,颤抖着声,问了。 他却笑而不语,但是那抹笑,却显得那么的哀伤,他伸出手,丢了一张纸在我的面前,它穿过了栏杆,飘到我手中,我来不及感动,几百年来不曾触碰的熟悉,就被文字所震撼到,这是一篇讣闻,一个来自往日少年的讣闻。 堊菲希斯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我的脑海中,不断回盪着,他的死讯。 似乎想通了什么,我望着他,弯起一抹笑,开口唱:「往日事、往日情,往日的少年,往日的爱情,都燃烧在夏日的午后。」 一朵火,从斗篷窜起,我的微笑痴狂。 自焚,是的,我有一个选择,可以摆脱咏歌的束缚,若我能在火焰中,重生。 那么,就燃烧吧!燃烧在这个夏日的午后吧! 让我追逐着,那年轻灿烂的少年,一路到那最灿烂的年华,一同欢笑。 堊菲希斯望着焦黑的尸体,弯起一抹笑,狂放的笑了,笑到眼泪都流着出来,他知道他第一次拥有眼泪,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也会哭泣。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那么爱他,也再次的恨透了自己。 「你拥有灵魂可以去追逐他,但自杀的人,永远只能停留在地狱,被诅咒的人,也只能留在地狱,那么有朝一日,你也可以找到他,但是,唯独我,才能找到他的轮回,那么,你就继续在地狱里翻找,或许总有一天,你可以找到他,梓顏」 我狂笑、我狂奔,我做尽了疯狂的一切,看着他们颤抖着身躯,耳边的哭求,仍然止不住,那悲伤。 我是堊菲希斯,掌管噩梦的神,也是一个顽童。 第三十八章-仅有 火红的发,狂放的飞舞着,站在堤防上,望着似红似火的夕阳,弯起一抹可以称作是绝色的笑,张开了手,风衣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远看就像只破碎的蝴蝶。 「我赌尽了一切,还是得不到我想要的一切,哪怕只是个怀抱。」 赌输了吗?我朝思暮想的他还是不来,你又要说我傻吗?红艷。 那么,请让我带着破碎的心,远去,我将沉睡不起,在梦,作着最华美的梦,至少,不会醒过来。 当我转过身,却落入冰冷却宽厚的拥抱,那一瞬间,眼眶泛起了泪水,海风继续吹拂着,耳边传来海浪拍打暗礁的声音,眼泪终于落下,我哽嚥,回应这个拥抱。 「克雷斯尔。」 是的,就算过了几万个日月交替,我还是记得这冰冷却宽厚的怀抱,和那沙场上,那属于铁花的芬芳。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将我搂的更紧。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选择回头,我只知道,他真实的在我眼前,我睁开眼望着他的双眼,我讶然。 那双眼写满了我看不清的话语,他只是微笑,亲吻我的脸庞。 我微瞇着眼,觉得痒,微颤着手环抱他的肩,脸贴着脸的亲暱,我呼出一口气,望着绚丽的天空,我 对我自己说了。 不要说、不要问,就让我把握当下吧! 眼泪再次墬落,若是梦,那就不要醒来了吧! 「抱我。」我颤抖的声说。 他只是微笑将我搂的更紧。 我说。 「再紧一点。」 就让这拥抱,紧到密不可分,就让我与你贴合在一起,永不分离。 你说了什么,我都假装听不清,就让我沉醉吧!沉醉在这短暂的幸福里。 在远方,一个充满古风的房间里,散落了许多的纸张,在人前一向华美冷艷的红艷,一头如绸缎的乌黑长发,狂放的凌乱着,嘴里似乎喃喃着什么,大手一扫,名贵的花瓶顿时墬落破碎,身旁的侍童害怕的躲在门边偷看。 不经想,从三天前,主人接到那封信开始,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光了,还失去仪态般,大吼大叫着,不像以往的华美淡定。 最后,一切的喧闹的停止,眼泪开始落下,如大提琴般美丽的声音,开口说:「为什么?为什么寧可做出那样的选择,也不愿继续等待?」 你,就这样甘愿性的,义无反顾的奔向虚无? 告诉我,洛,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告诉我,若你想要这样的结局,那么你的追逐与等待算什么,告诉我! 脑海中,那永远鲜明狂放的身影,偶尔带着顽皮的笑意,说着什么样的天方夜谭。 「不,我不相信。」耙过发,稍微整理衣裳,举步向前,却被什么人给阻挡。 红艷望着眼前的人,弯起一抹嘲讽,开口说:「凭你也想阻挡我?好笑。」 那人,对红艷的轻蔑不语,只是机械式递出手里的信,嘴角弯起一抹相同的嘲讽。 红艷望着与几天前收到一模一样,那雪白的信封,信封上似乎还残留主人的芬芳,颤抖着手,想要接下,却没有勇气去阅读。 那人却大步向前,硬生生的将信塞进他手里,硬梆梆的开口说:「主人有交代,他说。」 红艷愣住,望着那平凡的面容,用那平凡的语调,说了那个人的欢快。 第三十九章-那人 杰米望着眼前的雪白信封,随手一丢,转身就走,连信封里写些什么也不看,被派来送信的信差,面无表情看着信封,在面无表情的看着杰米,然后望着身上绿油油的邮差装,拿起信封就自行离去。 杰米自顾自的走向了窗边,望着窗外,正午的阳光照耀了进来,这时他是羡慕的,他羡慕洛可以挽着克雷斯尔的手漫步在夏威夷的海滩上,如果克雷斯尔愿意的话。 我呢?只能在黑夜里与情人相见,有太多的事情束缚着他,简单不是很好吗?就乾脆放弃那一切,与我一起就好了,杰尔斯。 任性吗?我一直都任性的,无论是生或死。 啊~啊!什么时候会过来呢?什么时候你才会放下一切过来我身边呢? 微瞇着眼,弯起一抹笑,如果你不过来,那么我就过去,然后将束缚你的一切毁去,你会恨我吗?你会杀了我吗?还是你会……,嘘。 这是秘密,一个小小的秘密,谁也不能说,谁也不能问。 谁先说出我爱你,谁就输了,因为先爱上,就输了。 当杰米望着窗外时,一个人不顾烈阳衝了进来,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连身上的和服都发出阵阵烧焦味,冷艷的脸上都是烫伤的痕跡,杰米微讶。 「请你,救救洛。」话一说完,就昏倒在地板上,杰米望着他,与他手中紧握的信,皱着眉头,将室内所有的窗帘拉上,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张开了他不曾看过的信,叹息。 你始终走上这一步了吗?洛? 第四十章-不远(上) 谁说幸福很难找,我现在就很幸福。 望着一望无际的海滩,微瞇着眼,微笑,海风吹拂着米色长杉,也吹乱我的长发。 我微笑,牵着克雷斯尔的手,漫步在沙滩上,虽然他一直都是面无表情,但是我知道,他是开心的,我向前几步搂着他的臂膀,他对我笑了笑,我略微失了神,弯起一抹笑回应着他,我望着橘红色的夕阳,对这幸福感到疑惑,这就是我要的吗?感受他微冷的体温,与落在发上的轻吻,我回望着他,微薄的唇擦过唇瓣,我伸手搂住他,加深的这个吻,颤抖着睫毛,偷偷看着他微冷的神情,就被逮的正着,他将我搂的更紧,这个吻变了调,多了情色的因素,但这一切却这么的陌生,我微喘,望着依旧认真的他,这就是我要的吗? 他的大手,撩起了米色的长杉,顺着腰摸了上去,微冷的唇瓣,顺着脖子往下滑,冰冷的触感令我颤抖,但他的抚摸使我动情,感到体温直线上升。 「不…..」我想拒绝,他却吻住我的拒绝。 被夕阳染红的沙滩,微风吹拂着热恋中的情人,红色的发与黑色的发互相交缠着,但在洛的耳边却传来拍打声,似乎有人喊着什么,洛迷惑望着天空,是谁在叫我? 另一端,杰米望着冷冻舱,爆出了青筋,他万万没想到,洛居然会这样做,选择躺进冷冻舱里,继续沉睡,并在梦境里,完成他所有的妄想。 「你说,你为什么不去阻止他?」杰米望着一直静立在一旁的亚瑟问了,虽然他一直很讨厌干涉洛的事,但这件事完全点燃杰米的怒火。 因为洛的事,红艷拜託不下百次,甚至在烈阳下不顾被太阳烧死的危险,也要跟杰米求助,最后杰米在红艷快被烧死的时候,答应了解救洛的事。 但洛并不是被绑架在梦里,而是他自愿被绑架到梦里,想到这件事就让杰米很火,他马的死三八给自己添了那么多的麻烦!! 「那个死三八呢?」杰米左顾右盼,终于看到放置在亚瑟身后的冷冻舱,风风火火的衝了过去,起脚就是一踹,却被现役的格菲亚所阻止。 杰米冷眼的看着十几岁左右的格菲亚,充满勇气的阻挡,冷哼了一声,想推开他继续踹时,一道黑影掠过,当杰米定眼一看时,却发现是洛朝朝暮暮已久的克雷斯尔。 一转眼间,他手里抱着身上掛满仪器的洛,望着他沉睡的脸庞,笑了一下,让杰米失手巴了急急忙忙赶到瓦杰一掌,完全状况外的瓦杰,听到消息急急忙忙的跑来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时,却被天外一记巴掌,给拍飞。 在昏昏沉沉之际,看到眼前有个十几岁的孩子,穿着墨色的邮差服,面无表情的从包包里拿出一包冰块,毫不留情往瓦杰的脸上一放,当然瓦杰只能痛的哀嚎,杰米的铁砂掌可不是一般的大力,但是更让他在意的是洛的状况如何。 但眼前的小邮差被杰米忽略过一次,小心灵还没缓过来,又被瓦杰忽略,对他的小心灵又是一次重击。 瓦杰确认洛已经被克雷斯尔打包走时,正松了一口气时,却发现眼前的小邮差已经哭成泪人儿,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忍耐着哭泣而胀红的脸,和小小声的哭泣声,完全让瓦杰慌了手脚,只好向杰米求救,但是杰米完全无视他的求救,确认洛没事了以后,拨了几通电话,报了平安后,终于正视了瓦杰,一开口就说:「我先回去了,那老头还在等我。」 「欸!杰米!!!」 「居然…..。」 瓦杰只能无奈的看着眼前,小声哭泣的小邮差说:「好了,只要你不哭了,我就带你去吃蛋糕。」 「我要吃黑森林。」秒回。 「喔,好。」微愣,原来这孩子会讲话啊~真是太好了。 站在一旁的亚瑟微笑看着这一幕,忍不住os或许这是新恋情的展开啊~ 愿你幸福,我的小主人,就算我变了面容,我忠诚依旧,只是我依然在等待她的出现,或许我可以握着她的手,走过她所期望的一切。 再见了,小主人,雪姬大人,请您不要走得太快。 风一吹,亚瑟的一切顺着风,回归到最初,瓦杰愣住看着亚瑟化作尘土,小邮差只是紧抓着他的衣袖,嚎啕大哭了起来,瓦杰出声安慰着他,终于哭了出来,真好,这样心底的伤才会慢慢好起来,你说是不是呢?晚玉。 第四十章-不远(下) 微微睁开眼,眼前火红的夕阳落下,咸咸的海风,吹过我的长发,身后却是宽厚冰冷的怀抱,黑色的长发擦过脸庞,带来微凉微痒的触感,这是梦吗?为什么那么的真实? 记得几月前,因为跟克雷斯尔吵了一架,太难过跑去找亚瑟,结果亚瑟问我要不要当梦境机里的试验者,结果一当就有点太过入迷,完全分不清现实或梦境有点陷入在梦境哩,那现在是在梦里吗?但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克雷斯尔。」我忍不住呼唤他。 「嗯。」 「我在梦中吗?」 我往后靠,找一个舒服的位子问了。 「你说呢?」他伸手将我搂的更紧。 我抬头看着他说:「在紧一点,要快要透不过气的那种。」 他却笑了,在我看傻了眼那个瞬间,低下头,吻了我。 海风依旧吹拂着我们,夕阳依旧火红,我想,幸福,不远。 (完) 番外-瓦杰的信 今天,瓦杰不断的收到同一个人发来的讯息,而且是每十鐘就来一封,而且每封都是空白的,不然就是乱码。 连在酒吧工作也是,不断的接受到讯息,听的杰米都烦了。 「啊!!!烦死了,瓦杰你到底是看还不看啊!一直叮叮的响,如果你没办法看,我就帮你回。」 今天的杰米特别烦躁,因为他跟洛打赌赌输了,输的人必须听赢的人话。 杰米还记得,那时候赌赢的洛,笑的一脸奸诈,并翘着二郎腿,对着杰米说:「对你的处罚就是,今天必须将这本印度秘经所有的姿势与杰尔斯一起完成,别耍赖,我会去跟杰尔斯验收成果的,嘿嘿嘿。」 所以现在杰米的心态就是能拖一分鐘,就是一分鐘,能拖一个小时就是一个小时。 看到杰米想要伸手去拿手机时,出手阻止。 「别!别!唉~这说来话长。」瓦杰忍不住叹息,本来很讨厌浪费时间去听故事的杰米,为了可以有个晚点去杰尔斯那的理由,选择竖起耳朵乖乖聆听。 这件事起头,就要说到他带小邮差去吃完甜点后,随口说了一句话,却让小邮差当真,每天都给他送一封信,无论那时候他在做什么,都会准时在下午六点送到。 「我只不过随口提了,很喜欢古英文写的文献,他就每天都抄一点,送来给我,连续送了一整个月,害我上个厕所都要注意一下。」 杰米只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不过瓦杰却笑着说:「不过他的字真的挺漂亮的,我也很喜欢他抄的文献。」 「是什么?」杰米好奇的问。 「是情诗呢~我都不知道原来古英文的文献里有那么多的情诗,阅读起来别有风味。」 瓦杰意外是个迟钝的傢伙呢~杰米忍不住这样想着。 「后来呢?为什么他改传讯息给你?」 瓦杰略微思索摸摸,冒出鬍渣的下巴开口说:「因为他很忙啊~别看他年纪轻轻的,他可是一流的邮差,要到世界各地送信,也要精通多国语言,所以,我就想教他用手机传讯息给我,就不用那么的麻烦,每天都为了送文献,还特地跑到我家。」 听到最后,杰米顿时三条线的想,我好像找到盲点了。 杰米用一副被你打败的模样,开口说:「啊~我知道为什么了,很简单啊~就是啊~他的手机无法转换到古英文的语法吧!所以也无法正确的传送给你,他想表达的,是这样吧~」 「原来如此,难怪我一直收到他传了空白讯息。」 突然一阵风起,瓦杰怀里多了一个绿色的人,当杰米定眼仔细看时,发现是上次送信给他的小子,他正泪眼婆娑的看着瓦杰,杰米看到瓦杰第一次为了别人而慌了手脚,将手上的酒给喝乾,放下了钱,吹着口哨,踏着轻快的脚步,漫步到那人的所在,毕竟,夜还很长。 番外-我的杰尔斯 杰米漫步在街上,没有任何人将目光注视在他身上,一身黑的服装漫步在闹街,明明耳边是那么的纷扰,心却是一片平静。 你,什么时候要过来我这边? 杰米轻声的问,脚步一转,不理会与洛的赌约,大步往住处前进,沿路却在想,那段过往。 若,我的父母,不在那时候将我藏入培养罐中,或许我就无法与杰尔斯相遇了吧! 若要说,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印象中,那名为母亲的脸庞坚毅却又脆弱,抚着我的脸不断的说对不起,那时只有五岁的我,只能无助的望着,看着她将我放入培养罐中,我几乎快要窒息在培养罐中,直到我的身体接近沉睡,耳边不断听见她说着。 「对不起,原谅我吧!杰……」她说了什么,我早已听不清。 是什么时候醒来呢?望着依旧破旧的天花板,弯起一抹嘲讽的笑,闭上眼回想。 那时年仅五岁的自己,从破裂的培养罐中醒来,实验室早就被毁,似乎是两败俱伤,我忘了我是谁,身边一切都不明白,只记得片段,一个哭泣的长发少妇的脸庞,和不断说着对不起的话语,是谁该跟我道歉呢?在无月亮夜晚,我一个人在森林里找寻出路,直到遇见他,我想囚禁一生的杰尔斯,你给我了名字,给我的温暖,给我了几乎撕裂我的分离,与新的道路,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我亲爱的杰尔斯,我笑了,却笑的那么伤怀。 遇见你,你那逗弄我的举动,惹恼了我,但智商还是五岁的我,被你的温柔一步步给侵占,依偎在你的怀里,月亮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可怕,但是你走了,给我了名字后,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际,离我而去。 杰尔斯你知道吗?就算教廷的人追了上来,我也无所谓,我想要与你一起奋战,死了也无所谓,因为我本来就该葬身在百年前的嗜王战中。 但是你却丢下我,将我再次留下,在吵杂的闹区的巷弄里,他问。 「想要,任谁都无法夺去的力量吗?」 我看着他,伸出手,若是你因为我的力量不够,怕拖累你而留下我,那么,只要我变的强大,你就不会遗弃我了吧? 那么,我想要那力量。 本来就不见光,又何必去嚮往呢? 吶!告诉我吧!你什么时候,才要到我身边呢?杰尔斯。 番外-不眠的夜(克雷斯尔vs少年化洛) 克雷斯尔仰望明媚的晨光,细瞇着眼,像隻在打盹大黑猫一样慵懒,门外传来东西坠落的声音,他不以为意,直到门被打开,一道红色身影出手贯穿他的胸膛,他才终于挣开眼,看这位入侵者是谁,虽然心里有底,但看见时,还是小小的在心里叹息。 是洛,原来他终于忍受不住自己对于爱恋的嗜好,终于来掏自己的心,其实也无所谓,反正他早就不会痛了,他看着他嗜血的眼神,倾身向前亲吻洛的眼脸,但这个举动让洛更为愤怒,顿时,克雷斯尔觉得有点不耐烦,开口说:「你的技术有差,应该要在十五公分才能贯穿我的心脏,你说,我又哪里惹你不满了。」 正常这时候,洛都会一脸假意的娇羞,一边笑闹,一边扯脸皮说只不过是有点不爽,绝对不是昨晚滚床单的时候,他移开眼神一秒的关係,这时候他都会将洛按倒在床上,认真的滚床单,直到洛不再误会他有移开眼神,这个处罚方式他们两人都很喜欢,洛总是认为他们之间的爱情不堪一击,但克雷斯尔却认为,爱,不用说出口,他也懒得解释,但洛如果要他的心,他或许会气定神间的,等他来挖,就如今日般。 但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这模样就像百年前那如花少年般的洛。 让他想起花树下,一个少年只因为他忘了带他去训练,就跟他生气了一整天,这生气的模样如初一辙。 眼前的少年,听到他的问话,撇过脸,鼓鼓的脸颊,看起来浑圆可爱。 时间像是被暂停,他起身,捧起少年的脸庞亲吻,他错愕的眼,如当日般,迷醉的深吻,小小的声的喘息,羞愤的推开,他拎起少年,一步步坚定闭入房间的深处,在关上门之时,他说:「今晚不睡。」 勾起曖昧的笑,将门关上。 一个星期后,杰米偶然遇上洛,看到他一脸幸福笑着说:「最近我跟克雷斯尔关係好上许多,自从做过那个梦后,我们之间比起以前好上许多,就像回到最初。」 杰米好奇问:「最初是什么?」 洛却笑而不语。 梦里,一棵花树下,一个少年一头红发似火,一个男子发如墨,他望着那少年,他说:「无论你愿意还不愿意,你都是我的了。」 桃花纷飞,倔强的少年,红着脸,跑了。 洛勾起浅笑,我一直以为你是冷漠,却没想到冷漠的心底下,却是如此火热,爱不轻易说出口吗? 没关係,让我说,我爱你,是的,我爱你。 若你害怕那强大,那就带着我吧!就算你忘了一切,也请不要忘记我。 我要你今日爱我,明日更爱我,将这份爱深深的刻进灵魂里,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 自私吗?为了你,我可更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