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第一章 混在人群里，听着周围三三两两的聊天，徐静拉着行李跟着人群鱼贯前行。啪嗒一声，海关在她护照盖了章。一句欢迎的问候，把她的神智从长途飞行的浑沌拉了回来，脑袋里想着要说”谢谢”，不过却听到自己说了声”thankyou”。自动门从两侧拉开，潮湿闷热的空气立刻从四面八方袭来。”妈,我回来了。”她低语。 “徐静，今晚大家要去唱歌庆功，要不要一起来?” “好啊~” “那七点集合。” “okay。”王蕾站着一旁等着徐静接话。徐静却已经转回电脑萤幕前继续摆弄试算表。王蕾好笑地看她一眼，不以为意，转身继续邀请其他同事。不一会办公室里的气氛开始沸腾地起来，对晚上的派对充满期待。 转眼间她已经在这个太平洋上的小岛呆了两年，从一开始格格不入最后也渐渐融入了这座城市。她现在很习惯这种上班是同事下班继续当朋友，日夜相处的职场生态。只是个性孤僻的她，还是喜欢一个人独处胜过一大票人的场合，习惯用加班来推掉大部份的聚会，只参加部门的团体活动。今晚的庆功宴就是属于那种推不掉的应酬。 台下的男女酒酣正乐，台上的两人正合唱着阿信跟陈綺贞的私奔到月球，曲罢两人忘情拥吻将气氛炒到最高点。 “博俊跟小瑜是认真的吗?” ”谁知道，不过我好几次瞄到他们俩在休息室。“ “没想到你有偷窥的嗜好！”“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还不就是那样孤男寡女在月黑风高的深夜能干什么?” 她静静听着一旁的八卦，不禁微笑，他们的工作，加班到三更半夜是常有的事。既然时间都给了公司，大部份同事都是单身。在深夜里欲望一来，狼爪只能伸向一同通宵的同事。她也好几次在休息室撞见不该看见的场景。 “那不是萧总吗?”“咦，他最近不是因为一个案子长驻新加坡，怎么回来了?”“听说...” 她心不在焉地的听着眾人热烈的讨论，眼神飘上话题主角。男人站在另一头，手拿着啤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人聊着，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两人四目相对，男人对她微微頷首,将视线移回眼前的谈话对象。 她回以一笑，没有礼貌性地移开目光就这样继续看着，是个长得好看的酷哥。她下了结论。她知道男人只比她早进公司一年，是总部特别派来负责新兴的亚洲市场，只比她大个几岁，却开始经手大案子...她在心里比较着她与男人的差距，越比越闷，抓起面前的海尼根仰头灌下。旁边的人看到平常沉默寡言的她突然喝开也跟着嗨起来，一群人拼起酒划着酒拳，好不热闹。 ”阿静，要不要一起去续摊，知道个好地方。“刚一起喝酒的同事已经把她认作哥们，亲暱地一手勾肩吆喝着。 “不了，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先回去休息去了。你们好好玩。” “那可惜了，下次一定要来。” “一定。” 萧何走出电梯时，只听到震耳欲聋的摇滚乐，男主唱一阵嘶吼让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眼睛往噪音来源探去。是那个今天跟人拼酒的小书呆! 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正好对上他探询的目光，她笑了下随即把音量调小。 “我以为所有人都走了，所以...”她想辩解，但想自己也没做错什么，索性转了个话题。“萧总这么晚还进公司?” “回来拿份文件，你怎么没去galaxy？”今晚大家都玩疯了，不顾几个小时后还要上班，又相约去夜店续摊。 “有份报告还没做完，就回来赶一下进度。” 这女人不但打扮书呆，骨子里也是个书呆一枚!萧何觉得好笑。 “小心可别让酒精影响判断力，让公司赔了钱可就不好了。” “谢谢萧总提醒，不过请您放心，我是个夜猫子，熬夜工作对我没什么。”她勾起嘴角，那点小酒没什么，她脑袋清楚的很。 居然还顶嘴，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看着那个张狂的笑，他挑起眉。 发现他脸色不对，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心里一叹，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跟自己过不去。低下头语气恭敬地说，”萧总说得有道理，我不该逞强，以后会优先考虑公司的利益。” 这女人变脸变得比天还快，算她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 “徐静,我是研究部的分析师。” “恩，徐静，我手下在找人，你有兴趣就跟庞统应徵吧!” 太好了!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上门了。老天爷你真是待我不薄阿。她在心里欢呼。 第二章 “咚！”感觉到桌面的震动，她往桌上瞄，先是看到一手啤酒，她把视线上移只见男人一脸阴鬱，一副想找人干架的模样，她放下耳机陪起笑脸。“哟，不是提早下班去约会！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该不会吵架了吧?最后这句话，徐静只敢在心里腹诽。 “分手了。”江迎凯说完顺手开了两瓶啤酒，自己喝了一口，将另一瓶推到她面前。 她还记得萧何的的警告正要打算拒绝，但又想到阿凯好像跟他女友交往很久了，感情也不错，就这么突然被甩，应该很难接受这事实吧!反正报告也快打完了就陪他一下好了!于是她拿起啤酒对着阿凯的酒瓶轻轻一击，”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下一个一定会更好。”说完一饮而尽。阿凯也跟着乾杯。 ”他马的，萧总这没人性的，工作都丢给我们自己去吃香喝辣!”果然一瓶不够消气，阿凯忿忿地又开了一瓶。 的确，自从到萧何这组后，她除了面试及欢迎会上有见到萧何外，其他时间都是直属上司庞统对他们交待工作。萧何似乎对庞统提过他撞见她喝了酒回来熬通宵，所以她一开始被盯得很紧，庞统所有细节都要一一询问过，才会放心。搞得她前几个月压力很大，除了交代的报告外还准备了一个备忘录把所有的细节都列出以应付他的询问。还好前阵子一个案子因为她精准的评估让他们赢得承销的机会，庞统对她另眼相看，她才摆脱夜夜通宵的噩梦。 “别这么说，萧总也是挺上道的啊!前阵子不是才发了奖金，总比其他公司报酬跟工时不成比例好。”她爱钱，只要钱付得够多，她不会抱怨她被一个人当两个人操，事实上，这种好薪水，要她当牛当马也行，她自嘲地想着。 “付了钱就可以把工作都丢给我们，自己去泡趴把妹吗?他跟那些名媛滚床单的时间都是从我们这压榨来的”阿凯说完又把手头的啤酒一饮而尽。 “好了，别嫉妒了，对身体不好。”她可以了解阿凯的不满，身为下属，她从八卦杂志上看到这位大老闆的次数比在公司看到的还多，不过只要萧何能让她荷包赚得满满，他要怎么风流是他家的事。 见江迎凯酒都喝光了还是一脸鬱闷，她突然心生一计。“dramaqueen那新来的dj听说很不错，想一起去看看吗?”她还记得上次部门聚会的时候，阿凯那令眾多女同事惊艳的舞艺。 ”好啊。”他的脸上终于有些喜色。 “好渴。”她睁开眼，想起身帮自己倒杯水，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在家里，身上不仅一丝不掛旁边还躺了个人。她揉着太阳穴，好一会才回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进了舞池被轻快的西洋舞曲包围的她，有回到大学的错觉，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忘情的动了起来，一会跳累了找着水时，阿凯心有灵犀似的递过啤酒，她一饮而尽随即拉着他进舞池，两人又笑又跳的，替老闆把场子炒得火热，店家开心旳招待不少好酒，她不小心喝得有点过头，抓着最后一丝清醒打算离开时，却找不着家里钥匙，阿凯陪她回公司找，不知谁先起得头，醒来她就躺在休息室的床上了。她轻叹了口气发现自己脑袋装满豆腐无法面对阿凯醒来的场面，决定先溜回家洗澡。 电梯门打开时，萧何看到外头有人有点惊讶，细看发现是一脸憔悴的徐静，闻到从她那飘来的淡淡酒味。这小书呆真是够自不量力了，都喝醉了还在工作，他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不是警告过你不要通宵工作，你还明知故犯，还敢在工作的时候喝酒，你胆子很大嘛，不怕我开除你吗？” “我...”徐静正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但想到酒后乱性比酒后误事没好上多少，况且也不知萧何对办公室恋情的态度。悻悻然地把那些辩解吞下肚。”是，我下次不会了!” “上次你也这么说，嫌工作压力大可以换组，我不在乎你喝几杯解压，但是我不允许工作时间喝酒!” 徐静听到这些重话，头更晕了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萧何注意到她脸色泛白有点不忍，心想他这组的工作强度比别组高出不少，现在还不到要求更多人力的时候，庞统平常对徐静讚誉有加说她一人可抵三人用，还是收敛点省得她被骂跑了。“算了，你早点回家休息，九点回来开会。” “是!”刚好电梯门也开了，她脚底抹油飞快地溜了。 萧何见她突然动作敏捷地闪人，不禁失笑，摇摇头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去时又看见一道人影。”江迎凯!居然还没走?庞统这么压榨你们!?”萧何见他欲言又止，注意到他是从休息室旳方向走来的，突然恍然大悟。他心里暗笑但面无表情地说”回去补眠去，九点进来开会!” 徐静没想到你酒后乱性的习惯还没改，还乱到台湾来了，居然还染指自己同事...喔...等会见面可有趣了。她自言自语着，烦躁的一头栽进水里。她不是没有一夜情的经验，事实上她还挺喜欢这种没有情感包袱的关係，很久以前她就认清自己是个爱情白痴，她可以跟男人快快乐乐的上床，却无法跟他们快快乐乐的谈恋爱。 不知阿凯会不会死心眼地要我负责?感觉他不像这种人。虽然有固定交往的女友，但徐静猜他跟自己是同路人。不过还是好尷尬，哎哟，徐静你怎么犯大忌吃了窝边草。她泡在水里思考对策，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等她被凉意惊醒已经八点半了。”糟，开会要迟到了!” 第三章 “这种不懂得体恤你工作辛苦，只会要你随传传到的娇贵小花，不适合还在拼事业的你啦!为她醉上一场就够了，振作起来，大好前途跟更多女人还在等着你...” 徐静拉开门时庞统正在安慰江迎凯，她听到不禁莞尔，庞经理有时真像个爸爸。他心想。 “对不起迟到了!”她屈身道歉。 “哎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准时的阿静居然迟到了?!”庞统取笑她。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昨天工作到太晚，回家洗澡时不小心在浴缸里睡着了。”她对着庞统装可怜，同时将馀光扫向阿凯，只见他一脸尷尬，心里暗叫糟，脸上还是保持微笑。”老闆找我们有何大事?” “我都被你们这两个活宝逗得快忘了，先坐下吧!我把资料调出来跟你们解释。”庞统坐到萤幕前准备叫出文件，突然一封邮件跳出桌面，他下意识地点开，昨晚徐静跟江迎凯热舞的画面佔满整个萤幕，邮件下头潦草几句说明情况，话尾庞统朋友开玩笑地问最近是不是生意冷清，才让这两隻小鬼有空玩乐? 庞统望向两人，突然明白了什么，挤眉弄眼地给两人一个曖昧的微笑，只见江迎凯脸爆红，徐静却是一脸镇定。”庞经理心情这么好，您原本要说的一定是天大的好事。”徐静语气夸张配上一个大笑脸，试图转移话题。 萧何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把一切看在眼里，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他轻咳了声”今天找你们来是因为中通要secondaryoffering(再发行)，这次再流通股数不小，中通有意跟外资合作...” “中通不是大陆数一数二的电讯公司吗？听说他们动作频频想当业界龙头，太好了!有趣的工作终于来了。”徐静心里大喜，更加专注听着庞统跟萧何的解说。 “所以现在我们主力是要抢得中通再发行的承销权，你们赶紧把手头的项目收尾，之后以中通为第一优先。” “是。” 一道月光打扰了徐静的好梦，她睁开眼看到一轮明月，那明亮皎洁是她在美国习以为常的月色，但在空气污染严重的台北却是如同舶来品般的奢侈。她揉揉眼睛决定上顶楼赏赏月吹吹风，清醒清醒再继续工作。 沐浴在月光下的徐静思绪随风飘着。这几个月她跟阿凯简直忙炸了，除了手头待收尾的案子，还有极受重视的中通提案书，萧总跟庞经理不知是过度谨慎还是拿不定主意，试了好几个模型，假设也变来变去，超重的工作量让她几乎以公司为家，累积的压力也只能从半夜偷情里解放。思及此，徐静嘴角微勾，还好现在的阿凯跟她一样是无心经营感情的同路人，所有热情到下了床自动降温成战友情谊。”省了一个麻烦。”她想。 她下楼准备把剩下的工作完成，发现萧何办公室的灯亮了，好奇地走过去。“萧总需要帮忙吗？” “你来得正好，这报告的数据有点不对劲，正要发信让你明天一早优先处理。” 她凑过去一看发现是中通案的佣金结构，数字乍看下没有问题，但细看真有点不对劲。“萧总如果赶着要的话，电脑借我五分鐘，我先在上面调整看看。”说完不等萧何答应就把电脑移到面前去。 “根据最新决定的提案，总发行股份应该是如此，发行价应该是在这个区间，最后承办银行应该只有这几家blah…blah…”徐静向萧何解释的同时，十指也同步地在键盘上打数字拉公式。”好了，新数字应该是这个，等会我回我桌上会再检查一次，不过再更改的机率不大。”话讲完手也同时停住，她抬头看着萧何，双眼发亮像是期待老师夸奖的好学生。 萧何先是对她不经同意就拿走电脑的行为感到陌生，之后微怔于她那快速却有不失条理的思考，脸上一面空白。 徐静见萧何没有任何称许的意思，眼睛一转，暗叫不妙。唯唯诺诺地说:”我想你急着要数字，就想着就着电脑改最快，对不起没经过你同意就动你电脑，萧总真是对不起~”说完立刻低下头，双手奉上笔电表示懺悔。徐静这话虽然表面恭敬但言下有着”我不是故意没大没小，是你急着要人出活，所以不能全怪我的意思。” 萧何被她攻守兼备的”道歉”弄得哭笑不得。”庞统平常对你的夸奖真是一点也没夸大，这数字应该是对的，不过你回桌上还是检查过再回传给我，顺便抄送一份给庞统” “是，我这就去。”徐静转身准备离开。 萧何看着她的背影，心想这小书呆不但有点聪明才智还挺有胆量的嘛! 第四章 ”萧总我餵你~”妖嬈女子把一颗葡萄含在嘴里凑到萧何面前。“王干部讨厌啦~”酒酣男子把口中的酒灌进正在跟他接吻的女子口中...另一名女子笑着把一颗草莓放在胸间,示意阿凯用嘴含起... 徐静掛着一丝微笑，静静的坐在角落看着眼前的綺丽景象，脑袋则继续放空。萧总跟庞经理决定这次拜访中通时带着他们。当他们坐着北京公司派来的limo从机场进市区时，她还兴奋地看着雾漫漫的北京，心想不管空气污染多严重有机会一定要出去走走，可惜这几天的外出全用在拜访客户跟参观厂房上，唯一好处是不用熬通宵，这几天是她这几个月来睡得睡舒服的时刻，思及此她不禁苦笑。 今天是拜访行程的最后一晚，萧何与庞统请了几个对案子有决定性影响的人物餐叙，希望藉机拉近关係。席间庞统幽默逗趣的言论，跟江迎凯明敬酒暗拍马屁的恭维，把中通那票人哄得非常开心，酒酣饭饱后，中通大佬们吆喝着去唱歌续摊。萧何跟庞统见机不可失爽快答应。一行人来到包厢里才刚坐定，数个穿着贴身短裙妆容妖艳的女子就从门口走入往几个男士周围坐下。 徐静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愣住了，回过神见庞统一脸尷尬地正要开口，她微微一笑，做出我了解的表情，对他挥挥手表示不在意。庞统松了口气，坐到徐静身旁。场子很快被那些女人炒得火热，庞统虽不爱女人，但也没拒绝那些那些投怀送抱的鶯鶯燕燕，不过那些女人似乎装有直男雷达，在一来一往中看出端倪，有默契地不再打扰徐静跟庞统，转钓其他大鱼，徐静也乐得呆在角落置身事外地看他们玩起游戏。 “九号跟五号接吻。”一名中通大佬吆喝着。高举五号牌的美女如同中乐透般雀跃准备献吻，可惜拿着九号牌的人儿默不吭声。 “九号是谁，闷着不做声是嫌我不够美吗?”一名女子娇嫃地抱怨着。 “谁不遵守游戏规则就是不给我面子!”那名中通大佬因为自己威严被挑战而面带怒色。 她回过神，看向自己手上拿着的卡片，她正是那不识相的九号。庞统也顺着她的视线一起望向她的卡片，之后抬头望着她，眉头轻皱思考着对策。她不想让庞统为难，笑笑地拿下眼镜站起身。 徐静走向那女子的座位，对她嫣然一笑后伸手拉起她，双手轻放在那女子的腰间，侧着头凑近那女子惊讶而微张的红唇，两唇相触后，她的唇没有离开，反而顺势进攻给那女人一个扎扎实实地舌吻，双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像a片般的煽情画面让整个包间除了几声吞口水声下一片静寂... “嗯~”徐静听到女子作势发出的一声娇吟，勾起嘴角，离开那发烫的身躯，也用低哑性感的嗓音对她说“我住艾美酒店1008房，欢迎下班后敲我房门。”那女子识相地表现出一脸娇羞貌。徐静凑近她耳边对她低语：”谢谢你配合演出。”徐静目光不小心与萧何对上，只见萧何一脸兴味盎然地对她举起酒杯。 那些中通大佬被这香艳片段催得情欲勃发，没过多久就搂着那群鶯鶯燕燕起身告辞。徐静一行人也跟着随后离开。回程在车里庞统忍不住促狭起徐静:“我都不知要说辛苦你了还是好样的，我现在才知道你对女人这么有一套!”说完对还沉醉其中的江迎凯一个“她对你也是如此热情?”的促狭表情。 徐静瞄了怔怔看着她的阿凯跟笑得高深莫测的萧何，心想“这两人真不是同一个级数的!” “之前大学好奇，约会过几个女生，不过后来发现还是比较喜欢男生。”她笑着回话，同时对江迎凯眨了个眼。 “我都忘了，你是从ucberkeley毕业的，听说berkeley校风非常自由，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庞统语气很是羡慕。 徐静不禁失笑，“下次有机会一起去旧金山，一定带庞经理去以前我爱去的地方绕绕，包你满意。”她开玩笑地回着。 “就这么决定了，我会督促萧总找西岸的案子。”庞统语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 “那就有劳萧总了。”她装作认真的对萧何打揖。 萧何对自己突然成为话题焦点感到无奈，笑着耸肩没有接话。徐静跟庞统也识相的闭上嘴，不再多话。 到饭店后进了电梯，电梯先到了徐静与江迎凯住的低楼层，他们向萧何跟庞统道晚安后，两人一同往房间方向走去。”晚点那女的来敲门的话，记得给阿凯知会一声。”庞统从电梯门探出头来对徐静打趣的说。 “遵命。一定跟你报告细节。”徐静头也没回的笑答，对庞统做了个okay的手势。 徐静到自己房前，正准备转身对江迎凯道晚安。江迎凯的嘴就凑了上来，用力地把徐静推向房门。 徐静对他这霸王硬上弓的鲁莽弄得不快，心头冒火，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她轻推阿凯，冷冷地对江迎凯说:“阿凯,我不喜欢这样。”江迎凯听到徐静的警告冷静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往后退了一步，对她道了晚安，就往他房间走去。 徐静进门，立刻进浴室打算好好泡个澡。把身体埋进水里，紧绷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了，但心里还是因为刚刚阿凯的冒犯而感到不痛快，虽然她也喜欢纯粹的肉体欢愉，但是这种只要是女人就好的单纯宣泄她敬谢不敏，阿凯这种不经人同意的强迫求欢，狠狠地踩到她的地雷。”哼，男人都是一个样!”徐静愤愤地在心里把阿凯跟中通大佬画成大猪头。迟早把你们踩在脚下，向我求饶!她恨恨地握起拳头砸向水面，激起一波水花。 出了浴室往大床躺去，翻来覆去还是怒气未消，徐静决定起身往楼下的酒吧走去。一走进酒吧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哈囉。” 第五章 “想喝什么？我请你喝一杯。” “谢谢老闆，那我就跟你来杯一样的吧!” 他向酒保示意，没多久一杯酒就送到徐静眼前，徐静拿起酒杯嚐了一口。 “老闆喜欢曼哈顿!?”她以前在酒吧里打过工，几种常见的鸡尾酒她都会调，但她嗜甜，曼哈顿又苦后劲又强不是她的菜。但老闆请客，她勉强自己再喝一口，却忍不住皱起眉头。 萧何看出徐静对曼哈顿的厌恶，轻笑了声，”你可以换一杯，不过得自己出钱。” “小气。”徐静嘴角微嘟，向酒保要了杯荔枝马丁尼。酒上来时，她迫不及待地拿起来喝了一大口，满足的勾起嘴角。 萧何被她丰富的表情逗得很乐，笑着对她说：“你不戴眼镜的时候挺漂亮，应该早点这样打扮，说不定合约早到手了。”他欣赏地打量着她。 这老爱教训她的老闆居然开她玩笑，有趣，她勾起嘴角，“这是讚美还是性骚扰啊，需要回去向hr报告吗?” 这又变回了伶牙俐齿的小书呆了，他不说话只是笑着看她，直到她不自在地撇开目光，他才满意地垂下眼，“你觉得呢？” 这人平常声音有这么好听吗，心跳突然漏跳一拍，她强作镇定地想掩饰心慌，“呵呵，我觉得老闆心情一定很好。”妈啊，怎么没发现这人笑容会勾人，天啊，她是怎么了，居然发起花痴，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企图让沸腾的小脑袋冷静下来。 “小酒鬼，你是逗得我挺开心。” 萧何伸手揉乱她头发，让她又羞又怒。“哼，还说我呢，有人已经醉了吧！”居然开始胡言乱语了，徐静嘟噥着。 “什么？”萧何挑起眉毛，一脸兴味地等她回话。 他是真的耍着她玩了！她要真回答了，一定会被整得更惨，认清了形势，她闭上嘴扭过头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 小书呆真聪明，发现她不上鉤，他笑了笑也没再逗她。”很晚了，送你上楼吧!”说完就径自往出口走去，徐静只得尾随在后。 ”哼，说送人回去的人还走在前头。”她暗自嘲讽着萧何，说完又忍不住打量起萧何，他换下了西装只穿着简单的t-shirt牛仔裤正靠着墙假寐，那漫不经心的瀟洒让她有些心动，等等，打住，心动什么，他是老闆，不是发花痴的对象，她对自己喊话，试图唤醒自己不知跑哪去的理智。 他看徐静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里不知在想什么，变来变去的表情又是一阵好笑。到了她的楼层她快步走出，一副要把他甩开的模样，他又忍不住逗她，”走着这么急，是怕那女生等门?” 她一时会意不过来，停下脚步思索了会，才意识到他在问啥。”噢，那其实是阿凯的房号。”她露出狡诈的笑。 他被她的小聪明逗笑了，快步赶上她，又伸手揉乱刚整理她的头发。 徐静被他突然靠近的举动又弄得心跳。两人走到她房前，她开了门握着门把转头向萧何道晚安后，不等他回覆，就立刻关门。“完了，这下更睡不着了，早知道不下楼了。”她懊恼着。 看来他是被当成洪水猛兽了，看着女人逃得飞快的动作，他无声笑了，这小书呆还蛮有趣的，明明长得很嫵媚却又喜欢打扮得像个小古板，平常冷冷的不爱理人没想到私底下这么禁不起激，轻轻一逗就变成小跳猴，是个想装大人的小鬼，他又笑了。 第六章 不知是他们的提案还是徐静那晚的表现让中通大佬们印象深刻，总之他们拿到案子了。消息放出来的那天，萧何大喜，当场开给三人各一张大支票，外加纽约七日游，作为奖励。 徐静现在账户金额暴增逼近满水位状态，可惜有钱没时间，萧何这人给钱爽外，压榨起人也是毫不手软。徐静面对电脑的时间比起之前有增无减，她苦中作乐乾脆把拿些钱开了投资账户，工作空档研究起自己有兴趣的几档股票，倒也自得其乐。反正都是开心，怎么开心的不重要。她想。 天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账户上的数字，这是做梦吗？她揉揉眼睛又捏了脸颊，痛，所以不是梦！太爽了，她飞快地换了衣服进了公司，“我不干了！”她豪气地对着萧何拍桌子，看着他下巴开开的惊讶表情很是开心。 “哈哈哈！”她被自己的笑声吵醒了，喔，狗屎，果真是梦，哎，好梦易醒啊，怎么不让她留在梦里久一点，她想要多享受点把萧何踩在脚下的感觉，她闭上眼想回到梦里却再也睡不着，算了，她睁开眼跳下床望向眼前的大片绿地，心里有了主意。 她下楼见到也是一身运动打扮的萧何。真是阴魂不散！正想要躲开的时候萧何却叫住了她，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扳回想往另一个方向溜的双脚，狗腿的对萧何打招呼。“老闆起得真早~” “你也起得挺早的阿~正要去公园慢跑，一起来吧!” 这人怎么这么不甘寂寞，连跑步都要人陪啊，但她又不能拒绝老闆的邀约，祇得无奈的跟在他后头中央公园走去，一走进了公园，四周高大的树木把市中心的繁华彻底隔离，青葱郁郁，别有一种世外桃源般的幽静。徐静闭上眼沉浸在这片让心灵得到沉淀的绿地里。 萧何见她闭眼一脸陶醉，笑着凑到她耳边低语，“需要先来杯咖啡吗？” 感觉到擦耳的温热，这傢伙靠得这么近又想逗她玩吗？，她皱眉跨步隔开两人的距离。“不用。”她弯下腰调整鞋带，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他笑着看着她微红的耳朵，“我带路，跟不上时可以说一声，我可以等你。”说完还给徐静一个挑衅的笑。 “谁跟不上谁还不知道呢！？”徐静腹诽。抬起下巴不屑地轻哼了声。 他往徐静额头一推，见她失去平衡往后仰，才笑着转身起跑，看着她气恼的表情，更是笑得咧开嘴，都怪这傢伙太好逗了，害他也变幼稚了，他领头往人少跑去。 她心不在焉地跟在后头，享受着台湾没有的乾爽微风。思绪跟着乱飘。 这纽约行美其名是犒赏她跟阿凯为中通案没日没夜地付出，实际上是公事的一部份。因为萧何用以参观纽约总公司的考察名义，实则观光的方式招待那一群中通大佬跟家眷到纽约游玩。这几天她当着那些家眷的保姆，忙得不可开交，昨天还陪他们去第五大道扫荡到店家都关门，她们才依依不捨地回家，晚上还要她到她们房里为今天的自由行规划路线。直到她呵欠连连才放她回房。 萧何这人真是吃人不吐骨头，一定要把人榨乾才甘心吗?!她越想越气不自觉越跑越快... ”哎哟~对不起。”糟糕，她怎么晃神到这种地步居然撞上人了，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却没踏稳步子，快跌倒的当下，那人拉住了她，一阵手忙脚乱后，她发现自己在萧何怀里手还抵着他胸膛，连忙松手退开，“谢谢对不起。” 他被她炸弹式的快速弹开给逗笑了，促狭道：“你体力还挺好的啊！” “如果萧总少操我们一点会更好!”她低声抱怨。 “这样啊~”萧何意味深长地盯着她想了下，笑道:“那让我请你吃早餐补偿一下吧?”，说完还对她眨了个眼。 绝对又是再逗她！不过是自己先跟老闆抱怨的，对于老闆的补偿，她想拒绝又无从拒绝起，只好点个头，表示同意。 她回房快速冲了个澡，换上简单的t-shirt牛仔裤，正要扎个马尾，突然想起萧何那有钱人搞不好会带她去什么高档餐厅，又把头发给放下，换上丝质无袖垂坠上衣，套上高跟鞋，拿起blazar准备下楼，心想这应该够应付场面。 看着她利落中又带有一丝女人味打扮，他眼里闪过惊艳，走上前笑道：“才没来几天就穿得一副纽约靚女样，你融入的挺快的。” “您也不差啊，跟那些街上的型男差不多。”她也学着他，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这傢伙打扮起来还挺有型的，她在心里冷哼。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走向饭店为他们安排的车子，为她打开车门。“老实说听到你说我像街上路人还挺开心的，不枉我曾经在这里呆了八年。”萧何坐定后侧头像徐静解释。 徐静对他这半伤感半开玩笑的态度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态度也软了下来。”老闆之前是在总部工作?”徐静找着话题。 “嗯，普林斯顿毕业后就从新泽西搬到曼哈顿，工作了两年，去哥大念了mba，毕业后回到公司又工作了四年才被派来回台湾。”萧何说。 徐静被这像是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自我介绍式回答给逗笑了。标准的投行经歷。她想。不禁在脑海里勾画着平常屌得不可一世的萧何被老闆狂操的模样，突然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见萧何兴味地望着她，她敛了笑：“我在洛杉磯长大，在柏克莱念大学，大学毕业就到公司工作。”她依样画葫芦的把他当起陌生人，给了个自介。 “为什么回来?我记得你成绩不错，应该可以拿到在总部的职位。回来陪家人?”萧何丢出藏在心里的疑问，虽然徐静拿的是globalpay还有住房补贴，但待在总部能接触到的案子不是分公司能比的。徐静看起来是个有企图心的人，他很好奇她回来的理由。 “我妈在我大三的时候过世了，可能是想念吧!想呆在她曾经住过的地方就回来了。”她没注意到自己话语中透出的淡淡伤感。 “我很遗憾。”萧何无意探她隐私，对她出乎意料的坦白，他有点惊讶。 对他话里的歉意，她笑了笑摆摆手表示没放在心上。刚好车子也停下了，她没等人开门径自下了车，看见自己面前的玻璃橱窗里掛满着地毯有点吶闷。 跟着下车的萧何看出她的疑问，没作声走向店门为她拉开门。“请。”他弯着腰将手侧弯在身前，那恭敬的模样逗笑了她。 七 徐静满腹疑问的打量着四周陈列的傢俱，慢步走在萧何后头，直到萧何停下脚步，她才收回游移的目光，原来是傢俱店里附设的餐厅。 领位员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领着他们到靠内侧的安静角落。她边走边打量着餐厅，刷白的砖墙，大型的黑色烛台吊灯，故意露出的樑柱，四周随意地装饰着树枝，配上漂流木做成的桌椅，是随性的欧洲风情。 他们被带到角落的位置上，领位员将菜单放在她面前，祝他们有个美好的一餐后就离开了。她的位子刚好方便她观察四周的客人，大部分看起像本地人，不过也有少数观光客。有不少情侣但也有不少朋友跟家族的团体。看起来不像萧何会来的地方。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下了个结论。 萧何对着来招呼的侍者，先帮两人要了水跟香檳，看出她眼里的困惑，笑说”饭店柜檯大力推荐这家的早午餐。” “是吗?那要好好嚐嚐~”心里的疑问获得解答后，她随即移开了注意力，翻开菜单开始研究。 见她一脸兴奋仔细读着菜单模样，他心里泛笑。真是个容易取悦的小鬼。 “老闆肚子饿吗?我们分一个比利时松饼好吗?这有无花果跟香菇的披萨看起来也好有趣!完了，我什么都想点誒~”徐静翻着菜单拿不定主意。 “那就都点吧，不要让人觉得我亏待你。”萧何开玩笑的说。 她歪着头想了想才下了决定，她点了欧姆蛋，披萨，捨弃了松饼，选了蘑菇跟球甘蓝当配菜。 见她乱点一通，他不置可否地笑笑倒也没阻止，只点了一个鮭鱼帕尼尼。 看着他不置可否的笑，她有些不好意思，吶吶地解释：“太久没吃这种早午餐了，有点怀念。” “不会吧!台北有几家美式餐馆还挺道地的!”他有些惊讶。 “工作太忙了，常常下班都深夜了，假日不是加班就是补眠。”她说完后才发现那些话里有埋怨的意思，不好意思的做了个鬼脸，希望他不要计较。 “庞统这么狠心?居然操到你们俩连约会的时间也没有阿?!”萧何有些惊讶，好几次他准备离开时刚好撞见两人深夜溜进休息室的身影。 “我跟阿凯不是男女朋友。”她急忙解释，公司不鼓励办公室恋情，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那是什么朋友?”他语带揶揄。 听出萧何话里的八卦味，她又做了个鬼脸。“friendswithbenefits.thereisnostringattachedtoit.”她用电影名回答着。电影描述着以肉体关係构筑的速食爱情，她当时看完深有同感。 “我记得最后男女主角最后还是双双陷入爱河。”萧何取笑着，不知是对电影人物还是徐静。 “阿凯不是ashtonkutcher！”徐静自己对号入座，下意识辩驳。 “也是。你也不是natalieportman。”萧何继续取笑她，看着那冷脸浮上红晕。逗她实在太好玩了。他想。 这人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净耍着她玩呢，幼稚！，她轻哼了声，拿起香檳，转头不再理他。 “就说你是个酒鬼，还不承认。”萧何丢下最后一枚炸弹后不再作声，拿起手机收信。 阿啊啊，士可杀不可辱，他凭什么教训她！她眼里冒火转头瞪他，看到侍者端着菜走进视角，她决定等等要专心吃饭，把他当隐形人。 菜一上来，她说到做到，低头猛吃，完全当对面男人不存在，过了一会儿酒足饭饱，才满足地抬起头。 见她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萧何不在意地耸耸肩，边吃饭边看信。见她放下刀叉，身体陷进椅子里，一副心满意足貌，刚才的事似乎已被她拋在脑后。真是个容易搞定的小鬼，他想，忍不住又取笑她:“不只是酒鬼，还是个贪吃鬼呢!”说完伸手摸摸她的头顺便又揉乱她的头发。 我又不是小狗。她懊恼地想，转头又再要杯香檳。 萧何在心里大笑着，看着她变化多端的表情，真是越看越有趣。突然好奇起她还能变出什么表情。“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没什么，只是得找一件晚上要穿的衣服。”中通人一到纽约，发现这不夜城越晚越美丽，吵着要徐静跟阿凯带他们去见识。徐静见待办事项又多一件，原本心里愤愤，后来转念想想决定公器私用，找了一家有不错dj的club，准备今天好好跳上一场，舒解压力。 “那陪我去拜访几个地方吧!”萧何一副交代公事的样子。 “是。” 两人出了餐厅，她见车子已经等在一旁，正要往那走去，只见萧何对她摇摇手，示意她留在原处，他走到驾驶座旁，低头交代几句，然后车子就离开了。正纳闷着，萧何就走了过来，“走吧，不是要去买衣服？” 她惊讶地愣在原地，回过神萧何已经站在路口不悦地瞪着她，她只得跟上。 “我都不知道老闆对女人的时尚这么了解。”萧何领她到59街上的bloomingdales，徐静看着品牌齐全的女装部，忍不住打趣。 “以前陪几个女朋友来过，况且没事做做市场调查，了解消费者的喜好，对生意有帮助。”萧何三两下就把她话里的嘲讽挡了回去。 “喔~”徐静没再作声，心想自己跟萧何也不是同一个级数的，还是少在往老虎脸上拔毛，自个走进店里挑了起来。 萧何跟着进店里找了张椅子坐下，拿出手机回了几封信，过了会见到徐静手上拎个袋子东张西望地找着他。他笑着收起手机，将身体埋进沙发，弄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双手交叉在脑后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找到萧何的时候，他正躺在沙发上假寐，她看着他自在的躺在店里沙发上的模样，那姿态轻松却不难看，她向来很羡慕那些不顾别人眼光的人，不自觉地看了出神，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将自己的偷窥抓得正着，她又羞又恼，感觉热气直冒上脸。 看她脸红，他勾起嘴角，“好看吗?” 她相信自己脸一定红到像熟透的番茄，她强作镇定地把目光移开，从喉咙硬挤出，“挺不赖的。” 他笑了，“谢谢讚美。”说完伸出手示意徐静拉他起身。她顺从地伸手拉着他，他起身后顺势把她拥在怀里，低下头轻轻在她头顶烙上一吻，才松开手。 那轻柔的触感，该不会一个吻吧？！轰地一声，她被偷袭了这件事在她的脑里炸开，她愣了好几秒才能回神。 她惊吓过度的模样又逗得他大乐，双手插着口袋愉悦地走着。 “登徒子!”她把心跳加速的原因归咎于被色狼吃豆腐的气愤。 出了店门两人并肩走着，他像没事人般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聊着，她也跟着装傻。见到她大爱的lululemon招牌，她不作声地拐了进去，挑了几件衣裤，走进试衣间关上门，她深吸了几口气后才慢条斯理地换着拿进来的衣服，踏出更衣室前又深呼吸了几次才走了出去，往柜檯的路上又顺手拿了个瑜伽垫，决定明早要上参加饭店的瑜伽课，那些呼吸伸展总是可以平復她的心烦意乱。 结完帐见他还杵在门口，边等着她边欣赏那些穿着清凉的店员，她绕开他走出店外，他没生气反而笑着跟上，”我喜欢练瑜伽的女生，很柔软。”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见他又开始逗着她玩，气恼又上心头，明明知道冷处理才是最好的方法却又忍不住回嘴，“老闆，需要小的出马帮你要电话吗？”她也学着他笑得很痞。 “不用了。我已经拿到了。”他晃晃眼前的手机，对她拋了个媚眼。 懒得探究话里的深意，她自顾自地走着，直到视角里出现他们的车子，手上的袋子突然被某人接过，他先放好了提袋才帮她开车门。 他进了车先向司机说了饭店的地址后，才侧头对她说话:“本来想再带你去几个以前常混的地方，不过现在有点公事，我先送你回饭店吧!” 徐静一颗心落下地来，说种说不清是放松还是失落的感觉，等等，她失落啥，这个爱取笑人的傢伙走了，她应该高兴才是。 见她又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知在想什么，他勾起嘴角放任徐静发呆，自己拿起手机看了起来。到了饭店门口，他帮她开了车门，她站定后，他靠了过来轻碰了她脸颊，在她耳边轻声说了晚上见，弄得她又是一阵脸红。 她飞奔上楼直奔自己的房间，进了门脱掉高跟鞋，换上新买的运动服，套上运动鞋后又直衝到楼下健身房。站在跑步机上狠狠地跑了起来，当她终于停下时，双脚已经略微颤抖，她撑着扶手缓缓地下了跑步机，坐上椅子缓缓喝掉一瓶水才上楼。 她找的夜店，果然一如预期，还没进门就感觉到地面的震动，进门更是阵阵音乐更要快要把她耳朵给炸了，舞池已经爆满了型男靚女，她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跟着阿凯迅速安顿好客户后，两人跟老闆打过招呼后，立刻跳入舞池。 为了今晚她特别选了一套可以凸显长腿的亮片短洋装，还上了个可以凸显自己茶色眼睛的妆，她不喜高调但今晚破例打扮是有目的的，她迫切地需要修补自己受伤的自尊。 她睁开眼，看了身旁男人一眼，在昨天请她喝酒的男人里他是最顺眼的那个，她嘴角微勾进了浴室，转开水龙头，任热水淋下，边洗着身体边回味着，她喜欢他先取悦她才满足自己的体贴，出了浴室，那男人已不见身影，只留下一张写着电话跟名字的便条，她笑着揉成一团，随手丢进了字纸篓，心情愉悦地哼着歌，换上衣服，拿起瑜伽垫，慢步下楼。 出电梯时，看到萧何跟庞统往面前走来，她下意识想退回电梯却慢了一步，电梯门已经闔上，她只好拿着瑜伽垫遮挡，可惜庞统已经发现她，听到他唤着自己，徐静暗咒了声，换上笑脸向前问好。 “阿静，你来的刚好，我们刚要去吃饭，你也来吧!” “老闆你们去就好了。我不想打扰你们谈公事。” “放心，萧总大发慈悲请我吃饭奖励我为他做牛做马，今天不谈工作。你这几天也挺辛苦，萧总这大好老闆，不会在乎多奖励一个好员工的。”庞统鼓催着她的同时也对萧何拍了个马屁。 八 这人马屁拍得真自然，她被逗笑了，态度也软了下来，庞统见机趁胜追击。“我们要去的可是平常一位难得的perse，而且是坐在厨师亲自招待的桌子，机会难得哟~”庞统拋出红萝卜。 “是thomaskeller的perse吗?”徐静突然变得有点雀跃。 “是啊!搞不好等等会遇到他本人呢?”庞统见她快上鉤，再拋出一根红萝卜。 “那我就不客气的打扰囉!谢谢萧总!”徐静眼儿弯弯，嘴都快笑咧开，向萧何屈身。 “不客气，快上去换衣服吧!等等大厅见！”习惯她平常的老成模样，看到她说变脸就变脸的直率，还真是吓了庞统一跳，不过想想她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他笑着催促她。 徐静笑着点头。跟他们一起上楼。 她换上昨天一时衝动买下的一件粉橘跟黑色条纹洋装，露肩的连身蓬裙款式，裙长只到大腿一半，洋装的材质凸显了她纤细的上半身跟细长的四肢，虽然胸部看起来小了点，不过瑕不掩瑜，她笑想。太好了，昨天衝动买下你是对的!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地同时，把头发盘上绑了个大花髻，左顾右盼了下，很是满意。 套上高跟鞋准备下楼时，发现脚跟一阵疼痛，想是昨天运动过度起了水泡，都是萧何害的，今天一定要好好坑他一顿!她无奈地换了平底鞋，抓起blazer下楼。 徐静一到大厅，看到庞统正在跟一位留着落腮鬍的西装男士交谈，萧何坐在靠窗的座椅上看着手机，她走向萧何。 “先坐下吧!庞统应该还要在一阵子。”萧何没抬起头。 徐静捡了旁边的空位坐下，看着窗外走过的行人。 “徐静。”萧何出声唤她。 “什么事。”徐静以为他有事吩咐，侧过头看着他。 “今天的你很漂亮。”他说着话时，面无表情。 “谢谢。”她读不出他是真心讚美还是又在耍着她。 “这是阿静吗?你打扮起来真美誒，刚远远看我还以为是哪来的千金小姐。嘖嘖~”他的口气很是夸张，边说还边打量着徐静。 “哈哈，谢谢老闆的讚美。”庞统的口气太夸张，听起来有点假，不过还是很动听，她心里有点飘飘然。 “可惜这外套不搭，加条项鍊更好，回台湾我介绍个造型师给你，给你点建议。” “那我就先谢过囉。”庞统先褒后贬的把徐静从云端拉了下来，她脸垮了下来，笑得很勉强。 “晚点再聊吧，再不走就要迟到了。”一直沉默着的萧何突然出声，起身往出口走去，两人只得跟上。 庞统跟萧何在后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在前座静静地听着，听着听着就看着窗外发起呆来。 “阿静，昨天你怎么先跑了？阿凯找了你一阵。”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回过神。“累了，就自己先跑回去了。”她编了个藉口，眼睛往后视镜瞄去刚好跟萧何目光相对，又立刻心虚移开。 “你这几天辛苦了，等会好好补一补。”庞统不疑有它。 “遵命!”她扮了个鬼脸，笑得淘气。 “对了，你跟阿凯吵架了吗?怎么不说一声转头就跑?”庞统本来也想约江迎凯，又怕两人见面后搞僵场面，坏了兴致。 “没有啊!”这真是误会大了，不过她也懒得解释，简短回了句，打算见招拆招。 “那就好，都是大人了，有话好好讲，不用耍小孩子性子，阿凯会了解的~”庞统像爸爸般的叮嚀着。 “嗯，我知道。”她连忙点头，希望庞统就此打住。 “阿凯是个好对象，你要好好把握，小心过了这村就没这庙。年轻打拼事业是好事，不过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 庞爸爸又出现了。她想。“嗯，知道了。” 庞统絮絮叨叨个不停，多是男女交往的建议，她听乏了，就开始胡乱应声，“对了，阿静，阿凯让你开心吗？”庞统突然拋了个问题。 “不错啊！没什么好挑剔的。”是个不惹麻烦的好人。 “噢～那里也是吗？” 她这才意识到为什么他要问前一个问题，她入了圈套了，“嗯？哪里？”她一脸茫然奘着傻。 “别装傻，我撞见你们从休息室出来好几次。” “老闆是想知道什么细节呢？给个方向我好回答。”她勾起嘴角等着。 萧何抢着庞统前开口，“好了，别再闹她了。小心她向hr告状。” “我没那么小心眼。”“我只是关心她。”两人异口同声。 萧何给了两人一眼，然后成功地让车内恢復安静，听不懂中文的司机纳闷的看了后座一眼。 “欢迎来到perse。”餐厅经理亲自出来招待他们，他先跟萧何寒暄后，才来招呼庞统跟徐静。当经理跟徐静目光相对时，徐静笑着跟经理说她在frenchlaundry有过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非常期待今天的晚餐。经理很上道地笑回：为了感谢她再度光临thomaskeller的餐厅，他将招待一瓶香檳。徐静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你去过frenchlaundry?”庞统惊讶地问?那可是号称全美最贵的法国菜。 “恩，拿到offer的时候，教授请我吃饭庆祝。” “你们教授对你们真好。”庞统语带羡慕。 “对啊，教授挺照顾我的。” “你?他只请你去?”庞统耳尖地听出不对劲。 “嗯。” “喔~男朋友?”这话尾音拉得非常长，听起来非常曖昧。 “不是啊。”徐静也学的庞统将尾音拉得长长，笑得非常曖昧。 “你这小鬼灵精，算我服了你，不玩了。” “是庞经理教得好~”徐静怕马屁拍的不够诚恳，还向庞统举杯，自己一饮而尽。 “刚看你带着个瑜伽垫，你这么爱练瑜伽啊?连旅行都带着垫子。”庞统换了个话题。 “在台湾是练得挺勤的，不过垫子是昨天逛街买的。”徐静说着话时心提得高高的，见萧何没有反应后，心才又放了下来。 “我知道一个工作室开得很早又关得晚。适合我们的作息。回头我们一起去。” “好啊。”她爽快答应。 不久后菜一道道上来，庞统也不再找话聊。三人专心喝酒吃菜，偶尔交换几句意见，气氛轻松愉快。每一道菜都附上了专门搭配的佐餐酒，徐静开心地发现喝过酒再吃菜，食物入口又是另一种味道。“这酒搭的真好!”她眯眼一脸满足陶醉，不知不觉有点喝多。 三人酒足饭饱，等着甜点时，庞统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低头看着萤幕，突然兴高采烈地说他有约会，立刻起身就要离开。两人都出声挽留。徐静因为不想跟萧何独处，脸上满满地是遗憾跟捨不得，连语调都微带着哭音了，弄得庞统哭笑不得。 “徐静，我都不知我这老闆当得这么成功，让你这么捨不得我走。”庞统开着玩笑。 “庞经理对我们最好了，是我的偶像，难得有机会跟偶像吃饭，你就成全我，别这么早走嘛~”徐静又是撒娇又是拍马屁的哄着庞统。 庞统被哄得飘飘然，心头一软，忍不住拍拍徐静的头。”这么乖，不枉我常在萧何面前夸奖你。你老闆平常忙着照顾你，推掉不少约会，难得有人约，你就不要坏我好事，乖哟~”庞统又拍拍她的头，对萧何打个手势后起身离开。 徐静见自己游说失败，反而被庞统当小孩哄着，很是气恼，嘴巴不自觉地嘟起来。 “你嘴巴都可以吊猪肉了。”萧何取笑她，手朝她袭来。 徐静抿着嘴躲开了，萧何脸色没变，只是看着她笑。 徐静被看得不自在，索性捧起咖啡杯阻挡视线。 他们吃完饭，走回车子的路上，徐静发现自己喝得有点多，头发晕脚步虚晃，她怕跌倒，放慢脚步踏实走着，前方的萧何突然停下脚步转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她怕被发现，赶紧深吸口气拿出最后一丝清醒，拉大步伐跟上。 好不容易走到了车旁，司机帮她开了门，她一坐定整个人松懈下来，往后一仰陷进椅背里，不知不觉闭上眼睛，感觉到车子停下，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在萧何肩上，赶紧离开。 “不客气。”他笑着对她说。 她一个困窘，不等司机开门，自己就下了车，不料脚踏地时居然一个踉蹌，差点摔倒，萧何及时扶住她，她站稳后也没把手松开就这样搂着陪他上楼。 “谢谢。”徐静低着头小声说着。她现在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如果她还有力气的话。 “怎么我每次看到你，都是你喝醉的样子?”他取笑她。 “没有每次吧!” “够多次了，以后少喝点。” “嗯。”以后在这人面前绝对滴酒不沾。 她拿出房卡开了门，转过身，“老闆，不好意思让你请客还送我回来，谢谢。” “嗯，早点休息，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唇在她额上印上一记后就离开了。 关上门，她背靠着门愣愣地摸着额头，别因为一个道别吻就想太多，她告诫着自已，扑上床，打算睡个长长的觉，最好一觉醒来发现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九 “静，真的不需要我载你回家吗?反正顺路。”阿凯问，他们一群人刚结束聚餐，阿凯跟其他有开车的同事正讨论着怎么分车。 “不用了，天气很好，我想散个步。你快送小蕾她们回家吧!”徐静笑着跟阿凯摇摇手。 看她不是客套，他叮嚀了几句就开车离开。 他们从纽约回来后，萧何跟庞统又接到几个案子。她跟江迎凯时差还未调整过来，又一头栽进工作里。不过努力还是有收获的，萧何跟庞统被升了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徐静跟阿凯又是加薪又是拿分红。徐静现在儼然是位小富婆。 庞统空下的位子，徐静跟江迎凯都有意争取，两人从同事变成了竞争者，最后徐静出线，接下了庞统的位子。江迎凯表面上很有绅士风度的像徐静道喜。私底下却慢慢疏远了徐静。前几天江迎凯跟庞统递出辞呈，原因是他申请上nyu的mba,即将前往纽约深造。 江迎凯准备出国的事情，徐静从头到尾都不知情，录取的消息还是从庞统口中得知的。徐静心里替他开心，又有点不是滋味，觉得自己不是小人，如果他开口要徐静帮忙，她一定两肋插刀，义不容辞。思及此，她不禁叹了口气，一个经理的位子居然可以如此轻易地破坏两年来朝夕相处所建立的患难情谊，徐静感叹着，眼前模糊了起来，她抬起头眨眨眼，看见难得的大明月，突然转了方向，往公司那头走去。 进了大楼，徐静直接上了顶楼，挑了一个高起的平台坐下，放松了绑了一整天的头发，屈膝抬头望着月亮，过了一会脖子开始酸了，索性躺在平台上。 萧何正透完气打算下楼，看到平台上有个身影，认出是她，停下脚步就这么看着那些随风飘着的头发，他一直很好奇她为什么留着一头长发却又总是将它们梳起，明明她放下头发会好看很多...想到她对可能的回答，嗯，应该不是关你屁事就是管这么多干嘛，他笑了，还是不要自讨没趣吧，他想。 月光打在她身上晕出一圈淡淡的光，那让她看起来很...圣洁，这个荒谬的想法又让他笑了出来，这女人坏习惯超多，完全不能跟圣洁扯上边，他搔搔头，也许该放弃加班的念头回家睡觉，脑袋举棋不定时，身体却不由自主往徐静走去。 “怎么上来了？” “走楼梯。”听到脚步声，她警觉地起身，发现是萧何后又躺了回去。 对这个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听不懂的回答，他好气又好笑。“再想什么？”他换了个问法。 “过去。未来。”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随便应付着。 他笑了，真是装傻。他跟着并肩躺下，挪动着身体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平台不大，萧何又不客气地占了大半位置，难免有些肢体碰触，徐静的所有知觉都集中在两人相贴的手臂。这实在太近了，她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了，她悄悄地往另一边靠去。 “别动了，再挪你会掉下去的。”他又笑了。 “你又知道了。”虽然真是半个身体悬空，她还是逞着口舌之快。 萧何撑起身，“我知道。你不是第一个跟我一起躺在这的。”他笑着看她不悦地眯眼，“而且...我有眼睛。”他伸出手把她捞进来。 被发现了，算了，既然躲不过就认了，她动也不动地望着夜空。哎~这城市污染真严重，灰沉沉地什么都看不到，旁边的人是很帅但是她不敢乱看，呜。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做者是。” 什么，她囧了，她有没听错，这个万恶资本家居然会说出这种因果循环论，这人不该是个无神论者吗！ 看着她呆愣的表情，心里又莫名地乐。“已经发生的事没办法改，未来的事谁也不知道，能把握的只有现在，所以别烦恼了。” “谢谢上师开示。”她起身双手合十向他敬礼，她笑了，她调开了目光躺了回去，都忘了这人的笑容会勾人，太可怕了，真要小心点。 “走吧，送你回家。”他伸出手示意要拉她起身。 徐静任他拉着，站直后他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她蹙眉看着被握着那隻手，想着如何解套。还没想到办法，馀光里就出现了一隻手，她下意识撇过脸，发现萧何只是要拿她的眼镜，心里一阵窘，觉得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谢谢。”她要接过眼镜，没想到萧何却不放，看样子还要帮她戴上，儘管心里觉得不妥却站着没躲，她不想小题大作，因为自己想太多而把关係搞僵，毕竟两人还要相处一阵子呢。 看着她想躲又不敢躲，万般忍耐的模样，坏心眼又起，萧何帮她戴上眼镜，在她下意识闭眼的那一霎那，拉下眼镜，果然惹来一声惊呼，他笑着离开犯罪现场。 “怎么不戴隐形眼镜？” 身后的人显然还在气头上，很久之后才听到她回答：“盯萤幕太久会不舒服。” “还以为你又神游了。”声音里有浅浅笑意。 “又”，她什么时候发呆了，这人为什么这么爱取笑她，她恶狠狠地瞪了前头的人一眼。 “见客户的时候还戴着眼镜不太好。”无视身后传来的怨念，径自开口。 “嗯。” “可能也需要上点妆。” “…嗯。”取笑完要开始挑剔她吗？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客户看你年纪小欺负你。” 她愣住了，没想到这人还有体贴的一面，“谢谢老闆。” “不过也不要把眼皮涂黑了来上班，那看起来真像妖怪。”那虽然凸显了她漂亮的眼睛，却让她看起来更有距离感，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与她无关似的，他不喜欢那感觉。 她刚应该是鬼迷心窍，才会以为他有体贴的一面，徐静愤愤地收回刚萌生的好感，把这人打回爱捉弄人的怪人阶级。 车子在她公寓的停车场入口停了下来。萧何侧着身子像徐静靠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往另一边躲，他睇了她一眼，笑着伸出手:”感应卡!” 原来她又会错意了，徐静边脸红边把把包包里的钥匙圈掏出来递给萧何。 看着车子沿着蜿蜒的车道驶进地下室，她回忆着租约上有没有附车位，算了，请他找个空位放她下车就好，暂停几分鐘应该不会有事。 小书呆又在想什么？他瞄着她沉思的脸又是一阵好笑，”我刚回台北时也住在这里。”，边说边熟练地将车子停在访客停车位。 “谢谢老闆送我回来，晚安。”她看着萧何等着回答，萧何却默不作声，只是手指轻敲着方向盘，这是可以下车的意思吗？她困惑地看着萧何，“老闆，还有事吩咐？” “嗯...”他转头看她，那目光有点不对，气氛也有点不对，眼前这张好看的脸好像越来越近，太不对劲了，她伸手准备开门下车，霎那间，手被按住了唇被堵上了。 徐静睁大眼，这是什么？恶作剧？情不自禁？仗势欺人？心跳越来越快，头脑越来越混乱，不对，这是不对的，不能再继续，该怎样拒绝才不伤和气？ 萧何倒是先移开了，“怎么了？不喜欢？”他靠在耳边低声问着，手指轻抚着白皙颈项。 耳边的温热，魅惑的嗓音，颈间的轻抚不停地製造着骚动，她在这方面不是新手，依然被撩拨地有些招架不住，但仍挣扎着不想投降，心里还在纠结着，身体却很诚实，她的唇缓缓地往他的唇靠去，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她吓到了理智瞬间回笼，“我...” 那清澈的双眼早已波光迷离，白皙的肌肤也佈满红晕，她却还在倔强地挣扎着，他退后了些，看着她失望的脸，扯开嘴角，给与致命的一击。 那勾魂的笑勾走了她残存的理智，击破了薄弱的防守，任萧何攻城掠地。 他的吻时而轻柔时而热烈，她沉浸其中，双手不知不觉攀上他想要更多，当胸口缓缓地被覆上时，她满足地喟叹出声，她一向喜欢男人对她如同爱不释手的宝贝，忍不住收紧怀抱。 就在她快彻底沉沦前，一辆不识趣的车打着大灯朝他们驶来，突来的光线让她醒了过来，不行，公司里头有很多人也住着，被看到不好。 即使她开始抗拒，他也没放松怀抱，他埋在她颈间，小红帽差点就上鉤了，真可惜，他呼了口气，放开她，“放心我不是大野狼。”他慢慢地帮她系上纽扣，“不过如果小红帽想继续，我也愿意牺牲。”他的手放在最后一颗未扣上的纽扣，扬起嘴角看着她。 又来了，又笑得这么勾魂，她才不会再上当一次，“少臭美了。” “是吗？！”萧何慢条斯理地扣上最后一颗纽扣，眼睛却一直看着她。 “我走了，晚安。”她打开车门落荒而逃，在停车室转了半天却找不到上楼的电梯，她又急又恼，听见萧何不给面子的狂笑，她满脸通红，身体气得发抖，不停地深呼吸着想镇定下来。 萧何捧着肚子笑弯了腰，见徐静转过身，眼里还带着怒意，却对萧何挤出一个笑:“很高兴可以把你逗得这么开心。现在可以麻烦您帮我指个路吗?” 萧何直起身，没答话，笑着往另一头走去。 徐静见他走到出口，看着他拿她的门卡刷了感应器，才发觉家里钥匙还在他身上，她跟着追进电梯。 一进电梯，徐静立刻对萧何摊开手，”小偷，把钥匙还来!” “是谁被我这採花大盗迷得神魂颠倒，忘了要回去?”萧何双手插口袋靠在墙面，斜睇着她。 她被反将一军，无话可说，索性转头不理他。 萧何帮徐静开了门，把钥匙还给她后，就杵在她身旁不动。徐静见他没有进门的意思，松了口气，转身欲跟他道别。 “谢谢您送我回来。回去一路小心。” 他沉默着，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我改变主意了，自愿当大野狼。” 十 萧何睁开眼枕起手，看着背着他侧躺的徐静，长发遮住了大部份光裸，他爱抚着她暴露在外的肌肤。徐静不悦地皱了眉头咕噥了声，伸手拍开游移在自己身上的手，拉起被子连头盖住继续睡着。萧何轻笑，起身进了浴室。 他一开冰箱立刻大笑出声，果真是酒鬼，里头竟然只有啤酒跟下酒菜。关上门，他给自己找了杯子倒了水，打量起她的小公寓，如果说一个人的家代表那人的内心世界，那她的内心可真清冷孤寂，开放式的空间除了必备的傢俱跟用来隔间的书架外，没有多馀的装饰，是个简单乾净的空间，不像一般女生家的温暖花俏。 不过她倒是花了很多心思装潢浴室，当他看到那蛋形浴缸跟復古卫浴时，还真是有些傻眼，好奇起她怎么说服业主让她重新装潢，不过倒也不特别意外，这女人伶牙俐齿，长得也不差，大概是用美色迷惑再攻其不备吧。 白色大理石圆桌上瑜伽垫让他转移了注意力，忆起昨夜的火热，她的身体的确挺有弹性。他笑了视线落在用来区隔空间的书架，这女人居然还有时间看书，他心不在焉地瀏览着，看到中文跟英汉字典时，他笑了，好奇地翻着散落的英文文件，那是她的私人投资研究，空白处密密麻麻写着写着註解，一时兴起，他埋进一旁的躺椅上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徐静醒来时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人时，松了口气，太好了不用应付清醒后的尷尬。围着浴巾出了浴室，她帮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着一边回着简讯，将瑜伽垫铺在地上做起瑜伽。 她头顶着地双手紧贴在垫子上，一鼓作气地蹬起脚，让双脚腾空直立，这时电话响了，她头下脚上继续找着平衡，但那姿势实在太难，铃声又让她不停分心，吐了口长气，抓起手机：“刚不是才回你简讯，又怎么了？” “美眉刚起床火气就这么大？” “是姊姊，小孩子要有点礼貌。”麦是语言班的同学，金发蓝眼长得很像年轻时的mattdamon，她喜欢帅哥，所以儘管停掉了语言班，还是跟他保持着联系。 “美眉姊姊。”他立刻识相地改口。 他含糊不清的中文让她笑了出来，“乖，姊姊秀秀。今天加班？” “嗯，有个员工没办法过来，只好我代了，昨天派对好玩吗。” “还不错。”她围上浴巾，随性地跳上最近的平台讲起电话。 “真好，不像我週末还要辛苦工作。” “辛苦了。”她知道主管一个datafarm的麦只是在撒娇，所以安慰得很心不在焉。 “晚上有个读书会要来吗？” “讨论什么书？” 麦报上书名，是一本改编成电影的小说，以她的程度大概一个下午可以读完，他想了下答应了下来。“嗯，我会去。” “太好了，帮我恶补下，新来的助教很正，我要她面前表现一下。” “那我有什么好处？” “请你吃饭？最近发现一家泰国菜很正。” “呵呵，麦董您有点小气。” “你居然敲诈週末加班的小螺丝，你这个狠心地资本家走狗。” “好说。”他的小螺丝发得很有趣，她忍不住笑了。 “再加一杯奶茶。bestandfinal。” “喔，你犯规，再加罚一杯。”他们约定好，为了增进彼此的中文程度，对话里头不可以夹杂英文。 “狗屎，你这狠心的女人。” “狗屎在你嘴里，我要春水堂的奶茶。” 他在另一头夸张地哀嚎。 “小弟弟不哭，姊姊疼。”不理会他的假哭，她继续调戏他，心里很乐。 “天，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你做朋友。” “能跟我这大美人做朋友是你的荣幸。” “呵呵，对了，跟你讲件好笑的事，那天老师上课讲到酒色财气这个词，我就想到你当场在课堂上笑出来，老师问我笑什么，我跟她解释以后，她居然看我像一个疯子一样。你那天应该来上课，她表情超好笑的。”麦说完又在另一头笑得前俯后仰。 哪里好笑，她可是个乖宝宝哪里酒色财气，难怪老师不信...等等，她听到另外一个人的笑声，难道萧何还没走？“我有点冷，要去穿衣服，先掛了，掰。” “你刚都没穿衣服？”男人脑补了个画面，“天...我要爆鼻血了...”男人自顾自地嚷嚷着，她已经掛上了电话。 他看着她只围条浴巾旁若无人地在厨房走着，扬起嘴角，猜想她大概以为自己已经走了，见她往自己走来，他赶紧把自己藏好，打算跳出来吓她一跳，没想到她只是拿起瑜伽垫，根本没注意到他，真被当成隐形人让他有点失落，打算主动出声唤她，没想到她却在这时解开浴巾，全裸做起瑜伽。身为正常男人，要他不多看裸女一眼是不可能的事，何况是身材好的裸女，所以他无耻地把自己再藏好然后偷看。她面对着阳光伸展着，他看着她的小屁屁被压缩的更紧俏，腿间的幽秘在动作间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后来电话进来了，她停下动作接起电话，是个讲话带着口音的男声，他听着她有说有笑地跟那人聊天，也许是为了配合对方的中文程度，她放慢了语速。她只围着浴巾头发松松挽在脑后，就那样随意地坐在流理台上，缓缓地说着，低低地笑着，看起来很轻松，很慵懒，他看得心神荡漾，不禁羡慕起那个让她露出那种表情的男人。 当那男人用酒色财气形容她时，他听得一愣，不禁失笑，还真是贴切，这女人爱酒爱财爱美色，也很爱生气，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见她穿上衣服走到眼前，气鼓鼓地说：“你还没走！”，他在心里惋惜，又变回小书呆了。“我等你起床吃早餐，不小心睡着了。”他伸伸懒腰揉揉双眼，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她狐疑地挑眉，盯着他瞧，像是想看出什么说谎的蛛丝马跡，很快地又放弃打量，穿上拖鞋走到门边，“刚好楼下就有家早餐店，走吧。” “你常吃？” “嗯，蛋饼还不错。” “还没吃腻？” 这人怎么笑得这么可恶，“还好。”她对要吃下肚的东西很讲究，但早上通常是她最兵荒马乱的时刻，只好勉强将就。 结果她还是被带上车去吃他想吃的。车了驶出大楼后不久，庞统就来了电话，他开了扩音，她听着他们用轻松的口气从公事聊到私事，萧何神色很轻松，想到什么就讲什么，不像平常总是思考再三。原来他们私底下认识，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真是靠实力争取到经理位子，不管了，得到就是得到，不管因为怎样的原因。她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他脸上带笑结束通话，“这下我们扯平了？” 哪里扯平，你那是未经允许的偷听偷看，对他讨好的举动视若无睹，她嘲讽地回，“老闆假日还要工作好辛苦。” “是阿，不努力点怎么养得起你。你眼光不错啊！傢俱都是高档货。” “谢谢萧总的大方～”她以为他暗讽她浪费，撒娇似地回了句，但心里想得却是她赚得钱要花在什么地方，是她自己的事。 “算你识相，在我的宝宝，贝贝，鶯鶯，艳艳里头，你最花钱。”萧何只是说着笑，但这话从一个传闻很花心的男人口中说出，却显得十分真实。 听到这话，她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她强压下那股情绪，神色自若地耍嘴皮，“工作时数也最长吧，我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看看。”他抬起她下巴端详着，“嗯，真的，昨晚辛苦了，等会多吃点。” “…”明知道脸皮厚不过这人，为什么她还要自讨苦吃呢？她别过发热的脸，无言地看着窗外。 车子在一家位于旧城区的中式早餐店停下，人很多但店面够大，所以不难找到位子。一进店内她就不停地打量着其他客人点的东西，有些她吃过但是更多的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她想试新菜色，但菜单上却没有图片，无法图文对照，她盯着菜单暗自苦恼。 看着她眼神在邻桌与菜单间飘来飘去，明明分不清哪样是哪样却又憋着不想问，他看得心里好笑，道：“想吃什么？” 想吃的很多但是都不知道名字啊t.t“老闆平常都点些什么？” “看到隔壁桌上的那些吗？那些都挺好吃的。” “那我也要一样的，还要一杯冰豆浆红茶。”喔耶，问题解决了，她在心里暗自欢呼着。 “好，你等着。”留她顾着位子，萧何起身去点菜。 “老闆常来这？”她看着他跟店员有说有笑，有些好奇问了。 “我老家在这附近，我爸妈回来的时候来陪他们来这吃。” “喔～”难怪他知道这些传统早点。 “对了，以后下班后就不要叫我老闆吧！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佔你便宜。” 那要叫什么啊？算了他也没特别交代，那就连名带姓叫吧。另外一句话结构有些复杂，他又讲得有点快，她没有听懂，不过还是应了声表示知道：“嗯。” “老...”差点又叫出口了，她赶紧闭嘴，“你跟小胖老闆很熟啊？”庞统身材壮硕，又是他们的小老闆，他们私底下就给庞统取了个暱称。 “是挺熟的，你们叫他小胖老闆啊？”还挺贴切地，他想。 喔喔，说溜嘴了：“我刚咬字不清，我是说庞老闆。” “是吗？”他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嗯。”她又用力点了个头，像个诚实的乖小孩。 “小鬼灵精。”他塞了个锅贴到她嘴里，“那你呢？” 吞下嘴里的锅贴后，她才开口：“什么？” “你跟那电话里的男人很熟？” “喔～那是我中文班的同学。” “你还需要补中文啊？”这书呆会不会太用功了点，他一脸好笑。 “有老闆嫌弃我的中文，所以我想这答案是肯定的吧。”想起不好的往事她脸色一沉。她的第一份研究报告被那位主管当着眾人的面退了回来，上头满是红笔批注，看起来怵目惊心，她在办公室不动声色地忍了下来，下班后立刻跑去报名语文班，狠狠地练起中文写作。 他也想起了那件事，那位主管向来就不喜欢abc跟海归，对他们的工作极近挑惕之能事，那天那人在传阅报告时他也在场，只是他也属于那主管痛恨的那类人，所以不方便开口说什么。不过她也真强悍，居然能忍这么久，据他所知，那人已经整走了不少人了。带着点内疚的情绪，他开口安慰她：“放心，我不会因为找你这种麻烦。” “嗯，我知道。”萧何虽然很严苛，但都在合理范围，也不会让下属当眾下不了台。 “我也不觉得你中文很糟。” “呵，我知道。”她再怎么迟钝也听出他在安慰自己，口头应承外还用力点了头，表示听进去了。 吃完饭后上了车，萧何突然说有事不能带她回家，倒是很贴心地把她载到诚品门口，她因为想起他的偷听行为而有点生气外，倒没什么特别感觉，说了再见就下了车。 十一 萧何之后就到新加坡出差去了，除了工作上的交流，私底下没有隻字片语。徐静正准备将那一夜归类为两人生命中美丽的错误时。信箱里就飘来萧何的信，他列了长长的购物清单要她连同一些文件一起，下班后送到他住处。 “这不是把我当成私人助理了嘛！”她在心里抱怨着时，他又寄来了封信，“会不会开车？来机场接我？” “不。会。”她用力按着键盘回復。 她穿着套装高跟鞋抱着个纸箱出现在他面前，纸箱跟她那装扮很不搭，但是也可爱，他忍不住低下头吻她。 “誒～我快抱不住了。”她抓着空挡开口。 “抱歉，进来吧。”他接过箱子，领她进门。 他把箱里的生活用品归类，领了她进了书房，拿着她先打印的文件讨论起公事。 “老闆，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她今天忙了一整天，还加班当起某人的私人助理，真够累了，如果没别的事的话，她要闪人了回家睡觉了。 “上次才跟你说过了居然转头就忘了，没想到你这么健忘！”他沉下脸有些不悦。 “啥？” “不是说下班后就不要叫我老闆吗？” 可是我以为这是加班啊，算了，真说出来，他会更不爽，她开口道歉：“我真忘了，对不起。” “嗯，还有件事。我参加了个投资组合竞赛，你帮我弄弄吧。”说回就打开电脑，登入他的帐号。 这不是加班是什么，老闆你也太会使唤人，不过毕竟是被要求做自己喜欢也擅长的事，她在心里叼念几句就放下怨恨，开心地摆弄起他的投资组合。 “你就放胆玩吧，赢了奖金平分，输了...我再想想怎么惩罚你。”萧何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她看着他那欠扁的笑，“哼，别小看我。”说完又立刻转头盯着萤幕动着手指。 萧何看她玩得投入，就自个儿走出房间放她自己玩去。 徐静一会拿笔算着，一会敲着键盘，聚精会神地调整着萧何的投资组合，回过神看了下錶。糟，都这时间了，她快步走出书房。 萧何正在回着信，听到她走出来，也没抬头只是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她过来坐着。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打着字，等着在空档时开口道别，但他却没有手头工作的跡象，“这样下去今晚又要睡眠不足了。” 她想了下还是决定开口，“萧何...” “等我回完这封。” 接着又是漫长的等待，看来又得再等一阵子了。看着他认真打字的侧脸，徐静也不好意思在打断他，索性摘下眼镜放下头发，让靠在另一旁的把手上闭目养神。才给自己找好一个舒服的位置，就被人给拉了过去。 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他找她来，除了工作应该还有其他的意图，不过除了门外那一吻，萧何没有其他逾矩的举动，还认真工作到一副天塌下来也不管的的模样，她就把那些想法拋到脑后，现在人躺在他腿上，那些想法又回来了，不禁有点紧张。 “你是混血儿？”萧何伸手爬梳她的波浪长发，她的头发跟眼睛都不是黑色的，肤色也比一般黄种人白皙。 她一瞬间变了脸色，但又很快褪去，“不是。”边说边摇头，又补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很漂亮。”之前发现她的眼睛是淡淡的琥珀色，眼神很清澈，但现在看起来又比较像是深茶色，眼波流转间还有点点光芒。 “真？”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被称讚眼睛漂亮，但一整天工作下来，眼睛疲倦得都快瞎了，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被称讚，还真是有些意外。 “嗯，好像多看一眼，整个人就会被吸进去。” 那有趣的形容，那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样说，让我觉得我像吃人女巫。” 萧何俯身吻上那朵笑花，“被美丽女巫吃掉也挺不错。” 萧何伸手往她裙下探去时，徐静的肚子突然嘟嚕叫了声，两人都愣了，但徐静的肚子不理会主人的警告，径自唱起歌来。 他伏在她颈间闷闷地说：“你是故意的吗？”语调还带点无奈。不等她回答，他又开口了:“算了，是我不好，没想到你还没吃饭。”他起身往厨房走去。 徐静现在羞恼到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把自己整理好后，也走向厨房。 “我可以帮忙什么？” “不用了，都快弄好了。”萧何先把装满起司跟香肠火腿的木盘端上吧台后，转头要去拿橄欖时，那盆橄欖却已经被徐静捧在手上。 “哇，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想吃这个？萧何你太厉害了！”她讨好地说着，帮着把其他东西摆到桌上。 “小鬼灵精。去酒柜挑瓶酒吧，我在切个哈密瓜就好了。” 她拿着酒回来时，萧何也切好哈密瓜了。她帮两人倒了酒，又帮他把火腿卷在哈密瓜上，还时不时地偷瞄萧何。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地伺候自己的模样，不禁笑了，啜了口酒，“选得不错。” “谢谢。...我是说晚餐。” “嗯，先吃再说。” 她满足地喳喳嘴，眼睛瞇瞇，嘴角蜷曲像一脸满足的猫。萧何看了觉得很可爱。“就知道你会喜欢，不枉我冒着风险偷带入关。” 徐静心里一阵感动，给了萧何一吻，“谢谢。” “嗯。等等就看你怎么具体表达谢意了。”他搂着她笑意盈盈。 清晨她好梦正甜就被萧何叫醒，被他塞进车里送了回家，她人迷迷糊糊要下车时，手上被塞了一串钥匙，“记得去看那投资组合的绩效，帐号密码在檯灯下。” “嗯。” “上去吧。” “嗯。” 徐静睡眼惺忪的模样，可爱到让他想一把揉乱她的头发，他想跟着上楼，不过晚点还得赶飞机，目送她进公寓后，他发动引擎离去。 十二 徐静最近累到快升天了，阿凯的位置还没招到人，庞统新位置还没坐热任务就一堆?，所以她除了自己的工作，又接了另外两人的工作，她忙到觉得下一个因为过劳死而上新闻的人可能就是自己了。还好庞统是个好老闆，很直接了当，也很了解自己想要什么，省下她不少揣摹上意的时间。两人除了工作上的相处，私底下也因为一起上瑜伽课的关係渐渐熟了起来。 刚在瑜伽课的时候，庞统问她有个朋友想找模特儿，问她想不想试试。 “是路人街拍单元吗？”她以为他在开玩笑，毕竟她虽然高但也没身高180，长相身材也很普通。 “听他说好像是帮明星试装，偶尔拍拍平面照。”他看徐静高高瘦瘦感觉挺符合条件。 “喔～不露脸的话，可以考虑。”她以前也常当穿衣架讨妈妈开心，还挺想念那日子的。 “那我晚点资料传给你。” 徐静边走边看着简讯，打算先喝杯咖啡，再回来工作。 “你果然还没走。”一个不预期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他噙着笑向她走来。 “你怎么回来了？”这礼拜开进度会议的时候，他明明还要在新加坡忙一阵子的。“有什么急事吗？” “来陪你度週末~”他脸上带笑但近看有点疲惫，身上还带着机舱特有的味道。“新办公室很不错，恭喜你了。”说完便张开双臂想抱她。 “谢谢。小心我手上的咖啡。”她用馀光扫着外头的办公区，没发现半个人影时，放心了下，不过看到玻璃上反射的人影时，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直接从机场过来的吗？要不要喝点什么？”她说完又往茶水间走去。 他拉住她，笑道：“我一直想试试在办公室。今天终于有这个机会了。” “你别闹。”她低声吓斥着，不安地看着外头。 “我知道你也想...”他推着她，打算要把她扑倒到沙发上。 “不要，会被看到。”她想挣脱但他力气太大，只能任他推着往后倒。 “我刚帮你检查过，外面都没人了。”他笑着在她唇上轻点了下，“真的不想？” 她用力点头。 “嗯...那你跟我走，我就答应你。” 她赶紧点头，推开他起身收拾东西。 “走这么快？像在躲仇人似的，看到我这么不开心啊？” “嘘，你小声点～” “就跟你说没人了。”他加快脚步赶上，跟她并肩走着，“我下飞机就赶来找你，你走慢点，让我多看看你。”他走近一步对她低声说着。 她差点笑了出来，这人还挺会讲甜言蜜语的：“你到底有什么事？” “来陪你过週末啊！瞧你累的，我刚跟你讲的话都没听进去～”他手环上她肩亲了她耳朵一下。 她捂着耳朵往旁边靠了一步，他才是那个没在听话的人，这人真是我行我素惯了，她道：“被人看到不好。” “好不好是我决定的。”萧何扬起嘴角，一脸的不在乎。 这人没救了。她换工作的日子也许很快就来了，哎～当初干嘛惹这傢伙？她都不知道要怪自己不争气受不了诱惑，还是怪这傢伙拿美色诱惑她。 徐静见车子走的路不是往自己家也不是往萧何家，心里纳闷，问道：”我们要去哪？“ “去庆祝，还记得那比赛吧？我们名次还蛮前面的。” “谢谢。”徐静一脸欢喜，她知道自己有天份，不过被萧何夸奖还是忍不住雀跃起来。 萧何看着徐静因喜悦而发光的小脸，心里一阵愉悦，他喜欢这种自己的一句话可以左右她情绪的感觉，在等红灯时轻啄了她一口。 “呵～真是太可惜。我还想如果你不幸输光可以逼你签卖身契。”萧何一脸惋惜。 “呵，你果然是个当奸商的料。”非要把人连血带肉吃下肚，连骨头都不放过。 车在山间的一栋日式平房前停下，房子没有掛上任何招牌，但门铃上方有块一个小木板写着「终南山庄」。徐静跟在萧何后头，看着他按铃报着姓名后，不久，有个穿和服的女人微笑着应了门将他们引进内。徐静走在曲折的小径，看着四周日式造景，心里惊讶着台北居然有这种古色古香的日式庄园。女人领着他们到院落，拉开日式拉门，为他们奉了茶后才离去。 徐静好奇地看着室内摆设，“我都不知道台北有这种地方。” “你不知道的东西可多着訥～”他走进浴室洗了把脸，出来后头发微湿，看起来不狼狈反而有点性感。 “你倒是跪得挺自然的。”他坐在席上曲起右膝，兴味地看着正姿跪坐的徐静。 “有个阿姨是开日本餐厅的，而且瑜伽里头也有类似的姿势。”她说着就示范起来了。 “喔，看起来很有趣，你还会做什么？”声音听来有着浓厚兴趣。 她又做了一系列的衍生动作。他则趁她下腰的时候靠了过去，偷了个吻。 “啊，你干嘛！”她吓得往后仰，萧何顺势压了下来，“做我一直想做的事。” 两人正难分难捨时有人敲了门，她赶紧推开他，正襟危坐地看着女侍们进进出出，她们搬进小桌，在上面放上了一盘又一盘的美丽食器后，对他们躬了身后才关上门。 那些女侍从头到尾都低着头，看她们那模样就知道这不是间普通的民宿，她有点惊讶萧何会知道这种地方，不过也不没特别意外，这人的风流韵事就连不八卦的她都有所耳闻。她脑补了他飞车躲开狗仔的画面，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他弹了弹她额头，“又再想什么？”，不等她回答，自己吃了起来。 “谢谢。”她拿起清酒杯跟他碰杯。 “你阿姨开的餐厅在台北？” “在la。” “你有家人在台湾吗？” 那把她当作隐形人一样的父亲算吗？还有妈妈一走就迫不及待收走房子的哥哥算吗？她脸色一黯，答道：“没有。” 那她一个人孤身在陌生的城市应该挺寂寞吧，难怪脸色看起来怪怪的，想必是自己问错问题了。“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你休假的干些什么。” “赶deadline，补眠，运动。”发现这听起来有点宅，她又补了句：“还有跟朋友混。”只是最近越来越没有机会就是orz。 真不愧是小书呆，假日都过得这么规矩，他嘴角轻扬，“喔～去夜店?” 先生您这是在拷问吗？她瞅了他一眼，挺直了腰桿正襟危坐地答：“我们比较喜欢去吃路边小吃。” 看来他又惹小书呆不开心了，看着她无声的抗议，其实小书呆并不呆板还挺狡猾的，嘴角一扬，又问：“喔，不怕拉肚子？”他记得自己刚回来的时候肠胃特别敏感。 “正好减肥。”其实如果真的卫生环境太差她也不会进去，记得有次麦打听到一家好吃的鱼粥，在出发前两人还兴冲冲地讨论要点些什么，到了店门口看到那不知是油污还是原本就是黑色的地砖就很孬的走进了旁边的凉麵摊，真是想起一次笑一次。 “呵，你不需要吧。”他莞尔，他觉得她这样刚刚好，穠纤合度而且也许是年轻跟经常运动的关係，摸起来十分有弹性，手感很好。 “谢谢，以前还真的觉得自己挺瘦的，现在纸片人看久了，觉得自己很有减肥的必要。”她自嘲地笑了。 他还想说点什么，电话却响了，还是通不能不接的电话，他给她做了个表情，接起电话，本来想儘快结束，但魔头似乎忘了亚洲这里已是週末，还一直絮絮叨叨地追问着。他不想坏了她的心情，快步走进内室。 她听着他用着英文跟那人交谈时，就猜出了端倪，后来的对话内容证实了猜测，她想这通电话应该不会很快结束，打算先去洗澡。 他走进来时，她衣服正脱到一半，他还讲着电话，那声尖叫就这么憋在嘴里，她不爽的背过身去，他却蹭过来替她解开了内衣的扣子，然后手就绕道前方去了，徐静抖了下，这傢伙该不会要...这变态，她给了个警告的眼神，他无视警告，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走到浴室另一端拉开拉门，对她比了个手势，她走了过去发现外面是个露天浴池，对他比了个手势。 她先冲完澡，才围着浴巾走了出去，绕了一圈确定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后，才解开了浴巾下了池。当身体被温暖的池水包围的霎那，她忍不住叹了声，“这才是人生～” 她张开双臂，比较着自己的小浴缸跟这浴池的差别，嗯，以后有钱也要盖一个。想像着未来家里的浴池，开心的笑起来，然后又观察起周围用来隔离外头视线的树林，那些树叶长得很密很漂亮，她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树可以生长在如此温暖又潮湿的地方，再过了一会她已经泡得手指都发皱，全身发热还开始头晕，她想回进屋，但又不确定萧何是否还在电话中。 徐静将身体拖出池外只留小腿在池水里，被雾气包围的她，脑海突然浮现那些独自走在山坡上的雾夜，那时她也被白雾包围着，想起过去那些周围安静的只剩她跟月亮的夜晚，她抬头想找月亮，却只看到迷濛星光，不禁有点失落。 终于结束了通话，他拉开门看着她抬头看着天空的模样，那瘦长的身影看起来有点...脆弱，他没立刻走过去，他知道她不希望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于是又进了屋。 她究竟还是注意到萧何的存在，连忙收拾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有些不自在地扯了嘴角，问道：“结束了？”他应了声很快又进了屋。 她正打算起身跟上去时，他又折了回来，这次手上多了件东西，他把浴衣披在她肩上，捱着她坐了下来，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小心着凉。” “谢谢。”她看着水面上两人的倒影，心里又兴起了股莫名的情绪，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容易伤感，她对自己的倒影做了鬼脸，挣开了萧何的怀抱入了池。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给了自己一个弧度完美的微笑，解开身上的浴巾，伸出手环上他的后颈，他低下了头觅着她的唇贴了上去。 之后他又约了徐静几次，去得都是像终南那样的地方。徐静有次见萧何又把车开上山，忍不住调侃：“我之前看八卦週刊，总好奇那些大佬带着情妇偷情是怎样的情况，现在总算了解了～”她嘴角勾着笑，睇着萧何。 萧何听了一愣，她知道她刚讲了什么吗？他啼笑皆非地看了她一眼：“徐静，情妇这词不是这样用的。”馀光看见她的笑就僵在脸上，很快又道：“不过真巧，我也曾经想过哪天我变大佬时，坐在我身旁的会是怎样的女人。” 他脸上带笑，手指在下巴摩挲着然后悠悠吐了句：“嗯~想像果然跟现实有落差。”他的目光落向徐静胸前。 “哼～”她被说到痛处，转过头用沉默表达自己的不爽。 “呵~”这么容易就认输了，他又道：“上次感觉你挺喜欢终南那地方，回去就问了下有没有其他类似的地方，你要觉得腻了，下次我换个地方吧。” 想不到他会花这种心思讨自己开心，她变了脸色但很快又掛上笑脸：“小女何德何能，劳大爷如此费心，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感激不尽～” “怎么了，最近中文课在看古装剧？”他笑着摸摸她头，顺便扯下了她的发髻。 “…”她生气地放下头发，让他没有再捉弄她的机会。 十三 她正对着桌上的名片一一followup，新工作让她最吃不消的地方就是应酬的机会多了起来。她习惯了面对电脑，要她一下对着陌生人谈笑风生应对自如，还真是有点彆扭。不过她也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卯起来练习现在总算有点进步，从一开始的出门前胃痛回家后全身虚脱，到现在手上满满一叠换来的名片，在聚会里还有人会主动上来聊天，虽然还是比不上庞统这社交花蝴蝶，不过比一开始的矬样好太多了。 “阿静，今晚有空吗?”花蝴蝶急惊风地走了过来。 “没事，老闆有急事?” “嗯，我要你帮我处理一件很重要的事。”庞统手撑桌面，居高临下，不苟言笑地看着徐静。 难得看他这么认真，徐静也跟着严肃了起来。“老闆请说。”她拿着笔等的记下他的吩咐。 “今天晚上有个很重要的聚会，演艺圈跟同业的人都会来参加，你早点回家换件衣服，七点在101楼上的招待所见。记得要穿漂亮点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今天是我25岁生日。”庞统见徐静一脸认真，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看她认真地记着笔记，忍不住捂嘴笑了。 “嗯，好的。什么，咦，今天你生日!你怎么不早跟我说！生日快乐，老闆。”她一笔一画认真的写着，一会才反应过来，庞统早已笑弯了腰，她看着他那模样也跟着笑了。 “你应该早点跟我说，好让我帮你准备礼物。” “你人来就是最好的礼物啦~” “呵呵~”花蝴蝶不是当假的，就是会说话。 “今晚几个生意上有往来的朋友也会来，我介绍你们认识，记得别穿得太邋遢。” “别担心，我会好好表现不会让你丢脸。” “呵，也不用着太拘束，最近看你也够拼的，今晚放轻松来玩，不过被陌生男人拐跑哟。”庞统拍拍她的肩膀，半开玩笑的叮嚀着。 “呵呵。”又一个把她当三岁小孩的人了，她偷翻了白眼。 虽然庞统说不收礼，徐静还是准备了瑜伽教室的礼卷当作礼物，他嘮叨了几句后，还是笑嘻嘻地收下。他带着徐静晃了一圈介绍了几个人给她认识，最后带着她到一个打扮特别时髦的男人面前。 “大维，这是徐静，我的好帮手。” “徐静，这是大维，就是那位要找模特儿的造型师朋友。” “大维老师，久仰大名。”徐静笑着对大维伸出手，大维却张手给她一个拥抱，她措手不及只能尷尬的回抱。 “什么老师，我还年轻呢~叫我大维。徐静你看起来好年轻啊~大学刚毕业吗?” “大维你真爱说笑，我大学毕业好几年了呢~”又来一个把自己当小孩的人，徐静不悦地压低嗓音装成熟。 “哈哈，那是我失礼了，不过女孩子被说看起来年轻是好事，你不会生气吧？呵呵” “没什么好生气的~被大师称讚是我的荣幸呢!呵呵～”您都这么说了，我怎么敢生气，徐静腹诽。 “呵～我还没到当大师的年纪呢！对了，徐静，那个试装的缺我还没找到人，你要有兴趣想不想试试？”阿庞跟早先他提的时候，他没放在心上，不过见到本人后又改变主意。 “呵～可是我不高也不瘦长得也很普通，怕配不上那些衣服。” “你也太小看自己了，你这身材算是名模以下，普通人以上。绝对够格。” “…”不愧是庞统的朋友，嘴够贱。“好啊，老闆朋友的忙是一定要帮的。” 于是两人交换了电话，约好了时间，徐静记下他工作室的地点后，大维的朋友走了过来，大维介绍徐静向他们认识后，一群人就聊了起来。 “嘿，你有看到大鵰吗?” “哈!小心不要被小贺跟夏姐听到你叫他这绰号。夏姐嫌这太难听不适合小贺现在的形象，那天在化妆间逼着大家改叫小贺。” “大鵰挺好的啊，雄壮威武，哪里难听啦!” “哈，下流~”席间一个女人笑着拍打发言的男人，那男人一脸无辜摸着手臂不知哪里说错，大家看着那人滑稽脸色笑成一团。 “所以小贺真得要投资自己自导自演的电影?” “是啊，听说他们很认真的在找金主呢!而且有兴趣投资的还不少呢？毕竟是亚洲小天王自导自演的第一部电影啊!” “听说他们还打算进攻大陆市场啊!” “是全亚洲华语市场!” “哇，那如果真得大卖，那不就不得了了，小贺就成了真的大鵰了，咳，我说大咖!”开口的男人见其他人又作势要打他，自己先改口了。 “噗哈哈”眾人又笑成一团。 “嘿，那个小天后的男友的新广告约听说是靠关係拿到的~”开口那人做了个下流手势，模样很是猥褻。 “噁，真的假的，你不要破坏型男在我心里的形象好咩～” 徐静见话题变得有点不堪入耳，笑着跟眾人点点头，离开那大聊八卦的小圈圈。 她走向空旷的食物区，从进来到现在她只吃了几个服务生送来的小点心，肚子里酒都比食物多，听到自己的胃在咕嚕抗议着，拿起夹子快速地将手上的空盘装满后，手拿着叉子站着就吃了起来。 她很快地将盘子里的食物一扫而光，心满意足的喳喳嘴，老闆真是太会享受了。她在心里对庞统越发欣赏起来。徐静将空盘交给一旁的服务生，回头替自己再夹了一盘，拿了杯香檳往角落的高脚桌走去。 她边吃边打量着四周，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落地窗旁的萧何，他身边围了一群妆容精緻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其中一个女人离萧何很近简直就要贴到他身上了，萧何也不时低头在那女人耳边说话，每次都惹得那女人娇嫃地拍着他胸膛，萧何也不避讳，任那女人吃豆腐。 哼，大色胚，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噢，徐静，可你总是被坏男人吸引！？徐静在心里咒骂着自己的不争气，手拿着叉子赌气似地一个劲将食物往嘴里送，萧何这时突然抬头往她这儿看过来，她急着将满嘴的食物吞下，可惜慢了一步，他全看到了还非常不给面子笑了出来，徐静气得走开了。 “饿死了。”一个男人把一个盛满食物的盘子放到自己的小桌，那些食物堆得都快满出来了，不过他很有技巧地把它们维持在微妙的平衡状态，她看着那盘子笑了，把自己的东西挪开些让出些桌面，对那男人頷首微笑。“你好，我是徐静。”她微笑伸出手。 “贺天翔。”那男人没伸手没抬头，只是一个劲的吃着。 她悻悻地放下手，打量起眼前的男人。这人太好看太时髦不像上班族，态度这么高傲应该平常被人捧惯了。不过也没听说今天有什么大人物会到场，哼，大概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明星! 贺天翔填饱了肚子，拿起水杯一饮而尽后，看到旁边的女人欲言又止，想说大概又是个想要合照的粉丝，开口道：“怎么了。” 徐静看他已经喝光了她的水，也就不打算再说什么，很快道了声没事，就走开再去帮自己拿饮料。 不是粉丝？他看着那女人走了又回来，手上多了个杯子，却不是给他的，讶异地挑了眉，用馀光观察了她一会，她好像真不知道他是谁，自顾自地喝着手上的饮料，他忍不住扬起嘴角，这女人有趣。 看她又偷打了个哈欠，稚嫩的脸上清楚地写着无聊两个大字，看来这女生跟她一样都不喜欢这种场合。“想跳舞吗？” 这傲慢的傢伙是在邀她吗？她一下反应不过来，看他不耐地皱眉，下意识地应了声。 “等我一下。”他往dj檯走去，挑好音乐后对她招手，示意她走向一旁的舞池。舞池三三两两的没什么人，不过这不打扰两人的兴致，反而让他们更自在。 徐静发现贺天翔的节奏感很好，而且动作很华丽，随着节拍跳得很开心的他，看起来闪闪发亮叫人离不开眼。这么有才华的人，真是有高傲的本钱，自己那点功夫在他面前倒像个三脚猫那样憋脚，不过这也没什么好羡慕嫉妒恨的，玩得开心比较重要。 贺天翔就像块大磁铁，不仅吸引了徐静的目光，也吸引了不少站在舞池边观看的人，很快地舞池里就挤满了人。当徐静发现自己被一群虎视眈眈的女人包围时，她识相地想让出这个离猎物最近的位置，无奈她越是想退后那些女人越是往前挤，费了好大的劲还是在原地后，她也就放弃了。 这晚徐静玩的非常开心，跟贺天翔跳完快歌又共舞了一首慢歌，也跟庞统和萧何各跳了支慢舞，她跟萧何还是第一次在公眾场合这么亲暱，她抬头望着微笑着虚搂着她腰的萧何，有些不自在也有些好笑。 散场的时候，贺天翔问徐静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夜店续摊。徐静还没来得及回答，萧何突然冒出来说了句：“很晚了，明天不是还要上班，我送你回去。” 徐静只好歉然地回绝贺天翔：“我很想去，不过老闆的话不敢不听，下次囉～” “上班族还真辛苦，那下次有机会再一起玩囉。”贺天翔两指点额对徐静行了礼，跟朋友走了。 萧何的车上不只有她，还有稍早看到的那个黏很紧的辣妹。徐静明白自己没有立场要求萧何对自己忠诚，不过亲眼看着上过自己床的男人准备爬上另一个女人的床，还真有点不太舒服，她不知道他是想搞什么变态的把戏，还是想藉机暗示要分手，不过多想也没用，她又不会读心术哪能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只能闭上眼戴上耳机，自我隔离。 “徐静，到家了，起床！”萧何轻拍着徐静的脸颊想把她叫醒，但这小书呆咕噥个几句翻个身后又睡着了，还好她翻身得弧度不大，不然现在早掉到座椅下，萧何笑着关掉她的音乐又唤了她一次，但她还是顽固地赖着不醒，在这么不舒服的地方也能睡得这么死，应该是累坏了，既然如此就让她继续睡吧，萧何把外套盖在她身上，从她包里翻出她家钥匙，锁上车，自己上去了。 今晚原本是打算跟那个辣妹模特一起过的，不过看到她打算跟贺天翔一起离开，就这么把她带上车了，他也很惊讶，自己的身份跟个性是不允许这种不经大脑的衝动的，今晚显然为她破例了，脑海里浮起后照镜里的她一脸鄙夷地揣测自己心思的模样，他不禁笑了，恐怕要让她失望了，自己也理不清把她带走的原因，也许是自己的佔有慾在作怪吧，他想。 徐静醒来发现车上只剩自己一个，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搞清楚自己在哪后就下车上楼。萧何穿着自己的睡袍来开门，过膝的睡袍到他身上就变成迷你裙，连长袖都变成了五分袖，那模样...有点好笑，徐静刚在车上受的气消了几分。 进了门她直接走向浴室，戴着隐形眼镜睡觉让她眼睛有点不舒服，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拿下它们，之后又冲了澡，又替红肿的脚指上了药后才走了出去。 萧何双手交叉在脑后看着穿着两截式睡衣带着黑框眼镜在房里走动的徐静，他一向喜欢女人穿连身睡衣或者性感内衣，她这样穿很像不晓情事的稚嫩少女不过到有种清纯的性感。“可不可放一些衣服在这?”声音嘎呀到令他有些惊讶。 徐静停下手边的工作，挑眉道：“如果每个跟我上过床的男人都放套衣服在我这，我家早就爆了。”其实除了萧何外，没有其他人来过这，不过这件事他没必要知道。 他低声笑了：“生气了？”他指得是他当着她的面勾引其他女人的这件事。 “不行。”她知道他问得是什么，只是不打算回答，在这上面太过纠结不是好事，经验告诉她，想得越少越是容易好聚好散。 “是不准我勾搭其他女人，还是不准放衣服在这？”无法跟辣妹共度良宵，只好从她身上找点乐趣了。 “总之不行。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索性搬出他之前说过的话来堵他的嘴。 “看来你不打算弥补我囉？我可是在车上被你瞪到都软了。” “不是都软了，那就别勉强了。” “看到你兴致又来了。”他把她捞了过来，手从衣下探了进去顺着肋骨摸上胸前的柔软，轻啃着她的颈肩边道：“别生气，我现在不是在这吗？” 不知是因为他的挑逗还是耳后传来的阵阵热气，徐静有点晕晕然。 十四 再见到贺天翔是在一个很正式的场合里，分坐会议桌两端的两人见到彼此都有些讶异，不过徐静选择把惊讶藏在心里，贺天翔则很直接地指着她鼻子喊了声：”是你！”徐静听若未闻，摆出了职业性的笑容，“贺老闆，你好。” 稍后当徐静做简报时，同样的剧码又上演了一次。贺天翔在听到她的职称时，又大喊了声，“不会吧！你是个经理！我以为你才大学毕业！”这人是不甘寂寞吗，安静个几分鐘听完简报也不行吗，徐静有些无奈地腹诽完又赶紧想着如何从这情况脱身，不过她那站着思考的模样，在其他人看来倒变成了手足无措的尷尬。 “徐静虽然年纪轻，但是已经参与过很多案子，不仅经验很丰富，也是个从berkeley毕业的高材生。”庞统跳出来夸奖了徐静一回。 徐静知道庞统是在为自己解围，赶紧接着说道：“贺老闆，请放心。不只是我，我们整个团队都在您的案子上投注了不少心力...” 徐静从洗手间走出来时，原本靠在透明围栏旁手插口袋的贺天翔立刻走了过来。 “贺老闆，还有什么交待？”虽然一开始有些直率白目，一进入正题后，他就认真起来给了一堆反馈。徐静还真不得不佩服这人的变换自如。 “上次你答应我的还记得吗？” “今天恐怕不行，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您也知道的。”因为麻烦就是你给的！ “那就下次吧！” “嗯。” “还有我刚不是故意的，你看起来真的年轻。” “嗯，我知道。” “那下次见囉?” “嗯，下次见。”虽然有些白目，但是贺天翔真是个很不错的人。徐静知道像他那样习惯被捧着的人，要拉下脸来道歉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他刚被徐静扣掉的分数，又加回来几分。 这一页对贺天翔而言就这么翻过去了，但是徐静一直搁上心上，有次在拍摄空档，她偷偷问大维：“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可塑性很强的人吧，怎么啦？”这问题有点没头没脑的，不过他还是答了，就工作上而言，徐静真得很好用，能扮出各种样子，穿上正式的套装就是个精明干练的上班族，换上小礼服又是个娇气的小公主，她穿过的衣服很容易就卖出去。 “！…是因为年纪轻的关係?” “可能吧！不过在这一行，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终于有人说她老，但这样的说法，她不知道要高兴还是难过。“我看起来会不会很不成熟，一副很靠不住的模样？” 大维终于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了，笑道：“看情况，你下午进来的那身装扮看起来挺像小屁孩的。”徐静今天穿着坦克背心，折着裤脚的boyfriendjeans，戴着墨镜踩着布鞋就这么大辣剌的走进来，看起来真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鬼。 “需要大师我指点你一下吗？” “有员工折扣吗？” 番外 初遇 她有一双漂亮得令人忘记其他五官的眼睛，还有一身精湛的令男人惭愧的骑术。他看着在场上驰骋的男装少女。 场上传来一阵欢呼，少女猎到了稀有的白狐狸，她拎着猎物驾马奔向王储的队伍，“殿下，这是我替姊姊送您的礼物。”她像男子一样单膝下跪，双手奉上了狐狸。 大皇子含笑收下后命她起身。 “等等。我的呢？”一旁的年轻男人出声了。 她继续跪着但口气已不若先前恭敬，“在狐狸巢里啊。” 年轻男人欲开口，大皇子却挥手制止了他，“好了，你们两个今天收敛一点。” 年轻男人鼓着两颊拉她起身，轻声嘟噥，“你就只会巴结我哥，完全不把我看在眼里。” 女人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瞅着他，男人立刻服软了，“别生气，我只是开玩笑。” “我刚还看到隻狐狸，要不要一起来？” “嗯。”男人勒着她脖子笑了，“当然。” 两人纵身上马併骑而去，冬日的午后阳光映照在少女飞扬的长发上，闪闪发亮地令人难忘。 “呵，真不愧是权相之女，小小年纪就把小皇子玩弄于手掌心中。” “呵呵，宰相真是教导有方，居然能让两位皇子的心思都系于两个女儿身上。”身旁的声音中有很浓的嘲讽味。 原来她就是那位被宰相扮成男孩送进宫中当侍读的小女儿，他以为这样的女孩会有双目光深沉的眼睛，但却出乎意料的，她的眼神非常清澈，比他见过雪山浅潭还要澄净。 他与侍从走在宫中小径时，又见到那双漂亮的眼睛，这次她换上灰蓝仕女服，跟着姊姊陪着皇后在花园里头散步，一群女人争先恐后地跟皇后说着话，她双手交握在后，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沉默地走在外围。 “母后。” 眾人纷纷向两位皇子行礼，她也不例外。 王后在跟大皇子说话，站在一旁的小皇子对她使着眼色，她眼光看向皇后，摇摇头。 “好了，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来看我的。把人带走吧。”最后是皇后看不下去了，遣退了她跟姊姊。 “你刚怎么不上去跟母后说话？这样她怎么会喜欢你？” “她本来就不喜欢我。” “你跟她多说说话，她就会喜欢你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讲话。” “不讲话对她笑一笑也好啊，你笑起来多好看。” “你找我来就是要念我的吗？如果是的话，我要走了。” “誒，我是为你好...”男人见她抿起嘴，赶紧改口求饶：“我错了，你别生气。” 她已经不悦地别过脸，男人心急地扳过她脸，“哎～我都认错了，你就别再板着脸了。” “谁敢对您生气。” “哈，还有谁，全皇宫都知道敢对我发脾气的只有你了。” 大皇子轻咳了声，“讲话小心，不要给她惹上麻烦。”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知道了。”女人则掩着嘴偷笑。 “开心了吧！”男人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四人在一棵大树下停下。 “怎么不走了？”她忍不住先出了声。 两个领路的男人都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树梢，她跟姊姊也跟着抬头想看出端倪。 “哎啊～我看到了。”她说完就要爬上树去，姊姊扯了扯她手腕，“别忘了规矩。”姊姊往她身上看了一眼。 “喔。我都忘了。”她吐吐舌。 小皇子命人拿来梯子，亲自去取了下来。 她好奇地凑了上去，“它们的妈妈呢？” 他摇摇头，道：“不知道飞到哪了，昨天有隻雏鸟掉了下来，我才发现它们的。听说这种鸟长大很漂亮，要养吗？我们一人一隻。” 她徵询地看向姊姊跟大皇子，两人皆兴趣缺缺地摇头，“好，谢谢。”她开心地接过鸟巢护在怀中。 “哎，再这样下去，她永远学不会当个淑女。”姊姊无奈地摇头，目光略带谴责地看着两位皇子。 “那又如何。”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是啊，那又如何，反正她将一辈子生活在皇宫大院里，被纳在王国最有权势的人的保护伞下。他能了解两人的心思，能让心爱的人随心所欲地活是件很满足男人虚荣心的事。 他的笑声吸引了她的注意，目光交会，他向她頷首示意，她则不解地偏着头，猜着他的来歷，思考着要不要让卫士去盘查他的身份，最后还是选择礼貌回礼。 ＊＊＊ 再次踏进皇宫时，灰烬鲜血遮盖了昔时光洁的地面，旧时洁白明亮的中庭已化身为残酷的修罗场。 “找出所有皇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面无表情地穿过横陈在血泊里尸体。 “王，士兵们发现里边有人，是...”男人脸上表情有些不自在，停顿了会才继续说道“是在分娩的女人。士兵们忌讳不肯进入搜查。” 他摆摆手，“就让他们守在外头。” “王，国王跟皇后、太子及太子妃已经确定死亡，边界也传来捷报，我军已经击败小皇子的军队，皇子兵败而走，现正全力追捕，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他点点头，“小王妃呢？” “我们安插在皇子军队的人并未发现王帐里见过女人，不过也许是王妃乔装成男人...我已命人留意。”为了这一次的出征，他与王微服踏遍这国家的每一寸土地，化身为富贾接近贵族，深入了解贵族间的利益纠葛，才回国筹划了这场战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直视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跟厌恶。 “我们的人吃不饱。” “那不代表你可以任意侵略我们。你的贪婪害死了我的家人，我的族人。” 他制止了欲拔刀的侍从，“好好休息。王妃，你的人民需要你。” ＊＊＊ 当他踏入她的寝宫时，她正将头枕在膝上，看着棋盘。 他执起一子落在棋盘，“我有好消息跟坏消息。” 她置若不闻地落着子，无视于他的存在。 “王爷仍然下落不明，所以只能由你为我加冕了。”他垂下眼再下了一子。 她执子的那手停在半空，过了会才缓缓垂了下来，“你永远不会是我的王。”她手握成拳，将棋子紧紧包在掌中。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是吗？”她冷笑一声，快步走向窗边，准备往下一跃。 他大步一迈，抓着她的衣领把她拉进室内，“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做。”他使了个眼色，侍卫收到旨意，出刀架在她的贴身侍女脖子上。 “住手，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快住手。”她手握剑刃，鲜血很快染红了衣袖。 “叫御医来。”他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冷声警告：“你最好别再做这种傻事。”他使了个眼色，她的贴身侍女立刻挨了巴掌。 她逼回欲夺眶的泪，咬着唇点了头。 “顾好你的手，我要每个人看到你完好的为我加冕。” ＊＊＊ 咻地一声，靶心里又添了一箭，四周传来欢呼，太过卖力的叫好反而看起来有些虚偽。他懒懒地扫过个个笑脸，猜着哪个是真心哪个是虚偽，她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就这么映入眼帘。他示意她走上前，带着笑把自己的弓交到她手上。 她接过弓，毫不犹豫的拉弓放箭。 第一箭精准的射入他留在箭靶上的箭柄，木柄裂成了两半掉了下来。 她射出另一箭，同样的结果。 他留下箭靶上的箭一一被射下，原本嘈杂的场子静了下来，只剩箭头划过空气的声音，场边的眾人面面相覷，对她这公然挑衅的行为不知如何是好，眼光偷偷往他撇来，观察他的脸色。 “好身手。”他放声大笑，大方地鼓掌着，赐了丰富的赏赐。 她的贴身侍女们，早跪在一旁等着代她受罚，发现他不罚反赏，心情一松，竟纷纷昏了过去。 ＊＊＊ “坐。”他头也不抬地开口，示意她坐上棋桌旁的另一个空位。 见她杵着不动，他也不恼，扬起一边嘴角半笑着，“怎么，还学不到教训？”出口的同时也向卫士使了眼色。 就在卫士拔刀之际，她跨步坐到他面前。 他满意地笑开了，摊开手掌示意她先行。 她抿起嘴，不情愿地落下一子。她不说话不抬头，就这么垂眉顺眼的下完一盘棋。 “承让了。”他命人撤下棋盘，她则迫不及待地起身离开。 “慢着，饭还没吃呢。” 往前迈出的脚收了回去，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回去，坐下。 “还有什么吩咐？”她望着眼前乾净的盘子开口，口气满是不想跟他共处在同个空间的不愿。 “明天再见。”他满心愉悦地看着她怒气满佈的双眼。 ＊＊＊ 她低着头沉默地落着子，突然一阵此起彼落的惊呼声从皇宫入口传来，她好奇地用馀光偷瞧，一旦看清了造成骚动的原因后，惊喜，害怕，不安等情绪开始无法抑制地从那漂亮的眼睛泛出，眼里的千丝万缕在他凝视她的霎那，瞬间灰灭，她垂下眼，他却早已看出端倪。 “看来这盘棋今天是下不完了，明天再继续可好？”他站起身跟前来匯报的幕僚一同走向那匹高大却瘦骨嶙琳的黑马。 ＊＊＊ “大黑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你的主人呢？” 她温柔地抚摸着黑马突出的肋骨，“大黑，你变好瘦，你的主人没给你东西吃吗？”她拿起一旁的鬃刷，边梳理它的鬃毛边对它低语，最后她把头枕在马背上，良久不动。 他离开的脚步声惊动了她，她抑住到口的低呼，悄悄地将手伸到腰际。 “他不会有事的。”她没有掉泪却双眼通红，他忍不住开口安慰。 她微侧着头，不解地看着他，渴望着更多的解释。 “它身上没有伤口表示它没有在战场上受伤，很可能它的主人也没有。他们很有可能撤退到安全的地方。”他告诉了她幕僚的推论，隐瞒了他的人正在寻找所有见过那匹马的人，企图反追踪的事情。 她垂下眼，似乎在思考他告诉她这件事的背后动机。 “你该回去了，你不在会给她们惹麻烦的。”他不在乎她违背的命令深夜偷跑出来，只是担心她的身体。 她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 他感觉有什么改变了，当然她还是很冷漠很沉默，不过感觉有点不一样，也许是她开始正眼瞧他，看他的眼神里也不再带着厌恶。 他不知道是什么造成她的改变，不过是个好的开始。 ＊＊＊ “小肉球，这是大黑。”“大黑，这是小肉球。”她让怀中的女娃跟马面面相对，为彼此引介。 “小肉球，大黑是爸爸的马哟，你看牠是不是很漂亮？”她抓起女娃的小手，引导她梳理着马鬃。 小女娃一开始不得要领，惹得黑马不悦地嘶鸣，过了一会才低下头任小手在身上游移。 小女娃抓到要领玩得兴起，竟一蹦一蹭的要往马背上去，她有点招架不住，“嘿，乖一点。”不满足岁的小娃哪听得懂人话，还是固执地要往上爬，她只好投降，把她放在马背上。“开心了吧？！”她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女儿。 “果然是你的女儿。” 她吓了一跳，赶紧把小娃抱了下来护在怀里。 小娃不得所愿，不开心地哭闹起来。 “把她放回去吧，我不会说出去的。”说完他还俏皮地眨一下眼睛。 她迟疑了会，最后还是捱不过哭闹的小娃，把她放回马背上，女娃得逞后立刻收了眼泪，开心旳笑了，她也跟着笑了。 “要不要骑去哪走走？” 听到他的提议，她先是不可置信地挑了眉，才缓缓地点了头。 他取来了小梯，自己却不用，一个翻身先上了马，伸出手：“把她给我。” 她把怀中小娃交了出去，他一手抱着，再用剩下的手将她拦腰提起，让她侧坐他身前。 对这突然的亲暱举动，她倒抽了口气，耳根悄悄地红了。 他装作没看到把怀中小娃交还给她后，才握起繮绳。 小娃大眼骨碌碌地四处看着，嘴里发着没有意义的单音，边指着四周的景物，她边解释着她指过的东西，边拉回因疲惫而不停后仰的背脊。 他则任她做着徒劳无功的努力。 跟她形影不离的黑鸟在他们上空盘旋着，月色皎洁，印照出三人亲密的倒影，他感觉心里缺着一直的那块补起来了，这一刻，一切圆满。 ＊＊＊ 嘿： 你好吗？ 我很好。 小肉球也很好，是个胖女娃，很爱哭也很爱笑，你说这是像谁呢？ 不过每次说到你，她都会微笑，看来你又多了一个仰慕者囉。 还记得以前师傅问过我们相不相信灵魂与轮回吗？ 我记得我的答案是否定的，其实我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与其既望着不知道在哪里的来生，不如把握身处的现在。 不过我现在非常希望有来生，我希望在哪里我们还可以再遇上，那时候你不再是个坏脾气的英俊王子，而我也不会是个需要躲起来换衣服的古怪小书僮；你没有一个王国要守护，我也不没有家族的责任义务。 到时候我们只是普通的男人跟女人，不过我希望我还生着同样的眼睛，因为我希望到时候，你还会像现在一样的爱我。 我很贪心吧！ 我还想跟你报告其他人的近况，不过我们认识的人太多了，一个一个说会用掉太多信纸，你知道小黑载不了这么多的。 我希望我们很快就能再见，不过如果你等不到我，那么请答应我一件事–忘了我们，忘了以前，去当一个普通人，去做以前没机会做的事吧，然后也许你会爱上一个好女人，也许她会帮你生更多小肉球。 把这当成上天给的第二个机会，重新活一次，好吗？就当是我的生日愿望。 你永远的古怪小书僮 他把信纸系回黑鸟的腿上，放走了它，命人跟好那隻鸟，“把人活捉回来，不得有半点损伤。”说完话，他策马领着另一队人马往她的方向奔去。 ＊＊＊ “嘿，别再往前走了，前面没有路了。” 她听话地停下脚步。 “玩了这么多天也累了吧。跟我回去吧？” 她没转过身但也没再往前走，就只是立着不动。 “嘿，别这样，你知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他卸下了身上的武器，也命令士兵照做。一时间金属撞击碰地声不绝于耳，“没有人会伤害你，快过来。” 她终于转过身，他伸出手示意她走向他，就在这时一道银光从她手光射出，同时一到劲风从他身旁穿过。 她失误地离谱，那箭却准确地射中她的心窝。 “谢谢。”她忍着痛对他道谢，才闭上眼任身体下坠。 ＊＊＊ “shit!”他下床，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困扰自己多时的怪梦，今晚终于记得片段，没想到居然是个烂爱情故事，而且自己的情绪居然被烂片影响了，萧何觉得心头闷闷的，睁眼闭眼都是那女人坠崖的一幕，他换了衣服打算下楼喝一杯。 他盯着酒杯出神，听见有人打招呼，抬头又望进那双漂亮的让人忘不了的眼睛。 “想喝什么，我请你喝一杯。” “谢谢老闆，那我就跟你来杯一样的吧。” 十五 起床时发现头昏脑胀，喉咙耳朵都发肿得难过时，徐静知道自己完了，她不常生病，不过一旦病了就很严重，没有两个礼拜好不了，她在床上又躺了会才起身梳洗。 昏沉沉的坐在车上，还好公司离家里很近，是那种通勤的时间足够忘记一整天在公司发生的鸟事，又不会远到让她在这种时候放弃进公司的念头，她闭着眼任由这些莫名想法生灭。 一进办公室，她立刻直奔庞统办公室，跟他报告自己的情况，两人商量一阵后，庞统决定让她在家里工作两个礼拜，之后视她的恢復情况再来安排。 “谢啦，不过这两天先准我病假吧！”她喉咙痛得要命，光是开口都觉得很吃力。 “okay，你不要再公司逗留了赶快回家，免得传染给其他人。喔，还有记得去看医生。”他看徐静满脸通红，一副快倒下的样子，不着痕跡地拿起档案夹挡着打发她回家。 “嗯，我会，谢啦。”徐静道谢后，回到自己办公室，拿个电脑跟几份文件，就下楼上了计程车直奔医院。看完医生拿完药，她又在回家的路上打包了几份熟食，买了一些水果跟橙汁，大包小包的回到公寓，开了门，先吃了药，把食物放进冰箱，把一切都安顿好后，才躺上床，一个人住的坏处就是生病的时候还得忙得像打仗一样，这念头才刚生起，脑袋立刻断了电。 清秀带点稚气的宅配员看着眼前来应门的女人，嘴巴忍不住圈成了o字型，即使从事这个工作已经一年多，看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眼前这个顶着一头稻草穿着满是皱摺的套装，眼睛周围一团黑的女人，还是成功地震撼了自称阅歷丰富的他。 徐静木木地签了名，“你等我一下。”她返进门拿了罐啤酒出来，“这是谢谢你的，记得下班再喝。”这里的人不习惯拿小费，而她不习惯不给小费，于是想出了送饮料这个折衷方法。 宅配小弟又愣住了，吶吶地道谢后，就离开了。 徐静关了门，把保温包放上餐桌后，先进了浴室，刚还有点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好像附身在个陌生躯体上，现在意识跟身体连上了，发现...好尿急，她坐在马桶上放空，洗手的时候照了镜子，愣了下，突然叫了声，这女人是谁？好像鬼，还是很丑的女鬼，赶紧弯下身仔细地洗了脸，拿毛巾擦脸的时候，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换就睡着了，刚一定吓到送货小弟了，下次大概要补点收惊费了，她苦笑着把衣服脱了。 看着手机上面的时间显示，发现自己居然睡了一天一夜，瀏览着简讯，发现那保温包的东西居然是庞统送的。面对这些惊喜，徐静有点木然，显然是人醒了但头脑还没醒，她决定喂饱自己再说。 打开微波炉依照指示加热餐盒，利用等待的时间把保温包放到冰箱。她尝了口热好的鸡汤，发现滋味比想像中的好，惊讶地挑了眉，可能她的舌头也被烧坏了，她苦笑着抓起手机发了讯息，向庞统道谢顺便问了宅配餐包的资讯，然后边喝着鸡汤边回着想要回的简讯。 ＊＊＊ 庞统电话来的时候，徐静的声音已经不再沙哑，他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出来吃饭。她已经在家里闷了两个礼拜，没有考虑就答应了。“那我快到你家楼下时再打给你。”庞统说完就掛了。 庞统带着她到市民大道旁一个不起眼的餐厅。“你别看它貌不惊人，它的鸡汤是全台北最好喝的。” “那我要好好试试。”她刚进餐厅就发现大维身影，他也看到她了，笑着挥手示意。“呵～这傢伙下午打电话来问我晚上要干麻，我说跟你约了吃饭，他吵着要跟。不介意吧？”庞统轻声跟徐静咬耳朵。 “不会阿~人多比较热闹。”她是真心这样想的，她虽然喜欢安静，但她最近真是安静到，极度渴望那平常觉得烦恼的热闹。 三人寒暄了会，庞统自作主张的点了菜，大维则跟徐静聊起天来。 “听说你病了，怎样，好点了没？” “只是感冒，现在好多了，谢谢关心。” “嘿～要小心誒，很多重症一开始的症状都很像感冒。你如果下个礼拜还觉得不舒服的话，最好去看个医生。”大维叮嚀着。 “我会的。谢谢。”如果庞统像个爸爸，大维就是妈妈了。徐静在心里偷笑。 “嗯，对了，上次那组照片效果很不错。最近有个珠宝的案子，想不想试？” “如果不露脸的话。” “拍完了可以戴着走吗？”庞统突然插了一句。 大维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徐静则下意识地笑了笑。 “你为什么这么坚持不露脸？”她的脸又不难看。 “因为我会害羞。”徐静先帮两人盛了碗，才帮自己添了一碗，低头喝了起来。 庞统听了这话后不客气地笑了，徐静默默翻了白眼，没说话。 “侧脸也不行？”拍耳环的时候，脸多少也会拍到点的。 “嗯，那倒没关係。”她想了想点点头。 “是哪个设计师？”庞统又插话了。 大维报了个名字，徐静没听过，不过庞统眼睛立刻一亮：“我看过他的年华系列，很不错，徐静，不管要不要露脸，你都得接。” “嗯，不过我是不会帮老闆把珠宝戴走的。” 贺天翔压低帽簷跟在领位员身后走向他们的桌子时，正好看到熟悉的身影，他走了过去：“嘿!大维，真巧在这里遇见你。”贺天翔笑着拍了大维肩膀。 “是小贺啊！今天没工作？”大维转头笑着跟贺天翔打招呼。 “下工啦!跟工作人员一起吃晚餐。”贺天翔手插口袋，撇了撇头指向一旁坐满人的桌子。 大维向另一张桌子的人挥手示意后，笑着跟贺天翔说：“这里的鸡汤很棒，你一定要试试。” 贺天翔顺着大维的视线看向桌上的鸡汤以及拿着杓子舀着汤的徐静，徐静对他点头微笑。 “你怎么也在这？”贺天翔一脸惊讶。 这傢伙怎么每次见到她总是歪嘴斜眉大惊小怪的样子，我又不是妖怪。徐静腹诽着。 “吃饭啊。”徐静没好气地说着，话一出口就她后悔了，她不该对客户无理的，看来她的脾气也病了。 贺天翔像是没察觉徐静口气里的不耐烦，继续追问，“你怎么认识大维?” “她在我工作室兼职。”大维插嘴替徐静回答。 “不会吧，你这么缺钱？，还是你也想进娱乐圈？”贺天翔挑眉，一脸兴味地看着徐静。 “我只是想藉机了解贺老闆的世界，好提供更量身定做的服务。”这句话刚说完，庞统跟大维都闷笑出声，徐静狗腿起来也是很厉害的。 “要认识我很简单啊。”贺天翔拉开徐静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想知道些什么？” “贺老闆，把朋友放着不管，不好吧？”徐静其实并不讨厌贺天翔这个人，但是很怕他那语出惊人的嘴，那让她很难招架。 “也是。”贺天翔招来服务生要求併桌。 徐静愣住了，这傢伙听不出来她那是礼貌地请他滚吗？继上次他出乎意料地向她道歉，今天他又惊吓了她一回，不知道这人是真单纯还是心机重，有点难以捉摸，徐静不自觉地皱了眉。 贺天翔吆喝着自己的朋友坐下，就拿起菜单往徐静眼前摆，“什么好吃，推荐一下？” “鸡汤。” “还有呢？” “桌上的都好吃。” “是嘛!我试试。”贺天翔拿起筷子不客气地夹了她盘子里的菜。 “…” “真的不错！小沉，照着叫一份，其他的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贺天翔吩咐着助理。眾人七嘴八杂地讨论着要叫什么菜，贺天翔却只顾着盯着着徐静，徐静装作没发现，低头吃饭，她想如果今天贺天翔不是公司客户的话，自己早就戳瞎他双眼。 这女人真得很有趣，女人看到他，通常都是双眼泛心，如果他再有点表示，她们会立刻满脸通红鼻孔喷气地准备扑上来；而她是双眼氾冰地拉开距离。“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阿哈！徐静灵光一闪突然领悟，她撩了下头发，侧过脸半眯着眼看着他：“什么时候再一起去跳舞？” “最近没空。”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 “哦～”徐静调开视线头低垂，看起来有点失望。 “手机给我。” “？！” “没有你的号码怎么约你？” “…我可以唸给你。” “我懒得输入。” “…”徐静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手机。 “密码？” 她瞪了他一眼，拿回手机按了几下，再交出去。 贺天翔接过去按了几个键，确定自己的手机响了，才交还给徐静。 “你演技不错，不过我可是有得过奖的。”贺天翔笑得很得意。 “小贺得奖的那部片，是在你学校拍的。”庞统又插话了。 “berkeley?” “嗯。”他那时正值事业低潮期，半年都没有工作上门，每天茫然地在各个试镜奔波，渴望着隔天醒来后这种令人绝望的日子就此结束。突然那部片就找上门了，找他演一个无法拋开世俗眼光，选择跟女人结婚，最后却又突然拋下一切，到异国追寻旧爱的同性恋角色。很有挑战性，不仅是因为是同性恋，还是个悲剧，他从没有演过这种灰暗非主流的题材，不过也没有其他选择，所谓偶像的包袱，在账单面前都是个屁，所以他演了，没想到反应很好，他又红了起来，甚至比以前受欢迎。 “真的？你什么时候去的，也许我们曾经在校园里遇见过。”徐静突然热络了起来。 “2008。我不觉得我们以前见过，像我这样的帅哥，看过一次就忘不了。” “...你喜欢berkeley吗？”她迅速地换了个话题。 “很脏，流浪汉很多，走路都要小心不要踩到醉倒的流浪汉。” “哈哈，没这么夸张吧！不过那是有原因的：berkeley的市长崇尚自由平等与博爱，认为流浪汉跟一般人并没有差别，所以选择不驱赶流浪汉，反而欢迎他们来暂住。” “…”贺天翔看着突然认真起来的徐静，一时无言以对，”你很有趣。”懒得花心思跟他拉近关係，却对莫名小事认真。 “？”徐静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这是褒是贬？ 贺天翔漠视她脸上的疑惑，换了个话题，“我刚拒绝你的时候，你心里有点失望吧？”他笑得很嚣张。 徐静脸上闪过一丝狼狈，“没有。”她很快地否认。 “别忘了我是得过奖的影帝，而且每次我拒绝你的建议的时候，你脸上都会有那种表情，你骗不过我。” “什么表情？”她要对镜子把它改过来。 “就是那种先是失望，然后又不甘心，然后又开始放空的表情。”超可爱的。 她什么时候放空了，那是在思考！思考！“太抽象了，有讲跟没讲一样，不是说是影帝，演来看看。” 贺天翔给了个的表情，徐静愣了几秒，才道：“有没有太夸张，我才不会这样。”脸颊泛起红晕，心里有股秘密被发现的窘迫，她晓得她喜欢追求别人的认同，只是没想到这么明显。 “你勾引人的技巧也很烂。”他换了个表情对她勾勾食指，“怎样有没有爱上我？” 你的才烂，我看了只觉得噁心，她打了个寒战，不理他，找庞统聊天去了。 十六(微H) “我好像被你传染了。”庞统红着眼睛，擤着鼻子走了进来。 徐静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圆罐扔了过去，“泡水喝下去，对感冒很有效。” “这什么？”庞统盯着上头的密密麻麻的英文，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神奇的发泡维他命。” “喔～”庞统恍然大悟的应了声，之后又陷入长长的沉默，突然又开口，“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个。” “嗯。”徐静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她当然知道庞统不是为此而来，只是等着迷糊的当事人想起他的正事。 “你礼拜五可不可以代我去出差？很简单，帮萧何带点东西，顺便陪他出席一场晚宴。” “喔，可以啊。”不过是当个信差跟人肉佈景而已，感觉不难，徐静很爽快地答应了。 “那好，晚点我把东西给你。”庞统说完就要起身走出去。 “老闆，你还好吧？需不需要我下班后帮你带点东西过去？” 庞统对她摆摆手，“不用了，我妈会照顾我。” 徐静笑了，难以想像庞统这么大的人被妈妈照顾的模样。 萧何带着疑问，打量着正在入口check-in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女人味的徐静，她通常都打扮得很帅气，连裙装都可以被她穿得帅气洒脱，萧何有点惊讶她也可以扮得这么成熟嫵媚，果然女人都是摸不透的，连小书呆也不例外。 “老闆。”徐静看到萧何，赶紧上前打招呼。 “难得看你穿的这么漂亮。”萧何笑盈盈地示意徐静挽着他的手。 “誒～平常就不好看吗？”在工作的时候总是一板一眼有些严肃的徐静，身处在这样一个陌生又轻松的环境，也不免放松下来，口气不自觉地轻佻起来。 “不一样的漂亮。”萧何满脸是笑地回答徐静的撒娇，口气有一丝宠溺。 “喔~那谢啦。”她分神地拿起一杯香檳。 “你还真好打发，那如果我说了一个你不喜欢的回答呢？”萧何眼里带笑，用馀光观察着她的举手投足。 “嗯~把你推下水池？”徐静看着会场的佈置，心不在焉地答着。 “哈，有你陪着一起下水也不错。”萧何不在意地耸肩。 “这衣服很贵的。而且我才第一次穿。”徐静给了萧何警告的一眼。 “放心，我比较喜欢跟你全裸泡在水里。”萧何俯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徐静张口正要说些什么，他已经拉着她开始向熟识的人打招呼。萧何带着她见了几个人后，就放手让她自己去晃晃。 徐静正跟着眼前的人聊着，见到萧何往自己走来，便微笑着向他们告辞，走向他。 “走，带你去见一个人，见完这个就差不多了。”他边说着话边领着徐静往池畔走去。“永利一直有意要扩展在中国据点，先前他们集团旗下一家新饭店的融资案，我们没能拿到。不过最近又有个机会，我们打算争取，你有兴趣可以帮忙。” “嗯。”徐静安静旳消化萧何拋出的讯息。 “黄副总，明天一起打高尔夫？” “是萧何啊！”男子侧过头，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明天不行，最近我老婆小孩来了，得陪他们。” “那夫人怎么没来？” “带小孩去逛街呢！”男子有些无奈地摇了头，口气却满是心甘情愿。 “呵，那也好，可以来个不醉不归。” “好啊，那你陪我？” “呵，今晚恐怕不行，带了人来见习。”萧何的眼神落在一旁的徐静身上。 “黄副总，你好。”站在一旁发呆的徐静赶紧拉开嘴角，笑容可掬地打招呼。 “你好啊！今晚的party喜不喜欢？” “很不错！是今年参加过的里头最有趣的。” “呵呵，那你可把握机会好好玩啊！” 徐静微笑，萧何跟男子又寒暄了会才告别。 “累了？” “还可以再待会。” “那再去个地方？” “喔，好。” “哎～不得不说你哄女孩子的招数太老套了。”面对眼前的夜市，徐静忍不住揶揄萧何，刚他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让她以为他们还有公事要办。 “你还是被我骗到了。” 徐静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摆出老闆架子的时候谁给不从啊。 “我去占位子，你自己逛逛。” 徐静拿了个托盘回来，“你有特别想吃什么吗？我再去买。” “我跟你分就好了。”萧何扫了她拿回来的食物一眼，就把注意力移回手机上头。 徐静也只是客套，她知道食物对萧何而言只是填饱肚子的东西，她曾经怀疑如果她把一块来路不明的汉堡肉放到他面前，他也会吃下去，眉头也不皱地。 “我听小胖说你把感冒传染给他了。” “咳～”她差点被噎到了，拍拍胸顺过气，开口道：“他知道这件事吗？” “小庞吗？我想不知道吧！我没这么无聊。” “那就好，他要是知道了我的日子就难过了。”徐静知道庞统只是表面不在乎，私下会为自己的身材苦恼的。 “那我呢？你们私底下都叫我什么？” “为什么当老闆的对这些事都很感兴趣？” “你就不好奇？” “没什么好好奇的，我猜得出来，大概就是冰山，书呆，abc...” 萧何笑了出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当然。” 萧何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徐静已经低下头吃着东西，他也回去忙自己的事。 看着桌上的杯盘狼籍，徐静悄悄地打了个饱嗝，在心里提醒自己下次不要又兴奋过度乱拿一堆，不然肠胃炎很快又要来报到了。她起身向垃圾桶走去。 萧何看着徐静站在垃圾桶前看着上面的图标，非常慎重地把手上的垃圾归类，表情很...严肃，好像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他忍不住笑了，他可以理解为什么她会被叫书呆，因为她常常一脸严肃地做着事，其实那些都是芝麻蒜皮的小事，可是到她手上就变成天大的事，就像现在，她手上的垃圾好像变成价值连城的宝贝。 “好了？”萧何看着嘴角上扬的徐静，她还有个可爱的小习惯，每当做完这些小事，脸上都会掛着满足的微笑。 “嗯，你呢？忙完了。”她低头看着他的手机。 “嗯。”他伸出手示意她拉他起身。 “真受不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有力气吗？”她口头抱怨着但还是伸手拉他一把。 “你知道还有一个选择叫拒绝。”不懂得拒绝，是她另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习惯，不过有时候还蛮好利用的，萧何咧开嘴，觉得自己还挺奸诈的。 徐静愣住了，她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另一件事夺取了自己的注意力，她看着两只交握的手掌，纠缠着的手指让她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抽了抽手，道：“热。” 萧何放开手，“所以感冒好了？” “嗯。” “我发现你最近讲话很爱嗯嗯啊啊的，是在暗示什么吗？” 徐静回过神，“啊？”领悟到自己说了什么，又很快地闭上嘴，过了会又自顾自地笑了，“我收回刚刚的回答，感冒应该还没好，因为我生病的时候都会这样。” “喔~”萧何本来想调侃她说所以那是在撒娇吗？想了想又改口了：“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上来？” “嗯。”徐静下意识地应了声，后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笑了。 萧何也扬起嘴角，“以前有来过新加坡吗？” “没，这是第一次。” “有特别想去哪吗？” “想去看些殖民时代的建筑。” “呵，很特别的行程。听过新加坡司令吗？” “嗯，之前打工时调过。” “bartender？”拉高的尾音泄露了他的惊讶。 “很意外吗？” “为什么？” “赚钱还需要理由吗?”她笑着挑眉，像是被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因为她看起来不像是个会为钱烦恼的人，而且她爸妈会愿意让她去那想地方打工？，萧何琢磨着该怎么表达他的惊讶而不触犯她的隐私，“只是觉得你这脾气应该赚不到多少小费。” “呵，你错了。我的小费跟我另一份工作的薪水有得拼。”徐静看着萧何，勾起的嘴角很有挑衅。 “原来你真是个工作狂。” “你没资格说我。” “嗯，想不到我们不止在床上很合，下了床也很合拍。”萧何把她拉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往她脸颊亲了一记。 徐静看着发光的摩天轮，心想着自己好像在哪里也看过类似的景色。 “想去坐摩天轮？” 她对着玻璃反射出的他摇摇头。 “我不在的时候会想我吗？”他把手放在她腰上，亲吻着她的脖子，拉下衣服的拉链，缓缓地吻着暴露出的肌肤，眼前的雪白的肌肤开始泛红跟颤慄。 她侧着头任他的唇在身后游移，他故意贴在她耳边说话，湿热的唇有意无意地扫过耳垂，一阵快感穿过，喔，这人实在太邪恶了，徐静扬起嘴角，“希望你的邻居都睡了。” 她转过身，抓着领带将他往下拉，双唇蜻蜓点水般地在他的脣瓣轻吻，同时解着他衬衫的纽扣，指尖轻轻地滑过他精实的胸膛，在腰带停了会再继续往下。 徐静蹲下身，伸出舌轻舔绕圈，头上传来一声乾哑的低吟，她扬起嘴角，张开嘴吞噬着。 “你这邪恶的小东西。”萧何拉起徐静，扯下她的内裤，抬起她的一支腿盘在他腰上，用力一挺，进入的瞬间，两人同声叹息。 两人的身影就映在落地玻璃上，亮着灯的办公楼里似乎还有人，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危险，这让他紧张，但又觉得刺激，理智的那一面警告着他，但一个陌生的声音要他继续。“你快把我搞疯了。”他在徐静的耳边道。 “啊？”她半睁着眼，朱唇微张，一脸迷惑地看着萧何。 萧何翻过她，让她面对着窗外，一手探进衣领，“外面有人。”他含住那轻颤的耳垂。 “嗯～”她有点晕眩感觉快站不住，赶紧伸手抵在玻璃上。 徐静双手抵着墙，闭着眼睫毛微颤，轻声喘息着，“睁开眼看我。”她顺从地做了，她看着玻璃上的他，还有自己被抬高的臀。萧何看着她那羞耻又兴奋的表情，加快了动作。 萧何把徐静抱上床后，也在她身旁躺下，“要不要去洗澡？”过了很久才听到一声轻哼。 “衣服放外头。牙刷柜子下有新的。”萧何隔着门对徐静说着。 徐静拿起门边的衣服，摊开来，发现是件男性坦克背心跟黑色平口裤，眉头微皱但还是把它们套上了，对镜子摆弄一阵后才走了出去。 “我家没有女生的衣服，只好委屈你一下了，没想到还蛮适合的。”白色的上衣衬着蓬松的捲发，平常清澈的双眼现在有些迷濛，嘴唇是令人遐思的红润，他笑着对她伸出手，徐静顺从地跨坐在他腿上。 他把手放在她腰上，笑盈盈地看着她，“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女人穿男人衣服也可以这么性感。” 她挑眉一脸怀疑。“是真的。”萧何印上一吻，翻身把徐静压在床上，“不过不穿更好。” 十七 徐静睁开眼，发现萧何还睡着，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她双手高举做了个拜日式，再四肢撑地翘起屁股伏做了个downwarddog，啊，好酸，晚点需要绕去饭店的健身房看看有没有瑜伽课。她在心里提醒着自己。 “不多睡会？”萧何醒来就见徐静屁股抬得高高的，很像伸懒腰的猫，很可爱。 “想回去换衣服，总不能叫我穿小礼服到处跑吧！”而且都皱了，徐静起身，瞇着眼看着弄皱她衣服的兇手。 “过来。”看着她眯着眼望着自己，萧何感觉欲望又蠢蠢欲动，自己是怎么了，怎么碰上徐静就好像隻发情的兔子，不停地想做爱，他在心里吐槽着自己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唤着她。 “喔。”她顺从地走回床上。 “你知道我不介意你什么都不穿的待在我这吧。”他笑着把她压在身下。 “我送你回去。”萧何从浴室走出来，对穿着衣服的徐静说。 “我可以自己坐计程车。” “这是多少？”萧何伸出几根手指。 “urh,五?”徐静又眯起眼。 “是四，你确定你等下拦到的会是一台计程车?”萧何笑着捏着徐静的鼻子。 “我眼睛没这么差!”她抿起嘴抱怨。 “需要眼镜就不叫好。” “那是你眼睛太好了”她咕噥着，像萧何这样整天盯着萤幕的人，没近视真是奇蹟，怪胎一个。她在心里腹诽。 徐静拗不过萧何，最后还是任他跟着自己上了计程车，进了房间萧何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手机开始收信。 “噗，你家里有大萤幕不看，干嘛来我这盯着小手机。” “等你陪我吃早餐。”萧何头没抬的回话。 “怪人。”徐静咕噥了声，走进浴室。 “要吃什么？”徐静居高临下地问着萧何。 “你没戴隐形眼镜?”萧何看着带着黑框眼镜，穿着墨绿连身裙的徐静，她又变回了帅气的小书呆。 “没带备份的，昨天那份早上起床乾掉了，怎么碍到你了？” “没，只是想起刚认识你的时候。”他笑着起身。 两人到饭店楼下的餐厅，徐静反常的只点了一壶橙汁跟一碗燕麦粥。 “身体不舒服?” “没，刚在车上看到路上有好多小摊子，想晚点出去试试。” “小心吃坏肚子。”他笑着捏着她脸颊。 徐静瞪了萧何一眼，喝着橙汁不搭理他。 两人吃完饭，徐静看萧何没有离开的意思。”你没有事吗?”她委婉地下着逐客令。 “有啊，在你吃坏肚子的时候带你去医院。”萧何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伸手搭着徐静肩膀。 “别咒我。”她瞪了萧何一眼。 “你头上的那个东西是你之前一直戴在手上的手环吗？”在看过第n栋老建筑后，徐静终于累了，两人找了个凉快的地方休息着。 “没想到你这个大男人观察力还蛮敏锐的嘛。” “我本来要夸奖你这个主意还蛮特别的，想想还是算了。” “誒～”她不悦地嘟起嘴，像被没收零食的小孩。 “挺别緻的。”萧何故意等了一阵才开口。 “真的吗？谢谢了。”她笑得很开心，漂亮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 “为什么这么做？”平常时候他会选择继续跟她斗嘴，但在看到那刺眼的笑容后，突然有了追根究底的衝动。 “誒，也不全是我的主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你知道我有在兼差吧？那天去拍了饰品的平面，把手环拿下来的时候居然断了，那个设计师就帮我改了一下，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又来了，有时候他真是不知道她是装傻还是中文不好，“为什么不直接丢了？” “捨不得啊。”她答得理所当然，还看了他一眼，好像他问了个蠢问题。 萧何突然一口闷气上来，突然起身走开。 “誒～你干嘛一声不吭就走了？”徐静赶紧追了上去，快步走在萧何身旁。 “坐累了。” “…” “我走不动了。拜託你下次要耍狠前先通知我，让我先去锻鍊一下。”说完这话，她就径自走向一旁的长椅。 “吶，给你。”萧何跟着一起坐上来后，徐静又跑去跟路边小贩买了两颗椰子。 “誒，你听过「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这句话吗?”徐静双手捧着椰子，望着不远处的摩天轮。 “哈哈...”他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天啊，你相信这个?”他笑到眼泪都流下来了，完全不给徐静面子。 “…” 萧何抹抹眼角，看了徐静一眼，发现她抿着嘴，一副快要爆发的模样，赶紧敛了脸色，“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个人觉得...”他又忍不住笑了，“如果一个人真是那个百分百的对象，干嘛分手？所以分手的那个一定不是完美的对象。” “paradox?” “算是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分手不是因为那个人不好，而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 “我倒觉得如果你真爱一个人，你会想尽办法克服一切困难，不是吗？” “是吗？”徐静也微笑着反问。 她又再装傻了，萧何拍拍她的头，“走吧，请你喝signaporesling。” ＊＊＊ 徐静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有这么一瞬间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最后是宿醉的头痛提醒了她，她转头看向床的另一侧，萧何不在，所以昨天他把她送回来就走了？她走向浴室打开水龙头，坐在浴缸旁看着水慢慢的往上升，任由思绪乱飘。 昨天萧何带她去了raffles，徐静有点惊讶知名的signaporesling是在这里诞生的，感觉有点...普通。 “失望了？”他说着话的时候还忙着跟酒保点单，没对着她，徐静发现萧何的侧脸很好看，上扬的嘴角给人一种稚气未脱的感觉。 “有点。”徐静转过头，不想让他发现她刚在偷看。 酒上来的时候，徐静啜了一口含在嘴里，“这有gin跟cherrybrandy的味道。”她又喝了一口，想猜出所有的配方。 “这么厉害?”萧何挑眉，将手中的杯子递给徐静。 “我喝都不用喝，manhattan，用whiskey跟sweetvermouth调的。”徐静很明白萧何的喜好。 萧何叫来酒保，低声吩咐了句，酒保点头，之后端来一杯无色液体。 徐静扬起嘴角，喝了一口，“我最爱的lycheemartini，是vodka跟vermouth。可惜还少了什么。”她叫来酒保，指了指杯子，酒保点点头，递给徐静一个装满荔枝串的玻璃杯。 她拿起一串，咬了一口，挑衅地看向萧何。 萧何再叫来酒保，很快地，另一杯无色饮料又放在徐静面前。 徐静笑了出来，“gin＆tonic。”她看到杯上的柠檬片，就猜大概是gin&tonic，拿起来喝了一口果然没错。“这不用我说是用什么调的吧?”她笑得得意。 萧何再叫了一杯同样有着柠檬片装饰的调酒，放在徐静面前，目光透着狡黠。 徐静接过，“mojito。”她快乐地用吸管喝光了里头的液体。 “真服了你。最后一杯怎么猜出来的？”萧何笑着摇头。 “酒保不是当假的。”徐静扬起下巴满是得意。啜了口martini。 “是，是我小看你了。” “没错。”她笑得很得意。 然后...她敲敲头，嗯...什么都想不起来。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只要她没吐了就好了，她告诉自己。 突然她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吓了一跳，倏地包上浴巾起身查看。 “原来是你，吓死我了，干嘛又一声不哼的拿走我的钥匙？” “我怕你睡死了不来开门。” “…”当我是猪吗？徐静偷翻了个白眼，拿了衣服回浴室穿上。再走出来时，看到桌上放了一袋东西。 “这是什么？”徐静看着那碗里头的黑黑汤汁，皱起了眉头。 “早餐。”萧何头也没抬地回答。 “喔~”她将袋里的东西拿出摆好在桌上，准备吃饭时，萧何开口了：“你记不记得你昨天做了什么？” 喔喔，她后颈的寒毛竖了起来，不用看他的表情，听到那冷若寒冰的声音就知道他生气了，而且气很大，上次听到这口气，是她搞错两家大公司的报告的时候，她抬起头摆出一个最无辜的笑脸摇了摇头。 他朝她扔了个东西，她眼明手快地闪过了，还来不及发作，他就开口了：“你昨天醉了以后，吵着要坐摩天轮。结果轮到我们上去的时候，你吐了，还吐在我身上。”他停顿了下，扫了她一眼才再开口：“然后你就睡着了。” 徐静错愕到忘了生气，她真的做了这么丢脸的事?还吐在萧何身上?她换上了最灿烂的笑脸，“我错了，你砸我吧！这次绝对不躲。” “我改变主意了。”他又失了兴致，自顾自地按着手机。 “喔～”徐静看萧何又埋首在工作里，便安静地吃着早餐。 吃完饭，头又开始晕，她打算回床上躺着，“谢谢你的早餐，我累了，想回去躺一下，你自便。” “我说我改变主意不代表我原谅你了，再说把我晾在一旁是对待照顾你的人的态度吗？” “停，我头痛得要死，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这么多话？”徐静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你想做什么，我奉陪就是了。” “陪我玩个游戏，我就原谅你。” 她眉微挑，“不是什么变态游戏吧？” 萧何笑了笑，“不是，是个很简单的游戏，躺在床上就可以玩了。” “…你饶了我吧！” “不是你邪恶脑袋里想的那个，不过你真想要，我也奉陪。” “不不，就玩你想玩的吧！不过你到底想玩什么？” “很简单，我问你答，只能讲真话。” 这不是拷问吗！“你饶了我吧！我头痛得要死，别逼我讲话。” 萧何冷笑了一声，“我看你刚才说得挺开心的。” “我现在累了，可不可跳过真心话，直接大冒险？” “可以，大冒险项目是从阳台跳进泳池。” “…算了，真心话吧！我不会游泳。”更何况这是二楼，跳下去会死人的。 萧何笑了，“你在海边长大居然不会游泳？” “我怕水。”其实她会，只是是很丑的狗爬式。 “怕水可是又很爱泡澡，你真是个矛盾的人。” “其实也不是怕水，我只是很怕耳朵进水，好像快淹死一样。” 萧何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怔忡了会才道：“你有那种经验吗？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觉得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 “怎么我让你想起谁吗？” “是我问你答。别搞混了。” “…没有。我头好痛，可不可以让我叫壶茶再继续。” 萧何打了电话，帮她叫了壶大吉岭。等客房服务的空挡，萧何回了几封信，徐静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你那个手环是以前的男朋友送的？” “不是。”她闭着眼答话。 “那是谁送的？” “屠龙骑士。” 萧何突然爆笑出声，“徐静你是酒还没醒还是真活在童话世界里？哈哈哈～” “…” “抱歉。”萧何抹掉眼角的眼泪，“那是骑士是那个对的人？” “那时候觉得不是，分开以后觉得是，不过照你的说法，他又不是。” “怎么分手的？” “远距离很难维持的。再说他也很忙。”徐静抓了手机，按了几下，拿给萧何。“吶，自己看吧，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 萧何知道画面里头的那个男人，那是个上市科技公司的创办人之一。“有没有很后悔？” “当然，如果现在还在一起，就不用替你做牛做马了。” “可惜了，只能说人各有命。” “没错。” “不吵你了，早点休息吧！”他拿起被子将徐静从头矇住后走了出去。 十八 “吶，这给你。” “这什么。” “小贺演唱会的票，一张是你的，另外两张给名远跟娇娇。” “哇，我都不知道贺天翔还会唱歌。” “你都不看电视的吗？小贺唱歌跳舞挺行的，他当初是以歌手身份出道的。”庞统好笑地看着徐静。 徐静皱了皱鼻子。“你少压榨我一点，我就有时间看电视了。这票怎么来的，大维给的？” “买的，公司赞助他这次的巡演，你忘了。” “呵呵。”徐静真给忘了，她转了话头。“新加坡也有一场啊?!没想到贺天王这么红！” “天，你真是井底之蛙誒。小贺亚洲小天王的封号不是叫假的。” “真是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徐静打从心里羡慕贺天翔的年轻有为。 “小贺是挺年轻的，不过出道很久了。” “嗯。对了，你刚说新加坡也有一场，那一切都安排好了吗？”徐静突然有个想法。 “应该吧！怎么啦？”庞统看着徐静小鬼灵精样，笑问。 “嗯，只是想也许可以牵个线，让贺天翔在永利旗下的酒店办个活动，帮永利宣传。”徐静有点忐忑，怕庞统觉得这是个餿主意。 “嗯，这想法不错。贺天翔是群眾宠儿，赞助跟代言的產品都卖得不错，我们可以试着牵线，卖永利个面子，可能对拿下永利的案子有帮助。你去联络夏姐，我们开个会讨论一下。萧何那我来说。” “好。”一时的突发奇想居然没有被拒绝，徐静悬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 “对了...”庞统又绕了回来，徐静刚放下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什么事。” “下週末有事吗？” 徐静犹豫了会，没立刻回话，她有点怕再被派去新加坡出差，她还搞不清为何上次跟萧何不欢而散， “有约会？”庞统挑眉，一脸八卦。 “没，我都快忙不过来了，哪有时间约会。” “不是有名远跟娇娇，你要懂得分配工作啊～小心过劳死。”庞统看着徐静的脸，“快，去把工作分配好，之后来跟我报备，礼拜五我们一起去做脸，然后週六去大维工作室。”庞统拍拍徐静的肩膀，不等她回答就起步离去。 徐静被念了一顿却无法反驳，她知道庞统说得有道理，徐静摸摸鼻子，拉开试算表，开始做事。 徐静盯着眼前的长长工作清单，心里有些内疚，她叹了口气，在心里说服自己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公司请他们来就是来分担自己的工作，何况公司也没有亏待他们，blahblah，就这么天人交战了会才狠心送出邮件。 ＊＊＊ 事情比想像中的顺利，贺天翔的公司很爽快的答应徐静他们的提议，他们甚至愿意把afterparty办在永利，只要永利全额赞助。永利方面虽然有些波折，但在庞统提出愿意共同负担费用后，永利也不囉唆的提供场地。 “真不知道为什么永利这么小气。贺天翔可是在帮他们打知名度。”两人做完脸，一起晚餐，徐静对永利的冷淡感到不解。 “呵，第一次合作谨慎一点是应该的，毕竟没人愿意做赔本生意。怎么帮小贺抱不平啊?”庞统调侃着徐静。 “才没有，我是为你跟萧何的荷包心痛。” “呵，放心，等我们拿到合约，再好好算账也不迟。” “这么有自信？”徐静挑眉，不是她要质疑庞统的能力，不过他们才错过了上一个永利的筹资案。 “这么没自信？放心，我们这三人黄金组合出马保证天下无敌。”庞统拍拍胸脯一脸篤定。 “呵，那我就期待我的大奖金啦～”徐静被庞统过度自信的态度给逗笑了。 “对了，记得明天下午跟我去大维的工作室。” “为什么？” “试装啊，难不成你要穿这样去小贺演唱会。”庞统给了穿着t-shirt的徐静一眼。 “噗，只是个演唱会而已，有必要这么盛重嘛？”徐静忍俊不禁，不在意庞统有些轻蔑的眼光。 “你说什么？你知道小贺演唱会有多少演艺圈的人会捧场吗？你知道有多少媒体记者会出现吗？怎么可以随便!”庞统倒抽一口冷气，直戳着徐静臂膀。 “哎哟，好痛，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徐静笑着求饶。 “哼，明天记得来，不然扣你薪水。” “赫，你这是公器私用。太过分了。”徐静气得哇哇叫。 “好说。”庞统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徐静却当真了，他忍住笑板着脸。 ＊＊＊ 徐静呆呆的望着舞台，充满爆发力的演出震得她热血沸腾，这傢伙天生就是要站在舞台上发光的。 “怎样，挺不赖的吧!”庞统也情绪高昂的吼着。 “嗯，我都不知道他这么有魅力。” “呵，大维有后台通行证，要不要一起去?也许有机会跟小贺说上几句。” “是吗？那你们先进去，我想带束花给他。” “公司已经送了花篮了，不过锦上添花人人爱，买大束点回来报公账。”庞统交代了几句，就跟大维一起去了后台。 大维的助理领着徐静到后台时，贺天翔身边只剩几个工作人员。 “大明星，今天的演出好棒，我都成了你的头号粉丝了。” “谢谢。“贺天翔一开始没认出徐静，以为是哪个工作人员，他接过花交给助理。见那女人还在原地笑着看他，再看了一眼才认出来。 “是你。”他扬眉咧嘴一笑，”怎么弄成这样。”徐静弄了个大澎头，又上了个大烟燻，皮衣牛仔裤的打扮得十分帅气，跟平常包头套装的严谨模样大不相同。 “为了你的演唱会特地弄的。”那天庞统跟大维穿来换去，东涂西抹的玩得不亦乐乎，她也被传染了，嚷着要扮成lorde。 “呵，觉得怎样?？” “很棒，你好厉害啊，爆发力十足，最后一首歌完全收服我，你的粉丝俱乐部又多一名成员了。” “现在才变我粉丝啊。” “级数不同，以前是粉丝，现在是大粉丝。别伤心。” “呵。就知道耍嘴皮子。” 这时记者来说要照相，徐静本要避开，但贺天翔大方地搂着她合照。 “大粉丝，等下大伙要去吃宵夜，要不要一起来。” “偶像邀请一定要给面子的啊。” “少灌我迷汤，那待会见了？” “嗯，待会见。”徐静转身去找大维与庞统。 週一时庞统兴奋地拿着报纸走进徐静办公室。 “怎么啦？看你开心成这样？中奖啦?”她扫了他一眼又低头做事。 “天啊，你都不看报纸的吗？你上报啦!” “什么，怎么回事？”她抢过报纸，原来是那天跟贺天翔的合照被登了出来。”切，我还以为什么大事，你也上报啦!”她指着旁边另一幅照片。 “哼，那太模糊了!”庞统不满自己精心装扮却只能在大堆头照里佔上一角。 “吃味啦!谁叫你见色忘友，一下子就跑得不见人影。” “我是给你製造机会。怎样有没有进展?” “你在胡说什么。”她再看了眼报导，确定自己的名字没有在上头才放心。 “看你俩互动挺好的，怎么你不喜欢他?” “喜欢啊，不过我可不想成为女性公敌。”她低头核对报表上数字，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真爱可以跨越一切的困难。祝福你。”庞统对她比了个手势。 “什么跟什么，就说没这回事了。没其他事我要开始工作了。” “好好好，你别害羞，我不提就是了。” 徐静以为这件事就此打住，没想到隔几天大维来了电话。 “拍广告？你确定你没打错电话？”徐静不自觉地提高音量。 “只是试镜，我看到那天的照片了，你跟小贺外形挺搭的，这个广告主想找新面孔，我就想到了你，怎样要不要试试？不是正式拍摄，只是给广告主看一看。” “誒，最近工作忙可能没办法。”一想到自己的脸可能会各大媒体放送，她就头皮发麻。 “放心，试镜那天是週末。我跟庞统说了，他也赞成，还说如果真的选上给你特休去拍广告，怎样？你老闆都同意了，这种机会不常见的。” 什么支持啊，明明就是想乱点鸳鸯谱，”嗯，我不会露太多脸吧？你知道我只是普通人，站在摄影机前我会腿软的。” “呵，这你别担心，广告没多少台词，而且到时候细节都可以商量。” “嗯，如果只是试镜的话，我可以试试。” “太好了，那之后我叫助理把细节传给你，谢谢你帮忙。” “请别这么说，被找去试镜，也是一种荣幸。谢谢你看得起我。” “哈，怎么这么说，你该对你自己多点自信，好了我要去忙了，掰。” 十九 “休息十分鐘。” 徐静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从开拍到现在，已经重拍了好几次，不管是笑是扮酷是站是坐，导演总是找得到地方挑剔，她有些气馁的喝了口水，“靠脸吃饭也不轻松阿。”她想。 她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往一旁的空旷处走去，发现贺天翔先她一步佔了块地方手舞足蹈着。 “连累你了，真对不起。”要不是贺天翔需要跟她一起入镜，他早就可以下工。 “新人都是这样的，我习惯了。”至少她配合度很高没有闹脾气，他见过不少因为多次重拍而发火罢工的模特，要人哄着才肯復拍，那让他最头疼。 “要回去了吗？”休息时间好像要到了。 “你先走，我要再练一下。” “练这么勤？”徐静以为他只是在打发时间。 “上节目要表演的曲子。” “哈，我以为凭你的地位已经不用这么努力。” “观眾眼睛很利的，出了一点小错就会被笑到死。” “呵，也是。”徐静还记得某女星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不小心跌倒的糗事，那娱乐了她一整天。 “天王，需要舞群伴舞吗？” “呵，跟得上就来阿。” 两人先是跳着上节目要用的曲目，之后像是玩开了，换了曲子，调高了音量，又唱又跳了起来。 闻声而来的导演见状，心里有了主意，回头找了摄影师，对着两人拍了起来。徐静跳得开心没注意到镜头正对着她，贺天翔是早就习惯镜头了也没上心。 “啊！”徐静要空翻不成，反倒摔了个狗吃屎，她吃痛地想要起身。 “真可惜。”贺天翔见她摔倒，很是惊讶，伸手要拉她。 “啊！”徐静又发出声惨叫，“好像扭到了。”她齜牙咧嘴地摀着脚踝。 “小沉，拿冰敷袋来。”贺天翔接过冰袋，轻放在徐静脚踝，“没有那个能耐，干麻逞强。” “闭嘴。”徐静知道贺天翔只是嘴贱，但是现在她太痛了，顾不上礼貌。 “小沉开车到门口等我。” “啊！”徐静身体突然腾空，吓得惊呼出声，“干痲？放我下来！” “安静点，带你上医院。” “可是拍摄...” “放心，刚才拍的够了。”一旁的导演出声。 “那我先走了，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需要重拍再跟我连络。”徐静以为导演指的是那她那ng连连的拍摄。 “刚才要我闭嘴，是谁现在成了话癆。”贺天翔不理会她还在跟导演讲话，直往外走去。 真是一个言行不一的傢伙，“抱不动就别逞强。” “闭嘴。”贺天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抱着她快步走着。 虽然不是很严重的扭伤，徐静还是在包扎过程里痛得掉了几滴泪。拄着拐仗走出医院时，她狼狈地只想回家。 “他们收工了，现在在餐厅。要不要一起来？” 她下意识拒绝了，不过想到自己行动不便，觅食也麻烦，不如跟着去，之后还可以外带几道菜，省了再出门的麻烦，又改口了。 徐静一拐一拐走向桌子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令她抬起头。 “你怎么会拍广告拍到伤了脚？” “呵呵，说来话长，你怎么来了？” “来探你班阿，结果你居然先跑了。”庞统兴冲冲地到摄影棚想看徐静的处女拍，没想到却扑了空。 “小扭伤而已，休息几天就好了。” “都包成这么大一包了，还说是小伤！”庞统瞄了一眼，“算了，不唸了，你这几天就在家工作吧，礼拜五再进来开会就好。” “哇。老闆，你怎么这么好，真是太感谢了。徐静开心的抱住庞统。 “咳～我快死了。”庞统做了快窒息的夸张表情，此时服务生正要上菜，要他们让一让。“好了，你快去坐着吧。” “嗯，谢谢，老闆。”徐静一拐一拐地走了。 眾人吃饱喝足后，间聊了起来，徐静不太看电视，对言谈中出现的人名很是陌生，她带着笑脸当听眾，过了一会，见话题还是绕着自己不认识的人上打转，开始无聊了，还好过了一会，有人拿出扑克牌要玩吹牛，才又有了精神，。 走出包厢的萧何听到徐静的声音，循着声源，发现了她跟庞统。 “三张国王。”徐静一脸贼笑的看着贺天翔。 “我要。”贺天翔清空手上的牌，“我赢了。” “我又输了。”徐静抿起嘴，第n次接下洗牌员的工作，“不公平啦！我怎么每次都输，你是不是有作弊？”徐静扁扁嘴，很不开心。 萧何闻言扬起嘴角，“那是因为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啦！”他心想。 “噗，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啦，哪用得耍贱招。”贺天翔大笑。 是谁把他心里想的说出来了？萧何起了好奇心，跨步往他们走去。 “嘿，萧何。真巧，你也来这里吃饭啊？”庞统先一步跟萧何打招呼，“茉莉，什么时候回台湾的？” “刚到，我爸妈一起回来了，他们刚还念着你呢。”萧茉莉才在纳闷哥哥为何一声不吭就走掉，原来是遇到熟人。 “呵呵，那我改天去你家吃饭，先帮我跟你爸妈问好。”庞统跟萧何在萧家未移民前是好朋友，可惜萧家移民后就渐渐断了联络，直到有天庞统在纽约街头巧遇萧何，中断的友谊才又重新回温了。 “明后天我们都会在台北，一定要过来哟。”萧茉莉跟庞统又间聊了几句，转头望向哥哥，发现他一脸心不在焉，她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个陌生脸孔，她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哥，萧何还来不及开口，徐静就出声解答了萧茉莉的疑惑。 “老闆。”徐静笑着要起身走向他们，庞统制止了她。“徐静，坐着就好。”她听话地坐下，微笑頷首算是跟萧何跟萧茉莉打了招呼。 “她扭到脚了，所以我才叫她坐着。” “喔，怎么回事？” “不是跟你提过，我介绍她去拍广告，结果这小妮子不好好拍，在摄影棚跟贺天翔玩起来，居然就这样扭到脚。爱玩也不是这种玩法。”庞统说到这不禁摇头。 “贺天翔！天啊，阿庞，你认识这种大人物怎么不早说，走，帮我要签名。”萧茉莉拉着庞统跟哥哥走向贺天翔。 “小贺，这是因为你跟我分手的青梅竹马，萧茉莉。”庞统边开着玩笑边把突然害羞起来的女人推到贺天翔面前。 “你好，我从”蓝色夏天”开始就你的影迷了，可以跟你合照吗？”萧茉莉难掩害羞地拿出手机。 “哇，这片很久了誒，忠实影迷当然得照顾一下。”习惯这种场面的贺天翔大方地搂着萧莉莉拍照。 “听说你扭到了。”萧何趁妹妹忙着跟偶像合照时走到徐静身边。 “小伤，休息几天就好了。”他的眼底的关切让她心跳。 “是吗？”萧何狐疑地看着她那包成一大包的脚踝。 “嗯，没事的，别担心。”徐静给了个安抚的笑。 “等会有人送你回去吗？” “我会送她回去。”一旁的庞统插话 “庞老闆，对我真是好得没话说。”徐静给庞统一个甜笑。 “那就好，回去小心点，我们先回去了。”萧何护着小腹微隆的妹妹离去。 “利害唷。你在你老闆面前完全变了个人誒。上班族也真不简单。”这不爱笑的女人，碰上老闆就立刻掛上笑脸，语气也温和起来，贺天翔看了叹为观止。 “你刚也不在影迷面前大玩变脸。大明星也真不好当。”徐静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不甘示弱地反击。 “唷，老闆不在利牙就伸出来了。” “唷，粉丝不在就现出原形来了。” 徐静跟贺天翔斗着嘴，等着庞统载她回家，结果那个说要送她回家的人，接完电话又跑得不见人影，最后还是贺天翔送她回去的。徐静再次对庞统见色忘友的行为感到无力。 “谢谢你这大忙人送我回家。” “小事一件有事再连络，掰。”贺天翔放下徐静，瀟洒地挥手离开。徐静看着他耍帅的举动，心里一阵好笑。 二十 徐静站在浴缸旁挣扎着要不要洗澡时，萧何来了电话。 “脚好一点了？” “嗯，感觉好很多，不过详细情形要等明天去看医生才知道。” “要睡了？” “没，正打算要洗澡。” “让我帮你。”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愉悦，听得她心里发毛。“你要过来？” “不欢迎？”他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 徐静脑海突然浮现他右眉微挑的模样，“也不是。”她沉默了会，“嗯...我最近没有心情。” “什么心情？”电话那头声音突然变愉悦了。 “做爱的心情。”这傢伙是故意的，她翻了个白眼。 “真糟，我也没有。总之等会帮我开门。”萧何已经不客气地笑出声了。 萧何提了大包小包地进了门，徐静瞄了眼。“你当我是猪阿！带这么多吃的。”她嘴里抱怨着脸上却带着笑。 “我妹买太多了，带不上飞机，你吃不完再拿去公司分吧。”他陪着家人南下观光，一路逛逛买买，他也跟着买了几样，还因此被妹妹取笑。 “哥，我记得你不爱吃这些小东西的阿。” “买来送人的。” “送谁？女朋友？”萧茉莉闻到八卦的味道。 萧何笑而不语，徐静听到自己被妹妹冠上女朋友的称谓应该会吓得落荒而逃吧。 “天阿，哥，你什么时后交了个这么好养的女友？”她哥歷任女友指定的礼物，早让他成为各家精品的vip。 “你也见过，那天坐在贺天翔旁边的女人。” 萧茉莉回想着那天见到的脸孔，“是那个眼睛很漂亮，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难亲近的女人？哥，那不是你的菜吧？”她惊讶地大吼，惹来爸妈的关心，害他费了好大劲才得以将焦点从他的感情世界移开。 “看来你当我是餿水桶。不过谢啦，我这几天都吃宅配鲜食，现在感觉好腻。” 萧何回神。“你现在看起来比较像急需处理的大型物件。”他笑着将她拦腰抱起，惹得她惊叫。 “不是说没心情？”他笑得很痞。 徐静瞪了萧何一眼，“少无聊了。”说完给了他一拳。 “还有力气打人，看来没伤那么重。”萧何笑着把徐静放到浴缸内。 “扭到脚而已，又不是什么重症。”徐静拉上浴帘，开始脱衣。 “你啊，真是太不可爱。”完全不懂得撒娇扮弱。 “我已经下班了，不用再听你教训。"说完还翻了个白眼。 “怎么没声音了，昏倒了?”萧何拉开浴帘，惹得徐静又是一声尖叫，她捞起衣服遮掩，“你不懂要给人隐私吗？”她愤愤地在他面前拉上浴帘。 “我们之间还有隐私吗？”萧何嘴角扬起，这女人害羞的表情好可爱。 “那下次我大便的时候，叫你进来，如何？” “你的邀请我岂敢说不?好了，不闹你了，好了叫我。” 徐静洗好澡，萧何帮她吹乾头发，才抱她出了浴室。晚上也如先前在电话里所说的，规矩得让徐静以为躺在身边的是另外一个人。 隔天萧何比徐静早起，出门带了早餐才叫她起床。 “你今天打算进公司吗？” “今天要开会不是吗？” “是没错，不过如果你脚还痛不用进来也没关係，视讯也行。” “不用了，反正也是要出门看医生。”她不想被特别对待，过了会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今天也会进去？” “要开会不是吗？”萧何头也没抬地看着报纸。 她呆愣了几秒，嘴巴开开合合就是找不到适当的字眼，最后叹了口气，婉转地问：“你，要跟我一起出门？” 萧何莞尔，“不然呢？呵，怎么问这种笨问题？快把咖啡喝完吧，感觉你还没醒。”萧何笑着揉了她头，他猜到她心里的想法，只是不戳破。 这话像颗炸弹炸光了徐静脑袋里所有的瞌睡虫，她大口吃完蛋饼，站起身准备去换衣服。她想早点进去，这样被撞见的机率越小，边想边跳着要进房换衣服。 萧何抱起她，“放心，我车位的那层，10点前没人。你还有时间。” 心思被识破，徐静有些尷尬，一时接不上话，只能沉默转身翻找衣服。萧何也不说话，关上门走了出去。 两人穿戴好准备出门时，萧何又抱起徐静，她把头埋在他怀里，闷声道：“你也知道公司对办公室恋情的处理方式，我喜欢现在的工作，不想被调走。” “不是因为不想跟我扯上关係？”萧何感觉怀中身体突然僵直了。 “...不是。”不完全是，不过徐静没有白痴到把实话说出口。 “是吗？”这女人怎么这么大还学不会说谎，萧何笑了，感觉有点无奈。 二十一 “阿静，听说你今天跟萧何一起进来啊？”庞统话里有浓浓笑意。 果然还是被看到了，“嗯，刚好在电梯里碰到。”徐静脸上堆着笑，她向来不擅长说谎，乾脆说出部分事实。 “真巧。” “对啊，真巧。”她也跟着庞统挑起眉笑着。 开会时，庞统也问了萧何同样的问题，”听说你今天跟阿静一起进来啊？” “嗯。”萧何睇了庞统一眼，像是他问了个无聊话题，“日子过太间，所以开始拿我的八卦寻开心吗？” “只是想让气氛轻松一下嘛。干嘛这么严肃。” “有其他更有趣的话题吧。最近你手上那几个案子进展如何了？” 这傢伙吃了炸药？庞统耸耸肩，开始报告专案进度，其他本来等着看好戏的眾人，也跟着严肃起来，徐静感激的给了萧何一眼。 中午徐静正准备离开，庞统却敲了她门，要她一起进会议室吃饭，”萧何叫了外烩请大家，是你最爱的万方。” “喔，好。”徐静拄着拐杖缓缓地走着。庞统等得不耐烦了，索性抱起她走。“真不晓得萧何哪来的耐性，居然陪你慢慢走进来。” “可能是我拄着拐杖佔了太多空间，他不好超车吧。”徐静叹了口气，对这种被人抱着走的移动方式感到无奈。她明明还可以走，为什么身旁的男人总是当她腿废了？ “真是温柔体贴，这我要好好学起来。” “老闆，你已经够温柔体贴了，再这样下去，小心会有女人情不自禁爱上你，想要感化你。” “是吗？”“是啊。”“那你会吗？”“等你哪天转性了，我会考虑。”“哈哈。” 庞统抱着徐静进会议室时，引来一阵鼓掌喧哗，庞统放下徐静，向她鞠躬行了个绅士礼。 “平身。”徐静也跟着玩笑。 后来她要离开公司去看医生的时候，庞统又抱着她把她送上了计程车，他俩离去的时候，又惹来一阵鼓譟，一向低调的徐静，今天居然成了办公室的焦点，想到将来的可能有的调侃，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还好，伤势復原的程度如她预期，只要持续热敷，再过不久，她就可以试着走路了。太好了，终于可以摆脱人型沙包的命运了。她心情愉悦的回着萧何的讯息，这时有隻手搭上她的肩头，她惊讶地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又是你。脚伤好了点没？” “贺天王，今天没工作？”徐静笑着跟他打招呼。 “晚点有通告，趁空挡来看看老中医。怎样晚上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宵夜？” 徐静扫了他全身上下一眼，“咦，你哪里摔到啦？” “切，我又不是你，这老中医调理身体也很有一套，不过我是来看嗓子的。” “真，那下次我也要试试。” “不盖你，这老中医在圈内很有名，你没听说？” “呵，我又不是你们圈内人。” “你不是在当模特？” “那只是业馀拍好玩的。离你们这些专业的差远了。” “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引介。” “再说吧。” “嗯，所以晚上有空吗？” 萧何的车子进到徐静的视角，“誒，今天真的不行，改天吧！”徐静脸上掛着笑，口气却很坚定。 贺天翔双手捧心很是受伤，“你真得很难约誒。” “少来，少在那演戏。不过今天真得是有事，改天我请客。” “这你说的，我明天叫我助理跟你敲时间。” “哪敢劳烦天王，我晚点打给你助理吧。”徐静给一直沉默着女人一个微笑。 “好，就等你电话，要帮你叫车吗？” “谢谢，不过朋友会来接我。” “那就好，你回去小心啊。”贺天翔瀟洒地挥手跟助理离开了。 “抱歉久等了，刚遇上贺天翔，聊了几句。” “我妹会很羡慕你跟他那么熟。 “就是见面会聊上几句的交情罢了。没什么好羡慕。”徐静敲着手机没注意到萧何的定在脸上的目光。 他收回视线专心开车，“嗯，医生说了什么？” “復原情况不错，再热敷个几天，就可以试着走路了。”她开心地说着。 “瞧你开心的。”萧何腾出一隻手，揉乱了徐静的头发。“那是该好好庆祝一下。想去哪？” 徐静想了会，“还是回去吧。有些工作需要研究一下。” “那去我家吧，不是我说爱说，不过你家东西也太少了。”除了床跟沙发，所有的东西都是单人份。 “喔，以前有阵子常搬家，打包到怕了，现在除非必要不买东西。” “你这样说让我想到，念mba的时候在外面租房子，刚住进去的时候根本没东西，到毕业要搬走时，打包了十个纸箱。” “你一个男人东西也这么多？” “是啊，我也很意外。” 二十二 萧何结束手头上的事，伸着懒腰走了出来，徐静还窝在沙发上专注地盯着眼前的萤幕。 她换上了帽t，长发侧边成辫，大剌剌地霸佔了整张沙发。她帽t上那大大的berkeley字样让他想起大学那段无忧岁月，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喜欢她，徐静人如其名，从不大吵大闹，跟她在一起很轻松，她不会抱怨他的忙碌，也不会仗着两人的关係要求什么特权，不像过往的女人，打着爱情的旗帜，行勒索的事实。 徐静发现了萧何的注视，抬头对他微笑，萧何也回过神了，两人异口同声，“什么事？” 萧何笑了，朝她走了过去，”在看什么这么专心？”他发现她很专注地在想事情时，会不自觉地咬指甲。 “名远跟娇娇的报告，他们的估价方式跟我习惯用的不同。” “那最后的数字合理吗？” “跟我的方法差别不大。” “如果在可接受范围内就别操心了。”萧何摘下了徐静的眼镜。 “总觉得不太放心。”徐静睛看着萧何若有所思，“唉，当主管真是不容易，管多了怕他们觉得绑手绑脚，管少了又让自己提心吊胆，是不是老闆？”她先是叹了口气，后来却又笑了，”我这个员工当得还及格吧?你应该没觉得我难搞吧？”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方地回答你，要听真话还假话?” 徐静被这话给逗笑了，”算了，从你嘴巴说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这么不屑。本来想分享过来人的宝贵经验的。” “嗯哼。”徐静不为所动，戴起眼镜，皱眉思索着如何回信。 “不理我？”萧何咧嘴一笑，“看我的利害。”他伸出手骚她痒。 “别幼稚了。”她笑着要躲开他的攻击，不过一手要护着电脑，她挡得有些狼狈，“好了，我错了，你快停手。”她被逗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是吗？”萧何拿走电脑，然后，继续攻击。 “真的，我错了，我不该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是以小人之心杜君子之腹，萧何差点笑出声。 “看在你中文老师的份上，原谅你。”他笑盈盈地松开手。 “是，是。您大人大量。”徐静抹掉眼泪，把所有咒骂留在心里。 “算你识相，我饿了，想吃什么？” “嗯，泰国菜，听庞统说附近有家很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外带。” “我打电话问问。”萧何上网找到了店家的电话，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问徐静想吃什么。 “虾酱空心菜，虾饼，青木瓜沙拉，柠檬鱼。” “嗯。”萧何应了声，拿了钥匙准备出门，带上门前，像是想起什么，又回头，“找人来是帮你做事的，该要求的还是得要求，如果不放心就打回去要他们重做。”说完就闔上了门。 徐静愣了半晌，才领悟到那拐弯抹角的体贴，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她红着脸传了个感谢的讯息。 二十三 徐静终于可以走路的那一周，萧何约她吃晚餐，说是要庆祝她重获自由。 “抱歉，路上塞车。”，徐静结束会议，就立刻从客户那赶过来。 “怎么，现在生意做得比我还大？” “呵，别生气，最后钱还不进你口袋。”徐静啜了口服务生送上来的香檳，讚许地点了头。 萧何笑了，就知道她会喜欢，“这么说，我该好好犒赏你囉。” “没错，我好饿，有什么好吃的？”徐静翻开菜单，“咦，又是义大利菜!” “喔，苏副总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是不是该开瓶酒来庆祝合约到手？”萧何回忆着她今天的行程。 “哈哈，不是苏副总请的，不过盈华的案子差不多了。要提前庆祝也行。” “是吗。那你就选一瓶吧。不过到时如果谈不拢，你拿什么赔我？” “呵，谢谢老闆。不过这么大的案子，别想靠一瓶酒就打发我的奖金。”徐静当作没听到后半句，招来服务生，点了瓶波尔多红酒。徐静点完菜后，萧何拿出一个盒子，放到徐静面前。 “送我的？盈华的案子还没搞定誒。我都搞不清楚你是大方还是小气了。”这盒子还是来自某家精品，里面的东西想必价值不菲。 “这跟工作无关。” 徐静笑着瞅了萧何一眼，打开了盒子，是对黑色玛瑙的耳环，好傢伙，还发现我没穿耳洞，情圣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她笑想，拿起餐刀递给萧何，”拿好。”就着光亮的刀面戴上耳环。“好看吗？” “很适合你。我的眼光真好。”那耳环很衬她眼，萧何爱怜地伸手将她的发丝收拢到耳后。 “这叫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吗？不过谢谢了，我很喜欢。”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徐静脸红了。 “嗯。”他也注意到那抹红晕，不过也没傻到说破破坏气氛。“中午跟谁吃饭去了？” “贺天王。”徐静把注意力转移到送来的餐点上，没注意到萧何脸色一黯。 “贺天翔？飞翔的案子不是已经在收尾阶段了，出了什么差错吗？”他俩的交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没，那案子进行的挺顺利。他想去la拜访几个片商，想找我一起去。” “喔，那关你什么事？” “他想培养我成为女明星吧。” 萧何冷笑了声，“凭他也想挖角，再说你年纪超标了吧？” “开玩笑的别当真，他是找我去当翻译跟地陪。” “他公司没人了吗？” “别这样。我是这样想的，他现在公司才在起步，在大家都在观望的时候，我们雪中送炭一把总比之后锦上添花好。你不是教我做生意要往远处看？”她停下来噙着笑，“再说我也好久没回la了，你都捨得送我这么贵的耳环，不会捨不得放我几天假吧？”她边说边脱下鞋，穿着丝袜的脚像条滑溜的蛇，从裤脚缓缓地往上爬。 二十四 他面无表情地挪开了，“先吃饭，等下再说。” 徐静在萧何那里碰了钉子，就只从那庞统下手，庞统爽快地准了，知道她要去la后也吵着要跟，连萧何也拉上了。看着休息室里冷着一张脸的萧何，戴着帽子墨镜却一点也不低调的贺天翔，还有兴高采烈像是要去郊游的庞统，徐静太阳穴隐隐抽痛，决定让自己好过点，跑去纠缠贺天翔的助理，沉香。 上了飞机，贺天翔放着舒服的头等舱不待，三不五时跑到商务舱跟沉香要东西，在看到沉香从包包里拿出热眼贴后，她忍不住开口：“沉香你真是太细心周到了，什么都帮他准备好了。” 天性害羞的沉香一下子就脸红了，小声道：“也没有啦。” “沉香你太可爱了！不要帮他这坏脾气的人工作了，来帮我吧！” 沉香脸更红了，“他人其实不坏。” “沉香你是被虐狂吗？” “不是”沉香眼神游移着就是不看徐静，“嗯，小贺警告我叫我离你远一点。” “为什么？” “他说你很可能是bi...”她说完就立刻别开脸。 徐静先是愣住了后来像是想通了什么，嘴角扬起食指勾起沉香下巴，“想试试看吗？”说完就要吻上去。 “你们在干什么？”贺天翔把沉香往后拉，一掌拍在徐静额头上。 “噢。”徐静抚着额头，“贺天翔你干嘛？” “你才干嘛！” “我喜欢你助理，想跟她当朋友不行吗？” “不行！”贺天翔脸色不善地吼回去，“沉香，前面吵死了，你跟我换位子。”说完就把沉香拉起来，一屁股坐了下去。 位子被占了沉香，只得往前走去。 “捨不得就明说啊，没看过这么彆扭的人誒。”今天头等舱只有他跟萧何两个乘客哪里吵了？ “闭嘴，还有离沉香远一点！”发现其他乘客的眼神不断往这里打探，贺天翔拉下眼罩。 “我不要，你把我的玩伴弄走了，你要负责。”说着就要去拉他眼罩。 “徐静你年纪也不小了，行为成熟点别再耍幼稚行吗？” “不行！” “徐静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从沉香的包包里拉出一面镜子跟一片面膜。“女人跟熊猫，你自己选吧！” 不用照镜子徐静也知道自己的黑眼圈已经严重到人神共愤的境界，不过即使被抓到痛脚，她也不愿就这样认输，她挥舞着面膜边道：“你可以再像个娘们一点。 “看来你是选择当熊猫了。”说完就要拿回徐静手上的面膜。 “誒誒誒，我可没说。”她撕开包装，把面膜敷在脸上。 虽说是来当翻译跟地陪，不过贺天翔的公司也准备了翻译跟随行助理，徐静只需要在约定的时间把贺天翔一行人送到各大电影公司的会议室，然后在他喊饿喊无聊前用各种事先安排好的行程堵上他的嘴，这样的兼差简直就像在度假。 二十五 “嘿，听说明天没安排啊？” “对啊，留点时间让大家去各自想去的地方。” “那你有什么安排？”庞统懒得计划，到处打听眾人的行程，想挑有趣的搭顺风车。 “我要去看我妈。”徐静开心得眉开眼笑。站在一旁的萧何眉微挑，她妈，不是...早死了...萧何对徐静的用词哭笑不得。 “誒。那我就不打扰你母女俩享受天伦之乐啦！”庞统听到旁边那群在讨论游乐园行程，便凑了过去。 “我租了部车。明天顺道载你去吧。” “好阿。谢谢老闆。那晚上就让我请客，感谢你帮我省下大笔交通费。”徐静爽快地答应了。 萧何眼里闪过惊喜，她居然当着大家的面答应他的邀约！天要下红雨了吗？ “天啊，先是当眾答应跟我出去，再来又打扮的这么漂亮，真的是下红雨了吗？” “还好吧？”她低头看着身上的洋装跟高跟鞋，好吧，也许鞋跟高了点，不过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吗？ “真的很漂亮。”看起来像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萧何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捨不得移开。 “好了，别闹了，快开车。” “你在这里长大，怎么不会开车？”la可是一个没车寸步难行的城市。 “…没机会学。”徐静有点不自在。 “把男友当司机使唤？” “嘿，别污辱我人格。我家以前有司机。”用来监视她妈的一举一动，她从没觉得这是一个值得说嘴的事。 “原来你是流落民间的公主。” “哪来的公主，比较像苦命的婢女。” “谁欺负我的小公主了？”萧何帮她把散落的发丝收拢到耳后。 徐静瞪了萧何一眼，别过脸看着窗外，“帮我注意路上有没有花店。” 徐静将手中的玫瑰放在墓前，站着不说话，萧何听到擤鼻子声，便默默走向一旁的长椅，许久之后，徐静才出现在他眼前。“这儿的风景不错吧？”她戴上了墨镜盖住了眼睛。 “挺不错的。依山傍海的，住在这应该很舒服。”他站起来跟她并肩走着。 “我也这样觉得，还是个华人墓园，她应该不寂寞。”徐静低头，声音闷闷。 “嗯，你妈应该不愁找不到牌咖。” “呵，嗯，希望有人陪她一样喜欢逛街买东西。她东西超多的，堆得家里都是。”她终于笑了，下山途中高跟鞋一直陷进草地里，她索性把鞋子脱了赤脚走着。 萧何看她那模样，一时心动，伸手拥她入怀，在她发梢印了个吻。 两人进了商场的婴儿用品店，萧何忙着跟店员讨论婴儿车的好坏，徐静百般聊赖看着展示的玩具。 “喜欢哪个，我买给你。”萧何走向蹲着把玩积木的徐静。 徐静瞪了他一眼，“我是在研究这是哪家公司出的玩具。你买好了？” “嗯，还差一件。”他拿起她正在把玩的积木，往柜檯结账。“好了。” 婴儿玩这应该还太早吧!徐静挑眉，不过没有疑问说出口。反正又不是我的小孩，她想。 “天，这些卖小孩子玩意的公司还真赚钱。”徐静看着券商提供的资讯。 萧何大笑出声，“你真是天生吃这行饭的。”看完这些小孩玩意后的念头居然不是想生一个。他接过徐静手机，趁她不注意时点了几个页面。“你玩多久了？”她账户里的钱比想像中的多。 “有一阵子了。投资是项有趣的又有钱赚的消遣。” “我也这样觉得。” 两人在市区走走晃晃，一路交换着对股票交易的心得。将近傍晚的时候，徐静要萧何把车停在一些墨西哥餐馆前，“我去买个东西。”她回来的时候手拿啤酒跟一个纸袋。“要不要去看夕阳跟夜景。我知道一个很美的地方。” “带路吧。” 二十六 徐静将酒菜摆设好，帮自己跟萧何开了瓶啤酒，等着太阳落下。“我的高中就在附近。”她手指着不远处的建筑群。“等等太阳下山后换个方向可以看市区夜景。很漂亮的，我们以前常常下课后来这里等日落，不知道等一下看到的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 “真好，我高中的时候每天下课得恶补英文，没能像你这样悠哉看风景。”萧何高中才来美国，虽说在台湾已经上过几年英文课，还是无法应付课堂需求，只得利用课馀补强。 “呵，让你失望了，我也是需要补英文的。” 萧何眉微挑，“你不是在这出生长大？” “是啊，不过写文章还是不太行，我考大学那年，我妈帮我找了家教恶补。” “我们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以前也很喜欢一个高中老师。我们喜好真是相似。”萧何噙着笑。 徐静皱眉，“谁跟你喜好相似。” “也是，还好你不喜欢女的，不然我可能争不过你。”他没有追根究底，只是噙着笑。 “你在胡说什么，嘿，我是找你来看夜景的，不是让你挖我隐私的。” “我很认真啊。”萧何手一横，将手机放在徐静眼前，里头是她在夕照下的剪影，轮廓里的笑容隐隐若现。 “你摄影技巧不错。”她小声嘟噥。 “嗯，真是美得不得了。”他讚美着镜头里的人。 “…” “好了，风景看完了，该是办正事的时候了。”他在她出声前，堵住她的脣。 “电...话...” “不要管它。” 铃声顽固地响着，徐静受不了铃声持续干扰，一把推开他胸膛，抓起电话。 “最好是天要掉下来的要紧事。”认出话筒另一方的男声后，他眯起眼口气不悦。 徐静持着话筒，下了车，关上车门。“嗯，你先冷静下来，别发火。我会想办法。晚点回电给你。”她好声好气地安抚另一头的人，那人又念了几句，才掛上电话。 “贺天翔在餐厅被认出来了，要我帮忙换一家的，你不介意他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会。” “别闹。”眼前的大男人像个小孩子样闹着脾气，徐静心里想笑。 萧何突然抓过徐静对着唇重重地吻下去。 “啊，你咬我。”她推开萧何，就着遮阳板后的镜子检视伤口，“流血了。”她瞪了他一眼。 “谁叫你不把我放在心上。” 她这下真得忍不住了，又气又好笑地说：“我应该给你一条手帕咬的。” “徐静为什么我每次跟你说正经的，你都跟我打哈哈？” 因为你真的很好笑啊，徐静在心里腹诽，“别生气，让我先打通电话。”说完就下了车，顺便带上车门。 “好了，我改好位子了，走吧！”她系好安全带后，看萧何动也不动，爬过去驾驶座，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献上双唇。 “别想靠这个含混过去。” 可是很有效啊，徐静心想，咬着唇不说话，看着萧何，“还生气？” 萧何终于笑了，笑容里却带点无奈，推开徐静，发动引擎。 二十七 庞统见到两人同时出现，眉挑得老高，瞄到徐静红肿的下唇后，嘴上浮起一丝笑。贺天翔则是视若无睹，搭上她肩膀给了她一记爆栗，“好样的，你跑到哪逍遥了，今天一整天都找不到人。” 徐静吃痛地抚着头，同情地看了沉香一眼，“我这不就来了，这家餐厅很注重客人隐私，东西也好吃，你一定会满意。” “哼。最好是，不然你就倒霉了。” 庞统在徐静check-in时听到她原先只定了两个人的位子时，低声对萧何说：“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背着我偷偷来。” 萧何听出话里的暗示，笑而不语。 领位员带着一行人到一间铺着榻榻米的包厢，里头装潢相当日式，只不过为了让不习惯跪坐的客人也能舒服的用餐，矮桌下特别设置了凹槽让人也能坐着。 “这种好地方怎么不早点带我来？” “我怕小庙容不了大和尚囉！” 眾人正在讨论要吃什么的时候，纸门突然被拉开了，一个穿着和服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静，好久不见。”女人用着带点日本人口音的英文跟徐静打招呼。 “阿姨！”徐静起身给女人一个热情的拥抱。“不好意思麻烦你了。”阿姨的餐厅週末总是客满，这间包厢不知道是阿姨花多少心思换来的，她心里既抱歉又感激。 “不麻烦不麻烦，刚好有个客人取消预约，你就打电话来了。”女人将目光转向室内的其他人。 “阿姨。这是我的朋友...”徐静介绍完后，留着眾人在包厢点餐，跟阿姨走了出去。 “理说他今晚要加班，可能没办法过来。” “我知道，我们约了晚点在饭店见。” “喔。你这次打算呆多久？” “礼拜一早上的飞机。” “这么快！” “嗯，这次其实是来工作，所以行程长短不是我能决定的。” “喔～”阿姨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道：“你这点倒是跟理很像，认真工作是好事，但是也不要太过投入了，人不是机器总是要休息的。”女人温婉的口气里带点不赞同。 “阿姨～”徐静撒娇着求饶。 “念不得这点也很像。”见徐静抿起嘴，便笑着转移了话题，两人又聊了一会，女人才离开。 上甜点时，徐静的阿姨抱了一堆相册一起走了进来，“知道你们要来，我特别从家里带来的。”女人献宝似将相册摊在眾人面前。 在徐静看到那是什么后，慌张地想要阻止，却迟了一步，她不堪入目的青春就这样摊开在眾人面前。她抚着额头对阿姨道：“阿姨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些。” “当然囉，怕你们忙到忘记过去，就替你们保存点儿时点滴囉。” 但里头也有我高中时候的照片，徐静觉得头上有群乌鸦飞过。 萧何也跟着看着照片，里头大多是徐静跟一个凤眼男孩穿着漂亮衣服，摆出各种姿势的穿搭照，也有不少的生活照，他的眼光落在一张四人合照上，上头有她的阿姨跟另一个妇人，他一眼就认出那是她妈妈，她们母女都有着同样漂亮的眼睛。 那个年轻男孩手搭在徐静的肩上笑着很开心，徐静似笑非笑地看着镜头，两人脸上都有着那种青春无敌的嚣张神情。“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 “高中毕业的时候。”徐静红着脸压着照片，“不要看了，好丢脸。” 萧何手扶着她后脑，把她推到怀里，亲了亲她发间，“挺可爱的。” “哈哈，你当模特还挺有经验的嘛！怎么上次拍广告就那么拙？”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徐静把汤匙送进贺天翔的嘴，“这布丁好吃，你多吃点。” 二十八 “静。” 徐静进入大厅时，听到熟悉的呼唤，惊喜地抬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理！”她开心地投入光头男子的怀抱。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对人这么热情。” 萧何侧眼看着贺天翔，虽然他对这个小白脸没有好感，但他这话还真是令人无法反驳。 “那个男的好眼熟。”庞统一直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啊，他就是那些合照里的男孩！”不过很显然的男孩已经蜕变成男人了。 两人用英日文一阵寒暄后，徐静才领着男子到一行人面前，“这是幸子阿姨的儿子，理。”她搭着男子的胳膊介绍着。 一阵握手招呼后，男子提议：“不急着回去的话，要不要上酒吧坐一会，我请大家喝一杯。”于是一行人便往饭店里的酒吧走去。 “荔枝马丁尼？”理问着坐在身旁的徐静，她点点头。 “你们很熟？”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怎么我妈没拿那些照片出来献宝吗？”他自嘲地笑了。 “有，好丢脸，真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照片藏起来。” “我怎敢破坏老人家的乐趣，你久久才带朋友回来一次倒还好，我连带客户去餐厅，妈都想拿照片给她们看。” “天啊。你那些客户看到不会想取消委託吗？”想到那情景，徐静笑不可抑，过了一会才解释道：“理是专打离婚诉讼的律师。” 他掏出名片，“婚前协议也是我的专长。”他递给沉香一张名片，对她眨眨眼道：“漂亮女士另有优惠。” “那我呢？” “你这不婚主义者如果真想通了，我免费服务。” 庞统看着两人的亲密互动，忍不住心中里的好奇，问：“你们真的只是青梅竹马？” “依照我国连续剧的安排，通常青梅竹马都会变成男女朋友。” 理听了徐静的翻译后忍不住大笑，“我们的确约会过一阵子，不过最后还是决定当朋友。” “一定是因为她的脾气。” 徐静狠狠地瞪了贺天翔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理等不到徐静的翻译，问道：“他说你坏话？” 庞统插话，“他问你们为什么分手啦。” 理给了个迷人的微笑，道：“秘密。”他又道：“所以你这几天带他们去哪？” 徐静讲了过去几天的行程。 “你怎么没带他们去我们以前常去的地方看夜景？” 徐静脸色有些古怪：“是你带学校的学姊去，我跟同学去，我们刚好碰上。”徐静转头跟眾人说：“他以前是个大情圣，我高中的每个女生都他约会过。” “我只约漂亮的女生。”他辩解，“如果他们还没去过，明晚我没事可以带你们上去。” “喔，顺便吃晚餐？” “可以，去我妈的餐厅？” 庞统跟贺天祥在一旁举双手赞成。 “就这样决定了。” 这时候沉香轻声对贺天翔说她累了，于是贺天翔跟沉香便先离开，庞统跟萧何随后也跟着上楼，留徐静跟理两人叙旧。 徐静摸着理的光滑的头皮，“怎么把头发全剃了？” “不好看？” 她摇摇头，“理怎样都好看，只是有点不习惯。”她看习惯他半长发的造型，一时不习惯他顶上无毛的模样，不过光头配上丹凤眼，感觉挺性格。 他笑了，“你头发倒是越留越长了。”他扯了扯她的马尾，“今天去看你妈了？” “嗯。” “你一个人怎么去的？” 她错开眼，“我老闆载我去的。” “喔～我怎么就没有这种好老闆。” “不过你有好客户啊！” “areyouserious？” 他问得没头没脑的，不过徐静懂得他的意思，她耸耸肩，“wearejusthavingagoodtime.” “youorbothofyou?” 她耸耸肩，“ineveraskedbutiassumedit’sboth.” 他笑了，“don’tletyourpasthauntyoudown.” “isthistheadviseforbothofus？”他们都从自己的父母身上看到爱情可以造成怎样的伤害。 他又笑了，“有人送我辆车，要不要来坐坐？” 她眉毛挑的老高，“天，为什么我就没有这种好康？” “ohwell,因为你没有我厉害，这是客户答谢我打赢官司送的~” 当徐静看到那台银色跑车时，调侃道：“客户？” 他点点头，“你知道我只跟漂亮女生约会。” 二十九 “徐姐，你的假期过得不错齁？”娇娇送上报告后，在徐静办公室里东摸西摸的，不急着离开。 “嗯，很久没回去了，都忘记加州天气有多舒服了。”徐静头也不抬地跟娇娇间聊着。 “我也好想跟喔，看照片就觉得很棒。”娇娇一脸嚮往的说着。 “照片，什么照片”。徐静在心里纳闷。没发现自己已把心里的疑问说出口。 “贺天翔放在脸书上的照片啊。”娇娇给徐静看手机上的照片。 徐静一把接过，不发一语的滑着手机。 “都不知道大老闆跟小庞老闆也会搞笑，好好玩喔。”她指得是那张他们用身体摆出love字样的照片，他们有五个人但是只有四个字母，最后庞统站在海滩球上，化成了个惊叹号! “嗯，他是挺会搞笑的。”回想起庞统站在球上努力维持平衡的模样，徐静忍不住笑了。 “徐姐，你好像跟贺天翔挺熟的齁？” 听出娇娇话里的好奇，徐静背后的寒毛竖了起来，“就工作上的交情啊。跟你们差不多。” 可是贺天翔不会找我们一起出国啊，娇娇在心里腹诽。“真的吗？你们没有在约会吗？” 徐静忍不住笑了出来，“娇娇，你会不会想像力太丰富了点，如果我们真的有什么，贺天翔才不会把这些照片公开。而且你哪里看到我们的独照？” 稍微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那些团体照掩人耳目的手法，娇娇正要开口反驳，但徐静快了她一步，“好了，我把要改的部分寄回你的信箱，下班前交上来。” 目送娇娇悻悻然地走出办公室，徐静送贺天翔一封简讯，要他把照片拿下。 “为什么？我觉得拍得不错啊！”他又传了张他左拥右抱徐静跟沉香的照片。 “如果你把我从这张照片截掉，留下你跟沉香的话，我就不再烦你。” “…不行，现在拿下来只会让人起疑。” “…真的?” “真的！我比你了解记者捕风捉影的本事。” “好吧，我相信你，不过你好歹也有点种吧！干嘛这样躲躲藏藏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 三十 那些照片让徐静成为办公室里午餐话题，过了好几天才沉寂下来。在徐静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的时候，她跟贺天翔合拍的广告播出来了，她看了播出才知道导演没用他们正式棚拍的画面，反而剪辑了很多她跟贺天翔即兴舞蹈的片段，不过必须说效果很不错，她的表情自然多了。 虽然广告很成功，但徐静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她只是默默无名的兼差模特，但是她却忘记了跟她搭档的贺天翔不是普通人。 如同贺天翔所说，媒体捕风捉影的本事非常惊人，很快的她的脸就出现在八卦杂志上，荣登贺天翔新任緋闻女友。 “天啊，这张照片明明你也在场，这张也是...”徐静跟庞统一起看着报导，讨论着狗仔是怎么取景的，居然可以把一堆人的团体行动，拍成两人的单独约会。 “这世界上还有个东西叫后製。” “喔～还真费工阿。” “呵呵，贺天翔有说什么吗？” 徐静摇摇头，“他说帮新广告增加话题度也不错。” “我想也是。那萧何呢？” “我不知道。” “你没跟他说？” 徐静耸耸肩，“不知道说什么。” 庞统挑眉，“很简单，把你跟我说的再照说一次，或者狗血一点抱着他大腿哭说你跟贺天翔没什么，你只爱他一个。” 徐静大笑，“你也太夸张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阿庞，永利的案子进度怎样。”萧何从门外走了进来，发现徐静也在，脚步一停想离开又觉得太过突兀，便继续走了进来。 “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看徐静被狗仔拍到的照片。” 庞统拿走徐静手中的杂志，“我说这些狗仔真是很厉害，明明我也在场却没被拍进去，你说他们是怎么取景的。” 萧何早就看过报导了，就等着徐静来解释，不过他假装第一次看到报导，很快扫了过去然后开口道：“徐经理，请你注意私底下的言行举止。” 徐静眉毛挑得老高，她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这些都是公事上的交流。” 那为什么不早点跟他说，非要拖到他开口问？萧何指着那张徐静被抱着的照片，“这也算？” “那是因为我摔倒了。” “所以他就可以抱你？” 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那不算什么，我脚扭到的时候，庞统也抱过我啊。” 平白被流弹波及的庞统，轻叹了口气，摸摸鼻子继续当自己不存在。 “那你就随便让人抱？” “我说过那是因为我脚扭伤了不能走，他们只是好心帮忙。” “好心帮忙到你床上是吗？还是上床也是你工作的一部份？” 他凭什么这样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总之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别做出让公司丢脸的行为。”他对庞统道：“我晚点再过来。” “不用了，你的工作比较重要，我出去。”徐静心里委屈却佯装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三十一 她看着被闪光灯包围的当红女星跟她的男伴时，只觉得胸口被狠狠砸了一拳，强扯着嘴角对酒保说：“再一杯荔枝马丁尼。” “干嘛一个人躲在角落？” “干嘛一个人躲在角落？”她把问题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躲记者。” 记者这两个字让她不由自主地往里边缩。 贺天翔把她拉了出来，“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怪异打扮也太晚了。”贺天翔看着徐静不男不女的扮相，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你不懂就不要乱批评，我这叫不需要骑士的公主。”徐静今天穿着一袭缎面连身裤，长发扎成一束粗辫侧在一头，头上戴着的半宝石的发窋，脖子上的项鍊是个叼着人心的龙，手上戴着个盾牌戒指，这些珠宝是徐静合作过的设计师以她的故事为灵感设计的，大维则帮她找了可以跟珠宝搭配的衣服。 “挺应景的。” 徐静的三寸高跟鞋往贺天翔的脚尖落去。 “啊，谋杀。” 徐静给了他凌厉的一眼。 “有没有想过来帮我？”他看着被人群包围的女星，那是他新片的女主角，也是他今晚的女伴（或者说本来是），结果居然跟萧何一起出席。 徐静挑眉：“你不是嫌我在镜头前面很僵硬？刚还嫌我不会打扮。” 贺天翔笑了：“不是当艺人，是当我公司的财务长。” “我会考虑。”虽然短期间没有换工作的打算，不过照目前这情况看来，这天不远了。她喝了口酒，换了个话题，“沉香呢？” “去相亲。” 徐静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 贺天翔耸耸肩，“不知道。” ”你就让她去？“ 他耸肩，“不然呢？” 两人不再说话，就只是沉默地喝着酒，直到徐静再也没办法把碎掉的心捡起来补起，她吸了口气，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你知道沉香在哪吗？” 贺天翔点头，“你知道这做什么？” 徐静贼笑，“想不想去吃宵夜？” 三十二 “好巧，香香你也在这！” 沉香抬起头，看到徐静身后的人，像被电到般跳了一下，“嗯！”红晕慢慢从脖子往上延伸。 “这位是？” “这位是黄凯伦。” “黄先生你好，我是徐静，沉香的朋友。”徐静伸出手，对沉香对面的斯文男子微笑着。 “你好。” “欢迎我加入吗？”徐静问着那斯文男子。 男人点头，徐静又对他一笑才坐到他身旁，“沉香，今天怎么没来？我好寂寞。”她边说边示意贺天翔坐到沉香身旁。 沉香不自在地往另一侧挪，黄凯伦先开口了，“说起来应该是我的错，因为我只有今天有空。” “喔～黄先生是做什么的，这么忙？” “我是在科技公司当主管。” “喔，是哪家。” 男人报了个名。 “喔～黄先生您年纪轻轻却事业有成，真是厉害。” 男人红了脸，搔搔后脑勺，“也还好啦！” “还很谦虚，我最欣赏这种人了。”这时坐在她对面的贺天翔，给她一个怀疑加不屑的眼神，徐静瞪了回去，转头继续对男人微笑。 接下来的时间里，徐静确保这位黄先生的每一分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我该回去了。徐小姐要我送你一程吗？”黄先生慷慨地帮大家结完账后，一脸冀望地看着徐静。 徐静噘起嘴，万分可惜地道：“我很想，可是我还没跟香香说到话。” “是我的错，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徐静摇摇头，“不会。”不过如果你不赶快消失，就真是耽误我的时间了。 三十三 “这也拍得太好了，绝对可以登上vogue的内页。”虽然对狗仔深恶痛绝，但徐静不得不佩服这人的摄影技巧。徐静看着照片里慵懒地立在路旁，手插着口袋，微侧着头的自己，那时候她明明很累，但在镜头下却一点也看不出来疲惫，反而有离世孤绝的况味，她按着键盘把那张照片存了下来。 那天她凌晨醒来时，客厅已经不见沉香跟贺天翔的踪影，她传了简讯给贺天翔后就自己下楼等计程车，没想到又被拍到了，狗仔还真是早起，而且还真是会乱写，报导里头还附着两人单独离开会场，在餐厅里跟贺天翔对视的画面，互相搭配起来还真如报导所说的两人深夜约会又共度一夜。 她拿起手机拨了贺天翔的号码，她知道这不是贺天翔第一次传緋闻，但不代表沉香就会对此无感，毕竟没人喜欢看到自己的男人跟另一个女人牵扯不清，就算是假的也是一样，她喜欢沉香不想让她伤心。 电话还未被接通，她的内线就响了起来，是萧何！她觉得心跳突然变快了起来，深吐一口气后她接了起来，“hi，早。” “我看到报纸了。”他的声音平板到听不出情绪，徐静有些紧张，“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被拍到...” 这不是他想要听的话，萧何心里有些不耐烦，匆匆打断：“刚hr来找过我，关于你跟客户私底下来往的这件事，他们应该也会找你谈话。” “我想这时候说是工作上的来往也没人信了。”徐静自嘲地笑了。 萧何也跟着冷笑一声，“公司最近应该会很热闹，你还是先离开一阵避避风头。” “喔，这倒是把累积的年假用完的好机会。” “这也行，不过我想调你去新加坡。你可以休假一阵子再去报到。” “嗯，都依你囉。” “那你明天就出发吧。” “这么快？” “嗯，有需要什么再让庞统帮你带去。” 她心里一紧，却故作轻松地问道：“你不来探班？” “我想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一下。” 所以游戏结束？“好。” “那就先这样吧。路上小心。” “谢谢再见。” 番外 相遇太早 I 艾伦关掉闹鐘，走到厨房帮自己倒了杯咖啡，算准了时间，走出家门拾起报纸，刚直起身，她就出现在他的视角范围，他就站在那大剌剌地看着她从面前经过，她也一如过去这一个月里的每一天，不害燥地迎上他热切的眼神，甚至有些挑衅地把嘴角扬起。再一次的，他看着她领着一群狗在他面前扬长而去。 第一次遇到她，是在刚搬进来的那个礼拜，他出门拿报纸，没想到一隻狗坏了他兴致。“shit!”他瞪着那隻闯祸的狗。 女人闻声停下，她身旁的狗群也跟着停下，看着一群大狗露出白牙的蹲在她身后等后指令的模样，他突然紧张了起来，虽然他人高马大，但不代表他可以逃过这群狗的攻击。他强作镇定地看着她，只见她板起脸训斥了那隻闯祸的哈士奇，然后望向他。 “对不起！王子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我替它向你道歉，晚点我再帮你买份新的。”她把湿透的报纸丢到垃圾桶，身微躬向他行礼后，便领着狗跑走了。 他没把她的敷衍的道歉当一回事，逕自进了屋。晚点出门的时候却看到一份报纸放在门口，上头还黏着张画着垂头垂首着道歉的狗的便利贴，他笑了。 之后他又看到她几次，她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别，她总是喜欢先盯着人看才扬起嘴角。那带着挑衅意味的笑跟一个女人跟一群大狗的不协调组合，成功的引起他的兴趣。他开始在家门前等她，就这样堵了她一个月，从她的眼神，他想她对他也有点意思，不过他摸不清为什么她没有其他的表示，对于这种生火却无意灭火的行为他有些气闷。 他向有养狗的好友打探消息。 “应该是徐静，怎么突然问这？你不是讨厌狗？”男人听了他的描述，一脸兴味的看着他。 他有些不自在地告诉好友过去这一个月的刻意相遇，以及她那不热不冷的笑。 “哈!没想到你还会费心思早起堵她，不过她也够呛，居然还没被你压倒。哈哈～你遇到对手了。”好友毫不留情地大笑，不过还是掏出手机，找出她的号码。 “加油，等你报告战果。”男人笑到眼角泛泪。 他在按下拨出键前犹豫了，他该跟她说些什么？“你好，我是那个每天早上站在路边盯着你的男人。”噁，听起来就像变态。说自己是那个报纸被她的狗尿湿的人，感觉又太记恨太小家子气。他烦燥的把手机丢到一旁，该死，拿到电话却不能打。他更闷了。 番外 相遇太早 II 一如过去这一个月里的每一天，他又出现在路旁，徐静边对他微笑边领着狗继续往前。结果他今天居然跟上来了，徐静有点惊讶，她不确定他的意图，不过有这群大狗在，料他也不敢怎样，她加快脚步拉开狗群跟他的距离，避免它们以为自己受到威胁而攻击他。 徐静领着狗跑进附近的狗公园，她将手中的球拋到远处，笑看王子追到球朝她跑来。 “啊！”艾伦没料到那隻笨狗居然会扑向他，他本来要伸手挥开它，转念一想，他顺势被它扑倒，没想到居然被舔得一身口水，他手忙脚乱的躲避笨狗的攻击。 “王子！”徐静忍笑把狗拉开，“王子真是很喜欢你呢。”她笑着对他伸出手，“原谅它吧，晚点…啊…”话来没说完，人就被拉倒。 艾伦看着怀里的女人，佔上风的感觉真好，可惜...一隻大灰狗立即奔到他面前，呲牙裂嘴地低吼，他祇得放开她。 女人站起身，制止了那隻高得像隻小马的大狗，“这是我保镖，都鐸。”她笑着望向他。 他摸摸鼻子站起来，“我是艾伦。”他伸出手。 “你好。我是静。”她笑着回握，彷彿刚刚的一切没发生过。 “我刚只是想恶作剧。没别的意思。”他道着歉，表情有些不自在。 “嗯。”妈呀，酷哥道歉好可爱啊！徐静在心里尖叫，却面无表情地丢球给狗追。见到王子又把追到的球放在他脚下，她笑了对他道：“帮个忙吧。” 他于是乖乖捡起球拋向远处。 徐静坐在草地上看着他拋球，果然男生就是不一样，轻轻一拋就丢好远。她看着那群狗，确定它们没跑出公园外后，移回目光继续偷偷观察他。 艾伦有着一头金发跟一双灰蓝色眼睛的，他真的长得好像rome里头的大队长，她最近迷上那影集里头的卫兵队长，他今天眉头皱得特别厉害呢，这样看起来更像，不知道他戴起古罗马人的鸡冠头盔，会不会也是一样性格？徐静脸上带着一丝笑，幻想着他穿着古罗马士兵的衣服的模样。 发现她在偷看自己，至少自己不惹人厌，他心想，不动声色地继续投着球。 “谢啦，接下来交给我吧。”她吹了声口哨把狗群唤回，奖励那隻叼着球的狗，把瓶装水递给他后，带着狗群去一旁喝水。 “你是怎么让这群狗这么听话的？”他把水瓶还给她，她也喝了一口，这举动让艾伦不禁挑眉 “有都鐸阿，它是大队长，很利害的唷，会帮我带那些狗。”那隻大灰狗听到自己的名字转头过先看她一眼，再看了他一眼，确定没事后，才继续领队。 “呵呵，是吗。”刚那一眼警告意味强烈，艾伦不自觉拉开与她的距离。 “嗯，是阿。它们已经先被专业的驯犬师来训练过了，我要做的只是确保它们得到足够的运动而已。” “嗯。”听来轻松，但看她手臂上深深浅浅的爪痕，他知道她多少吃过苦头。 两人沉默地跟在狗群后头，他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人，加上两人才刚认识，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话题，他有些紧张地瞄了她一眼，发现她似乎不觉得这样的气氛令人尷尬，才放松了下来。 番外 相遇太早 III (H) “你可以帮我看着它们吗？我进去买点东西。”徐静想吃这里麵包好久了，却总是找不到机会，今天终于抓到个人帮她顾狗。 “嗯。”他发现自己无法对这张笑脸说不。 “吶，给你。”她递给他一个纸袋。“谢谢你陪我遛狗。”她再掏出一张纸片，“如果你回去发现那里不对劲，上面有我的连络方式，医药费我会负责的。” “嗯。”他把纸片收进口袋，跟她并肩走着。 “妈啊，帅哥居然一路跟着我誒。”徐静送最后一隻狗回家后，两人往他家方向走去。她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有点期待，希望他不是个变态杀人狂。 他在家门口停下，“要进来喝杯咖啡吗？”她不作声地瞅着他好一会，然后咧开嘴道：“你，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狂吧？” 他笑了，“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是杀人魔吧？” “也是，那我只好赌一把囉。” 他领她进屋，“你随便坐，我去泡咖啡。” “谢啦。嗯，在你把我杀掉前，我可以先把自己洗乾净吗？” “呵，也许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打电话报警。”不过他还是领着她到浴室。 “有道理，或者，我可以邀请你跟我一起洗？”她带着笑直勾勾的看着他，她可以感觉自己脸烫得吓人，却仍是故作镇定直视着他。 他看着她胚芽色的肌肤慢慢染上红晕，勾起嘴角，呵，她没有他以为的大胆，他手倚着门框利用身高优势将她困在身前，直视着她的眼睛，在她移开视线时，伸手扣住她下巴，俯身印上她脣瓣。 当温暖的脣瓣贴上来时，她忍不住叹息，她喜欢他带点侵略性的吻，抬首，索取着更多，脣舌交缠间，她忘情地把手探进衣下，”哇，还有腹肌，而且没有胸毛，真是赚到了。” 他的手也跟着伸进她衣服下摆，缓缓而上，然后覆上她胸脯，在那团柔软里探寻着，当他指夹住她乳尖时，她忍不住后仰呻吟，他不耐地扯着她衣服，当他除去那压胸的运动内衣时，“好美。”他不住低叹，低下身虔敬地含住那挺立的乳尖。 “啊～”她按着他后脑，不能决定要把他推开还是拉近，当他吸吮着她时，她忍不住按着他后脑弓身迎上那性感又邪恶的唇，“喜欢吗？”他哑声问。 她点头，他扯开嘴角给她一个性感到不行的微笑，灰蓝色的眼瞅着她，佔领了另一个渴望关爱的乳尖，两指在那粉红上时而绕圈，时而轻夹。 “啊…”她不住呻吟，他在她胸上引起的阵阵酥麻让她身体发软，双手攀着他后颈，闭上眼感受着欢愉的电波从下腹窜出，蔓延。 他按着她的臀让她感受自己的坚挺，“我要你。”他在她耳边低语。湿热鼻息刷过耳引起另一阵颤慄。“嗯。”她头轻点。 “噢～”他低吼，双手并用地除掉她身上剩馀的衣物，用更快的速度脱掉自己的。 完美，他心想，手掌不住往她没有半点赘肉的身躯上游移，从坚挺的胸脯滑向平滑的小腹，拨开那细心修剪过的毛发，探向那小核，轻揉。 “啊，不可以。”她红着脸讨饶。 “嘘，不要反抗，只要感受。”把她双手箝制身侧，他以跪姿臣服在她两腿间，探出舌。 天。她脑袋一片空白，只能感觉那湿热的舌，“啊～”，点点火花从腿间窜出令她不住颤抖，一道温暖突然喷泻...“你这敏感的小东西。”他站起身，吻上她唇撬开她嘴要她嚐嚐自己，然后挺身而入。 番外 相遇太早 IV (微H) “呼。你好棒。”他满足叹息，给她一吻，转开水龙头，让温暖的水柱从两人头上浇下。站在水下，徐静好一会才回神，这人肌肉不是长来装饰用的! 水花打湿徐静蓬松的捲发，原本藏在发后的红点若隐若现，这情景让艾伦联想到伊甸园里的夏娃，下腹又窜起一股骚动，不自觉伸手缓缓地轻揉慢捻，他凝视她，满意地看着红晕又漫上她胸前，他在她承受不住前，拉住她，让她扶着墙，抬高她的臀..... 事后他把她抱上床，拉起被单盖在两人身上，手枕着后脑抚着她腰侧，她背对他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她的肌肤很滑很软却不失弹性，他喜欢她肋骨到腰侧那段下凹的曲线，好像沙漠里起伏的沙丘，那抚弄莫名地又激起他的欲望，她也感觉到了，她转头皱眉瞪着他，“嘿...”不等她说完，他覆上她嘴，再一次进入她..... “妈啊，帅哥真是太猛了。”徐静趁他睡着时悄悄起身，快速地冲了澡，留了字条，安静离开。她走在路上，腿间的异样感让她有点不太自在，那提醒着她稍早的火热，她边走边脸红着。 几天后，她遛完狗经过他家，他站在门口，“要不要来杯咖啡？我还买了你喜欢的麵包。”他问。“我可以先把自己洗乾净吗？”她回。两人都笑了。他点头，她笑着进了门。 “以后还有机会跟你喝咖啡？”他撑起上身坐在床上看着她穿着衣服，问道。 “如果你每次表现都像今天这么好的话。”她转过身，站在床沿，食指勾着他下巴，吻了他。 他在课馀写的软体刚好搭上美国的电子商务热潮，他跟伙伴大大赚了一笔，从此，他负责软体开发，伙伴负责把程式卖出，生意越做越好，他们在毕业后搬出校园在市区成立了工作室。身为老闆的他不需要每天到办公室，但这个大客户的案子是个例外。他今天特地来到了市区的办公室亲自出马与客户会面，回答他们对这个专案的可能產生的疑问。 “呼~终于结束了，不急着回去的话，要不要吃过饭再走？” 明天是週末，她週末是不出现的，这代表他明天不需要早起，“好。” “去转角的pub吧？他们新来一个漂亮bartender迷倒了我们一票工程师，他们现在在比赛谁最先要到她的电话。” “什么时候你也跟他们一起瞎起鬨了？” “呵～这个女生很特别，五官不是特别漂亮，却有一双勾魂眼，笑起来像冬天的太阳让人彻底融化，可惜她平常都冷冷的。” “喔～”这形容倒是很像某个人，艾伦的脑中闪过徐静身影。 “而且她还有一身好牌技，上次一起打poker，居然把我们的钱都赢光了。” “听起来你们已经熟到可以一起玩牌了，这样还不知道她电话？”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搔着后脑，“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她有次来外送，看到我们准备要熬通宵的，就说她没地方去，问我可不可以让她下班后过来待到早上...我就让她用你办公室了，反正你也不常在...” “你居然让陌生人随便进来我办公室！”艾伦皱眉瞪着男人。 “誒～别生气，她说她室友新交了个男友，她在家里很尷尬，你又不是没有那种经验过，有点同理心嘛，再说你也不常进来，空着也浪费...” “算了！”他不想再听男人碎碎念，粗鲁地打断话烙下威胁，“仅止一次下不为例。” “知道啦！”艾伦的办公室其实已经被出借过不止一次，不过男人很识相地闭上嘴。 番外 相遇太早 V “徐静。” “嘿，下班啦？”她笑着送上一盘mixednuts，“还是老样子？” “嗯，喔，对了，这是我同事。”男人一屁股坐上她面前的空位，抓起一把坚果往嘴里送。 徐静将目光移到另一个男人身上，“是你!”，脸上的笑加深了，“好巧。” “好巧。”艾伦也笑了，“难怪週末都看不到人，原来你跑到这了。” “呵，我来这里一阵子了也没见过你啊。”她笑着给他送上菜单，转头对男人说：“先去忙了，菜等下就上来。” 他要了啤酒跟汉堡，跟着餐点一起上来的还有一盘洋葱圈，“招待的。”她说。他跟合伙人边吃边聊着工作，偶尔用馀光看着在那在吧檯穿梭的身影，她今晚上了浓妆，那盖住了她略带稚气的脸蛋，却凸显了那太过清澈的眼睛，平常总是绑着的头发今晚松散地落在肩上，这样的徐静别有一种风情。 他在账单上问她几点下班。“留得够晚就知道了。”她对他眨眨眼，他笑着接下战帖。同伴离开后，他点了杯威士忌，拿出tablet开始工作。 “久等了。”她的声音把他从工作中拉回，她卸了妆带上了眼镜，黑色的坦克背心外多加了件柏克莱的帽t，眼底有着疲惫，不过笑起来还是一样勾人。 “你还在唸书？”他领着她走向自己的车子。 “嗯，今年要毕业了。”她打了个呵欠，“真服了你誒。居然呆到这么晚。”她边揉眼睛边说。 “呵，只是好奇你到底多晚下班。”他帮她开了车门。 “呵，好奇心杀死猫。”她笑着瞅了他一眼，爬上了他的吉普车。 他关上车门，往驾驶座走去。 “你住哪？”他看她不住垂下的眼皮，趁她完全睡着前，开口。 她报上住址，他发现两人其实就住在附近，他微笑发动引擎。路上她蜷曲着身体睡着了，他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脸，好奇她是天生就是如此信赖人，还是因为送她回家的是他。 他在她家楼下摇醒她，她眯着眼睛睡眼惺忪地找着眼镜，那呆呆的模样让他觉得很可爱，艾伦伸出手勾住她的后颈吻上她的唇。 她拉开两人的距离，“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跟房东一起住不方便让你上楼。晚安。”她微笑。 他没料到她会拒绝他，即使心里不舒服他仍故作大方地说：“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嗯，或者你可以礼拜天来店里，我那天比较早下班。”她笑着眨了眨眼，下了车。 他依约出现了，她笑着送上杯威士忌。她下班后，他载着她回到自己家，把她洗乾净，然后做他想了一整天的事。 “你知道除了我办公室，你还有地方可以去吧？”他对穿着衣服准备离开的她说。 徐静停下手边的动作，眼神有些不自在仍是笑望着他：“那我就不客气囉！？” “那不走了？” “誒～不行。今天房东在家，被她发现我没回去睡觉，我会被念。” “原来你是赶着在午夜鐘声结束前回家的cinderella？” “错了，我是赶着在太阳升起前回到巢穴的吸血鬼。”她作势咬着他脖子。 “呵。”艾伦伸手环住徐静后腰，顺势把她压在身下，“真的不留下？”他边说边吻着她敏感的耳后，她却不为所动地摇头，他只好道：“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番外 相遇太早 VI 他从后照镜观察那对男女好一阵子了，她扯开嘴笑着但眼睛却没有笑意，双手交叉在胸前跟眼前的男人说着话。 艾伦只是刚好路过，没想到却遇上撞上她跟男友对质的场面，，不过她男友年纪跟她差太多了吧！他又朝后照镜看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介入两人之间，直觉告诉他徐静需要帮助，理智告诉他少管间事，“算了，管他的！”他决定顺从自己的直觉，反正最多被骂多管间事，他下车朝她走去。 “静，要去哪？我送你。”艾伦走向徐静，她男友看了他一眼，提醒她不要太晚回家后就离开了。 “呼，谢啦。真不知道你还会英雄救美。”她把自己往椅背缩，松口气道。 他猜对了，“所以美人要帮英雄解释一下刚是什么情况吗？” “呵，你这么聪明还看不出来吗？”她耍着嘴皮子装傻。 见她不想说他也不打算自讨没趣地继续追问，换了个话题，“去那？” 她报上地址，他点点头往目的地驶去。温暖的午后阳光洒进车内，冷空气迎面吹来，配上广播里传来的轻柔女声，这是个很美好的下午，如果她在开心一点就好了。他把车停在她要去的瑜伽教室前。 “谢谢你，我的屠龙骑士。”她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吻。 他笑了，“一起吃饭?” 徐静以为他会因为自己的隐瞒而生气，这突然的邀约让她一下反应不过来愣了会才笑着点头，要了他电话，说下班会打给他。 他带了她去家印度餐厅。 “饿死了。”她看着菜单，然后点了超过一般女生可以吃完的分量。他也是食量大的人，不过看了还是不免胆战心惊。 “也许我们该换到大一点的桌子。” “为什么？” “怕东西放不下啊。” “是吗？”她盯着桌面，嘴里念念有词，像在计算着什么。“我觉得还好。”她说完还点了个头，像是认同自己的推论。 太可爱了，他只是开玩笑而已，没想到她居然当真了，他忍住笑。”你是瑜伽老师？” “只是助手，练瑜伽对身体很好哟，有机会你应该试试。” “嗯，的确，你的身体很有弹性。” 她脸红瞪了他一眼，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睇着他，“嗯，很多人都这么说。”她笑得顽皮。 “噢，包括刚那男人吗？”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咳...”她差点被呛到。“谁想跟老头子上床啊？” “感觉他年纪跟我差不多。” “oh”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徐静忙着补救：“我不是说你...”很老，她把那两字吞下肚，边把颊边的头发塞到耳后边思考道：“汤是很年轻好像还不到三十岁吧，他是我们学校教授也是我老闆，所以对我有点囉唆，像个老头一样。”她停顿了会，皱了皱鼻像隻闻到酸柠檬的小猫，“我没觉得你是老头子过。”她半垂着眼偷瞄着他的表情。 “我知道。”他不以为意地笑了，心里觉得两人关係没她讲的单纯，不过自己也没立场追问。他换了个话题。“这么说来你兼了四份工作？” “现在只剩三份，助教的工作之前结束了，现在週末在那家酒吧打工，平常早上帮人遛狗，下午去瑜伽教室帮忙。” “听起来很充实。” “为了生活没办法啊，旧金山很贵的。”她手握成拳放在眼旁假哭着。 “你这么缺钱？”也许可以帮她在公司里安排个位子，如果她不介意的话。 “大学也是很贵的。” “呵，也是。” “现在好一点了，一开始真是蛮惨的哟，跟三个女生分一个一房一厅的公寓，然后又要唸书又要打工，连想带个喜欢的男人回来过夜都要事先桥好，完全无法好好放松哟，真不知道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喝了口啤酒，视线聚焦在远处，像是在回忆。 “咳，是吗？”她真是不开口则已，一说话就语出惊人啊！ “我好像说太多了。”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 “不过还蛮有趣。” 番外 相遇太早 VII 艾伦双手高举过头伸了懒腰，看了眼时间，抓起钥匙。 他在住家附近的红砖道上跑着，好几天没看到徐静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大概又是在那里辛勤地工作着吧思及此他不禁扬起嘴角，突然一隻大灰狗进入视角，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放慢速度看个仔细，真的是tudor，真是想到什么就出现什么，它在那干嘛？他心里纳闷。 tudor从树丛露出头，一脸无奈地看着他，那眼神好像是在跟他求救。见鬼了，这隻狗壮得跟小马一样，居然还会被欺负？即使这想法很荒繆，他还是走向前。 他走到那隻狗身边，才发现蜷缩在它旁边的她，她把头埋在膝盖间，低声抽泣，她躲在这偷哭!allen意识到自己撞见了不该见的，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人狗四眼相对，”臭狗!把我拖下水。”他瞪了它一眼，它咧开嘴，像是在笑，它舔了舔徐静的手臂。她抹抹脸，抬起头。 “是你。”她正觉得奇怪，为什么有人靠近，tudor却没有示警，原来是他。 看到她双眼哭肿像兔子，鼻头红红的，配上旁边这隻魁梧大狗，这画面很像小红帽，不过现在可不是搞笑的时候。 “为什么哭？” “心情不好。”她站起身，拉下刘海企图盖住眼睛，牵起大灰狗，绕过他往前走。 “为什么心情不好。”他跟了上去。 她抿起嘴不说话，两人沉默地走着，突然他发现她手臂上的红痕，“这是哪个该死的混账弄的!”他讨厌对女人动粗的傢伙，他按下怒气，柔声开口，”去我家?” “嗯。”她没反对。 一进门，她就走进浴室，出来时像是洗了脸，看起来镇定许多。 他递了杯水给她，”喝完它。”她顺从的接过，双手捧着玻璃杯，小口小口啜着。他在这时进房找医药箱。 他轻轻握着那隻手，她退缩了下，”别怕，我只是要帮你擦药。”空着那隻手拿起乳膏，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她点了头。 药膏抹上那红痕时，她的眼泪又落下来了，她赶紧垂下眼。他也装做没看见，虽然很难，心里的怒火随着她不停掉落的眼泪，越烧越旺。 “还有那里受伤了？”他问，她只是沉默摇头。 “要休息一下吗？”他又问道，她点点头。 他领了她进客房，tudor尾随在后跟着她一起上了床。”下不为例。”他瞪了那灰狗一眼。灰狗睥睨地看了他一眼，在她身旁躺下。 “好好休息，我就在楼下。” “嗯。谢谢。”她把自己包在棉被里，只露出头扯着嘴角。 番外 相遇太早 VIII 他在房里跟同事视讯时，她敲了门。 “我得送它回家。”她头发上有水珠，看来又洗了脸，不过眼睛还是有点肿。 “给我半小时，我跟你一起去。” 她点点头。“那我们在客厅等你。”虽然想立刻结束会议，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剩下的公事交代完。 出门前她跟他借了墨镜，那在她脸上有点过大，有种滑稽式的可爱。他想把她扑倒，可惜现在时机不对。 她帮灰狗开了门，倒了饲料换了水，跟它道别后关上门。两人又沉默地往回走，快走到车停的地方时，她才开口，“嗯...我今天可不可以住你家？” “欢迎，要不要送你回去拿什么东西？” “不用了。”看来她是真不想回家。 “那个男的不该这么对你。”直觉告诉他是那个斯文男子做的。 “汤不是故意的。”她对稍早发生的事还心有馀悸而且困惑，她跟汤说她把工作地点换到台湾后，他就突然失控了，握着她的手不放，还说一些很怪的话，那些话太没道理了，想到这她又皱起眉头。 他猜对了，那衣冠禽兽!他心想。“不管如何他都伤害了你，那不可原谅!”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那是怎样？”，不管如何她应该讨厌那个混账，而不是替他找理由开脱。 “你爱他？” “他有未婚妻了。” “但是你爱他。” “如果有也是过去的事。” “他爱你。” “我说过他有未婚妻了。” “但是他要你。” “没有，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你别瞎猜。” 哼，还在睁眼说瞎话，“那你左手上的那是什么?你自己弄的?”他一脸讥誚。 “呜...”她突然扁嘴放声大哭。 他看着她脸上的水瀑，叹了口气，“你知道哭泣不能解决问题吧？” “哇...”她哭得更兇了，“呜，我讨厌你。”她把头埋进膝盖呜呜地哭着。 这下可好了，他不但没把问题解决，自己反倒成了坏人。 “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哭声停了，过了会又继续，只是声势小了点。 她再继续哭下去，连他都想哭了。他叹了口气，”不要哭了好不好?” “为什么？，你说我想怎样就怎样的。”她抽抽嗒嗒的说着。 “因为你再哭下去就不美了。” “碍到你了吗！”哭声停了，不过口气听来有点烦恼。 “看你哭我会心疼的。” 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然后，“呜...”又哭了起来。 他没辙了，打算换话题，“你饿了吧?你要吃什么我们外带回去，好不好？” “嗯...冰淇淋。”她小声地说。 他笑了，“小姐，冰淇淋不能当正餐吃的。还有呢?”他逗着她。 她抹抹脸擤擤鼻，不好意思地笑了，“那墨西哥菜吧。” “好，我知道有家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她听到这句话后眼泪突然又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艾伦，你真是好人。” 艾伦在此刻得到一个影响他往后人生的重大经验－哭泣的女人无可理喻，这在往后的日子里受用无穷，只是现在的他并不晓得，他苦笑了会，既然说什么她都会哭，那就乾脆什么都不要说吧。 番外 相遇太早 IX 闹鐘响了，徐静正要睁开眼翻身下床，发现上下眼皮紧黏着像是被针缝似的，”urh..”她想伸出手把眼皮剥开，却发现身体也动弹不得，”搞什么?是鬼压床吗?”她挣扎着想起身，那动作惊动了身后的人，他收紧环在她腰侧的手让她更偎近他，空着的那隻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 被这样吵醒的感觉也不错，他摸着她温软的胸脯，“再躺一会。“他贴在她耳边轻声说，手指拨动她的敏感。 “嗯...”阵阵酥麻让她忍不住呻吟，也让她清醒。她奋力挣扎，”艾伦放开我，我会迟到。” “嘘，别扫兴。”他覆上她唇，分开她双腿。 她找着衣服时，他也跟着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徐静看着窗外还暗着的天，不解地侧头望着他，“太久没运动了，身体都僵硬了。”他解释道。 她耸耸肩不置可否，有觉不睡要自找苦吃的人她又能说什么呢。”那就快点吧!”她边穿衣服边催促他，“都是你害我没时间洗澡。” “那也没什么不好，我喜欢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伸手勾住徐静脖子，闻着她后颈。 她红了脸，“变态快点啦。” 他载着她回家，车停妥他也跟着她下车，她对他跟屁虫的举动有些不解，不过赶着时间也没心思拦他，”算了，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开了门，她轻手轻脚地进屋，看到桌上的两个空酒杯，眼神黯了下来，快步地走进自己房间。 他跟在她后头，打量着她住的地方，那公寓很宽敞明亮，傢俱都是名家设计，前卫现代的艺术品装点着特意露出的砖墙，落地窗外可以远眺市区，这不是个便宜的地方。他想，扫着四周的同时，他也瞄到那两个酒杯。 “这公寓很不错，房租应该很贵吧?”他尾随着她进了房间。 “还好，kate常常不在家，我帮她看家顺便抵点房租。”她进了浴室。 “我猜是你那个老头教授介绍的吧?”他抵着门问她。 她擦脸的动作顿了顿，“嗯。”她把脸埋在毛巾里吸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太喜欢他，不过他真的不是个坏人。” “哼。”他不置可否。“你这几天住我那吧，週末我要去西雅图，你也一起来吧。” 她呆望着他，一脸疑惑。 “你在家待着也彆扭，不是吗？”她看着那两个空酒杯时，他则看着她。 “allen，你真是好人。”她笑了，拿出袋子，整理行李。 “喀。”，她听到门被转开的声音时，紧张得肩膀都绷起来了，他一把搂过她，护着她走了出去，关门前，他挑衅地回望了那男人一眼。 番外 相遇太早 X 他开了门，她从书本里抬头看他，露出笑，“你回来啦。” “嗯，你忙你的，我要先洗个澡。”他走进浴室，出来时她人还趴在床上看书。 “在看什么这么入迷？”他覆在她身上，看向那本书，上头密密麻麻的佈满他看不懂的方块字。 “介绍台北的书，我之后要去台湾工作。”她闔上本子，翻过身面对他。 “台湾?”为什么？ “一个太平洋上的小岛，离大陆很近。不过不是泰国”(thailand跟taiwan听起来很像有些外国人会误会。) “我知道台湾在哪。公司有些人就是从台湾来的。为什么?” “我妈也是从台湾来的，我一直很想去她长大的地方看看。” “所以因为这样要去那工作？” “嗯，而且亚洲机会多啊，我也想当成功女企业家啊。”她眼睛亮亮，笑说着梦想。 他知道那不是真正原因，不过也不打算追问，他对她上次乱哭一气的事还心有馀悸。所以他换了个话题，“你今天做了什么？”他们搭了第一班的飞机到西雅图，到了饭店放了行李，他就得出门去跟客户开会，在客户的地方待了一整天，连晚餐都是跟客户一起吃的。他对此有些过意不去。 “睡觉，吃饭，运动，做spa，吃饭，跳舞。你呢？”她边说边揉着他的眉心，想把那里的皱纹揉开。 “开会，吃饭，开会，吃饭。跳舞?”他舒服的闭起眼睛，听到她去跳舞时，右眉微扬。 “嗯，傍晚出去散步，公园里有人在跳舞，我也加入了。”她翻身跨坐在他胸膛，专心地帮他按摩。 “呵，是吗？你还有什么不会的?”他闭上眼享受着她揉捏僵硬的肌肉，，一隻手枕在脑后，一隻手抚着她背脊。 “呵，我想想，游泳，开车，煮饭，写电脑程式，创业，上月球。” “呵呵。”他被逗得睁开眼，看着嘟着嘴认真思考的她，“你很可爱的中文怎么说？” 她脸微红，以为他在取笑她，不过还是说了出口，“你很可爱。” “腻。哼。口。爱？”他咬字不清地跟着模仿。 “呵，就初学者而言算不错了。”她忍着大笑的衝动，鼓励他。 “那我要我的奖赏了。”他微笑，施力让她俯身贴上他胸膛。 番外 相遇太早 XI 她把玩着手上戴着的那个手环好一阵子了，她仔细地看着那上面的花纹，对着镜子左瞧右瞧的斟酌着，他看出那爱不释手，而且那大小刚好可以遮住那些深浅淤痕，所以他替她买下它了。 “谢谢你。艾伦~”她眼弯弯，开心的跟他道谢。那只是没多少钱的小玩意，她却像收到鑽石手鍊般的开心。”果然还是个小孩。”他想。 晚上吃饭时，她换上一袭连身洋装，也许是因为工作方便的关係，她总是做着中性打扮，今晚的她有着她这年纪该有的青春俏丽，他看到了那手环，“那手环很适合你。” “嗯，谢谢你。我很喜欢。”她眼底闪着喜悦，笑容满面地望着他。 “不客气。”他发现她有种令人不自觉想宠着的魔力，这真是有点可怕。还好她不是想要天上的星星。 饭后，两人散步回饭店，他在路旁小店挑了瓶酒，找了她上饭店的空中花园。 这天云少，星星月亮都露脸了。他兴奋地看着那些星星，指着天空，对她说着星座，说着它们的传说，说着它们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离地球又有多远，她专注地听着，不时点头，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好像他正在说的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你知道我们看到的月亮永远是她的正面吗？” “真的吗？”她一脸好奇。 “嗯，因为引力的关係...”他专注地解释着。 “哇，艾伦你好厉害哟。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她双颊泛红，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他情不自禁旳俯身，吻上她嘴边的那朵笑花。 “徐静，搬来跟我一起住吧。”他拥着她，下巴抵着她发顶，这单纯的小女人需要被保护。 “噗，你喝醉了吗？”她噗呲一笑，这人怎么突然从星象扯到这。 “也许，不过我想我明天还是会说同样的话。” “为什么？” “你也看过我家了，那里我一个人住太大了，我一直都想找个室友。” “呵，你这人找室友也太随便了吧，再说我可付不起你那的房租。” “我认识你够多了，房租你不用担心，你现在付多少就付我多少吧。” 徐静看着他，咬着唇好一会才出声，“好，谢谢你。你对我真好。”她笑着将双手环上他后颈。 番外 相遇太早 XII 搬家那天他陪着她去了公寓，她东西出乎意料的少很快就搬完了，她那美艳的房东那天也在，正笑着看着他俩。 “你就是那个徐静刚认识不久，就吵着搬去同居的人吧。我是凯。”她调侃着边笑着对伸出手。 “凯。我有付房租的。”徐静脸红的辩解。 “艾伦。”他不以为意，扬起嘴角跟那美女握手。 “汤。”忘了这混账也在，艾伦敷衍地握了手。 “凯，谢谢你这两年的照顾，以后多联络。”徐静有些感伤地跟凯拥抱着告别。 “嗯，记得来参加我跟汤的婚礼。”她笑着给徐静一个拥抱。 那混账也张开手，拥抱了徐静，她有些僵硬，不过还是礼貌地回应。 “保重。”那混账说。 “嗯。”她垂下眼。 “嗯，我违规停车，再不走，车子可能被吊。”他说谎。 她跟那俩人道别，跟他下了楼。当她发现车子好好的停在停车格里时，看了他一眼，“艾伦，你真是个好人。”她笑着上了车。 ＊＊＊ 他伸伸懒腰，检视着眼前一行行的代码，再下几个註解就差不多了，他起身离开房间走到厨房看见她无津打采地翻动面前的沙拉，不禁失笑。 “不好吃吗？要不要一起到外面去吃？” 那原本暗淡的眼神立刻亮起来，”好。太好了，我还以为今天又要当牛了。”她高兴跳下椅子，把那盆沙拉倒掉。 “牛?” “对啊，你不觉得像这样嚼着绿色的叶子，很像一隻牛吗？” “呵，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很有趣。”吃了一辈子的生菜，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跟牛的相似性。”那今晚吃牛排？” “噁，可以不要吗?吃那些带血的肉块总让我觉得我在吃自己的肉。”她恐惧的抱着自己手臂。 “好，小公主，你想吃啥?” 她瞪了他一眼，“印度菜，你之前带我去的那家。”她脸红红地要求着。 “是的，小公主。”虽然这样叫她会惹她生气，不过他就是忍不住想逗她。 “嗯..所以你之前关在房里都在干麻?” “写程式。”，他口沫横飞地解释着自己的心血...“呵，不好意思我太投入了，你应该觉得很无聊吧？”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不会，看你很有趣，你应该很喜欢你的工作吧?”她看着他，嘴脣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我最欣赏乐在工作的人。” “呵，也是有不喜欢的地方。”没人这样夸奖过他，他有些不好意思。 “天，allen，你居然会脸红。妈啊，酷哥脸红居然可以这么可爱，真是太没天理了。”她双手捧心望着他。 “你在胡说什么？”他拿起酒杯，撇开头，不理她。 “侧面也好帅。你说你的电脑有没有被你电晕过。” “你也真会胡扯。”他弹了她额头，她吃痛的摀住头也住了嘴。 “开开玩笑而已。”她捂着额皱着眉，看起来好像很痛的样子。 “抱歉。”不对，明明是她有错在先，算了。“这週末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啊。不过天黑前得回来，还有班要上。” “行。” 开车回家的路上，她看他一直揉着肩膀，提议要教他做瑜伽。“瑜伽会帮助你放松，我教你几个简单的动作。”她这样说，但是一上了垫子，那些拉筋伸展的动作，还是让他痛得咬牙切齿，让他不禁怀疑她在报復他，所以他趁她在示范的时候给她一个拐子。 “啊。”她失去平衡倒在地上。他趁机压到她身上。“这种运动有趣多了。” 番外 相遇太早 XIII 被工作填满的日子因为她有了变化。照着三餐带她去吃饭，晚上她会拉着他做瑜伽，他总是痛得呲牙裂嘴的，有时她会笑着放过他，按着他过分僵硬的肩颈，“艾伦，你真是个工作狂。”她总是喜欢边按边取笑他。 她莫名地喜欢他那台太过方正的休旅车，但是当她发现车库停着辆重机时，又嚷着要坐上它。“好。”对她的要求，这是他一贯的回答。他会把手头的工作在週末前完成，然后带她出门兜风，她总是开心旳眯起眼。养隻宠物跟这也差不多吧。他笑想。 “allen，allen，allen!”他回过神，看着眼前笑着的女子。 “你傻啦?叫你好久都不回个声。”还一个人在傻笑，她担心的摸摸他前额。 “我没事，只是在想工作的事。”他笑着拉下她的手。 “是吗?”她挑眉，有这么有趣的公事吗？她一脸狐疑。 “什么事?” “噢，我只是要跟你说我这礼拜要回la。” “la？”为什么？ “我要回去扫墓。”她回答了他未出口的问题。 “扫墓?” “你今天真的有点迟钝誒。真的没事吗？”她不放心的又探探他额头，“嗯，我妈的，想说回台湾前去看她一下囉，要她别太想我。”她起身帮他倒了杯水，又递过维他命要他吞下。 他表情古怪地看她一眼，病得不轻的是她吧，不过他没敢把这话说出口。 “我跟你一起去。”见她讶异地扬起眉，“工作刚好告一段落，正打算去哪度个假。la听起来很不错。” 她瞅着他好一会，“也只有你这工作狂会把上墓园当度假，你真该减少工作时数。”然后不过对我这么好，徐静对艾伦的体贴无可奈何，只能苦笑地揉揉他的眉心。 ＊＊＊ 他都不知道她也有这么柔美的一面，她今天的打扮简直就像个小公主。他对她咧嘴一笑，“你今天非常美丽。” “呵，平常就不美吗?”她佯装生气地挑着他的语病。“我妈不喜欢我穿的太邋遢。”她解释着。在上山的途中，她在路旁的花店挑了一束红玫瑰，“我妈最喜欢的花。”那含苞待放的红花不知为何跟她异常相配，让他后来看到含苞的红玫瑰就会想到她。 note：这个故事没有『结尾』，不过有看正文的读者应该已经知道这段感情的结局了。只是写一个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的故事。 三十四 萧何的决定让徐静失落了一阵子，好几个晚上下班后她都只想窝在沙发上吃巧克力嗑冰淇淋追影集，直到下巴上火冒了痘痘，眼睛开始痛了，才停了这些自我折磨的耍颓废，把自己从黑洞里捞出来，打起精神过日子。 新加坡的同事来自四面八方，不少人有着跟她相似的背景，她很快地跟那些人混熟了起来，下班后常约着去happyhour或各种名目的聚餐，週间没有活动的日子就往健身房报到，假日则在不停的舞厅里穿梭。 徐静的日子很久没有这么轻松愉快了，不禁有点乐不思蜀，甚至动了搬到新加坡来的念头。这天同事约她去当红的舞厅，徐静偷听到同事的帅堂弟也会出现，还特地打扮下，一进到里头，徐静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一个大马戏团，挑高的空间里悬掛着鸟笼，里头有着色彩斑斕的孔雀与大王鸚鵡，另一头圈起来的空地里关着美洲豹及亚洲虎，偶尔还有色彩鲜艳的蝴蝶从她们身边飞过。 “现在就算长颈鹿从我旁边经过，我也不会太惊讶了。” “这里没有长颈鹿，不过有会发光的水母跟热带鱼。”同事的帅堂弟将目光撇向另一个闪着暗光的舞厅。 “我们是来到舞厅还是动物园啊？” “这里以前真是个动物园，后来才改建成舞厅。” “旧金山的theacademyofscience也有类似的主题之夜。” “你是加州人？” “嗯。” “嗯，从你的口音听得出来。” “喔，那是什么口音？” “就是那种很慢很慵懒的口音，感觉很性感。”男子并肩跟徐静走在一块，手插在口袋，道。 “喔，我以为伦敦腔才是最性感的口音。” “加州腔也很讨人喜欢。”男子笑着对她眨了个眼睛。 “itakeitasacomplement.thanks!”她也跟着眨了眼，心想天下男人这么多，萧何又算什么呢？ 三十五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跳上跳下的人儿，是她！他移动着脚步找着比较清楚的视角，贪婪地将她的一举一动收进眼里，印在心底。除了变瘦了一点，她感觉没什么变，还是一样好动，还是喜欢把眼睛涂黑。发现dj换了首慢歌后，他跨着步伐，大步往她走去。 “我不太会跳慢舞。”当旋律响起，她笑着拒绝帅堂弟，跨步离开舞池。 “我有荣幸请美丽的小姐跳支舞吗？”他伸出手笑意涔涔地望着徐静。 “汤…”徐静僵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握住她的手，一个旋身把她带进舞池，“好久不见，静。” 按耐住逃跑的衝动，她装出老友重逢的热络，边东张西望边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凯呢？你们来度假吗？” 他摇摇头，“我们来这里寻找好的投资标的，凯有事先回旧金山去了。” “你应该跟我同事约个时间，他们绝对可以帮得上忙。”她相信自己有能力自己揭下这笔生意，却没有同样的把握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不想聊这种无聊事，便举高手先让徐静旋转了一圈，再相对时他换了话题，“你呢？你好吗？” 徐静点点头，“之前一直都在台湾，最近才来这。” “嗯。”他也不再说话，只是收紧怀抱缩短两人的距离，她有些僵硬却没有反抗。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跳完那支舞。 “很高兴再见到你。” “我也是，我的同伴在找我，先走了。”她漂亮眼睛的焦距落在他身后，他看着她对他身后的那人微笑，缓缓地放开手。 “嗯，晚安。” 三十六 先是遇上以前无缘相爱的男人，又看到刚分手不久的男友跟另一个女人深夜约会的照片，徐静想到一句台湾人常讲的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上天终于看不下去她总是当鸵鸟，把大魔王们送她眼前了，她心烦地边翻着杂志边揉着太阳穴。 “静，deepavali连假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度假村玩？” “deepavali？” “是一个印度教节庆，又叫festivaloflights，这天是我们的公定假日。” 庆祝光明的到来？太好了，她现在非常需要光的指引。“好啊，谢谢你邀请我。” 他们去的度假村是在附近的小岛上，因为假期的缘故涌进了不少新加坡人，徐静本来有些担心再遇上汤，不过想想新加坡附近的离岛这么多，真要遇上的机会并不高便放宽心开始享受假期。 虽然deepavali是新加坡的节日，但是小岛因为地缘关係也跟着庆祝，所到之处皆有各式烛火排成的花样配以彩绘鲜花，五顏六色很是绚烂，徐静从没见过如此景色一时间看得有些痴迷。 “这景象加州很难看到吧？”发问的是同事的帅堂弟，虽然是公司旅游不过他也跟来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堂姐也只能随他去了。 “嗯，我住得地方比较多华人跟日本人，所以这对我很稀奇。” “那你一定会喜欢今晚的bollywood'snight。” 那是一个海边的庆祝派对，烛火跟水灯装饰的会场即使在晚上还是亮如白昼，男女穿着印度的传统服饰跟着节奏旋转起舞，徐静一群人也入境随俗在路旁的小店买了纱丽准备换装加入庆祝的行列。 徐静换上了一身火红色的纱丽，双手也涂上祈福的henna图腾，她天生长相就带点清冷的疏离感，这样的一身装扮更是凸显了那神秘气质。 “这是哪来的异国公主？”男人眼睛一亮，迎上前去。上回初见他被徐静毫不扭捏的大方给吸引了，可惜那晚她因为身体不适先回去了，这次大家都住同一家饭店，就算她再以身体不适为藉口，他正好送她回去藉机登堂入室。 “少贫嘴了。”徐静要笑不笑地青了男人一眼，换作平常时刻她会很开心地享受这段露水姻缘，可惜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她拉开与男人的距离，但他立刻又贴上来，看来今晚要费点劲才能脱身了。 果然在她要离开时，男人一直缠着要送她回去，她看在同事的面子上忍着不撕破脸，正在僵持不下之际，一隻大手搭上她肩，她正要回头怒瞪色狼的瞬间，耳中响起熟悉的嗓音。 “我送她回去。”一个是想跳上她床的男人，一个是她（曾经）想跳上他床的男人，徐静选了汤，她信得过自己的自制力。 “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应该要小心点。” “汤，没想到多年不见，你还是一样囉唆。凯怎么还没被你吓跑？” “她跟你不一样。” 美艳性感又有脑的富家女跟没有靠山的私生女，是啊，两人完全是云泥之别，她曾经单蠢的以为真爱可以跨越那些门户差距，当年身旁男人的选择让她狠狠地认清现实。 “我以为你回台湾了？”男人知道她不喜欢被念，换了个话题。 “我被调来新加坡办公室了，应该还会待一阵子。” “出了什么问题吗？” 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只会惹麻烦的小女生吗？徐静有些不悦但没把话问出口，只淡道：“一言难尽。” “有需要可以找我，你有我的电话吗？”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无助女孩了，但男人还是把她当小孩哄着，徐静忍不住顶了嘴：“汤，我是26岁的成年人，不是19岁的小孩，有麻烦我会自己解决。” 汤停下脚步，以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看着她，道：“我知道。我只是想帮忙。” 男人终于放下偽装，流露对她的真实情感，可惜夜色浓，女人的心头火正旺，徐静没发觉那炙热的目光，只是冷笑道：“汤，你是当老闆当腻了，想改当救世主？” 看着她满身是刺地防备着，男人在心里叹了口气，他那时真是伤她太深，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再走进她心里？知道拿出盾牌挡住她的冷嘲热讽只会火上加油，他知道更好的方法化解她的唇枪舌剑，于是扯开嘴角，以开玩笑的口吻道：“如果帮你一个小忙就可以成为救世主的话，我怎能错过这桩好生意？” “你...”她都忘了这男人比她还会讲话，徐静拿他没辙，刚好下榻的饭店就在眼前，她加快脚步。 终于可以甩开这令人心烦的男人了，徐静微喘着停下脚步，带着胜利的微笑，下着逐客令：“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 男人扯开嘴角，道：“忘了跟你说，你今晚很漂亮。”汤倾身在她的颊上轻触，“晚安。” 啊，这没有道理，徐静关上门，背贴着门，双手揉着脸颊，老天爷你真狠，为什么要派出大魔王来对付她？ 三十七 阳光一透进室内时徐静就醒了，一夜没睡好的她索性也不睡了，换上衣服便出门慢跑，行经饭店旁的沙滩时，看见正在进行中的瑜伽课，她走上前寻求老师的许可，老师点头后她也一同加入练习的行列。 “嘿，早。” “又是你。” 飆高的嗓音惹来其他人的白眼，徐静脸颊泛红，右手抵额向左右行礼道歉，之后悻悻然地转过身当男人不存在。 好烦，这人左右不分吗？明明是右脚在前，为什么他又做反了？面对每次转身都会遇到的灿烂笑容，徐静越看越心烦，终于， “你做反了！”她忍不住开口。 “我知道。”男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是故意的！徐静美目圆睁低吼：“那就换回来啊！” “我不要。”男人将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噤声。 啊，汤以前有这么无赖吗？徐静抿起嘴，满心不悦却无可奈何。 “namaste。”老师跟学员彼此合掌鞠躬宣告课程结束。徐静走上前跟老师道谢后，便踏着步伐离开上课的场地。 “陪我这失婚的老头一起吃个饭吧！”走在后头的汤换住徐静。 离婚？徐静眉头轻縐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看着汤。 汤徐步跟上跟她併行着，“凯跟我分居了。” “为什么？她很爱你，不是吗？”她记得以前凯每次提到汤都眼睛冒心双颊发红，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有多喜欢汤。 汤苦笑道：“婚姻里头不是只有爱就够了。”麵包，孩子，还有对伴侣的关怀付出... “喔。”徐静没有结过婚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便闭上嘴走在汤身旁默默支持。 “对了，你刚才做得很好，平常有在练习吗？” “凯之前很想要小孩，听说做瑜伽对受孕有帮助就开始练习了，我也陪着上过几堂。”他笑得有些无奈。 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 他又笑了，决定好好利用她的罪恶感，“没关係我不是第一次回答这种问题。” “别担心，不到最后都有转圜的馀地。” “感觉你比我难过。” 那是当然，那可是她忍痛放弃的爱恋，她的成全却没能开花结果，那些眼泪伤心痛苦不都白搭了，徐静当然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改道：“拜託，你们可是天造地设男才女貌的模范情侣，如果你们都会有危机，那我也不用结婚了。” “你还小不必急着结婚。” 徐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席勒教授，我已经大学毕业五年了，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好，我知道了。” 徐静回房间洗澡换好衣服走到大厅时，汤已经等在那，一身白衣的他坐在藤椅上双手交叠看着过往的行人，姿势绝不端正却叫人不敢忽视。 徐静一直觉得没有人能比汤更能穿出白衣的高贵，她看着眼前这个像贵族般的男人，这个她曾经好迷恋好迷恋的英俊高傲的男人。 三十八 “姐，徐静旁边的男人是你们同事吗？”徐静昨晚跟那男人一起离开，今早又一起吃早餐，实在很难不让人浮想翩翩。 女人眯起眼睛，看清坐在徐静旁边的男人时，眼神一黯，道：“贱女人，连自己人的客户也抢。” 她头微侧向堂弟解释道：“那人是我最近极力争取的客户。早就想警告你，不过看你一头热，讲了也听不进去，现在你亲眼看到了也好。徐静啊，风评不太好，听说她会用身体当拿到合约的筹码。” 女人收起厌恶脸色，换上完美的职业笑容：“好了，我话说完了，要去捍卫我的奖金了。你等等克制一下脾气，不要在我客户面前跟徐静翻脸。” “席勒先生，徐静，早啊。” “艾琳，你早。”汤跟徐静异口同声道，徐静没有忽略女人身后的男人，也向他点头微笑。 你也认识？汤用眼神询问徐静。 徐静点头道：“艾琳是我同事。” 他早该想到，心里闪过一丝懊恼，却不动声色对艾琳微笑道：“徐静是我以前的助理，刚好在这里遇上了就一起吃个饭。” 再对徐静道：“艾琳之前找我谈过合作的可能性。” “喔，抱歉，我刚调到这个办公室不久，不清楚大家的项目配置。” 汤对徐静的漫不经心不以为然，给了她一个脸色。徐静则不客气地回了个白眼。 善于察言观色的艾琳，猜出这两人的交情绝不止上司下属这么简单，按住心里对徐静的不屑，笑容可掬道：“不打紧，你们很久没见，应该有不少话想说，我就不打扰了，回去以后我再跟徐静一起去拜访您。”说完便拉着被晾在一旁的堂弟离去。 回到办公室，艾琳剑及履及地要把徐静拉近专案小组，却被徐静给拒绝了。 “抱歉，艾琳，最近有点忙。”才怪，她这个被萧何打落冷宫的小妃，闲得要死，她只是不想跟艾琳抢奖金。 见艾琳脸色不善又道：“不过如果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提供一点建议。毕竟我帮汤工作了两年对他的喜好还挺了解的。” 就这样徐静虽然没有加入专案，却参与了提案的每一个环节。她很好奇熟悉她思路的汤看到这份充满徐氏风格的提案书时的表情。 三十九 也许是日有所思，她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汤的送别会那晚，八卦的系主任在派对上爆出汤包下了那家全美最贵的法国餐厅，用玫瑰装饰了整个用餐区还找来了乐队伴奏，而汤就在花香跟音乐中跟凯下跪求婚。 21岁的自己听到后，脸都红了，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难堪。在那之前的一个礼拜，汤才带徐静去同一家餐厅庆祝她拿到业界龙头的工作合同。 原来她只是汤用来查看场地的藉口。瞄到汤心虚内疚的眼神后，徐静再也忍不住夺眶的泪水，低下头快步走了出去。 她走进tudor家，应该没人的房子却传出声响，提心吊胆地朝声源走去，居然是萧何全身赤裸跟另一个女人交缠着。 “不要。” 萧何看到这个死要强且绝不先低头的女人，如他所料地为了他稍早交代的公事在週五晚上窝办公室熬夜赶工时，不知道该谴责自己公器私用的卑鄙，还是先把她摇醒教训她不懂得照顾自己。 将外套盖在她身上后，萧何拿过徐静的手机，按了几组数字，接着又绕到桌旁叫醒她的笔电，敲打着键盘。 再一次侵入失败后，他往椅背一靠，遮眼轻笑，是期待找到什么？窥探她内心的入口？ohwell，很显然的此路不通，他几乎都可以想像徐静掛着得意的笑，双手比着x的模样。 盯着徐静的睡顏，萧何皱眉苦笑。 徐静突然蜷曲着侧过身，抽泣起来。 突然而来的举动，吓了萧何一跳，连忙伸手轻摇着她肩：“静醒醒，你做噩梦了。” 徐静睁开眼，身体醒了，神智却留在梦里，她厌恶地撇开萧何的手：“走开，不要碰我。” “好，我不碰，你别难过，那只是梦。” 徐静不解的眼神从眼前担忧的面容移开，发现这里没有床只有自己的办公桌时，“噢。”真的是梦，她松口气又闭上眼，下一秒又惊讶地睁开：“你怎么来了？这么赶着要那份报告。”萧何下午要她写份油价下跌对各大市场的影响，“你不急着回去的话，我可以週日晚上赶出来给你。” “那份报告不急，不过我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上了飞机再说。” 四十 上了飞机，安顿好了，徐静又睡了过去。萧何见她睡得沉脸色却不好，怕是要生病的前兆，跟空服再要了条毯子，把她裹得密密实实地，才放心的做起自己的事。 徐静睡了一路，直到航程的后段，才因耳朵不适而醒来。“要到了？”她感觉到飞机在下降。 “应该还有一阵子。再睡一下。”萧何把她推开的毯子又覆上，轻声道。 徐静听话地闭上眼，就在萧何以为她又睡着时，徐静突然起身说要去洗手间。 回到座位上，望着窗外，他们现在离陆地很近，她都可以看到鱼群在清澈的水面下游着。 “在想什么？”萧何凑了过来跟她一起望着窗外。 “没什么，就觉得全世界的沙滩好像都差不多。”她侧头对他笑道：“还有人的想法有时也差不多。” 见萧何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徐静微笑补充道：“我上礼拜也跟同事去海岛度假。” “喔，好玩吗？” “挺不错的，就是人挺多，好像所人的人都相约上岛度假似的。我还遇到了熟人。” “你才刚到新加坡没多久就交到了朋友，还是在台湾认识的？”萧何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小书呆变得不孤僻了？ 徐静摇头道：“都不是，在柏克莱唸书时认识的。” “不远千里来这里度假真是不辞辛劳。” “他现在在这里工作，也算同业，有机会在帮你介绍。” 萧何还想再问，徐静却已经躺回去闭上眼睛，一副话题到此结束的模样，萧何也只能作罢。 四十一 出了机场，萧何便往一旁的码头走去，徐静不明白但也乖乖跟在后头。 将行李交给饭店的人后，萧何转身道：“饭店在离岛上，接驳只能靠船，我知道你怕水，不过忍耐一下好吗？只要半小时。” 什么时候变得婆妈了，徐静忍不住笑了：“我只是怕水，不是怕坐船。” “那就好。”不过萧何还是搂着她，护着上了船。 位于离岛的饭店，果然美得如世外仙境，只是舟车劳顿的徐静已经累得拿不出力气欣赏，一进了他们的海上屋就直奔浴室，准备洗洗睡了。 啊，是她喜欢的设计，配上一直嚮往的无敌海景。徐静呆了。 仅以竹帘遮挡的玻璃墙，一拉开就是整面海景，配着洁白的椭圆型浴缸，儼然就是杂志上那些唬人的宣传照。 她对着踱步进来的萧何微笑道：“我最喜欢洗澡配美景。” “就知道你会喜欢。”萧何很喜欢她这种爱娇的模样，伸手捏着她鼻尖逗着她。 徐静狐疑道：“我以为这是你妹选的？”据萧何说，原本要来个二度蜜月的夫妇两人，临行前小孩却病了，新手爸妈捨不得丢下小孩自己逍遥，于是把房间让给了萧何，突然被丢包的萧何，一时也找不到伴，只好找上离小岛不远的徐静。 “我加了点钱升级了房间。”萧何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 电石光火间，一个灵感闪过，徐静露出了难解的微笑道：“你知道那天晚上还有其他人吧？” 表面上说是不想浪费机票饭店不然万般不想来，实际上是特地来求和的萧何镇定道：“说到这，你还欠我一个解释。”狡猾的大野狼死拖着不肯先低头，挖着坑想让她先跳。 是你先说错话污辱人的，还想把错都怪到我身上，想到这就伤心，不过还是硬憋着：“哎～我要先洗澡了，大爷你先回避吧！” “不给。”萧何不但不让，还把她拦腰抱起，扛沙袋似的扔到床上。 “好痛。”徐静痛呼一声，还来不及坐起，萧何就如泰山压顶般压了上来：“不给了解释就别想洗澡了。”他知道徐静不洗澡就睡不着，据她说是可以感觉千百万隻虫在身上窜，让她不除不快，萧何第一次听到大翻白眼，现在倒成一个好用的把柄。 “我说了。” “那不算，你知道我最讨厌敷衍了事的人。”箍着手收紧怀抱不让她逃了。 “哎哟，轻点，我要没气了。”她呲牙裂嘴地边喊疼边要推开他，萧何当然不放，见挣扎未果，徐静乾脆闭眼装睡：“哎，乏了，您自己玩吧，我不奉陪了。” 虽然还不到万圣节但萧何彻底地发挥了不给糖就捣蛋的精神，非常卑鄙地开始搔她痒，惹得徐静尖叫连连连连求饶，萧何却还是不收手。 “停，我说我说。”徐静笑着喘气，仔仔细细地交代了。 萧何满意地吭了声，拎了徐静去洗澡。 四十二(微H) 徐静醒来，听到萧何关着门讲着公事，便轻声细语地打了客房服务叫了香檳玫瑰浴。 “你也看这种垃圾？” 哪里垃圾？徐静不以为然地给了萧何一眼，刊尾有创办人撰写的食记，不仅不落俗套，也很实诚，好吃就是好吃，不像某些假食记真广告，再说人家拍得照片也挺美的。按下心里活跃的小剧场，她淡道：“看看漂亮的图片打发时间也不错。” 萧何跨进浴缸，“也是，这家水准不低，选得照片还不难看，不过...前阵子品质有点下降...”他低头想了下，弹指，“啊，好像就是你被拍到的时候。” 徐静恨恨地泼了他一脸水，缩起脚打算出去。 按住欲收起的小腿，萧何握住徐静脚踝，往脚底一按。 “啊！”她痛呼了声，挣扎着要抽回。 萧何放轻了力道。 “哈哈，痒～”身体左扭右转地激起阵阵水花。 萧何耐心地换着力道，试了几次才让她安静下来乖乖躺着。 徐静半闔着眼，倦懒地撑在浴缸上，感觉很是享受。 好像...加菲猫。萧何觉得好笑，“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猫。” 徐静懒得睁眼，只是摇头。 停下手上的动作，听到小猫抗议似的低吟，萧何亲吻着眼前白里透红的脚趾，在一阵轻呼低笑后道，“腿很长...”轻啄那纤细的脚踝，再道：“眼睛很漂亮...”再往上，“长头发的...”，伸舌舔着柔嫩的大腿内侧，“骄傲的...”缓缓上移，“波斯猫。”一吋吋地舔过那比大腿内侧更滑嫩的肌肤。 过了最后的最后，萧何又在她的耳边呢喃着，但她头脑太昏了听不清。 四十三 她是被身上的异物感给弄醒的。 照了镜子发现是条以鑽石镶缀的龙形项鍊，还很巧的是她喜欢到买下来收藏的那一系列，只是她买的是价格比较平易近人的款式，这隻喷火小龙大概要花上她一年的薪资吧？ 徐静笑了起来，这人也真是彆扭，道个歉也这么弯弯曲曲的不乾脆，还硬拴在脖子上让人不接受也不行。 “徐静弄好了就出来吃饭，菜要冷了！”萧何催促道。 “下次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对不起三个字很简单的。” “对不起。” 徐静眉头挑得老高，居然这么乾脆？“嗯，就原谅你这次，下次不准再这么诬赖我。”她从来就不是个爱计较的人，既然萧何这么有诚意地道了歉，她又何必紧咬着不放。 萧何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徐静在他开口的同时，塞了颗草莓到他嘴里，另起了话题，把这章揭过了。 ＊＊＊ “萧何快叫他们放我下来！”徐静强掩惊恐，板着脸瞪着抓着她脚笑得不怀好意的船伕。 “放她下来！”萧何对抓着徐静手脚的船伕眨眼。 收到暗示的两人，盪鞦韆似的三两下把徐静拋到海里。 “哇～”尖叫声还来不及收尾就沉到水下。 徐静狼狈浮出水面，边发抖边骂道：“你怎么跟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还好我会游泳，不然就得淹死了。”说完立刻拋下萧何，生气地游回船上。 落水的垂耳小猫张牙舞爪地喵喵叫真是...太可爱了。萧何笑不可抑地看着徐静头浮出水面『猫爬式』的泳姿。 和好后的两人几乎足不出户的窝在小屋里过着吃饱睡睡饱吃的日子。萧何熬夜了好几天才挤出这点假期，发现徐静没有出门的意愿后，也乐得跟她在床上一起廝混。 “我吃腻了。”徐静放下点餐本，“你觉得这里有市集之类的吗？我想试当地人吃的东西。” “走，带你去吃活海產。”萧何把草帽盖在她脸上道。 活海產？这里也有热炒？ 原来是搭船出海捕鱼，现抓现煮新鲜得很。船驶到了定点，下了锚，萧何兴致勃勃地跟着船伕学捕鱼。 原来花豹下了水会变成拉布拉多啊！徐静坐上甲板上看着跟着船伕浮上潜下的萧何，觉得有些好笑，有些不以为然，把身体弄湿有什么好玩，她躺在甲板上无动于衷地看着三隻拉布拉多玩水。 玩得很开心的拉布拉多们？注意到小猫不屑的眼神，顽皮心起，决定给小猫一个教训，带小猫下水同乐。于是就发生了先前的惨剧 四十四 ＊＊＊ 白到亮眼的的满月悬在海面上，触目所及皆是深浅不一的蓝色与白色。 “好梦幻啊！感觉好像到了童话世界一样。”徐静拉着萧何出来露台赏景。 “嗯，是挺梦幻的。”萧何点燃了驱蚊虫的蜡烛后，便坐在藤椅上跟徐静一起晒月亮。 “你知道我们看到的月亮永远是她的正面吗？” “是吗？” “嗯。因为...”她侧头想了一下，“引力跟潮汐的作用！”扬起嘴角一副炫耀的神气。 “瞧你骄傲的。”萧何嘴上吐槽着，心里却想着另一个满月的传说–动心的樵夫藏起天女的羽衣，无法回去天上的天女，只能留在男人身旁，当起他的妻，一生鬱鬱寡欢。 “萧何！” 听到自己的名字，萧何下意识抬头望着笑盈盈对他伸出手的徐静。 “来～”月光围拢在女人身上，如梦如幻，朦胧里天女朱唇轻啟。 是爱不释手才捨不得放吧？双手环在她身后，踏着不成调的步子，萧何心不在焉地想着。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埋在胸前的小脸仰起，漂亮的眼睛上写满了问号。 ...好可爱，忍住亲吻的衝动，萧何一脸严肃道：“我不想再玩你的爱情游戏了。”他点了点徐静心口，“我要去这里。” 怀里的小女人表情从疑惑，生气，到呆滞。是在想对策吧？依稀听到小脑袋高速运转的声音。 “我想我爱上你了。”带点恶意，萧何轻快地说出可以把小脑袋炸飞的话语。 四十五 徐静抬起手，跟已经看到自己的男人打招呼。 “你变黑了。” “待在那种常年皆夏的地方，不黑才奇怪吧。” “好像也瘦了。”男人皱着眉捏着徐静腰侧，惹得她齜牙咧嘴，“算了，你先去把衣服换下。” 徐静换了浴袍出来，大维立刻拿起皮尺上前。 “真得瘦了。”捏着皮尺，大维感到有些头痛，抚额道：“小姐，你瘦了要先跟我说，现在要我上哪换衣服。” “噢，我没注意。”徐静咬着唇，半抬着眼偷瞧着大维脸色。 “算了，腰身的地方可以用针系起来，胸部嘛…”他要助理拿nubra跟封箱胶，“还好我见多了你们这些爱减肥的模特。” “我不减肥的。”徐静嘟噥。 “我知道，你是肌肉派。”大维边贴胶带边道：“你好歹也收敛点，小心连胸部都练成肌肉了。” 那很难吧？！徐静在心里嘀咕，表面还是乖乖应道：“知道了。” “嘿，女朋友，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我被甩了。” “伟大的天王，您女朋友这封号太金贵，我消受不起，您还是收回去吧！” “在新加坡过得还开心吧？”贺天翔照着摄影师的要求，换了个姿势。 “看，你明知道我在哪，不闻不问就算了，还反过来指责我搞失踪！”徐静也跟着调整了站姿。 “怕你老闆误会囉。” “庞统不知道你跟沉香的奸情？” “你真不老实。” 摄影师走了过来要指导两人的动作，暂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贺天翔站在徐静身后手搭在她身侧，将头埋在她颈侧，边看镜头边道：“你今天妆怎么这么浓？”脖子胸前都上粉了。 “晒黑了啊…呵...你可以不要开口吗。会痒。”徐静憋着笑，半闭着眼，努力装出一副深受蛊惑的模样。 “你怕痒？” 好痒...“哈哈哈...”她忍不住笑场了。 四十六 摄影师贪婪地按着快门，这画面太难得了，可惜不是在床上，不知道等一下可不可要求两人换上浴袍打滚，他脑袋飞快构思着场景。 一旁的沉香焦躁地咬着手指，寻思着如何把打闹的小猫小狗分开。 “嘿嘿嘿，终于被我抓到了，看我怎么教训你。”贺天翔恶声恶气道。 双手双脚都被压制住，无法保护要害的徐静尖叫道：“天王我错了，饶了我吧！我快笑死了。哈哈哈...” 一阵咳嗽声打断两人的嬉闹。 “糟。” “居然被老闆当场抓包，情况不太妙啊。”贺天翔拉起徐静时，故意凑近在她耳边说话，眉开眼笑地，非常的故意，非常地挑衅。 萧何跟庞统陪着永利的高层，还有两位在慈善拍卖会标到与贺天翔共度一天的幸运儿一起进来探班。 被要求删掉男神跟女友(?)打情骂俏照片的两位粉丝，激动个不行，开始脑补各种情节。 贺天翔换上偶像的笑容，接过沉香递来的镜子整整仪容，迎上前。 “黄老板，真是谢谢您找我拍这支广告。” “哪里，我还要谢谢贺先生百忙中愿意抽出时间帮我们宣传，晚上的赌局还要麻烦贺先生了...” 趁着眾人寒暄的空挡，徐静退到一旁的小间找大维补妆。 “你是专程来折腾我的吧，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非洲来的黑炭弄成20年代的名伶，你居然就这样把我的杰作毁了...”大维边抱怨边补粉。 “对不起。”她乖乖任大维抬手挪脚，低头看着新传来的讯息。 「你最好有个好理由。」 依她对这位不讲理的新任男友大人了解，他现在非常的生气。 「大人我错了。orz」句尾附上了卑微的跪姿，希望他能了解自己的诚恳。 「还记得你答应过的事吧！」 徐静翻了个白眼，她什么都没有答应啊，她完全是被强迫的啊啊～，按下满心不情愿，飞快地打着：「小的不敢忘，您是小的唯一的男友大人，小的全心全意，绝无二心。」 那天萧何不但强迫徐静接受自己的告白，还建议（命令）徐静跟他开始一对一的认真的交往。 每次抗议都被狠狠地驳回，超狠的，那些惩罚现在想起还心有馀悸。 “你们两个给我收敛着点。”大维对修补好的两人告诫着。 离开前，萧何提议两位粉丝享用下午茶的场所改到拍摄现场，让两位年轻女生可以吃点心配偶像。 于是重新开始拍摄后，面对虎视眈眈等着八卦的少女，两人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 四十八 “香香都不会生气吗？”在等待的空档，徐静问道。 贺天翔望向沉香所在的角落，表情很温柔，“她相信我。”沉香看过还是普通人的他，陪他待过谷底，又一起走向巔峰，从以前到现在沉香都在，看他的眼光也一直没变过。他怎么忍心让那眼里只有她的小女人伤心。 “因为我很让人放心。”他笑得很张狂。 “喔～”徐静手夹着雪茄，对他吐着烟圈。 “不像你，让人提着一颗心。”他也撕开一根雪茄。 嘴叼着雪茄，徐静凑过去帮他点火，贺天翔回报她一个烟圈。 “看不出来你也会吐菸圈。” “连这都不会还当什么影帝。倒是你一个女孩子抽什么雪茄。” “哇，你搞性别歧视。”她朝贺天翔吐菸。 “没有。”他压根没把徐静当女人，不过这话他只敢放心底。 等得太久的两人开始比赛吐菸圈。 两个穿着白旗袍的女孩走出来时，两人正肩靠着肩，试着把小菸圈套进大菸圈里。两个女孩又脑补个不停。 注意到女孩们怪异的眼光，黑色燕尾服的贺天翔跟红色旗袍的徐静，飞快地分离，熄了雪茄迎了上去。 再重现上个世纪的上海滩风情的布景中，四人完成了拍摄。 结束拍摄，贺天翔陪着两个小女生去吃饭，徐静也跟着庞统跟萧何去吃饭。 电梯里庞统开口道：“准备待到什么时候？” 原本与萧何肩併着肩的徐静藉机往庞统靠去，答道：“週日晚上的飞机。” 萧何扬起眉梢，默默地从口袋拿出张卡片，贴着她后背把卡片塞到徐静手里，道：“身上有烟味，抽烟了？” “空档的时候抽了根雪茄。”怀里的女人不敢回头，僵直着身体，答道。 “要不要先去洗澡，我订了个有大浴缸的房间。” 徐静沉默着，身后的萧何触目所及，一片蜜红。 “我想起来了大维找我去附近晃晃，你们自己去吃吧，晚上赌局见。”庞统低着头，抖着肩膀，按了按钮。 “干嘛把场面弄得那么尷尬，庞统都不敢獃了。” “有吗？我只是关心自己的女朋友。”萧何曲起食指往徐静脸颊轻滑过，“妆好浓...”原本蓬松柔软的头发也因为造型品而僵硬，嘖，还是脂粉不施的模样比较好看。 “随时会有人进来的。”徐静不自在地别过脸。 “我喜欢你脸红的模样。...真得不先上去洗澡？” 四十九 然后...头发乱了，妆也花了，结果她还是上去洗了澡。 晚上的赌局，萧何交给她一叠筹码后交代她放轻松好好玩后，就自己去应酬了。 徐静跟沉香大维及贺天翔凑成一桌，玩起麻将。 “啊～不公平，跟你们这些有主场优势的人玩，我註定要吃鱉。我要玩我擅长的！”徐静扁着嘴，看着只剩一半的筹码，虽然最后这些都要捐出去的，但是全输光实在是太丢人了。 “哎啊，今天手气真是太好了，连不太会玩的texaspoker都能赢到一个不行。徐静你真是柏克莱赌后吗？”贺天翔看着眼前小山似地筹码堆，表情很是得瑟。” “哎啊，我是怕出手太狠，一开始就把你吓跑了筹码就拿不回来了。”texaspoker跟麻将很像，想赢就要懂得猜牌，猜每个人手上可能的组合。她刚没有急着扳回一城就是在观察每个人的牌路。 “那你可要再加把劲啊～”贺天翔看着徐静桌前三三两两的筹码，再对照自己的小山，心里的得意又添一层。 “别急，让我把你养肥点再来宰～”她是故意输的，再怎么淡定的人也不免被这种连赢的喜悦冲昏头，心飘飘地开始幻想着全胜。她等得就是贺天翔眼睛充满幻想泡泡的这一刻。 掛着笑，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吐槽中，换徐静用筹码筑起高楼。 这算不算谈笑间檣櫓灰飞烟灭，徐静喜滋滋地看着失了笑沉默地盯着牌面的贺天翔。 突然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碰着她后脑，“玩得很不错。”萧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来不及回头，一杯香檳被放到面前，他在她身旁坐下，把手里的一盒雪茄放在桌上，道：“黄老闆送的，我只是做顺水人情。” 雪茄，散落的筹码，扑克牌，有那么一瞬，过去跟现在重叠了。那些偷偷观察同桌男人的表情使着心思让他赢讨他开心的夜晚。 萧何看着眼前冉冉上升的烟圈，挑眉。 “以前在学校常要等电脑跑好数据，无聊跟教授学的。”徐静解释道。 “你们教授还是什么都教，这也算另一种有教无类吧。” 眾人都笑了。 就这么吞云吐雾，随便玩着。也许是没有外人的关係，他们这桌虽然气氛轻松，却给别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氛围。 烟雾飘渺中，有人走了进来。 徐静突然大力呛咳起来，萧何招来服务生要了杯水。 “可以加入吗？”男人用英文问道。 “不是不行，不过我们都是玩好玩的。”庞统对这个好看的外国人道。 “没关係，我也只是想找朋友叙旧。” 五十 你咳到眼睛都红了，要不要先上去休息？” “徐静好久没打牌了，玩一局吧？” 同时开口的两个男人，互看对方一眼又错开，看着徐静。 徐静顺过气，对着萧何庞统介绍道：“这是奥马哈基金的负责人，席勒先生，他也是我以前的教授。” 萧何跟庞统不约而同地扬起眉梢。 这人不就是他们最近努力想接上线的人吗？没想到徐静跟他有这层关係，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庞统几乎可以看到奖金到手的模样。 萧何想得更多了些，把所有徐静提到关于这位「教授」的细节在脑中梳理了一次，他又看了这位教授一眼。 “萧何。” “庞统。” “汤.席勒。” 在一阵握手后，汤口气轻松地道：“我们公司在这家饭店也投了一点钱。” 很简单的一句话。 徐静知道汤是在向自己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澳门。 她笑了笑，从眼前的小山中，另分出一叠筹码。 意识到萧何好奇的眼光，解释道：“小默契。我们统计过这些筹码大概能让我们在电脑跑完程序前，分出胜负。” 徐静勾起嘴角，用中文小声道：“放心，我还知道分寸。今晚我会让他赢的。”其实她从来没赢过，不过萧何没必要知道。 同时汤也要来两杯波本，“记得这是你最喜欢的年份。” “想把我灌醉好赢牌，胜之不武啊，汤。” “没有，只是觉得波本跟雪茄比较搭。” 那个比较瘦的华人又看了他一眼，他也不客气地看了回去。 “所以这次要赌什么？”他们的小默契，鑑于徐静的学生身份，他们以前玩牌从不涉及金钱，都拿其他的东西来做赌注。 “如果我赢，就给我同事一个机会，给你做个简报。” “行。如果我赢，你请我吃饭。” 徐静小心地瞄了萧何一眼，他点头后她才跟着点头。 开局后，她就一直保持着小赢，但差一点汤就可以跟自己平手的局面。这一把看汤的表情，他的牌应该很不错，徐静丢出更多筹码，打算让他赢了这把。 “我输了。叫你们的人跟我的秘书约时间吧！” 徐静傻傻地看着桌面，不可能的，他从来没有发现过...除非...徐静像是领悟了什么，抬头，汤笑容可掬地食指中指併拢点额，对她眨眼。 早就注意到了，徐静使诡计耍心思时的表情...可以说是心动的瞬间，所以才会一而再心甘情愿的被骗。 五十一 汤说到做到，回去后就让自己的助理跟庞统约了时间。 “你跟汤.席勒真得是师生？”徐静做了提案书，却没有去做简报，她用一个庞统觉得很烂的藉口翘掉了。 “嗯。别太八卦，他结婚了。简报结果如何？” “非常有趣~”庞统拉长尾音，“他对我跟艾琳说，那个专案有你，他就往哪专案注资。” “喔，这么不专业。”徐静挑眉，有点惊讶又不是太惊讶，道：“他啊，从以前就是个鸡婆的人。大概会去当老师的都有这种倾向吧，就是那种学生有难就要拉一把的使命感。” 庞统嘴微张，有那么一瞬，不知该如何应对：“人生真是不公平。怎么我都遇上对我放牛吃草不闻不问的老师。” “应该是你日子过太爽，不需要拉一把吧。”她收拾着桌面，头也不抬地道。 “好了，我要跟萧何去吃饭，一起来？” ”当然不要。“他可不想面对萧何的凌厉的眼神，想到就消化不良。 ＊＊＊ “今天席勒说哪个专案有你他就跟那一方合作。” “我听小胖老闆说了，所以你要拿什么笼络我？” “我以为你是我的人。” “话是没错，不过实际上我是公司的员工，所以我也可以选择加入艾琳那一组。” “话是没错，不过我终究是你老闆，你需要我的同意。” “没错，不过我没说我要去艾琳那里。”她把两人的酒杯重新斟满，道：“汤以前就是一个很热心的人，我们有麻烦他都会想办法帮上一把。”跟外表不符的鸡婆，徐静勾起一边嘴角，显得有些嘲讽。“这一点他倒是一点也没变。” “你们很熟？”熟到可以用名字相称?! “当然，他老婆是我室友。所以别想太多，嗯？”徐静把手搭在萧何手上要他放心。 五十二 萧何眯起眼，脸色不悦地看着又一束红色花束。 别想太多？是啊，他不用动脑就知道汤.席勒想干什么。 只是老师？室友的老公？鬼才相信，他还是因为陪着徐静买过玫瑰才知道她喜欢玫瑰，这男人连她喜欢的品种都知道! 看着那一朵朵的小玫瑰，心里越来越不爽，“徐静回来后，叫她来见我。” 秘书被他的眼神冰到，忍着打哆嗦的衝动，说了声好。 秘书看着徐静脸色凝重地进了老闆的办公室，一会灰头土脸地走出来。她看着徐静按着门把，垂头大吐一口长气后才离开，心里满满地同情，同时决定到下班前都不要去打扰老闆。 “明远，娇娇”徐静摆出笑脸，“不好意思现在才说，不过可以把下午的事都挪开吗？突然接到几份专案，一会到我办公室给你们佈置任务？” 见到外头办公区的人都走光了，徐静拿出中午买的花剪跟手套开始修剪花叶。 她很喜欢这种小朵玫瑰，可惜旧金山很少见，而且多刺很难处理，所以就算店家有进也是数量稀少。 汤曾经说过她很像蔷薇，只要在外头看到几乎是见一束买一束。 所以现在是怎样，他公司附近的花店都开始卖蔷薇了？徐静好气又好笑地想。 “你们很漂亮，值得更多的人欣赏。”带着笑，把一瓶瓶的蔷薇移到门外的公共区域。 「一起吃饭？」 徐静把手机攒在手里，关了灯带上办公室的门。 回家后洗了澡，换上轻松的家居服，把自己埋在椅子里，才拿起手机缓缓输入，「抱歉刚没看到，现在洗完澡也懒得出门了，还没吃就快去吃吧，别饿到」 传送。 徐静在心底暗自庆幸，还好他不用line或是fb的messenger，不会发现她的谎言。 五十三 汤进来开会时，看到应该是给徐静的花束却被放在外头的窗台上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徐静就先一步解释道：“她们很漂亮，摆我办公室太浪费了。” “我不介意帮你做公关，我知道你一向不擅长经营人际关係。” “…谢谢。”太曖昧了，希望没有人听到，徐静红着脸道：“我们走快点吧？” 「一起吃饭？」 「今天要留到很晚。」 「我也是，晚上还有个电话。」 「如果你不介意在我公司附近吃个商务餐的话，我这里大概七点左右告一段落。」 「好，我会在你公司楼下等你。」 「这不是约会，我有男友了。」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打好了又觉得口气不对，试了好几次，索性把手机收了。 汤终于停止送花的举动。估计是被买光了，突然一个风吹过空得只剩下叶子的花店的影像就这么从脑中浮起，“呵呵呵...”她笑了。 意识到眾人奇妙的眼光，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徐静赶紧闭上嘴。 “什么事这么好笑？” “被你们刚那么一看突然就忘了。” “…” 秘书很贴心地为会议室里得眾人备了茶水点心。 徐静看到那盒马卡龙时，眼睛都亮了，这该不会是那家店的吧？ “旧金山的朋友来拜访时，顺便带了几盒。” 真的是那家，嘴儿弯弯，开心道：“汤...席勒先生真是太客气了。”徐静接过马卡龙，拿给娇娇，示意她分下去。 徐姐您认真的吗？有眼睛的看得出来这是要给你的，你要我拿是要害我吗？ 徐静再把马卡龙往娇娇推了推，见她迟迟不动，以为娇娇是在客气，凑在她耳边小声用中文说：“快拿，所以我才可以把剩下都吃了。” 「一起吃饭？」 回覆大约三十分后才慢悠悠地飘进。「没心情」 「吃东西会让心情好，一起？」 「吃过了」 「那喝点饮料？」 「不了，要回去了」 「那一起走吧？」 …… …… 徐静撑着下巴，转着手机，过了会萤幕暗了下去，还是没有回应，叹了口气，算了。 手机这时亮了起来。「嗯」 徐静赶紧收了东西，跑了出去。 ＊＊＊ 「不喜欢今天的点心？」之前都吃到恨不得打包，今天居然只拿了一个。 “誒，最近变胖了，要节制点。” “一起去上瑜伽吧，公司楼下健身房的瑜伽课很不错。” “誒，我这身打扮不方便吧？”她低头看着身上的窄裙套装。 汤笑了，“我不是说现在，今晚如何？” “喔～”徐静追上庞统，扯着他的胳膊道：“席勒先生找我们一起去上瑜伽课，一起来吧？” “啥？”庞统皱眉低头对上徐静哀求的眼神，改口道：“喔，好啊！”他笑着对席勒点头表示同意，找了个席勒看不到的角度对徐静说：“你欠我一个大的。” 五十四 萧何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来一往，有说有笑的两人。汤.席勒又换了新花招，玩起老师与学生的角色扮演，只是被邀请参与的只有徐静，其他人只能旁观两人展现绝佳默契。看着徐静露出羞赧笑容，等着汤.席勒的夸奖时，终于忍无可忍。 “徐静，你这主管怎么当的，这种小问题也要你回答？” 好安静，感觉空气突然沉重起来，徐静有点喘不过气，她觉得应该讲些话来改变气氛，可是却什么也想不出来，好难过，好想吐... 汤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泛红的眼眶，忍不住握住她手，“是我的错，喜欢注意这些小细节，这样吧，我们休息十分鐘让徐小姐一次解答完我的疑问。”话一说完就把徐静带开。 汤关上办公室的门，领着徐静到一个小房间，“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便带上门。 汤打了电话要秘书取消会议，顺便送点茶水进来。 徐静出来的时候，他正发着邮件，汤瞧了徐静一眼，可能是哭到妆掉了，她把妆卸了素着一张脸，明明哭到眼睛都肿了，还硬绷着脸装着没事。汤心里越发柔软起来，“饿了吗？” 徐静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只是站着。 “我饿了，你等我一下，一起吃饭。”他知道她的犹豫，但仍是自私地做了决定，他知道她不会拒绝他。 徐静点点头，坐了下来送了封讯息给庞统说不打算回公司，想请假。 汤满意地笑了，打了几通电话，极有效率地处理着公事。 吃饭的时候，他跟她聊着这几年自己投资过的公司，聊着那些公司的產品与前景，谈着自己是怎么决定投资的，又是花多少钱买下的，这是徐静喜欢的领域，即使一开始兴致缺缺，也渐渐开了话匣子。 见她脸上出现了笑容，汤眸光一闪，不动声色地换了话题，讲起那些高层的小故事。 “所以那人就真的狠心地要他儿子在雨夜里潜下湖里找游艇钥匙?”徐静听得入迷，忍不住想知道更多。 “是啊，因为他们住在岛上，没有船，女佣不能回家。” “好惨。”徐静完全沉浸在八卦里，忘了稍早被当中羞辱的悲惨。 所以说八卦人人爱听，就连身为八卦女主角的她也不例外。 五十五 在送徐静回家的路上，汤一改先前的谈笑风生，沉默地开着车。徐静从来就不是那种把沉默当尷尬的人，也就没有把他的安静放心上。 要下车时，汤突然按住她的手，“静，记得我们以前也常常像刚那像间聊吗？” “记得。”她怎么会忘，汤那时正在准备升等，常常写论文写累了，就会拐进来她的助理室找她喝咖啡，顺便间聊。 “我很怀念那些日子。” 徐静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选择沉默，下意识地看着他紧握不放的手。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徐静抬起眼，怔怔地看着汤，“凯她...你们...” “她决定离婚，连律师都找好了。”说这话时，他感觉嘴里泛苦。 徐静看着汤挫败的脸，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今天事这么多，你应该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看出她的犹豫。汤没有逼着她当场答覆，唇往她额上轻碰了下，就放手让她下了车。 徐静万分庆幸自己请了假，不然她在萧何面前一定心虚到无以復加。 隔天她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好面对萧何的臭脸跟跟因迁怒而增量的工作，没想到他这次气到连见都不想见，直接搞失踪！ 徐静无奈之馀只好传个讯息过去，希望他会回覆。 「同事介绍一家好吃的咖哩蟹，晚上一起去吃？(^-^)」 讯息送到时，萧何正在家里回着邮件，只是视窗开了好久，字却没打几个。昨天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只是拉不下脸道歉，看着徐静主动示好的讯息，心里有点复杂，他不知道徐静是因为喜欢而讨好自己，还是出于那天生喜欢讨好人的个性。 「好。」 她似乎守在手机旁，很快又回传。「太好了，那你开车？(((o(*?▽?*)o)))」 那个笑脸让萧何心头发软，徐静平常爱扮老成，连很开心的时候也不曾大笑过，现在居然特地传这些表情符号来张扬...萧何扬起嘴角，回传「好」 五十六 「那五点到门口接我xoxo」 萧何看了心情大好，她平常很忌讳让同事撞见两人单独走在一块，今天特别破例，还真是因祸得福了。 当徐静看着萧何开着那显眼的跑车出现在门口时，脸上浮出三条黑线，真是爱现，还好她有准备，拿出大墨镜戴上走了出去。 “骚包。”徐静没好气地睇了萧何一眼。 “这是让你有面子。” “…”徐静觉得自己真是白担心这隻厚脸皮的男人，这人已经到了百毒不侵的境界了。“快走吧，小心有了面子饿了肚子。” 她带他来的餐厅果来名不虚传，连他这不重视吃饭的人都把螃蟹啃得一乾二净，还意犹未尽地用银丝捲把酱汁吃乾抹净，真要挑出什么缺点的话，就是地方有点偏僻，要开车才方便。 “这里风景不错，我们在附近走走再回去吧?”徐静抬头望着萧何道。 “嗯。”被那双眼睛那么看着，只能点头。 两人沿着港边走着，途中经过一个小卖店，徐静拐进去买了一手啤酒，他们刚才已经喝了不少，不过萧何知道徐静最近周旋在他跟那讨厌的男人间让她压力很大，所以也没有开口叨念什么。 两人坐上堤岸的石块，徐静自己开了瓶啤酒，仰头灌了一大口，她沉默地把那瓶酒喝完后又开了一瓶，再喝了一大口。 看她喝得又急又猛，萧何正想开口劝她喝慢点时，徐静先开口了:“我跟你说过我妈在我大二的时候过世了吧？” “嗯。” 徐静好久没想起这些往事了，光刚那一句话就用尽了所有的勇气，她紧张地再喝了一口，“...妈算是我唯一的亲人...她走得太突然了...我算是一夜之间就变成无家可归的孤儿。”她是真的没了家，父亲那边的人在妈走后就把她们住的房子收了回去，不过她不打算说明，她还没有准备好告诉萧何她的家庭。 “嗯。” “我妈也没留下多少积蓄，所以如果不赶快筹出钱来，大学就念不下去了，还好那时候是暑假，还好我有奖学金，所以学费不是问题，不过生活费就很吃紧了，理那时候还是学生也帮不了多少忙。” 五十七 “嗯。”萧何一直看着徐静，徐静却一直没转过头，只是直视前方自言自语。 “你也知道我不会做家事，脾气也不太好，那些餐厅咖啡店的工作自然没我的份...”徐静自嘲地笑了，默默地喝光了手上的那瓶才又开口，“那时候真得很灰心，连起床都懒，觉得大学真是白念了，连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都找不到，真是没用死了...” 萧何听了简直心疼死了，恨不得把她拉过来好好安慰一番，但又知道她死要强，于是忍下拥抱的衝动，开了一瓶酒递了过去。 “就在快要走投无路的时候，汤给了我一份工作，薪水不错而且还有自己的办公室，这可是很重要的哟，因为我那时候为了省钱跟五个女生挤在一个一房一厅的小公寓里。” 想到娇生惯养的自己居然也有过这种苦日子，不可置信地笑了。 “刚好汤的一个朋友要找帮她看房子的人，他就推荐了我，我就这么住进了他朋友的豪华公寓里。我那时候觉得他真像童话故事里的长腿叔叔。” 想到那段似有若无的曖昧带来的甜蜜与背叛，心里一酸，突然无以为继差点掉下泪来，喃喃道：“可惜我不是茱蒂...” “我曾经很喜欢喜欢汤，不过那心情在离开旧金山的时候就结束了。”汤是自己青涩岁月里的一段遗憾，美好但终究存在在过去不能弥补，除非有时光机让她回到过去，不过... 徐静投入萧何的怀抱，头埋在他胸口道：“对不起，我没有很明确地拒绝他...”就算她对汤不再有爱恋，他对她而言仍然是特殊的存在，他是这么对她百般照顾，她实在忍不下心。 “对不起，不要再生我气好不好？因为...”徐静觉得脸热，想是脸红了，头埋得更深想遮掩，“我想，我也爱上你了...你生气我会难过。” 萧何把自己抱好紧，她快要不能呼吸了。“萧何?” “你跟我回家，我就原谅你。”不要难过，徐静，以后有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徐静翻了个白眼，这傢伙果然脑袋只装精虫，她真是白表白了，抬起手狠狠地搥了萧何一拳。 写在结尾之前 没有意外的话，这个故事很快就会结束了。 感谢各位动手指点击页面支持，老实说，之前以为不会有什么人看，毕竟我已经十几年没用中文写过文章，对自己的文笔没什么信心，发现有人看时还真是很感动，言语无法形容的那种，非常感谢各位的收看，鞠躬。 这篇故事的缘起其实是因为一个怪梦，就是番外篇里的萧何的怪梦，那是我的真实经歷啊。连续一个月睡觉时都感觉在看电影，但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一幕就是坠崖的片段，因为情绪衝击太强烈，连我这旁观者都受到波及，醒来后情绪超低落，完全提不起劲做事。 再加上本来计划好的亚洲之旅因故取消了，闷上加闷的结果，就打算用写作来抒发心情，没想到一写就写了这么多，是说我去年到底有多鬱闷啊orz 这个故事除了抒发我无法出去玩的怨气外，也想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人生的遗憾这件事。故事快写完了，我的疑惑也似乎解开了，谢谢各位陪我参与一段奇幻旅程，希望今年还有机会在popo相见：） 五十八(H) “静？徐静？”萧何进门，看到灯还亮着，出声唤人。 没听到声音，睡着了？ 徐静背着光侧躺着，睡得正熟，萧何把掉落的毯子拉上，坐在她身旁，什么也没做，就只是看着她的睡顏，他从没想过有人等门的感觉....这么好。 洗好澡出来，她还在睡，萧何轻摇她肩，“徐静，不要睡在这，到床上去。” 徐静皱起眉头，嘟噥了几声，又安静了。 萧何没办法，手伸到她身下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徐静像是醒了，手自动攀上萧何颈后圈起来。 “醒了？”没声音，萧何笑了，“说是睡死了倒还知道搞花样。” 把她置在床上，他也一起上了床，新买给她的睡裙，因为刚才的搬动，撩到了腰上，暴露了平坦的小腹，萧何倾身轻吻那可爱的肚脐，顺着诱人的腰线，摸了上去。 徐静发出小小的呻吟，眼睛还是闭着，不想醒。 萧何心里一动，返身拎来原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置的礼品袋。 拉起徐静右手，高举过头，扣上，左手重复同样的动作，在罩上眼罩。 再从袋里拿出一样小物，瞥一眼说明，拆了包装，开了开关。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终于醒了？，换了个位置，继续折腾。 “啊…这什么...快住手...啊…”徐静拉扯着丝质手銬，头蹭着枕，试图挣脱。 萧何一手錮着扭动的双手，一手调整着开关。 “啊…”徐静像离水的鱼，上身弓起又落下。 “喜欢吗？”萧何咬着徐静耳垂，问道。 “嗯...”徐静咬着下唇，看不见反而让身体更敏感，快感一波波不停从胸口传出刺激着下腹，她不自觉的摩擦着腿间的娇嫩。 “要我帮忙？”萧何的嗓音带着愉悦。 徐静脸更红了，没说话。 “不说就当你不要了。”萧何把那小玩意彻底从她身上拿开。 “不。” “不是不要？”萧何笑了，愉悦地反问。 “萧何～”娇软的声音带着哀求。 他觉得自己热得像铁棒，只想立刻埋进她身体。 忍住衝动，开口，“什么？” “萧何～”声音带着呜咽。 “什么？”他轻碰着她的敏感处，立刻听到一阵呻吟。 “呜...求你...” “求我什么？”他低笑着轻揉着娇嫩。 “...给我”，徐静觉得自己好淫荡，被绑起来不但不生气，反而更迫不及待地...想要。 萧何笑着，重新打开开关，手拿着它滑进底裤放在小核上，另一手揉着挺立的乳尖。 徐静先是呻吟，之后换成了低泣，结束后还忍不住颤抖。 萧何脱下徐静小裤，抬高双腿，娇嫩都暴露在萧何眼前。 “你好湿...都流到后面去了。”心里一动，手指沾着花液往小洞抹去，确定里头充分湿润后，把小玩意慢慢地送进去，只剩下一节连接线跟开关。 身下的人儿，一丝不掛，被绑着，眼被罩着，后面还被塞进这样的东西，这实在是...太淫靡，再也忍不住，褪下内裤，握住勃起往那湿淋淋的水穴送去。 天...这里居然也能感觉到振动，实在是太刺激，再也不能控制，大力衝撞起来。 五十九 “等一下。”跪在马桶前的徐静，听到敲门声，抹过下巴，洗身洗脸。 “怎么了。”萧何见徐静脸色发白地走出浴室，关切问道。 “肚子不太舒服。”徐静捧着肚子躺回床上，“已经约了医生了，今天就不进公司了。”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萧何也一起躺回床上，帮她揉着肚子，心里担心是不是因为昨晚...玩太猛了？ “不用了，今天不是要跟汤的代理人开会，你不在不太好吧？” 徐静还没来得及找上汤解释，汤已经先一步离开新加坡，临走前传了封讯息给徐静，说他要回旧金山处理一些私事，他们的合作关係照常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有变话，至于他问的那个问题，他已经不需要答案，留下私人信箱的地址，吩咐徐静任何事都可以找他。 徐静看完眼眶又红，不管发生什么，汤对她的关怀永远没变。 “今晚真不留下？”萧何不止一次要徐静搬进来。 现在情在浓时，总是恨不得朝夕不离，但是热情总有冷切的那日，到时相看两厌，却还住在一起，岂不尷尬，徐静顾忌在心里，对这话题总是含混带过。但萧何像是听不懂暗示，总是不屈不挠一问再问。 “改天吧，今天可能要跟大维弄到很晚，怕回来晚了吵到你。”大维打算弄个结合部落格跟购物的网站，看上几个当地的新锐设计师，特地飞来谈代理。 “你知道我一向晚睡。” “再说吧，你快出门啦，不要迟到。”徐静伸出脚推了正在打领带的萧何一把。 ＊＊＊ “静？”...“徐静？” “什么事？”拉回失焦的视线，微笑看着大维。 “手机响了。” “啊，真是非常抱歉。”徐静赶紧接起电话，走到角落。 她走回来，趁着空档问大维，“他们提早结束了，可以跟我一起吃晚餐，问你想吃什么？” “这里你比我还熟，你决定吧。” 徐静想了下，萧何好像很爱那家咖哩蟹...“那就上次去吃的咖哩蟹吧？”对着话筒轻声道，“电话等会找给你。”...“没事。”...“没什么大问题。”...“我这里在忙晚点再说。” 掛上电话就遇上大维好奇的眼神，“是阿庞？” “嗯。”徐静避开目光，“你不是要跟他们谈代理权，就这样把人晾在一旁不好吧？我也来帮忙。” ＊＊＊ 晚饭时，庞统跟大维讚不绝口埋头猛吃，留下萧何小二一样忙着张罗，徐静呢...完全不在状态，除了听到汤的名字时有醒来外，其他时间魂完全不知道飘到哪了。 “别理她，我下午见到她时就那样了。” 萧何瞥了徐静一眼，她正一匙一匙不停地舀着眼前的汤，看起来胃口很好，所以没事？ “真的没事？”萧何拉着徐静去取车，留下庞统跟大维在店门口等着。 “啥？”徐静回过神，“喔...真的没事别担心。” “那又怎么一副明天就要世界末日的模样？”萧何盯着每个表情想看出端倪。 现在的情况跟末日基本上没有两样啊～勉强挤出的一丝笑，想到稍早医生说的话，脸又不禁垮了下来，避开迎面而来的大掌，道：“真没事，医生交代要忌口，心情有点不好而已。” “我只是想确定你没有发烧。” “喔~”徐静顺从地把额头往他手上贴去。 没有发烧，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要不要再给你多放几天假？”因为之前发生的小插曲徐静退出了汤的案子，碰好大维来访乾脆请了几天假陪他。 徐静赶紧摇头，“我休息几天应该就好了，你可不要搞这种特殊待遇，我消受不起。” 也只有你敢直接拒绝我...萧何觉得好笑，“是是是，你说什么就什么，我的大小姐。” 六十 “不过既然要忌口，怎么又提议去吃咖哩蟹？” “上次看你吃得挺高兴的，我想大维跟庞统应该也会喜欢。” “徐静你如此在意我我好开心。”萧何笑眯眼，趁着红灯人就扑了过去。 “正经点。”小心思被发现，徐静又羞又恼，红着脸一把推开萧何。 “好那说正经的，既然要忌口，明天就带你去吃点清淡的。” 一向吃饭只求饱的人推荐的东西...“好吃吗？”徐静斜着眼一脸狐疑。 “保证好吃。”之前怀孕的妹妹来访，也是食慾不振，他特地找了几家清淡却又滋补的餐厅，现在又可以派上用场。 ＊＊＊ 隔天午后，萧何又不请自来。 “萧何说她刚好经过，想要上来，可以吗？”好烂的藉口，徐静羞得恨不得把自己埋了。 大维本来没多想，看到她的表情突然领悟了。 “真是辛苦阿庞了。” 脸更红，“我叫他回去好了。” 大维一把拉住她，“开开玩笑，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认真。” “别担心，阿庞一点都不会在意，相反的他应该会很开心，因为你老闆年底一定会给他一大笔奖金当...遮口费。”看平时爱装酷的徐静小脸爆红不知所措的模样，实在太有趣，忍不住逗她一下。 萧何进来时，他们正在挑饰品，徐静脸上带着红晕看来气色不错，走了过去很自然地搂着她腰，陪着她看。 “怎么儘挑这一区？”萧何瞥了眼闪闪发光的另一边。 “那些我们的主力客层消费不起啊。” “你们主力客层总有几个好男友吧？” 机灵的招待一点就透，走到一旁，回来时手上的绒布托盘里多了几样首饰。“老闆交代过了，今天结账的饰品都能享有我们给同业的特别折扣。” “这样不多买一些都说不过去了。” 招待听到这话嘴咧得更开了。 “有没有手环？”徐静一直收着前男友送的手环，坏掉后还捨不得丢竟然改成了发饰，这件事萧何一直记着，虽然念旧不是件坏事，但是心里总有点不是滋味。 “有的。”招待转身又从柜檯里取了几件闪着光的首饰。 “这个好特别。”那是一个不知名字体围绕成的镶鑽白金手环。 “这是梵文，写得是金刚经里的四句箴言，取用鑽石是因为鑽石又名金刚石的缘故。” “哪四句？” 招待对金刚经没有研究一时也记不起来，不过还好这组首饰每个都附带一个说明书，便去取了过来，摊开呈给萧何。 “这组首饰的设计理念里都有希望配戴者平安健康的寓意。”招待边说边将手环解开套在徐静手上。“徐小姐手细，我再拿一个小一点的给您试。” “这款有没有其他的材质？”大维在一旁听了觉得这手环，送礼自用两相宜，摆上网站也许销路不错。 “有的。”招待将不同材质的手环一一陈列。 “这款需要配戴人当场试戴满意了，我们才能接受订单。” “为什么？” “这是将白金梵文字镶嵌在上等翡翠上，有客人不喜欢这种做法，认为破坏翡翠的收藏价值。让客人不开心就违背设计师当初的设计理念，所以便有此规定。” “原来如此。” “有比较适合年轻人的款式吗？” 招待一点就通，拿出另一组饰品，“这上头每个字母都是出自梵文的六字真言，近几年瑜伽在年轻族群中风行起来，六字真言对他们也不陌生，加上价格平实，这款一直是我们的热卖品。” “设计也不俗。”大维对开运饰品一直有个俗气的刻板印象，这耳环倒是出乎他意外的有设计感。 “谢谢。” “这个应该适合你。”萧何拾起一个黑珍珠耳环。 “这好像我已经有的。”她耳上就戴着萧何先前送的一对黑玛瑙，徐静拨开头发，将那黑珍珠的放在耳前比对。 “还有白珍珠跟红宝石款，都很衬徐小姐肤色。” “那就红宝石的吧。”萧何爽快地帮徐静做了决定，在送来的卡单上签了名后，要了一本印着翡翠鐲的小本子准备拿回去给娘亲看。 “谢谢。” “嗯，我喜欢看你漂漂亮亮的。” “你们两个够了，不停放闪都快闪瞎我这个电灯泡了。” 徐静闻言脸又红，萧何乐得又往她脸上啄一口。 ＊＊＊ “所以医生为什么要你忌口？”他本来以为是肠胃炎，但看她晚上吃饭时胃口那么好，又不那么肯定了。 “不是什么大病...”徐静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去看他。 遮遮掩掩的反而更让人起疑，萧何继续追问，“那是什么？” “不会死人就是...”相反地... 他有点不耐烦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妈了，快说！” 有点害怕他听到的反应，徐静转过头不想正对他，“我怀孕了...”，边说边紧张地盯着车窗上萧何的倒影。 “什么！？” 六十一 “哎哟。”一个紧急煞车，徐静被后座力拋出去又扔回来，吓了她一大跳。 “抱歉，你没事吧？”萧何看徐静一手抚着后脑一手护着下腹，紧张问道。 徐静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没事。” “真的不要紧？还是上医院检查一下比较保险。”语毕，就把暂停在一旁的车重新发动，往医院驶去。 徐静从没见过萧何失了冷静慌慌张张的模样，忍不住扬起嘴角，想去扯他袖子，又怕一个不好又出了意外。 “真的没事，忙了一天，我只想赶快回家休息。” 眼角馀光里，笑容晏晏，似乎真的没事，舒了口长气，换了方向往家里驶去。 把车在自家停车格停妥，关掉引擎，拉上手煞，保险起见锁上门，以防一言不合她开门就跑，转过头问：“几週了？” 除了一开始外露的惊吓，萧何安静了一路，徐静也偷瞄了一路，但从那扑克脸上实在猜不出他有什么想法。他这样突然拋来一句，还真是让人有点不措手不及...“七週...” ...又是一阵沉默... 徐静偷瞄一眼，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小腹，下意识用手覆住。 “对不起我应该更小心的。”他一直有做防护，他们和好后，有几次太过激烈，事后发现套子破了，一半侥倖一半也想如果真有了...其实也不错，乾脆就当作没发现，现在想想这样的决定太过鲁莽。 “我也有错，应该早点告诉你我停了药...”她离开台湾后就停了避孕药，早该回去跟医生拿处方，却因为忙着汤的事而一拖再拖。 萧何笑了，“这应该是件好事，怎么我们两个都一副犯下滔天大错的样子?…还是你不想生？”想到这个可能性，突然紧张起来，一口气就这么憋着。 这也是她这几天不停问着自己的问题，在生或不生间左右不定，刚那一阵混乱了自己护着肚子不放的举动让徘徊的心定了下来。 “我决定把它生下来。”她一直不解甚至有点怨懟，当初妈妈为何要一个人生下她，让她一辈子顶着私生女这个尷尬的身份。不过...当看到萤幕上的小黑点时，心里突然有个感觉，是要多少机缘巧合才会造成这个小生命，它又是渡过多少才长成这般，实在是不忍心剥夺它继续成长的机会，而且她也想跟自己的小孩一起体验这世界。 萧何突然靠了过来把自己抱得好紧，她身上还系着安全带，这样实在有点难过。“…我要喘不过气了。” “抱歉，我太高兴了，静，我会好好照顾你跟我们的小宝宝。”萧何放松了怀抱，往徐静脸上亲个不停。 他这样好像狗，笑了起来...“口水...” 六十二 “你回来了。” “怎么还不睡？”萧何见徐静蹣跚走来，赶紧迎向前。 “刚突然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乾脆起来吃点东西。” 徐静前几个月吐得厉害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现在孕吐停了却胃口大开常常觉得饿。负责照顾她饮食的方妈便再帮她准备一份宵夜才下班。 “你们安份点别惹妈妈难过。”萧何弯下腰轻弹徐静肚皮告诫两个小傢伙。 徐静肚子里的一男一女调皮的很把她整得七荤八素的，徐静身体不适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烦到不行时便把气撒到他身上，萧何已经儘量忍让，但两个我行我素惯的人加上还在肚皮里的调皮鬼碰到一块，摩擦还是难免。 同居的这几个月，基本上是在吵架和好，又吵架再和好的基调里度过，他今天晚归也是因为昨天又起口角，事情因他而起，萧何自觉理亏，就不打算在她还醒着时回家免得让她看到又心烦。 她笑了。萧何听了也放下心里那颗大石，抬眼看她。 “方妈今天留了八宝粥，你要来一点吗？”徐静用手指爬梳着萧何的头发问道。 ”我来弄，你去坐着。“ ＊＊＊ 两人躺上床已经下半夜，萧何从徐静身后环抱着她，一手摸着她的肚皮对双胞胎低语着，她腰侧像沙丘的曲线，随着双胞胎的日益增长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丰满的胸脯跟臀部，感受着正紧贴在下腹的柔软，细緻嫩滑，不禁心猿意马，手也慢慢上移。 徐静被撩拨的全身发热，湿透了等着萧何，他却只是摩挲着爱抚着，她实在受不住了，低喘道：“医生说没关係...只要不要太激烈。” 萧何得到许可，不再犹豫，一把扯掉她的底裤，抬高她腿从背后进入。他缓缓地动着，缓慢却绵长，这节奏不同以往的激烈，却让她得到更多快感，她很快达到了高潮，再一个高潮过后，萧何低吼着加入。 事后，他拿着面纸帮彼此擦拭着。 徐静半眯着眼，舒服得快要睡着，不行，快醒醒，撑着等着萧何回来不就是为了得到他的许可吗？趁他现在心情不错，快问了吧？！她对自己提醒道，“还记得在la见过的幸子阿姨吗？” “嗯...”他随口应着专心着手上的工作。 “她想看看我，邀我过去住一阵子...”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最好是在我还可以上飞机前。” “喔，最近有点忙，等我把手边的事情处理好再陪你一起过去？” 徐静的孕期反应让她在工作上有些力不从心，她跟萧何的那一层上司跟下属的关係让她面对同事时心里总是有些彆扭，心里加身体的双重负担，让她有一阵子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辞了工作。 萧何乐见其成要她不要担心钱的问题只管自己开心，儘管有了萧何的保证，但经过那场突然的变故，徐静明白一个人不可能永远依赖另一个人的照顾，她相信萧何的能力，但...人心终究多变...万一发生什么事她跟宝宝要怎么办？ 就在她举棋不定不停改变主意的的时候，贺天翔又问她要不要过去帮忙，加上大维的网站也在找资金，有了去路，她便安心辞掉工作去了贺天翔的公司，又拿出一笔钱投资大维的网站当了合伙人。这结果不是萧何最喜欢的，不过他已经答应不干预她的决定，批了她的辞呈，在找到接她位子的人前，她的工作便由组里的人分担。 “谢谢你总是对我这么好。”她把脸埋到萧何胸膛撒娇着。 “跟我客气什么。”感觉到徐静似乎欲言又止，“爱妃，有事一併奏了吧！” 徐静屏住呼吸僵起身子，萧何很快明白过来，“喂，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吧？”他拉开两人的距离，抬起徐静下巴直视她。 徐静抿起嘴，过了半响才悠悠道：“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我的底线，我也不想再跟你吵架，所以我不会再计较那件事，不过最好不要有下次，我不要我的小孩要对不同的女人叫妈。”她喜欢风流的男人，知道他们花心所以她也不会太投入，分手也不会太痛，不过现在真是狠狠踩到铁板。 “他们不会有那个机会，我说过那只是误会，未来我会避开有女人在场的应酬。” 徐静捶了萧何一拳，“最好是你可以。” “真避不开的话，我会带你去，让你对着其他的女人宣张对我的拥有权。” “谁希罕你？”徐静瞪了他一眼却笑了。 看破她只是口是心非，萧何心情大好抱着徐静一阵猛亲，“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关灯了。” “理说他还有年假没用完，想来找我顺便陪我一起回洛杉磯。” 萧何松开徐静，勾起嘴角冷笑道：“真巧，还是你告诉他我们吵架了？” 徐静眼珠往上飘，“他刚好在线上就聊了一下...” 忍着搥墙的衝动，萧何一言不发站起来，走了出去。 冲好澡再回来时，心里已经恢復平静，坐在床边平视徐静，他开口道：“我知道过去这几个月不如想像中的美好，很多方面都不让你满意，不过我们才刚开始，给这段关係多点耐心好吗？也给我多一点信心，嗯？” 见他如此严肃，徐静掀开被子，挺直腰桿坐着，很慎重地点头。 萧何笑了，他总是对她没辙，无奈地拍拍她的头，道：“我知道问题不在你，不过每次你有事，你的亲卫队都会迫不及待地伸出援手，我心里可真不好受。” “天啊，我真不知道你会这么想，真是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原谅我好吗？”她只是例行性地跟理报告生活，真没考虑到她的举动会如何影响萧何的心情，看来以后不能这么没心没肺的活了。 “好，答应我以后不要把不满埋在心里，对我大吼都没关係，就是不要瞒着我自己解决。”指腹在徐静脸颊来回轻柔磨蹭着，萧何温柔。 “好。”身体埋在他怀里，徐静轻声道。 六十三 “理！”徐静一看到人，立刻开心的迎了上去。 萧何看着开心拥抱的两人，心里有点吃醋，徐静在这男人面前总是毫不掩饰情绪。 “小心，都要当妈妈的人怎么还莽莽撞撞。”嘴里说着教，明月理脸上却是笑着的，张开双臂接住徐静。“哇，你肚子变好大，可是胸部怎么没跟着长，我都快感觉不到了。”他松开手，往后退些，看着徐静隆起的小腹。 徐静往他心窝搥了一拳，“什么跟什么？少不正经了。”她往萧何那瞄去，用眼神向明月理示意着。 他懂得她的暗示却毫不在乎，勾起嘴角，揽着徐静肩膀往萧何那走去。 徐静没办法只得由着他，“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换发型这么热衷。”他把中间的头发留长了，两侧却剃得短短的，看起来有点庞克。 “为我平淡的生活增点变化。”明月理不经意地答着。 “你的生活叫平淡，那我的不就无聊透顶了。”徐静被这回答逗笑了，笑得很灿烂。 “无不无聊我不晓得，不过你气色很好。”他停下脚步，望着她眼神很温柔。 被这么望着，徐静突然有想哭的衝动，“我好开心你来了，我没有自信能处理好一切。”徐静垂下眼低声道。 “没什么好怕的，一切有我在。”他拍拍徐静的肩安抚道。 ＊＊＊ “你好。” “你好，又见面了啊。” 两人有礼地握手微笑着，明月理握着萧何的那手突然用力一抽，拉近两人的距离，用空着的那隻手往萧何肚子揍了一拳，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是你让她未婚怀孕的代价，不过别以为我这样就放过你了，我们还没完。” “理你干什么！”徐静惊叫起来，扶起萧何压低声音问道：“你没事吧？” “还好。”萧何忍着痛站了起来，感觉自己的声音是从牙缝鑽出来的，赶紧松了牙关，对徐静摆了个笑。 这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并没有减少徐静的忧虑，一脸关切地要他去坐着。 “他都说没事了，你还担心什么，我没用力，他真受伤了是自己缺乏锻鍊。我还没拿行李呢，走陪我去baggageclaim。”说完就拉着徐静的手往baggageclaim走。 萧何笑着摆摆手对徐静道：“他说得对，我真没事，只是有点吓到，你陪他去拿行李吧，我去拿车。” 徐静被拖着往前走，祇得转着头看着萧何，他给她一个真不要紧的表情，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看他被打得挺直，似乎真不痛，才回头跟明月理一起去取行李。 ＊＊＊ “要先回去，还是先去吃点东西？”萧何的视线跟后视镜里头的明月理相对。 “直接回去吧，平常这时候你早躺平了吧？” “这时间对我还早呢，再说我现在都会吃点宵夜再睡的。” “那就直接回家吧，家里也有东西吃。” 见两人一来一往有说有笑，徐静也跟着当没事人，不停转身兴奋地向理介绍经过的路标。 “得了，你转回去好好坐着，这些我上网查都有。你这样转来转去，你头不晕我都晕了。”明月理伸手把她的头扳正，要她乖乖坐着。 她的满腔热情就这样被硬生生浇熄，实在不开心，埋在座位里有些抑鬱，萧何见状摸摸她的头，安抚道：“现在这么晚了，在车上也看不仔细，白天你再带他好好去逛，到家还有段路，你先休息下。” “好吧。”后视镜里的理已经闭上眼睛，徐静也只能按下内心的兴奋，安静让理休息。 到家的时候，理没睡着，徐静却已经睡了过去。“她今天一早起来就处于兴奋状态，一直忙个没停张罗你要来大小事，现在终于知道累了。”萧何的口气带着藏不住的宠溺。 明月理没被他温柔的表情打动，顶着一张面瘫脸，平铺直叙道：“你先带她上去吧，行李我自己拿就好。” ＊＊＊ “早。”方妈在心里讚叹这男人的好皮相，边跟他问早。 “你早。我是明月理，您叫我理就好了。我是徐静的朋友，会在这里住几天。” “理先生好啊，我帮萧先生整理家务，你叫我方妈就好了，先生去上班了，小姐还没醒，你要先吃早餐吗？” “方妈你只管忙你的，不用特别招呼我。”理说完径自走向厨房，打算自己翻冰箱找东西来吃 “不麻烦不麻烦。”方妈挥着手强调着，“先生小姐的早餐都我做的，而且家里也没有现成可吃的东西。” “那就麻烦您了，他们吃什么我就跟着吃什么吧。” “好的，我马上帮您准备。” 他正在解决眼前的培根时，徐静散着头发一脸惺忪地走了进来，“你起得好早。” “时差没办法，上一次你头发这么短的时候，好像是六年级吧？”阿姨喜欢装扮徐静，所以她自小就留着一头及腰的长发方便阿姨梳理各种发型。六年级时班上有个男生总是爱捉弄她，总爱扯掉她妈帮她梳好的头发，她防不胜防，有天放学回家后找了把剪刀自己把头发给剪了，把阿姨吓哭了。结果那喜欢捉弄她的男生，看到她的新发型后更喜欢她了，成天跟前跟后的快把徐静烦死了，最后是他到她班上警告那臭小鬼，他才消停了。她重新顶着短发出现，让他一瞬有点恍惚，小时候抱着他撒娇的徐静跟眼前的她，两个影像重重叠叠着，理不禁眨着眼。 “被两个小傢伙紧紧贴着，很热的。”她在他对面坐下，帮自己倒了杯果汁。 “还蛮好看的，虽然不太符合就要当妈妈的人的形象。”及肩的蓬松捲发让她看起来小了好几岁。 “所以得趁着还能当嫩妹的时候赶紧过过癮啊。”她笑了。 “别太小看自己了，我敢打赌现在还有不少人想跟你约会。” 徐静大笑，“那我们今天去约会吧，你想去哪里？” “从你的房间开始。”他俏皮地对她眨了隻眼。 徐静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那恕我先失陪下，我得先去收床。” “这房子很不错。”徐静带他绕了一圈后，两人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底下的车水马龙。 “嗯，这里的夜景很漂亮，交通也很方便，附近就有个地铁站。” “我很喜欢你的婴儿房还有我的客房。”婴儿房与他们的主卧相邻，有个书柜做成的暗门跟主卧相通。客房的佈置很像他在马里布的公寓，他昨天睡得很好，可能是这个原因。 徐静噗呲一笑，“那婴儿房本来是我的书房，后来才改得，不过我之后还打算当书房用，所以没改变太多。他这房子买得匆忙，设计师来不及把所有的傢俱的放进去，客房是我知道你要来后特地依照你的喜好佈置的，听到你喜欢我也很开心。” 理伸手摸摸她的头，含笑问道：“接下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徐静歪头想了下道：“我等等有个电话会议，你要不要先回去补眠下，我们下午可以去植物园走走。” 理眉微蹙，道：“我真是不懂为什么你还要工作，专心待產不好吗？” “我这劳禄命一间下来浑身不对劲。”徐静自嘲地笑了。 “你可以去逛街，看秀，下午茶，或是去spa泡上一整天，女孩子不是都有很多消磨时间的花样？”明月理居高临下的看着徐静。 “这些都不是我的最爱啊，工作带来的成就感才能让我快乐，孕妇的心情对小孩的健康有很大的影响的，所以就不要再劝我了，嗯？”徐静不畏那高大身型所带来的压迫，抬头笑着回望着。 “真是拿你没办法，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也不会再反对，不过你得拿捏分寸，别累倒了。” “放心，萧何盯得可紧呢，我现在每天十点半准时上床。”她努着嘴歪着头回想着，“上次这么早睡大概是高中的时候吧，对吧？”她拉着理的手笑盈盈地望着他。 “你一直替他说好话是想帮他洗白吗？” 徐静吐吐舌，“被你发现了。你不该打他的，他没做错什么事...”话未说完，理突然给了她一个爆栗，“哎哟，你怎么可以虐待孕妇！” “你跟他在一起太久也跟着变笨了，我要把你打聪明一点。” “…” ＊＊＊ 萧何找到徐静时，她正跟明月理分食着甜点，他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她哈哈大笑，拿着叉子作势要敲他的头，互动间显现的十足默契像对情侣，自己这个正牌男友反倒像个不请自来的第三者。 “怎么才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跟着来凑热闹的庞统道，“你也真是辛苦。” 萧何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你等下说话小心点，我前几天才被他揍了一拳。” “不会吧？！现在好点了吗？” 虽然现在被揍的地方还泛着青紫，萧何还是点了头。 “没想到他会直接动粗啊…不过...我不觉得我做了什么讨打的事。”庞统说完皮皮一笑，快步越过萧何走向他们。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赶不上了。” 看到那双看到他而发亮的眼睛，萧何心里的鬱闷一扫而空，看着她的笑，嘴也跟着弯起了一个美丽的弧度。 六十四 “她在哪？”他不打招呼单刀直入。 正在跟助理交代工作的明月理抬头扫了他一眼后，同样不客气地不理会，继续跟助理说话。 “你来早了。”他带着他走进会议室时说道。 “我改了班机。”他下了飞机兴冲冲地跑到她阿姨家想给她个惊喜，没想到却扑了空。 萧何接住了横扫过桌上的文件，翻开开始在标记处签名。 “呵，我特地写得很简单，你可以慢慢看，我不会嘲笑你的阅读速度。”他身子后仰把脚放到桌上，噙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 桌子的晃动让他手滑了一下，他皱着眉涂掉再重签了一个，“我不觉得这份协议会有派得上用场一天，不过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安心，我不介意。” “话别说得太满，我工作这几年的心得之一就是人心难测，承诺难守。”多少他的客户婚前恩爱无间，认为婚前协议褻瀆了他们的爱情，满脸不屑，却又在另一半出轨时大声庆幸有这张纸。 “你看不起我没关係，不过可别污辱你妹的眼光。”明知说出来可能又会挨揍，他还是忍不住。 “她还没答应你的求婚不是吗？” “你会帮我。”不然就不会找他来签字。他把签好的文件回传。 按住横扫过眼前的文件，翻开一一确认，“我妈觉得小孩要在正常的家庭长大才会快乐，不过我可不介意多养几个人。” “你不会有机会。”虽然不介意打上一场，不过考虑到徐静的心情，他忍了。 ＊＊＊ 他到时，徐静正牵着个小女孩，那小孩似乎刚学会走路，走起来摇摇晃晃，好几次都差点跌倒， 徐静却很有耐心地跟着一旁陪着。他不是个易感的人，却在看到她对女孩温柔的微笑时，眼眶湿润。 “你来早了！”徐静既惊讶又开心，心里的喜悦溢于言表，发现萧何好像不如自己一般开心时，突然紧张起来，他是不是被自己现在的模样吓到了？虽然每天视讯，不过影像与真人还是有差别...她不安地低头看着庞大小腹。 “我改了班机。”他走向前伸开双臂把她抱到怀里。 小女孩似乎不满关注不再集中自己身上，嚶嚶哭叫起来。萧何皱着眉低头看着煞风景的小人。 她呵呵笑了起来，“这是理客户的小孩，我暂时当她的保姆。”想到小女孩需要保姆的原因，眼神一黯。 他似乎也想到了，轻声道：“我相信她的未来会被妥善安排。” 那不足以安慰她，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重新牵起小女孩的手跟萧何道：“我要带她去买冰淇淋，一起来？”他点头，于是一人一边牵着小女孩的手，往一旁的冰店走去。 他们把小孩还回去时，理邀请他们晚上一起去他妈妈家吃饭。 萧何知道这是那高傲男人给自己製造的机会，趁着徐静不注意时，把那绒布小盒子从车子前备箱拿出移到自己口袋。 ＊＊＊ 晚餐杏子阿姨掌厨，徐静跟萧何打着下手，阿姨边动着锅剷边跟萧何聊天，话题先从新加坡的天气，旅行是否顺利，问他习不习惯这里的天气，慢慢移到他的工作，家庭，萧何有问必答，一板一眼的模样很是认真。 一旁徐静先是嘴角微弯旁观着，到后来已是忍不住，咬着下唇放下手头的工作，抓起手机跟理传着简讯。 阿姨问到满意了，心满意足回去做菜。徐静靠了过来在萧何耳边低声问道：“老闆，被拷问的滋味如何？”徐静眉眼都是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知道我被拷问还不来帮我。” “你自己一个就应付得挺好得啊。” “那我过关了吗？” “没看见她回去继续煮饭了吗？” “所以我可以娶你了？” 徐静没想到他又绕到这上头来，噎了一下，赶紧找了藉口道：“你这人，没有鑽戒也敢求婚。” “那还不简单，我去去就来。”他拿起钥匙准备出门。 徐静赶紧拉住他，“都要吃饭了还出去干什么？再说现在店都关门了。” “下次拿出鑽戒你可别再找藉口。” 眼神漂移，“看你诚意再说。” 吃完饭，徐静正要起身帮忙收桌子时，萧何把她按在座位上，“我来。”他起身跟理把碗盘收进厨房再拿出甜点。 徐静正要伸手去拿时又被萧何制止了。她不解地看着他。 “我有话要说。”他笑着把她安在位子上，在她面前缓缓单膝跪下，见她要开口，将食指按上她唇。“先听我说。”握住徐静双手，开口道：“徐静，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共度生命的每一刻，笑也好，哭也好，我要我们一起经歷生命里的喜怒哀乐。在阿姨跟理的见证下，我请求你你会当我小孩的妈妈，我的伴侣。我会保护你，照顾你，支持你的每个决定，保证不会让你伤心。”他把绒布小盒打开，呈到她眼前，“嫁给我。” 徐静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不是他第一次求婚，不过却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她看了阿姨跟理，他们都对她点头微笑着，如果他们都同意的话，这也许不是个坏主意，也许她可以拋开顾虑，尝试这小时候偷偷冀望的梦？ “我愿意。”沉默半响后，徐静终于点头道。 萧何开心地把戒指套到她无名指，道：“谢谢你，我保障你不会后悔你的选择。”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