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玫瑰与征服(西曼NP)》 王夫(H) 在层层幔帐之下,男人与女人的身体纠缠着,两个人似乎不是在做爱而是在厮杀。 “叫我的名字!阿黛拉,叫我的名字!”男人掐着女人的腰说,他气喘吁吁,用力压住身下挣扎的女人。 女人一声不吭,只是蛮横地用指甲挠他,她瞪着眼睛,如焰心般的蓝色,愤怒冰冷。 “阿黛拉!”他怒吼着,用力抽送下身,对女人的冷漠无情而致以同样的愤怒。 她终于开口了,但是嘴角噙着冷笑,“叔叔,我的好叔叔。” 这个称呼使男人愈加愤怒,也使他的欲望更加高涨,他用一只手钳住阿黛拉的下巴,用力吻过去。 同时他的阴茎深深插入她的身体,然后全根拔出,完全没有任何的技巧,只是反复地,用力地,操着身下的女人。 他的侄女,他的妻子,他的女王。 他低下头看去,看到他的阳具进入她的身体,结合处紧密无比,她的毛发上沾满了从内部分泌出的爱液,当他抽插时,淫荡的水声和肉体撞击的声音频频响起。即使她毫无表情,但是她的身体至少是向他屈服了。 这让他感到某种程度的满足。 这个女人—— 然后她咬了他。 “呸”男人往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挑衅地看他。 “婊子。”他骂了一句,他会让她后悔这么做,他绝对会。 男人用蛮力制服了女人,他粗暴地把女人翻过身,尽管他的一部分还停留在她的体内,现在她被他按在床上,脸朝下,他终于不必面对那张嘲讽的脸了。 他把她的臀部抬起来,以便他更好地侵入,他同时腾出一只手,绕到她悬空的胸脯,用力搓揉她的乳房。 “现在你看看你,像切瓦里尔红房子里最下贱的妓女一样。”他用言语羞辱着她,同时对她做着和对妓女做的一样的事,“嗯?阿尔弗兰的女皇陛下?被自己的丈夫如同母马一样骑在身下感觉怎么样?” 他骑在她的身上,毫不留情地撞击着她,每撞一次,她的乳房就颤一下,这个体位更好,他得意地想,能让他进入得更深。 她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只有破碎的字句和呻吟,其中大多是对他的辱骂。 他不在乎,只顾得发泄自己的欲望,他现在也不再用言语羞辱她了,因为他几乎到了极限,快感在聚集。 他粗喘着,抚摸女人光滑的脊背与细腻的大腿,然后他的速度加快,在最后一次插入中释放,他仔细地确保自己全都射了进去。 他终于展现了某种柔情,在一切结束后,他抚摸着她的黑发,“明天我就走了,阿黛拉,你就不必受这种折磨了。” 阿黛拉呜咽着,没有搭理他。 “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上床了。”他叹息,“我也许会死在战场上,那个夏尔——他们都说他是百年难一遇的天才,他还没有输过一场战役,我也许会死在他那百战百胜的银剑下。” 她仍旧没有回答。 他的大手滑过去,停留在她的小腹上,“当我的死讯传来,你可能会高兴地在忒留斯宫里跳起舞来,然后你第二天就会改嫁,你身边的那些男人可都是虎视眈眈的,不是吗?” 他停顿了一会,“但是我希望至少今夜,我能给我们留下一个孩子,一个纯正的萨菲尔,两条皇室血脉的结合,至少这样你还能记得我。” 他悲哀地笑起来。 第二天一早,理查德-萨菲尔,阿尔弗兰的王夫殿下,离开了忒留斯,奔向了前线的战场。 修士 “亲王殿下真是体力惊人啊,你们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 灰袍子的修士在他那高大的柜子前忙忙碌碌,但是仍不忘记用话语揶揄他的主人。 “不关你的事就少问。”阿黛拉阴沉着脸说。 男人脸上仍挂着一丝微笑,“是,陛下。” 那密密麻麻的格子,上面贴着如蚂蚁般细小的文字,哪怕看一眼阿黛拉都会觉得头晕目眩,但是修士却知道他应当去哪个格子里找到他所需要的东西,他的记忆力毫不出错。 “配好了。”男人这么说,“您稍等一下,我来把这些煮开。” 在狭小而昏暗的房间里,他点燃起炉子里的火焰,上面的陶罐里的水咕噜咕噜作响,男人优雅地按照某种顺序把草药放进去,随着那些根茎和叶子在滚烫的水里舒展开,房间里也飘起一股奇异而苦涩的香味。 阿黛拉皱眉,看修士熄火,他抓起陶罐的把手,把那些煮的黏糊糊的东西倒进碗里。 “您的药。”他恭恭敬敬地把碗递给她,他触碰到了她的手指,但是他没有躲开,甚至没有松手,两个人僵持着。 “要不要我喂您?”他提议道。 “今天就免了。”他终于松了手。 “要是亲王殿下知道他昨晚的努力都因为我配的药而白费了,他肯定会把我的头砍下来。”他半真半假地抱怨。 这个家伙,他才不在乎——阿黛拉很确定这一点。 她举起碗,凑近,闻到了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但是她必须喝下去,于是她闭上眼,扬起头,一鼓作气把液体倒入口中。 苦涩,还带着腥味,她几乎马上就要把这些进入她喉咙的东西吐出来,太恶心了。 “嘘,嘘…”一只手温柔地抚过她的后背,而另外有一只小巧的银制的勺子凑近了她的唇。 甜蜜的,甘露般的,芳香的,浓郁的,美妙的东西滑过她的口腔,冲淡了那种恶心感,然后她吞咽下去,重新感受到人世的幸福。 “好姑娘…”他安慰着她,“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 “可以再来一勺吗?”阿黛拉恳求道,那种滋味太美妙了,她无法抵挡这种诱惑。 “不可以。”修士摇摇手指,“掺了罂粟花蜜,服用过多会上瘾。” 他收起勺子,“仅仅作为乖孩子的奖励。” 阿黛拉拉住了他的衣袖,然后趁他还没有离开自己,贴过去吻他。 修士的身体很凉,和她其他的男人都不一样,她觉得拥抱起他来很舒服。他的下巴上的胡茬刮的干干净净,这让她也很喜欢,至少吻起来感觉很好,不像她那位恼人的丈夫。 “唔…唔,珍贵的贿赂,”两人分开后,修士摸着下巴说,“但是没有用,夫人,药物不可过量。” 她撇撇嘴,那种滋味在远离她,她似乎对那的渴望也没那么强烈了。 “还有一点其他的东西……其他的药。”阿黛拉说,“我一会儿就去见我的肯纳卿了。” 修士叹了口气,重新回到他的柜子前,开始翻找。 他的声音仿佛从远方传来,在小屋里荡起回音,“您何必这么折磨他。” “他欠我的。”阿黛拉咬牙切齿地回答说。 良臣 忒留斯的内阁会议室很大,那张长长的方桌和两侧用锦缎装饰的,豪华的座椅占据了绝大多数的面积。 但是现在这张庞大的方桌上只有一个人。 一个红棕色头发的少年,裹在华服下的身体单薄,他瘦小的躯体在高大的座椅之中显得格外不起眼,似乎整个人都要塌陷进去,他神色恹恹的,不时咳嗽几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造成回响。 当会议室门被推开的时候,少年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他支撑起身体,勉强做出样子迎接来客,可是一连串不由自主的咳嗽把他出卖了。 “啊,您怎么咳的这么厉害?”阿黛拉匆匆走过来,关切地望着他,“您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上去好苍白。” “该不会您活不了几天了吧?”她绽放出恶劣的笑意。 “承陛下的福,您的仆人还有一些日子可活。”在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后,他正色说。 阿黛拉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她挥挥手,让跟随她的护卫队出去,仅仅留下她的贴身女仆一位,听话地站在会议室的墙角。 “您知道我找您什么事吧,阁下?”女皇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落座,亲密地抚摸他的胳膊,而那本是海军大臣的席位。 “我知道,亲王殿下奔赴前线了。”他回答。 “您觉得我还有希望见到我的王夫活着回来吗?”她发问。 少年坚定地摇头。 “哎呀,那可真是……太遗憾了。”阿黛拉也摇头,“整个帝国都会为他哭泣。” “但那其中并不会包括您。”少年指出。 “哦,当然,”她露出甜美的笑容,“我会在他的坟墓前放声歌唱,再跳上三天三夜的舞来庆祝。” “罗伊,”她突然叫他的名字,“你在当初坚持要我嫁给他的时候就预料到这一天的来临了吗?” 被她询问的少年撇开了他褐色的眼睛,他的嗓音疲惫沙哑,是因为止不住的咳嗽造成的。 “假如我说是的,您会因此少恨我一些吗?” “哈哈哈,您在开什么玩笑。”阿黛拉笑着否认他,“我恨您不比恨他要少。” 少年缄默了。 “您都安排好一切了是吗?不会出什么差错吧。”她又转换了口气,亲密地挨紧他,她赤裸的手臂与他的手臂仅隔着一层布料,而他们的双手交迭,平放在赭色的桌面上。 “非常可靠。”罗伊-肯纳回答,他垂下了双眼,“虽然我认为即使我不安排,亲王也很难平安回来。” “那个——夏尔·德·弗朗索瓦真的那么强吗?” “没错,所有的人,不管是他的朋友还是敌人,都承认他的领导才能和战争天赋,他本只是一个公爵,年纪轻轻却被推举为西方共主,不光是因为他是那个埃里克·德·弗朗索瓦的儿子。‘狐狸’埃里克没有干成的事,他却轻松做成了。”他的神色阴郁下来,“更何况瞧瞧我们的军队,里面充斥着花花公子,战争投机商,好大喜功的贵族,汲汲专营的野心家,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打胜仗?” 阿黛拉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又重新换上欢乐的口气,“让他们独立就好了…只要先借他们的手把理查德做掉。” 在察觉到对方悲哀的神色后,她似乎是宽慰般,拍拍他的手背,“这个行将腐朽的帝国,烂到根又怎么样?管他洪水滔天呢?” “不说了,我为您带来了这个。”她从宽大的袍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她轻轻晃动瓶身,向少年展示其中棕色的液体。 他瑟缩了一下。 但是她不由分说强硬地塞到他手里,“喝掉它,肯纳。在没有我允许的情况下,你不许死,你得活着给我收拾烂摊子。” 他极不情愿地拔下盖子,没有味道,但是他知道喝下去后他不会好受。 但是那是她的命令,他的这条命是她的,由不得自己做主。 罗伊浑身发抖,瓶子从他的手中脱落,掉到地毯上,没有什么声音,而她一把搂住无法支撑自己身体的男孩,两个人身形相似,甚至女王还要更强壮一些。 他的脑袋抵在她的胸前,牙齿发颤,而整个身体都在痉挛,他的双手胡乱挥舞着,但是她很快把它们束缚住,按在自己怀里。阿黛拉神色非常平静,她以镇定自若的态度观察着罗伊受苦,在这似乎漫长无比的发作之后,她俯下脸,亲吻他的额头。 “阿黛拉……”他在残余的痛苦中呼唤他的女王,用的是她的名字而非尊称,只有在两人小时候,他才这么称呼过她。 “可怜的家伙。”阿黛拉轻声说,她又提高了声音让女仆听见,“杰西,去把肯纳大人的仆役叫来,他需要人帮忙。” 奴隶(H) 理查德不在宫里的日子就像天堂一样,不用看到那张酷似父亲的脸让阿黛拉倍感轻松,并且由于王夫不在,她做什么都随心所欲,没有人会对她的享乐说三道四。 现在,阿尔弗兰的女皇正在她的寝宫外的花园悠闲地休憩。 她半躺在柔软的榻上,上半身靠着松软的枕头,她的右手边放着冰镇的苹果酒,左手则拿着一本书,上面绘有华美的图案,讲述大帝征服贝拉尔的历史。 在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女仆拿着宽大的扇子为她扇风,以免伟大的女皇陛下由于流汗而不快。尽管在这个花园里,已经相当凉爽了,高大的树木为她遮荫,茂密的枝桠与树叶把阳光挡的严严实实,不远处的喷泉不停歇地在喷水,不时有冰凉的水珠溅过来,女皇陛下喜欢这种感觉,她特意让床榻不要离喷泉太远。 但是她却觉得有些意兴阑珊,无趣的很,她开始思考能找什么乐子。 “去叫我的克劳德来。”女皇伸出一只手,指向守在她身边披白袍的骑士。 穿这么厚的制服他不热吗?阿黛拉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她的近卫一眼,后者无言地躬身退去。 她等待了一会儿,翻了几页书,听到铁链悉悉索索的声音,再抬头,就发现蜜色皮肤的奴隶站在她的榻前。 帝国不允许贝拉尔人被奴役,但是却默许了达克乌尔奴隶的存在,东方的港口布满了从艾什富勒进口奴隶的大船,一艘船上能装数百名奴隶,他们用铁链拴着,被关在笼子里,死人和活人挤在一起,等上了岸,“卸了货”,再把死人扔掉,那些活下来的,被分成三六九等拉到市场上去卖。 克劳德就是她花大价钱买下来的一名奴隶,他的皮肤不像大多数达克乌尔人那么黑,而是呈现一种迷人的,均匀的,富有光泽的蜜色,他肯定有贝拉尔血统——这种奴隶也很常见,大多是帝国的男人享用过奴隶女人后留下的野种,当然也有贵族女性贪图达克乌尔男奴的身体而造成的罪孽,但是出于母亲的关爱,这类混血通常能摆脱奴隶身份。克劳德能卖的贵不光是因为他的肤色,而是——瞧瞧他就明白了。 阿黛拉满意地打量着他,他没有穿上衣,赤裸着胸膛,他肌肉匀称,宽阔的肩膀,结实的小腹,他的胸口没有让人感到恶心的毛,干净光滑,只是在他胯部和更以下的地方,才有一些黑色的毛发。 奴隶的下身是一条白色的阔腿裤,在脚踝的地方收紧,而裆部极低,是达克乌尔人常见的装束,这样既凉快又方便干活。他赤着双脚,不容忽视的是他双脚上的铁环和之间的铁链,昭示着他奴隶的身份。 女皇招手让他走近些,男奴顺从地靠近,一直走到卧着的女皇跟前,在她的脚边跪下。 他大胆地用手指触碰女皇赤裸的双脚,阿黛拉觉得痒,咯咯笑着要收回去,可男奴抓住了她的右脚,拉住,贴下身吻她粉红的脚趾。 她的侍女和近卫都眼睁睁看着这种大胆而轻浮的行为,要是其他人敢这么做,肯定会被女皇下令砍头,就算是王夫,也会被结结实实甩一个耳光。 但是现在她仍然咯咯笑着,用左脚踹男奴的脸,“好了,好了,克劳德。” 克劳德抬起头,露出一张俊秀的,充满情欲诱惑的脸。 就是这张脸花了她那么多钱——多少贵妇都巴巴地想要买他,如此可口的菜肴,谁不想尝尝呢? 阿黛拉扔下书,笑着打发她的侍女离开,然后让克劳德爬到她的身侧。 他告诉过她,他出生于科沙纳摩港口的妓院,那里有很多做生意的贝拉尔人,这些人久闻科沙纳摩妓女的美名,在妓院豪掷千金,不少他这样的混血就是这么诞生的。 科沙那摩盛产技术丰富的妓女,也盛产技术高超的妓男,这些男人最懂得如何在床上讨好女客人。 蜜色皮肤的男奴双手温柔地在她身上游走,一边巧妙地为她宽衣解带,一边撩拨她的欲望。阿黛拉的上身已经完全松掉了,她一边的肩膀露出来,顺带着,那边的乳房也暴露在空气中。 克劳德的大手罩住了那暴露的半边胸脯,他轻轻的挤压搓揉,阿黛拉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她的乳头立起来了,戳着男奴的手心,黑色卷发的男人松开手,他的一只手滑入阿黛拉衣襟内部,去寻找尚未暴露的另一只,而他趴在她身上用嘴来服侍在空气中的半边。 阿黛拉感到他的舌头在她的乳晕旁打转,时不时在尖尖上嗦一下,而她的另外一边则被掌握着,甚至有些恶意地捏着乳头揉搓。 “啊……啊……”她呻吟着,她的下面湿漉漉的,她渴望着刺激,于是她伸出手来揪住男奴蜷曲的黑发,把他的头往她的下面按。 克劳德知道她想要什么,他灵活的双手解开阿黛拉的腰带,让她的长袍完全散开,他触碰她的大腿内侧,让她不自主地战栗。 他还在等什么呢?阿黛拉不满地想,她有些不高兴了。 但是掌握节奏的是男奴,他不慌不忙地把女皇的两条漂亮的长腿分开,然后注视着女人最私密的一处,仿佛在欣赏什么。 当他埋下头去,把整张脸都置于阿黛拉的两腿之间,阿黛拉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她伸长脖颈,然后叹息。 男奴的舌头灵活无比,他仔细的舔舐着女皇的私处从最外部的花瓣开始,慢慢向里,当他舔弄到她的花珠的时候,她猛地颤抖而叫起来。 她迷乱地呻吟,双手茫然地抓住木榻的边缘,男奴结实的脊背暴露在她的面前,她看到上面的鞭痕……是很久以前的痕迹了,颜色暗沉,自从她买到手之后她没舍得打过他,但是在被卖给她之前他都经历过什么?他没有完全告诉她过。 奴隶勤劳而不知疲惫,勤勤恳恳服侍自己的女主人的身体,他照料着她的每一处,包括一些很深,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地方。 他来到了她的敏感点,用力吮吸舔弄,她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响,然后她感到不受控制,有什么喷薄而出,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当她从高潮回过神来的时候,克劳德神色平静地跪在她身边,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有她的液体。 阿黛拉没什么力气,让他自己收拾一下残局,她仍然回味着高潮的余韵,直到奴隶的脚链声响起又停止,“我要离开吗?”他问道。 阿黛拉瞅了瞅奴隶胯下,透过薄薄的达克乌尔裤之下膨胀的欲望,感觉自己仍然渴望着,于是她露出世间最甜蜜的微笑:“不,你要留下来,我的克劳德。” 近卫(H) 克劳德低声喘息,即使他已经被情欲裹挟,他依然表现出某种克制——他将对方的愉悦至于自己的欲望之上。 而他的主人则愉快地享受他的服侍,奖励般地在他黝黑的脸上落下亲吻,两个人赤裸的身体亲密相缠,虽然男子脚上的锁链让他的动作迫不得已减小幅度,那细碎的声音也让女子皱起眉头。 于是她翻身把男人压在下面,自己骑在他的身上,由于之前的纠缠,女子黑色的卷发滑落下来,正好落在她的胸前,而她用迷离的眼神望着身下的人,白皙的手臂垂下来,纤纤玉指按压着男人结实的胸膛。 她任凭着自己的喜好摇摆身肢,她感到,只有同男奴的交合她才完全是自己身体的主宰,其他男人只渴望征服她。而这一事实让她对这名奴隶格外怜爱,她摆弄着男人的乳头,俯下身去亲吻他胸前的皮肤,她观察着男人陷于情欲沼泽的表情,然后更加激烈地律动。 克劳德突然捉住阿黛拉的腰,强硬但是温柔地把她重新压到身下,快速地抽插着,他声音粗哑的像野蛮人:“抱歉陛下……我要射了。” 阿黛拉什么都没来得及说,蜜色皮肤的男奴把阳具抽出她的身体,然后白色的浊液射在她的床榻上,还有一小部分溅射到她的大腿。 他还在沉重地喘息,阿黛拉爱怜地搂过他的身体,等待潮汐的褪去。 阿黛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傍晚了,夕阳缓缓将余晖洒落,天边是美丽的金红色,这样美的黄昏,她并不想错过。 奴隶已经离开了,大概是她睡的时候走的,她皱起眉头,招手呼唤她的近卫。 “以后不必让克劳德离开,我准许他走的时候他才能走。” “……”那黑红制服的近卫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您不应当如此宠爱一个奴隶。” 关他什么事?阿黛拉不愉快地拉下脸,“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决定?” 他恭顺地低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仍然说着让阿黛拉不高兴的话:“作为您的骑士,我有义务规劝我的主君审慎克制……” 骑士……骑士不应该是在公主危难的时候拯救她于水火之中,带她远走高飞的吗?现在倒好,在她面前假惺惺作态,她可真是收了一个好骑士。 阿黛拉起身,她随手拿起被她抛下的书,卷起来,挑起近卫的下巴。骑士的话语戛然而止。 灰色的眼睛,在被迫抬起视线之后飞快撇开。 她现在仍然是那副衣冠不整的状态,但是她自己并不是那么在意。 “你是认真想规劝我…还是嫉妒他能待在我身边呢?”她问到。 骑士噎住了一般,半天才嚅嚅地说他不敢。 阿黛拉声音带着笑意,“传说圣马汀面对三个魅魔的诱惑而不为所动,真正正直的骑士才不会因为一具皮囊而扰乱心神,你说是吧,吕西安?” 骑士的身体僵直,他眼睁睁看着女皇在他面前把衣袍脱下。 “去把那边的纱裙拿过来服侍我穿上。”她平静地吩咐,好像让他去拿酒杯一样平常。 吕西安觉得那轻嫚的纱裙比最沉重的双手剑还要沉,而他实在无力气把那披在一丝不挂的女主人身上。 “笨蛋。”她并不是真心骂他,只是含有娇嗔意味地说了一句,然后她接过裙子,自己穿上。 “你争取的话,并不是不能和克劳德分享我的床榻。”阿黛拉悠悠地说,满意地看着侍卫的脸通红,“不过你不敢,是不是,吕西安,不然这十几年你早就这么做了。” 她观察着近卫,他身材高大,拥有一名优秀的骑士应当具有的良好体格,他头发是亚麻色的短发,平民的脸庞,但是他有一双漂亮的灰眼睛,和一个坚毅的,端正的下巴,不算英俊,但是足够有吸引力。 他已经是一个强壮的青年了,而她也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 她断定他想要她,即使他自己并没有——或者说并不敢这么想,她懂得男人,尤其是在她面前晃悠的年轻男人。 她不介意和吕西安上床,虽然在贝拉尔,女主人和骑士之间的恋爱很常见,但是一般也只鼓励那种精神上的,纯洁无暇的感情,对于这种淫秽之事,大家一般避之不及。 她对自己说今天就免了,她已经吃饱了,克劳德满足了她,她又何苦去向一块砖头讨要爱意? 但是那是吕西安,她忍不住想要戏弄他。 于是她伸出手,往骑士下身探去,王家守备军的制服很贴身,所以她轻而易举触摸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能欣赏到他如此窘迫的神情,她感觉非常愉快,于是她决定得再添一把火:“嘴上说着审慎克制,身体却对着自己的女主人发情,这就是我的好骑士吗?” “我向您致歉……我……”他结结巴巴地回应,倒退一步忍不住要逃走。 “请留步,没我的允许,你还不能走。”阿黛拉叫住他,“并且您这样不难受吗?您不想解决一下现在的困窘吗?” 怎么会不难受呢?早在那个卑微的奴隶同女主人交合的时候,听到里面她的呻吟和淫乱的水声,他的下身就硬了起来,于是他近乎严酷地把奴隶赶走,想到她和那个达克乌尔人做爱,他就觉得又愤怒又嫉妒,现在她还要如此折磨他。 那个美丽又高贵的魔鬼微笑着说,“我可以借给您一只手,您接受吗?” 不可以,不能接受,他挣扎着摇头,但是她才不在乎他的答复。 “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可以过来了。” 他在想什么,居然神使鬼差地被她牵着鼻子走,回到床榻之间,然后听到她动人又邪恶的声音,“解开您的腰带吧。” 他应该立即逃跑,是的,保持住自己的尊严。 可是他没有,他像个呆瓜一样傻站着。 于是有一双纤细的手来替他解开他的腰带,然后脱下他整齐的,板正的制服裤,露出他白色的内裤。 隔着布料,她摩挲了一会儿,然后叹息着收回手,“您可真是高贵,让帝国的女皇来伺候您。” 他慌慌张张赔不是,然后他不知怎么想的,把最后一层内裤也跟着脱掉了,他无法控制的欲望展现出来,硕大,因为充血而直立,暗红的显得些许狰狞。 “因为先前您让我伺候了您,所以下面您要在这里自己动手了,我可做不来这种粗活。”她还咬重了最后的字眼,“不过我答应了您,借给您一只手。” 她把自己漂亮,纤细的手伸出来,上面五个指甲圆润透明,修剪得当,他颤抖地跪下,让自己下身难耐地摩擦着那只手。 她表情不怎么变,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他。 他眨眨眼,用一只手举起女皇的玉手,抬到自己嘴边亲吻,另一只手往下抓住自己的阴茎,开始上下撸动。 骑士的手宽大结实,骨节分明,手心有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而现在,他把女皇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他闭着眼,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抚慰自己的分身。 那硕大的造物现在离她更近,显得更加尺寸惊人了,骑士的大手正好可以握住,他喘息着,速度加快,阿黛拉看到顶端渗出了一些液体……要是这个进入她自己的身体…… 她觉得心漾神移,骑士上半身仍然是一丝不苟的皇家制服,扣子直扣到脖子最上一颗,但他下身全裸,还在她面前做着自渎的举动。 她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吕西安的阳物,同时感到自己借出的手被牢牢攥紧了。 “啊”他茫然地出声,下身射了出来,那坚硬的物什疲软下来,但是仍显得尺寸庞大……下次,也许下次…… “好了,把你的制服穿好。”阿黛拉严厉地说,“整理好自己再出去,别给我丢人。” 女仆 阿黛拉如愿以偿发现自己来月经了,这说明菲利普给她的药起了作用,她的丈夫并没有让她怀上孕,这令她放心下来,她不愿意生孩子,尤其不愿意为他生。 但是在未受孕的欣喜之下,她仍遭受着主父给予女人的惩罚,她的身体源源不断地流血,伴随着虚弱与疼痛。 她现在蜷缩在昂贵的皮毛之中,只露出来苍白的一张脸,连乐师的奏乐都觉得吵闹,她怒气冲冲地把手边的卡里姆棋的棋子丢过去,可怜的乐师不知道是如何引起了女皇的怒火,抱着他的竖琴跌跌撞撞地离开。乐师的遭遇让房间里纺纱或刺绣的女官们惶惶然,也纷纷低头退下,现在这里只剩了阿黛拉和她的两个贴身女仆。 “您不玩卡里姆棋了吗?”棕头发的女仆问,她捡起来了砸到乐师身上又滑落的玉石棋子,放回棋盘上。 “不玩了。”阿黛拉说,“伊莎贝拉不在,杰西下的太烂了。” 金头发的女仆高声抗议,表示自己也赢过陛下一局。 “还不是因为你连输三局太难看我才让你的。”她说,同时她脸色一变,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 “还是很痛吗?”杰西脸上浮现出怜悯和关怀,她爬过去,伸手帮女主人揉她的小腹。 女仆的双手温暖,她感到疼痛被缓解了,她委委屈屈地靠到对方身上,任由自己被她摆布。 伊迪丝——那名棕发的女仆现在不知从哪回来了,她双手捧着一块用层层棉布包裹起来的东西,不由分说塞在了阿黛拉怀里。 “加热的炭块,我用布裹起来免得烫伤您。把它放在小腹的位置会好受很多。”伊迪丝说,她在阿黛拉脚边坐下,抱着女皇的双膝,“以前姑姑是这么照顾我的。” 果然,阿黛拉接受到了那温暖之后,她的身体放松了许多,她抓着杰西的手,她的手柔软,胖乎乎的手感很好,于是她放肆地把玩起来,不顾身边手的主人的抗议。 在这一片祥和中,她却怀念起自己曾经的朋友们,厄尼斯特的伊莎贝拉,和瓦莱姆家的凯瑟琳,她童年和少女时期最好的女伴,但是随着她们长大,嫁人,逐渐疏远。凯瑟琳远嫁到北方,很少能回到切瓦里尔看她,而伊莎贝拉嫁给了她们共同的玩伴乔治-沃特,作为女官留在阿黛拉身边。但是随着老洛宛斯公爵的死亡,作为长子的乔治不得不回到领地继承爵位,而他的妻子自然也跟着去了洛宛斯。阿黛拉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自己亲密的女朋友了。 阿黛拉咽了口水,在月经来临的时候,她的欲望格外高涨,但是为了健康她不会选择让男人上她的床榻。可是……她夹紧双腿,感到热流流过,她无比想念伊莎贝拉,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哦,她不由得回忆起她们曾经拥有的欢乐,还是少女时期就存在的亲密无间的关系,这种关系甚至在两人结婚后仍未改变。理查德默许了她们过密的关系,但是乔治很难接受——于是她们把他也拉下了水,成为共犯。 阿黛拉喜欢乔治,但那只是对童年玩伴的喜欢,她并不渴望他的身体——但是她渴望他的妻子。于是他们共享一张床铺,三个人,彼此爱抚,在这种毫无疑问的放荡的色欲的行为中,三个人的关系也逐渐扭曲了。原本的童年情谊转换为情欲,即使阿黛拉原本不爱乔治,她藉由伊莎贝拉的关系而对他生出了怜爱,乔治和伊莎贝拉原本也互不干扰,却同时因为确认了与阿黛拉的感情而彼此之间生出了默契。 她叹口气,想着要给伊莎贝拉写封信,要她赶紧回到帝都,但是她又想到假如她绕过乔治而直接给伊莎贝拉写信,乔治又要闹脾气,而感到烦躁,于是她决定先搁置下来,等她想出绝妙的词句再去动笔也不迟。 正在她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丹夫人走进来,她神情肃穆,“陛下,是前线的消息。” 阿黛拉挥挥手,让信差进来,那个信差,浑身脏兮兮的仿佛乞丐,而他那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这个年轻人都经历了什么? “陛下……陛下,从拉斯克斯传来的消息……”他上气不接下气,“我们败了……亲王殿下战死……对方要求……要求您亲自去领取王夫的尸体。” 良臣 “请……咳…请允许我和您一起去。”罗伊一只手揪住胸口的衣服,一只手紧紧抓住面前的桌沿,他面色苍白如雪,坐在他身旁的米尔顿公爵有些厌恶地挪挪身体,试图离这个临近死亡的人远一些。 “恐怕您没法活着到达拉斯克斯,肯纳卿。”阿黛拉平静地说,“您的身体状况太差了。” “肯纳大人对陛下的忠诚无可置疑,但是您也无需勉强自己……更何况,帝国还没有衰老到要派一个残废和谈的地步,您说是不是,首相大人?”蒙蒂伯爵把问题抛给坐在阿黛拉左手边扶手椅的哈兹利特公爵。 首相摸摸下巴:“肯纳伯爵为国之心令人感动……但是却如蒙蒂阁下所言,我们需要有更合适的人选,班尼斯主教大人,像您这么睿智,沐浴主父光辉多年的智者,一定有自己的看法吧,您认为,整个帝国有谁能担任起这一重任呢?” 真是无聊,到了这个时候,这些贵族还是在勾心斗角,争夺权力,这些贪婪的无耻的懦弱的人却掌握着阿尔弗兰所有的权力和财富,而这些人却毫不满足只想着获取更多。 西境的人已经快要打到了切瓦里尔,拉斯克斯是王领最后的堡垒,正是如此,理查德才要亲自上阵试图力挽狂澜,可是他失败了,黄土掩埋了他,也掩埋了帝国最后的颜面。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商讨如何在和谈中让帝国损失最小,而亲自前往拉斯克斯与西境的共主夏尔-德-佛朗索瓦对峙的,除了被指名的女皇陛下,还必须要有相应的外交官。可是,朝中这些唾沫横飞,大腹便便的权臣们,还在想着如何贬损政敌,自己却好像缩头乌龟一样苟在切瓦里尔的城墙之后。 阿黛拉觉得可笑,他们在把她推出去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反正她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傀儡罢了,没有丈夫撑腰,一介妇人,他们才不在乎她。 她眼睛瞥向那个老人,头发花白的宫廷主教,他正拿着手帕擦汗,嘴里嘟哝着什么,似乎在提出反对意见,但是阿黛拉知道他躲不过,既然哈兹利特公爵有自信在内阁里提出这点,就说明他已经和圣安泽克方面达成了共识,把这名兢兢业业在宫廷服务了十五年的老主教牺牲掉。 还会有谁呢?阿黛拉想,这种在独立书和赔款单上签字的事肯定会遗臭万年,贵族们不会亲自脏自己的手,说不定会找快入土的老头或是一些不择手段向上爬的平民来干这事。 阿黛拉打了个哈欠,思绪飘走了,反正内阁会议的效率向来都是极其低下,一群男人争吵半天得不到结果是常有的事,她哀怨地盯着长桌对面,挂在墙壁上的巨大尺寸的贝拉尔地图,心想这幅地图又要重新修改了,帝国的整个西部都要划走,独立出“普拉通尼亚邦联”,可惜了菲利普花了大力气临摹出来的图稿。 她叹口气,听到哈兹利特公爵和于勒公爵争吵起来,其间还夹杂着罗伊的咳嗽。 他是要把自己的胃咳出来吗?阿黛拉想,或许即使有菲利普花大力气配的药,他也没办法活太久了,瞧他那副样子,以往他从没咳得这样厉害。 要是罗伊没有这个病就好了……她可以以遵父命的名义嫁给他,不必受理查德的折磨,她的命运会比现在要好很多,至少她曾经确信罗伊是这世上最不会背叛她的人之一。 也正是因为她怀着如此天真的想法,才会在青梅竹马的少年亲自到宫里劝她嫁给她的亲叔父的时候如此愤怒和痛苦,她大声咒骂他,指责他忘记了父亲对他的期待,在极度的愤怒中她推搡了他,而明明是个男人的他却轻而易举地被作为女人的她推倒在地上,并且难以凭借自身的力量爬起来。 “您看到了,”罗伊趴在地上,凄惨地笑,“我是没有力量护的住您的……至少亲王殿下比我更像一个男人…” “别以为把我推给别人你就轻松了,罗伊斯-肯纳。”阿黛拉咬牙切齿地说,“你对父亲承诺过,只要你还活一天,你就得为我效忠。” “就算你明天就死掉,今天你也得爬起来,去到那群老男人面前替我传话,我同意和阿尔玛尼亚亲王的婚事。” 阿黛拉回过神来,会事厅一片骚乱,罗伊整个人都在椅子里抽搐,而没见过这个场面的大臣们手足无措,哗啦哗啦地在屋子里乱跑。 她快步走过去,镇定地指挥楞在一旁的于勒公爵把椅子挪开,空出一片地方来,她从怀里掏出了手帕让罗伊咬着,缓解他的痛苦,她一只手扶着他的额头,一只手按住他颤抖的大腿,不断安抚着他。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哈兹利特阁下,和谈的人选由您来确定。”她说,感到手下的躯体颤抖的幅度变小了,他在平静下来。 随着大臣们接连离开会事厅,罗伊犯病也结束了,虽然他仍处在一种昏迷的状态,阿黛拉去叫肯纳府上的人用担床把他抬走,又派人通知菲利普去肯纳府给伯爵配药。 可能等她从拉斯克斯回来的时候,罗伊就已经不在了,她突然冒出来这个想法。 共主 夏尔站在拉斯克斯的平原上,他的背后是他所率领的阿尔弗兰西境的军队驻扎的营地,成百上千的帐篷,旺盛的篝火,在营地里不停穿梭的军官与士兵,他们已经在这里驻扎了很久了,自从那场漂亮的胜利之后。帝国的军队主力被歼灭,而他们保留了足够的力量——是时候讲和了,他的副将们向他提议,女皇已无力抵抗,他们的独立已是既定事实。 现在他们所需的,不过是一场威胁性质的和谈,关于战争赔款,边境线的划定,以及帝国官吏的驱逐之类的问题。为了给这场胜利画一个圆满的句号,仅仅一具王夫的尸体是不够的,女皇本人必须亲自承认西境的独立,这才能让人民看到帝国的无力与注定的覆灭。 而他,作为西境共主,带领他的臣属与领民打赢了这场战争的领导者,自然光荣地承担了迎接女皇的使命,在他的侦查兵告诉他远方出现了大批人马的时候,他就叫上自己的亲卫队,在营地前恭候女皇的来临。 夏尔从没有见过传说中的阿黛拉女皇,他从未去过切瓦里尔,正如阿黛拉从未离开过切瓦里尔,但是他听说过很多女皇的传闻。比如她比他小一岁,是弗兰克皇帝仅存的长女;比如她容貌惊人,拥有让整个帝国屏息的美貌,还在她只是皇女的时候,就有“帝国的明珠”这一美誉;比如尽管她血统高贵,但是弗兰克皇帝意外暴毙之后她险些被宫廷的阴谋家挟持,多亏了阿尔玛尼亚亲王殿下的救驾,才让皇女顺利登基,两人也喜结连理;比如一些更下流,入不得人耳的传闻,据说女皇陛下性情风流淫荡,她有很多男宠,还会勾引自己的臣下,王夫陛下常常因此同她置气,据说她还和她的达克乌尔男奴生了一个小黑孩,但是甫一出生就被王夫送走了,以免这个污染皇室血统的杂种生出异端。 夏尔耳闻这些传言,内心却不大相信,许多传言彼此都相互矛盾,他也明白在皇室不受拥戴的西境,往女皇身上泼脏水也是屡见不鲜的事。 他马上就要亲眼见到女皇了,他看到浩大的车队缓缓前来,其中有一辆马车最显眼,极尽豪华奢靡之事,即使隔着几百希略的距离,他也能看到上面镀金的雕饰闪闪发光。 夏尔默默皱了皱眉,他一向不喜欢过于奢侈的排场,更何况他想到这些都是用百姓的汗与血换来的,仅仅供奉于少量贵族的挥霍。 他正这么想着,那辆豪华的大马车缓缓在他面前拐过来停下,有穿马甲的仆役来放下阶梯,拉开马车精雕细琢的门,一位白衣金发的少女跳出来。 这就是女皇本人吗?夏尔上前一步想要问候,但是少女却转过身去,伸出白皙的手臂,让另一位身着黑裙,头戴黑色面纱的女人扶着她走下马车。 在那名全身漆黑的女人出现的时候,夏尔的头“嗡”了一下,他的眼前出现了无数的幻影,而他自己却无法分辨其中的含义,他只是有这样一种感觉,他仿佛早就认识了她,早在几千年前,他们的灵魂就彼此纠缠,在爱与痛苦中起浮和撕扯。夏尔确信,在这一刻前,他的生命并非完整,须让她来填补其中的空洞。 但是他回过神来,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目的是让她领取被自己杀死的丈夫的尸体,完成西境对帝国最后的羞辱。 他伸出手来:“陛下,很荣幸见到您。” ———————————————————————————————— 闪回的地方和前作《王冠:白鹰与银剑》有关,是彩蛋,没看过也无所谓。 女皇 阿黛拉第一次出切尔里尔,她带的人很少,那些贵族和权臣在西境的铁蹄下瑟瑟发抖,即使对方要求他们名义上的最高领袖去接受羞辱也屁滚尿流地答应——尽管推出去的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穿裙子的女人。 罗伊-肯纳倒是想跟她来,但是被她厉声拒绝了,那个人的身体越来越差,现在连回到自己的领地都困难,更别提来到如此遥远的拉克拉斯了。因此,她能调动的不过是只属于她的王家守备军,再加上服侍她的一些仆役,几百人匆匆离开切瓦里尔,奔赴向曾经的战场。 阿黛拉心情倒是很好,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危险,她一个女人家,手里也没有任何权力,就算西方蛮子把她扣住又怎么样?重要的是,那个她恨的咬牙切齿的人终于死了,这比任何事情都要让她舒心。“迎回王夫的尸体”?她只想把他丢给恶狗啃食,他才不配入葬皇陵,在她亲爱的父亲身边。 那个天才般的将领夏尔也让她好奇,关于这位年少的奇才,帝都有无数的流言,有人说他是个翩翩美少年,也有人说西方的蛮子都一个样,红头发红胡子裸露着胸毛喊打喊杀,还有人说这个人其实长了六只眼睛和四个耳朵,不然他怎么能准确把握帝国军的所有动向并把他们打的措手不及,切瓦里尔的母亲吓唬不乖乖睡觉的小孩,“要是再哭的话,西边的蛮子杀人如麻的夏尔就要过来把你抓走了,他喜欢把小孩剥皮烤着吃。” 不管他是谁,他能杀死那个人,就足以让她心生好感了。 阿黛拉缓缓走下马车,她小心地不要踩空阶梯,然后她抬头,透过面纱看到对面微笑着欢迎她的夏尔。 那样的笑容太耀眼了,那样的挺拔,充满活力与自信的身影太令人讨厌了,阿黛拉蓦地生出潮水般的厌恶,她冷着脸递过手去,连手套都没摘。 那个耀眼得令人炫目的青年并没有生气,更没有用胜利者咄咄逼人的态度对待她,而是愉快地拉起她的手,举到唇边印上一吻。 “陛下,很高兴见到您。”他真诚地说道。 夏尔的通用语说的很好,并不需要她带来的翻译,现在,他用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指摘的遗憾和哀悼的口气说:“虽然我知道您一路奔波,劳累无比,但是我想您肯定希望能尽早见到尊夫的遗容……” “是的,阁下,假如您允许,我希望能尽快安排。”阿黛拉打断他的话。 “当然。”他露出让人讨厌的微笑,那只是出于他的习惯,他很快意识到微笑不合时宜,收敛出沉默的表情,带领她来到营地后方,在一块空地上,有一副朴素的木棺,夏尔用康斯坦斯方言命令他们打开棺木。 阿黛拉本以为这么多天过去,尸体早已腐烂,她甚至早就用喷了香水的手帕捂住口鼻,但是令她惊讶的是,他的尸体看上去完好无损,只是像睡着了一样,双手交叉平放胸前,怀里是他常用的佩剑。没有异味,除去他脸色分明是死人以外,看上去没有腐坏的异象。 “我们用了一些土法避免发腐。”夏尔轻声说。 阿黛拉没有理会他,她俯下身去,为了能更清晰地辨认棺中之人的相貌,她撩起了黑色的面纱,现在她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法定丈夫终于死了! 共主 夏尔注视着那张脸,早在她揭开面纱之前,他就确定知道那黑纱之下的面容,仿佛印记在灵魂里,他贪婪地望着她。 她比自己模糊印象中显得成熟了,也显得颓靡了,当然,看到自己枕边人的尸体一定是件非常悲伤的事,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劝一下女皇,让她不要太过伤心——正如一个正常有礼仪的人应当做的那样。 但是她脸上没有一丝悲伤,甚至连些许的忧郁都没有,这位新守寡的女人用欢快的语气向他说,“没错,这是理查德,我的丈夫——我真高兴您杀死了他,为此我要送您一件礼物。“ 夏尔着实吃了一惊,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阿黛拉继续说:“现在我不想看这张腐烂的脸了,假如您允许的话,我让我的人把棺材抬走。”她顿了一会儿,“舟车劳顿,我觉得很疲惫了……” “您尊贵的丈夫的遗体自然是交给您来处理”夏尔连忙说,“从帝都赶来拉斯克斯是遥远而令人疲乏的旅程,我必须为您亲自前来道谢,您可以安排自己的时间……不过假如您没有意见的话,西境希望于明日开始我们的谈判。” 美丽的女皇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表示答应,就袅袅地离开了。 当晚,夏尔有些心神不宁,关于明天的谈判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西境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公爵们拟定的协议不会有什么纰漏,他要做的只是强硬一些要求帝国签字罢了。 只是他觉得向那个女皇强硬一些对他来说太难了。 “每次你都是妥协的那个,不是吗?” 什么妥协?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她。 但是…… “大人?我的大人?”有人呼唤他。 “啊?奥利,怎么了?”奥利是服侍他的侍从,次等贵族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年长的贵族出身的高等骑士身边作侍酒,一边是服侍,一边是学习,在夏尔身边还有另外两个年轻侍从,他们在夜晚会轮流值班,睡在他的营帐外。 “女皇陛下说她有一件礼物送给您。”男孩回答。 夏尔想起来她早些时候说的“为了报答他杀死了自己丈夫而要送给他的礼物”,苦笑了一下,“让她的使者进来吧。” 一名达克乌尔奴隶,赤着上身,脚上戴着锁链,缓缓走进他的帐篷,他肩上扛着一卷巨大的地毯,似乎是东方的特色织物。 夏尔不喜欢奴隶,他对帝国默许达克乌尔奴隶的行为颇是不满,在他还未成为佛朗索瓦公爵的之时,他就释放了他的所有奴隶,并告诉他们,他们可以以自由人的身份自行离开,也可以以雇佣的形式留在他的军队,他会按贝拉尔人的水平给他们发酬劳。有一批奴隶离开了,但是同样的也有一批奴隶留下了,现在有人仍在这里为他打仗。 这名达克乌尔奴隶……夏尔望了他一眼,充满了情欲的味道,他不由地厌恶地抽了抽鼻。 达克乌尔人恭恭敬敬地鞠躬,“献给西境的共主,来自我的女皇阿黛拉一世。” 他退下的时候脚链琅琅作响。 真奇怪,他甚至没有把毯子完全展开就离开了,仿佛他的使命就是搬运。 于是夏尔只好亲自去展开它,这是用上好的羊绒制作,其上还覆了一层丝绸,摸上去柔软又丝滑,而上面精美而令人眼花缭乱的花纹更是充满了艾什富勒特有的三角和锲形符号,夏尔作为一个康斯尼斯人对东方的艺术并不了解,但是他凭直觉就能知道这张毯子的珍贵。 但是这份礼物不止于此,夏尔感到有什么东西动了,他迟疑地把整个毯子掀开,在柔软的布料中心,浓妆打扮,美艳动人,赤身裸体的阿尔弗兰的女皇正望着他。 近卫(H) 现在,阿尔弗兰的女皇陛下怒气冲冲地在自己的营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告诉她身边的女仆此刻最好不要招惹她。 “去!去把克劳德叫来!”女皇挥手告诉她的女仆杰西。 当金发的女仆刚刚匆匆忙忙跑向营帐口的时候,喜怒无常的女皇叫住她,“等等,不要叫克劳德了!把吕西安叫进来!我知道他就在门口是吧!他肯定守在门口……没错。” 但是女仆还没来及说话,女皇就亲自走到了门口,撩起厚重的帘子,向外面望去。:“吕西安,吕西安!” 身着盔甲的吕西安被探头的女皇吓了一跳,“怎么了?有什么危险吗陛下?”他的手按上他腰间的剑柄。 “进来,”阿黛拉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说。 年轻侍卫一愣,“我的职责是在这里守护您的安全……” “侍卫队又不是除了你就没别人了。”阿黛拉说,她头扭向一边,“再去叫一个人来顶你们队长的岗,快去!” 站在另一侧的侍卫双腿一并,向她行礼后就跑开了。 “有人来顶你的班就赶紧过来。”她不耐烦地咂舌,重新回到帐篷里。 刚刚她经历了巨大的羞辱,她几乎要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从来只有男人追在她后面求她,她肯自降身价把自己递交给他就是给他莫大的荣幸了,要不是看在他杀掉了她那讨厌的丈夫的份上…… 可是那个男人,竟然严肃地对她说什么,“还请陛下自重什么的话”,对她曼妙的身躯毫无兴趣似的,把自己的袍子披在她身上。 “请回吧,陛下,这实在是个不合适的玩笑。”绿眼睛的青年对她说。 “并不是玩笑,”阿黛拉说,“这是我承诺给您的礼物。” “您不能把自己给出去。这并不是我可以承受的。” “为什么不?” 他沉默了。 “是因为您觉得我没有吸引力?” “和那无关。”他回答说。 “因为我们立场不同?”阿黛拉说,“有什么关系,只是一夜欢愉,连女神都不能拒绝。等今夜过后,一切结束……” “我是有妻子的男人。”他打断了她。 简直令人发笑,竟然有如此的男人?为了所谓婚礼上的誓言就放弃所有新鲜和欢乐。 “那又怎样?只是一个晚上。”阿黛拉望向他英俊的脸庞,他真漂亮,她见过最漂亮的少年,真难想象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夏尔。 “不。”他残忍地拒绝她,“请回吧。” “你送我回去我就回去。”她这么对他说,带着赌气的成分。 他不可闻地叹息,走近她,蹲下身,两人离的那么近,她可以看到他金色的睫翼,在烛光下投下阴影,而其下映照的碧色的眼睛像湖水像翡翠。 他伸出手臂,抱起她,她的头靠在他胸膛上,因为已经是夜晚,他只穿着薄薄的白衬衫,她感受到衣料下结实的肌肉。当她抬起头,只能看到他漂亮的下巴,绷得紧紧的。 阿黛拉觉得无比委屈,为什么她得不到他?为什么他要把她衬托得像一个荡妇? 她愈发讨厌他了。 在凉爽的夏夜,晚风习习中,西境的共主把阿尔弗兰的女皇送到她的人身边,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伪君子,要么就是他那方面不行! 阿黛拉忿忿地想,她扯着自己身上的长袍,男人比她高大的多,这件袍子对她过大了,但是她完全没想到换下来。 她听到帘子被掀开,晚风吹进来,然后是盔甲碰撞的声音。 “您让我进来……陛下。”侍卫迟疑着说。 “对。”阿黛拉一合手,快步走到她忠诚的侍卫身边,跳起来,蛮横地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他。 她闭上眼,想象自己吻的并不是棕发灰眼的侍卫,而是金发绿眼的共主。 但是她感受到身前的冰冷,那金属的盔甲提醒着她。 “脱掉它。”她睁开眼,命令道。 “陛下?”吕西安惊慌失措,他连连后退几步,几乎想夺路而逃。 “你想要我吗?”她直白了当地问他。 “我……我……这不是…” “想或不想。” “陛下……”侍卫哀求地望她。 “要么脱下你的盔甲,要么永远从我眼前滚开。” 他垂下眼睛。 “是的,我想要您。”他回答。 “那你还等什么?等着我反悔吗?” 吕西安饱经锻炼的身体结实有力,但是他在抚摸阿黛拉的身体时却无比小心,似乎害怕自己用力就会伤到她一般,他俯下身亲吻的时候也带着小心翼翼。 虽然男人温柔一点是好事,但是在床上也如此温柔就有些无趣,阿黛拉本希望在一个男人碰灰之后能得到另一个男人疯狂的渴望,可他现在这副样子真是让人着急。 “粗暴点,吕西安。”阿黛拉命令他,但是男人还是担惊受怕似的,不敢有太大动作。 “像个男人一点啊……”她苦笑不得地嘟哝。 她只好自己动手,伸向自己下面,摸到自己已经有点湿漉漉了,但是还不够,还不够…… “你也来呀,”她朦胧地对他说,“帮帮我…” 他终于大胆一些了,手指抚摸她的阴唇,慢慢爱抚,然后缓缓向里推进。 一根手指,一根带着茧,粗糙的手指,伸进她的甬道里,探索。 然后又一只手指挤进来,在里面按摩,同时手的主人观察着她的表情,在触摸到哪里的时候女人会兴奋,他就加大力度。 现在有三根手指了,在这里抽抽插插,这里捅捅那里按按,但是始终不能带给她最终的缓解。 “你进来呀……吕西安……求你了…”阿黛拉带着哭腔求他。 他早就硬了,为什么一直不进来? “把它放进来……我…我以女皇的名义…命令你。” 终于,她感到有什么硬物抵在洞口,在那里摩擦。 在犹豫了好久后,他才挺起腰,想要挤进去,阿黛拉才感受到这件事的艰难,他的那话儿怎么这么大,那么粗,进来多么困难。 阿黛拉也跟着抬腰,兴奋地要吃下去,那庞然大物进去了一个头。 “啊啊,吕西安……好大”阿黛拉抛弃了羞耻,她伸手抚摸身上男人的脸,看到他脸上的情难自禁。 他们继续着,把那巨物吞进去真是件不得了的事。 “陛下……”他声音低哑。 阿黛拉没有回应,她的注意力全在下面。 全进去了,多么满足,多么充实,她的空虚不再,她得到慰藉,不再寂寞。 她感动地差点哭出来,下面收紧,而吕西安一皱眉,他差点没忍住射出来。 “动一动…吕西安,你动一动。”阿黛拉摸他的结实的手臂。 身上的男人难以忍受地缓慢抽动腰肢,他粗大的性器在她的内部摩擦,阿黛拉细白的牙齿咬着嘴唇,双腿缠在男人精壮的腰间,同时自己不安分地晃动,渴望更激烈的索求。 虽然吕西安和她缺少磨合,这个人脑子并不那么机灵,不能揣测到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先天条件优越加上锻炼有度,最重要的是阿黛拉第一次同他做爱的新鲜感,让她心满意足。 吕西安开始加快速度,他嗓间泄出些许闷哼,而他的额头上出现细密的汗珠。 他的胸膛紧紧抵着阿黛拉的,不同于克劳德光滑的身体,也不同于理查德稀疏的体毛,这个人的胸前有着浓密的蜷曲的柔软的棕色毛发,阿黛拉好奇地拿手去摸,却让吕西安感到不满,他抓住了女皇不安分的手,拉向上方,同时身下惩罚性地恶狠狠地撞过去。 “啊啊……啊…”阿黛拉没做好准备,连声叫出来,“唔…啊” 然后她看到那双灰色的眼睛,被情欲沾染得燃烧火焰,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下身的动作变得讨好,他往深处走,寻找她的敏感点,在那里仔细研磨,奇妙的感觉顺着脊背爬上来,阿黛拉紧紧抱着吕西安的脖子,“啊……嗯……吕…吕西安……好舒服……嗯嗯…唔……” 得到了夸奖的侍卫愈加高兴,更卖力地讨好她,而阿黛拉也随着攀向高潮,眼前一片空白。 等她回过神来,近卫的阴茎还插在她身体里并没有软的想法,这个精力充沛的男人仍然兴致勃勃地抽插着。 阿黛拉心想,虽然开始很爽,但是又大时间又长未免就成了一种折磨,而她又不忍心打断他,这个男人渴望了十几年,两个人第一次拥有彼此,谁能苛责他过多呢。 但是阿黛拉为自己的心软付出了代价,现在她两条腿被掰的大开,她自己能清楚看见两人苟合是情形,看见那粗长的性器在自己体内来来去去,下面连接处被两人的液体搞的泥泞不堪,她想开口让吕西安缓缓,可是对方操得她说不出完整的话,全是断断续续的呻吟和求饶。 吕西安的喉结上下滚动,“啊…啊…陛下……陛下……” “别!别射在里面!”阿黛拉心中警铃大作,用尽气力推他。 近卫发出一声低吼,他控制住自己在最后拔了出来,精液全射在阿黛拉胸上,甚至溅在她脸上。 共主 夏尔有些心不在焉,尽管他是这场和谈的组织者和发起人,但他实际上对这些具体到各种仪式的繁文缛节,在相互试探中寻找双方底线的工作并不感兴趣,即使他表面上仍保持着一种礼貌性的,关切的神情。 坐在对面的阿黛拉女皇倒是精神十足,她今天依然黑衣黑裙,但是她没有戴面纱,而是用黑纱把头发束在脑后,露出漂亮的额头。她现在用手托着腮,貌似认真地听塔尔伯特伯爵关于帝国所有官员的撤离和相应设施财富的处理问题,但是夏尔注意到她嘴角的弧度,她怀着一种滑稽的态度在这里,她对这一切没那么在乎。 但是她仍然非常敏锐地指出了老伯爵的一些事实性错误,用淡淡的嘲讽口气表示自己并非一无所知。 夏尔恍惚觉得面前的女人和昨晚的女人并非一人,但是他并不能说出哪个才是真实的她——一位聪慧的女皇还是一个娇纵的荡妇? 抑或是二者皆有之? 一直以来,和帝国绝大多数人一样,他以为女皇不过是议会的傀儡,据说陛下本人连内阁会议都很少参加,全部由亲王大人负责,政治不是女人的游戏。 可是她对国家事务的熟悉程度令人吃惊,似乎她面前就是浩大的帝国学院图书馆,而她的口才也如此杰出,即使最狡诈多疑的人也会被她说服。但是她的光芒却始终被掩盖住,人们只能看到她靡乱的私生活而津津乐道。 夏尔觉得这对她未免太不公平,帝国的明珠不该如此蒙尘—— “……佛朗索瓦大人?”他的左右手,作为书记官的卡帕斯男爵在呼唤他,“会谈已经进行良久,各位尊贵的大人呆在营帐未免会感到气闷,我们不妨稍作修整以待继续。” “你说的对,”夏尔点头,“陛下,以及诸位尊贵的大人们,虽然同这些高贵杰出的人谈话令人愉悦,但是恐怕大家也需要一些新鲜空气来调节气氛,不如让我们暂停会议,稍作修整。” 随着七嘴八舌的赞同声,这些贵族们纷纷擦着头上的汗珠,唤来他们的侍卫,走出去纳凉。 夏尔站起身,叫来奥利为他取来酒壶和酒杯,那是拉斯克斯公爵私藏的一些好酒,从东方运来的上等货。 他看到女皇依然在桌边坐着,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微笑着听身旁的老人讲话,那是班尼斯主教,被派来和他们和谈的对象之一。 他想着去为她倒一杯酒,进行了如此长时间的对峙,她应当放松一下,但是他犹豫了,害怕同她交谈。 阿黛拉却非常自然熟,她眼光转过来停在他身上,还没等他反应,她就笑意盈盈地开口,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口气说:“瞧瞧共主大人在用什么好东西,美酒岂是可以私藏的?” 大家被她的话语吸引了目光,也纷纷打趣,夏尔只好陪笑着去取更多的酒来分给众人。而等他招待好他们回过神来,发现阿黛拉已经没有踪影了,这才想到她不过是借这个机会摆脱掉身边的主教罢了。 趁着乱他也走出营帐,这会儿太阳正盛,他思忖着去到不远的溪水边,那里绿树成荫,相比要凉爽不少。 于是他果然在溪边发现了一身黑裙的女人,她孤身站在那里,手里收着同样漆黑的扇子,看到他走过来,她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阿黛拉有着纯正萨菲尔血统的面孔,她眉纤细且有一个曼妙的弧度,其下是一双湖水蓝的眼睛,她瞳仁大而眼白分明,眼角有微微向下,通常这会流露出雏鹿般的无辜感,但是这却被她决绝倔强的下半张脸否定了。美人五官最大的不足在她的嘴巴,尽管中和了母系的柔和,还是能看出来萨菲尔的影子,无意识时她的嘴唇总会微微撅开露出洁白的牙齿,当然这给她增添了几分娇憨,但是她自己知道这点,总会固执地把嘴唇抿住,连带着下巴也绷紧。她看人时从上到下审视,加上她漫不经心的笑容,未免会令人感到傲慢,可是假使她有心要讨好你,用那天空色的眸子盯着你的眼睛,你就很难逃过她的陷阱。 但是此刻她的微笑不同任何一种,夏尔觉得她的笑容有些萧索,他琢磨不透,于是他索性大步走上去,柔声询问她身体是否健康,并再次对亲王的死以及要令她拖着悲伤和疲惫的身躯进行和谈而道歉。 “我很好,谢谢您的关心。”她不动声色地回答他,“假如您昨晚没有狠心拒绝我的话就更好了。” 夏尔被噎了一下,觉得自己在自讨苦吃,为何非要如此假惺惺地装作关切的样子,她可不会放过他 。 “不过您放心,就是您不想要我,还是有男人对我感兴趣的,我不会委屈自己。”她笑吟吟地补充道。 夏尔脸涨红了,她对昨晚的事耿耿于怀,才不是那么洒脱,她存心要看他笑话。 “我对您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他说。 阿黛拉耸肩,表示无所谓,她“啪”一声打开手中的扇子,“我对您的私生活很感兴趣。您和您妻子感情真好。” 夏尔想起了路蒂维安那张怯怯不安的脸,以及裹在床单里小小的身体,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否认地默许了这种说法。 “可我和理查德的婚姻可没那么幸福,”她瞅了瞅夏尔的表情,然后自顾自说下去,“我们彼此憎恶彼此折磨,我们相互都有情人,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相互最不信任的人。” “当然我知道贵族的婚姻嘛,都是这个样……像您和您夫人这样恩爱的才是少数。这种基于利益的结合,您知道,即使破碎掉也没什么可惜的。” 夏尔知道她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但是他隐约感觉到,告诉她并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她所不快乐的,并非全部由她的丈夫带来,若是如此,既然他已经死了,她为何还要露出那种微笑? 他凭直觉开口:“您的忧伤并非源自于此,而是在于您心上的空洞。” 她难以置信地扭头盯着他,“哈?您未免太自大了,妄自猜测我的心思,就凭我们才见面了一天?” 不,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们彼此成为怨偶。 “以前您用恨填补空洞,但是现在您发现即使亲王殿下死去,那个空洞并没有消失反而在扩大,不是吗?” “您又懂什么?”她怒气冲冲地说,她急匆匆地向前走,又猛地转身回头,“那您说,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要怎么填补我心里的洞?” 他困惑地皱起眉头,他并不知道答案,权力?地位?荣誉?爱?她又缺什么?作为阿尔弗兰的女皇,又是如此年轻貌美,所有女人都羡慕她,她为什么还要露出那种笑容呢? “像您这样的人!像您这样的人怎么会懂我需要什么?您光辉,高尚,美好,拥有明亮的未来,您自然可以嘲笑我,嘲笑这个腐朽的女人和她自作自受的困境,可是我——”她猛地停住了,然后夏尔发现,她在哭。 说到底,她不过是比他还要年轻的女人,独自支撑这个坍塌的帝国,大厦将颓,他还是抽走支柱并撒一把火的恶人。 夏尔犹豫着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试图安慰她,她下意识想甩开,可终究没有。过了许久,她的手搭上放在他肩上的手,他也没有抽开,两个人就这么静默着。 “假如我要了您,您会觉得好受些吗?”他突然发问。 女人脸上还挂着泪水,但是她用力点了点头。 她并不是真正想要他,夏尔心想,她只是嫉妒他,想要把他拉下水,让他不要如此高高在上,让他也沾上尘埃,毁掉他的荣誉,毁掉他的名声,她所蒙受的,不应只作用于她一人。 但是他是真的在渴望她,因为她是她,不是其他任何人,因为早在很久很久之前,或是在未来很长很长之后,他们曾拥有彼此或是即将相爱。 “我今天晚上去你的帐篷找你。”他平静地许下诺言。 共主 在这天深夜,西境的共主独自一人来到阿尔弗兰女皇的营帐,却被守卫的侍卫拦住。 “请把您的武器摘下来,任何利刃都不能进入陛下的营帐。”有着坚毅面庞,披着白袍的近卫说。 夏尔下意识摸向腰间,他腰间挂着他从不离身的宝剑——那柄剑从他少时,甚至是成为骑士以前就陪着他,除却沐浴和睡眠,它从不离身。 “我不会对你们的陛下动手,这柄剑不会在这里出鞘。”夏尔许下诺言。 “武器不能进入。”近卫重复了一遍。 夏尔叹口气,把剑和剑鞘都摘下来,递给近卫。 但是近卫仍然不允许他进去,“所有的武器,包括您的匕首。” 啊啊,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盲目近乎迷信的忠诚。 夏尔咬牙切齿地把短剑从靴子上拔出来扔给他。 近卫稳稳地接住,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您离开的时候我会完完整整地归还给您的。” 终于,他可以进入那属于帝国女皇的私密空间。 在烛光的映照下,女人半跪在垫子上,她长发倾泻下来,挡住了她的半边面容,已经这么晚了,她不再穿着葬服,而是穿着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一般贵族女性人手一件的简单的白色棉布,毫无装饰的睡裙,假如只是看她的身影,会以为这位女性在虔诚地祈祷,就如同任何一位贞洁虔诚的寡妇一样,为自己刚刚过世的丈夫在天父面前献上她们最真挚的爱和悼念。 但是夏尔知道并非如此,因为她双眼紧闭,并不是为了更好地默念祷词,而是因为——她睡着了。 她头稍稍歪着,靠着那巨大的×型祈祷架,丝毫不考虑这种严重亵渎圣物的后果。她长长的,根根笔直的黑色睫毛现在柔顺地搭在她的眼睑上,悄悄遮盖住了那光彩照人的眼眸。 明明是她要求他来找她,自己倒是先睡着了。 夏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先离开好,还是默默坐在她身边等她醒来好,怎么说,不能打扰一位淑女的睡眠,那是极为无礼和冒犯的行为。 他思忖了一会儿,然后做出了决定,先在她身边等一会儿,要是她一直不醒,他就离开。 于是他蹑手蹑脚地靠近,但是,还没等他完全走到睡着的女神身边,她就懒洋洋地掀起睫毛,用泛着潋滟湖光的眸子望着他,然后她唇边牵扯出一个笑容,“您来了。” “是的。”他定住,回望着对方,“我遵守了我的诺言。” “谢谢您。”她放在膝上的双手活动起来,试图支起身子,但是由于长时间跪坐在那里,她身体发麻,一时间歪歪扭扭不得起身。 于是夏尔大迈步向前,伸出手扶住她,而她顺势倒在男人怀里。 她的头倚在他的胸前,他能感受到她头顶的秀发搔着他颈间赤裸的皮肤,他也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玫瑰的香气,她一定是提前撒了香水——她为这次会面做了准备,说不定,这也是她的小把戏。 阿黛拉纤细的手指拉住他的袖口,“我可以拥抱您吗?” 这是什么?年轻人风花雪月的恋爱吗?难道她的目的只是一个拥抱?她想要什么? 他只是回答说好。 于是她双臂环过他的身体,用力地拥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身上,深深地呼吸,好像没什么比一个拥抱更重要,好像他的全部意义就是在这个夜晚提供给她一个拥抱。 他闭上眼,同样拥抱怀里的人——以前他们这样拥抱过吗?好像没有,至少他不记得了,他只回忆起片段的争吵,冷战,无休止的争执,他们从未真正拥抱过对方。 许久,许久,她才放开他,声音轻快,“瞧瞧,我多怠慢,我都忘记您来的真正目的了,耽误了您这么长时间陪我玩小孩子的游戏。” 他哑然,松开手,看她转到一边,用手轻拢自己的黑发,“我们开始做吗?” 夏尔·德·佛朗索瓦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在来之前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确信自己就已经决定了,满足她的愿望—— 不对,是满足自己的愿望才对吧。 他却后退了一步,害怕那个女人转身,更害怕自己,那是什么? 爱还是欲望? 女皇(H) 阿黛拉对夏尔说:“我们开始做吗?” 夏尔没说话,只是后退了一步。 都到现在了,他反悔了吗? 阿黛拉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她大胆地接近他,夏尔穿的很单薄,和她一样,他们知道这个晚上会发生什么,所以不需要那些外在的,掩饰性的,虚伪的衣物,她穿着纯白的睡裙,而他身着亚麻的衬衫和马裤,领子都没带。 她一步步走向他,像走向自己的命运,直到两人之间再无距离,她伸出手,两只手指摸上夏尔的玫瑰花瓣一样的嘴唇。 真奇怪,一个男人,嘴唇却像未成长的少年一样柔软,他的下巴和嘴唇上方也会长胡子,但是被他刮的干干净净,真喜欢。 阿黛拉非常确信,自己喜欢面前的男人,就像喜欢忒留斯花园里最美的一簇水仙百合一样。 真好,他是我的。 阿黛拉踮起脚,吻上刚刚被她抚摸过的地方,她的舌描绘他嘴唇的形状,她尝到甜蜜的,柑橘的气息。 对方就这样让她为所欲为,自己却不肯采取主动,呵,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假圣人。 阿黛拉离开他的嘴唇,歪头看他,琢磨着怎么让这个家伙揭下他的假面。 “您和尊夫人,也这么亲吻吗?还是说,您会主动发起攻势?”她发问。 “您希望我主动发起攻势吗?”他问,回避了答案。 嗯,这个男人,真是令人头疼。 这次他向前了一步,他手扶住阿黛拉的腰,然后凑过脸来,阿黛拉看着他微笑,身体下意识后缩,但是被身后的手阻止了,他有力地支撑住她的背,不让她逃离,也小心地不让她摔倒。 他的眼睛——多漂亮——碧绿碧绿的,在昏暗的烛光下近乎蓝色,他凑过来了,他离她那么近,他不许她闭眼,他说,“看着我,阿黛拉。” 他凭什么直呼她的名字?她暗自生起气来。 夏尔的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您随时可以叫停。” 才不要。 于是他默认她同意了,于是他吻向她。 小心翼翼的,甚至是生涩的亲吻,她不能期望更多。 但是很好吃,是橘子味的,凉凉的,是冰冻过的橘瓣。 阿黛拉想起两年前的秋天,切瓦里尔还很热,她和伊莎贝拉坐在忒留斯的阳台上,用扇子互相给对方扇风,杰西从冰窖里送来冰冻的甜杏子,橙子,柑橘,和苹果酒。 伊莎贝拉剥开橘子,那种酸涩的汁水随着橘子皮的剥落迸溅到她身上,清香好闻,伊莎贝拉慵懒地掰橘子瓣,漫不经心地把甜美的水果喂到她嘴里,果汁流下来,女伴笑着用手指擦拭她的脸庞。 云朵一样的,就像她幼年时期,她,爱玛,和父亲一起去王家猎苑骑马,父亲给她指向遥远的天空,那天空蔚蓝如他们的双眼,他说那飘过去的云彩像不像穿礼裙的爱玛,而皇后大人也好奇地张望,然后露出微笑。 温暖的。 她不可逃避的。 阿黛拉眨眼,于是那些回忆也一同破碎,沉睡在记忆的深海里。 而夏尔会错了意,他松开了她,带着遗憾和眷恋,但是他毕竟还是松开了她。 简直了,假如她不采取激进的行动,恐怕这个男人会和她玩一晚上这种小年轻的恋爱游戏。 可是我从来没有真正的恋爱过,阿黛拉心想。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最(不)合适的一位恋爱对象。 尽管一种模糊的预感告诉她,就算今天晚上什么也不发生,夏尔也可以属于她,但是她还是害怕,害怕自己的计划落空。 一直以来,任性的阿黛拉·萨菲尔,想要什么就要立即弄到手。 就算在她父亲死后,她很少真正的成功过。 她立即行动起来,抓住面前的人衬衫最上方的一颗纽扣,解开,然后向下走,第二颗,然后她回想起来,昏头转向的她应该先搞定他的下半身。 可是这个人怎么有这么漂亮的锁骨? 真气人。 在她不安分的手滑到下面以前,夏尔就捉住了她,用半抱怨的口气说,“您怎么半途而废了?” 坏蛋。 阿黛拉只好被他牵引着,一颗一颗地解开那些扣扭,该死,怎么有这么多。 终于,她完成了这项伟大的工程,夏尔漂亮的上身露出来,他终于饶了她,自己动手脱下了整件上衣,然后他随意丢到一边。 嗯,下一步,就是...... 夏尔看着她,露出恶劣的笑容:“您是不是也要表露诚意?” 最糟糕的男人,比她经历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糟糕。 也是最好的一个,她最喜欢的一个。 被眼前的美色迷惑的阿黛拉竟然点了点头。 在夏尔的帮助下,她脱掉了睡裙,拉克拉斯的夜晚有些凉爽,她感觉到隐隐的寒意在肌肤上巡视。 他触碰她的身体,并暗示她也可以做相同的事情。 他们相互抚摸,亲吻,在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完全去除了所有衣服的阻碍,完全坦诚相对,他可以随意地摸她小巧坚挺的乳房,或是她光滑的大腿,她也可以好奇地滑过他瘦削结实的肌肉,以及他赤裸的下身。 阿黛拉喜欢他金色的头发,黄金一样的,柔软的,她也喜欢他碧色的眼睛,下面笔挺的鼻梁,好看的想要亲吻的嘴唇。 她同样亲吻他的喉结,他结实的胸膛,有力的手臂,夏尔的身体真漂亮,是她喜欢的,不算瘦弱,但是也不粗鲁,他年轻的身体比理查德更匀称,更瘦削,要说——更有一种少年的感觉? 他的腹部以下也有迷人的线条,他下面的毛发也是金色的,阿黛拉毫无羞耻地打量他的阴茎,真是得到上天眷顾的男人,就连这个器官也也很好看秀气,是健康的肉体的粉色,她着迷地伸手去握住它。 夏尔显然吓了一跳,他立即后缩,躲开阿黛拉的袭击,并且,他脸红了。 天啊,这个结过婚的男人怎么跟小处男一样? “你你你你……”他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等等…” “可是你也摸了我的乳房。”阿黛拉理直气壮地说。 “那不一样!”他狡辩。 “明明一样!不公平!”阿黛拉嚷道。 夏尔脸红得更厉害,像喝过酒一样,“那有什么好摸的?” “天哪?难道不是这个东西要进入我的身体吗?我提前摸摸怎么了?” “那……那”他吞吞吐吐纠结了好久,才红着脸说,“好吧,你可以摸。” 阿黛拉立即付诸行动,她认真地审查这个器官,最后得出结论,她不讨厌它,从大小,长度到硬度,都很满意。 而夏尔全身紧张得不得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阿黛拉,他也不再爱抚她了,他太紧张了,肌肉都在紧绷着。 阿黛拉有些怀疑她再这么折磨下去,对方可能提前缴械投降。 应该……不会吧? 于是她放弃了手中的物什,为了表达诚意,她大方地说:“好嘛,你现在想做什么都可以,随便怎么使用我。” 夏尔深吸一口气,“真的吗?” 不然呢?我们要不要现在就穿衣服走人? 夏尔重新从阿黛拉那里拿回她大方放弃的主导权,他抱起她,把她放到床榻上。 说是床榻,不过是铺在地上的厚毯子罢了,毕竟是在野外支起的营帐,也没办法。 夏尔跪在她的上面,有些犹豫下面继续怎么做。 阿黛拉希望他能更多地抚慰她,她喜欢前戏,于是她渴求地拉他的手,把他修长的手指放到自己的胸脯上,男人应该会喜欢这里——虽然她一向对自己胸部的丰满程度没有自信。 是的,他很喜欢,事实上,他喜欢她的每一处,他不厌其烦地亲吻,有时候甚至出声赞扬她的颈,她的耳垂,或是她的乳头。 简直羞耻死了。 可是当他亲吻她耳后的皮肤的时候,她浑身酥麻,没法做出任何反击,他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朵上,好痒,好舒服,好喜欢。 他是个无师自通的天才,阿黛拉只能这么解释。 当他用同样温柔的手指抚摸她的阴唇的时候,她差点叫出来,她早就湿润了,可是他还要这么挑逗她! 怎么能就这样放弃抵抗?阿黛拉气喘吁吁地去抚摸他的身体,但是他比她靠后,她够不到他脆弱的地方。 于是阿黛拉没出息地心安理得地接受来自西境共主的讨好。 在她第一次高潮过后,夏尔用一种学究的口吻说,“听说女人可以连续好几次获得高潮,不必有间隔,比男人方便多了。” 阿黛拉还在回味中,她脑子晕乎乎的,身体释放着快乐的信号,嘴上含糊不清地对他的说法表示赞同。 夏尔凝视着她,好像很快乐又好像很悲伤似的,他慢慢地起身,“我想,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 “不要!”阿黛拉身体比大脑先反应过来,她一把拉住想要逃跑的男人的手臂。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她带着哭腔说,“你这么讨厌我吗?你这么抗拒和我做爱吗?” 他沉默了。 “是因为你要保守你对你妻子的誓言吗?那那些亲吻算什么?那刚刚算什么?” “不……我只是……”他艰难地反驳。 他明明想要她,他的下体已经很硬了,勃起了很久了,他为什么这么能忍? “你要我来做这个荡妇是吗?”她爬起来,用蛮力把对方扑倒,不,应该说他的意志也在松懈,否则他不会默认她把自己扑倒。 “夏尔……”她喊他。 她的手找到他的阳具,她颤抖着对准自己的下身,坐下去,她熟悉这一套,她不是处女,也不是第一次女上位,她感受到头部在洞口,她两片软肉快乐地吸附上去。 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她感到有一双手托住了她的臀部和腰部。 啊,他还是配合了。 两个人小心地继续下去,茎身在进入,尺寸很好,不至于痛,因为她很湿润,但是又很饱满,她渴望自己被更完全地填满。 她的处女膜早就没有了,所以她也很庆幸她不必再遭受一次疼痛——说起来,理查德可是太粗暴了,她的破处之夜太不愉快了。 和他做爱的时候想别的男人,还是自己死掉的前夫,真是太恶劣了。 说起来,他简直是理查德的反面,他一直很温柔,就是现在,他也控制着阿黛拉,不让她一口气坐下来,而是控制着节奏,缓慢推进。 阿黛拉简直要给他颁一个最小心床伴奖。 终于,他们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就好像天生该如此一样。 阿黛拉低头看着两人合在一起的部位,奇妙的感觉。 那就开始吧。 阿黛拉慢慢地开始动起来,她如鱼得水地摆动腰肢,享受摩擦带来的快感。 这么漂亮,这么完美,这么光荣的人物也不过匍匐在她的身下,沉溺于肉体的欢愉,对肮脏的,不名誉的偷情甘之如饴,瞧瞧他的表情,和所有床上的男人差不多,被性欲扭曲了。他微微张着嘴,喘息,他迷离的眼神,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他牙齿咬住了嘴唇,努力抑制住嗓间动情的叫嚷,可是他还是败给了欲望,他模模糊糊地发出动物般的呻吟,仅凭着原始的本能耸动胯部,他托着阿黛拉的身体,无意识地加快速度,让她配合自己,啊……男人… 阿黛拉自己也迷失了,她被快感包围着,尽留的意识在打量身下的男人,看他怎么被欲望吞噬。她又闭上眼,感受夏尔在自己身体里进进出出,他的阴茎在她的阴道里摩擦,很爽,假如正好碰到了阴蒂,在敏感点上摩挲,她简直要浑身抽搐。 她现在有点后悔自己那么主动地坐在上面了,她这样动好累啊……下次应该让夏尔自己来……不对,还有没有下次呢……为什么没有呢?他们俩这么快乐…… 她现在更多地借力于夏尔了,他愉快地同意了,虽然她没有说,不过她感觉到了对方在努力。 夏尔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了,他的呼吸太粗重,动作也不在乎了,变得粗鲁又急快。 他大概要高潮了……阿黛拉想,她的脑子里也全是浆糊……她之前算过时间……大概现在射在里面也没关系吧……假如她怀孕了,是不是可以借此威胁西境……啊,不光荣的私生子,肯定能让夏尔名声扫地…… 但是她最后还是躲开了,夏尔几乎是莽撞地推开了她,让她避免了被射在内部的机会。 她瘫倒在毯子上,长时间地喘息,而对方也是一样的疲惫。 共主 夏尔想象不出来有什么能比这更美妙,不可能吧,绝对不可能吧,他如此断定。 他怀着满腔的爱意把身边的女人搂在怀里,他亲吻她耳朵后面,愉快地发现她对刚才的过程也很满意。 看来自己答的不算太糟。 在结束后的一番温存后,阿黛拉枕着他的手臂,她可爱的手却不老实地在他的乳头上拨弄。 “嗯……共主阁下,说实话,你很难让我相信你是个老手。”她调侃着说。 果然还是太青涩了,书本和老师的教导终究和实践有差距,况且第一次还是女人在上面——他从来没学过的架势,很难把握好。 “咳……”他企图用咳嗽掩饰下去。 “哎?你和公爵夫人平时都是老套的姿势吧,她不会像荡妇一样坐在你上面是不是?” 竟然开始攻击了,夏尔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揪着他的婚姻说事,明明她先表示她不在乎他已婚的事实的。 除非她在嫉妒。 “路蒂维安和我没有圆房。”他尽可能简短地陈述事实。 她一下子坐起来,双眼睁得圆圆的,“你说什么?” “是的,我的妻子和我没上过床。”他重复了一遍。 “怎么可能?”她喃喃地说,“为什么?” 夏尔耸耸肩,“她的父亲只是想借此机会获取联姻利益——事实上,在独立战争开始之前,他一直不愿意把女儿嫁给我,他担心我在打仗的时候死掉,他女儿就成了寡妇。” “我们在开战前两个月匆忙成婚,因为那个时候我刚被推举为西境共主,共主夫人这个称呼很有诱惑力……不过我们没有圆房并不全是瓦格尼公爵大人的错。” “路蒂维安那时候还差四个月成年,她恳求等她成年再履行妻子的义务——因为她是清教徒,这个教派对男女之事要求的很严格,虽然我不太了解有没有差几个月成年就不能上床这一规定。” “然后战争就开始了,就算后来她已经成年了,我常年在外面,也很少有时间回领地,我们就一直没完成最后的仪式。” 西部人结婚要在众人的注视下完成夫妻的结合,否则就会落下婚姻无效的把柄,因此圆房也被称为最后的仪式。 她一直聚精会神地听着,然后她发出疑问:“她不愿意,所以就算了吗?” “啊?当然,她不愿意,丈夫怎么能强迫她。” 突然,她开始哭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呜咽着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夏尔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他才意识到,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丈夫,而那必定不是愉快的经历。 夏尔沉默地揽住她赤裸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哭泣,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受伤的小兽。 直到她眼泪流尽,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请求他:“可以让我抱着你睡吗?” 夏尔答应了,他柔和地接纳了她,让她像小孩子一样蜷缩在他身旁,安心地睡下。 ———————————————————————————————————— 每次写到夏尔我就忍不住变得好温情,QAQ 共主(H) 夏尔几乎是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这里,他非常熟练地解下武器,交给门口的近卫,那个灰眼睛的男人似乎不太高兴,但是他还是让夏尔进去了。 他看到了阿黛拉,她今天打扮的真漂亮,她穿着丝绸的裙子,带着漂亮的耳环,她精心做了发型,鬓边还别着花,不知道她从哪弄来的,在这样的野外。 他突然感到一阵羞愧,他依旧穿的普通的衬衫和马裤,早知道他是不是也该打扮一下?他知道自己认真收拾一下就会很受欢迎——至少身边的女人们是这么说的。 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最后都要脱掉,他赌气地想。 阿黛拉看到他,露出小女孩一样的笑容,她甚至小跑着奔过来,然后往他的怀里一跳—— 夏尔猛不丁被这么一扑,往后趔趄了好几步,但是最后还是站稳了,牢牢地抱住她。 “你来了!”她高兴地说。 “我答应你了。”夏尔说。 “可是我怕你忘记,”她亲吻他的脸颊,“我怕你最后还是退缩。” “不会的。”他安慰她,同样亲吻她。 “唔……”她大胆地把唇交过去,要求真正的接吻。 夏尔顺从了,他轻轻咬着她的嘴唇,而后他感到她不满地抗议,他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和她的舌头交缠,杜绝她再发出声音的可能性。 等两人意犹未尽地分开的时候,他们脸上都有对方的口水,可是谁也不嫌弃谁。 “让我们做吧!”阿黛拉兴致勃勃地说,“我好想要你。” 夏尔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女皇陛下在这件事上比他还要热情的多。 “你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夏尔决定称赞她,女人应该会喜欢情人的夸奖。 她皱了皱眉,“啊……这是……算了。” 夏尔来不及深究那背后是什么,因为阿黛拉已经高高兴兴地去尝试找她感兴趣的东西了。 夏尔这次不打算让她再占据主导,他用他练剑的灵巧身姿避开了她,然后绕道她的后面,抱住她的身体,朝她的后颈吹气。 阿黛拉痒得求饶,夏尔得意洋洋地再接再厉,他一边亲吻她裸露的后背,一边伸进她的丝绸裙,揉捏她的左乳。 阿黛拉彻底投降。 在厮磨中,夏尔脱下了她的裙子,她里面还有胸衣和衬裙,真是麻烦,还好他有耐心一边挑逗她一边解除她的武装。 现在她赤裸地被控制在他怀里,满脸通红,她双手无所适从,被他抓住,不怀好意地带她往下摸去,拨开黑色稀疏的毛发,上面已经被体液打湿了,他的手扣着她的手,摸向她的穴口。 “呜……”她呜咽着,屈服于自己的欲望,她被迫在男人面前被他带着自慰,简直可耻……明明身边就有男人可以用。 夏尔自己也很兴奋,但是他提醒自己克制,等到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松开阿黛拉,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 “啊?”她困惑地看他。 “为了防止我犯错。”他解释,那是一个套子,他展示到。 “山羊的肠子做的。”他说。现在,他打算脱掉自己的衣服,阿黛拉也来帮忙,在他弯腰脱掉靴子之后,她灵巧的双手替他脱下长裤。 阿黛拉充满好奇心看着夏尔费力地把那个可怕的东西套在自己的阴茎上,他还在上面打了结,防止它掉下来。 “可是我喜欢它。”阿黛拉惋惜地说,“我觉得它颜色很漂亮,触感也很好,我不喜欢你戴这个东西。” “啊……说什么……”夏尔又涨红了脸,哪有女人这么直白地评论男人的生殖器的?什么颜色很漂亮?好羞耻……他低头看了看,现在已经看不到颜色了,套子是黑色的。 “你不想怀我的孩子吧,为了防止我控制不住自己,让你怀孕的。”他说。 “有什么不好?生一个我们的孩子。”她歪着头说。 真是让人头大。 夏尔摇摇头,过去吻她,“别说傻话了……我们都知道…” 她不高兴了,拒绝回应他。 夏尔不知所措,愣在那里,过了一会又去讨好她,去亲她的身体,专挑她喜欢的地方。 她的态度逐渐柔和下来,然后他们逐渐转移到榻上。 夏尔做好了准备,这次他有主动权,他老老实实地用传统的传教士姿态,像之前在课上教的一样,爱抚,把女人漂亮修长的双腿分开,挤进去。 阿黛拉长叹一口气,她的双腿熟练地攀上他的腰肢,扣住。 夏尔俯下身子,让她抱住他,而他自己做好了准备,慢慢地插入,深入,推进。 快感从下身出发,直到头皮,他忍住叫喊的冲动,一口气贯穿到最深处。 “你还好吗?”他问身下的人。 “什么啊?”她笑骂着,“你快动啊。” 确认了她的状态之后,他才开始抽出来,一开始他的速度很慢,按照教程,后来他加到适当的速度,有节奏地抽插。 他注意不要让自己被冲动裹挟,而是观察她的反应,寻找她的敏感点,有深有浅地运动。 他还按照秘笈,一边用阳具服务她,一边用手刺激她的阴蒂,二者同时作用,终于让她忍不住大喊出来。 “啊!啊……夏尔!”她嚷着,呻吟着,哭叫着。 他下身的快感也让他自己难以忍受,他不由得也迎合着她“阿黛拉……阿黛拉…” 两个人不知羞耻地光着身子交合,体液流的到处是,沾在他们的毛发上,淫乱的水声,肉体撞击的“啪啪”声,阿黛拉的叫床和夏尔的粗喘呻吟。 夏尔感到自己快失控了,他用力抽动腰,让自己的阴茎贯穿她,他用力到两个囊袋也撞在她下身,发出响声,“……你咬我…” “我……我哪里……哪里咬你……” “下面……” “……混蛋!” 他们享受着,不时在呻吟中挤出几句对话,“说实话……夏尔你……很爽吧?” “啊……嗯……” “嗯……我……我也是……啊…轻一点” 阿黛拉已经高潮两次了,可是他们还是不知疲倦地纠缠在一起,她双腿缠着他,不停索要,索要更多,他们起起伏伏,在爱欲中生,在爱欲中死。 夏尔觉得自己箭在弦上了,他动作更快更剧烈了,让阿黛拉快哭了。 “啊……对不起……你……”他艰难地放缓速度,打算停下来,他看到她表情快扭曲了。 “啊?快啊!”她不满地催促到,甚至自己开始晃动,“快啊,快啊!” 夏尔不得不听从她的指示,尽管她看上去并不那么舒服。 在射精的刹那,他脑中一片空白。 而与此同时,阿黛拉迎来了第叁次高潮,她张开嘴呼吸,生理性泪水流出来。 近卫 那个讨厌的男人走的时候天还是漆黑的,他趁着夜色潜入又趁着夜色逃离,“像个贼一样。”吕西安心想。 他把那人的剑和匕首还给了原主,那可真是一把好剑,锋利,轻盈,吕西安在交出去的时候有些不舍。 男人对他说了谢谢,他低头把剑挂在腰间,把匕首插回靴子上。 即使是对他这样卑贱的人,对方也是彬彬有礼的,毕竟是西境首屈一指的大贵族,礼貌有教养,和他这种粗人是没法比的。 近卫心里生出扭曲的情感,他不断拿自己去和那个人比,却只能得出一败涂地的结论,夏尔几乎是完美的,怪不得她会爱他。 怎么可能,陛下不会爱任何人,陛下的心早就死了,她会向身边的男人索求体温,但是男人不过是她掌心的玩物,她时刻准备着下一个猎物的出现,因此,她会马上就把这个男人抛弃掉。 在第二日的谈判中,近卫不能进入议事的帐篷,只能百无聊赖地在外面守着,等待时机他们谈完,再护送女皇陛下。 有西境人高傲地在他面前走过,神情里充满不屑,有个胖的看不清面孔的老贵族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满身抖动的横肉挤了吕西安,尽管近卫不动声色地躲开,那名西境人还是大声用他们的方言嚷起来,吕西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他明白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那人唾沫飞舞,伸出分成好几节的手指对他指指点点。 吕西安垂下眼睛,默默忍受。 “好了,孔茨罗基大人,您说的够多了。”有人用吕西安能听懂的通用语制止了胖男人。 “啊!共主阁下,”原来胖男人懂通用语。 “您这样的高贵之人何必同这个可怜人计较呢?”夏尔说,面容带着微笑,但是他的眼睛一丝笑意都没有。 “啊哈哈哈,您说的对。”对方接下来了这个台阶,“您要进去吗?”指指营帐,询问道。 “您先过去吧。”夏尔温和地说。 等西境人进到营帐后,夏尔才转身,用认真的口吻向吕西安说话:“我为孔茨罗基的无礼为您道歉。” “您夸张了。”吕西安淡淡地说。 “我看到了是他在无理取闹,您为此受到责备是不公正的。”他仍旧这么说。 礼貌过了头,反而令人感到虚伪,正当吕西安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小跑着过来禀告夏尔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夏尔露出抱歉的笑容向他致意,而后匆匆离开,不得不说,吕西安松了一口气。 等夏尔走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按在剑柄上。 这样的人,说不定真的可以把陛下的心掠走? 这个念头出来的时刻,吕西安感到妒意和愤怒,他甚至觉得自己腰间的剑都在颤抖。 反正他们马上就要分开了,之后他们不会再见面,而他,陛下最亲近最信任的护卫,会一直一直陪伴在陛下身边。 诗歌 在两个人汗涔涔地结束之后,他们一齐躲在被单里,依旧相互凝视着对方,说一些傻乎乎的情话。 阿黛拉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从被单里钻出来,跑到一张躺椅上拿了什么,塞到夏尔的怀里。 “你读给我听。”她理直气壮地命令。 夏尔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翻来覆去地看,是一本小小的诗集,已经很旧了,封皮都卷了起来,上面还有水渍。 “已经这么晚了,你不睡会儿吗?”他问。 “不要。”她拒绝,“我睡着之后,你就会消失。” 他神色黯然,想到自己必然要在天亮前离开,尽管他小心地借着夜色穿过营地来到这里,每次又是在同样的夜色里离开,他仍觉得有人注意到了他的身影,西境的共主偷偷溜到了女皇的营帐,有流言在孕生。 他手指翻开那本诗集,有一页被折了角,想必是读者喜爱的地方,于是他从那里开始读。 夏尔的声音清澈迷人,他的通用语发音标准得无可指摘,而他又擅长在韵律和节奏中发挥自己的魅力,诗歌在他的念白下长出翅膀。 我们的灵魂苏醒,预祝我们的大好前程, 无所畏惧,我们相互凝视,相互谛听; 对爱来说,其它一切不过是应景, 每一个小小的空间,都可搭建爱的帐篷。 …… 哪儿能找到更好的两个半球, 既无尖锐的北极,也无坠落的西山? 那些死亡的,都因为胡乱搭配、胡乱搅拌; 如果我们的爱能合一,如此相似,不能分辨, 亲爱的,那你我将长寿万年。 等夏尔读完,扭头看身旁的情人,才发现她双眼含着泪水。 “你我将长寿万年。”她这么重复着,让夏尔把她的手举起来放在唇边亲吻。 “我爱你。”她终于说,“就算只有这一刻,就算只在这个夜晚,就算只有这一首诗。” “我同样爱你。”对方如此回答,“从过去到永远。” “你在说空话。” 他脸上浮现出悲哀的微笑,“不,我相信那是真的。” 他拉着她抚向自己的胸口,里面强有力的心脏在跳动。 “阿黛拉,你知道吗?我在没见到你之前就知道你长什么样了,我有种感觉,我们曾经强烈地爱和恨,我丢掉过你一次,而那次我的心就停止跳动了,直到我这次再遇见你。” 这个人……这个人…… “给我一年时间,我回到康斯坦尼处理好我的事情,我就去切瓦里尔找你。” “找我?” “嗯。” “那到那个时候你能把我带走吗?带我离开那个金丝笼。” “能,我们两个人…只有我们两个人,去艾什富勒,去拉维尔……” 他们又一次亲吻,哭泣,爱抚,在胡乱许下的誓言中,他们再次做爱,直到灵魂发颤。 然后他们如同连体婴孩一样睡下。 女皇 阿黛拉觉得精疲力尽。 并不是一件昨晚的缠绵让她疲惫,那是愉快的事情——尤其是和自己喜欢的对象做。 而是这场谈判。 更可怕的是这是谈判的最后一天,之后他们就必须分别,现在阿黛拉只能坐在离夏尔最远的一头,遥遥望着情人可爱的面孔,却要拼命抑制住与他交流的欲望。 她还要被逼着审视那长得可怕的条约,关于西部的独立,国境线的划分,和帝国的战争赔款,一条一条密密麻麻,她头昏眼花。 但是她还是要坚持下去,因为她要代表帝国签字。她,帝国腐烂的玫瑰,帝座的守尸人。 她拿着鹅毛笔,在末端签上自己的名字,A.J.萨菲尔。 当她与夏尔交换一式两份的条约的时候,她感到对方的手无意间擦过自己的手,而当她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她发现对方的目光完全没有放在条约上,而是在她身上。 太明显了,阿黛拉不由地打哆嗦,已经有谣言传播帝国的女皇勾引了西境共主到了床榻,说是企图用肉体减免赔款,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是把谣言做实了吗? ——虽然那也不完全是谣言罢了。 她低下头,快速地缩回手,签第二份。 之后的那些仪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情已经失去了,她必须结束这场梦境,回到残酷的,流血的现实中来。 她现在拥有的,不过是一张长长的羊皮纸,末端写着他的名字,C.A.弗朗索瓦。 她忍不住要去亲吻它,但是周围有人在看着她,可恶的宫廷主教。 不对,她还有别的,在昨晚夏尔必须要离开的时刻,她不顾一切地把自己右手的戒指塞给了他,一枚镶着小颗蓝宝石的戒指,不值钱,但是她很喜欢,那是她的领地克拉克的人民送给她的。 “请你收下吧,以后你见到它,就如同见到了我。”阿黛拉如此说。 夏尔迟疑着接过戒指,他放在烛火下仔细地看着它,然后说,“像你的眼睛。” “什么?” “这颗宝石你,像你的眼睛。”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亲吻那冰冷的石头,就像亲吻爱人一样。 阿黛拉脸红了一下,她粗暴地逼近他,“你也要留给我什么。” 夏尔为难地寻找自己身上的东西,他本想把那把匕首送给她,但是他下意识摸向自己小腿才发现匕首留在门口的守卫那里了。 在慌乱中,女皇陛下早已决定了收取什么,她不知从哪里搞到一柄小刀,“我要你的一缕头发。” 从来都是女人给男人秀发,现在反而反了过来。 夏尔不生气,温顺地低头,让她割下细细的一撮金发,然后看到她小心地放到一个金囊中。 现在,阿黛拉坐在马车上,她把那小小的金囊捂在胸前,无声地念了一句:“夏尔”。 良臣 回到切瓦里尔,阿黛拉就得到了消息,说是哈勃的伯爵快不行了。 阿黛拉甚至没有回忒留斯,而是直接去了肯纳家的府邸,她带领着一队侍卫和女官气势汹汹闯进了她臣下的家,有一名驼背的老人拦下了她。 “伯爵大人在内室,请您跟我来。”他慢慢地转身,步伐蹒跚。 阿黛拉跟上去,她同时做了个手势,告诉她身后的人不必跟上来。 “大人一直在等待您来。”老人说。 “等我?”阿黛拉扑哧笑了一下,“等我做什么?他不是早想解脱了?” “……他快死了,所以我才告诉您。”老人停下脚步,凝视着她,“您是他唯一苟活的希望。” 阿黛拉嘴角抽动了一下,她什么也没说。 “就在里面,夫人也在。”他掀开了帘子。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可是透过药的味道,阿黛拉闻到了其他的什么——死亡的气味。 老伯爵夫人坐在轮椅上,她看上去那么瘦小,她攥着儿子的手,丝毫没有注意到阿黛拉的进入。 但是站在她旁边的高发髻的女人发现了,她显然吃了一惊,向阿黛拉行礼,“陛下!” 伯爵夫人一惊,她迟缓地扭头,阿黛拉摆摆手,“您就免礼了,夫人,我来看看罗伊。” 床榻上的人嘴唇蠕动了一下,伯爵夫人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在他的嘴巴前,而后神色复杂地说:“博朗维纳,让我们出去吧,他有话想单独与陛下谈。” 高发髻的女管家推着伯爵夫人的轮椅出去,现在只有她和罗伊两个人了。 阿黛拉走到床边,她打量着床上的人,苍白,如同白蜡一样,毫无生机,他的面颊凹陷下去,眼窝格外深,那双棕色的眼睛显得大得吓人。 床边没有椅子,阿黛拉只能跪坐下来,让自己的脸与床平齐。 “您……您来了。” “是的,罗伊,我来了。”阿黛拉平静地说。 “亲王……他,他……” “是的,他死了。”阿黛拉继续平静地接话,“你可以在下面看到他了。” 病人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但是那很快消失掉了,“对,对不起…” “说这个有什么用?”阿黛拉反问,“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我让您失望了。” “好吧,你唯一让我失望的就是死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报复你你就自己死了。” 他咳嗽起来,阿黛拉从怀里拿出手绢,贴到他下巴,一口鲜血。 仿佛盛开的鲜花。 “我……我担心……担心您以后……”他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吐出字句。 “别说了,罗伊。”阿黛拉叹气,“别折磨你自己了。” “陛下……”他伸出骨瘦如柴的手,那只手简直不像活人。 阿黛拉握住了他。 “……阿黛拉……陛下……陛下见到我,会、会原谅……我…原谅我吗?” “会的,他会原谅你的。”阿黛拉温柔地安慰他,“你是他最喜欢的养子。” 他垂下头去,不再咳嗽了,可是他的精力似乎也快消逝了。 “罗伊?”阿黛拉小声呼唤他。 他睁开眼,向她微微点头,但是他很快又闭上眼,他意识没那么清楚了。 阿黛拉用另一只手抚摸他的头发,许久,她感到病人已经完全睡着了,才停下来,松开他的手,把那可怕的只有皮包骨头的胳膊放回他的身前,最后,她探过身去,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别了,罗伊。” 当天晚上,女皇在忒留斯宫听到了消息,哈伯的伯爵,罗伊-肯纳于当晚逝世,年仅二十岁。 修士(H) 菲利普走进房间的时候闻到了一种特殊的气味。 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都很难分辨出来,因为那个人从来不喜欢刺鼻的香水,因此除了面见浑身涂满奇怪香料的达克乌尔人以外,她几乎从来不使用香水。但是菲利普知道她洗澡的时候会往浴池里放芸香花,以及她的衣柜里常常丢进去的薰衣草,于是她身上总会有一种芸香和薰衣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他总是能轻易地识别出来。 他故意放重了脚步,提醒屋里的人他进来了,但是她依旧没有出声。 他转过高高的,一层层格子的架子,看到了趴在桌上的阿黛拉。 她还穿着华丽的礼服,只是冠冕摘下来,她大概刚从议会回来,天色已经很晚了,她来到他这里做什么呢? “陛下。”他必须出声了,他有责任把误入的女皇陛下交还给她的侍女,让她回到她的寝宫入眠。 阿黛拉把头从胳膊里抬出来,妆容被蹭花了,显得有些滑稽。 “菲尔……”她难得叫了他的昵称,难得在他面前透露出柔软,“过来。” 他警惕地望着她,走近过去,却隔着桌子站住,他弯下腰,打量着她,“发生什么了?” “好多事情。”她喃喃地说,伸直胳膊拉住了修士的手,男人的手指结实有力,骨节分明,她捏着对方的指节,“理查德死了,罗伊也死了,他们都离开了我。” “您不是恨他们吗?” “我……没错,我恨他们。可是我却并不快乐……至少,罗伊他不该……” “肯纳大人的病拖不了几年,我早就告诉过您了。” “我知道。”她陷入了沉默。 菲利普坐下来,用他的另一只手盖住了阿黛拉的手。 得到了安慰的阿黛拉继续开口:“他们要我立即再嫁。” “议会吗?‘’ “没错,那些蠡虫,贪鳄,一个个伸长脖子,想尽办法捞一杯羹。” “您有人选吗?” “连你也默认了我要再嫁的事吗?”她美丽的眼睛严厉地瞪向了他。 “我只是一介修士……还是您把我从宗教审判里捞出来的代罪之人,我能有什么办法去阻止那些贵族老爷们呢呢?” “至少…!至少你得站在我这边。”阿黛拉攥住他的手,“他们死了,他们离开了,你得在这里。” “我在这里,”他柔声回答,“我在这里。倘若有一天您也受不了了,我就去配两瓶毒药,用罂粟花蜜调配好,我们一起服下它……” 阿黛拉脸上露出虚弱的笑容,“别说了,菲尔,我们还是先活着吧,我死了无所谓,但是我舍不得你死。” 菲利普心里动了一下,他望着对面那双蔚蓝的,深海一样的眼睛,想从中找到虚假的痕迹,但是他什么也没看到。 “哈兹利特公爵想把他的孙子塞给我,他长子的第二个儿子,浪荡子,对切瓦里尔的妓院比他对哈兹利特的城堡还熟。” “于勒公爵则想让他那鳏夫儿子娶我,那个小于勒伯爵,生生把他的上一任妻子打死了,多亏于勒公爵有手腕,他才没被邓肯家的人撕碎。” “米尔顿公爵都忍不住亲自上啦,他已经六十四岁了,我都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硬的起来。” 菲利普笑出声。 “您也觉得好笑?现在他们已经抢破头了,就为了和我这样的女人结婚。” 她却也忍不住笑了,带着些苍凉的滋味,“我都不知道我这么有魅力……” “您是有魅力的。”菲利普突然说。 阿黛拉的笑止住了,“菲尔……” 他从矮桌边绕过去,阿黛拉半转身,被他搂在怀里,他低下头寻找她的唇,阿黛拉不太愿意地接受了这个吻,却闭着牙关不让他更深一步进入。 “我今天很累。”她扭过头去。 “那您就不该来到我这里。”他强硬地说,动手解她的衣服。 她沉默了,任由男人剥去她的华服。 她感到男人的呼气在她的后颈上盘旋,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什么,只是感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从她的腋窝环过,到她的乳房,然后在的肚脐上涂抹,最后来到她的下体。 那凉凉的东西滑进她的阴道的时候她惊叫了一声,男人贴着她的身体,咬着她的耳垂让她不要害怕。 “您不是累吗?这个让您打起精神来。” 阿黛拉脸红扑扑的,她没再出声。 菲利普等着药效发作,他不慌不忙地亲吻怀里的女人,双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 他的阴茎已经勃起了,兴奋异常,隔着他的修士袍紧紧顶着面前赤裸的女人的臀部。他已经不记得上次做爱是什么时候了,阿黛拉不太爱找他,平日里的欲望只能自己解决。 阿黛拉轻声呻吟起来,她扭动身体,把自己的胸往他的手里送,她不安生的臀也摩擦着他的前端,他咬牙忍住。 他打定主意要在今天做个恶人,既然理查德死了,总得有人担任这个角色。 他揪住了她的乳头,那小小的一粒变硬突出了,他轻轻往外拉,毫不留情地蹂躏它。 阿黛拉一面阻止他,一面恳求他,要他插她,把自己从内到外都填满。 他松开了腰带,却没有完全脱下来袍子,而是拉起下摆,再脱了一点衬裤,把阳具释放出来。 “您要什么?”他平静地问。 “我要菲尔操我。”她回答。 于是他把女人按到桌上,她美丽的背让他忍不住去吻,而那圆润的臀瓣翘起来,被漂亮的腿支撑着。 他拍了一下,用的力并不大,而她立即打了个哆嗦。 “不要动,把屁股抬高。”他冷漠地说,“你不是要让我操你吗?” 阿黛拉呜咽着站直。 他给自己套上套子,调整一下姿势,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扶着自己的阴茎,冲了进去。 修士 菲利普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条薄毯子,将阿黛拉裹起来,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而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脯。 “你今天很粗暴。”她闭着眼睛说。 “但是您很喜欢。”他回答说。 “都怪你那个奇怪的药。” “您想要的话我可以再配一些,您同其他情人也可以用。” 阿黛拉睁开了眼,娇嗔式地瞪了他一下,“得了。” 他吻她的鬓角,“说真的,您比之前热情很多。” “哼……”她脸微微红,可惜他看不到。 “您打算挑谁做您的下一任丈夫?”在漫长的温存后他问。 阿黛拉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她厌恶地别开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告诉我谁会做您的丈夫,我就先下手把谁毒死。” “认真的吗??”阿黛拉惊讶地扬起眉毛。 “当然是开玩笑。”但是他一丝笑意也没有,“说实在的,您会选谁?那个好嫖的哈兹利特,还是打女人的于勒?” “我谁都不选。”她闷闷地说,“让他们先争起来,我用为前夫守贞的名义躲开。” “您躲不了多久的。”他说。 “等那时候再说吧,也许在那之前我就离开阿尔弗兰了。罗伊留给了我一只舰队,我可以卖几艘船筹做路费,然后扬帆去艾什富勒,再也不回来。” 他灰色的眼睛凝视着她,“您不会离开的。” “为什么不会?我会的,这里是一座痛苦之城,我会逃离这一切。” 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您不会走的,您虚荣又贪婪,您舍不得。” “我舍不得什么?只要我愿意,王座,冠冕,权力,财富,家族的荣誉,清白的名声,我都可以抛弃,你根本不懂我。” “不对,我最懂您。”他回答说,“是的,也许您刚说的一切您都可以弃之不顾,但是您的虚荣心并不体现在那些身外之物上,您只舍不得一样东西,在它面前您就会化身为世界上最贪婪的守财奴。” “那您说说,那是什么?” “爱,阿黛拉,你唯一不肯放手的,就是他人的爱。” “即使你并不爱他,即使你已经拥有了无数的崇拜者,你还是迫不急待去收集你所能收集的所有的爱……你恨亲王殿下,但是因为他爱你,所以你也沾沾自喜,他死了,可他对你的爱停留在死前的刹那,你便心满意足。你不爱罗伊-肯纳,但是既然他爱你,你便轻易原谅了他对你的背叛。你的其他所有的情人不也是如此?……就算是对我,不也是这样?” “得了,菲利普。”阿黛拉蓦地站起来,从他的怀里脱出,“别在那里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会因为这段话对你另眼相看?省省你那雄辩的口才吧,这里不是你的修道院。” 她怒气冲冲地穿上自己的裙子,“我把你救出来可不是为了听你在这里趾高气扬教育我的,对现状不满的话就早日去服你的苦役,少来抱怨我。” 密友(H) 伊莎贝拉-厄尼斯特注视着前方,她挽着丈夫的手臂,神情肃穆,一言不发。 他们现在处在半圆形的前半部分,队伍在有序地前进,贵族们一个一个地走到王厅的中央,向黄金棺椁的遗体致敬。 在那棺材的旁边,肃立着逝者的遗孀,她一席黑裙,黑色的面纱覆住面容,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白天了,如同一尊风化的雕像。 之前总主教已经进行了浩大的弥撒仪式,为这位为国捐躯的亲王陛下的灵魂祷祈,他用早就写好的最辉煌崇高的辞藻赞美了亲王的高贵,勇敢和纯洁,并亲手为死者的额头上喷洒了圣水,带领众人合唱了引魂歌。 现在只需要让大家最后瞻仰一下亲王的仪容,就可以盖棺了,陛下的圣躯将会由几位既定的抬棺人——都是数一数二的出身古老而高贵的大人物,一齐抬到王家陵墓,安息在先王,也是他的兄弟身边。 伊莎贝拉跟着人流向前走,她的父亲,哥哥和嫂子在她的前面,长嫂已经怀孕了,但是她掩饰得很少,仍然出现在葬礼上,伊莎贝拉有意和她拉开距离,避免挤到这位孕妇。 她注意到自己的丈夫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女皇陛下身上,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急切,在听到王夫去世的消息的时候,她从没见到他这么怅然若失过,在草草结束掉洛宛斯的继承问题后,他们就直接奔回来切瓦里尔,正好在葬礼的前一天赶到。 比起丈夫,伊莎贝拉更关心她的女皇,在她看来,阿黛拉虽然从一个魔窟里逃出来,但是她并非安全,无数双骷髅手依旧在向她伸去,尤其在她听说罗伊-肯纳也在前日去世之后,这种担心就更加深切了。 他们终于到了最前面,乔治先上一步,向黄金棺里抛了一朵白百合花,而后伊莎贝拉跟上,对着苍白的死者默哀。 那曾经英俊的,和先皇八分相像的面孔如今看上去有些可怕,僵白的皮肤,紧闭的双眼,失去色彩的嘴唇。亲王还穿着他当日作战的军服,胸口上的血迹依然保留着,据说那是一道致命的伤口,是帝国的宿敌,“狡诈残忍,臭名昭着的夏尔”造成的,总主教表示“这道光荣的勋章是陛下对帝国,对天父最忠诚的证明”,因此他们才没为他换上新衣。亲王的双手交叉抱臂在胸前,体现他的虔诚,而他的怀里是那把他常用的宝剑,西境人从战场捡回了这柄剑并交还给了女皇,现在它将随着主人一起沉眠在黑暗之中。 棺椁里塞满了百合花,但是伊莎贝拉还是透过百合的香气闻到了掩盖的淡淡尸臭,其中还有修士制造的为了防止腐烂的防腐剂的刺鼻味道,她想,即使是灵魂再高尚伟大的人物,也和最卑劣下贱的罪人一样,会在死后腐烂发臭。 他们转向了女皇,伊莎贝拉担忧地望着她的好友,但是在如此多的眼目下面,她什么也不能说,她只能最规矩地行了礼,女皇陛下矜持而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在他们走出王厅之后,乔治依旧挽着她,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他才压低声音,凑到她的耳边:“陛下什么时候会接见你?” 伊莎贝拉咬住嘴唇:“她没通知我。” 他听上去非常失望:“你能传达给她吗?想要主动会面之类?她现在肯定很需要你。” 伊莎贝拉差点笑出声,这个人非不肯直说他想见陛下,非要借她的名义。 但是她还是点头了,因为她和他都一样爱着同一人。 被芪鞔叫】吞埃辽蠢剐幕巢话玻S前Ⅶ炖嵛竦鼐芫簦暇乖崂窠崾氖焙颍瓷先ヒ丫芾哿恕5堑彼畔瓶弊樱涂吹桨Ⅶ炖冻霾永玫男θ荩吖从当� “我好想你。”她这么说,让伊莎贝拉心里颤抖。 “您还好吗?”伊莎贝拉用同样的力度回抱着阿黛拉。 “怎么?我看上去有哪里不好吗?”她笑着,松开女友,转着身体展示自己。 她现在已经脱下了葬礼上的黑色礼裙,转而穿一条简单的丝绸薄裙,随着她转动身子,裙子摆起动人的涟漪。 “我觉得你今天站了一天,肯定很累了。”伊莎贝拉按住她的肩。 “有一点,可是我一想到从今往后我永远摆脱掉了那个恶魔,那点疲劳就烟消云散了。”她快乐地说。 “我听说他们在为你寻找新的丈夫。” 阿黛拉脸色顿时沉下来,“我告诉了他们我在为理查德守孝,我是不会立即改嫁的。” 伊莎贝拉叹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我才需要你们的支持。”阿黛拉说,“你们,厄尼斯特和沃特。”她拉着伊莎贝拉的手,走进内室。 里面已经有人在了,乔治-沃特一见到她们,就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陛下……” 阿黛拉微笑着,她伸出另一只手,交给乔治亲吻,然后她才宣布了这个决定,“伊莎贝拉,乔治,我希望你们尽快诞下子嗣,巩固我们的联盟。” 伊莎贝拉觉得背后发凉,她不由自主地望向她的法定丈夫,而后者也同样尴尬地望着她,两人的目光一相遇就立即分开了。 “我不明白……我和贝拉都是一直支持您的,这与我们是否有孩子无关。”乔治先开了口。 “反正你们总要有的。”她耸耸肩。 而伊莎贝拉明白为什么,“双保险”,她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她渴望稳定和有保障的支持,而他们的后代会确保下一代也稳稳地站在她那边,万一她,或者乔治有什么意外,迪安和洛宛斯还是在她手里的。 只是……这意味着什么… 阿黛拉松开了她的手,她走到桌边,那里有一瓶破封的酒,她熟练地倒酒到银杯中。 “我明白了……”伊莎贝拉僵硬地说,她僵硬地接过阿黛拉递来的酒杯。 第二杯酒被递给了乔治,他低头看着酒杯内部,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黛拉替自己倒了第三杯酒,然后她举杯起来:“敬我的朋友们,祝我们的友谊万年长青。” 她喝下去,火辣辣的,她嗓子觉得疼,头有些发昏。 阿黛拉从她的手中拿走了杯子,她温柔地带着她走到床边,这张床很大,大到足够容纳三个成年人…… 她们相互为对方解衣,直到裙裾脱落,只剩内衣,伊莎贝拉迟疑着住手,但是阿黛拉继续着,把她的所有衣物都去除,赤身裸体展示在三个人面前。 “你真美……”阿黛拉喃喃地说,她不顾对方的颤抖,强行吻上去。 在以往的厮磨中,一般是伊莎贝拉先开始挑逗的,因为阿黛拉太着急,想要先满足,但是今天,阿黛拉不肯给她这个机会。 她被放倒在床上,阿黛拉跪坐在她的上方,而另一侧是她的丈夫,正在笨手笨脚地解自己的扣子。 阿黛拉压在她的身体上,捧着她的脸亲吻,伊莎贝拉不服气地把舌头伸进对方嘴里,企图找回一点主动权。 而当阿黛拉乱七八糟地抚摸她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在笑,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自己,而误以为在嘲笑她的阿黛拉带着不满把手伸到她的下体,猛不丁地插了手指进去。 伊莎贝拉笑不出来了,她吓了一跳,好在阿黛拉知道分寸,只是在入口搔来搔去。 伊莎贝拉开始情动了,倒不是因为阿黛拉不得要领的挑逗,而是因为上面的情人着实可爱,她脸颊上的红晕,迷离的眼神,生涩的动作,以及年轻美好的肉体,在她的面前摇晃,令她心弛神迷。 而她的丈夫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他已经脱掉了全部外衣,在背后抱住了阿黛拉,吻着她的后颈,乔治的个子太高,因此他整个人都蜷曲起来,像个大虾米似的。 伊莎贝拉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她侧头,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笑场。 阿黛拉安慰着伊莎贝拉,而乔治同样抚慰着阿黛拉,他竟然又拿出来酒杯,里面还盛着红葡萄酒,他含着美酒与阿黛拉接吻,一些酒液从两人中间流出来,落到伊莎贝拉身上。 而阿黛拉被这赋予了灵感,她伸手到酒杯,沾了红酒之后,涂抹在伊莎贝拉的乳头上,受到冰冷的刺激,红色的蓓蕾挺立起来,而阿黛拉不停休地又沾了酒液,肆意在伊莎贝拉身上涂抹。 阿黛拉俯下身来,用舌头描绘着她刚刚用酒绘制的图画,这让伊莎贝拉呻吟起来,她拉着阿黛拉的手让她更用力地抚摸她自己,让她带来更多的快乐。 乔治来回摩擦着阿黛拉的臀,她的两瓣臀肉结实紧致,让男人发出满足的喟叹。 伊莎贝拉潮吹了一次,她整个人都透出一种粉色,她闭着眼呜咽,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兽。 阿黛拉转身,回头照顾一直被冷落的乔治,她看到他仍穿着内裤,不由泛起微笑,“您还穿着这个做什么?” 乔治红了脸,他扭扭捏捏脱掉内裤,袒露出来一根半硬的阴茎,上面覆着深棕色的毛发,事实上,看上去接近阿黛拉的黑色。 阿黛拉摸了摸,判断出来还需要加把力,她看了看依旧躺在那里的伊莎贝拉,叹口气,“亲爱的,稍等一下,我得帮帮你的乔治。” 她下了床,让乔治坐在床边,然后命令他张开双腿,自己跪到他的两腿之间,张嘴含住他的男根。 “陛下!您这是……”他大吃一惊,手忙脚乱地后退,并强行推开阿黛拉。 “我帮您准备好。”她一脸平静地解释。 “可是……这……您不该这样……您是……” “乔治,”她只是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你和伊莎贝拉都是我的朋友,我想帮你们。” “那太脏了……”他嗫嚅着说。 这次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再次过去,挤在他腿中间。 她含住了半软的阴茎,开始往上走,她双手也扶住了那玩意的上端,托着卵袋,往自己嘴里送。 她以前不会这个,是理查德强迫她学的,他格外喜欢各种在性事上侮辱她的办法,她以前在背后掉过眼泪,但是她现在并不觉得屈辱,她真的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在为他们的友谊做贡献。 阿黛拉扶着乔治的阴茎,吞吞吐吐,她的舌头舔过龟头,沿着茎身走,她小心不让自己的牙齿磕碰到对方造成伤亡。她感觉到嘴里的东西越来越硬,涨起来,直立起来,戳在她的喉咙。 乔治发出粗重的喘息。 差不多了,阿黛拉吐出来,她的口水还留在他的阳具上,她口齿不清地说:“去吧,乔治。” 依旧是她,牵引着高大的男人,让他压在床上的伊莎贝拉身上,她甚至为他们调整了身体姿势,保证两个人都能舒适地容纳对方,她还教乔治手扶着自己硬的难受的鸡巴,对准伊莎贝拉的小穴,准确地插进去。 而后,她安静地坐在旁边,抚摸伊莎贝拉的头发和脸庞,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们做爱,伊莎贝拉的身体被来回摇晃着,脸庞通红,她出着汗,而阿黛拉丝毫不嫌弃地替她把汗珠抹掉,而当伊莎贝拉发出难耐的呻吟,她就在那里听着,亲吻爱友的长发,直到乔治发出低吼,射精在伊莎贝拉体内。 密友 伊莎贝拉留在了阿黛拉的床上,而乔治通过他进来的秘道离开了,毕竟,女皇的密友可以留在她身边陪伴她一整晚,但是洛宛斯公爵断断不能出现在陛下的闺房的。 现在伊莎贝拉就躺在阿黛拉旁边,可以看到她慵懒满足的睡颜,阿黛拉想起无数个年少的夜晚,她们在一张床榻上拥眠,当然那时还有凯瑟琳,胖胖的,总是笑着的凯瑟琳,她们三个人能说一晚上话,然后第二天中午才姗姗起床,反正也没人管得了她们。 阿黛拉醒的早,现在天才亮,她也不着急起身摇铃,就仍然赖在床上,伊莎贝拉身体的热度传过来,她觉得非常安心。 她用手指摹绘伊莎贝拉的眉骨,伊莎贝拉的眉弓很高,下面的浅色睫毛稀疏,但是又长又直,掩盖着眼睑。然后是鼻子,小巧的鼻翼,滑过位于鼻子和上唇之间的凹陷——阿黛拉叫它古妮亚海峡——那是贝拉尔大陆和伊拉比拉群岛之间海峡的名称,阿黛拉的手指最终停留在伊拉比拉,不久前她才把嘴唇吻在上面,品尝女友甜蜜和柔软。 伊莎贝拉睁开眼睛,有点不满,“把手拿下去。” 阿黛拉不管,趁伊莎贝拉张口把手指探进去,伊莎贝拉含着她的手指,含含糊糊说不出什么话,只好由着阿黛拉在她的口腔中搅动,阿黛拉刮她的口腔,在她的牙齿整齐的磨面上划过,抽出来的时候带出来津液。伊莎贝拉得到空隙反击,把女友扑倒,挠她的腋下和肚子,阿黛拉拼命防御,最后还是抵不过伊莎贝拉的攻击,举双手求饶。 “好了,好了,你赢了。” “呵呵,想打过我还是早了些。”伊莎贝拉得意洋洋地说,这是她小时候常说的话。几个同年玩伴中,她一直是战斗意志最强的那个,凯瑟琳好静,每次都最先输,保罗个子最小,也早早出局,伊莎贝拉个子蹿地最快,除非阿黛拉和乔治联手对付她,否则是万万赢不下来的。 “什么时候了?我是不是该走了?”伊莎贝拉去找自己的内衣和裙子,她赤身裸体地跳下床,阿黛拉看她曼妙纤细的胴体,弯下腰去捡衬裙。 在伊莎贝拉才穿上内衣的时候,阿黛拉去拽她,“没关系,你再多留一段时间,我就说埋葬了我亲爱的丈夫之后太过悲伤,难以起床就好了。” “太过悲伤。”伊莎贝拉重复了一遍,扑哧笑出来。 “真的。”阿黛拉说,“他死了之后我才觉得他的好,好就好在他是个死人。” 伊莎贝拉突然转过来,握住阿黛拉的手,听她继续说,“真希望他们都和他一样死掉,我的所有求婚者,从哈兹利特到米尔顿,所有人……” “我不会嫁给他们任何一个。”阿黛拉咬着牙说,伊莎贝拉把下巴放到她肩上:“我和乔治都会站在你这边……” “当然。”阿黛拉斩钉截铁地说,“你们必须……对了,你知道老海德森已经快糊涂了,我看他快死了,那么内阁里会空出一个位置,你的父亲厄尼斯特公爵——” 阿黛拉犹豫了一下,“我想要你的父亲再来切瓦里尔任职。” 伊莎贝拉把下巴抬起来,现在的氛围显然没有之前那么温馨,“你知道,西境独立之后对我们领地的边防压力更重了,自从……自从我的哥哥乔弗里去世后,我父亲一下子苍老许多,他恐怕不愿意来到宫廷中,尤其是上次他以怎样一个狼狈的姿态回到家里……不过我会写信劝他的。” “我需要尽可能的支持,自从他们把瓦莱姆伯爵大人排挤走之后,没有一个人会替我说一句话!他们想把我嫁给谁就嫁给谁,现在还没有动作只是因为他们还在内斗,为给自家认争抢一块肥肉而努力。你的父亲曾在我父亲的内阁任过职,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 伊莎贝拉看着她,觉得有些难过,再次低声重复,“我是站在你这边的,阿黛拉,你放松一些。” 阿黛拉怔怔地看着伊莎贝拉,紧绷绷的身体一下子泄了气,嘟囔道,“对不起。” “还有一件事。”阿黛拉说,“罗伊·肯纳把哈伯留给了我,但是肯纳夫人还在,我决定在她去世之前领地都由她支配,这是我对罗伊的承诺……照顾他的母亲是我的责任。但是总主教想要把维拉卡教区据为己有,哈伯有我们最好的港口城市,商贸发达赋税可人,那些教士就看着眼红,他们说什么哈伯人常年受艾什富勒贸易的影响都失去了主的虔诚,但是我知道他们只是为了金子罢了……” 还没等阿黛拉说完伊莎贝拉就打断了她,“拒绝便是,教会近几年占地太厉害,并且他们还不纳税,很多贵族都对此不满了。” “但是……”阿黛拉犹豫了,她黑而细的眉毛皱起来,眉头快要纠缠到一起,好像有什么难以开口的事一样,“那个教士用菲利普的事威胁我——要是我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会用他报复我。” “谁?”伊莎贝拉没有反应过来。 “菲利普,那个有罪的修士。”阿黛拉提示她,“因为斗争失败被教会除名的菲利普·希尔,现在在忒留斯做我的私人药师。” “哦。”伊莎贝拉异常冷漠,“所以呢?” “……”阿黛拉沉默了一会儿。 “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药师,我可以替你再找一个。” “菲利普是我的人,”阿黛拉说,“我不允许别人对我身边的人动手动脚。” “我早就劝你把这个烫手山芋扔掉,把他留在身边就是不定期爆炸的火药。”伊莎贝拉愤怒地说,“你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多麻烦,教会,还有于勒公爵,都对他恨之入骨,你保护他有什么好处?别说就因为他跟你上床!” “你说得太难听了。”阿黛拉说,“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 伊莎贝拉一把把裙子夺回来,干脆地穿好衣服,“是的,我不会帮这个忙的。阿黛拉,早点放弃他是好事。” 菲利普·希尔 事情要从六年前说起,那时弗兰克皇帝刚去世,皇帝唯一的女儿阿黛拉匆匆被戴上皇冠,但是她仅仅十七岁,年轻且缺乏经验。贵族们一致认为女皇需要一个丈夫,但是这个人选却实在让他们苦恼。最后阿尔马尼亚亲王,理查德在所有竞争者中胜出,亲王正值壮年,精力旺盛,一表人才,又是皇帝的亲弟弟,保证皇权不会落到外姓人手中,让所有人怀鬼胎的贵族都无话可说。唯一的缺陷是,亲王当时已经是已婚状态了。 理查德·萨菲尔在十九岁就成了婚,是他的哥哥皇帝陛下亲自安排的婚事,对方是于勒公爵的大女儿伊娃,伊娃小姐当时年满十六,一头栗色的浓密头发,身材丰满,怎么看都是一桩美满的婚姻。但是两人成婚不久就开始分居,谣言纷纷,传说这位王妃不喜欢她英俊潇洒的丈夫,反而更喜欢与女伴腻在一起,尤其是她最亲密的朋友英格丽德,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而亲王心高气傲,情愿在外面找情人也不愿意和自己的正派妻子共度一个晚上。两个人关系越发糟糕,势同水火,未曾诞下一儿半女。传言亲王数次请求皇帝颁下谕旨让两人离婚,但是皇帝一直不肯。两人就这样一直拖了十几年。 既然亲王要升级做女皇的丈夫,那么他原来的婚事就十分地碍眼了。亲王和伊娃·于勒小姐离婚迫在眉睫。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这样,首先是于勒公爵不情愿,女儿独特的癖好让他颜面尽失,而离婚更是让他没面子,虽然因为这桩婚事和亲王的关系降到冰点,但是于勒公爵显然不想沦为帝国上下的笑柄。而教会感到不满是因为理查德和阿黛拉出自同一血脉,而教会对近亲结合十分厌恶。这样下来,尽管亲王极力推动,此事却迟迟得不到进展。 菲利普·希尔那时在圣安泽克枢机院里任职,尽管凭借资历来说他未免升迁得太快——这是要归功于勒公爵的贿赂。菲利普·希尔是于勒公爵的第一个孩子:在他缔结他真正的婚姻之前,年轻的公爵和自家的女仆滚上床并让她怀了孕,这个不被祝福的孩子在公爵的城堡里长到五岁就被送到修道院出家,他的父亲逼迫他发了终身献祭于神的誓言,从此他再也没有回到那有着温泉和冬青树的城堡。菲利普在修道院展现了他出色的才华,他是所有见习修士中最快背过《约翰福音》和《马丁福音》的,抄写也总是最好最快的一个,因此他备受当时的修道院院长威廉的宠爱。在他成为整个阿尔弗兰帝国最年轻的教区主持之后,于勒公爵立即发现了这个私生子是个可造之才,他不遗余力地给教会捐赠,助力菲利普飞一般地攀升。在中元1041年,在时任总主教威廉·乌尔班六世的提拔下,他进入圣安泽克的枢机院,成为最有权势的教士之一。 然而菲利普·希尔在亲王殿下的婚姻问题上,同时耍了教会和于勒公爵,他通过自己对总主教的影响力,巧妙地骗过一半的枢机在理查德·萨菲尔和伊娃·于勒的离婚案上投了赞同票,当其他老家伙发觉的时候,得到离婚令的亲王已经火速宣布了和女皇的婚事。而罪魁祸首甚至并不是受了理查德·萨菲尔的贿赂,而只是为了羞辱他的父亲于勒公爵。 教会无法容忍菲利普的戏弄,更恐惧在得到如今的王夫的支持下年轻的菲利普会更快地升任主教,毕竟总主教身体不好,且凡事都依赖于他最聪明的学生。在其他枢机的密谋下,菲利普·希尔被认定犯了“有悖圣言”的恶行,在未经过本人许可的情况下从他的住处搜查出来了大量的“巫术的证明”——虽然那只是一些玻璃器皿和草药,并且是在总主教的支持下进行的草药学的研究。但是教士们宣布菲利普·希尔是一名巫师,他被开除教籍,并罚做终身苦役。 被判处苦役的罪人需要徒步往帝国最北端的奎诺万公国,但是在中途到米尔顿公爵领的时候,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菲利普·希尔逃跑了。他的目标很明确,南下到哈伯,港口每日都有开往艾什富勒的船,一旦搭上这些船,他便从此自由,可以在新大陆开启崭新的生活。但是很不幸的是,在一个小镇,他在借宿一家不起眼的名为“烂苹果”的酒馆的时候和一个喝醉的骑士产生了冲突,而没有及时摆脱的菲利普被认出是教会的通缉犯,在村民的叫嚷声中绑起来押送到切瓦里尔,阴差阳错的,这件不大也不小的事件被女皇知道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扣留下了教会的犯人留在自己身边。当教会向女皇要人的时候,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是一个苦役犯而已。”就这样,菲利普·希尔成为了女皇私人的修士。 修士 菲利普被蒙住眼睛送到忒留斯宫里,并不知道自己到了谁的手中。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血缘上的父亲,于勒公爵在内阁任职,很可能用自己的私人卫兵把他绑架来。但是于勒公爵没有这样恶趣味的爱好,至少菲利普可以确定他不会把自己的私生子衣服扒光来羞辱自己。或许是宫廷主教,受教会的指示把他抓回去,班尼斯是个老头子,年纪太大已经没有了回到圣安泽克的希望,菲利普从未见过他。 他跪在地上,双手绑在身后,上身赤裸,低垂着头,眼睛被黑布蒙住,他仔细辨听着声音,有第二个人在,他敢确定,菲利普猜测这个人就是掌控自己未来命运的人。在确认此人的目的之前菲利普决定保持沉默。 “你是菲利普·希尔?”那个人开口,却是个女人的声音。 “是的。”拒绝回答显然不明智。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感到有什么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把头抬起来,他听到对方继续说,“那么就是你颁发了阿尔玛尼亚亲王和伊娃小姐的离婚令了。” “是的。”他继续说。 那触觉柔软的东西离开他的下巴,然后他听到空气撕裂的声音,接下来是从左肩到右腹的疼痛感,他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现在菲利普知道刚才那触感柔软的东西是什么了——是鞭子的皮制把手。 那被打的地方肿得很快,菲利普倒抽一口冷气。 “很疼吗?”她问,有点幸灾乐祸的语气。 有冰凉的手指抚摸到伤痕,接着就怀有恶意地按下去,她的指甲陷到肉里,菲利普咬住嘴唇,努力不让呻吟脱口而出。 “我在问你话。”迟迟得不到回答,对方冷笑了一声,扬起手来又是一鞭子抽下去,这次抽在脖子和肩膀上,是右肩。 “是的。”菲利普费力地说。 这些她可能高兴了一点,他听到她哼着小曲儿走开,过了一小会儿又回来,在高处对他说话,菲利普闻到芸香和薰衣草的混合香味,“我不喜欢看人挨打,但是你真令人讨厌,你受的这些苦不及我的一根脚趾头,你真是罪有应得。” “那您还何必把我带到这里,把我交给他们不就好了。” “你以为我是在救你吗?”她又冷笑,“在教会手里不过是受苦役,在我这里可是会死的。” “所以您会打死我吗?“ “等我玩够了。”她说,但是菲利普听出她的犹豫,“现在我有事情要问你。” 她声音严肃起来,“和于勒公爵,和教会对着干,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好处就是能看到他那混账老爹的颜面尽失,好处就是戏弄那些坐在黄金椅子上的大腹便便的教士们,好处无穷无尽,他说,“对我没有好处,我的天性便是与他人作对。” “胡扯!”她厉声说,第叁鞭劈头盖脸地挥下来,“理查德给了你什么好处?” “嘶……亲王殿下没有给我任何好处……”他说。小时候在父亲的城堡里经常被打,因为主母厌恶他,唆使下人打他,但是又不能被公爵看到,所以只会在衣服下面有青青紫紫的掐痕。在修道院里,年纪小的见习修士会被年纪大的修士欺侮,但是多是重活或是被泼冷水,不再有体罚。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吃饭掉落面包屑都会被恶狠狠踢一脚的时候,但是内心有一部分在冷漠地看着受鞭挞的自己,如同无关己事一般。 “您觉得,要是亲王殿下曾给过我许诺……我还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吗?” 对方犹豫了,“但是——他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我是知道的。你不许再撒谎。告诉我,为什么要和我作对。” “我无意和您作对。”菲利普说的是真心话,“况且全国都以为您盼望着嫁给理查德殿下……” 他说的是对的,所有人都认为她会期待着嫁给理查德亲王——谁不爱他?英俊的,勇敢的,风姿翩翩的阿尔玛尼亚亲王,还是距离她血缘最近的人。对方几乎要原谅他。 “不过,就算知道,我也不会改我的做法的。”菲利普说,“我说过了,我天性便是与他人作对。” 拿着鞭子的手扬起来,却没有挥下去,刚才的叁鞭下去在他身上留下血淋淋的伤痕,她不介意再添一道,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说的话并无虚假,就算再折磨他也没有意义。 “你——”她放下鞭子,握在手里,“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她为他解开蒙在眼上的布料,于是菲利普·希尔第一次看到阿黛拉·萨菲尔,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