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错位》 储物室 “池筝……嗯,轻点,不要再这样了……唔。” 置物架晃动,挽灵的背被一只大手隔着,一只脚费力踮起,一条腿被男生抱起。 她双手环在男生的脖颈,努力想要稳住身形,但奈何一次次的冲击都太有力量,只有被男生扶着才能勉强站立。 池筝从挽灵的脖颈一直亲到下巴,缱绻缠绵。 “小宝不喜欢吗?下面可是很欢迎我呢,热情到我停不下来。” 动情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十足的柔意,可下身的动作却依旧凶狠。 两人的交合处泛着水光,粉色的肉棒进进出出,撞开层迭的嫩肉,每每还没来得及合上就又被顶开。 深处的花心颤抖着吐出一股又一股淫水,微翘的肉棒坏心眼地四处顶弄,露在外的嫩乳随之颤动,被池筝含入嘴中。 晚灵敏感地嘤咛出声,弓起腰肢迎接更强烈的快感,肉缝里被填得满满当当,每次池筝插进来时就像是吸满水的海绵被挤压,快感一波又一波。 “啊哈……才没有,嗯……池筝,不要再往里顶了,要……要出来了。” 池筝吐出沾满口水的奶子,下身的肿胀被牢牢包裹着,无数张小嘴对着它吸舔。 他的腰肢摆动地越来越快,置物架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逐渐和囊袋拍打在屁股上的声音同频。 粘稠的白色液体从缝隙中流出,顺着囊袋滑到地上,就像是之前被射进去的精液又重新被操出来一般。 池筝看着这一幕,抬手往晚灵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骚宝,都被老公操出白浆了。” 清脆的巴掌声在器材室里炸响,屁股被打的瞬间本就临近高潮的小穴里,软肉狠狠擦过肉柱上的青筋,宫口抖动两下喷出大量淫水。 晚灵浑身绷紧,小穴无意识收紧,卡着肉棒开始颤动,仰头张嘴,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池筝只感觉自己像是塞进了温泉孔里,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再看晚灵眼角眉梢都是爽到不能自已的模样,他再也忍不住将人旋转变为后入。 粗硬的肉根又壮大几分,在穴内肆意旋转,深处又颤颤巍巍吐出好几口水,穴肉疯狂蠕动,紧紧缠住不让脱离。 池筝扣住细腰就开始摆动,淫水四溅,白浆糊满男人粗硬的耻毛,进出的淫秽画面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 “呜哈……池,池筝……” 晚灵放软腰,她的思绪已经混乱,只是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很不对的事情将要发生,但体内的异物让她无法思考,池筝粗暴的抽插也将她的大脑搅得一塌糊涂。 龟头强硬地顶开宫口,晚灵又痛又爽,短时间内又要迎来高潮。 “池筝,又又要来了……哈,不要那么快……唔!池筝!” “叮!” 巨大的响声响起,晚灵一惊,小穴下意识收缩,突如其来的紧致让池筝措手不及,一瞬间精关大开,捂住晚灵的嘴巴,如同打桩般又操了几十下后精液喷出。 晚灵早就被操上了好几个高潮,屁股麻木地翘起,等她再次回神,耳边是同学们放学跑出去的脚步声和欢快的笑声。 而她,就在这样的氛围下,一墙之隔外,被池筝干到失神,被动地接受他的精液。 池筝此时还趴在晚灵的背上,睾丸抖动着还没射完。 他像是回味般细细密密地吻着她的背。 晚灵回头看他,他也抬头,亲了上去,霸道又温柔地吻到她喘不上气又软了腿才作罢。 池筝拿下保险套,刚射完的阴茎还半硬着。 晚灵看着保险套里的液体,喃喃出口:“好多。” 池筝揉揉她的头:“攒了好多天了。” 紧接着手上稍稍用力,晚灵顺从地蹲下,伸出舌头舔干净了肉棒上残留的润滑液和精液。 一墙之隔的外面是陆续离校的同学们在嬉笑打闹,而里面,池筝正按着晚灵的头又射了一次。 好学生们 “简语,有人找!” 喧闹的课间里,有人这么一喊。 晚灵抬头,前方围成一团的四五个女孩散开,处在中心的女孩子往门口看。 看清是谁后在抽屉翻出一个本子,起身。 漂亮的长发摇曳,粗框眼镜架在小巧的鼻子上,皮肤白皙透亮,气质脱俗。 门口的男生校服干净,背对着光,淡淡的金色光晕衬出几分超凡的感觉,细发微垂,也带着眼镜。 简语边走边翻手上的本子,男生等到她后也低头看她手上的本子,两人离开视线范围内。 晚灵这才低头。 前面几个女生交谈的声音不大不小,又落入她的耳内。 “哇塞,卓清越又来找简语了,好配啊啊啊!” “最近是因为物理比赛的事情吧,学校推了他们两个。” “啊,卓清越不是文科生嘛?” “所以才要简语帮他补一补嘛,争取两人都能拿个名次回来。” “啊,好厉害啊……不过你们真的不觉得他们很相配嘛?学习好,家世好,长得也配一脸啊!” 晚灵听着八卦,手上的动作没停,数完手上的钞票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夹层里。 等她做完这些,准备出去接水,刚走到班级门口就撞上刚打完球回来的池筝。 池筝没看到她,正回身问与他擦肩而过的简语:“诶,干嘛去?” 简语没理他,反而是卓清越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很淡,很轻,也很快,只是一秒,卓清越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简语手上的本子。 没被搭理的池筝轻啧一声,神色不悦,篮球在他手上抛来抛去,然后,他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晚灵。 他的手一顿,神情微松。 转身进教室。 简语和卓清越一直是学校里的话题中心,每月的月考排名两人的名字永远都在第一第二。 两人就像行走中的左右脚,一下左脚在前,一下右脚又将其超过。 就像同学们说的,他们非常般配,不论是家世还是性格。 待人亲和友善,大方开朗,挑不出一点错处,完美得就像小说中的男女主。 简语的人缘极好,从没和任何人大小声过。 除了池筝。 两人在穿开裆裤的年纪就认识了,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同校同班。 简语对池筝是不同的,对待他总是缺乏耐心,池筝对简语也是不同的,总是呛声。 他说,初中他扯她橡皮筋,她就拿胶水涂他凳子,一点亏都不吃。 晚灵只是笑笑。 水位线逐渐接近杯口,晚灵回神,旋起盖子,回到教室。 她的位置上,摆着她昨天放学时随口说想吃的小蛋糕。 抹茶味。 她往座位后看去,池筝正和几个同学聊天,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与她对上视线,随即又移开。 像是随意瞟到般。 不公开。 所有的甜蜜,喜悦,统统只能藏在心里。 包括无人在意的酸涩。 等到上课铃响起,晚灵思考题时下意识去拨弄橡皮擦,将橡皮擦的纸壳拉开,原本干净平整的表面被小刀刻出一朵花的图案。 她指尖一顿,抚过凹凸不平的花朵。 池筝的手一向很巧。 在学校里大家都还在卷生卷死的时候,他的雕刻作品已经出现在全国雕刻比赛的舞台上,并且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 甚至凭靠这雕刻的天赋,已经被一所重本提前录取了。 这一朵还不算特别精致的花,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 两人刚在一起时,池筝想送花,但晚灵说她花粉过敏,于是池筝偶尔会用雕刻或折纸的方式来弥补。 晚灵稍稍有点走神,她突然想到之前在厕所听到简语与他人的聊天。 是在谈论一个女孩子和池筝。 简语是这么说的:“差距太大,而且池筝家里好像打算送他出国。” 晚灵的指甲扣进橡皮,扣出橡皮花的一块。 白色石膏 晚灵到达画室时,池筝正对着初具雏形的石膏进行最后一点粗雕。 夕阳的余晖从玻璃窗外照进渡在他身上,高挺的鼻梁在脸部的另一面投下阴影,眉眼浓郁,眉头皱着紧。 石膏随着他手上的动作飞泻出白粉,雕刻刀在他的手上飞舞,游刃有余帅得轻易。 晚灵放下包站到他旁边看,能看出是一个女生的轮廓。 池筝活动了一下肩膀,将人拉到怀里,让晚灵坐在他的腿上,好闻的香味互相交织。 他从一旁拿了一把较细的雕刻刀,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在眼窝的地方下笔,熟练地刻出眼眶。 晚灵就这么坐在他的腿上,闻着他的味道,感受他的体温,接近他最专注的灵魂。 “想试试吗?“池筝将刻刀给她,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间。 晚灵不太敢:“还是算了吧,我看着你就好。” 池筝又将人圈得紧了些:“没事,我教你。” 她把刻刀塞在晚灵的手里,手包裹她的手细雕眼部轮廓,还教她如何控制力道把握方向。 晚灵学得很认真,等感到腰部有凉意时才发现池筝早就脱手,不老实地钻入她的衣内。 她有些慌乱地一抖,刀尖一顿,擦破指腹,鲜血流出很快渗进石膏内留下印子。 池筝反应很快,抽出纸巾包住晚灵的伤口,晚灵看向石膏,那滴血正好滴在眼框下的位置。 她看着池筝低头看伤口的样子,轻声开口:“对不起。” 池筝抬头看她。 “你的石膏。” “啧。”池筝又用纸巾包住还没止血的手指,轻弹她的额头,“你是猪吗?” 晚灵以为是说她笨手笨脚,还想开口道歉,又听池筝说:“这个时候还想着石膏,我看你真的是笨到没边了。” 晚灵抿了嘴,嘴角漾起不易察觉的微笑。 池筝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巾,幸好伤口不深,血很快止住,他轻轻吹:“疼吗?” 晚灵摇头。 池筝低头亲亲她的手掌心。 很痒,她没忍住缩了缩,却被池筝反手握住,两人视线对上。 他的睫毛很长,深邃的眉眼下是英挺的鼻梁,衣服下紧绷的肌肉处处都透露着荷尔蒙的气息。 光照下的因子在跳动。 如此贴近,心跳同频。 长发滑下,两唇相贴,互相的气味交织,压抑了一天的情绪终于得以释放。 晚灵圈着他的脖颈,感受他的肌肤变得滚烫,承受着他的侵略,呼吸沉重,衣服布料相互摩擦。 晚灵被亲得头脑发昏,衣服的下摆被撩起,她想去阻止,但池筝的手已经熟练地推开内衣握上嫩乳。 晚灵嘤咛一声,用手去推他的胸膛,却没有任何作用,任由他在衣服下胡作非为。 腿根被磕得生疼,晚灵的心疯狂跳动。 “叮——叮叮——” 炽热的氛围被划破,池筝喘着粗气微微撤开,眼神迷离地又在晚灵的唇上轻啄两下才去看手机。 晚灵靠在他的怀里平稳呼吸,两人挨得近,她微微侧头就能看清手机屏幕上的备注。 简语蝶书呆子。 晚灵别回头,靠在池筝的肩膀上轻轻抱着他。 她曾经问过,为什么简语的备注是这个,池筝说,这是简语的原名,因为简语的背上有一个像蝴蝶一样的胎记, 池筝一手抱着她的背指尖转着头发,一手接起电话。 “干嘛。”他的语气并没有很好。 “你回家了吗?没回的话来医务室接我一下呗。” “医务室?“池筝蹙起眉头,手指一停,发梢滑过指缝,落下,“你受伤了?” “哎呀,崴了一下脚,没什么大事,只不过需要坐一下你自行车的后排了。” “你等我。” 池筝挂掉电话,晚灵听得一清二楚,没等他解释就起身帮他理了理衣领:“去吧。” 池筝没多说什么,只是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帮她把头发挽到耳后,背上书包拿过外套遮掩还有些明显的下半身。 边离开边对晚灵说:“晚上回去和你视频。” 晚灵笑着目送他离去。 画室的门摇摆着,屋外的光在地缝中时隐时现。 晚灵深吸一口气,也重新背上书包离开。 她一直都不喜欢打视频。 一块手表 穿过泥泞的小路,绕过老旧居民楼边的水坑,晚灵拉开铁门上了三楼。 屋内陈设简陋,沙发前是一张木桌,旁边有一个书架,这几样东西几乎将屋子堆满。 书包扔到沙发上,“噗——”沙发凹陷。 晚灵习惯性地看一眼挂在墙上正对着的门的钟表,时针渐渐往7的数字偏去。 她去厨房泡了碗泡面,没做沙发,坐在地上,打开练习册边吃边刷题。 “滴答。”时针指向数字7。 滴答滴答。 七点零三分。 咔哒。 砰! 老式居民楼隔音效果极差,开关门的声音以及玻璃碎裂的声音一清二楚。 “晚了三分钟到家,你说,是不是又和那个女的约会去了?”刺耳的尖叫声穿进耳膜,就连楼道的感应灯都被惊地亮起。 “你发什么疯,一天天的疑神疑鬼。” 紧接着摔砸声,叫骂声,哭喊声此起彼伏,晚灵听得头疼,合上作业本翻出钱包,数了一遍后起身去一旁的书柜中抽出一本老旧的课本,随手翻到一页,将钱夹进去。 隔音几乎没有的楼房,没有藏得住的秘密。 楼上这家前段时间男主人出轨被抓了,至此之后只要七点没准时回家,都会闹上这样一出。 而隔壁,难得的安静了一段日子。 楼上的吵闹声持续了半个小时终于停止,晚灵将剩下的作业做完,拿上衣服,洗漱完毕后,接到了池筝给她打的视频。 平时池筝总会一边打游戏一边开视频,亦或者洗完澡上床了。 今天他却穿戴整齐,脱下校服换上了件浅灰色的卫衣,头发有些炸,看起来是刚洗完的样子。 池筝对着镜头随意抓弄两下。 “你要出门?”晚灵的镜头怼得很近,一点背景没露。 池筝道:“是啊,我妈听说简语崴脚了非要我去送汤。” “嗯,”晚灵应了一声,“严重吗?” “还好吧,不然卓清越应该把她送去医院的,而不是校医室。”池筝笑了一下,抓起手机,镜头晃动。 池筝家庭优渥,住的是独栋别墅,此时他正出卧室下楼,看样子是准备出门。 听到他提起卓清越,晚灵想起出校门时与他擦肩而过,的确,身上有一股医务室的消毒水味。 “什么时候回来?”她又问。 “还不知道呢,她妈妈很热情的,”那边的光线亮了许多,应该是走到一楼了,池筝侧头,拿过东西, “我现在要出去了,你早点休息别等我了。” 晚灵抿唇。 “嗯?卡了吗?”池筝以为她没听到。 “没有,明天周末,我下午去找你吧?你有安排吗?” “明天……”池筝拉开门,视频背景变为星空,辉煌气派的别墅露出一脚,“明天我约了人去打球,你也都不认识,下个星期吧。” “……行吧,那你先去吧,我等下睡觉。” “嗯嗯,晚安老婆。”池筝嘟嘴隔着屏幕亲亲。 晚灵没有回应,只是笑笑挂掉电话。 第二天晚灵兼职结束后回了趟家,拿出书柜里所有藏的钱,去商场买了一块男士手表,表盘是蓝色的,款式简约却吸睛。 她很少来商场,一是没有时间,二是一个人其实也不想来。 今天为了买表来了后便打算随意逛逛,晚灵数着剩下的钱,又去买了一杯奶茶,她记得这个味道是同学聊天时有提到的。 她拿着奶茶随意逛了一圈,出商场时走错了门,晚灵用手机准备导航回去。 她晃着袋子,小口吸着奶茶,途径公园路线还踩着铺路的鹅卵石。 这时不远处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晚灵循声看去,枝叶后面是一个用铁网围起的篮球场。 里面有好几个人正在打球,刚刚估计是进球了。 一旁的长凳上还坐着几个刚休息的男生,正在擦汗喝水。 而背对着晚灵方向的长凳上则坐着唯一一个女生。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晚灵别过长发到耳后,视野清晰了点,一个男生正小跑着从场上退下坐到女生旁边,扭开矿泉水仰头喝了半瓶,侧头听女生在讲话。 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男生笑了一下,接下话题。 晚灵歪头看一会儿,拿着手机给池筝打了个电话。 几秒过后,女生从一旁拿过手机给男生,而男生看一眼后,起身走到远一点的地方接起电话。 “喂?” 听筒和现实的声音好像隔着空间重合了。 晚灵就这么看了一会儿站在另一边的男生,耳边是他重复的问话。 她低头看手上喝到一半的奶茶,突然觉得,全糖还是不够甜。 午后天台 樊依依感受到桌子在震动,她侧目看向晚灵。 晚灵眼眸低垂,五官圆润灵巧,在阳光下反而有几分不真实感。 她手摸进桌兜,将震个不停的手机静音。 她很少静音,主要是为了能第一时间收到兼职的信息,再加上她没有什么联络人,在学校里池筝也很少发消息给自己。 但今天池筝的消息来得特别勤,甚至在上课时手机都在震动。 晚灵全都置之不理。 午饭她并没有选择去食堂,而是与樊依依结伴出门后找了个借口上到天台。 其实学校的天台是锁着的,但是因为时间太长,锁头都有些生锈,用力一拽便能拽下。 次数多了后又怕可能会有人上来检查发现锁不见了,所以她偷偷往锁里塞了点纸巾,这样留在门上不仔细看是看不出锁没锁住。 晚灵习惯坐在一个滑坡处,那边太阳晒不到。 她随身带着小面包,席地而坐后背靠着水房,小口小口吃着,感受微风和楼下不太真切的声音。 午后的太阳晒得很惬意,很暖,晚灵眯着眼,伸手触碰风,风穿过指尖,柔软地随着她的手掌变换成各种形状。 “吱——” 铁门生锈活动的声音惊得晚灵面包没拿稳,滚落在地,她下意识去捞却依旧避免不了沾染上脏污。 两道脚步声响起,晚灵顾不得多想,又稍稍往里借着水房藏了点。 “哇,我一直以为这里是锁着的,原来还能打开。” 晚灵听出来了。 是简语。 她的喉咙哽住,心率因为猜测而直线上升。 “嗯,我也是前一段时间才发现的,怎么样,有没有让你的心情好一点?” 不是池筝。 晚灵缓慢又小心地呼出一口气。 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哎呀,其实这一点伤也没什么,只是行动不方便才有点烦躁,今天老是麻烦同学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嗯。”男生推推眼镜,和简语并排站在一起眺望远处,就像在看他们共同的未来。 女生的发丝被吹得纷扬,脸上全是明媚阳光,察觉到他在看自己,简语还冲他扬了笑。 更夺目了。 这样的绚丽。 喉间滚动,气血翻涌,压抑了很久的话还是说出口;“你可以尽情的麻烦我。” “啊?”简语看向他,“你说什么?” 男生的耳尖泛红,低咳一声后才对上她的双眸,琥珀色的眼睛映出他的身影,只是一秒又立马移开。 与之不符的是他声调平稳,声音低沉,就连语调都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就像在讨论一道题如何求解般:“我是说,我喜欢你。” 楼下的喧闹若隐若现,一片叶子被吹落在荣誉墙顶上,又晃悠悠地擦过第一名的照片和第二名的照片,最后被劲风带走,拍在了去年数学竞赛的合影上,掉落在地,被扫进簸箕里。 晚灵一点都不敢动,捂着嘴,看地面。 “你不会是想用这种办法让我分心,然后在这次月考输给你吧?”简语笑着反问,“你好坏啊卓清越。” 卓清越身侧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勾起嘴角:“嗯,你太聪明了。” “知道就好,那我先下去复习啦,我不会对你放水的。” 令人牙酸的开门声再次响起,天台重新归于安静。 “噔。” 天台边缘的栏杆颤抖,晚灵在的地方刚好能看到卓清越手搭在栏杆上的影子。 他的手肘压在栏杆上,下巴抵在掌心,垂眸看着楼下形形色色的人。 没一会儿,地上的影子褪去,重新听到熟悉的开关门声后,晚灵才站起身,捏捏微微发麻的双腿,捡起不能再吃的面包离开。 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卓清越没有心情所以没有发现,锁依旧是被塞着纸的状态挂在门上,她轻轻一推便摇摇欲坠。 晚灵刻意等了几分钟,才用力把门推开。 锁“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礼物纸花 一整个下午,晚灵都感觉有道视线黏在自己身上。 这道视线就像是大雨落下前积攒的乌云,而在放学的那一刻彻底爆发。 最后一条信息是:放学等下我。 她本就没打算早走,她还有东西要给池筝,而池筝也是终于等到了放学。 随意和几个朋友打完招呼后,等教室的人陆陆续续走掉后,池筝这才坐到晚灵身边,晚灵还在写作业,头也没抬。 池筝被冷落也没有先说话,在旁边自顾自捣鼓一阵后,一朵纸花弹到作业本上。 晚灵笔尖凝滞,在本子上晕开一点墨迹,她这才朝池筝看去。 池筝一只手在桌上撑着脑袋,一只手还保持着刚刚弹射的动作,眉眼弯弯,笑得惹眼。 晚灵用笔杆把纸花扫开。 池筝不笑了,双臂交迭趴在桌上,凑近晚灵:“你怎么啦?” 晚灵不理。 “怎么今天不理我?”池筝语气带上一丝委屈,还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 好闻的皂香沁入心脾,晚灵终于重新看向他。 池筝手掌一翻,纸花重新出现,他像献宝似的献到晚灵面前。 晚灵深吸一口气后还是拿过了花,从书包里找出一个礼物盒,推到池筝面前:“生日快乐。” 池筝坐直身体,眼睛亮亮,像是受到夸赞的小狗,又去抱着晚灵,头埋在她的颈肩蹭:“我就知道宝宝最好了,还记得我的生日。” 晚灵脾气好,就算生气也不会生很久。 她推不开他,只能任由他胡来,头发蹭过下巴,痒。 心却好像被填满了。 “好了好了,你不打开看看吗?” “不管宝宝送了什么,我都会很喜欢的。”池筝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抱着她不让她躲,亲了一口她的脸,“晚上我们要出去过生日,你也来吗?” 晚灵想了一会儿,摇头:“你们去吧,我去的话就怪怪的,本来在他们看来我们都没什么交集。” “管他呢。” 晚灵有些无奈:“不公开我们都是说好的,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请到办公室里喝茶。” “可是宝宝,我会想你的。” 晚灵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这样呢?” 池筝:“想。” 晚灵又亲亲。 池筝染上了丝笑意“还想。” 晚灵明知是诱饵,却无法抵挡地再次低头,这次,直接被池筝扣住后脑勺,揽腰抱到了他的腿上。 熟悉的味道令人沉溺,晚灵抓着他的领子,努力回应着池筝的热情,但很快又被他的吻压过,晕头转向间,池筝的手抚过她的背脊,瞬间点起一团火。 前几天被打断的情欲席卷重来。 池筝顺着嘴角向下亲,下巴,脖颈,锁骨,一簇簇的火苗往下蔓延,晚灵难耐地往前挪。 下半身刚好抵上了他的变化。 池筝撩起她的衣服,含住早已硬起的乳头,舌尖灵活地摆动,吸吮,逗弄,晚灵早已忍不住低低呻吟。 而插进去的那一刻,她恍惚地想着,起码现在,他是属于我的。 教室 池筝将人抱起,走向后面的位置,炽热的鼓包隔着裤子摩擦腿心,黏腻的内裤勒在穴口,校服被推起,内衣被拉开,奶子被吸得发胀。 池筝将她放在桌上,裸露的背部接触冰冷的桌面,晚灵打了个冷颤。 池筝一只手拉下裤子,怒涨的肉棒弹出,柱身青筋围绕,顶端还渗着粘液,他的阴茎上翘,像是一把弯刀,晚灵伸手握住它时,它还动了一下。 就像口渴的人喝到了一滴水,片刻的舒爽过后,还想要更多。 池筝挺挺腰,晚灵便熟练地帮他撸,看着他的喉结滚动,表情舒爽又色情,手上仿佛能融化一切的惊人温度使身下变得更加空虚。 她用指尖刮过马眼,池筝浑身一震,低吟的声音在喉间发出,睁开眼时晚灵又无辜地看着他。 池筝轻笑,手探进她的裤子里,指尖隔着内裤印出来的阴户轮廓打转,片刻就沾上了湿气,他挑眉:“那么想要了?” 晚灵手臂上起一层鸡皮疙瘩,他的指腹碾过阴蒂,甬道里一阵酸麻,泛出更多的水,冰凉的手偶尔擦过腿根间,凸出的关节划过嫩肉,明明都还没插入,晚灵却觉得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 偌大的教室,两人衣冠不整地互相抚慰,在熟悉的地方就像有无数道目光看着般。 她下意识拢起腿,却又被池筝的蛮力分开,几乎是惩罚般,手指抵上湿润的源头,顶着布料进了一点。 晚灵双腿绷直,几乎是小声哀求道:“不要……” “怎么了,宝宝。”池筝抽出手,指尖泛着水光,勾开内裤,穴口已经积出淫水,“刚刚不就是在催我吗?” 手掌抚过少女娇嫩的肌肤,晚灵敏感地起了一身鸡皮,微微脱手,池筝毫不留恋地抽离,转而抓住她的脚腕,炽热的肉棒滑过大腿内侧,抵上翁合的小穴口。 还没进入就能感受到里面的吸吮,无数密密麻麻如小舌般的软肉贪婪地想把穴外的异物勾进。 池筝不急,他在这种事上总是有颇多的耐心。 硕大光滑的龟头在穴口摩擦,沾满黏液后又往上下滑动,每每要磨到阴蒂时便稍稍用力,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不停累积,逼口越来越湿滑,以至于每次滑动都会不小心滑进一点,总给晚灵一种快要到顶的错觉。 “别玩了,池筝……”晚灵有些受不了了,身体各个部位都迫切地希望被抚摸,蹂躏,就如同掉入无引力的空间,空虚又无助。 “好多水,宝宝。”池筝笑道,“给你擦擦。” 他扶着硬到不行的肉柱轻轻拍打穴口,粘稠的水声晃开,银丝缠绕。 被冷落的阴蒂肿胀地立在前面,前几次的逗弄早就讲快感积到最高,只需要一点点的刺激便能全部爆发,可偏偏池筝不再触碰了。 她勾勾腿,双腿环上他的腰,小穴随着她的动作彻底分开,池筝不备,一下进了半个龟头。 汪洋的甬道终于迎来心心念念的东西,一瞬间缠上对着入侵者又亲又舔,爽得池筝有些发麻,紧咬着后槽牙缓了一会儿才压下狂干的想法。 他想退出来,晚灵却勾着他的腰,让他无法动弹,她看着他,眼神是说不出的朦胧缠绵。 没等池筝说些什么,晚灵主动拉过他的手,贴上脸颊,他的拇指在她的嘴角,没有任何的一句话,只是轻轻舔了一下指腹,所有的防线便全面崩溃。 指头跟着她的舌尖压进嘴里,蓄势待发的肉棒也全数插进。 颤抖,痉挛,池筝能感受到甬道每一处都在发颤,柱身被挤压震颤,棱口被抽搐的软肉舔弄,就连马眼也被高潮的花心不停吸吮。 晚灵弓着腰,牙齿轻咬在他的手指上,高潮来的快速又强烈,池筝咬着牙抽出一点又狠狠顶进。 晚灵再也受不住嘤咛出声,小幅度扭腰让埋在体内的肉棒能戳到不同的角度,以延长高潮的时间。 真的太舒服了。 被填埋,塞满,送上高潮,感受着炽热的温度交织,欲望的释放。 晚灵搅动着舌头,就像帮助池筝口交一样舔弄嘴里的指头。 在熟悉的地方做,池筝格外兴奋,埋在体内的性器跳个跳个不停,挑拨着每一根敏感神经。 进出间轻而易举地打出白沫,他插的又深又快,汁水飞溅,池筝只觉得自己在堵一口怎么也堵不住的泉水。 桌椅晃动相撞,晚灵有些受不了,舌头被手指压住,双腿夹在他的肩上往下压,就像一个困兽般,肉穴被动地承受绝妙快感。 囊袋越拍越快,将渗出液体打在臀尖,藕断丝连的银丝沾染在两者之间,有一种黏腻的淫靡感。 池筝先前喜欢玩很多网上学来的花活,总是磨到两人的临界点时才会大开大干。 但今天不一样,不知道是因为这样风险与刺激感并存的地方所带来的不同体验,还是因为前几次老是被打断,憋得太久了,他就像一个设定好的打桩机一样,一样的速度,一样的深度,偶尔来个深顶或是浅出就将晚灵搅得一塌糊涂。 高潮过的嫩穴一波又一波地往外吐水,含糊不清地想说什么却只能流出口水。 她试图保持体面,含住口水,可就像下体一样,越想要控制就越控制不了,反而夹爽池筝。 他低叹着皱眉,下颚绷成线,坏心眼地一顶,肉刃劈开层层搅合的嫩肉,意外地顶进小圈。 “不……呃哈……”涎液又从嘴角流出,眼眶被逼红,饱胀感一瞬间超过了爽感,就像是按到了一个开关键,所有身体本能的阻挡都被关闭,快感成百上千倍地袭来,深处内部毫无约制力地崩坏。 淫液倾洒,软肉疯狂蠕动,宫颈紧缩,这几个瞬间,晚灵甚至连呼吸都顾不上。 救命…… 怎么可以这么爽? 温热的液体浇在铃口时,池筝差点就要这么射了。 整个阴道湿润得不像话,高潮一震更像是活体温泉,肉棒上的所有部位连带着青筋凸起的地方都被吸舐,龟头更是浸泡在暖池里发颤。 强忍着冲动,池筝抽出一半阴茎,将人转个面,又狠狠肏到底,晚灵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干穿,因为后入的体位,她甚至觉得腰部都被戳到发酸。 “池……筝,你……”没了手指的压制,她依旧说不出完整的话。 细腰翘臀,被撞出的波圈荡漾,晚灵很明显地能感受到下体又被撑开了,这次更深更彻底,任凭里面如何挽留,肉柱就是不停留,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狠,她要调动全部的精力来控制自己隐隐有些发酸发麻的小腹,让自己不要太丢脸。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紧绷,池筝仿若在跟她较劲,一下又一下地开始变换角度进攻,将里面戳到发软,每个敏感的地方统统被刮到。 他弯腰圈住晚灵,亲吻她的肩膀脖颈,沉重的呼吸在耳边萦绕,她侧头与之缠吻,却迎来新一波强烈攻势,如铁柱般的肉棒疯了般往里捣鼓。 桌椅作响,狂风大作,窗帘因为桌子的移动没被压着高高扬起。 晚灵全身发软,腿心几乎被带动着抽搐,全身的支撑力除了课桌全都汇聚在体内。 风只有一阵,窗帘慢慢落下,晃动中,晚灵的余光瞥见通着走廊的窗户。 浑身的血液凝固。 她想控制住自己即将要变的表情,可是没办法,眼眶逐渐发酸。 一口气提起,脑袋当机,肉穴一股一股无法控制地向外冒水,惊人的温度隔着薄膜相撞,嘴巴微张以保持呼吸。 池筝从后抱着她,额头抵在她的肩膀。 而晚灵,一瞬不瞬地看着窗外,喉咙干涩。 完了。 卓清越矗立在那,淡漠地看着这一切,四目相对,旖旎温存后的美好全都凝固,就像是已经出现裂痕的玻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碎掉。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什么表情都没有。 在撞破后 “晚灵,晚灵!” 耳鸣声逐渐消散,耳边的声音清晰起来,晚灵摸耳垂的动作定住,教室里闹哄哄的,几个男生在起哄,围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 樊依依不满:“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呀,跑操取消了,要一起去小卖部吗?” “啊,好。”晚灵收拾掉桌面,起身。 “你最近怎么了,老是魂不守舍的。”樊依依问。 晚灵只是摇头。 教室座位分成三排,她们在最里面的那排,几个男生就围在中间。 “快看,开始了,开始了!” “等下,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真的看不出他是这样的人啊。” “我靠,好刺激!” 几个男生一言一语,晚灵手脚发冰,敏感地往人堆里看去时刚好其中一个男生抬起头与她对视。 天旋地转,她仿佛又回到了与卓清越对视的那一瞬间,气血翻涌,心脏狂跳。 晚灵抽出樊依依挽着的手,不顾她的询问,回身往男生堆里走去,扒开几人,坐在里面被围起的男生正用手机看直播。 是一个网红在线和前任连线对峙最近网上放出来的瓜。 一切消退,光怪陆离的世界又变得无比清晰。 几个男生都疑惑地看着她,晚灵松口气的同时又生出几分尴尬。 手上卸了力气,被她扒开的几个男生嘟囔几句又重新将空隙挤满,晚灵被撞得踉跄几步,后腰即将要磕上桌角时被人撑住。 她回头,池筝正从后方经过,也在低头看她,眉头蹙起,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握了下她的手。 他的手很暖,这一握似乎握住了飘忽不定的风筝的线,使她渐渐平静。 “晚灵,你干嘛?还走不走了?”樊依依走来。 两人的手松开,池筝离去。 晚灵拂开碎发,吸吸有些发酸的鼻子:“走吧。” “池筝,打球去。” 篮球被抛来,池筝注意力没放在这上面,球撞上他的肩膀,掉在地上。 他捡起球以免滚远,顺手拍打两下却提不起任何兴趣,满脑子都是晚灵和他对视时的眼神,说不上来,就像下过雨后起的雾,他把球重新抛回去:“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诶,去哪里啊?” 顾不上朋友在身后喊叫,池筝手搭在楼梯把手上,飞快跨下阶梯,三步并两步,途中碰到简语蝶被同学扶着往下走也没过多停留。 晚灵的个子并不高挑,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她,此时的天气气温已经升高,但她的拉链依旧拉到最顶,瘦削的身材把衣服衬得过大,空荡荡地套在身上。 樊依依的话很多,晚灵只是静静地听着。 这个点来小卖部的学生一般都集中在一楼的零食区,二楼的速食区几乎没人,晚灵和樊依依在楼梯分开。 二楼的老旧风扇在天花板吱呀转动。 她掠过前几排的泡面,自热米饭等,直接到最后一排。 面包被整理到最上面的货架,晚灵踮起脚去够,指尖碰到货架,整个人绷直,却怎么也拿不到。 就在她准备跳跃时,一只手从后伸出,陌生的味道袭来,轻而易举地拿下那袋面包,递给她。 怎么也不碰不到的东西被摆在眼前,晚灵刚想道谢,猝不及防地对上含笑的双眸,镜片糊掉别的情绪,只剩下笑意。 她心跳漏掉一拍,下意识往后挪出半步,嘴唇微颤,双手抓上衣领,明明什么都没露出,但她却觉得此时是赤身裸体般站在卓清越的面前。 难堪,害怕的情绪在静谧的空间发酵。 “啪。” 塑料包装袋被拍响,卓清越手上一空,视线转移,池筝掂着那袋面包,勾勾嘴角,眼里是藏不住的戏谑与敌意:“谢了。” 两个男生都在笑,笑意却都不达眼底,莫名弥漫出硝烟味。 晚灵低下头,熟悉的皂香令她安心不少。 卓清越收回半空的手,轻捻指尖,临走前似有若无地瞥眼半藏在身后的她,再带过池筝,笑容更加得体。 落在池筝眼里却有了别的意思。 运动手表 池筝不开心。 这次在酒店里又凶又狠,全然不顾几乎干涩的甬道,次次贯穿。 推他的手被他抓住,身躯压着她乱晃的腿,舌头翘起牙关,蛮横又霸道地入侵,晚灵被吻得喘不上气,狼狈地逃避。 “宝宝为什么躲?”池筝用一只手捏住她的脸,掰回,嘴角带笑,但不寻常的怒意却快要把她吞没。 “池……筝……”晚灵费力地喊他,两颊有些酸涩,口水不受控制地积累外流,眼眶泛红,眼眸蒙着一层薄薄的反光,与身体反应不同的是她的眼神,带着点委屈的倔意。 细弱的脖颈微扬,白皙的皮肤衬得青色的血管更加明显。 肚皮被吸着,原本就窄小的穴更加紧绷,内里的嫩肉疯狂挤压异物。 “你……”池筝被她看得说不出话,柔弱的外表表达出的情绪却是完全不同的。 她好像,在生气? 她为什么生气? 松开牵制住她的手,心里的郁气还未消,池筝一口咬上晚灵的肩膀,再狠狠顶到湿润的花心。 刺痛与颤意一同袭来,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眼泪瞬间蓄满眼眶,眼前朦胧一片。 肩膀上留下清晰的牙印,池筝又去亲她,这次晚灵没躲,反而一反常态,非常激烈地回应。 两人如同盛怒的野兽,互相啃食,巴不得将对方吞进肚子里。 虽然先前也有过热烈的吻,但很明显与这次的完全不同,晚灵看着娇弱性子软,可也有一股劲,她咬住池筝的下唇,发泄般用了点力气。 有液体从两人的交界处流进,不是鲜血的铁锈味,而是一种淡淡的咸味。 晚灵松口,池筝这才发现她哭了,顿时哑了火,给她擦掉眼泪:“哭什么?痛?肩膀还是下面?” 这几天的惴惴不安全都变为委屈,她不知道怎么跟池筝说,以他的脾气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池筝讨厌卓清越。 这一点晚灵早就发现了。 她瞪他:“你混蛋。” 池筝反而笑了,主要是因为晚灵的这句话加上她眼眶通红的样子实在没有威慑力,就像被猫轻轻挠了一下,不痛,却有几分痒意从心底冒出。 “好好,我混蛋。”池筝从她身体里退出,没了堵塞,一滩液体从里面流出打湿床单,他的手掰开双腿,“我看下,伤到没。” 晚灵踹他一脚,去拿衣服。 池筝也没坚持,他从床头柜上拿起摘下的手表重新戴上。 晚灵看着,这才发现这几天自己过得浑浑噩噩,在发现卓清越没有要说出去的意思后才稍稍安心,直到现在才看到池筝有了新的手表。 “新的?” 池筝抬头看她一眼,笑道:“是啊,朋友送的,怎么样?” 他举起手给她看。 晚灵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穿完衣服起身收拾东西。 池筝穿戴完,伸手去拉她:“走吧,送你回家。” 晚灵侧身躲过,率先去开门,头发晃动掠过他的胸口:“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还没消气?”池筝抓住她的手,“没有下次了,不咬了。” 晚灵哽住,生出几分无奈:“送我去公交车站吧。” 池筝陪她等了一会儿公交,待她上车后又骑自行车跟了一段路,风拂起少年额前的发梢,公交车晃动,晚灵戴着耳机手握把手,暖橘色的灯光隔绝开城市的灯火阑珊。 晚灵借着半开的窗时不时与他侧过头看向她的目光相撞,不同的频率却暂时有着同样的行驶轨道,最后在通向不同方向的十字路口分开。 公车颠簸,几位乘客几乎昏昏欲睡,司机在隔板间里外放新闻。 “叮。” 耳机中的音乐声变小,她低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是一条娱乐新闻推送——枞阳集团老总病重,夫人贴身照料,老夫少妻竟是真情? 这个世界好像就是这样,不带点唾弃就没有话题。 晚灵按灭手机,重新放回口袋,耳机被大幅度的动作拽落,纷杂的声音突然涌进,音质不好的手机大声报道讯息,她又再次听到了“枞阳”。 塞好耳机,公车到站。 依旧是昏暗潮湿的街道,居民楼错落整齐,灯火交错地点亮黑楼,而晚灵对面的那幢,一点光都没有,就像是隐匿在黑暗中的怪兽,处处透露着死气。 前面那幢楼早就荒废已久,算是半个烂尾楼,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总归和一些灵异事件挂钩。 晚灵的卧室和客厅的窗户刚好对着那幢楼,她凝视着看不清的景色,慢慢拉上窗帘。 这一段时间格外的累,心里压力加上学习压力,她几乎沾枕即睡。 黑暗中,手机亮起,一条新闻弹出,但很快又与其他的软件信息重迭。 见字如面 铅笔在纸张上沙沙作响,线条粗粝流畅。 晚灵抬头看向球场,手上动作不停,少年们意气风发,衣摆晃动间喧嚣传来,篮球被抛出完美的抛物线,转入篮筐。 手腕翻转,笔尖变化角度,灰线割出白线,迭出黑线,池筝投篮的样子跃然纸上,只不过手腕上的新手表却没有被画出来。 垫在下面的杂志有点薄,随着她的动作纸页发颤。 停笔,晚灵揉揉有些痛的肚子,今天是月经第一天,小腹下坠得厉害,她把画纸夹进杂志,起身找体育委员。 在不远处自由活动的樊依依看到晚灵往教学楼里走,顺嘴问了一句,晚灵回:“上去拿水。” 樊依依哦了一声,转身接着和其他女生玩去了。 而池筝,只在空闲中看到她往楼上走的背影。 只有一眼,便转头接住飞来的篮球,重新投入球场中。 上课时间教学楼走道安静得出奇,晚灵不舒服走得很慢,一只手拿杂志一只手抓着栏杆,汗从额头上渗出,唇色都有些发白。 “登登登登!” 有脚步声从上传来,很急,晚灵刚好走到转角的平台,还没来得及抬眼避让就被撞到了。 肩膀一沉,杂志脱手在平地上滑到墙边,页面纷纷扬扬地翻动,夹在里面的数十张白纸被甩出。 心跳漏掉一拍,晚灵强忍不适蹲下快速地一张一张拾起,脸颊发烫,慌乱到不敢去看是谁撞的她。 “抱歉。”来人蹲下,将一张画有池筝的素描纸递给她,晚灵没说话,带了点气性地拿过,这才看到是谁。 又是他。 卓清越一如既往,带着和煦的笑容,眼波流转间如汪洋江水。 如果说池筝是烈阳,那他就是春风。 但对于晚灵,他是寒冽的冷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刮伤。 她怕。 所以在看到卓清越的第一反应就是逃离,她站起身,将杂志护在胸前,一声若有似无的“谢谢”飘散在风里,也不管卓清越有没有听到,脚步飞快地从他身边经过上楼梯。 “高三四班。” 晚灵停下脚步,僵硬地回身看他,一束阳光从高处的窗户照进,横在两人之间,几节台阶的距离却让双方变得有些朦胧。 卓清越侧身,双手插兜,依旧是亲切带有点笑意的语气:“你叫什么名字?” 喉咙干涩,晚灵嘴唇翕动,被卓清越手腕上的手表反光晃到眼睛,视线低垂,凭借着感觉与看不清的他对视。 “晚灵,”她说,“陈晚灵。” 清风拂过压弯树枝,短暂的遮挡使那层光纱消散,两人的视线对上,卓清越笑眼弯弯,一字一句像是在唇齿流转过般:“陈、晚、灵,下次见。” 像是朋友般熟稔地告别后,卓清越下了楼梯,消失在平台处。 晚灵站在那,良久,才转身继续上楼,走进标有高三四班的班级中。 —————— 被批改过的模拟卷往下发,晚灵拿到手后简单浏览了下前几面的几道错题,刚翻面,一行格格不入,字迹完全不相同的小字映入眼帘。 “又见面了。” 一个名字瞬间出现,他的字和他一样,娟秀,俊逸,字体纤长,一撇一捺间却又不失笔锋。 晃神间似乎真的能看到卓清越站在面前,抿着笑,说:“又见面了。” 见字如面,具像化了。 “诶,晚灵,怎么样?”樊依依凑来看她的试卷。 晚灵随意翻面,遮盖住小字,平稳心绪:“还行吧。” “哎,感觉这几次都没怎么进步,怎么办啊……” 后面的话晚灵没听进去,压着试卷如同压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师经常会让学生帮忙改作业或试卷,这次不知道真的是那么凑巧,还是卓清越…… “高三四班。” “你叫什么?” “陈、晚、灵,下次见。” …… 故意的。 好像被缠上了。 磅礴大雨 临夏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早上还是烈阳,下午就刮起阵阵阴风。 树枝乱颤,狂风呼啸,开了灯的教室也抵不住屋外乌云带来的压迫感。 老旧的风扇吱呀乱转,原本就不太稳定现在甚至还被风吹得有些摇摆。 安静得自习课几乎叫人昏昏欲睡。 池筝在后排翘着凳子,篮球在他手上掂来掂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同桌说话。 很普通的一个下午。 “奇怪。” 晚灵看去,坐在中间一排的男生嘟囔一句将书包里的所有东西都倒出来,不小的动静引来周围几道视线。 笔在指尖打转,没拿稳掉在桌上,又滚到地上。 晚灵弯腰去捡,还没直起身,只听一声怒喝:“卧槽,我他妈胸针呢?” “轰隆!”闷雷炸响。 手抽上来时撞上抽屉,男生烦躁地将所有书本都反过来抖,动静很大,几张试卷掉到地上,他也没去管。 “邓齐,什么胸针?”他同桌问他。 安静的自习课被打破,全班的注意力都聚集到邓齐的身上,晚灵也不例外,她一边在桌下轻搓手背一边看。 “我阿姨给我的礼物,我明明放在书包里打算今晚戴的,怎么就不见了?”邓齐又弯下腰在抽屉里翻找,笔纸散落一地也无暇理会,“操,真不见了。” 乌云再也兜不住雨水,一滴落下后几乎没有过渡,就像捏出海绵里的水,雨水瞬间倾盆而下。 沉闷得就连风都无法打散。 靠窗边的同学起身关窗,隔绝开暴雨的喧嚣,教室内便剩下听不太清的小声议论。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自己落在哪里了?”邓齐的同桌问。 “我能落在哪里?早上我明明放进包里的,我神经病啊乱放一千多的东西?”邓齐的语气非常不好,很冲。 周围的同学都被这个胸针的价值吓了一跳,纷纷开始帮他回忆。 樊依依咬着笔杆,好奇地伸长脖子。 以邓齐为中心,议论声如潮水涌开,渐渐的,整个班级如同被煮开的沸水。 手背已然发红,晚灵重新看向桌上的试卷,她并不在意发生的任何事情,只是思绪被打断了,又得重新审题演算。 交流探讨声跟打在窗户上的暴雨一样,打在她的耳膜上,小腹的不适感又隐隐袭来令她注意力无法完全集中。 “不会被谁拿走了吧?” “怎么可能,教室一直有人,胆子也不可能大到这种程度吧?” “对啊,今天课间我都没出去,没看到有人来邓齐的座位上啊。” 笔尖顿住,墨汁渗进纸张,瞬间留下一小黑团。 晚灵的心直跳,手脚的血液都往回淌,似有预料般,在她抬起头的一瞬间,有人说:“不对啊,体育课的时候我明明看到有人上楼来着。” 樊依依转头,视线凝在她的脸上。 池筝的凳腿轻轻硌地,摇摆的椅子安稳下来。 “是谁?”邓齐问体育委员。 体育委员的视线慢慢和晚灵的对上。 “轰隆!” 又是一道惊雷,瞬间炸亮晦暗的天空。 引发冲突 雨越下越大,这样恶劣的天气仿佛要将整座城市吞灭。 邓齐站在桌前,投下一片阴影:“书包能给我看一下吗?”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这,暴雨让电压不稳,空气中还弥漫着细微的电流声。 晚灵平静地看着他,放下笔,靠向椅背,语速缓慢,一字一句:“证据呢?” “什么?”邓齐没料到晚灵会这么说,就连池筝也挑起眉来。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晚灵就如同她的长相,纯良,被吓一下就会乖乖就范的兔子,却没想到面对质疑和压力,她没有被牵着鼻子走。 邓齐本就情绪不佳,被这么一反问怒极反笑:“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今天只有你单独在教室呆过,这还不够吗?” 晚灵毫不畏惧地直视已经处于盛怒边缘的邓齐,语调依旧平缓:“如果说仅凭这一点就怀疑我拿了你的东西的话,我也可以质疑你找不到胸针只是你想翻我私人物品的借口。” 跳出自证,一段话又说出点其他意味。 邓齐脸涨得通红,声音拔高:“你放屁!我怎么会知道你今天体育课会独自上楼?” 相较于他的情绪波动,晚灵不咸不淡地回:“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带了一个谁都没见过,你也没有拿出来过的贵重的胸针?” 条理清晰,用对方的一个点去反驳对方,教室里一瞬间寂静无声。 池筝撑起下巴。 邓齐从来没有拿出来过胸针,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个胸针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邓齐反而稍稍冷静下来,眼睛瞥向晚灵的书包:“不用说这么多,只要打开书包给大家看一眼,一切就都清楚了。” 顿了顿,又道,“还是说你不敢?” 事情又回到原点。 “是啊晚灵,你没拿怕什么,给他看就是了。”樊依依在一旁小声劝道。 交流声又此起彼伏,几个和邓齐关系好的男生也开口施加压力:“对啊,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没拿为什么不敢?总不至于是心虚吧?” 晚灵回头淡漠地看樊依依一眼,指甲在桌下嵌进肉里,她当然不怕打开书包给他们看,但是,凭什么? “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打开不就好了吗?” “说不定真的是心虚,听说她住在西郊那烂尾楼那呢。” 晚灵视线偏移,寻着声音的来源,最后定在一开始就帮邓齐说话的两个男生身上,他们轻蔑地扫视她,最后,其中一个男生接话。 “怪不得呢。” 所有人的视线都微妙起来。 一来一回,扯开所有的隐私。 池筝皱眉,他不知道这些事情,而这件事情也不应该在这时候被提起。 他起身,凳脚划过地面,声音并不算大,在已经激荡的湖面掀不起任何显眼的波澜。 愤怒冲昏头脑,热意从脸颊升起,晚灵回手扯过书包丢给邓齐:“那么想看,那你就拿去看吧。” 邓齐被扔个正着,书包的袋子刮到他的脖颈,留下红色的划痕,他并没有伸手去接,书包自然而然地掉在地上,被他一脚踢出去撞向墙壁:“你他妈有病吧?偷东西还有理了是吧?” 邓齐嗓门大,身高体型都不差,见真的发了脾气周围都噤声了。 晚灵毫不畏惧站起身,眼眶通红地瞪着他,邓齐几乎被她这样子激得失去理智,随手扒开她的桌子,桌子撞到一边,发出巨响,桌面上的东西洒了满地,桌兜里的几张试卷也飞洒出来。 踢书包,甩桌子,几乎是在一瞬间内连贯的动作,教室内的气氛紧绷,就在千钧一发之时,池筝用肩膀顶开邓齐,强行插到两人中间,不着痕迹地将晚灵掩在身后,歪头看邓齐,瞥一眼他的手,“行了,还真想打人?” “跟你又有关系?”邓齐看向池筝,语气很冲,“英雄救美的事情少做,在这里拍偶像剧呢?” 池筝眼睛微眯,舌头顶腮,刚准备开骂,晚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捡回书包,将他扯开,拉开拉链,一股脑地把东西都倒到地上。 几本书掉下,其中,那本夹着素描的杂志也散落在地。 樊依依等一圈的人早就因为桌子被甩开而离远了些,自然看不太清,池筝和邓齐是看得清清楚楚。 池筝想打人了。 “行了,有吗?这样够吗?”晚灵用手背抹掉因情绪激动滑下的泪。 没等邓齐回答,教室的门被用力推开,木门撞到墙壁,又弹回,声音不亚于外面的电闪雷鸣。 班主任站在门口,严厉斥责:“自习课你们都在干些什么!” 视线扫过全班,最后落在对峙的三人身上:“东西理好都跟我去办公室!” 门外的走廊全是飘散的雨丝,阴沉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 事情闹大了,便也不会就这么了结。 池筝帮着晚灵蹲下收拾狼藉。 纸张在他的手里理平,他再递给晚灵,没有多余的话,去又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说好不公开的俩人却以这种方式将两人的关系变得耐人寻味。 池筝摊平一张试卷,递给晚灵,又去拿另一张,大风吹过,晚灵接过的那张试卷被吹得扬起,池筝抬眼,却无意间看到试卷下方写着四个字。 “又见面了。” 池筝池筝 “……池筝,你听明白没有?”班主任手指微曲,敲打桌子。 嗡嗡作响的声音逐渐变成清晰的话语,池筝睫毛颤颤,仰脖活动了一下,并不正经地回:“清楚明白。” 班主任这才把视线放回到站在另一边的邓齐身上:“还有你,没有证据的事情谁给你的权利去搜同学的书包?如果不是我出现,你是不是还想打人家女孩子?你这是……” 池筝睨向站在另一边的晚灵,肌肤白皙,五官圆润灵动,鼻尖微红,长相与内核完全相反,看似如同棉花一样,但却有着难以想象的坚韧和倔意。 他没来由地想到第一次听到她名字的时候。 那时是刚开学没多久,属于人都认不齐,他在桌下偷偷回着女友信息,等待对方回复期间抬头放空,刚巧轮到她自我介绍。 她逆着光,朦胧得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轮廓,立挺小巧的鼻子。 她说,她叫陈晚灵。 下了讲台,阳光还追随了一会儿,他的视线也跟着移动,发丝的摇摆,害羞紧张的红晕全都被他看在眼里。 晚灵落座前,似有所感地往他这边看了一眼,视线交织相撞,刚刚她和同桌交谈时的微笑还没来得及收回,池筝心里的某根弦忽然触动了一下。 怎么说呢,并不是心动。 而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就像成年后突然闻到了小时候的皂香味,听到了小时候根本没在意过的背景音乐,有一种被时光拉了一下的感觉。 还想细想,手掌却传来震动,又将他拉回现实。 在那之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人没有任何交集,长到他都快忘了那时候那样另类的感觉。 池筝自诩非常了解晚灵,两人在一起也非常的合拍,她不会抓着他和简语的关系不放,不会为了一件事情和他争吵不休。 她总是恬静的,内敛的,在他所能接受的范围内发点小脾气,但又很快被哄好。 她几乎没有人际关系,唯一走得近的就是樊依依。 他可不认为樊依依会这么无聊,在卷子上写字。 很烦。 这雨很烦,这刺眼的白织灯很烦,这各打三十大板的老师也很烦,以及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更烦。 池筝瞥一眼神色淡漠的晚灵,烦躁地摩擦头发。 如果不是泛红的鼻尖,他都要差点以为在教室里情绪失控的人是自己了。 “本来就是一个很小的事情,我也没说一定是她拿了的啊,她自己处处表现的那么心虚,我不怀疑也很难吧?”邓齐面对班主任也毫不退让。 说的什么鬼话。 “喂,没完没了了是吧?书包你也看了你还想怎么样?承认自己搞错了那么难吗?嘴那么硬去当鸭子好了。” “你!” “够了!”老师一拍桌子,“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又忘了是吧?” 池筝闭嘴了。 他确实不记得老师跟他说了什么。 因为他根本没在听。 眼睛又飘忽到晚灵身上,池筝觉得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她嘴角之前就是这个弧度的吗? 算了,池筝又朝前看,和老师对上了眼,他嘴角下撇,微微耸肩。 老师狠狠瞪他一眼,又转头训斥了几句邓齐,就把人赶出办公室,单独留下了晚灵和池筝。 办公室门开合间灌入一阵凉风夹杂着雨丝。 老师的眼睛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率先朝池筝开刀:“虽然你已经被保送了,上课听不听讲之类的都无所谓,老师也能理解你想要多体验一下校园青春,但是只要你在学校一天,都要遵守校纪校规。你学不学老师不干涉,但也别打扰别的同学学习,知道了吗?” 这话就差点挑明了说。 池筝这次倒是在听,低低应了声。 话头又转给晚灵,先是安慰又明里暗里让她以学业为重,最后说到邓齐:“如果接下来发生了任何事情,你要马上跟我说,不要想着自己解决知道吗?” 池筝看着晚灵点了头。 “你先回去吧。” 晚灵转身,两人的目光缠绕,她的眼瞳偏大,更显无辜乖巧,而因为刚哭过的原因,整个人又有了几分脆弱的怜惜美,擦肩而过之际池筝没忍住动动手指,喉结滚动,手指骨轻滑她的手腕。 晚灵微微侧头看他,但没停留。 细微的互动掩在老师喝水的空隙里。 开门的瞬间,雨声闯入,这场下了近一个小时的雨不减反增。 不属于临夏的凉气扑在脸上,细雨几乎让她睁不开眼睛,雨幕模糊掉整个世界,教学楼建的有些年头,走廊上的积水集中在倾斜的一边,晚灵小心翼翼地避开水坑,回到班级后门。 “到底是怎回事?东西找到了吗?”有人在问邓齐。 “找到了就好了,真烦,老班还说要和家长联系,我妈得骂死我,操!”邓齐踹了下桌子。 “所以和陈晚灵到底有没有关系?” “书包里好像也没有吧……” 晚灵推门的手停住,掌心感受着泛着湿意的门。 …… 老师也能看出池筝的心不在焉,不满地止住话题:“行了,看你这样子也没听进去,回班级吧。” 池筝转身,老师拧开杯子,刚准备喝,又听到他折返回来:“老师,今天的试卷是谁改的啊?” “怎么?”老师反问。 “没事,就有一道题我是对的,他给我改成错的了。” …… “偷了东西谁还会放在自己的身上啊。”邓齐说完,后门悄然被推开,谈论声戛然而止。 ……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老师放下水杯。 …… 晚灵身上带着寒意,发丝还有雨雾,她缓慢走进,无视掉所有的目光,回到位置上,沉寂得犹如一块石头慢慢沉进湖底。 怀疑一旦产生,那么罪名就已经成立。 占有(H) 水是有声音的。 在你的耳边和你共鸣震荡。 氧气一点点一点点从肺部抽离,在水面荡出波纹,手臂被浮力撑起,发丝在水中晃荡,一切都平静到思绪被放空,直至氧气耗尽。 晚灵猛然从浴缸中坐起,浴缸里的水激荡溢出,她抹了一把脸,大口呼吸空气。 水珠从皮肤上滑落,她从一旁拿起浴巾,水温已经变凉,手指因为泡得太久而发白发皱。 换上睡衣这才打开手机,十分钟前池筝给她发了条信息:明天出来。 他很少主动约晚灵在周末出门,浴巾蒙在头上,她想想,回:我想在家休息。 ——那我去你家。 不想出去,但也不想让池筝来家里。 屏幕渐渐因为长时间没动作而黑屏,晚灵又将它点亮,看着对话框的光标闪烁,她打不出一个字。 池筝的信息又弹进:下周一要去市里打比赛了,想见你。 晚灵感觉他是用错动词了,删删打打,最后发送:好吧。 浴室里的雾气散掉一点,退出聊天页面,才发现还有一条好友申请。 阳光树影为头像,申请的备注栏只有一行字:卓清越。 简单,明了。 晚灵直接黑屏手机。 池筝的手总是能精准定位,掌心的薄茧轻磨乳头,圆润的嫩乳在他的手中变换,酥酥麻麻的感觉透过胸腔散满全身。 晚灵的肩颈非常敏感,池筝也知道,他的吻尽数落在那,手轻托她的后背,让她避无可避。 亲了一会儿,后背的手抽出,牵着她的手引到下面,让她握住炽热的肉根,惊人的温度在手心跃动,晚灵熟练地帮他缓解燥动。 女孩的手并不细嫩,但却摸的他很舒服,马眼疯狂分泌液体,自从上次在酒店做过后两人就没有再做过,池筝涨得难受。 他的吻技一如既往的好,亲得晚灵晕头转向,她今天穿了条裙子,现在全都卷在腰间,白色的内裤中间晕开水渍,内里的形状一清二楚。 池筝的床品一向很好,他会做足前戏,既不痛,又让双方的状态达到最佳,有时候晚灵被挑逗得刚插入就高潮了。 而前戏的方式他通常不会选择指交,但是今天他似乎心里有着事,又或许是因为时间关系,他用了这个最简单又最快速的方式,一下进了两根。 狭小的甬道被撑开,被填满的感觉激得晚灵嘤咛一声,双腿绷直,所有的一切都抛到脑后,思绪跟着身体最原始的本能走,腰部无意识地晃动。 池筝结束深吻,撑着半边身子,手指在穴里快速搅动,水声潺潺,紧密相连的地方被分开,空气灌入又被挤出,晚灵早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全身心沦陷在别样的快感中。 池筝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升腾出异样的快感,他喜欢看她的表情,从漠然到动情再到渴求最后是承受不住快意的崩溃,一点点累积的占有感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自动挺跨,粗硬的阴茎摩擦手掌,逐渐和手上的动作同频,努力忽视晚灵求吻的眼神,可还是没忍住细吻她的脸颊。 ……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老师放下水杯,“今天的试卷是我改的,拿来给我看看。” …… 媚肉疯狂叫嚣,紧压着他的手指不放,毫无规律地凸起凹下,淫水顺着指尖在手心汇聚流出,晚灵的腰高高挺起,喘息声断断续续,另只手无力地抓着他的衣服。 …… 卓清越与他视线相对时似有若无地笑意。 在体育课上,卓清越先离开后,晚灵又出现在走廊上的身影。 …… 手上的劲越来越大,指节灵活地刮过不同的敏感点,巨大的快感齐齐爆发,大量的液体喷洒,下体缩紧颤抖,连带着肚子都跟着抖动。 晚灵大喘着气,还没从激烈的高潮中回神,顶在身体里的手指被抽出,池筝起身,她的手也滑出掉到床上。 他毫不在意地用湿漉漉的手扯下裤子,一手的粘液全抹在发胀的肉根上,随意撸了两下便被液体裹满, 他今天的话格外少,拉起晚灵的腿并拢,饱满的花蕊拼接成漂亮的形状,气势汹汹的肉刃抵在外面蓄势待发。 晚灵察觉到不对,撑起身子扭腰想往后撤拉开距离:“池,池筝,套……” 池筝不听她说话,只是看她一眼,又把住她的腰将她扣住,压着她的双腿,就这么一寸寸无套插入。 刚高潮超过一次的嫩肉更敏感,被挤开的每一处都传来强烈的刺激。 “池筝……不行,你……”没了套的隔阂,所有的接触都更加赤裸,被侵入的每个地方都颤栗得发狂,彻底被贯穿的瞬间,脑子已经停止思考,最深处的粘液都粘合在一起,交换表达最赤裸的欲望。 池筝根本不给她适应的时间,他今天特别蛮横,腰部发力如同打桩般进进出出,丝毫没有技巧,全是发泄,粘稠的液体溢出沾湿毛发,他将晚灵的腿又往下压了点,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对折。 晚灵生理性眼泪从眼角滑落,他疯了,那根粗硬的肉棒毫不怜惜地在娇嫩的穴道里乱捅,宫颈一次次被戳到,相比之下腿根被压到到泛僵的感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池……池筝,停下……快,停下,我……呜呜……”晚灵的声音都带着点哭腔,她快要承受不了这样粗暴的抽插了,甬道又开始隐隐发酸。 池筝浑身肌肉紧绷,近乎是以狂暴的速度宣泄,他能感受到穴里传来的阵阵抽搐,也能感受到宫颈发软后的紧缩,柱根在黏糊糊的淫液里摆动,连囊袋都被打湿,他舒爽得只想索要更多。 池筝俯身又压上晚灵的身体,一个个吻痕落在她的锁骨,伴随着或轻或重的顶撞,在她耳边说:“你是我的。” 他的声音很沙哑低沉。 “对吗?”最后一下狠狠干开子宫,尽根没入她的身体。 尖锐的快感喷涌而出,动弹不得的腿连带着抖动,晚灵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眼泪没入发间,双腿已经没了知觉,耳鸣充斥大脑,一切都变得不真实,浑身上下只有下体还有感觉,正羞耻地喷洒着阴液。 池筝差点没绷住,强而有力的液体冲击马眼,没了套的部分抵御,差点就直接射了。 无套的感觉太强烈,阴道夹着肉根发颤,连带着下面两个囊袋都跟着发抖,细细麻麻的酥感从后背直冲天灵盖。 池筝咬牙抽出,又引得晚灵轻颤。 肉刃上翘,银丝甩出,腹部都粘连上了一根,床单已经完全湿透,一股股水漫出,腿根都反光。 池筝将人稍稍侧过,自己则躺在她的身后。 腿放下后的拉扯感让晚灵稍稍回神,她喘着气,一点力气都没有,等耳鸣退散点,她才发现,池筝还没射,此时他正在她的后面准备侧入她。 “不要,不要这个姿势……池筝,换一个……” 晚灵不是不喜欢,每次这个姿势总能被轻而易举地带到高潮,但今天高潮了两次喷了一次,她太累了,再用这个姿势她有点怕。 “你还没有回答我。”肉棒戳着滑溜溜的腿根,半是威胁半是挑逗。 晚灵这才想起来刚刚听到的问题。 他今天的情绪不对劲,晚灵能感觉出来。 她咽咽口水,手握上搭在她腰上的手:“我是你的……池筝,一直都是……啊!你,你混蛋!” 再次被插入,喷了之后里面湿得不像话,晚灵弓着腰,敏感点被反复蹂躏,池筝的手又探进衣服里摸上她的胸,捏着挺立的乳头。 “我混蛋的事情做得还少吗?” 每当下面被他撞得往前移,乳头就会被揪着,又爽又痛,加上这个姿势的深度,晚灵很快又泄了一次。 可池筝却越来越兴奋,又将她的腿架起死命往里怼。 最后是晚灵哭着说了无数遍爱他,他才射在她的屁股上。 腰窝也被射到了一点,晚灵被烫了个激灵,累得昏睡过去。 他的生活 暴雨之后的天气出奇的好,天空焕然一新,世界都变得晶亮。 这一觉晚灵睡得很沉,醒来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四点,她拉开窗帘,眼睛被刺得睁不开。 池筝已经被拉去集训,发了信息约她吃晚饭,她简单收拾一下,穿好衣服,领口堪堪遮住池筝留下的几个吻痕,头发高高扎起,出门退房。 腿依旧有些发软,不知道是不是被折腾得太狠了。 到达训练地时他们还没结束,紧实的肌肉绷着,津津的汗液微微反光,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伴随着教练的指导声,篮球在地面弹起落下,最后被抛出。 年轻的身体碰撞出雄性荷尔蒙散发的性感,男生起跳,球还没脱手就被池筝一把拍落,追逐的方向扭转,他运球的动作又稳又快,传球的动作也很利落,没费多少力气又在队友的配合下进了一球。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眼睛照成琥珀色,皮肤上的绒毛都接近透明。 哨声吹响,篮球滚到界限外,人群散开。 池筝抬手用手臂擦掉要滑进眼里的汗,边往外走边撩起衣服擦脸,放下后又扯扯领口扭动肩膀。 他是难受的,运动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运动结束才觉得又脏又不舒服。 快走到休息椅时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晚灵。 他弯腰拾起水瓶,拧开盖子仰头喝水,眼睛却一直看着她,然后拿着水瓶走到她的旁边。 没散的队员有些注意到这,嗓门儿大的直接问池筝晚灵是不是他的女朋友,还说上次来的不是这个女孩子啊。 池筝背对着球场竖出中指,用身体挡住探寻揶揄的视线。 但起哄声不减。 在吵闹的环境下,池筝看了她一会儿,晚灵被他看得不自在,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问他,他笑:“有点肿,像包子。” 晚灵:“……” 看来是心情回暖了。 池筝上手捏她的脸,留下两个黑黑的印子,又说:“黑芝麻馅的。” 晚灵抬手擦脸:“你好烦。” 这句话还是没有一点杀伤力。 池筝:“我先去洗个澡,等下你想吃什么?” 晚灵根本看不到脸上的印子是否被擦掉了,揉了两下后脸就有些发红:“随便。” 池筝有点强迫症,一边脸红红的怎么看怎么怪,他弯腰歪头,和晚灵的高度齐平,声音低低的:“那等会儿说,你在这里等我,别理那些男的,他们爱查户口。” 不知道是不是餍足了,心情格外舒畅,说完,又快速地在众目睽睽下亲了晚灵的唇。 这一下窥探的球员们比进球了还兴奋,乱叫做一团。 晚灵的脸全红了。 嗯,这下舒服了。 在不熟悉的地方,晚灵还是有点拘谨,池筝给她找了位置看她坐下后才离开。 四周人已经不多,但还是有打量的目光,在确定池筝走远后,几个男生立马围上。 七嘴八舌的话里包含但不限于:“你叫什么名字呀?”“和池筝在一起多久啦?”“那小子怎么追到你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等问题。 晚灵礼貌地一一作答。 一听两人是同学,有人嘴快:“那你也认识简语咯?” 问完就被别人顶了一下。 晚灵笑容稍微收了收,眼神下移到不远处的光束里:“嗯,是认识,但不熟。” 或许是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另一个男生连忙找补:“别误会,是因为之前的女孩子老是因为简语和池筝吵架,我怕池筝那小子没和你坦白,在你面前装大尾巴狼,你懂吧。” 这种话说多了有种挑拨离间的味道,男生也只能说得点到为止。 晚灵懂他的意思,他是怕池筝隐瞒了和简语青梅竹马的关系和自己在一起,反而因为这句话放松了点。 “我知道他们的关系的,谢谢。”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哎,你说池筝从哪找来你这么好的女孩,真是有够狗屎运的。” 晚灵挽挽头发,微笑以对。 她并没有说,其实是她先找上池筝的。 …… 池筝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晚灵被围在中间,走上去踢了外面一个男生的屁股:“聊什么呢?一身臭汗离她远点。” 人群这才散开一个口子,池筝牵起晚灵,她的手很暖,不再冷冰冰的:“走吧。” “诶,这就要走啦?不一起吃个饭?”他的朋友说。 池筝拉着她往外走,回头说:“下次我和你吃。” “谁要和你吃啊!!!” 池筝笑,一转头,看到晚灵也在笑,笑容很浅,但总归不是那副哀哀的样子了。 走出训练场,太阳西斜,两人走在树荫下,路边偶尔驶过的自行车会带起一阵微风,吹动衣角。 相握的手掌心微微出汗。 “他们很好相处吧?” 她想事情想得出神,不知道池筝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要不和我们一起走几天吧?” 晚灵一怔,惊诧地问:“什么?” “和我一起去临市比赛,就三天,”他看到晚灵瞬间抿起的嘴,又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学校。” 晚灵低下头,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昨天的事情被重新提起,她的心像又重新沉回了暗池里,看着鞋尖跃动的光点,抬头,微风吹过她的细发,短暂的沉默后说:“又不是小孩了,在学校里能出什么事?” 她说得轻快,但又有种黏在里面化不开的沉重感。 池筝看她还想说什么,晚灵先停下脚步转身看他:“他们说的任何话都伤害不了我。” 她看着他,四目相对,在彼此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身影。 “因为我根本不在意他们。” 风言风语 ——听说了吗?高叁四班的事情。 ——整个四楼都是他们吵架的声音,能听不到吗? ——楼上求完整音频! ——什么瓜? ——穷疯了吧?同学的东西也偷? ——偷外卖就算了现在怎么还敢偷那么贵的东西的啊? ——我姐就是那个班的,不是没有证据吗? ——共情小偷? ——真穷捐点款算了。 ——小偷能不能滚啊? ——和她住的烂尾区一样差劲啊。 …… 一开始只是随意地刷论坛打发时间,直到刷到一个标题为:“高叁四班小偷女”的帖子,发帖的id一眼就能看出是小号,所有的信息都无。 原本并没有什么热度,直到越来越多的人刷到并且在下面留言,至此,在枯燥乏味的生活里炸出了一个宣泄口。 恶意在狂欢。 一条条层出不穷的帖子,自动避让开的人群,听不见声音的指指点点,被刻意忽视的存在,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预料中的那样,发生了。 晚灵像是掉进了一个黑暗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隔着一层鼓膜,她出不去,外面的声音也模糊不清,但她知道它们一直存在。 天台的风很大,晚灵席地而坐,拿出一张改过的试卷,看错题、手上依旧是小面包。 上次给池筝的手表她攒了很久,这一段时间也没做什么兼职,不过幸好,她最近没什么胃口,吃得少也不会觉得饿。 她毫不嫌弃地靠在墙壁上,在这里她非常安心放松,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 晚灵低头太久有些累了,便将注意力转移,眯着眼看天,面包没什么味道,口袋里的重量有些难受,她摸出手机,屏幕亮起。 她突然很想池筝。 想知道他在干什么。 她点开对话框,两人的聊天还停留在早上晚灵跟他说要进校了,他回了一个好的时间上。 晚灵想给他发信息,但不知道发什么,随手点进他早上发来的早餐照片,往前划拉两下,聊天记录里的照片一一呈现。 有池筝在运动后流汗的照片,还有一些“孔雀开屏”的照片,一些食物,晚灵翻着心情也好了点。 两人的聊天记录算不上多,没几下就滑到了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池筝发来的一个信息列表截图。 是为了向晚灵“邀功”而发来的——他把她置顶了,备注还是“小乖”。 池筝的本意是想要夸夸,但晚灵只注意到了他还有另一个置顶——“小蝴蝶”,池筝最后一条信息发给“小蝴蝶”的时间是10.39,而“小乖”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是10.14,未读。 也就是说池筝在给简语发信息时,她的未读红点就在下方,在两条未读信息中,他选择先回了简语的信息,又有可能是给简语发了信息,而晚灵的信息他没回。 她总会注意到一些别的点,也会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 晚灵一直记得那时候的感觉,还没来得及雀跃的心情一下又重重跌下,有一种“你看,我就知道”的平静。 现在,她也觉得一直给池筝发信息很没意思。 晚灵熄掉屏幕。 吱呀—— 天台的门又被推开,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听到,等反应过来有人上来后,一转头,恰巧与已经走到栏杆边,叼着烟正准备点燃的卓清越对上视线。 风似乎都静止了。 他的头发被风带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外套被风吹得猎猎,眼睛微微眯起,手臂靠在栏杆上,如果忽略掉那根还没点燃的香烟,他绝对算得上那种青春时代里温润如玉,彬彬有礼,总是含笑的学神学长。 卓清越也没想到有人会在这里,短暂的怔愣后,拿下烟,极轻极快地低头笑了一下,手插进兜里顺势收起烟,面对晚灵:“陈同学,我们似乎见面的时机不太对。” 晚灵僵硬地扯扯唇角,转过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缓慢地吃下面包。 她一点都不想和这个人扯上关系。 理掉东西,将垃圾塞进口袋里,晚灵刚准备起身,又是一阵风吹过,那张原本在膝盖上被手压着的数学卷子被带走。 她慌忙想去捞,卷子的一角擦过她的指腹猛地往栏杆边飞去,眼看着就要被吹出栏杆往外飘去,卓清越一伸手,将它拉回。 风停了。 一切又归于平静。 卷子在他的手上瘫软,他递给晚灵,晚灵只得轻轻道谢然后接过。 “11题的思路很有意思,你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 猝不及防听到这种带有请教意味的语气,晚灵下意识翻阅试卷,第十一大题她是错。 许是看出她的疑惑,卓清越又说:“解题思路是对的,但是中间出了点错误,”他走到晚灵身边,手指点上这题的某一个解题步骤,“你看这里。” 晚灵的成绩一直是班里前二十五,她在学习上不算有天赋但好在勤奋好学,一听到卓清越在讲题,特别是她根本不知道哪里错了,要怎么变通思路的一道题,就算对他再没好印象,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听他讲。 卓清越声音轻柔,每讲一步都会停顿下来观察晚灵是否听明白了。不得不承认他在学习这方面很有一套,复杂的知识点被他梳理一遍再稍微一变换,加上他自用的记公式口诀,晚灵一下就通了。 探索一道难题的过程超过了对卓清越的戒备,两人越来越近,直到最后晚灵想通,一抬头都能在他的镜片中看到自己。 也因为离得近,女生的还没来得及散发的喜悦被他捕捉得一清二楚。 卓清越比晚灵高了一个头,从他的视角还能看到她纤细的脖子和半掩在领口下的锁骨,隐隐绰绰间,还有那还未散去的红痕。 他移开视线,鼻尖的香气让他喉咙发紧,他率先拉开距离,气氛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尴尬状态。 “我先走了,拜拜。” 晚灵点头,又道了谢,不管怎么样,他的确帮到了她。 卓清越走到门边,伸手去拉铁门,第一次没拉动,他又拉了第二次,铁门照旧发出“砰砰”声,但依旧没拉开。 他不相信地又拉了几下。 晚灵察觉不对走到边上,也帮着去拉门,可是不管他们试了多少次,门连一条缝都没打开。 “看来我们是被锁在里面了。” 好背。 晚灵没表现出来:“那现在怎么办?” 卓清越靠在墙边,拿出手机:“我找我朋友来看看情况,是锁被换了还是有东西卡住了。” “如果是锁被换了呢?” 卓清越看她一眼,笑道:“他刚好会一点撬锁技能。” “……唔。” 没一会儿,卓清越放下手机,看到晚灵询问的视线,主动开口:“他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我们要等一下。” “哦。”晚灵不知道说什么,应了一声也靠在一边,两人就像两个门童,一左一右靠着。 虽然已经是初夏,但天台上的风吹来还有一点寒峭,晚灵只穿了一件短袖,没被吹几阵就蹲下身子,鸡皮疙瘩起了一手臂。 “噗”。 一件还带着温度的外套落在她的肩上,她抬头,卓清越站在一边,没看她,依旧是之前在等待的那副样子,仿佛这件衣服不是他披在她身上的。 晚灵转回头,默默地把外套往上拉了拉。 又这么别扭地等了一会儿,门外突然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晚灵迅速站起,蹲太久了脚有点麻,踉跄着又被卓清越扶了一把,卓清越试探道:“王洋?” “是我是我。” 天台上的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稍等我一下啊,马上好,你说你没事你又跑天台上来干嘛。”门外捣鼓一阵,突然听到一个清脆,又很小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摘锁时不小心碰到铁门的声音,“搞定!” 没想到那么快,晚灵诧异地看卓清越一眼,卓清越察觉到也挑眉看她,那神情就在说“你看”。 “你这个朋友,在警局备过案了吗?”晚灵没忍住问了一句。 “那是他16岁生日礼物。” 话语间,门打开了,卓清越一推门,王洋刚想贫两句就看到了站在一边拿着外套的晚灵。 他看向卓清越,没控制住:“这不是我发给你的那个论坛上……” 卓清越碰他一下,王洋越说越小声,这才反应过来当事人还在。 晚灵敛敛笑意,向他道谢后挤过两人先走出了明亮的天台门,一步步走向逐渐昏暗的楼道。 她的手上还拿着卓清越的外套。 愚者漩涡 mita oge8.c om “简语简语!”女生蹦跶着从外跑进,一屁股坐到简语身边,“你猜我打探到了什么?” 简语头都没抬,笔在指间打转:“模拟卷二的成绩?” “啊啊啊啊啊,你除了学习之外就没有好奇的事情了吗?”女孩尖叫着趴下。 “没有。”简语写下一题答案。 女孩不死心凑近,虚搭在她的手臂上,故作神秘道:“是关于你的竹马的哦~” 尾调上扬,故意说得暧昧恶心她,简语果然有了一点反应,抖了抖肩,嘴角向下撇:“那我更不想知道了。” “哎呀你就知道一下嘛,知道一下嘛。”女生轻摇她的手臂,撒娇卖好。 简语被她缠得没脾气,终于把注意力从试卷上收回:“行吧行吧,你说。” 女生坐直身体,故作神秘道:“咳咳,你知道吗?你竹马好像有女朋友了!” 简语奇怪地看她一眼:“他不是早就有了吗?隔壁校的。” “……那都多久以前了,你2g冲浪啊,早就分了,现在是好像是和他们班上的一个女生在一起了,叫什么,陈晚灵。” 陈晚灵。 简语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女孩看她思索的神情,补了一句:“但是最近校园论坛上有人说她偷东西诶。” 简语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她的名字了,也就没再继续想,低头继续看卷子:“哦。” “哦?!”女孩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大瓜你居然只说了一句哦!” “主要是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啦。” “也是,”女孩耸耸肩,“要不要一起去接水啊,一起去嘛,你都写了好久的卷子了。” 的确,简语的肩膀有些酸,被她这么一说的确有点渴了,便放下笔活动了下肩膀,起来时往后看了一眼时钟:“走吧,等下要跑操了,我们快点。” 两人一起走到走廊往水房去,走廊上并没有多少人,途经高叁四班时,她听见窗边的同学在借尺子,简语看去,一个男生向同桌问了一次,又向前座的两个同学问了一下后问了后斜方的女生,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 最后大喊一声:“谁有尺子!” 可明明他身后女生的桌子上就放着一把尺子。 她一瞬间就猜到了这个女生的名字。 陈晚灵。 舆论就像是一个漩涡,被影响的人越多,这个漩涡就越大,最后大到身边的所有人都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再也停不下来。 简语深知这样的危害,信的人多了,那么这件事情就算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简语的脚步不自觉慢下,但很快又被女生拉着往前走,交错之际,她好像看到陈晚灵朝自己看了一眼。 就一瞬,快到她都还没看清她的样子。 跑操前照例听学校请来的“教官”训话,紧接着就是慢慢涌动的人群和燥耳的音乐声,以班级为方阵绕着学校跑步。 学校很大,长跑最考验耐力,特别是在学生会的催促下速度时快时慢自然打乱了队伍,前面的四条小队还泾渭分明,后面脱节的就糊成一团。看更多好书就到:yeliao8.com 晚灵本就体力不好,一圈过后渐渐落到队伍后面,在过弯时不知道谁突然蓄力往前跑,她的肩膀被撞到,整个人的重心往前扑,慌乱中又踩到别人的脚,她下意识往旁边挪,整个人重重跌到地上,手肘下意识撑着身子,短暂的空白后是火辣辣的刺痛,膝盖还隔着一层布料,手肘却是连地面刮破皮肤,小石粒黏在血肉上的疼痛都能感知到。 人流在身边流动,晚灵能听到他们每一脚踩在耳畔的声音,整齐却无章,并没有任何的停留。 她缓了一会儿爬起,膝盖的伤口因为运动而拉扯,疼得她又倒吸一口凉气,冷汗直冒。 她没有去管手肘的伤,也没去看。 晚灵对疼痛很敏感,看到伤口也会觉得疼。 她缓慢地抬脚运动,膝盖处的伤口就像一根快断的筋在反复拉扯,不知道是不是有衣服的纤维被融在血肉里,随着运动被挤压咀嚼。 痛,很痛。 晚灵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的速度非常慢,没跑几步几乎就要力竭。 “你还好吗?可以去医务室的。”偷偷落在后面的樊依依小声说。 这是这几天来第一次有人主动和晚灵搭话。 晚灵随手擦掉快要流到眼睛里的汗,这才发现手腕也有擦伤,灰黑色的灰土掩住不算严重的伤口,红黑更衬她手腕的纤弱白皙。 “没事,只有一圈了,”晚灵并没有转头,“谢谢。” “你……”樊依依哑然,“算了。”她加速追上班级队伍。 晚灵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就在她的速度快要放慢到等同于行走时,有人从她身边跑过,花香味的皂液飘进鼻腔。 清新自然。 她的手被人拉住,被动地借力往前跑,马尾晃动,就连一颗心都跟着摇摆。 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阳光缕缕照射,晚灵的睫毛很长,光晕在她的眼前覆上滤镜,梦核到一切都如同虚幻。 简语的校服被风吹得飘动,头发飞在空中,手臂纤细但又充满力量,转头,光圈凝在她的鼻梁上,只能看清一只眼睛。 “既然做了决定,那就别让自己停下来。” “嘶……” 校医看了一眼卷起裤腿疼到忍不住发出声音的晚灵,半是责怪,半是疼惜:“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肯定要留疤的这个伤口,现在天气越来越热,说不定到时候还要流脓。” 说着就夹着沾满碘伏的棉球往伤口旁边消毒:“会有点疼,忍着点啊。” 校裤下的伤口不比手肘的好多少,反而因为是先着地而承受了更多的重力和摩擦,血流得吓人,连陪同而来的简语都别过头。 碘伏触到肌肤的一瞬间,晚灵快要没意识了,这样的疼痛就像是千万根密密麻麻的针往肉里扎,扎进去后还在转动,眼泪不受控制得流出,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清。 这一哭就哭了很久,伤口处理完了也没有要停下的迹象,哭到最后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其他的。 等到能控制情绪了,她才感觉到眼睛很肿,鼻腔被堵住,脑袋混沌,很累,很想睡觉。 “我进来了。”简语的声音从隔帘外传来,晚灵这才发现她还没离开。 简语撩开帘子,把手上的冰袋递给晚灵,好笑道:“校医被你吓死了,哭得那么惨。” “谢,谢谢。”晚灵还停不下抽噎,拿过冰袋,剧烈的温差让她的指尖瞬间发麻,“你……我还以为……你,你回去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还没到互相看对方脆弱的地步。”简语在床的旁边坐下,双手撑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有些烦躁道,“你就当我多管闲事,你的事情还是和家长说一下比较好。” 晚灵肩膀颤抖,冰袋敷在眼睛上,肿胀的眼睛好受些,冰水往下流。 “能早点解决最好,毕竟快高考了,而且池筝明天回来后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 “……” “池叔叔对我还挺好的。”简语解释。 晚灵轻轻“唔”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的话,仰着头,眼睛被冰到没知觉,但大脑却逐渐清明,“你是说,池筝明天早上就回来了?” “嗯,他没进总决赛,提早结束了。”简语说完才发觉不对,转头看晚灵,“他没和你说吗?” 晚灵鼻尖还是红红的,因为仰头的缘故,水滑过太阳穴隐入发间,手肘被缠上纱布,血迹渗出染红一块,她的喉咙滚动:“没有。” 这次换成简语沉默了。 医务室里很安静,光束打在两人中间,简语的手指在光线的边缘线,她低头看洁白的瓷砖,手指微动,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到底,喜欢池筝什么。” 一把雨伞 简语一直觉得池筝很幼稚。 他是典型的被家里宠大的孩子,要什么有什么,做事叁分钟热度,性格顽劣,还要求所有人都围着他转。 但晚灵不一样。 在看清晚灵长什么样时,简语就想起来为什么自己对这个名字那么熟悉了,因为她听过这个名字,在很早之前就听到过。 高二的时候只要看到池筝,他身后不远处一定有一个女生的身影,次数多了简语也留意起来,有时候俩人不经意地对视时,她总能在那个女生的眼里看到不一样的情绪,像是小心翼翼,又有藏不住的艳羡。 现在想来,池筝之前的确和自己说过他分手的事情,还说当天不小心打翻了咖啡泼到了人,那个兼职的女生和他同班。 池筝用的形容词是“奇妙”,简语也是第一次听到陈晚灵的名字,并且在一瞬间就想起了那个总是在池筝身边徘徊的女生。 直接告诉她,陈晚灵,就是那个女生的名字。 只不过事情过得太久了,后面池筝也没有再提到陈晚灵,两人也没有任何的交集,自然就忘记了这件事。 在简语看来,陈晚灵做事有一种劲,是一种认定一件事情就一定要做到的劲。 已经开始跑了,那么哪怕摔成这样也要跑完。 喜欢池筝,那么就把池筝要到手。 池筝会相信奇妙的缘分,简语不会。 她不相信任何的巧合。 “啪嗒”。 晚灵低头,冰袋掉到手里,脸上都是水痕,就如同高二时的那场快要淋到的大雨。 暴雨打在地上四散溅开,雨水又密又急,练成一条条白色的线,世界被笼罩在珠帘雨幕中泡得发白。 做完值日距离放学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大部分同学都走光了,晚灵站在一楼走廊,手抓紧书包的带子。 雨太大了,要么等到雨稍微小一点,要么冒雨跑回家,但绝对会淋湿书包里的卷子和课本。 晚灵深吸一口气,眼看着快要到末班车的时间了雨势却依旧没有要变小的迹象。 她得回家,于是想了很久,脱下外套搭在书包上,做完心理建设后正准备冲出去,却感到有一股力量勾住了她的书包带子。 回头,一把透明的伞被塞进手里,刚从画室出来的池筝袖口还沾着些许白泄。 太阳似乎从云层中出来了,大雨曝亮到模糊,眼前只有池筝这么一抹色彩。 没等晚灵说什么,他便带上卫衣的帽子,冲进雨中,瞬间被大雨吞噬。 很简单,又很俗,等晚灵反应过来,心跳已经快到不可思议。 一把普通的透明雨伞隔绝整个暴雨倾盆的世界,雨滴砸在伞上,水痕一条条在伞面裂开,晚灵却在伞下觉得很安心。 第二天去还伞时,池筝还吸着鼻子在新买的课本上补笔记,昨天的那场雨将他的书全部泡烂。 他的同桌问他:“那么多科,你补得过来吗?” 池筝头也不抬:“你放心,史地生交给我女朋友抄了。” 晚灵轻轻地放下伞,这才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 和“我帮你吧”一起咽下的,还有被泡发的酸涩。 昨天的那场雨浇出了不该有的隐秘种子,让它生根,发芽。 半掩的门 冰袋已经完全融化,冰水顺着指间一滴滴往下坠,简语听完她的理由沉默一会儿,笑着吐出两个字:“装货。” 晚灵低头笑了,她盯着白色的瓷砖缝隙,思绪又被拉回高二时期。 她没说的是那段时间校园论坛上也有池筝和简语的话题,生来优渥的人就像是人群里的焦点,而她只能默默仰视。 看着他们之间频繁呛声却又互相关心,看着池筝和他那时的女朋友吵架,和好,又吵架又和好。 晚灵有一个小号,专门用来关注那个女生的动态,看他们去游乐场,看他们做陶艺,看他们在阳光下肆意的晒照。 那些照片与互动她看了一次又一次,每次看都很难受,但又忍不去触碰那遥不可及的光亮,哪怕会被灼烧。 晚灵都觉得自己疯了,嫉妒就像是在黑暗中疯狂攀长的藤蔓,缠得她喘不上气。 越是这样,她就越艳羡简语,阳光明媚,就连池筝的女朋友她也羡慕,自信张扬。 和她完全不一样。 晚灵也讨厌这样子的自己。 直到她终于找到了新的兼职,闲暇的日子被填满,一切才往好的方向发展。 “晚灵,这个单子你去送一下。” 这家咖啡厅开在位于黄金地段的商业广场中,晚灵负责出餐或是制作,偶尔也会送一些比较近,走路十分钟内能送到的小订单。 所以在看到订单地址写的是广场后面的大厦时,店长顺手就把单子给了晚灵。 晚灵熟练地调出一杯焦糖玛奇朵,一杯热可可放在托盘上。 大厦离寸土寸金的商业中心并不远,房价贵得惊人。 时代广场高楼矗立,冷漠地俯视来往行人,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反射的光芒刺眼非常。 晚灵进入大厦,悠扬的乐曲,就像是有一层结界,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快节奏的焦躁被隔绝,沁鼻的芳香蔓延在富丽堂皇的大厅,处处都显示着低调的奢靡。 “叮——”电梯停在28层,门缓缓打开,一户一梯式设计,隐私效果显着。 晚灵低头看地址:2801。和单子上的门牌号对上了。 她刚想敲门,“砰!”虚掩着的门内就传出巨大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传出的沉闷碰撞声,紧接着是一下接一下的碎裂声。 “行了,祖宗,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都说了我和她只是朋友,你还要吃多少飞醋?”屋内传来无奈服软声,半掩着的门缝内,男生抓着女生的手臂,迫使她停止摔砸。 “我在闹吗?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还要这么做!” 男声也隐隐带着烦躁,宣告耐心的告罄:“我不可能因为你和她绝交吧?” 女生甩开他的手,走出视线内,尖利的声音伴着清脆的破裂声响起,“那就都别好过!” 白色的碎片飞泻,屋内短暂地陷入一阵沉默。 晚灵被巨大的动静吓到,站在门口有些踌躇。 良久,低沉的男声带着压抑的怒气:“滚。” “池筝,你……” 晚灵的某根神经被触到,手没拿稳托盘,轻微晃荡,周遭的空气全都凝滞, “滚出去!”暴呵声掐断尖声质问。 没一会儿,房门被推开,女生哭着跑出门。 晚灵躲闪不及,肩膀被撞到,没有封口的饮品从盖子缝隙里漏出,烫到手背,手下意识松开,几杯瞬间倒在地面,溅出咖色的痕迹。 “嘶——”倒吸一口凉气,来不及看烫伤的地方,她慌乱地蹲下用工作围裙口袋内的纸巾覆盖在不断往外扩散的液体上,浓厚的咖啡味洒满整个空间。 “叮——”电梯刚好到。 女生踏入,抽噎着按下按钮,继而转身又崩溃大喊:“你别跟来,我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原谅你的!” 纸巾被液体浸湿,微微抬头,一双男式家居拖鞋出现在眼前,看着它在门口停止前进,这才想到自己在门口挡住了,刚想收拾掉湿透的纸巾往旁边挪挪,手腕就被攥住,一条白色的毛巾落在地上,瞬间被咖啡攀咬上。 晚灵心跳声如鼓,耳根发烫,时间就像黏满了胶水,变得缓慢而黏腻。 池筝蹲下的瞬间,翻页式时钟“咔哒”一声,时间归位,斩断蜿蜒藤蔓,所有执念瞬间归零。 身后电梯门缓缓关闭,掐断女生难以置信地呢喃:“你……” 他头也没抬,大致擦了下地板,白色的毛巾顷刻变成棕色,进屋又去换了条毛巾。 直到这时晚灵才略微喘口气,有机会看清屋里的景象,几乎是一片狼藉。 碎片落了满地,沙发上的靠枕也在地上,不远处还有一个展示台,上面空空如也,估计也全都躺在地上了。 而最吸引视线的,还是地上碎了半块的蝴蝶石膏。 那半翅蝴蝶花纹栩栩如生,精细到雕刻出蝴蝶震翅而飞时的波纹线条。 很可惜,还没来得及飞就被砸进这凌乱不堪之中。 “不好意思,”池筝很快从里面出来,重新蹲下,将带出的冰袋递来,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他的情绪并不好,声音轻柔却带着疲惫,“先敷一下手背吧。” 他这么一说,刚刚慌张到遗忘的灼痛感又袭来,晚灵小声地道谢后接过冰袋,指尖瞬间被冻麻,冷意钻入肌肤带起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再抬眼,池筝已经低头用新毛巾擦掉一地水污,两人离得近,他碎发下浓烈的眉眼紧皱,衣领晃动,锁骨若隐若现,好闻的味道钻入鼻腔,晚灵有些晃神。 这就是呆在他身边的感觉。 她的脸发烫,手背却被冰得失去知觉,融化的水珠顺着滑下,最后滴到地上。 “抱歉。”晚灵下意识想用手擦去。 “没事。”池筝用手挡了一下,另一只手擦掉水珠。 外面的麻烦处理得差不多,晚灵跟着他一起起身,蹲太久腿也发麻,踉跄着站不稳时手肘被扶住:“小心。” 他的手很暖,透过单薄的衬衫沁进肌肤。 “谢谢。” “没事,”池筝又说了一遍,频繁得让他有些发笑,他从一旁的衣架上拿起一件外套,翻着衣兜问,“咖啡多少钱?” “嗯?”一时没反应过来,晚灵怔愣片刻,“不用,我也没送到。” “不是你的错,”找到钱包,他抽出一张一百,“幸苦了。” 晚灵还是没接过,只是将冰袋还给他:“扯平了。” 池筝晒笑,四目相对,片刻的怔愣后说:“我好像认识你。” 晚灵睫毛轻颤,呼吸错乱一拍,有一种被拖到阳光下的感觉。 他思索着:“陈……陈……” 她穿着楼下咖啡店的工作服,双手完全无知觉,挽头发时冰凉的指尖碰到肌肤,炽热得完全让人留恋,不论是温度,还是此时他的目光。 “晚灵,陈晚灵。” 她这么回答了。 “对!”池筝打了个响指,“陈晚灵,我记得你。” 电梯达到一层。 两条平行线就这样又交织到一起。 英雄主义(上) 池筝回来的那天天气并不好。 他进教室时正好是自习课,全班闹哄哄的,他一推门,所有人下意识嘘声,在看到来的不是老师而是池筝后又不约而同的呼出一口气。 几个和他关系好的同学起哄:“少爷回来了!” “滚。“池筝笑着和他们打趣,视线看向晚灵,两人在空气中无声地交流,他的眉骨很高,挡住了不少光。 几秒后,晚灵率先移开视线,手不自觉捂住手肘的位置。 池筝将手上提着的几杯奶茶发给他们后又来到晚灵的位置。 手上还有一杯,他轻轻放在她的桌上。 班级内又安静下来,连之前打趣的几个男生也不说话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隐隐约约,那这次就直接捅破猜想,变得明目张胆。 谁都没想到池筝会如此坦然,就连晚灵也没想到,她下意识往旁边让了点位置,直到反应过来这人是池筝,不是一跟她接触就会有麻烦的人后,才放松些。 池筝本想留下奶茶就离开,但余光却瞥见她手肘上缠着的纱布,硬生生停住脚步,皱眉用眼神询问。 晚灵不想多说,全班的视线都在他们身上穿梭,她很轻很轻地回答:“摔的。” 池筝是不信的,但也没有立即发作,他回到位置上,盯着晚灵的侧脸。 教室里闹哄哄的,以至于他问第一次的时候朋友并没有听到:“什么?” 她在写题,笔杆晃动,很认真,似乎是习惯了这样闹中取静的状态。 “她不太对,”池筝回头看着朋友,“我不在的时候邓齐又说了什么?” 朋友们相互对视一眼,纷乱的信息交汇,只是一秒,玩得最好的同桌便做出反应:“哎呀,我们都看着呢,能说什么,事情都过去多久了,还能有啥事。” 说完又补充一句:“那伤口真的是她自己摔的,后面还是你小青梅扶着去医务室的。” 池筝并没有听简语说过这件事情,但他说的“不对”并不是指晚灵外表的变化,而是她变得,怎么说呢,沉寂了。 他盯着朋友,认真道:“邓齐好面子,这件事情闹得那么大,我才不觉得他会承认是自己的错冤枉了别人,既然是‘薛定谔的小偷’,他怎么也会死咬到底。”池筝一一环视四周的朋友们,双手交迭放到桌上,“所以他又做了什么?” 朋友们面面相觑,在一起玩久了,忘记池筝还是有点脑子的。 “行了行了,反正到时候他一看论坛都会知道的,”坐前面的朋友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点亮屏幕,扒拉几下递给池筝,“哝,你自己看吧,不过先说好冷静啊。” 池筝眼皮一跳,还是点了头。 看着池筝点头,他才放心地把手机给他:“现在这个帖子有四百多层楼了,发帖人是个小号,不过我估计就是邓齐那个孙子,够损的,主打一个法术伤害啊。” 池筝接过手机,只是浏览了第一段话就火气直冒,他飞快地划拉四百多层评论,几乎都是恶意揣测和谩骂的,越看脸色越阴沉。 朋友们时刻盯着他的动作,在他要踹桌子前急忙拦下,一个压着桌子,一个捂住他的嘴,将他压在怀里,生生让池筝把即将要把爆发的怒骂化成呜咽。 而手机的主人则死死抓住他的握着手机的手,生怕他没轻没重把手机砸了。 一场还没来得及喷发的怒意被几人合力压住。 但这里的动静还是引起了周围同学的注意,看见池筝被他们按在同桌怀里挣扎,眼神都带着揶揄的笑意,又转头各干各的了。 “你……我……么……” 死死捂住嘴依稀还能听到他的骂声。 “冷静,冷静!你听我给你分析。” “愣……你么!我他……唔唔唔!” 班里闹哄哄的,并没有人时刻关注这里,就算看到了也并不觉得奇怪。 “诶诶诶,你想想,你要是现在冲过去给那孙子一拳,你必被停课,等你只能呆在家里时,你觉得邓齐会轻易咽下这口气吗?” 池筝虽然冲动易怒,但是也听得进去人话,他强压了点怒意,也不像之前那样强烈挣扎了。 朋友们乘胜追击:“就算现在出了口气,也没有用呀,这个帖子的影响还在,要我说现在最关键的是把这个影响消除,让一切回到正轨上。” 不得不承认,这一个俩个说的是对的。 池筝平静下来,拍拍捂在嘴上的手,同桌不放心地又观察了一会儿,确认他真的冷静下后才犹豫着松开手。 池筝挥开压着他的手,才找回了点控制身体的感觉,只是手依旧被握着,他不满地看向朋友,朋友无奈:“手机,活爹。” “……”池筝把手机还给前桌,又问同桌,“所以呢,你有什么想法?” 同桌睁大眼睛,茫然道:“什么什么想法?” “你他妈……” 前桌俩人又赶忙拉扯:“你看你又急。” “总是有办法的,就算我们是叁个臭皮匠,怎么也能顶一个诸葛亮吧?” 池筝怀疑地挑眉看他们。 四个人看着对方,就连刚刚说出这话的人也陷入了沉思。 “诶!”同桌见几人的注意力落在他身上后才道,“我有一个想法,邓齐这么闹不就是因为东西不见了吗?那找到不就好了吗?” 叁人:“……” 短暂的沉默后纷纷开始了阴阳怪气。 “哇,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呢,只需要把东西找到就行了,你真聪明!” “哇,寻宝游戏真的很不错呢!那我们现在就是少年侦探团了!我还想到了一个口号‘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你觉得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邓齐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的东西,我们轻轻松松就能找到,然后告诉他一切都是误会是吗?”池筝额角直跳,他皮笑肉不笑地问,“你说得那么轻松,不会就是你拿的吧?” “喂喂喂,我可是在认真解决问题好嘛,”同桌被说得有些尴尬,语速飞快,还带着点破罐子使劲摔的感觉,“邓齐扯来扯去也就是说胸针价值很高,我们找不到一样的,那干脆把钱赔给他不就好了,就当他找到了,让这件事情赶紧过去。” “对哦,拿了钱就扯平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抓着事情不放?”前桌睨了一眼在思考的池筝,“不过这一千多,晚灵出得起吗?” “啧。”池筝看了一眼前桌。 几人不讲话了,想法提供了,怎么做还得由池筝来决定。 池筝侧头看向晚灵的方向,椅脚翘起,椅子晃荡,片刻,前两个椅脚落下,他对着叁个朋友说:“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她,我来解决。” 英雄主义(下) 事情好像没有了结尾。 论坛上的帖子轰轰烈烈地闹了几天后,突然消失,连带着几篇转载的帖子也一同被删除,再去查找发帖的小号也显示“已注销”。 一颗石头砸进湖里荡起层层涟漪后,涟漪还未消散,石头已经沉入水底。 这段时间经常有人来问邓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只是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周围的人悻悻闭了嘴。 但他前后的态度和反应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和猜测,就像大爆炸后残留下的销烟颗粒,有人在论坛上提出“这到底是一场乌龙还是私下进行了和解?” 还没迎来剧烈的讨论,帖子已经被快速删除了。 紧接着就是校园论坛发出维修公告,具体意思为:部分账号受到恶意入侵,论坛将加强对账号保护的安全。 至此,这种强制性封口的举动又带出不少猜想,晚灵倒是习惯了另样的打探,但不同的是,落在她身上的打量又多了一个来源。 另一个主人公,邓齐。 和别人不同,晚灵能明显感到,在班里无法避免地相遇时,他总是轻佻又蔑视地将她扫视一遍,他不会讲任何的话,只是溢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这种欲语未语的样子比任何说出来的话都更磨人。 池筝发现晚灵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事情明明已经结束了,她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靠在她的桌前,捏捏她的手指,将她的思绪唤回:“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在想这件事情的走向不应该是这样的;在想邓齐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在想是谁删掉了帖子? 这一切都有一种“明明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但比赛突然结束了”的不真实感。 她还在想这件事情池筝知道了吗?他有参与吗?在想他是怎么想的。 晚灵想回答,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把手抽出来,站起身:“我去接水。” “我陪你?” “不用。” 晚灵拿起水杯,池筝的视角从俯视转变为仰视,掌心还残留着温度,洗衣液的味道拂过鼻尖,很香。 他想起比赛前她的求饶示好,喉咙滚动,指尖微颤,低头视线下移间又看到晃动着时不时贴上腰的衣服。 很细。 一只手都能握住。 池筝皱起眉,看着晚灵出了教室后,他没看樊依依一脸“吃到瓜”的表情,转身找了同桌去小卖部。 临近放学,水房没人,晚灵按下热水,看着水位线升到刻度400毫升,关掉,按下冷水。 这时,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她下意识抬头看去,邓齐拿着水杯走进。 他似乎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晚灵,怔愣一下后,微扬下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水满出,晚灵往后退了一步,鞋尖被沾湿,她关掉水,将盖子旋好,没等她走开,邓齐就撞上,手臂顶开她的肩膀。 晚灵一个踉跄,差点没拿稳杯子,回头却发现邓齐的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 水杯在接水,他却没看着,而是看着她的衣领。 一股恶寒在胃里翻涌,皮肤像被脏东西划过,激出一层鸡皮疙瘩。 “你在看什么?”声音在水房里回荡开,添了几分空灵。 邓齐没回答,反而转身正对着她,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 抓水杯的手微微用力,指节发白,晚灵又问了一次:“你在看什么?” 她的眸色很深,像是无波无澜的古井,和当初两人对峙时一模一样的平静,邓齐被她看得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明明她应该慌张,应该害怕的,但她没有。 她只是看着他。 装什么清高呢? 于是邓齐说:“我还真没看出你哪个部位值一千块钱,可能是被你衣服遮住的地方吧。” 说完他简短快速地轻笑了一声,回身按掉出水键,关好水杯。 准备离开时被拽住,晚灵又问:“什么意思?” 她的嗓音开始发颤,触到他肌肤的手也冰凉,他回头时晚灵也才抬头,邓齐看到她的淡漠一寸寸龟裂,疑惑中掺着不可置信和一点点的怒意。 是的,就是这样,就该是这样,凭什么她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邓齐终于生出一丝快意,恶趣味地靠近,嗅她身上的味道:“嗯,很香,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带劲,应该是的吧,不然怎么能哄得池筝为你拿出一千封口费呢?” 晚灵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盆冷水,又冷又惊又狼狈,她抬眼,不相信地又问一遍:“什么,意思?” 邓齐能看到她的眼圈又红了,在惨白的脸上格外鲜艳,有意思,却又没意思,就知道哭,他没了兴趣,甩开她的手,只留下一句:“反正我收了钱,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就好了,以后少在我面前晃。” 像是灵魂被剥离了肉体,心脏酸胀得仿佛挤压到了肺部,晚灵几乎不能呼吸,她用力地想汲取氧气却依旧感受不到肺部的膨胀,眼前阵阵发黑,世界天旋地转,整个人向前扑倒,双膝砸向地面,刚愈合的伤口崩开,尖锐的疼痛反而让她清醒了几分。 好痛。 但眼泪好像在上次消毒的时候流干了,现在一滴都流不出来。 膝盖处的校裤被渗出的血迹染红。 上课铃预备铃响起,今天的最后一节课。 樊依依差点以为地震了,桌子一直在抖,后来才发现是晚灵在抖。 “你没事吧?” 她的状态很不对,像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停止抖动。 晚灵一只手握着笔,笔尖发颤地写不出一个正常的字,另一只手握成拳抵在唇边,牙齿死死咬着,眼睛红得吓人,她从没见过晚灵这样,哪怕之前被孤立,流言满天飞时她也淡然处之。 晚灵说不出话,只是摇头,强迫自己努力深呼吸平复情绪,直到下课,那种不受控制的发抖才好了点。 樊依依和她打了招呼,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转身看见同样停在后门,往这边看的池筝。 樊依依了然一笑:“那我先走啦!明天见。” 其实他们并没有约好,池筝是打算去画室的,上次那块沾了血的白石膏还放在那没有处理掉,但他看到晚灵还坐在那,和夕阳的余晖一起,他立马转了方向。 他想和她多说说话。 他走到晚灵身边:“要一起去画室吗?” 晚灵没理他,连头都没抬。 池筝蹲下,教室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他拉起晚灵的手,冰得可怕,他双手交迭给她暖手:“怎么了?” 见她不做声,池筝又低了点头想去看她的表情:“嗯?” “那一千块钱,”晚灵的声音沙哑,她对上池筝的视线,“是什么钱?” 池筝给她暖手的动作一顿,移开视线笑道:“是人民币。” 晚灵反握住他的手:“所以你也觉得是我拿的?” 反问句被说成了陈述句,语掉平稳语气甚至还带了点柔意,晚灵并没有抽走手,明明就握着,池筝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流逝。 所以他更用力地抓着,试图挽留:“我只是想让这件事情快点过去。” 晚灵深吸一口气,呼出去时整个人都松懈了:“你不能因为我好脾气就这么欺负我,池筝。” 这句话就像一击重锤砸向他,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背:“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没关系,可你为什么也这么想我?” “我没有。”池筝想解释,但却发现这件事本身就是一团乱麻,他根本找不出一根能理清的线头。 “那你为什么要给他钱?” “……我只是想帮你,我只是想让这件事情赶紧过去。”他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只会也只能重复这一句话。 “你想帮我,但是赔了邓齐钱,于是他什么都没失去,而我却被骂了那么久最后还帮我证实了这件事是我的错。”她婉婉道来,温和地说出锐利的话,“其实你的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我是小偷。你不信我,之前为什么要假装为我出头呢?” “别乱想了,我怎么会觉得你是小偷?” 晚灵默了一瞬:“因为我没钱,我住烂尾区,所以你也觉得全班只有我会拿。” “跟你住哪里有什么关系?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没钱?” 两人明明紧密相连着,但却并不同频,他拉着她的手,却想不懂她在纠结什么。 “那你为什么从不戴我送你的手表?” 池筝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个手表,能代表什么?” 接二连叁的反问宣告池筝的耐心即将告罄,晚灵了解他,但她并没有选择和之前每一次一样退让。 “因为我送你的手表拿不上台面,所以你宁愿戴普通朋友送你的手表也没戴过我送的一次。” 池筝松开她的手,站起身:“又扯到哪里去了,我单纯是因为运动手表日常更合适而已。” 视角又变成仰视,在晚灵的记忆里,她好像一直是这样看着池筝的,她很想站起来与他平视,但是她做不到,伤口很痛,而且就算站起来,还是有身高的差距。 两人之间永远做不到对等。 她只能坐着,但她选择不再看他,平静地注视前方黑板:“所以呢,你相信我吗?” 话题又绕回。 池筝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倦意扑面而来,与疲惫一同发散的还有另一种情绪,他来不及深究,因为烦躁将这两者一同压下:“我信不信你有什么用?我想帮你摆平这件事情也有错吗?” 他回避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那么一切都不重要了。 晚灵说:“你不是帮我,你是为了满足你的英雄主义。” “陈晚灵!”池筝一脚踹向桌子,两张桌子撞在一起,桌椅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桌兜里的掉出几朵纸花,又被砸下的书压扁。 晚灵低下头。 一片安静中,后门突然传出声音:“你们还在这干什么呢?” 池筝看去,是简语,她靠在门边。 池筝看不到晚灵的表情,他也不想再待在这里,这里的烦闷几乎要将他撕裂:“算我多管闲事,以后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再管。” 说完,他从后门拽着简语离开。 “诶,我约了人去实验室!” …… 楼道恢复安静。 晚灵弯腰捡起一本本书,最后抓起被砸得看不出样子的纸花,从桌兜里又摸出一盒,撑着桌子站起,膝盖疼到麻木,她尽可能小幅度地弯曲。 费力走到垃圾桶边,将一朵朵纸花倒进垃圾袋里,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一颗颗滴下,有几滴落在纸花的花瓣上,晕开淡色。 心脏抽疼,她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哭泣,为池筝?为自己?还是为了根本不匹配的这段关系? 她想蹲下埋臂哭一会儿,却发现膝盖的伤根本不允许,这是个坏事,但也是个好事,因为它在,她就追不上离开的池筝。 她抽出几张纸,胡乱地擦掉眼泪,她这几天哭的太多次了,不能再哭了,晚灵收拾好书包离开教室。 楼道她走得吃力,每一步都得很小心,特别是眼泪会时不时涌上,模糊视线。 影影绰绰间,晚灵看到转角处有人,她别过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这样,却听到他问:“你知道简语在哪吗?” 晚灵听出是谁,并不打算回答,她没心情也没空参合进他的事情里。 可那人又问:“你腿怎么了?” 晚灵依旧不理,手臂就被抓住:“我送你下去,你这样会摔倒的。” 很烦,很吵。 晚灵挣脱不掉,她太清楚这些男人是怎么想的了,更何况是第一次见面就不太体面的卓清越。 她直接扒开衣领,露出快消掉但还是有淡淡痕迹的吻痕:“你缠着我不就是因为你看到了吗?你想要什么你直接说,别假惺惺的,你和他们都没有什么区别。” 她的脑子混沌了,这话说到后面不知道是在说卓清越还是池筝。 她今天真的累了,卓清越想要怎么样都随便,就是别来烦她了。 她现在就像一只刺猬,毫不吝啬地展示她身上的尖芒。 卓清越瞥了一眼那个痕迹,慢慢把她的衣领拉好,看着她的眼神从锋利变到迷茫,他说:“我信你。” 这一瞬间,心脏的钝痛消散点,她的脑子转不动了:“什么?” 卓清越又说了一遍:“我信你,我送你回家。” 在晚灵对所有人都失望时,卓清越却说他信。 七零八落的心重新被拼接在一起,这一刻,晚灵清晰地知道,她逃不掉了。 没等她回答,卓清越轻松地将人打横抱起,斯文的外表下也充满力量,他以一种无法拒绝的强硬姿态撕开晚灵强装的外壳。 晚灵下意识抓住他的衣领,他的体温很高,烧得她的手开始回温,他的呼吸在她的上方,他的臂弯以保护姿势将人圈在胸前,就这么出了教学楼。 夕阳都将近没落,学校的路灯逐一亮起,晚灵哭肿的双眼还适应不了强光,她用手捂住脸,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流眼泪了。 或许是她破罐破摔自我贬低时,又或许是卓清越帮她理好衣服说他相信她时。 总之,和卓清越的每次见面,她总是狼狈的。 …… 池筝看着白色石膏上的血迹出神,被他强硬拉来的简语也不说话,等他自己想明白。 原本出现也只是害怕俩人的矛盾再次激化。 池筝这小孩脾气,什么都敢往外说,就是什么都不动脑想一想。 但小孩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他抓起书包想回去找晚灵时不过才过了十分钟。 池筝跑回教室,伸手拍开灯,没人。 他喘息着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人,刚刚被烦躁压下去的情绪再次袭来,他讨厌这没来由,又说不上来的心情。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个情绪是恐慌和害怕,只是当时他已经选择用了最错误的做法。 用愤怒掩盖害怕。 而在他看到垃圾桶里的纸花时,池筝沉默了,双拳握紧又松开,他伸手想拿出那些纸花,但最后还是放弃。 不过是用纸迭的花而已。 唇角血 夜幕低垂,一根烟燃尽丢出车窗外,司机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遍:“不是,妹子,你到底住哪儿啊?” 晚灵的腿垂直放着,不过一个姿势放久了有些僵硬,但一活动伤口又撕裂开的疼,她一个人独占后座,背靠车门。 副驾驶的位置开了一盏小灯,卓清越写题的速度很快,听到司机发问,抬眼看向后视镜。 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里交汇,片刻,晚灵妥协般移开视线,报出地址。 卓清越嘴角上扬,有种得逞般的狡诘。 晚灵再一次推翻对他的印象,看似谦和的性格下是不动声色的强势,不论是他说话的习惯,还是刚刚直接不容拒绝的抱起。 晚灵的确对他的那句相信有些动容,但并没有到能带他回家的程度,更何况是情绪失控时的动容。 但卓清越有十足的耐心,这点和池筝完全不一样,她不说话,他就等,等到她耐心耗尽,等到她不自在。 车子终于发动,随着导航的播报声,驶出霓虹尽显的街道,拐进坑洼的小道,在这种地方路灯仿佛都是奢侈,光源尽数藏在居民楼的窗户里。 车灯打去,几只野猫四处逃散。 “妹子你这地方够偏的。”司机说,“到了,开门的时候小心一点。” 晚灵撑着座位坐好,卓清越已经从包里拿出几张钞票:“谢谢师傅。” “诶诶,”司机眉开眼笑地接下,看到他下车后又打开后车门,扭头问:“需不需要帮忙啊。” “不用了,谢谢。”卓清越轻松地弯腰将人抱起,晚灵不想让他抱,他凑近她的耳朵说,“我还有时间等,但是我们已经耽误司机师傅太久咯。” 晚灵不动了。 “哎呦,妹子,你这男朋友真不错啊,两人好好的哈,别吵架闹别扭了。” 卓清越低头看,晚灵抿唇不说话,眼眶又红了一圈。 “谢谢师傅,再见。”他用脚关上车门,楼里的感应灯亮了一下。 “叁楼。” 卓清越低低笑了一下,晚灵能感受到他的胸腔震动。 钥匙在她的包里,她让卓清越把自己放下,用钥匙打开了门。 屋里很黑,晚灵打开灯,并没有管跟进来,在四处打量的卓清越,而是先去了卫生间。 校裤已经和伤口黏在一起,血渗出的范围有些大,晚灵困难地将校裤卷起,这才发现小腿也有好几道蜿蜒干涸的血迹。 而越往上卷越难,每一个动作都扯着和伤口黏着的布料,晚灵的冷汗沾湿后背。 卓清越往这走的脚步声她也无暇顾及,直到被他提起,让她坐到洗手台上,晚灵才看向他。 他额间都是细汗,抱着人走了叁层楼却一点都不喘,出汗后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卫生间并不大,卓清越将向内开的门关上,空间才大了点。 他的手很暖,摸上晚灵的小腿,大拇指摸着血迹,晚灵呼吸不自觉局促。 太近了,这暧昧的距离,这样使不上力气的姿势。 她背靠着冰凉的镜子,另一只膝盖时不时会碰到他的耻骨,为了避嫌又不得已将腿又打开点。 卓清越低头看着她白皙肌肤上的血痕不知道在想什么,下一秒毫无预兆地弯腰压下,晚灵下意识闭眼卷缩在一起,却感觉有什么软软的东西拂过脸颊,男生身上的气息也随之褪去。 她睁眼,卓清越正拿着毛巾,打开水龙头打湿,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明知故问:“你在想什么?” 晚灵脸红着别过头,刚好看到身边的毛巾架。 卓清越用的是热水,毛巾擦上肌肤时晚灵整个人都软和下来,他用很温暖的温度慢慢擦拭掉血痕。 卓清越的手在小腿肚上,尽量撑着她,动作轻柔细致,仿佛现在在他手上的是一道他想了很久终于想通的难题。 他浸湿了很多次毛巾,确保毛巾一直是热的,雾气渐渐升腾,原本就不大的空间漫开了淡淡的一层薄雾。 卓清越摘掉有雾气的眼镜,又将裤腿往上卷了点,临近伤口,晚灵痛到有些发抖。 卓清越抬眼看她一眼:“忍着点。” 说的轻巧。 晚灵手握成拳放到唇边,牙齿轻轻咬住手指。 擦完血迹,现在要把裤腿完全卷起清理一下伤口,卓清越看她因为哭太多而红肿的眼睛,因疼痛却又尽力忍耐的表情,突然觉得刚刚那句“忍着点”说太早又太废话。 他撇开她的拳头,在晚灵抬头不解时将自己的手掌侧面压在她的唇上:“咬这个。” 晚灵转过头,无声拒绝。 “那等下别哭。”卓清越干脆捂住她的嘴巴,作势要去翻裤脚了,晚灵害怕到一个激灵想扒开他的手,却发现他根本就是唬人。 “现在知道怕了。”卓清越松开她,重新将手侧放到她唇边,单手重新用热水打湿毛巾,敷了一下膝盖周围。 晚灵不理他,但在他手指伸入两边的空隙准备一次性挑起布料时还是咬住了。 这一口咬得并不收敛,连卓清越都皱了眉。 疼痛顺着神经直接扎进大脑,晚灵感觉意识都快涣散了,等眼前的黑退散一点后,她才意识到她刚刚咬了卓清越。 松开牙关,银丝牵连,水渍中还有隐隐的红晕——她把卓清越咬出血了。 “真不把我当外人啊。”他笑着活动了下手,还行,除了一排牙印看着怪怪的。 毛巾细细擦掉周围的干涸的血,伤口的痂已经裂开,血液凝在上面还混着纤维,因为衣物的剥离,又有鲜血渗出。 晚灵努力往后靠,后脚跟勉强踩上洗漱台,血顺着流下,有点痒,卓清越用毛巾擦掉,又用毛巾沾了点水挤上,再擦掉。 卓清越低着头,眉骨耸立,摘掉眼镜后他整个人多了几分锐意,晚灵隔着朦胧的雾气看他,一瞬间有些晃神。 她就这么看着他,在回忆和现实中沉浮。 卓清越的动作循环了几次,纤维被冲掉,血液也稍稍凝固,他用手摸掉鼻尖的汗珠,顺手抹了下嘴,唇边沾上了不知道是被晚灵咬出来的血还是擦拭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血点。 卓清越将毛巾丢到洗手池中,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把晚灵圈在前方,鼻梁被压出红痕也不影响他的气质,反而更加深了鼻梁的立体感。 四目相对,晚灵头发有些散乱,黏在两颊,不知道是不是水雾缭绕的原因,卓清越看不到她眼中常出现的淡漠,现在的她如同一朵百合般清纯脱俗。 “陈,晚,灵,你是哑巴吗?”卓清越又一字一顿地念她的名字,正如他说的,晚灵还是没给他回应,“行吧。” 他刚垂眸准备离开,余光晃到一抹白,唇角触到柔软,脸颊被气息扑到,卓清越心快速跳动,不可置信地看向晚灵。 晚灵亲掉的那一滴血像是妖冶的红花绽在她的脸上,她的瞳仁是黑的,却又黑得不彻底,或深或浅的光圈堆迭,洗手间的灯光反而照亮了最深处。 她还是安静地看着他,不出声,不逃避视线。 卓清越脑中的一根弦好像断了,在雾气里呆久了连氧气都变得稀薄,他低头,掐着晚灵的下巴吻上。 晚灵的后背撞回镜子上,冰得她往前蹭,脸被捧起,双腿夹着他的腰。卓清越没有什么接吻的技巧,青涩地全凭本能搅动,索取,可就是这样,反而让晚灵更加头晕目眩,异性的气味在弥漫,凶狠地戳向她的软点,她只能被迫起伏,然后被抽干氧气。 唇间的水声夹杂着零碎的低吟,卓清越只觉得很热,他脱掉上衣,又急不可耐地去亲晚灵,她的唇很软,像是会上瘾般,一直保持理智清醒的大脑却轻易的在她的唇前宕机。 晚灵的手摸上他的肩颈,惊人的温度将她也一同融化,他的手滑到她的腰,察觉到她并不抗拒,又大胆地往上摸,推开内衣,握上绵软的奶子。 晚灵低低呻吟一声,乳头凸起,卓清越感觉要爆炸了,到底是怎么发出怎么勾魂的声音的,她好软,好香。 他稍稍直起身,晚灵双唇微张,银丝勾出,眼神迷离,还不明白他为什么停下来了。 下一秒,卓清越弯腰,一只手托起她的腰,舌头卷上坚硬的乳尖。 “啊……”敏感的嫩乳被吸进温润的口腔,奶头还被舌尖不停地扫过,舒爽得难以自抑。 她挺着腰,手不自觉游走在他的身上,最后探进裤子的松紧带,指尖刚触到毛茸茸的一片时,手腕被攥住,她睁开眼,卓清越耳根通红,一向清明的眼睛里此时全是欲望和挣扎。 已经这样了,晚灵问他:“你不想做吗?” 她开口说话了,手也不老实的摆动,有几下指甲好像已经刮到了。 卓清越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小腹的血管清晰可见,整个人紧绷着。 晚灵摸上露出嫩乳,上面还残留着他的口水,亮晶晶的,乳尖像是一颗樱桃,红艳诱惑。 妈的,妈的! 卓清越快不能思考了,在旖旎的环境下,晚灵眉眼都是媚意,她衣衫半褪,自己摸着奶子问他做不做。 没等他回答,晚灵又松开奶子,手往下移,卓清越着魔般视线跟着下移,最后看她伸进裤子里起起伏伏。 晚灵看着他,难耐地发出呻吟:“啊……唔嗯……哈……” 完全看不见的场景更令人遐想,卓清越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她身上的香气,柔软的身段,悦耳的嘤咛,他快疯了。 裤子里的肉根怒涨地狠跳两下,晚灵似乎也感受到了,呻吟的声音渐渐变大,每一声都在挑拨卓清越的神经。 是带着怒意地,他松开了钳制住晚灵的手,手掌狠狠地压上了她还在起伏的地方。 一瞬间,晚灵摸到了他的肉棒,下体的手指也猝不及防地被压着全根没入。 女生高昂的惊叫伴随着男生低沉的喘息,像是彻底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切都没了顾虑。 卓清越的手整个包住她的下体开始剧烈晃动,软肉被带着晃,手指插在最里面也跟着抖,像是在用一台电动抖臀机自慰一样。 晚灵的手摸上肉根,上下滑动,卓清越的耻毛不少,挠着她的手。 女生的手细腻宛若无骨,像一块温暖光滑的绵团围着肉棒上下索求。 和自己摸完全不一样,几乎随时都要发射。 他带着气,手上的动作又重了几分,晚灵腿根打颤,后背弓起。 视觉加上触觉的双重冲击下,卓清越有被爽到,他的另一只手握上颤抖的奶子,揉搓几下又弯腰压上,伸出舌头去吸舔。 晚灵双腿绷直,手指被动地在里面翻腾,快感一波波袭来,她没怎么动就被震出了高潮。 卓清越只能感受到晚灵很烫,肚皮不规律地吸紧,抽搐,摸他私处的手都没什么力气,连带着声音都没了,他看向她,双颊绯红,整个空间都散开一股香气。 他立马意识到什么,大脑一片空白,知道晚灵可能敏感,但没想到能敏感成这样。 卓清越控制不住燃起的欲望,他觉得要是再不插进去他都要颅内高潮了。 他将人往外拉了一点,小心地避开伤口脱掉裤子,白色的内裤底已经被打湿,晚灵抽出手,无数条淫水黏在指尖,两边的阴毛湿漉漉地粘在一起。 卓清越用手指拨开内裤,黏糊糊的小穴张张合合,像是在邀请,他随意地刮两下,又引起一阵颤栗,穴口吐出一口淫水,顺着股间留到后穴。 阴茎的血管在跳动,火从体内燃烧,他脱下裤子,肉棒弹出,知道晚灵在看,他随意地撸了两下。 卓清越的肉根颜色要比池筝的深一点,而且很直,池筝的是淡粉色,他的则是有点深的暗红色。 “有套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晚灵摇头,但却用手指分开阴唇,意思不言而喻,卓清越挑眉:“你确定?” 晚灵还是那句话:“你不想做吗?” 疯了。 卓清越知道晚灵真的疯了,带着摧毁一切的疯。 不过呢,他也可以奉陪。 他扶着迫不及待的肉棒,怼进早就准备好的嫩穴里,龟头刚插进,四处的软肉就疯狂摇摆,酥酥麻麻的像有一百张小嘴同时吸吮。 晚灵看着下体被撑开,感受快要被填满的感觉,卓清越的肉刃不止劈开了甬道,还斩掉了之前的所有。 可深处的瘙痒还没被抚慰到,卓清越就抽出了肉棒,晚灵往前凑,没来得及问,就看肉棒跳动着,马眼处正一股一股地往外喷白浆,深红色的龟头沾满白色的液体,淫靡非常。 卓清越从头红到了脚,耳朵几乎能滴血,明明爽到射精了,却因为自尊心的受挫而死死压抑,手甚至还掐着根部,仿佛要阻止它的继续喷射。 等彻底结束,整个肉棒像是在奶油里浸泡过一样——卓清越射的得多,连晚灵的腿根,肚皮都被射到了一点。 事情发生的太快,晚灵想安慰他,一张口就说:“没事,你不是第一个这样的。” 卓清越仿佛被踩到了尾巴,整张脸黑得可怕,他咬着后槽牙,偏偏还要露出微笑,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陈,晚,灵,我,谢,谢,你。” “不客气。” 处男 “那还能继续吗?”晚灵问他。 卓清越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没爽够。 她的眼神很纯良,但说出的话又让卓清越很头疼,他抽出几张纸擦掉半软的阴茎上的精液:“等下。” 乳白色的液体粘得满手都是,黏稠地在指间拉出丝线,温度攀升,指节泛粉,不经意的动作又带着满满的色气。 晚灵夹了夹腿,被不上不下的架在那里,看着像是在自撸的淫乱手指,小穴疯狂蠕动,肿立的阴蒂被内裤边压着,她小幅度的前后摩擦才能勉强得到慰藉。 卓清越草草处理后又用毛巾擦了一遍,毛巾一扔,抬起晚灵没受伤的那条腿,有一种要“一雪前耻”的气势,小腿的肉都被他按出一个坑:“来。” 射过一次的肉棒没完全挺立,他试了几次都进不去,龟头被糊上一层水光,整个人明显有些急躁地摆开她的臀部,肉棒乱戳,找不到准确的地方。 “别急。”晚灵又把内裤往旁边拨开点,整个下体全都暴露,她伸手拉过卓清越的手,让他覆在整个阴户上,他的中指抵在阴蒂,她用自己的手按压他的中指,一阵痉挛,“这……这是阴蒂。” 她有些难耐地挺起腰,恋恋不舍地将他的手指往下移:“这是阴唇,这里,这里才是你要插进来的地方。” 晚灵将他的手指送进,粗长的手指在滑腻的甬道里钻,卓清越看她皱起眉,一声一声卡在喉间的呜咽,眼睛眯起,中指在里面坏心眼地弯曲打直:“你还没说,这里叫什么,老师?” “你……”晚灵被这个称呼激得一颤,她最敏感空虚的地方被扣挖着,处男的手法没轻没重,但所有的不适最后都会变成快感积累在每一处。 卓清越又加了一根手指,淫腻的水从指尖流到掌心,像是一条蜿蜒的熔浆,将他整个人再次点燃。 怎么会这样,只是帮她抠穴,看她迷离的样子下体就涨到难受。 卓清越的眼神暗下,手指弯曲又问了一遍:“叫什么?” “小,小穴……卓清越,别再,哈啊,别再往里面了……” “你刚刚碰到这里了吗?”男生的手指又长又粗,他在里面搅动,还往里钻,关节压着软肉,感受淫水泛滥的滑润。 “没……你,你别玩。”晚灵握住他的手腕,想制止,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那现在呢?我碰到了,什么感觉?”卓清越一向“好学”手腕翻转,两根指头在里面转了一圈,四处戳弄,他的眼睛盯着晚灵。 晚灵被他看得更加羞耻,这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她努力保持一点清醒,不至于在他的手上轻易喷出,余光瞥见昂扬到如同滴血的性器,她不自觉去想如果被这个插进的话…… 又是一股水,嫩穴变得更加敏感,隐隐开始抽动。 “夹得更紧了,为什么?”卓清越又问,手指浅浅抽出一点又重重插回去,水声靡靡,整个手臂肌肉凸起,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却连语气都没有变,“要高潮了吗?” 真的好烦,问题好多,晚灵不想回答,闭上眼,结果失去了视觉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清晰,他的喘气声,穴里被突刺到发酸的抽搐感,还想要更多。 她配合着他的动作轻轻摆臀,水光覆满臀间,双唇微张,扬起脖颈,猛然间侧面的一处凸起被按压到,一串电流攀上后颈,小穴缩紧,小腹轻颤。 卓清越也注意到她的反常,停顿一秒后发了疯似得往那处猛戳,淫液四溅,他亲她的下巴:“这里是你的敏感点?” 晚灵腰肢发软,他戳的太快,太狠,大鱼际肌打得她外阴发麻,里面更是一塌糊涂的酸软,深处有什么已经控制不住要爆发。 “不……卓……啊啊啊啊啊,要出来了,好舒服……就这里……啊啊啊!” 晚灵掰开两边,穴里鲜红的内壁都能被卓清越看到,没等他继续发问,晚灵的肚皮就开始无规律地下凹,小逼绞紧,所有的软肉挤压着手指抽搐,暖流一喷再喷,手章彻底被打湿,就连青筋暴起的小臂也溅上了几滴。 我靠…… 卓清越的手指被夹得越紧,肉棒就越难受,他看着高潮后晚灵潮红的脸,娇嫩如鲜花。 到底是谁说她像白花的? 看她在他的手下盛开,卓清越的喉结滚动,口干舌燥地低头又去亲她。 晚灵脑袋懵懵地回应,她被扣爽了,口水跟着骚水一起分泌,与他舌头交缠,炽热的呼吸与体温让她更加晕乎。 好甜。 怎么会是甜的? 卓清越还想吃到更多,他近乎贪婪地搜刮,不停吞咽,直到下体的肿痛无法被忽略。 性欲真的很神奇,他用满是晚灵喷出来的水的手撸着肉棒,满脑子想的都是:想操逼。 晚灵还没从激烈的接吻中回神,舌头被勾出,口水落到下巴滴到锁骨。 一塌糊涂。 卓清越用手背擦掉自己唇边的水光,努力深呼吸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猴急。 他挑眉:“还有力气吗?高潮两次了。”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但晚灵的确没什么力气,本来体能就不太好,被连着高潮两次也有些累了,可看着那发硬,现在上面全是淫荡液体,还没吃到的,气势汹汹的鸡吧,以及一脸“不过如此”的表情的“处男”,晚灵强撑着身体,缓缓脱掉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和皱得不成样的内裤。 “你会吗?” 卓清越直接气笑了:“行。” 没等晚灵反应,他抱起她往外走,炽热的肉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顶在糊满液体腿根,双手托着屁股,掰开臀瓣,指尖随着走动往里戳点又抽出,带出一堆粘液。 里外的温差有些大,晚灵不适应地往卓清越怀里钻了点,石子一样的乳头蹭上肌肤,两团圆腻被压扁,偏偏下体还被不重不痒地戳弄。 温香软玉在怀,卓清越的耳尖全是她的吐气夹着忍耐的嘤咛,离开了温热的浴室,他的体温不减反增,气息也逐渐加重。 抱着晚灵爬楼时都没喘得那么厉害。 索性房子并不大,卧室的床单还是偏红的粉,晚灵都做好被扔到床上的准备了,可卓清越却弯腰将人压到床上,早就蓄势待发的鸡吧在淫水的助力下轻松滑进穴口,龟头将小穴扩开一个小口,整个柱身顺畅无阻地全部插入。 无数媚肉紧贴肉棒疯狂吸舔,每一个褶皱都被撑开,晚灵抱着卓清越的脑袋张嘴无声呼吸。 太舒服了,终于被填满了! 卓清越死死扣着她的腰,脸压在她的胸上,张嘴顺势含住奶头,挺腰重重往里顶了两下,如愿以偿地又听到晚灵高昂的呻吟声:“啊哈!卓清越你……” 卓清越直起身,将她的两条腿并拢往下压,粉嫩白皙的小穴含着粗壮肉根的画面全部展现在他的眼前,他半跪着,感受里面的痉挛和吸力,明明穴口都被塞成一个圈了,甬道里还是贪心的想要更多。 “我是新手,不管怎么样都没关系的吧?” 他浅浅抽出,又狠狠顶进,龟头轻而易举地撞上宫口,淫液无止尽地滋出,每次抽离都能感受到最深处有无数的吸力在挽留,嫩肉蜂拥而至地舔弄,晚灵被撞得不断往前,一对奶子被她压在大腿下。 她的脚裸他一只手就能抓住,肥硕的下体被撑满,视觉和感官上的双重刺激让卓清越又有了强烈的感觉,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操死她。 他不管不顾地开始挺腰,一开始想的明明是磨磨晚灵,让她别那么嘴硬,没几下自己却先坚持不住了。 女生的阴道里面好像一张层层栾迭的小嘴,里面一圈又一圈的媚肉又紧又热,吸附感强烈,他的阴茎非常笔直,但因为是第一次,所以角度找得并不准,抽插的时候要么就是很容易撞上子宫,要么就是用力地顶到某一处柔软。 快感连绵不断,宫口被撞击所产生的酸胀感积压在腹部,浓稠的透明淫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乳白色的,随着鸡吧进出一股一股地溢出来。 “卓清越……不要这样,你……太深了,要被顶穿了啊啊!” “那我应该怎么样?”卓清越不断变化着抽插角度,龟头预料不到地到处戳弄,“这样吗?这样?还是这样?怎么样才爽?这样不爽吗?干穿才好不是吗?” 最后一下他重新狠干向子宫。 “会,会坏,不行……卓清越……轻一点。”晚灵的屁股被撞红,连眼眶都微微泛红,卓清越一次比一次干得深,棱沟青筋,鸡吧上的每一个硬起的地方都刮得淫穴抑制不住地痉挛,还没来得及合上的甬道一次又一次被破开,白浆流满交合处,淫荡到像是内射的精液被操出来了般。 卓清越松开抓着脚裸的手,转而整个人压上,这样的体位更深,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晚灵被顶上时又会被他接力往下压,硕大的龟头毫不费力地次次插到子宫口,粗暴又毫不怜惜。 晚灵要被干到失神了,小穴爽到快要麻木,这个姿势她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只能被动地像是泄欲工具般承受他的欲望。 太疯狂了,卓清越就这么披着斯文清秀的皮囊干着最色情的事情,他的肉棒好大好硬,体力与爆发力,持久力也完全不输池筝。 尖锐的快感伴随着颤栗,小穴骤然缩紧,娇嫩的小穴像是被触到了开关,里面涌起毫无规律的波浪起伏,无数的凸起朝“外来物”打去。 “我靠。”卓清越头皮发麻,尾椎骨窜起的电流直冲脑门,他贪心地又向里撞了两下,快速抽出,肉棒剧烈跳动,晶莹的液体和浑浊的白色液体在空中交织,卓清越的小腹,胸膛被淋个正着,而喷射的精液则全部射到了晚灵的腿根,顺着往下流到阴部。 床单湿了个彻底。 射完精的肉棒还挺立着,柱身上甚至还有细密的被打磨出来的气泡,骚水像蜘蛛网一样包裹着整个肉根,和青筋缠绕在一起,显得它更加赤红。 晚灵整个人都没还没从巨大的刺激中回过神,还保持着被卓清越压着的姿势,双腿和上半身迭起。 和池筝做了那么多次,除了有时候乱吃飞醋时凶悍了点,其他的时候都非常温柔有度,是小溪潺潺的感觉,而卓清越则是狂风骤雨,只顾发泄。 “还好吧?”卓清越将她的腿放下才看到晚灵还在大喘气,眼角和嘴角都有水泽,他眼睛弯弯,带了点嘲讽的笑意,“不是吧?这就不行了?以前没这么爽过吗?” 晚灵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了,血液重新流动,下半身黏糊糊的,羞耻感在被彻底满足后席卷而来,她侧躺着想拉起被子,含含糊糊道:“还真从来没有体验过十分钟的。” 这句话又在戳卓清越心窝。 没听到卓清越破防的反驳,晚灵有些好奇地想转头看他的反应,腰却被一双温热的手缆住,整个人被往后拉了点,床单皱起,后背撞上硬邦邦的胸口,湿滑的腿根又被火热的肉刃戳住。 “那你通宵过吗?”热气喷撒在颈窝,没等晚灵回答,如钢铁般的阴茎一捅到底。 晚灵屁股不自觉往后翘,侧入的姿势太深了,她需要踏点腰在不至于被一下子捅穿。 “啊哈……你发什么疯……” “你先疯的。”卓清越架起她的一条腿,强势地在里面抽插,骚水源源不断冒出,留在上面的白色精液有些糊在穴口,不知道随着哪一次插弄进入洞里,有些则变成了白色的精斑,但又在骚水的综合下重新变成液体。 “卓清越……你故意的……嗯啊啊,别干那里……真的……”晚灵全身都使不上力气,这次卓清越目标明确,次次操向发软的子宫口,像是捣药一样狠戾地重击,她只能摆动着腰部和臀部来缓解酸胀感,但这反而让逼内更有感觉了。 卓清越的身上布满细汗,两具黏腻的躯体交缠在一起,他的手自然握住上下摇晃的嫩乳,绵软的触感在掌心流转,一度引以为豪的理智在不经意间瞥见晚灵的表情时荡然无存,她的子宫口像一张贪吃的小嘴,每一次龟头撞向宫口的时候都像碰到了一个吸盘,硕大的龟头被子宫口牢牢吸住,马眼被不停舔弄。 而晚灵的表情已经超出了可控的范围,舌尖若隐若现,双颊潮红,汗珠从额间往下流,坚挺又粗大的性器在最敏感的地方不留余力地抽插,淫靡的水声和肉体碰撞的声音环绕在房间,鼓胀的奶子又被男生抓在手上,晚灵几乎要爽到再次失神。 卓清越失控地掐住她的下巴,就像之前掐住肉棒根部不让它继续喷射一样:“别翻白眼。” 晚灵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看样子也不想理会他说了什么,小穴被蹂躏,火辣辣的痛感又会很快转化成拒绝不了的快感,每个褶皱都被撑开,大开大合的操干间,就连鸡吧上的青筋划过都会带来一阵痉挛。 口水流出嘴角,卓清越看似嫌弃地松开手,但在她转头想要呼吸氧气时又附身亲下。 液体交换,卓清越感觉自己的氧气肯定是被晚灵吸走了,不然他怎么晕乎乎的? 粗壮的肉棒像是没有感情且高速运转的炮击一样,晚灵感觉整个人都要脱水了,眼泪溢出,口水分泌,小逼狂喷,高潮的甬道又拥挤又潮湿,她的嗓音都有些沙哑带着哭腔,推着他的大腿,小腹说不要了。 卓清越停了两秒,看她缓过劲后:“爽够了?我还没爽够呢。” 处男的食不知餍,没轻没重搞得晚灵快要窒息了,本就高潮了好几次,不论是体力还是耐力都完全跟不上,现在又在高潮的时候被大力操穴,她的意识逐渐涣散,断片般的坚持到了卓清越第叁次射精。 然后就是一阵黑暗。 晚灵今天没来上学。 靠窗的座位盛满阳光,笔在指尖打转,在同桌第叁次的询问要不要去小卖部时,他才放下笔,起身:“走。” 笔“咕噜咕噜”滚到两张桌子的中间缝隙,卡住。 “你昨晚没睡好啊?那么燥。”同桌问他。 “没有。” “又失恋了?” “……” “你这个驴脾气,好好跟人说清楚不就行了?干嘛老是吵架,我看陈晚灵她也不像……” 走廊上人来人往,时不时需要前后错开走,池筝情绪并不高,侧身避开来人时,一股熟悉的淡香钻入鼻内,后面的话自动变虚,心脏狂跳,大脑皮层瞬间亢奋,他回头。 和煦的日光照在卓清越的脸上,头发被照成栗色,光晕在睫毛和镜片中跳转,他正侧着头和同伴说些什么。 似有所感,卓清越的余光掠开光影,冷漠地与池筝四目相对,只是一秒,又收回。 笑得眼睛笑得弯弯,温良恭俭。 口是心非 晚灵是被饿醒的,喉咙干涩,浑身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睛适应不了强光,她眯着,在一片朦胧中认出这是客厅。 她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房间里的粉红被子,遮光性并不好的窗帘拦不住光,阳光洒满空间。 昨天被折磨得够呛,晚灵的大脑反应都有些迟钝,花了足足一分钟才将断片的记忆重新连起。 她撑着身体坐起,身体像是被拆卸了重组般酸涩难受,特别是下半身,一使力就打颤,还能明显地感受到小穴的肿痛。 晚灵扶着茶几起身,身上难受得厉害,下身应该是被卓清越简单清理过的,但是身上其他地方还粘粘的,很脏。 卓清越并没有在她身体上留下什么痕迹,原本在锁骨处,池筝留下的吻痕也消失了,她简单清洗了一遍,打开储物柜翻出一包面包和牛奶,囫囵吞枣般地咽下后这才去找手机。 最后在房间的地板上找到,上面有两通班主任的未接电话,晚灵没有管,反而看着只剩下一个床垫的床在想床单去哪了。 她划开手机,卓清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她的手机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只有两条信息,第一条是通过申请的系统信息,第二条是早上六点多发的一张照片。 是晚灵躺在沙发上,浑身被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的照片,她的脸色有点差,头发还一缕一缕地黏在脸颊,有一种脆弱的易碎感。 晚灵坐到沙发上,头很痛,她问:什么意思? 卓清越回:醒了? 紧接着又是一张照片,是校门口甜品店里的草莓奶昔,他问:要不要? 晚灵看了看时间,这才发现竟然快到放学时间了,她回:不要。 卓清越:为什么? 晚灵:难吃。 卓清越的名字几经变化,最后平静下来,他没再发信息。 晚灵呆坐了会儿,主动发了条信息过去:我床单你扔了吗? 过了一会儿卓清越才回:……卖了。 福至心灵,晚灵突然懂了,来到另一个小房间里,这里本来是个客卧,现在变成了晾衣间和储物室。 她蹲不下去,只能弯腰打开洗衣机,从里面拿出被单晒掉。 温和的皂香味飘散,单薄的被单随风扬起,入目皆是粉红一片,昨晚的疯狂时不时闪现,晚灵的头更痛了。 “咚咚。” “咚咚咚。” 不是听错了,晚灵走到门口,将门开了一小条缝,卓清越听到响动抬头,把注意力从手机上转移,手上还提着东西,背上背着书包,领口的扣子没扣上,锁骨中间有几道红色的划痕。 晚灵轻蹙眉,并有拿下铁链放人进来的打算。 “hi,陈同学。”卓清越笑眯眯地用拿着手机的手跟她打招呼,“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坐你妹。 晚灵想直接关门,却瞥见他手上的手机正屏幕面向自己,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屏幕正显示着相机的页面。 卓清越就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掩藏在羊群中阴暗地环伺猎物,确认目标后也不一击命中,反而像是逗弄般进行拉扯的放风筝游戏。 晚灵“砰”地一声关上门,深呼吸几次后拨掉锁链,将门开了一条缝,转身进屋。 卓清越伸手推开门,进入后又重新将锁链扣上。 太阳慢慢西沉,客厅的窗帘还开着,对面的烂尾楼被昏暗的光线照出结构,金色的光辉和深色的阴暗融在一起曾添了几分阴森。 卓清越皱眉,伸手拉上窗帘,那种隐隐约约被窥探的感觉才好了点。 他把手上的袋子放到桌上,一股饭香味散出,晚灵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此时闻到味道不自觉看向那几袋东西。 卓清越一共提了叁袋东西,根据包装能看出来一个是药,一个是学校隔壁街的盒饭,还有一个是学校门口的甜品。 晚灵的口水开始分泌,本来没什么感觉,一闻到味道就开始饿了,她试探地问卓清越:“你没吃饭吗?” 卓清越不是很想搭理她:“嗯,我专门跑到你家做吃播来了。” 晚灵:“……” “吃吧你。”卓清越站在桌子边上放下书包,“吃完了我给你腿上擦点药。” “什么药?” “毒药。”卓清越一边说一边蹲下身,自顾自掰过她的膝盖观察伤口。 因为害怕碰到,晚灵只穿了条运动短裤,天气炎热,伤口有些地方开始流出点黄色的液体。 晚灵挪开脚:“你干嘛?” 卓清越没回答她,站起身,把盒饭拆开,连带着筷子都掰开,还细心地将后面两头摩擦一下,细竹渣都散落后才递到她手边。 晚灵只犹豫了0.1秒就接过筷子,拿过盒饭。 她吃得很慢,很细,而且非常均匀,叁菜一饭她每样菜都保持着同样的动筷频率,让人看不出她到底喜欢哪样或者不喜欢。 卓清越看她吃了一会儿,又逛了一圈并不大的开放式厨房,发现有几个柜子抽拉时滚轮并不顺畅,还会发出难听的吱呀声,冰箱也没通电,里面什么都没存放。 回到桌边,盒饭里只剩下了点饭和肥肉,他心念一动,收掉垃圾,指尖沾染上点油腻的汤汁:“奶昔吃掉。” 晚灵拉开包装袋,奶昔冰冰的,触到掌心时就像一阵冰雾顺着小臂攀升到脖颈,但她的心却暖着。 看着那一罐被她拒绝过的奶昔,晚灵有点哑然,她张了张嘴,最后只说:“我不是说不要吗?” “你不要草莓奶昔?” “嗯。”晚灵有种扳回一城的感觉。 “嗯,所以这是蜜桃奶昔。” “……” 是扳回一城的错觉。 蜜桃的香甜和牛奶的醇香混在一起,捣一勺还能看到几颗果肉。 卓清越看她吃下一勺,问她:“好吃吗?” 冰甜细腻的口感在舌齿流转,蜜桃果肉也超级甜,晚灵很不想承认,但是…… “……比草莓味的好吃。” 卓清越笑了:“行吧。” 晚灵心虚地不敢看他,又吃了一勺。 她撒谎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比草莓味的好吃,因为她没有吃过草莓味的。 卓清越和池筝一样,在各种味道中的第一首选永远是草莓味,而晚灵几乎是从内心排斥这个味道,就像她并没有尝试过草莓味的奶昔,但大脑却直接告诉她,这是不好吃的。 草莓味道的任何东西,都不好吃。 但是蜜桃味的奶昔真的很不错,好吃到她都有点动容,连带着看卓清越也顺眼多了,她蚊蝇般小声地嗫嚅了一句:“谢谢。” 卓清越没有听到她说什么,拿出药袋里的瓶瓶罐罐,又进浴室拿了条毛巾,单膝跪下,重新掰过晚灵的膝盖,他的手臂擦过她的小腿肚,从后面压住毛巾。 似有似无地肌肤摩擦,晚灵不自在地躲闪:“我自己来就行。” 卓清越头都没抬:“安心坐着。” 反客为主了。 生理盐水一次性倒了快半瓶,毛巾吸不住全部,冰凉的液体蜿蜒地从小腿流过,积攒到地板。 指尖发白,毛巾里的水被压出,舔舐他的手指,一滴一滴往下溢,淌到小臂。 纤细的小腿和肌肉绷紧的小臂沾染水痕,形成一种微妙的张力。 晚灵每每想往后缩都会被卓清越强势地扣住,等到清洁完,地上已经有一小滩积水,能反射出她的眼睛。 后续的药膏很清凉,他还买了棉签,挤出很多膏体后小心翼翼地点涂,避免棉签直接碰到伤口。 他离得很近,那样可怖的伤口一点点被他手上的药膏粉饰掩盖,呼吸间喷洒的热气时不时掠过伤口、肌肤,药膏渗入皮肤,里外冷热交替,晚灵的鸡皮疙瘩都浮起。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他的鼻梁和眼镜,以及衣领,叁条抓痕不长,但也不浅,晚灵想起昨晚的失控,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埋藏的隐患:“你能把手机里的照片删了吗?” 卓清越拧上盖子,抬头,似乎是想到了她说的是什么,站起身从一旁拿过手机,低头操作一番,将屏幕亮给她看:“这张?” 是她早上睡在沙发上的照片。 晚灵还没说什么,他修长的手指点击屏幕,当着她的面按下了删除键。 晚灵意外地看他,卓清越笑脸盈盈,无框镜片下的睫毛浓密,眼睛纤长。 女孩的虹膜并不浅淡,他却能看清里面一层一层从内而外荡起的喜悦,意外,甚至是……改观? 卓清越感到好笑,手指一滑,退出相册,手机屏幕上的背景图赫然是那张刚删掉的照片。 他晃晃手机,依旧保持着微笑:“删了也不等于没发生过哦。” 晚灵瞪他。 无赖。 错误决策 池筝简直莫名其妙。 简语站在车库边不停看表,黑色奥迪从里驶出停靠在她身边,车窗降下,简昀商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表盘射出晃眼的光:“池筝还没来?” 简语下意识拉开副驾驶的门,光影跃动在座椅上,她停顿片刻,关上门去到后座。 简昀商从后视镜里看她:“早上吃什么了?” 提到这个,简语想到什么,心情转好,手撑着前面的座椅靠近,凑近简昀商:“你昨天带回来的草莓糕超级好吃!!但是一盒也太少了点……” 简昀商手撑在车门的窗边,回身看她:“还剩多少个?” 简语比了个“八”的手势,简昀商挑眉:“八个?”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相信,简语默默折掉大拇指,变成“1”,简昀商转回身笑了一下:“知道你拿到就忍不住,我这次回来带了两盒,还有一个在我房间里,放学你自己去拿。” “太棒了!”简语雀跃地倾身往前,简昀商闻到熟悉的气味,女孩的头发拂过肩膀,眼角瞥见一抹黑,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脸颊便被亲到。 很响亮,结结实实的一个吻。 他愣了片刻,回头,简语已经重新倒到座位上看手机,还心情极好地轻哼着歌。 简昀商想说的话卡在喉咙,最后还是转过头,什么都没说,嘴角微微扬起。 简语回了卓清越的信息,看向后视镜,简昀商的眉眼印在那,锋利,挺拔,与她的完全不同。 正看着出神,铁艺门缓缓打开,池筝背着书包嘴里,手上拿着半片吐司,以及一个早餐袋,匆忙地往这跑,拉开车门前才将那半片吐司塞进嘴里。 “唔,昀桑哥。”池筝关上车门,含糊不清地向前座打招呼。 简昀商点点头,算是回应。 简昀商只比他们大叁岁,小时候叁个人经常一起玩,一直到简昀商上了初中住校后。 简家的基因异常恐怖,高二时简昀商就凭着许多的竞赛证书以及超优的成绩提前拿到了瑞士大学的offer,今年毕业前就拿到了研究生的保送,这次回国是过暑假并且熟悉一下简家的公司。 池筝和简昀商很久没联系了,虽然是一起玩起来的,但也生疏了许多,所以打了招呼后便沉默了下来。 车子开出独栋别墅,清晨还有点薄雾,池筝低头回了点信息又习惯性刷新,置顶聊天框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迟到了。”简语说。 池筝抬头看她,嘴里的东西刚嚼完:“现在才六点半,你急着帮老伯开校门?” “我和卓清越约好了这个点,你知道学校的实验室有多难约吗?” 简昀商不动声色地瞥一眼后视镜。 “啧,你最近怎么老是和他混在一起。”池筝靠向椅背,早餐袋放在腿上,提到卓清越他总是有着显而易见的情绪。 “那你每天陪我六点半去实验室。” “……那你还是找他吧,我怕到时候实验室炸了,我还要给你陪葬。” 简语翻个白眼:“蠢货。” 池筝被骂了也不生气,看着窗外继续嘴毒:“你要是把他一起炸死也算为民除害了。” “你是不是有病。”简语不知道池筝的敌意是从哪里来的,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男生之间的弯弯绕绕她也懒得管,“你昨天要死要活要蹭车上学干嘛?” 提到这个池筝眨眨眼:“秘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简语觉得昨天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答应一起坐车上学是一件很错误的决定。 早晨的路况很好,简昀商也熟悉道路,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很快就到了学校附近,途径一个公交车站时,刚好有一辆公交车进站停靠,简昀商减了车速。 看清公交车的数字,池筝一下子坐起:“诶诶诶,昀商哥,旁边靠,我们在这里下车。” 简昀商看简语没说什么,打了转向灯。 前面公交车已经打开门,这一站下车的人并不是很多,一个两个中有一个身影格外显眼。 晚灵从公交车上下来,头发松散地绑成一束,白色耳机线连在她的手机下面,黑色书包下坠,把她的身型衬得更加瘦弱,宽大的校服短袖被风吹得荡起衣波,她迎风而立,纤细却挺拔。 简语跟着池筝下了车,回身关门时恰巧晚灵往这走,她的视线刚从手机页面上移开,一只手摘耳机。 四目相对间,她看到她的视线往旁边的池筝身上游移,而池筝还好死不死地往她旁边凑:“走吧。” 简语一下就明白在车上池筝说的“秘密”是什么意思了,比她更快有反应的是晚灵,应该说晚灵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极快极浅地瞥了一眼后扯掉耳机塞进口袋里,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擦肩而过就像不认识的陌生人。 过堂的微风卷出一阵清香,池筝的表情一寸寸阴沉下去。 “真是没救了。”简语睨他,语气平静,说罢甩上书包离开。 一语双关。 简语越生气,就越平静,池筝知道,他烦躁地挠头,接二连叁的事情超出预想,他拿出手机最终还是先给晚灵发去了信息:你是什么意思? 红色感叹号——消息发送失败。 操。 池筝忍住没脱口而出。 简昀商降下车窗,用眼神询问池筝发生了什么,池筝把手机放进兜里,深呼吸几下才跟着往学校走。 清冽的空气钻入鼻腔,在体内绕了一圈后又化为浊气呼出。 强撑着用正常的姿势走路,伤口拉扯的感觉让晚灵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她将手握紧,才不至于在池筝和简语面前显出异样。 早上涂了药之后她又用透气绷带绕了一圈,清凉的膏体沁入痂的裂痕,凉气从膝盖骨冒到四肢百骸,最后化作冰锥刺进心脏,心脏的脉搏狠狠跳动,一下一下击打耳膜。 没被拔干净的,在阴暗中生长出的花迅速枯萎腐烂。 胃是情绪器官,抽疼到反酸水。 晚灵实在受不了,转入校门口的小巷里,扶着墙喘气,眼前一片朦胧,什么都看不清,掌心在潮湿的巷子里沾满黏腻。 她吐不出什么东西,窒息的眼泪流下鼻梁,最后在鼻尖掉落,坠进墙角的青苔。 “嗡嗡——” “嗡嗡——” 手机在口袋震动。 晚灵艰难地摸出手机,屏幕的光骤然照亮昏暗的小巷,冰凉的光线扑亮她的脸。 这两条信息都来自卓清越。 一张照片:她教室的窗户开着,她的桌上放着一袋东西。 信息简短。 —早餐。 装什么呢 池筝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李时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他一直觉得如果不是他随时随地在和自己分享八卦,他也不会上课不专心,数学才勉强及格。 他的嘴巴没把门,所以当晚灵知道池筝偷偷给邓齐塞钱后,池筝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李时,毕竟这件事情只有身为同桌的李时和两个前桌知道。 显然,李时的怀疑值在他心里更高。 在俩人争吵过后,池筝第一时间就问了李时,得到了否认的回答后,任凭李时怎么追问他也不说为什么突然问这件事情。 李时估计察觉到池筝心情不好,加上第二天晚灵没来上学,猜到两人吵架了,就没问,直到今天,他突然旧事重提,神秘兮兮地凑到池筝耳边:“我好像知道是谁告诉晚灵的了。” 池筝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换了个方向接着趴着。 “喂,你不想知道吗?”李时剥开他后脑勺的一簇头发,假装找耳朵,“经过我缜密的推理,真相只有一个,友情价算你……30。” 池筝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把他的手挥开,李时又扒上去:“25,25,我告诉你是谁说的。” 他不死心:“……10块好吧?” 池筝终于有了反应,坐起身揉揉乱糟糟的头发,又抹了一把脸,看向李时,李时一个激灵,他的脸颊被压红,衣服有些皱,一副颓废样,眼神不耐,整个人像一瓶被摇匀的汽水,只要有人一拧开瓶盖就会立马爆发。 李时感觉已经拧开一半了。 “算了算了,不收你钱了……” 另一半瓶盖被巨大的气压崩开,池筝一踢桌子,刺耳的声音豁开课间喧闹的打闹,他捡起滚出来的篮球,起身:“以后她的事情都别他妈跟我说了,我和她又没有关系。” 池筝说完拿着球出去,李时和两个前桌对视一眼,猜到七七八八,李时率先跟了出去:“喂!你搞什么啊?” 有一种八卦记者永远都要抢独家新闻的感觉。 “嘶——”樊依依嘘了眼正在写题的晚灵。 池筝这一嗓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特别是他一开始踢桌子的动静早就吸引了一些注意力,现在这些注意力又纷纷往晚灵身上落。 晚灵的笔杆一顿,又紧接着写下一道题,写完这堆试卷她还要整合一下错题。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掩盖在笔摩擦纸张的声音下,她甚至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哪怕她一点都不喜欢。 终于写完最后一道大题,早就凉透的牛奶也被她喝完,晚灵把卓清越送来的早餐快吃成午饭了才吃完丢掉,乱七八糟的垃圾桶里,她看见了早上池筝手上提着的那个早餐袋。 一块用保鲜膜包着的叁明治露出一半。 德育楼建在篮球场旁边,从教学楼往德育楼送资料一定要途径篮球场。 德育楼里是各种教导主任的办公室,一些通知的打印,发放都需要各班派代表来这里取拿。 晚灵补了昨天假条准备去盖章归档存放,池筝上课时间还在球场打球,她的脚步一次次压在球拍打在地面的声音上,偌大的篮球场只有两人,可谁都没看对方一眼。 篮球在篮筐外滚一圈,重新掉回地面,击打地面的声音从背后再次传来,晚灵走到德育楼的架空层,巨大的红色板块由四个人抬着搬出,是每半年更新一次的新荣誉榜。 她侧身避让,荣誉榜被抬出去后随着转弯,有字的那一面才被晚灵看到,晚灵边扭头看字,边往德育楼里进,在看清第一名还是简语后,回头,刚想踏上台阶就结结实实地撞上一个人。 往后踉跄几步,手肘被扶了一下。 “小心。” 谢谢卡在喉咙里,抬头就看到又装得人模人样的卓清越。 在这撞见卓清越不亚于绵羊直接把脖子伸进饥肠辘辘的恶狼嘴里。 晚灵瞬间全身紧绷。 卓清越抬眼扫了一圈,最后停在某一处,笑容越来越显眼,篮球的动静渐渐以晚灵察觉不到的趋势变小。 卓清越低头,声音很低,笑得晚灵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早餐吃了吗?” 没等晚灵回答,一道劲风掠过,卓清越的手被篮球砸中,手背红了一块,原本拿在手上的一堆宣传手册也散了一地。 篮球往回滚了点距离,被池筝一脚挑起抱住,勾在腰间,他歪着头,懒散道:“不好意思啊,球跑偏了。” 卓清越甩甩手,连表情都没变:“没事,力道也没有很大。” 池筝顶腮,莫名有点不爽。 卓清越蹲下把纸张捡起,晚灵想帮忙,但顾及到腿上的伤只能慢慢往下蹲,她这才看清那一堆是防诈骗宣传。 看出她的不便,卓清越抬眼制止:“没事,我来就好。” 他的手本就瘦,手背的经脉非常突出,被这么一打,甚至都有点乌青的迹象,捡纸的手都有些颤抖,晚灵没强求自己蹲下去,但还是问了一句:“真没事?” 卓清越看看手背:“这么一问好像是有点疼。” 池筝被气笑:“别装了行吗?我也被打过,装什么呢。” 卓清越不搭理他,只是看着晚灵笑,然后一张一张捡起纸,只不过手抖的幅度更大了点。 晚灵只是斜瞪一眼池筝,什么都没说,毕竟之前他才刚说过和她没有关系,她也没必要把两个男生之间的矛盾揽到自己身上。 卓清越捡完站起身,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他用受伤的手推推眼镜,在光下,那一片红更触目吓人:“可能我吃的比较少,脂肪不够厚吧,没事的,以后我会多吃一点的。” “你!”池筝在骂人这方面可不迟钝,几乎是一听就懂。 “我先走了。”卓清越打断池筝,对着晚灵笑笑,“再见。” 他并没有要晚灵的回应,只是单纯想要气池筝,说完就走,一点也不给他留反击的气口。 “诶……”池筝转身想说什么,见卓清越没有要停的意思,又转回去,却发现晚灵也走了,头发还打过他的脖子。 “砰!” 篮球被他用力丢到地上,却没弹起,反而渐渐扁了下去。 爆了。 连根拔起 直到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池筝都没有出现在教室里。 晚灵再次谢绝樊依依去食堂吃饭的邀请,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袋子又上了天台。 锁一拨就开,直直掉在地上。 晚灵弯腰捡起锁,她没想到这次那么好开,推门而入时下意识想去看是不是上次开锁后卓清越也往里面塞了纸。 猛然间脖颈被压上的一股力道没让她看清,后颈被人掐住往里推,撞上水房时她双手撑了一下,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砸响。 感觉到那力道松了点,晚灵转身想看清是谁,脖子又被掐住,后背再次撞向水房,五脏六腑都被颠得错位,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在看清是池筝时,惊吓瞬间转化成怒意。 池筝掐的并不重,位置偏上,拇指和食指用了点力气扣住她的下颚,逼迫晚灵抬头后俯身亲上,他的吻又凶又急,近乎是撕咬,唇齿相撞,血腥味弥漫在口腔,更刺激得他变本加厉。 晚灵快呼吸不过来了,她吸不到一点氧气,手上的袋子掉在门边,她用力去扣池筝的手,几道印子划出也没让他卸掉半点力气。 她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唇上,池筝吃痛撤开点,就被晚灵一把推开,紧接着一股气流混杂着淡淡的香气袭来,脸颊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 不重,很痒,脸火辣辣的痒。 “你闹够了没有?” 很少能听到晚灵这么疾言厉色地说话,池筝也不恼,摸了摸脸甚至还能笑出来。 “噗嗤。” 水房侧面的角落比他先一步笑出声,两人齐齐看去,卓清越站在那,背靠栏杆,手肘撑在上面,垂下的右手上还点着一根烟,烟雾袅袅升起,虚化了他的视线:“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们了,你们继续。” 说完转过身背对他们,撑着栏杆又吸了一口后烟雾吐出往上飘,头发也被风吹得纷乱。 这么一段时间过去,他手背倒是不红了,变得有些青色。 被他这么一打岔,晚灵的火又卡住了。 她是一个很少能专心发脾气的人,也不喜欢把情绪摆在明面上或者是别人面前,虽然依旧生气,但现在要让她再次发泄,有卓清越这个“观众”在,她也很难做到。 池筝不一样,他的脸在看到卓清越的一瞬完全阴沉:“敢情这里成了你们的秘密基地了是吧?” 卓清越回头,指间猩红,头发被劲风吹得乱七八糟,眼镜时不时被头发挡住,偶尔能窥见小情侣吵架的画面,他就这么看着,又吸了一口烟,烟雾断断续续呼出,熏人眼睑。 风撩开她的头发灌进衣服里,晚灵头很疼,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形象差极了,毕竟绑着头发的皮筋都歪的不成样子,她力不从心道:“你又在胡说什么?” 池筝盯着她:“我们还没分手,陈晚灵。” 卓清越挑眉,其实之前的话都被风打散,他听得不是很清楚,但这一句,声音不大,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是吗?”如果说刚刚的怒意因为卓清越的打断和那一巴掌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那这一句话又重新让晚灵有了再扇一巴掌的冲动,“那可能是我忘记说了。” “你真的要跟我分手?”池筝冲卓清越的方向扬扬下巴,“因为他?” 他的眼睛发红,可是却前所未有的冷静。 晚灵心很累,她往后靠,靠到水房墙边:“跟谁都没有关系池筝,你从来没有真的相信过我,你怀疑我,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就像我说的,你和……”顿了下,深吸一口气,“你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一点一滴,把最后剩余的根茎挖出铲除。 早就决定好分手,甚至做到最绝了,可这一刻还是想哭。 池筝唇上被咬出的伤口已经有一个凝固的血珠,他双手插在兜里,垂眸看她,头发乱了,嘴唇殷红,脸颊也有些泛红,他一寸寸看下去,最后视线定格在她锁骨中间的凹陷。 池筝这一眼看得太久了,久到晚灵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久到卓清越都有些意兴阑珊。 “好,”池筝开口了,喉咙干涩,“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 晚灵看他。 “你试卷上的‘又见面了’,是他写的吗?” “砰砰。”铁门被风砸响,天台一下安静到只能听到风呼啸而过。 香烟燃尽,卓清越往后撩开头发。 僵硬,龟裂,所有的情绪凝结在喉间,鼻尖,叫她无法呼吸。 晚灵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才是真正被毫不留情扼住咽喉,窒息的痛苦。 两人的性格像是互换了,池筝淡漠又平静:“反驳我,或者回答我。” “……是或不是,又能代表什么?” 这算是变相的默认。 猜想得到证实,池筝扯扯嘴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抬眼和卓清越对视一秒,离开。 晚灵看着那背影,和先前无数次看到的一样。 她靠着墙缓缓蹲下,头埋进臂弯里,皮筋掉落,长发完全散开。 鞋子在细碎石子上的摩擦声从远及近,最后停在旁边。 卓清越蹲下拾起皮筋,用五根手指撑开:“哭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晚灵抬头,眼睛很红,鼻子也很红,但没哭。 卓清越稍稍收拢手指,皮筋从指头上弹出,落在他的掌心里,在她面前收拢,又摊开。 晚灵看着那用了很久都有点小毛球的黑色皮筋。 风吹来,卓清越身上还有股淡淡的烟味,晚灵皱了皱眉。 “拿走。”卓清越说。 晚灵伸手拿过皮筋,指甲蹭过他的掌心。 卓清越弯弯手掌,起身往远处站了点。 晚灵重新扎好头发,把地上的袋子捡起来,卓清越身上的烟味散了很多。 她拿出错题本递给他,在卓清越翻阅时,他手背的乌青越发明显。 没忍住又问了一遍:“真的不痛吗?” 卓清越一开始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侧眼看她,顺着她的视线半扭过手:“哦,这个啊。” 晚灵对上他的视线。 他靠在栏杆边,笑得明媚和煦,太阳悬挂在他的头顶,蓝天白云,清风徐来:“其实还挺痛的,怎么办呢?” 消肿了吗 卓清越发现晚灵并没有拉窗帘的习惯,趁她进去换衣服时又帮她拉上了客厅的窗帘。 这次是他帮她拉的第叁次窗帘。 总共就来了她家叁次。 晚灵换了条短裤和背心,膝盖的纱布被拆开,让伤口透气。 她出来后坐在饭桌前,家里没有书桌,卓清越拿出她的错题本,原本几页空白的地方现在被写满了题目:“写吧。” 上面都是针对她最近的错题举一反叁列出的题目,卓清越的字迹苍劲有力,晚灵默默往后翻了几页,几乎翻不到底。 “你一个下午写了那么多?” 说不上是抱怨还是惊诧,卓清越在一旁翻一本超厚的习题册,上面全是像英文题的数学题,他头也不抬,在草稿纸上草草演算一遍就写上答案:“不是你说的要进步吗?多写点题才没空想其他的。” 晚灵提笔看第一道题:“……早就不想了。” “我还没说你会想什么。” 晚灵闭嘴安心写题了。 卓清越写题的速度很快,也有可能是题目太长了,没一会儿就会传来翻页声,他出的题目又难又变态,文科类的好一点,顶多是刁钻,而理科题连题目都超级饶。 晚灵被题目磨出脾气,偏偏卓清越做题如此行云流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甚至还越来越快。 她回头,卓清越又翻了一页。 “你是在抄答案吗?” 卓清越先抬头,再把黏在书上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两人静静对视了几秒,他合上书走到晚灵旁边:“哪题?” 晚灵没说话。 他随意扫了一眼,把厚厚的书放到桌上,拿红笔在题目上圈出几个重点:“你只需要看这些就行了,其他的全部都是修饰,”他在她的草稿纸上写了几句话,像是顺口溜,“这道题你经常会和其他类似的题目混淆,你看这个口诀,先找关键词然后再对应公式。” 晚灵在他写字的时候注意力老是会被那一块乌青引走,在他写完后她才看向草稿纸。 口诀不长,简单易懂,甚至好上口,晚灵混沌的思路一下被分成两条清晰明了的线。 “好厉害。” “嗯,这是简语教的。”卓清越说。 他依旧温和,但这句话怎么听都比平时多了几分真情实感的欣喜和笑意。 晚灵不接话,低头把那题写了。 洋洋洒洒验证了一堆,写到最后脖子都有些酸了,她抬起头活动肩颈才时和他的视线对上,这才发现卓清越一直在旁边看她写题。 晚灵不自然地移开头,看到了那本他在写的超厚练习册。 书名下面的编辑组落款是:藤都大学数学系学院编。 藤都大学是全国最好的大学,在全球都能排上名,但他们的课本,练习册都是自用从不外售,每一道题和课题都是富有价值的,所以就算在藤都大学毕业了的学生也几乎不会外售。 而卓清越这本显然是新的。 晚灵脱口而出:“你这是哪里来的?” 卓清越拨弄书页,密密麻麻的字连成一片片黑色的线,页面纷纷洒洒最后归整:“我爸在藤都大学带研究生呢,他给我的。” 这下晚灵真的被吓到了,音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你爸在藤都大学任职?” 她的眼睛瞪得很圆,卓清越很想上手捏她的脸,看到她这副样子挑眉笑道:“很惊讶吗?” 晚灵小声嘀咕:“怪不得你也那么变态……” 她明明说的是智商,卓清越却想到了什么,眼睛往下飘,将话题转到另一个毫不相关的方面:“你好了?” 晚灵:“?” 卓清越蹲下身:“膝盖给我看下。” 他站在左侧,晚灵听话地挪了下身子,右膝盖对着他,他看了一会儿,没多大的问题,手放在小腿肚,托着上下摇摆了几次,抬头问:“这样还会痛吗?” 晚灵摇头,拉扯感肯定是会有的,但痛还不至于。 但…… 这个视角好像不太对。 他的脸在双腿之间,热气喷洒,掌心的温度几乎要融化一切,没了光源的干扰,镜片下的炽热被看得一清二楚。 晚灵想移开腿已经来不及了。 女孩的皮肤细腻光滑,双腿都没有什么赘肉,太过于纤瘦,短裤非常宽松,在他的角度还能看见裤管里的白色点点内裤。 好可爱。 他的手顺着她的腿往上摸,最后从裤管里伸进去,食指指腹压住穴口:“你这里消肿了吗?” “想看看什么叫真的变态吗?” 可以被内射吗? 晚灵抬脚踩住他的肩膀,无声且毫无作用的阻挡动作:“你怎么知道的?” 卓清越的指腹往上移,压过阴唇最后顶住肉珠:“帮你清理的时候看到了,感觉好像和一开始的不太一样。” 是有点变态了,各个方面。 卓清越稍稍用力,肉珠被按进去,再松点力,它又紧跟着冒出。 “喂。”晚灵脚上用力,将他往外蹬了点。 卓清越笑着收手,手掌从大腿内侧重新摸回小腿,然后站起身抓住她的脚踝,放下:“你还没告诉我。” 晚灵唇瓣轻颤,脸颊发烫却不愿露怯,两人都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任何事情总是要有点交换条件的。 “消了……”老实回答后晚灵才觉察不对,这回答怎么听怎么像邀请。 再看卓清越,他重新回到高位,灯光全都聚集在他的头顶,他脸上顶着漫不经心的笑,抓住领口褪去上衣,碰歪了的眼镜被他拿下随手放在桌子上。 他弯下腰,一只手撑在桌上,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大拇指揉搓她的唇瓣,眼神幽深。 唇色被用力摩擦而发白,随后血色重新涌出,更甚,双唇红成一片。 一室静谧,两人越来越靠近,光源被他挡完,雄性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他的眼型偏长,鼻梁高挑深邃,没了眼镜的压制多了几分侵略性。 呼吸交缠,暧昧发酵,晚灵被搅得有些意乱,眼帘下垂。 卓清越移开手,似乎一切都顺其自然地会发生,晚灵嘴唇微张,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几厘米时,卓清越骤然低头错开,笑得恶劣:“你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 赤裸裸的戏弄。 晚灵浑身发烫,一颗心被捧起又摔向地面,偏偏这样的狼狈样被一览无遗,她还没为羞愤的情绪作出反应,卓清越又猛然抬头亲上她的唇,将她的情绪舔舐掉。 晚灵终于知道为什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会这么有用了,这种欲扬先抑的招式,越“抑”,后面的“扬”带来的情绪反扑就会越大。 这个吻十分色情且黏糊,难舍难分且凶猛异常,相比较晚灵的汲取,卓清越反而更像安抚。 她圈住他的脖子,慢慢起身,主动权渐渐交换,身体相贴,剧烈的心跳引起血液的奔腾,明明一开始是他先主动,但后面却变成了被带着走的那一位。 晚灵的重心往他身上靠,他手一用力托起她跌坐在沙发上。 柔软紧贴,卓清越的手在腰间游移,探进衣服内,才发现晚灵比想象中的更瘦,在后背几乎能摸清她的每一根肋骨,顺着颈椎向上摸到凸起的蝴蝶骨。 再往下,撑开裤子的松紧带,棉质的面料贴着手背,大手揉捏臀瓣,指尖时不时触到下方的濡湿。 只需要接吻,肌肤相贴,气味围绕,晚灵就能湿得彻底,穴道里的软肉开始蠕动,指尖的清泉逐渐变成汪洋,像是一层薄薄的果冻膜一样。 卓清越从她的下巴亲到脖颈,越接近颈窝的位置晚灵颤得越厉害,他握着臀瓣往前压,湿透的柔软卡在滚汤的肉根上,惊人的温度透过层层布料刺激得穴口瑟缩一下,随即更加疯狂地叫嚣。 卓清越的手往外掰,裤子顺着他的动作往下褪,内裤湿得不像话,甚至小穴每次收缩都会往外冒水,湿得不像样。 他的指尖滑过干燥的皮肤,留下一串水泽。 摸着尾椎骨一路往上,解开内衣的扣子,衣服被撩开脱掉,晚灵往他怀里缩了一下,这一下直接将奶尖送到嘴边。 卓清越下意识张嘴含住,酥酥麻麻的温润触感从乳尖发散,晚灵往前倾,乳肉压着他的鼻子,下体往他的肉根上蹭,没几下,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那湿润的液体,裤子糊出肉棒的形状,每蹭一下,坚硬都会划过阴蒂。 晚灵有些难耐,小穴已经开始回味上次被操弄的感觉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被插入,不留情面地搅动。 她用两根手指去拉他的裤带,龟头早就探出内裤边缘,顶端一塌糊涂,全是马眼渗出的粘液。 “想要就自己动。”他的嘴唇蹭着被吸肿的奶尖,托着晚灵抬臀,一下就将裤子拉下,勃起的肉棒弹动,打到阴部清脆的水声响起,黏腻的液体沾染上肉棒,拉出几根银丝。 晚灵在床上有些懒,看着他小幅度扭腰想要卓清越插进去动,卓清越不吃她这一套,举起右手:“今天手受伤了,不太好发力。“ 手跟操逼有什么关系。 晚灵明白他今天的拧巴劲从哪里来了,她臀尖往后靠,湿漉漉的小穴一口就吞尽阴茎。 这样的体位插得更深,笔直的肉棒插穿蜿蜒的甬道,轻而易举地抵住宫口,青筋暴起碾过一块块嫩肉,每个褶皱都被撑平。 卓清越还是没忍住,掐着她的腰往下压的同时狠顶两下,淫水四溅,子宫都要被捅穿般酸胀,淫穴像是一根被拉扯到最大的皮筋,紧绷到几乎要破裂的程度,前戏积攒的快感一瞬间爆发。 晚灵两下被操到高潮,穴道里的所有嫩肉都跟着抽搐,像有无数条舌头不停地往鸡吧上甩,棱沟出还被肉线包裹着抖动,龟头马眼嵌入宫口,被全方位地吸吮,整个肉棒都被骚水洗刷。 卓清越死咬着精关,挨过一波又一波的痉挛勾引,终于等到她体内平静下来,晚灵趴在他的肩膀喘气,他轻轻往上顶顶:“这么没用?两下就去了?” 他的腿已经被流出来的水打湿,阴毛一卷一卷地黏在一起,就连大腿上面一点的毛都没有幸免。 他很好奇,晚灵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水。 操起来好舒服。 晚灵不说话,吸了吸肚子,卓清越给她这么毫无防备地一夹差点破功,揉捏她臀肉的手毫不客气地轻甩一巴掌:“别偷懒,我还没射呢。” “那你快射呀。”晚灵摆臀,骑着肉棒把穴里搅出叽里咕噜的水声,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娇媚,一对嫩乳上下晃动。 卓清越没经历过女上位,此时看着她小幅度地起起伏伏,龟头一下又一下戳到的像是亲吻一样的柔软,他就有些受不了了,伸手抓住嫩乳,把两个吸到发肿的奶头掐住揉搓:“别他妈撒娇。” “唔……”腿根摩擦着他腰部的骨头,水光盈盈,敏感的穴眼重新酸麻发胀,想要更多但却发现仅靠自己无法轻易做到。 女上位太深,又需要很多的力气,先别说晚灵的体力和之前跟池筝很少用这个姿势,就说现在她不仅腿受了伤,而且还刚高潮过一次,整个人软绵绵的,想要榨出卓清越的精液谈何容易。 估计要做五百个上下蹲才行。 她尝试用腰带臀画圈,让盘着青筋的柱身不停地往穴璧上刮,这样瘙痒是有被缓解,但根本不够。 晚灵的手从他的胸膛移到肩膀,前后摆臀,整个人重心后移,让交合的地方完全展露在卓清越的面前。 性器一次次被含进吐出,粗大的鸡吧在粉逼中抽插,先前只顾着操死晚灵,根本没心思看,这样的画面他之前只在av上看过。 卓清越的呼吸逐渐局促,小腹绷紧,入迷了般目不转睛。 晚灵看他,故意让阴茎全部抽出,再狠狠坐下去,巨大龟头差点就捅开子宫,她嘤咛一声,凑近:“好舒服……可以被内射吗?” “!!!你他妈!”卓清越双手护着她的膝盖,侧身往沙发另一边倒去,晚灵摔进沙发,姿势的变化让肉棒在穴道里又进一寸,顶得她腰眼发酸,最深处的宫口开始变得松软,又舔又吸主动邀请龟头进入。 卓清越被“内射”二字刺激得不清,原本手搭在那是保护她膝盖,现在却成为了支撑点,膝盖分开两侧,交合的地方靡乱得一塌糊涂,穴口被撑满了还不知足地翁张着。 贪吃。 卓清越肌肉绷起,带着被激出来的怒意挺腰快速进出,每一次都把龟头插到宫颈处顶着那已经被凿软的宫口,原本用来计算繁杂数据的大脑完全宕机,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 干死她。 让她那张会让一切失控的嘴除了呻吟什么都讲不出。 让她乖乖求饶,张开腿被射满就好了。 “嗯哈……轻,慢点……”晚灵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道和速度,她用手去推卓清越的小腹,没推开,反而更能感受到他是如何进出的。 囊袋浸满骚水,一滴滴晕深沙发颜色,体内的火并没有熄灭多少,反而越烧越旺,他并拢晚灵的膝盖,速度不减,隐隐有要插入宫腔的趋势。 “不是说想被内射?那就好好夹紧让我射给你。” 粗大的鸡巴插的那里汁水四溅,进出之间都是黏腻的水声。 双腿并拢,无数敏感的骚肉同时被快速进出的肉棒肏到,子宫口再也无法抵御撞击的力道开了一条口,马眼的液体带着堵住的淫水往深处的小口塞,最后撞到宫口又溅开。 这样的冲击力和胀感恍惚间好像真的有液体喷向子宫。 几次下来,晚灵就忍不住抖着腰夹紧骚逼里粗大的肉棒喷开了。 感受到咬着鸡巴的穴口越收越紧卓清越又怒涨一分,龟头终于破开小口,直直地插进子宫,触到内壁。 “啊啊啊啊啊!”晚灵弓起身,整个人被干到呈现出窒息般的潮红,潮喷的水柱四散溅开,卓清越的小腹完全湿透,连大腿也湿了,沙发的下缘被喷湿,地板都被喷上几滴。 痉挛的骚穴裹得鸡巴很爽,整个龟头卡在宫口,温热紧致的骚穴不停绞缩,卓清越的脖子上鼓起青筋,呼吸也因为过于强烈的快感而急促起来。 这灭顶的快感让他无法再强行抑制住射精的冲动,掐住腰,疯狂到像打桩般进出,次次干开子宫,不顾挽留地抽出然后在宫口都没合拢的情况下再次肏进。 他的汗一滴滴从鼻尖滴落到女孩的胸上,动作剧烈到沙发都开始移动。 耳边是晚灵的哭喊,卓清越充耳不闻,他入魔地盯着那抽搐的小逼仿佛那是他最憎恶的东西,要将它彻底打穿。 狂干几十下,又将晚灵送上高潮后,他才插到最深处,囊袋颤抖着射出。 “卓清越,你……”晚灵语言系统都丢失了,她从没被内射过,一波波滚烫的液体射进内壁,烫得她失去下半身的控制能力,恍惚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又喷出来了。 这次的液体实实在在地全部喷到了卓清越的身上,卓清越一个激灵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他下颚绷紧,艰难地拔出还在射精的性器,带出大量的阴液。 随着他的抽动,红肿温热的软肉仍旧不知餍足地抖动着。 龟头拔出,在清脆响亮的一声“啵”之后,龟头上翘,蹭过肿胀的阴蒂,浓稠的白浆往上喷溅,星星点点地落在肚脐,胸部,就连下巴也被射到。 卓清越掰开逼口,射进去的精液涌到穴口,一点一滴地往下坠,他插入两根手指抠挖,里面软绵绵的,还没完全合拢。 一股一股的精液溢出,晚灵喘着气看他:“你……你干什么?” 她没有力气再来一次了,努力想要控制发颤的双腿合拢,却被卓清越压住。 “别动。”他的语气说不上好,嘴抿成线,眉头紧皱,看着液体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流,直到再也挖不出来东西,他才稍稍松口气。 “生气了?”晚灵看出他的情绪,努力撑起身子,想用脚去碰他,却只能虚虚抬一点起来,卓清越看到了,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又听她说,“你怕什么?” “你……”卓清越答不上来,那股莫名的气卡在胸腔里,对晚灵?不是,他在气自己,毫无意志力和克制力。 他逃避她的视线,站起身想把残局收拾一下,乱七八糟的,沙发有一半都是水,估计不能再要了,再看地上,卓清越的眼神凝滞,半软的阴茎跳了两下,竟然又有隐隐抬头的趋势。 “怎么了?”晚灵向下看去,地上除了透明混杂着点白浆的液体外,还有一滩淡黄色的液体。 晚灵马上反应过来最后那一下喷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了,脸色发红,浑身僵硬,羞耻感席卷而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愣愣地看着。 卓清越看她,虚荣心升起,满足地笑着点破她的窘迫。 “你尿了?” 登堂入室 晚灵不说话,脸从脖子红到耳根,眼眶还泛着未消散的红。 很少能见到她这样,不论是第一次邀请他进来还是在请求被内射时她都没有展露出一点羞涩。 卓清越觉得有趣,弯下身捏捏她的脸:“还贪吃吗?” 晚灵打掉他的手,别过脸去:“你好烦。” 卓清越轻笑一声,简单擦了一下地,拾起地上的衣服大致看了下,几乎没有幸免的,他全部丢到洗衣机里,出来时还顺手扯下晾在那里晒的粉色浴巾往浴室里走。 “去干嘛?”晚灵知道答案,但还是这么问。 卓清越看她,进浴室:“吃饭。” “……我这没有给你换洗的衣服。” 卓清越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我自己带了。” “……?”晚灵疲惫地趴在沙发上,把脸埋进抱枕里,叹口气,“搞什么……” 浴室的水声传来,她有些犯困,眼皮开开合合最终闭上,迷迷糊糊间好像被人抱起塞进了一个超级舒服的地方,她努力想睁开眼,只看清了卓清越站在衣柜前收拾东西,她没来得及细想就再次睡去。 一直睡到后半夜,晚灵被热醒,想去踢被子却感觉被子很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睁开眼屋内漆黑,腰部很沉,后背贴着一具滚烫的身体。 卓清越没走。 还睡在这了。 晚灵本想推开他的手,刚用力,卓清越转过手,自然而然地将她握住。 晚灵静默一瞬,心跳跟着他窝在颈窝处的呼吸节奏在黑暗里跳动,她的眼睛睁着,清醒地感受周围的静谧。 “醒了就别装睡了,”晚灵受不了了,推开他,“真的很热。” 她身上还是黏黏的,睡过去时没穿衣服,醒来到是穿了件内裤,应该是卓清越帮她擦了下穿上的。 该说不说,售后还可以。 卓清越翻个身去点手机屏幕,半边卧室被照亮,他看了时间又翻回来抱住晚灵,声音有些含糊:“再睡会儿,才五点。” 晚灵不理他,起身打算拿衣服去浴室,衣柜一打开她又沉默了,回头看看抱着枕头睡得懵懵懂懂的卓清越,再看看衣柜。 原本就不大的衣柜塞进了几件男生短袖和明显大一码的校服。 “衣柜里是怎么回事?” 卓清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故意没听到,没回答,晚灵无奈,只能先拿上衣服去洗澡。 卫生间用一条帘子勉强做到了干湿分离,晚灵把花洒卡在上面,把头一起洗了,雾气蒸腾,全身心的放松。 耳边哗哗的流水声掩盖了一切,以至于直到洗完拉开帘子时连卓清越在外面刷牙都不知道。 他只穿了条内裤,手撑在洗手台,肌肉线条流畅,头发有些杂乱,嘴里还叼着牙刷,因为是早晨,还有点生理反应,他也不避讳。 四目相对,晚灵做不到像他那么坦然,几秒后重新拉上窗帘。 最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但总归是不一样的。 她伸出手想去够挂在外面的浴巾,怎么都差一点距离,最后还是卓清越拿下来递给她:“没事,我没戴眼镜。” 是近视,又不是看不见了。 “……哦。”晚灵裹好浴巾再次拉开帘子,“几点了?” “五点半,”卓清越戴上眼镜,“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晚灵用另一个毛巾包起还在滴水的头发,穿上衣服:“把你的衣服一起带走。” “带来带去麻烦,”卓清越拿出一件校服穿上,“就留你这。” “什么意思?” 他站在衣柜前,转身正好能看到站在卫生间镜子前的晚灵,两人对视,宛若无数个平常的日子。 “和你同居。” 晚灵抿唇,拿起吹风机,看着镜子里的他:“我不收流浪汉。” 说完,吹风机启动,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不想听。 她能看到卓清越站在衣柜前站了很久,看着她,然后身影消失,她调低了一档功率,听见外面传来开关门的声音。 他走了。 晚灵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刚吹干有点毛躁,五官偏圆润温婉,但偏偏她不是个温婉的性子。 她重新调好吹风机把头发吹干,经过卧室打算去把书包整理起来的时候路过衣柜,她不自主顿下脚步。 打开衣柜。 卓清越的衣服还在。 晚灵呼出一口气,无法克制的心跳终于平静下来。 “砰砰砰。” 她关上衣柜去开门,卓清越提着两笼小笼包子和一个药店的袋子:“吃饭。” 看着晚灵安静坐下,卓清越有点意外,意外她难得听话。 翻开袋子,他习惯直接把醋倒进去,边倒边说:“我住你这,每个月给你交房租。” 又来一个少爷。 晚灵想了想:“行啊,一个月……五百。” 卓清越眼睛都没眨:“行。” “……一年起租。” 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她这么说无非是想劝退卓清越。 卓清越拿起手机,就在晚灵以为他犹豫时,手机收到一笔到账。 “六千,给你转过去了。” 晚灵:“……?!??” 她瞪大眼睛数了又数,包子藏在腮帮子里都忘了嚼。 “想想晚上我应该睡哪里吧,房东。” 这个房子里总共就只有一个卧室,卓清越很明显是故意的。 晚灵勉强放下手机,回:“沙发。” 新的好友 xdybz.com 晚灵靠着墙,在社交软件的搜索框上输入一串号码,页面跳转到好友申请,她看着好友验证那一栏胡乱填了个名字,刚按下发送键就有信息弹出。 ——“晚上吃什么?” 晚灵眉心一跳,看清不是好友申请通过,而是卓清越,的信息时情绪平复了点,给他回:fang zu——“房租不包餐。” 信息很快被已读。 ——“我晚上不回家吃。” ——“你自己解决?” 晚灵看卓清越发来的信息,那么快就改口成家了,这种熟稔的日常问话反而让她不知道怎么回复。 光标闪动,她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空,迟迟没打下去。 卓清越:门禁时间? 是了,卓清越没钥匙。 这房租交的好像真像这么一回事。 “随你。”房客也是客,反正吵不到她睡觉,把钥匙藏门口就行,她打下,“睡沙发。” 发送。 ——“我也没说睡床。” 这样反倒显得晚灵在刻意提醒一样。 晚灵懒得理他,确认了一下今天下午的兼职时间后假模假样地踩了一脚冲水键,急速的水流冲出,手机震动,她低头看了一眼。 “我们已经是好友了,快来聊天吧!” 齐刘海:你是? 水声渐小,晚灵把手机藏进兜里,打开厕所的门出去。 外面几个聊天的女孩还在,话题无非是说放学后要去哪里,周末要如何度过。 她走到水池边洗手,女生们在她旁边照镜子扎头发。 “晚上小悦过生日你们要去吗?” “她有没有邀请你哦,”皮圈从手腕弹到发束,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好,女生站在晚灵旁边的位置洗手,“她那个对象把她的生日会搞得好像他们兄弟聚会一样。”记住网站不丢失:rouw enge.c om “管他呢,反正我又不去,我要去语语的生日派对咯!” 晚灵关掉水,擦干手,临走前还听见最后一句。 “啊,简语和小悦同一天生日啊?” “你不知道吗?刘小悦一直没邀请你过啊?” 回到班级,李时等人全都围在樊依依旁边,看见晚灵相互对视一眼又离开。 樊依依左看右看,等她坐下后小声且踌躇地问:“晚灵,你是不是真的和池筝分手了啊?” 那天之后池筝就没来学校了,李时估计是在池筝那问不到什么,又跑来问樊依依,但樊依依也不是很清楚。 晚灵往里拉拉椅子,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低低应了一声。 “啊?为什么?” 晚灵不说,樊依依和她没特别熟,见她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也不再追问。 最后一节下课晚灵走得急,等结束兼职准备回家时才发现有一本习题册落在桌兜里了,她又在学校关门前赶回。 夏令时的七点依旧将教学楼渲染得发烫,二层的实验室还有响动。 晚灵上了通往叁楼的阶梯,本能地往层迭建筑中的空隙看去,余晖洒了半边走廊,影子斜斜照射在地上。 “……是很可爱,但是把我抓伤一次之后我就有点害怕了,”清脆的钥匙声传来,卓清越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温柔含笑,一串钥匙相碰的声音差点掩盖住他的声音,“就打了几天针,也没什么事,但那时候小嘛。” 说话声伴随着脚步声往楼梯涌。 “我感觉男人好像上了年纪就会想养猫,我哥他还特意从瑞士带回来,说是见姥姥姥爷,我真服了,”简语说话时晚灵已经走到转角,可她的话依旧清晰地传入耳内,“但的确挺可爱的。” “Z”字型的楼梯一半沐浴在夕阳里,一半处在阴影里,俩人的影子被拉长,一点一点往下走,垂直的上方,晚灵放轻脚步。 她拿出手机,发送信息。 “叮——” 正下方,铃声打断他们的交谈,卓清越接起电话,就算距离拉远了,空荡的楼梯依旧残留着他的声音:“啊,你放校门口吧,我们现在去拿。” 教室里窗户没关,窗纱泛起涟漪,深橘色的海浪一波顺着一波。 晚灵在抽屉里找到练习册,放进书包,临走前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 随着窗户一点点合起,有些生锈的轨道发出艰涩的声音,风也渐渐减弱,窗纱缓缓飘落,一切逐渐回归平静。 她收回拉窗框的手,夕阳最后的一点光跳过她的指尖,夜幕四合。 有消息回进。 晚灵低头。 齐刘海:没事,我单身。 齐刘海:备注邓齐,你呢?